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姜凌疏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流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像是誓言一般,他的语气焦急又坚定。这倒是让魏姜怔了一瞬,她打掉对方的手,嗤笑道:“你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如说,你死在外面反倒让我更放心。”虽然话中带刺,但心绪明显好转了不少。楚湛这才放心,他握住对方的脚,随后不知从哪儿取出了一支挂着铃铛的银镯,轻柔地戴在了魏姜的脚踝上。那脚镯并不华贵,雕刻的花纹却尤为精美,是一件用心的物件。魏姜正不解时,便听到对方的低喃:“我此去不知多久,怕你一个人孤单,所以让它给你作伴。”听到这话,魏姜当场笑出了声,作势要摘了那脚镯:“我即便再孤单,也犯不上让一支镯子来陪我吧。”楚湛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对方的动作,语气难道带上点命令的意思:“不许摘!”他道:“我哥以前送了你一块寒血玉,你视若珍宝,多年来从未...
《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像是誓言一般,他的语气焦急又坚定。
这倒是让魏姜怔了一瞬,她打掉对方的手,嗤笑道:“你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如说,你死在外面反倒让我更放心。”
虽然话中带刺,但心绪明显好转了不少。
楚湛这才放心,他握住对方的脚,随后不知从哪儿取出了一支挂着铃铛的银镯,轻柔地戴在了魏姜的脚踝上。
那脚镯并不华贵,雕刻的花纹却尤为精美,是一件用心的物件。
魏姜正不解时,便听到对方的低喃:“我此去不知多久,怕你一个人孤单,所以让它给你作伴。”
听到这话,魏姜当场笑出了声,作势要摘了那脚镯:“我即便再孤单,也犯不上让一支镯子来陪我吧。”
楚湛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对方的动作,语气难道带上点命令的意思:“不许摘!”
他道:“我哥以前送了你一块寒血玉,你视若珍宝,多年来从未离身,所以这支镯子你也要贴身戴着,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过了多久,都不可以摘下。”
像是较劲一般,楚湛的态度很强硬。
魏姜倒是不在意,一支镯子而已,戴着也无妨。
只是......
她仔细观察着那脚镯,上面的铃铛小巧精美,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脚镯上的铃铛都会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人无法忽视。
比起脚镯,反而更像镣铐,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佩戴者的归属。
这心思,未免也太明显了。
魏姜觉得好笑,并未注意到对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落寞。
若是可以,即便是片刻他也不想离开这个人的身边。
可最近他的梦魇愈发频繁,也越来越清晰,那些事荒唐至极,却又好像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需要弄清楚那究竟是不是单纯的梦境。
若不是......
魏姜惨死的画面涌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的眼神立即变得阴狠骇人。
那就让那些人再死一次。
......
很快,天物坊举行拍卖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瞭月楼就围满了人。
瞭月楼是大周最大的一家酒楼,往日能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这次因拍卖的缘故,里面被提前清了场,无数护卫将入口死死守住。
任你富甲天下,没有天物坊的请柬,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踏进这里一步。
“快看!是将军府的江姑娘和宸王殿下!”
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所有目光齐齐望去。
只见江萋萋身着一袭白裙款款而来,她本就生得极美,五官精致媚而不妖,只一眼便让人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与楚景川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璧人。
“果真是郎才女貌啊,这两人站在一起也太养眼了。”
“可不是么,一个倾国倾城,一个丰神俊朗,天生的一对啊。”
“我就说嘛,只有江姑娘这样风华绝代的佳人才配得上宸王,可惜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想到了那个声名狼藉的魏姜,连连叹息。
江萋萋耳力极好,自然将周遭的议论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在心里得意。
从她穿过来后,奇遇和秘宝就接二连三地往她身上砸,她更是在三年之内武功大成,名动大周,无数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可是女主的待遇!
那时她便明白,她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所有的一切唾手可得,天生就该站在最高处,被所有人仰视崇拜。
而身为男主的楚景川,自然也该是她的。
不光是楚景川,还有周阙,男二男三男四,所有才貌卓绝的男人都会围着她转。
至于魏姜?
一个世界是不能有两个女主的。
从她到来的那一刻起,这个人就注定会被世界抛弃。
江萋萋正享受着众人的簇拥。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麻烦让让,你挡住我了。”
江萋萋猛地愣住,回头一看,来人正是魏姜。魏姜的出现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料到的。
这里可是瞭月楼!今日更是有天物坊的拍卖!谁把她放进来了?
魏姜无视众人的目光,思索着该坐哪儿,她还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得找个视角好的宝座才行。
楚景川从惊讶中回神,眉头微蹙:“你怎么来这儿了?”
“来参加拍卖啊,不然过来吃饭啊?”
魏姜回答得理所当然,甚至鄙视对方竟然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楚景川一时哑然。
他当然知道这人是来参加拍卖的,可天物坊的拍卖是凭请柬入场,天物坊怎么可能给魏姜送请柬。
江萋萋心里嗤笑,面上却还是一副温婉的样子:“天物坊的拍卖的确难得,我知道魏姑娘也想来凑个热闹,可无论如何也不该偷偷混进来啊。”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偷偷混进来的啊。
就说嘛,魏姜这种人怎么可能得到天物坊的请柬。
好歹也是侯府出身,竟然还像个乞丐一样到处乱窜,她都不嫌丢人吗?
凌疏气得不行。
什么偷偷混进来!她家王妃明明有请柬!
魏姜觉得挺有意思,微微勾起唇角:“我有请柬。”
然而并没有人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江萋萋笑得更明媚了:“魏姑娘,假冒的请柬可不能作数。”
霎时间,周遭响起一片哄笑。
“居然还假冒请柬,真够不要脸的啊。”
“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真的觉得做一张假请柬就能进来?这不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吗?”
“今日份的乐子有了。”
“跳梁小丑赶紧下去吧,别在这儿丢人了。”
这下子,就算魏姜真的把请柬拿出来,这些人也会将她连人带请柬一起扔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从楼上走了下来。
“诸位怎的都围在这里?”
众人见到老者,立即恭敬起来,就连江萋萋和楚景川都后退了一步。
齐老,齐家多年的老仆,虽然只是个仆人,在天物坊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掌管着天物坊的每一场拍卖,因此所有人都会给三分薄面。
人群中有人叫嚷道:“齐老,这有个想用假请柬混进拍卖会的人,您赶紧叫人把她赶出去吧。”
“假请柬?”齐老露出惊讶的表情。
楚景川皱眉,刚想开口,却被身旁的江萋萋抢了先。
“齐老,魏姑娘是我的朋友,她只是想来见识一下天物坊的拍卖,所以才做出这等荒唐事,还请齐老恕罪,看在我的面子上,请您通融通融,让她随我们一起进去吧,哪怕让她在大厅里站着也行。”
此话一出,立马引起众人的一阵赞叹。
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子啊,竟然还为抢了自己男人的女人说话。
再看魏姜,脸上连一丁点的感激都没有。
真是个白眼狼。
齐老笑而不语,这才将目光落到魏姜身上,笑吟吟地走上前。
“魏姑娘,我家主子担心您第一次参加拍卖不认得路,特地让老奴来接您,您的席位已经准备好了,请随老奴上二楼雅间吧。”
处置完下人,魏姜带着凌疏出了门。
有一件事等着她去做。
最后她们停在一处阁楼前。
“宁世居?”凌疏不解:“王妃,咱们来医馆做什么?”
“卖药。”说罢,无视凌疏呆愣的表情,她大步走进了楼阁。
宁世居,大周最大的一家医馆,这里的药都是专供达官显贵的,名气极大,药价自然也高得离奇。重活一辈子,魏姜深刻的明白,要想摆脱宸王府过上好日子,银子是必不可少的。
可她只是侯府的一个私生女,月例本就不多,还要被奴仆们克扣一部分,即便嫁入宸王府,最多也只是供她吃喝,她的父亲从来没将她放在眼里,成婚那天她几乎是坐在轿子里直接被送进宸王府的,更不用指望什么嫁妆了。
她现在几乎是身无分文。
进到馆内,魏姜径直走向柜台,将药瓶置于之上,露出盈盈笑意:“你可是宁世居的掌柜?”
方掌柜刚挂上笑脸准备迎客,一看来人是魏姜,顿时翻了个白眼,语气也敷衍得不行:“原来是宸王妃啊,买药的话去旁边等着,现在忙得很,没功夫招待你。”
厌恶的态度演都不演了。
凌疏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时辰医馆根本没什么客人,小厮们也都闲着呢,哪看出来在忙了?分明是不想招待她家王妃,故意甩脸子呢!
魏姜笑意更深,似乎并不感到不快:“听闻宁世居的掌柜有一双宝眼,闻丹识药的本领天下一绝,正好我这有一瓶药,想请掌柜掌掌眼。”
方掌柜抬了抬眼皮,并未接过那药瓶,冷笑一声:“宸王妃不会是来卖药的吧?”
“不可?”
“若王妃只是想让在下看看这药的效用,在下愿意效劳,可若是卖药,您还是去隔壁药房吧,宁世居可不是什么三流医馆,不收破烂。”
这话说得就不大客气了。
宁世居名声在外,也收一些奇药,药价给得更是大方,若是好药,便可与宁世居长期合作,所以医者都爱来这儿碰运气。
若是旁人送来的药,他或许能看上一看,但魏姜?一个侯府的私生女,一个抢夺别人心爱之人的卑劣女子,他方识不屑打交道。
直言道:“宸王妃,我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你真有什么灵丹妙药,我宁世居也照样不收,宁世居身为大周最大的药房,专供达官显贵,之所以宁世居能稳居高位多年,就是因为我们追求的不光是药效,更在乎人品,宸王妃还需要我说下去吗?”
这就是明着在骂魏姜人品低劣了。
虽说她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奈何江萋萋在大周的名声极好,她是将军府嫡女,又有绝世武功,更是堂堂宸王的心上人。
在大周一旦提起江萋萋的名字,遍地都是她的追随者,而魏姜呢?居然和江萋萋心爱的宸王结为了夫妻,在他们眼里,就是魏姜用计谋抢了江萋萋男人。
再加上她还是个私生女,人们便觉得她是天生的爱勾引男人,自然也就不待见她。
魏姜早就习惯了世人对她的偏见,轻轻眯起了双眼:“凌疏,关门。”
刚见识过自家王妃的雷霆手段,凌疏心下了然,笑吟吟地关了宁世居的大门。
方掌柜愣住:“你们这是干......”
话音未完,魏姜突然一个猛踹,直击方识的腹部。
也不知她小小的身体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竟直接将方识踹飞了出去,疼得他一阵反胃,酸水都快呕出来了。
方识大怒,刚要动手,魏姜却已经来到他面前。
她不知从哪掏出了两把匕首,趁方识不备,狠狠地抵住他的喉咙。
方识当场被吓破了胆:“不要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医馆,在场的人哪里见过这场面,一时间都被吓得丢了魂。
魏姜则是半蹲在方识面前,从头到尾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过。
活脱脱就是个疯子。
方识这才反应过来,怒吼:“你疯了吗!竟然敢在宁世居闹事,你知道宁世居背后的势力是谁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魏姜微微一笑:“方掌柜真会说笑,我哪里是在闹事?只是想为方掌柜展示一下我的药效罢了。”
展示药效?谁家是这么展示的!
“都说方掌柜最擅长闻丹识药,可我的丹药却无法入方掌柜的眼,我好难过啊,可我转念一想,无论是谁都会有走眼的时候,所以只好亲自向方掌柜演示一番了。”
说着,魏姜取出一个装满药粉的小瓶,笑着说:“这是回春散,乃外伤圣品,无论多重的外伤,只要轻轻敷一层,即可止血生肌,迅速恢复,方掌柜睁大眼睛看好了。”
方识:看?看什么?
不等他反应,魏姜扬起拳头发狠地朝对方的脸上砸去,直接将人砸得鲜血横飞,五官模糊。
就在方识几乎要被她打死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将回春散洒在对方脸上。
只见方识的脸迅速止血,伤口愈合的速度令人不敢置信。
紧接着看见魏姜接连掏出了好几个药品,笑吟吟地向他介绍起来。
“这是续脉丸,可以修复断裂的经脉,这是凝止露,可以封闭人的痛觉,就算被剥皮拆骨也不会有丝毫痛苦,这是寻灵丹,能使痴儿恢复神智......”
魏姜一一介绍,方识先是震惊,然后是惊恐,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等魏姜全部介绍完毕,她勾起唇角,眼眸中泛着骇人的寒光。
“我这里还有很多灵丹妙药,既然方掌柜看不出这些丹药的妙处,那就让我一一在方掌柜身上展示吧,我是先断你的经脉,还是先将你变成痴儿呢?”
此话一出,方识吓得差点失禁。
他已经见识了魏姜的狠毒,丝毫不怀疑对方的话。
这疯子是真的打算将这些药都在他身上试一遍!
那他还有命活吗!
“宸王妃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眼拙,您的药都是医中圣品!小的一定给您出个好价钱!求宸王妃饶小的一命吧!”
本以为只要求饶了对方就会放过他。
可魏姜只是弯着眉眼,笑容不变:“方掌柜说什么?我没听清啊。”
方识瞪大了眼睛,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一瓶药粉强行灌入他的喉咙。
剧烈的灼烧感从喉咙处蔓延开来,方识被剧痛折磨得直抽搐,嗓子里却发不出丁点的声音。
魏姜的笑容倒映在他的瞳孔中,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多么可怖的恶鬼。
就在他以为自己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儿时,一个壮汉从楼上走了下来。
“请宸王妃手下留情。”
魏姜停下动作,用余光瞥了一眼,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嘴角。
她从小沉迷医术,对大周的医馆药房自然是研究过的,她一早就知道,所谓的宁世居其实只是某人手底下的一个小产业,方掌柜也只是请来的一个看场子的。
宁世居背后真正的主子是齐家三公子齐麟,而这个齐家则是势力横扫整片大陆的首富,无论朝堂还是江湖,都得给三分薄面的顶级势力。
举世闻名的天物坊便是齐家的产业。
她记得前世成婚后没多久天物坊便在大周举行了一场拍卖。
她还记得,在那场拍卖中,楚景川花天价给江萋萋买了件兵器,震惊了整个拍卖行,正因如此齐三公子才会首次出现在外人面前。
她今日过来,目标并非是宁世居,而是这位齐三公子。
齐青看到方识的惨状后也不由得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小王妃看起来小小个的,没想到下手这么狠,简直就是朵带毒的食人花啊!
“方识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宸王妃,我家主子特地派我前来向宸王妃赔罪,还请王妃大人有大量,饶他一条狗命。”
魏姜微微一笑:“想替人求情,总得拿出些诚意来吧?”
齐青了然:“我家主子有令,请宸王妃移步至二楼品茶。”
魏姜这才满意,轻轻瞥了眼方识,笑意阴冷:“方掌柜好运气,能碰上这么个体恤下属的主子,只是不知下一次,你家主子是否还保得住你?”
方识猛地打了个寒颤,瑟缩着身子目送魏姜走上二楼,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才终于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他就听到齐青的命令。
“主子有令,以后你不必出现在宁世居了,收拾东西滚吧。”
方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主子要赶我走?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齐青冷笑:“主子看中了你闻丹识药的本领才留你在宁世居做掌柜,意在让你为主子寻找人才,可你在做什么?以宁世居的名义驱赶贵客!你区区一个掌柜,谁给你的权利!”
对经商者而言,人脉是最大的财富,最忌讳的就是与人结怨。
只要能带来利益,对方的身份家世人品都无所谓。
方识却因自己的喜恶让宁世居差点损失了一个极佳的合作伙伴,无疑是在损害主子的利益。
何况魏姜就算名声再不好,那也是皇帝选的宸王妃,乃是王公家眷,方识竟敢公然羞辱,真是个蠢出生天的王八。
这种蠢货不赶走还留着过年吗?
方识傻眼了,这么多年外界对魏姜都是贬低嘲讽,根本没人把她放在眼里,就算成了宸王妃也没人看得上她,他自然也和大众一样。
谁能想到只是辱骂了魏姜一番,代价竟然这样大。
早知如此,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放肆啊!
“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我只是一时糊涂啊,青大人!求您向主子求求情,不要赶我走啊!我若是被宁世居赶出去了,大周还有哪家医馆敢要我啊!”
任方识如何恳求,齐青始终不肯多给一个眼神,直接让护卫将人拖了出去。
另一边,魏姜被领到了二楼的厢房中。
一个白衣青年坐在主位上。
“宸王妃请坐。”
魏姜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这人的模样倒是生得清秀,举止温柔儒雅,气质不凡。
但她知道,此人并非齐三公子。
齐家乃是横跨几大国的第一富商,更是掌控了全江湖都敬畏的天物坊,而齐麟正是齐家这一代中能力最强的经商天才,也正是在他插手家族生意后,齐家的商业版图开始发疯的蔓延。
这样一个在商界大杀四方的人,眼神必定精如毒箭。
起码不会像眼前人这般,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同时青年也在打量魏姜,魏姜名声在外,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但他听说过这个人。
可根据传言,此人应该是个娇柔软弱的小女子,他却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冷冽之气。
“宸王妃真是好胆量,宁世居好歹也是大周最大的医馆,您却在宁世居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还弄伤了我们的掌柜,就不怕我们找您算账?”
魏姜笑了,轻轻抿了口茶:“听闻齐家三公子是千年难遇的经商天才,看人识物的本领无人能敌,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我作为三公子未来的合作伙伴,能为他带来的利益超乎想象,他还在乎我闹出的这点动静吗?”
此话一出,青年立刻就明白了。
合着这小王妃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啊!
原本应该是想通过宁世居和他们搭上线,可方识那个蠢货不光碍了她的路,还当众羞辱她,这才让她下了狠手,索性拿方识当看台,现场展示了一番她的实力,逼着他们出面。
这小王妃是真敢啊!
事实证明魏姜的确赌对了,她刚才演示的那一番药效,别说是齐麟,只要是稍微懂一点药理的都能明白她的药有多么精妙。
一旦问世,必定引起江湖上的轩然大波。
这样的合作伙伴,齐麟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青年干咳了两声,敬佩归敬佩,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的。
“王妃就这般自信自己能人我齐家的眼?”
魏姜淡淡说道:“我不似别的贵族千金精通女工歌舞,更比不上学堂里的女公子们通晓诗词歌赋,舞刀弄剑更不是我擅长之事,可唯独医术,别说大周,便是整个大陆,列国之中亦无人可与我比拟。”
她的生母出身神医谷,从生下她的那一刻起便传授医术,从有记忆以来她就每日与药作伴,即便母亲早早去世,她也未曾停过对医术的钻研。
前世成婚后她度日如年,只能靠精进医术支撑自己度日,她一直觉得自己比起其它贵女有诸多不足,可论医术,她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在说起医术时,魏姜的瞳孔熠熠生辉,这般自信的模样让青年也不禁看愣了一瞬。
他失笑:“王妃说的不错,您的药精妙至极,即便是神医谷也无法比拟,不过让王妃失望了,您的药不能在宁世居出售。”
此话一出,魏姜的笑意不减,但眼里已经染上了一层冷意。
她不会蠢到怀疑自己的药有问题,也坚信齐麟不会蠢到放弃她这个合作伙伴。
对方此言估计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必有后话。
魏姜笑而不语,面若寒冰,眸若星河,目光犀利,眉如远山,漆黑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我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明明笑得温柔,语气也和善,可青年却觉得一阵发毛,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原是想逗逗这位小王妃,毕竟他们齐家是首富,和他们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起码得端起架子让对方心生敬意才是。
可这位小王妃实在太邪性了,饶是他这个见过大场面的人都不由得心生畏惧。
气势立马就萎了:“王妃别误会,在下的意思不是看不上您的药,而是宁世居配不上您的药。
凌疏立即去办,很快大厅里多了二十多个下人。
他们以为这位王妃是个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所以脸上都毫无惧色。
尤其是为首的几个老嬷嬷,她们对魏姜没有半点尊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她们可是王府的老人,是看着王爷长大的,一个不受宠的王妃能拿她们怎样?
魏姜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问:“今日的早膳是谁做的?”
一个五十出头的胖嫂子走了出来,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拖了个长音。
“回王妃,是我做的~”
魏姜记得她,林氏,在王府干了二十多年,仗着资历在府中作威作福,前世没少受她欺辱。
魏姜樱唇微启:“林氏不敬主母,拖下去,打四十臀杖,扣三个月月钱,降为粗使婢女,以后去茅房刷恭桶,其余人,办事不力,打十臀杖,扣一个月月钱。”
什么!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
林氏怒吼:“凭什么!我在王府干了二十多年,是看着王爷长大的!资历深厚!就算你是王妃,也没有随便打下人的道理!”
魏姜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是王妃?既然是王妃,处置下人还需要理由吗?给我拉下去!”
护卫们迟疑了一下,还是听命上前,将林氏等人往外拖。
即便如此,林氏依旧不服气,竟当众破口大骂:“魏姜!我可是王府的老人!先前是伺候老夫人的!我在王府兢兢业业二十多年,就连王爷都没重罚过我,你一个侯府的私生女居然敢让人打我板子!你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做了王妃就能翻身做主人了?我呸!下贱的私生女!我要向王爷呈情!我让王爷休了你!”
“等等。”魏姜忽然叫停。
林氏得意地笑了。
做出那一副厉害模样有什么用?还不是轻易就怕了?一个私生女罢了,比她们这些下人高贵到哪儿去?这种软柿子天生就是让她们拿捏的。
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多久,魏姜又补了一句。
“林氏嗓门洪亮,想来身子骨硬朗,区区四十臀杖小瞧她了,把臀杖换成脊杖,再翻个倍,八十杖吧。”
“!!!”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臀杖只是责打臀部,顶多受点皮外伤,休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
可脊杖责打的是腰部,别说四十杖,就算只有二十杖也足以将人的腰椎打断。
八十杖?这是要将人活活打死啊!
“王妃,这......”
魏姜挑了挑眉:“愣着做什么?你们也想尝尝脊杖的滋味儿?”
护卫们不敢懈怠,紧接着院子外响起了凄惨的叫声。
“啊!老奴错了!王妃饶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此时的林氏哪里还有刚才嚣张的样子,整个院子都回荡着她的惨叫声。
魏姜悠闲地倚在椅子上,她闭着眼,仿佛在欣赏着悦耳的小曲儿。
渐渐的,惨叫声停了,周围寂静一片。
凌疏脸色惨白地过来传话:“王......王妃,林氏,没气了。”
魏姜慵懒地晒着太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悠悠问道:“八十脊杖打完了吗?”
“还没,打到五十杖的时候人就没了。”
“那就接着打。”
明明是夏至,众人却觉得周围的风阴冷得很,刚才还轻视她的下人们都怕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接下来,院子里寂静得让人害怕,一道道沉闷的板子声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魏姜这才睁眼,幽幽地扫向众人。
前世欺辱过她的刁仆中,林氏为首,她仗着自己伺候过老夫人,不光克扣她的膳食,甚至连首饰物件儿都会偷偷顺走。
她还记得那几年的冬天,她被扣了炭火,被褥也是下人用的旧物,她在寒冬中生了好几场大病,满手冻疮,午夜里疼得死去活来,白天还要听她们的辱骂讥讽。
若不是自己会医术,早不知被折腾死了几回。
这些奴仆,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一旦察觉到她的弱势,便会前赴后继地扑上来将她咬得鲜血淋漓。
那她就要让这些人知道,什么是刻进骨头里的恐惧,她要让这些人再也不敢生出异心,即便是起了一丁点的念头,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是不是想等王爷回来向他告状?想让你们的王爷惩治我,为你们做主?”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的确都有这个念头。
说到底他们还是不认可一个私生女做他们的王妃,他们的王爷是大周人人夸赞的青年才俊,他们的王妃也应该是像江萋萋那样端庄尊贵的女子。
魏姜笑吟吟地弯起眉眼:“安管家,我记得你家有个孙女,前不久刚满八岁吧?”
安管家一听,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跪在魏姜面前一个劲儿地磕头。
“王妃恕罪!是老奴没能管教好下人,让林氏那刁仆冲撞了王妃!王妃若要问罪老奴绝无二话,可我的孙女是无辜的!求王妃开恩,不要牵罪我的孙女!”
魏姜歪着头轻笑了声:“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何曾说过要牵罪你的孙女了?你在王府伺候了几十年,兢兢业业,我念你辛苦,所以想赐你些银子,让你孙女能去书塾念学,你该高兴才是啊。”
安管家愣住,反应过来后立即磕头谢恩:“多谢王妃恩赏!”
魏姜瞥向众人,温柔的声音透着一丝寒意。
“我与王爷的婚事乃圣上亲赐,无论我做了什么,你们的王爷都无法休了我,否则便是抗旨,所以我永远都是宸王妃,是你们的主子,若你们肯老实听话,我给你们的就是恩赏,若是不肯听话......”
说到这里,魏姜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可接下来的话却犹如恶鬼的低语,让在场众人都没了血色。
“有的时候,人并非是只为自己活着的。”
魏姜道:“惹怒了你们的王爷,下场最多也就是被赶走发卖,因为你们王爷有底线,可我没有,若是让我不高兴,那么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跟我一起不高兴,家破人亡的滋味儿,诸位想试试吗?”
话落,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奴才们对王妃忠心耿耿!王妃明鉴!”
魏姜笑了:“老夫人去得早,王爷一个男子又不可操心于后宅,所以府中的一切大小事只能由我掌管,我是头一回当主母管家,安顿宅府尚不熟悉,对刑罚惩处更是不知轻重,所以只好请你们懂事些,莫要生出事端惹我烦心。”
“我的脾气没前几年那么好了,若再生出一个林氏,我不介意把你们送去地府跟林氏团聚。”
众人:“奴才谨记教诲!”
魏姜语气轻柔,笑意盈盈,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个天真烂漫的可爱少女,然而在场的人早已经从头凉到了脚。
从这一刻起,他们是彻底没了跟魏姜作对的胆子。
“若他待你不好,朕可以许你们和离。”
听到这话,魏姜竟当场笑出声来。
“皇上多虑了,我深爱王爷多年,对他情根深种,早已立誓非他不嫁,如今幸得您赐婚,终于圆了臣妇的梦想,臣妇不胜感激,无论王爷待臣妇如何,臣妇都会做好宸王妃的本分,不劳皇上担忧。”
虽是在笑,可她的语气却带着强烈的讽刺,眼睛里更是不带一丝笑意。
当初为了江萋萋,这人一句赐婚圣旨毁了她的一生,如今又想用一道圣旨让她们和离?她的未来,她的一生,竟全在对方的一句话上。
她该作何反应?是不是该感激涕零?跪谢对方的皇恩浩荡?
周阙一愣,当他看到对方那双不带笑意的眼睛时,心中莫名一阵抽痛。
“皇上日理万机,臣妇不敢叨扰,若没有旁的事,臣妇先行告退。”
说完,魏姜起身便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眼前的人更是一眼也不想多看。
“朕许你走了吗?”
极具压迫感的声音从身后袭来,仿佛有千万只无形的手死死抓住她的四肢,让她无法再前进一步。
这就是面对皇权时的无力。
魏姜不恼也不怒,只是回头淡淡地望着面前的人,凉薄的眼眸几乎快要支离破碎,让人不敢触碰。
“不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越是疏离,周阙的心就越是抽痛,尤其是看到对方没有起伏的眼神,他竟涌起了一股恐惧的情绪。
立刻放柔了声音,像是讨好般:“朕只是想让你陪朕用午膳。”
只见周阙唤了一声,守在殿外的宫人们立即将准备好的午膳呈了上来。
用膳?
魏姜不解,她是愈发看不透这人了。
后宫这么多佳丽排着队等着陪他用膳,再不济还有他心尖尖上的江萋萋,何时轮到她陪着用膳了?
难道说,是在饭菜里下毒了?
“怎么不吃?怕朕给你下毒?”
周阙好似看穿了魏姜的想法,亲自将每一道菜都尝了一口,然后紧盯着她示意动筷。
魏姜眉头微蹙,只觉得荒唐,堂堂皇帝竟然给她试毒?
纵然不愿,但现在的魏姜还没有抗旨的能力,只得坐了回去。
宫里的厨子都是顶尖的,可对她来说都是味同嚼蜡。
二人相坐无话,寂静的气氛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你心情不好?”
“没有。”
“那为何不见你笑?”
“臣妇不笑,是因为臣妇生性就不爱笑,与心情无关。”
冷漠的语气让周阙一时无言,看着对方面若冰霜的模样,他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你从前......是这个性子?”
他从前虽与魏姜见面不多,但也看出了此时的魏姜与从前相差甚远,记忆中的她应该更加灿烂才对。
闻言,魏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好笑地看着对面的人:“皇上对臣妇很熟悉吗?”
她虽是侯府的二小姐,却无法与其它贵女们相提并论,就连普通的宴席也没去过几次,更何况是进宫面圣?她与周阙本就只见过寥寥几面,话也不曾说过几句,更谈不上熟悉。
闻言,周阙垂下眼帘。
是啊,他对这个人从来都不了解,曾经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不知怎的,周阙忽的没了用膳的心情,冷冷地起身:“朕还有政务要处理。”
魏姜淡淡道:“那臣妇先行告退。”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谁知周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朕没有让你走。”
周阙力道极大,好像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阴鸷的双眸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权利。
魏姜隐隐感到不妙:“皇上这是何意?”
“宸王妃难得进宫,就在宫里多待一段日子吧。”周阙命令道:“来人,伺候好宸王妃,在朕回来之前,不许她离开半步。”
话音一落,几名宫人立即守在了大门处。魏姜看见这一幕彻底变了脸色。
周阙这架势是想软禁她?她好歹也是明面上的宸王妃,这人软禁王公家眷,是失心疯了吗!
“臣妇出门前并未告知王爷,若长时间不回去,恐怕王爷会担心。”
周阙闻言勾起一抹讥诮的笑,神色愈发凉薄起来:“宸王那边朕自会派人通传,至于你......”
忽然间,周阙看她的眼神变得炙热,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眼底熊熊燃烧着。
“听话些,乖乖在这里等朕回来。”
离开之时,周阙敏锐地察觉到魏姜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惊惧之色,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并开始期待看到对方的脸上出现更多表情。
“皇兄!原来你在这儿啊。”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看到来人后,周阙的眼里浮现出难得的柔光。
“涟遗,一早没见你,跑去哪儿了?”
周涟遗亲昵地挽住自家皇兄的手臂:“我听说江萋萋昨夜突发旧疾,便去看她了,这不刚从将军府回来。”
少女生得极好,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黄艳艳的袄裙高贵又活泼,眉眼与周阙十分相似,却没有对方的深邃与复杂,反而清透得像干净的溪流,单纯得晶莹剔透,轻而易举便能被人看穿。
提到江萋萋,周阙的眼神忽的冷了几分。
周涟遗最了解自家皇兄,自然看出了异样:“我还以为皇兄知道江萋萋发病后会担心得立刻出宫去看她,可这都半天过去了,皇兄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岂止是不担心,她刚回宫便听宫人说皇兄召了宸王妃进宫,还留了宸王妃用膳。
宸王妃是谁啊,镇宁侯府的私生女,楚景川的新婚妻子,更是江萋萋的情敌。
而她家皇兄对江萋萋情根深种,没扒了宸王妃的皮都算好的了,居然还留她用膳?
真是邪了门了。
周阙蹙着眉头,眼里生出厌烦之色,语气更是冷得骇人:“她发病了自然会找大夫,朕又不会治病,担心她作甚。”
周涟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皇兄,你中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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