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芷不着痕迹蛄涌了一下,似乎察觉到身侧有什么阻拦她施展动作,睡眼惺忪的用手肘捅了捅。
不出意外,传来一道懒懒的闷哼。
“裴渡,醒醒!天亮了!”
裴渡轻撩眼睫,睡意尚存。
他很有包袱感的拨弄了一下自己微乱的发丝,喑哑的腔调透着几分慵懒。
“唔......本王听见了,别叫喳喳的吵人。”
黎芷气的瞌睡瞬间飞走,昨日使用过五雷符的疲惫感一点不见。
她暗自在心里蛐蛐了他一遍,这才起身,打算去溪边捞点鱼吃吃。
“嗷呜~嗷嗷嗷呜~~~”
黎芷刚踏出去的脚步一顿,一脸苦色。
“不是吧,还来?”
——
裴渡[微笑]:不要以为你在心里骂本王没听见。
黎芷[挺胸]:那又如何?
裴渡掀了掀眼皮。
扫了眼僵成棍子的某人,被中断睡眠的怨气也散了不少。
“是嗷呜。”
只见他话音刚落,一道白绒绒,圆滚滚的身形便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但迎上裴渡那双冷戚戚的眸子,嗷呜愣是在黎芷一拳距离刹住了爪。
实心的身体差点控制不住,朝着黎芷撞去。
“嗷呜?”
它走到裴渡面前,在他身上嗅了嗅,幽蓝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似乎有些不解,怎么才一天没见,他身上的血腥味这么重?
裴渡拍了拍它的狼头,低声说道:“本王没事。”
嗷呜察觉到他的虚弱,乖巧的趴在他身边,用‘庞大’的身躯和厚实的毛发为他驱寒挡风。
黎芷看的星星眼都冒了出来,怎么可以有这么通人性的毛茸茸啊?
退一万步说,她就真的不能跨过裴渡拥有它吗?
就在黎芷撸着嗷呜的时候,山洞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凌苍和扶光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就是瞧着‘一家三口’和谐的模样,狠狠松了口气。
他将肩上扛着的轮椅放下,单膝跪地。
“爷,属下来迟,还请责罚。”
裴渡摆摆手,接过扶光递过来的黑金大氅,示意黎芷也去换身衣服,这才问道:
“外面有什么动静?”
“昨日禹王从望鹿峰下来便去了西岭村,京城也传出您和小姐双双坠崖的谣言,朝中一时间也议论纷纷......”
裴渡颔首,手指绕着大氅上的结绳,看着黎芷也换好衣服,示意他不必再说。
“凌苍,带人去外面的溪里捞几条银鱼上来。”
“是!”
山洞里,人都散完了。
扶光上前握着裴渡的手腕诊脉,眉头紧锁。
“不对劲啊不对劲,之前不是都压制住了,怎么又反噬了?”
反噬?
黎芷回过头,微微蹙眉:“不能吧?我还帮他压制过了啊?”
甚至昨夜为了不让他用内力,自己还费力巴拉的用了五雷符,怎么会还会反噬?
黎芷上前为他把脉,果然脉象沉伏,阴阳欲绝,比之前更严重了。
“你昨晚是不是瞒着我用内力了?”
“没有”
裴渡避开她的视线,神色淡然看不出丝毫异常。
这才是最大的异常。
以她现在对裴渡的了解,这男人若是不想说,你就是想尽办法也撬不开他的嘴!
黎芷又气又急,恶狠狠的威胁他:“你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半年都难熬!”
裴渡欣赏着她气急败坏,张牙舞爪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这么怕我死啊?”
“对啊!我怕你死了就找不到这么大方的金主爸爸!”
黎芷也是气狠了,什么话都敢说。
扶光在旁边听的也是心惊胆颤,时不时拿小眼神儿去瞅裴渡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