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子墨小白的玄幻奇幻小说《全文小说美人如玉子墨小白》,由网络作家“子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抄佛经抄到天昏地暗头昏脑涨的姬元灵在死缠烂打下让白子墨帮着抄了佛经尾篇,总算在亥时之前完成任务。在大长老一心想找茬鸡蛋里挑骨头的挑剔目光下,姬元灵难得没有偷懒,于是大长老遗憾的挥了挥手,过关。彻底松了口气,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再饱餐一顿后,姬元灵开始每日的例行一事——散步。散步有利于消化,她今晚没把持住吃的实在有点多。可到底去哪里呢,姬元灵想了想,忆起昨晚上‘被丢’之仇,再加上抄了一天的佛经抄的她满肚子火无处发泄,不找个人泄泄火她实在心里不舒服。打定主意,姬元灵依着记忆中似曾相识的路线,朝昨晚上遇见那一人一鼠的地方赶去。在清冷的月光下一个人慢慢走着,嗅着空气中的淡淡莲香,姬元灵只觉得一天所积的郁气都消失不见。走着走着,又到了被困过的那...
《全文小说美人如玉子墨小白》精彩片段
抄佛经抄到天昏地暗头昏脑涨的姬元灵在死缠烂打下让白子墨帮着抄了佛经尾篇,总算在亥时之前完成任务。在大长老一心想找茬鸡蛋里挑骨头的挑剔目光下,姬元灵难得没有偷懒,于是大长老遗憾的挥了挥手,过关。
彻底松了口气,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再饱餐一顿后,姬元灵开始每日的例行一事——散步。散步有利于消化,她今晚没把持住吃的实在有点多。
可到底去哪里呢,姬元灵想了想,忆起昨晚上‘被丢’之仇,再加上抄了一天的佛经抄的她满肚子火无处发泄,不找个人泄泄火她实在心里不舒服。打定主意,姬元灵依着记忆中似曾相识的路线,朝昨晚上遇见那一人一鼠的地方赶去。
在清冷的月光下一个人慢慢走着,嗅着空气中的淡淡莲香,姬元灵只觉得一天所积的郁气都消失不见。
走着走着,又到了被困过的那片树林,有了警惕的姬元灵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先放出灵识探测一番,感应到没有阵法之类的陷阱之后才迈步走了进去。没了迷阵的树林看起来比昨日顺眼的多,踩着地上掉落树叶的沙沙声,看着点点萤火虫漫天飞舞,静心听的话还能听到阵阵丝竹晚歌声。
嗯?哪儿传来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源头走去,一个不留神,就被一颗天降夜明珠给砸中了脑袋。拳头大的夜明珠啊,上面还隐隐约约有着点点纹络,一看就不是凡品。
谁那么有钱拿这东西来到处乱丢。姬元灵蹲下身子划拉着这颗珠子打量了半天,可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于是宣告放弃,随手往怀里一塞,继续循着丝竹声走去。
渐渐的,身周的的树越来越少,高高的围墙出现在不远处。大红的灯笼高高挂,女人的娇笑男人调笑以及其他一些较为诡异的声音随着夜风扩散开来,这感觉怎么那么像……青楼呢?
环顾四周,只看到一栋栋的高楼灯火通明,而且占地面积还挺广,看着看着,姬元灵想起来了,四大青楼之一,离国最大的青楼,美人坊。
最是离国美人坊,一笑千金换美人。
对于这声名显赫的美人坊,姬元灵还是蛮有兴趣的,就是不知道这美人坊里的美人能不能拼过离国的美人太子呢。正胡思乱想着,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姬元灵赶紧跳上了一棵看起来比较好藏身的大树。
拨开浓密的枝叶,低头望去,几个护院模样的男人跟着一个貌似是管事的老人东张西望,似是寻找着什么东西。
“快快快,四处分开找找,应该就在这附近。”
“那颗夜明珠可是最上等贡品,风姑娘丢的起我们可担不起,一个不小心就是拂了那个人那个人的面子,被人知道了我们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老人一脸的焦急,边仔细找着边督促其他几人。
“你说风姑娘没事儿跟那人闹什么脾气啊?闹脾气砸砸东西也就算了反正那人养得起,可有印记的珠子哪能随便乱扔啊?真是倒霉,大半夜的找不到的话回去又是一顿板子。”一个男人发着牢骚。
“嘘,小点儿声别乱嚷嚷,那位贵人今晚上就要到了,风姑娘正忙着准备呢,快找那颗珠子吧,十二颗洛水夜明珠少了一颗就不全啦。”老人忙瞪了那人一眼,示意他少说话多干事。
“我说钱老,鬼知道那颗珠子被风姑娘给抛哪儿了,这么大片范围没头没脑的怎么可能找的着,要不找管事的林妈妈先找颗相似的顶上,能蒙一时是一时啊。”一个打着灯笼找的有点累了的男人靠着树打算歇歇脚。
“你懂什么?洛水十二珠啊,顶级贡品啊,那么有名的东西你们都不知道吗?十二颗夜明珠摆在固定的方位能发出九色神光,映映生辉,那可是传说中的天家宝贝,无价之宝,那位贵人身边不乏识货的,蒙他,嘿,做梦吧你。”被称为钱老的老人毫不客气的甩了他几个大白眼,顺便提踢了踢他让他继续干活别偷懒。
“那怎么办?干么都赶在今晚啊?哪些贵人们有钱没处花吧?为了迎接那些贵人都忙了一天了,连口气都没来得及歇又被打发来寻珠子。”另一个男人也有点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地上喘着气。
“是啊是啊,对了钱老,这儿就您资历最老,您说那撩人阁主风姑娘是不是那贵人包养在外的小情人啊,每年都这个时候来一趟,还有那位芳草庭的苏姑娘……”
“你懂个屁,在这儿胡扯些什么快起来继续找!”钱老吹了吹胡子,双眼一瞪“风姑娘嘛,与那位贵人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确实被那位贵人给包养了平日无需接客只要在那几日陪着那位贵人就成,不过据调教姑娘们的赵婶却说风姑娘还是个清倌,具体什么缘由那我就不太清楚了,至于苏姑娘嘛,她身后的那位贵人不喜见生人,来历有些神秘,好像就林妈妈见过那位贵人的真面目,其他人也就是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就退出去由苏姑娘亲自服侍,那么多次了连那位贵人的衣角都没瞧见过……”
摸摸胡子,钱老感叹道“也许就是有钱人的怪癖吧,不过那也不干咱们的事儿,都休息够了吧,起来继续找,找不到也得找,现在空手回去那纯粹是找板子。”
“是是是。”一片应和声,护院们四散开来,逐渐往树林内深入。
风姑娘?苏姑娘?贵人?还不止一个?看来今晚美人坊有的是热闹瞧啊。姬元灵兴致勃勃的望着围墙内的高楼。
想了想,闭上眼睛散开灵识,不出意料感应到了好几股不弱的气息,至于稍差点儿的那更是一抓一大片。
这防御挺严的啊,怕是不太好混进去。贸然进去的话不熟悉路线,被发现了逃都不知道地方。姬元灵有些头疼的望着不远处美人坊座下的撩人阁,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
正头疼着,灵识传来一阵波动,那些守护在后院围墙这边的护卫有了调动。
就是现在!姬元灵眼睛一亮,抓住机会动用灵力飞过围墙后纵身一跃,在长长的回廊内一个落地滚,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一个包厢前。
摸到床头,小心翼翼的戳开一个小洞,定睛一看,烛光闪闪,散落一地的衣裳,男女交缠,两坨白花花的肉肉……
咳,战况还挺激烈。看了会儿就不太好意思继续的姬元灵脸蛋微红,轻手轻脚的弯腰前行。
那所谓的风姑娘到底住在哪啊?摸了十几个包厢都是看了几眼后就落荒而逃的姬元灵郁闷了,感觉今晚上看了好多不干净的东西,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长针眼。
晃了晃有点昏的脑袋,姬元灵将最后一个目标锁定为撩人阁顶楼那个包厢,据她观察她来这儿一阵乱晃少说也有大半个时辰了,其他包厢都间或有人出来或是有奴婢进去服侍,端茶倒酒什么的,可是顶楼那唯一的一个包厢这么久了半点动静都没有,而且那些去而复返的护卫看似分散开来但实际上最顶楼的那个包厢处在他们防守的中心,一旦有什么事儿赶过来救场秒秒钟的事儿。
打定主意,姬元灵决定冒险一试,轻巧的跃上第四层,正要冲上顶楼时,包厢内的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声低低的冷喝传来“谁?”
糟糕,被发现了。姬元灵郁闷中,明明她收敛了内息的,就差没在外裹一个结界了,怎么还是会被发现。
听到声响的护卫们呼啦一声就要全围上来。
处于包围圈的姬元灵心里一沉,丫的这是准备来个瓮中捉鳖么?正思考着逃亡路线的姬元灵就感觉身前一道阴影一晃而过,接着自己就被人往怀里一扯,然后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再次双脚着地,她发现自己已身在来时的那片树林中。确定是那片树林没错后,姬元灵惊讶的看着吊儿郎当坐在自己对面那棵大树上的绯衣男子。
“嗨~小丫头,又见面了。”没有了昨晚上的冷漠,带着面具的男人甚至有点热情的打着招呼。
“你是谁?”这人打哪冒出来的,先前自己神识一直是开启着的,没道理会察觉不到他的到来,而且带着自己毫不费力的冲出包围圈然后一口气跑了这么远回到这片树林,回头望望,都隐约能看到淮水楼了。
“十三,你可以喊我十三少。”面具男裂开嘴笑的灿烂之极。
十三?一听就知道不是真名。姬元灵撇撇嘴。再想起昨晚上的琴湖‘一游’,虽然最后还是他送自己回去了,但想想还是一肚子不爽。
“小丫头你是姬家的人吧,我向你打听个事成么。”一点也不介意姬元灵有点冷淡的态度,十三少依旧笑得如沐春风。
“你说什么?姬家?那个姬家?”听出十三笃定的语气,姬元灵不由得警觉起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姬家人。
“小丫头别装傻,我知道你是姬家人,我想问下这次出来你们不是一男一女么?男的已经到了淮水楼,那女的呢?哪去了?”咻的一下跳了过来,带着银色面具的十三少猛地凑近正低着头的姬元灵。
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大脸吓了一跳摇晃着差点滚下去,被扶住的姬元灵惊魂未定。
“你问这个干嘛?她去哪管你什么事!”被吓到的姬元灵脸色黑漆漆的,头一偏,不想看他。
“呃,我跟她是旧识,很多年没见了这次难得有机会当然要见见。”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的十三少靠着树干躺了下来,笑的有点无赖。
“旧识?”姬元灵无比怀疑的上下打量着他,确信从未在族内见过这么个人,她都没见过,那位就更加没见过了。
“是啊,旧识。”侧躺着的十三少,月光洒在他那银色的面具上,像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微光,勾起的嘴角上扬的那个弧度,时常挂在脸上的笑容抹去了昨晚浑身弥漫的淡漠,不可亲近,慵懒的气质似乎他躺的不是树而是天际的云,浑然天成,淡若远山,谪仙飘逸恍若月神。
不知不觉看呆了的姬元灵被射入手中的东西给惊醒了,暗恼在族内被关禁闭太久,好容易修炼出的美男抵抗力似乎有直线下降的趋势,随便看个路边的阿猫阿狗都能出神好半天。
犹自郁闷自身定力不够,松开手一看,一颗圆溜溜她拳头大的红果子出现在手心,一股淡淡的果香环绕。
小鼻子动了动,嗅着果香,姬元灵瞪大了眼睛。
麒麟果?还是刚好成熟的。上好麒麟果少之一分则涩,多之一分过熟,刚好成熟就采摘下来的是最好吃的,同时也是最能提高灵性的,对于神识的提高大有裨益。
一口咬下去,甜甜的果肉清脆爽口。
“小丫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饶有兴趣的看着正小口小口吃着麒麟果一脸幸福小脸蛋泛起了红晕的姬元灵,十三少轻声道。
“姬元灵,她的行踪为族内最高机密,在没有了解你的身份前我不能告诉你。”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姬元灵也懒得再跟他绕圈子,直接了当的拒绝。
“这样啊,那好吧,我知道了。”似乎没太大失望的十三少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拍了拍衣衫“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小丫头大晚上的别到处乱晃小心遇到不怀好心的怪叔叔。”临走之前摸了摸姬元灵的小脑袋,将她从树上抱下来后转身轻笑着转瞬间消失在她眼前。
要说怪叔叔,你自己就算一个好吧。吃着手里的麒麟果,姬元灵腹诽道。
“还有,你刚刚吃的是貂爷的零食。”
貂爷?要死了,是那只肥鼠!!!
“忘了说,对于貂爷喜欢的东西,它一般会做点什么印记,比如舔几下或者留个牙印什么的……”
闻言,姬元灵脸色一变,立刻仔细的盯着手里紫透了的果子,几番地毯式搜索后,神色阴沉的在果子的根部发现了一个淡淡的齿印。
正天南地北的闲侃着,忽然,一股熟悉的波动进入了姬元临的感知范围。
这个波动是……元灵?她怎么跑这儿来了?该死的,那方向是那些家伙的所在地,元灵这么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恐怕会被他们手下的铁卫好一顿收拾。白子墨怎么就没看好她?
心念翻转间,男子明显感觉到了他不自觉散发出来的阴沉,不禁直起了身子。
“怎么了?”微凉的语气中的透着关切。
“我妹妹调皮冲到他们在的院子去了,看她那架势,八成是好奇之下想去找风青青和苏晓晓。”对于姬元灵的调皮,姬元临不由头疼。
“风青青和苏晓晓?据我所知,那几位这几天可是天天待在他们房间,倒也不是我无聊去偷窥,他们也没做那档子事,也不知道成天窝在房间内有什么好干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男子依旧语带慵懒。
“你家那小丫头我瞧着挺古灵精怪的,再说了她又有着你们那世家身份,便是瞧着你们姬家的面子,明面上也不会有大问题的。”看着犹带担忧的姬元临,男子想了想再次开口。
“先不说了,元灵这样子进去我不放心,我还是要去看看。”对于元灵,姬元临可是将她当作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容不得她出半点意外。
“那你当心,目前不宜与他们正面冲突,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用这个,我立马就到。”男子抛过一枚红色信号弹。
“嗯。”随意点了点头,姬元临按耐不住心中的担忧,匆匆往东南方向疾射而去。
撩人阁赏月楼。
各处明里暗里站满了护卫。顶端的第七楼除了偶尔敞开透气的几扇窗户外,窗门全都紧闭。那断断续续的丝竹声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可是密密麻麻那么多侍卫……怎么办呢?姬元灵趴在赏月楼几里开外便再不敢接近。要是上次感知那么敏锐的人还在的话,那除了打道回府之外她别无他法。但自从那次危机过后,她特意问过除太上长老外对她最好的三长老,也不是没有可以穿过护卫的方法。
可是以她现在的能力施展的话,风险太大。她的灵力不足以使得那个术法持续太长的时间。要不要赌一把呢,她好想知道那天能发现她行踪的人是谁啊。据三爷爷的推测,那人必定也是一个世家之人。因为那世家之间独有的感应。
天人交战间,姬元灵最终还是想要放手一搏。心中默念着施法的咒语,双手随之结印,在一段冗长的咒语过后,姬元灵的身子渐渐变得透明。直至最后,完全的隐形了。
满意的看着施术后的成果,姬元灵召来一阵轻柔的风将她团团的托起,然后越过层层护卫,悄无声息的送入赏月楼。
进入赏月楼后,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而来,迫的姬元灵不得不放弃让风送自己上顶端省的跑路的想法。放轻步子猫着腰往上爬,姬元灵一边还要警惕各种突发状况,没爬几层就汗湿了一片。要死了怎么那么高?离国不是规定建筑不能过高么,拍死那丫的修高层建筑。姬元灵一边苦着脸一般心底暗咒,等好不容易爬到顶楼,她已经累瘫了。
不知道为什么,爬楼的过程中她觉得消耗的力气呈几何倍上升。拖着沉重的双腿,姬元灵一点一点蹭到开着的窗户,靠,矮了点还看不到,窗户修那么高干啥?费力的踮起脚尖,姬元灵努力的往里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美人的翩翩起舞。
不同于当日取玉时的云淡风轻,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眼前的风青青一袭大红舞衣头插金色雀翎,水袖翻飞,赤着的玉足上套着银铃铛,随着她的轻旋,飞转,提腰,转圈,清脆的铃音响动,伴着节奏,全身宛若水蛇般灵活自然而流畅。
尤其是此时的风青青如水般的双眸似是痴痴的望着此时正看他起舞的人,她用她的柳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独属于她的痴,她的怨,她对于眼前男子满腔的爱恋。
也不知道是谁能让风青青这样的美人痴痴的爱慕。姬元灵正想着,实在心痒难安,双手再次结印,这次,平日间浮现的紫芒不现,取而代之的是耀眼的金芒。
随着这金芒出现,姬元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愈加浓郁的光芒从结好印的指间蔓延至姬元灵的眉心,随着集聚光芒范围的扩大,眉心的印记再次紫光大绽,平日间漆黑如墨的眼瞳幻成了隐隐的琉璃色。
琉璃色眼瞳一出,立刻穿过遮挡视线的层层屏障,只见一个身着深蓝色衣袍的男子跪坐在一张小几旁,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竟对风青青绝美的舞姿恍若不见。
就在要看到那男子的真面目时,一个茶杯着地碎裂时的清脆声恍若一把利剑直接向她的灵魂袭来!
好痛!
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痛楚瞬间打断了她的施法过程,姬元灵一边压抑疼痛同时还得抵御术法反噬带来的痛苦,原本就雪白的脸色更是惨白。尤其是此时她隐身术因为没有足够灵力的支持,很快就到时间了,若是在这里显出身形,那她就玩完了。
额际冷汗涔涔,已经开始出现眩晕的症状,姬元灵强撑着环顾四周思索着可以脱身的办法,甚至没有察觉到屋内的男子已慢慢起身,朝着她所在的窗户慢步走来。
东方有蒙着面巾的暗卫。正南方有身着盔甲的侍卫。西方竟然有着无形的结界!!!
至于北方……总感觉是有人故意放出那么一个空隙等着她往里跳!
可是不走北方,她完全没把握能在重重包围下突围。尤其是现在她都快动不了了。
还有似乎近在耳边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眩晕程度逐步加深,姬元灵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怎么办?撑不住了!当真会栽在这儿了么?从身体带来的虚脱和灵魂涌起的痛苦几乎要将她埋没,眼前一片漆黑。在她陷入昏迷显出身形的一霎那,一股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
已经走至窗边的男子神色不辨,望着之前姬元灵晕倒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事?”始终坐在屋内床上保持一个动作不变,一言不发,甚至没被姬元灵感知到的白衣男子看着他似是在发愣,不由开口道。
“刚刚,我似乎感应到了洛水十二珠中,冥珠的味道。”细微的声音,带着点点犹疑。
“冥珠?”
“嗯,青儿,我想看看你在洛水十二珠的光辉下起舞的样子。”抬头,对着正莲足轻旋的风青青,男子笑的如浴春风,欲化冬雪。
丝丝缕缕的阳光穿过窗户缝映在了床头,耳边不断传来鸟儿的扑腾鸣叫声,叽叽喳喳不得安宁。更有甚者,不知道是哪个人发神经在吹笛子,如诉如慕,如怨如泣,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烦死了!姬元灵烦躁的翻了个身,再将头埋在软软的枕头下,依旧抵挡不出噪音的无孔不入。在家就起床气极大的姬大小姐愤怒了,起身掀开被子跳下床,光着脚丫气势汹汹的推开门寻找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
四下张望了会,笛声似乎是从后面的望月楼传过来的。郁闷的靠着紫檀木雕花木门,揉着还有点发涩的眼睛,头昏,吸了吸鼻子,有点堵了,难受。
“终于起来了,站门口发什么呆呢?”眼前一道阴影出现,看着她的光脚丫蹙了蹙眉,白子墨弯下腰伸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子墨哥哥,人家好难受。”没睡醒又找不到人泻火的姬大小姐伸出手搂住白子墨的脖子,像只小猫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怎么了,在水里泡的脑子进水了?”嘴里说着冷言冷语,手却不自觉的抚上了她的额头。
“就是难受,肚子饿了,要吃东西,要吃要吃。”直接无视他说的话,感觉到某人动作的轻柔,姬元灵继续蹭着他,她也不想一大早就跟他闹,她现在最想填饱肚子。
“淮水楼特制的素牡丹糯米团子,软蜂蜜丸子,还有东街的脆皮鸡,酱鸭……够你吃的了,还有你爱吃的果酒,过几天就到了。”
“真的?”一提到吃立马精神奋发的姬元灵瞬间从病怏怏的状态原地复活了。
“嗯,一会儿最好抓紧时间吃,大长老会随时过来提人,还有,我的那半块族玉丢了。”
“族玉丢了?族玉长什么样子?”从美食诱惑中回过神来,猛然想起她抵给被她顺走荷包的大哥哥的那块紫玉,姬元灵急忙问道。
“莲花状的吊坠。”白子墨随口答道,看着她逐渐变白的脸色,不由皱了皱眉,这小丫头的反应太大了。
完蛋了。
坐在餐桌前一边无意识的往嘴里塞吃的,姬元灵一边支支吾吾的说出了自己顺了人家的车再顺了人家的荷包接着将身上看起来唯一值钱点的族玉抵给人家做路费了的行为,最后在白子墨越来越黑的脸色下一点一点的将头低到了胸口。
“于是,你那半块族玉也是下落不明?”看着不再作声埋头苦吃的姬元灵,白子墨彻底无言。
“大长老不会又罚我去抄佛经聆听一大群和尚诵佛念经吧?”一想着太上长老不在,不知道大长老会出什么招对付自己,姬元灵哭丧着脸,连手里的鸡都觉得没那么好吃了。
……说不定还会让你回回吃素。心里这么想着,白子墨话溜到嘴巴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去。
因为被大长老下狠手整治过,姬元灵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可惜天不遂人愿。
“吃饱了没,吃饱了就过来老实交代一下你昨天的行踪吧。”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大长老斜着眼睛睨了她一眼,干枯的爪子提着她的衣领,跟抓小鸡一样提在手里朝包厢走去。
白子墨望着一脸如丧考妣的姬元灵,摇了摇头。
“所以,族玉就这么被你无比大方的给打发出去了?”听完姬元灵的叙述,大长老面无表情,只有长长的胡子在微微抖动,说出来的话像是从牙缝中一个一个挤出来的。
“……那啥,应该还是有迹可循的啦。”被大长老利刃一般的目光扫射,见势不妙的姬元灵赶忙掏出来那个被她顺走的荷包,讨好的递到了大长老面前。
“这个荷包……”一旁不断抽搐着嘴角的二长老,四长老还有五长老都围了过来,摸了摸青色的荷包,看着上面绣着的腾云驾雾的麒麟,纷纷陷入沉思。
“有点眼熟。”沉默了许久,二长老开口道。
“就算这种材质珍惜能用的起就那么些人,一一排查的话也未尝不可,可是拍卖会将近,若是四大世家聚会后,同意将澧泉洞作为拍卖会场的话,大量的准备工作需要我们提前开启天葬涧,没有族玉的话……”想到族玉丢失引发的麻烦,二长老不禁一阵头大。
“拍卖会?开启天葬涧?族玉到底是用来干嘛的?”一直就没搞清楚身份牌,令牌,族玉用处的姬元灵好奇的问道。
闻言,各长老额上青筋隐隐跳动,忍了忍,当做没听见。
“……身份牌确定你是姬家人以及你在族内的地位,可以在姬家的各处产业亮出身份牌后得到帮助;令牌用来调动姬家隐藏势力;族玉是姬家的象征,一旦两块碎玉合一,见族玉如见族长,可以随意发布命令调动姬家除长老以外的一切人力物力,贸然遗失,落到居心妥测的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扯了扯姬元灵的羊角辫,白子墨在她耳边小声解释。
这样,怪不得长老们紧张的跟什么似的。“那开启天葬涧跟族玉有什么关系啊?”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姬元灵扯了扯大长老的衣袖道。
“……因为此次为鉴宝阁三年一度的大型拍卖会,会上大多为奇珍异宝,本来就万众瞩目,而一个神秘的木匣出现将这场风波/推到了顶峰,据传里面放有绝世奇珍,引起各国乃至王室的关注,离国王室对于这个木匣更是志在必得,而提供木匣的人认为历届拍卖大会的举办地不足以确保木匣的安全,要求将地点移至三不管地带澧泉洞天葬涧内举办……”
停了停,大长老倒了一杯茶润润口,继续道“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知道的,澧泉洞内有一条稀有矿脉,为五国共有,每三年开采一次,由我们四大世家代采,南岭无世家,我们便将采出来的矿一分为五,将多出来的那一份送与南岭王室,不过那矿虽然稀有,但熔炼炼不了,铸兵器又限定器材,开采出来鸡肋至极但又舍不得扔,开采难度大……”随口抱怨了几句,又喝了口茶“因为是四大世家联合开采,为保公平,所以每个世家都在矿洞内设置了一层阵文,而我姬家设的阵文在最里面那一层,开启阵文的关键就是族玉。”一说到族玉,大长老又忍不住狠狠瞪了姬元灵几眼,就是这个惹祸精,搞的他现在胡子一掉一大把。
“尤其是半月之后拍卖会开始,各方云集,四大世家决定事前碰头商议一下相关事务,最后确认要不要同意此人要求开启天葬涧,现在估计该来的都来了。”二长老一旁接口道。
“那怎么办?”事前好像蛮严重的样子,姬家族玉一丢开不了阵文,她这个罪魁祸首会不会被各路武林好手戳着脊梁骨骂?想到这里,姬元灵不由得冷汗涔涔。
“怎么办?子墨丢失族玉的时候就已经飞鹰传书回/族内了,估计过几天族内商讨的结果就会出来吧。”一直喝着酒没做声的三长老点了点姬元灵的脑门“小丫头你还是赶紧去找找那个你大方赠玉的人吧,而且那荷包看起来也像是他人的珍爱之物。”放在衣衫夹层内的东西都能让她给翻出来。
“哦。”看着低头陷入沉思想着相关解决办法暂时没时间搭理自己的大长老,姬元灵拉着白子墨撤退。
走出气氛显得有点沉闷的包厢,外面阳光灿烂,空气清新,荷花潋滟,不由让人心情大好。
“子墨哥哥,你的族玉是怎么掉的啊?”姬元灵扯了扯白子墨的衣袖,仰头,一脸好奇。
“某人掀了我的面纱,然后一群女人不要命的扑了上来,最后就被偷了。”一想起那天的场景,白子墨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被一群女人摸来摸去的感觉实在让他难以忍受。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忍不住就要动手了。越想越是不忿,随手就给了姬元灵一个脑瓜崩。听着那清脆的声响,白子墨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哎呀,是子墨哥哥你长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貌若谪仙了嘛……”被敲的有点疼,但又是自己理亏,姬元灵咬咬牙,忍了。
“你就扯吧,我长什么样自己心里清楚。”依旧是一脸面瘫冷冷的。
话虽这么说,但好看的嘴角还是不自觉的微微翘起。
说老实话,其实白子墨这丫长的是挺不错的,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肌肤又晶莹似雪,一身白衫飘扬,长身玉立,用的又是与众不同的白玉剑,身高也够了,身材嘛,某次他沐浴的时候不小心闯了进去,六块腹肌若隐若现……
“又发什么呆?”低头看着正痴痴望着自己,不知神游到哪个地方去了的姬元灵,白子墨扯了扯她高高翘起的羊角辫,让她回神。
“没什么,我饿了,子墨哥哥,人家想吃糖煮栗子羹。”晕,居然对着他发痴,姬元灵拍了拍脸蛋赶紧回神。
“……你不是才吃完么?”白子墨黑线,这丫头肠子是直的么?“哎呀刚刚跟大长老斗智斗勇消耗过大嘛。”
“……”
无奈的去买了栗子羹回来喂饱某吃货。姬元灵捧着栗子羹欢快的啃着,还忙里抽闲时不时的去骚扰一下正看佛经的白子墨,硬逼着他开口陪自己聊天。
正有一搭没一搭扯着,一只白鸽降落在白子墨肩上,咕咕的叫着。从鸽子身上拿出卷成一团的密报,通过专门的暗码解读过后,白子墨挑了挑眉。
“怎么了?”姬元灵好奇的探过头。
“少主已经赶往此地,太子不日将至,此行一切事务交由太子和少主全权处置。”概括了一下大概意思,白子墨缓缓开口。
“太子?离国太子水彦卿?”姬元灵瞪大眼睛,亮了。
离国太子水彦卿,世人传言其美的神乎其神。而他以俊美闻名则源于当时有一位公认美貌冠绝天下的歌姬婉娘,当婉娘来到离国时,有见过太子的人在看到婉娘时,只不屑的说了一句“美即美矣乎,岂能美太子。”从此一举成名。
“离国还有其他的太子么?”看着双眼瞬间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姬元灵,白子墨轻哼。
“离国太子哇,赫赫有名的美男子呐,东有面若桃花,遗世独立之彦卿;西有色若春晓,高洁圣雅之容梓中的水彦卿呐!!!”
“……注意你的口水,别流我身上了。”白子墨一脸嫌弃。
闻言,姬元灵赏了白子墨几个白眼,她这不是膜拜一下名人么?
“速度吃,吃完好办事。”声音淡淡的,说完便低头不再看她,专心于手上的书。
蹭过去瞄了眼,娘咧,佛经,她最讨厌的南无阿弥陀佛。
秋风扫落叶般的扫荡完桌子上的零食,擦了擦嘴,扯扯犹自醉心于佛经的白子墨。
“吃完了那就来抄佛经吧,整整一卷,大长老布置的任务。”将不知什么时候备好的笔墨纸砚摊开,一式两份,手里的佛经也摆放在姬元灵面前。
“哈?!”看着厚厚的佛经,姬元灵一脸的难以置信。
“亥时之前抄完,过期不候,大长老原话。”提笔落下,纸上立刻浮现一手上好的行书,白子墨抽空补充道。
“啊啊啊!”
“有时间叫还不如抓紧时间写,任务量稍微有点大,大长老还说了,没抄完的话双倍。”
让她死了算了!姬元灵垮着小脸,一脸的悲愤欲绝。
三月的阳光温暖和煦,路旁光秃秃的树枝头点点花苞含羞待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子墨哥哥等等我!”一个约莫五六岁,身着淡粉色长裙的女娃娃费力的迈着小短腿追着不远处的白衣少年,婴儿肥的小脸蛋上的两抹红晕使其看上去像个红苹果般,粉扑扑的。
蒙着面纱的白衣少年恍若未闻,脚下的步子迈的反而更快了,很快他便消失在远方,女娃娃远远望去,只看到了一个小黑点。
“干什么嘛!跑那么快!”看着明显懒得搭理自己的少年的背影,女娃娃气呼呼的停下脚步,干脆寻了一棵大树,手脚麻利的爬上粗壮的枝头,靠着树干喘了口气歇歇脚。歇了会儿,直起脖子看了看远方,好吧这回连鬼影了没有了,看来是真的被自己气到了。
从挎着的布包里掏出用荷叶包好的桂花糕,一口咬下去,桂花香味萦绕,糯糯的,入口即化,甜而不腻,真不愧为离国第一大点心铺子“素心斋”的绝活之一。一想到“素心斋”,再想想白衣少年狼狈的样子,女娃娃便忍不住想笑。
一个时辰前——
“小白,小白,那个,那个,要吃!”远远的还没靠近“素心斋”,一股浓郁的糕点清香就扑面而来,走近后哪怕是看到那一条排着的有如长龙般见首不见尾的队伍也丝毫抵挡不住它的诱惑。
女娃娃扯着少年的衣角,口水哗啦啦的流着,一双紫葡萄般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着,满满的期待。
看着望不见尽头的队伍,少年扯动着嘴角“长老有令,酉时赶至淮水楼。”
言下之意,想吃?下次吧。
“要吃嘛!!”抱住大腿,蹭啊蹭。
“事关鉴宝阁,大长老亲自带队等候,不容误时。”
“不管,小白,我饿,我饿!要吃要吃要吃!”装可怜不成,女娃娃干脆耍起了无赖,搓了把灰往脸上一抹,直接往地上一趴,不断的翻滚着,一双小短腿扑腾着,胖乎乎的小手还不忘攥紧少年的衣角,硬生生的扯住了想掉头就走的少年。
“要吃嘛,子墨哥哥。”隐隐看见少年的额头上青筋跳动,女娃娃很明智的改了称呼,像受了莫大的委屈般,软糯糯的声音引来了周围看热闹人群的一阵疼惜。
“小丫头,这是街头铺子有名的“冰镇糖葫芦”,起来吃吧哈,地上凉。”一位五六十岁的大娘率先看不过眼了,从挎着的篮子里掏出一串糖葫芦,颗颗红透了的山楂上裹着厚厚一层糖衣,看起来诱人至极。
“是呀是呀小家伙,喏,这是郑氏包子铺里的“蟠桃红”,饿了就吃这个,好吃又管饱。”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也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掀开一看,被捏成桃子状的包子,桃尖上的那一点粉红看起来好吃又讨喜。
“我这还有欢喜楼里的脆皮酥鸡。”
“这儿还有风干牛肉片。”
同情心泛滥的大娘大婶们纷纷拿出吃食塞给地上的女娃娃。
此时已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的女娃娃一边接过各种吃食一边往包袱里塞,还不忘带着甜甜的笑容有礼的向赠食者道谢。待到好不容易人群散去,赚的盆满锅满的女娃娃回头看着身后像柱子一般伫立在一旁,看不到表情且浑身散发出煞气的白衣少年,女娃娃自觉的往后挪了挪,保持安全距离。
“玩够了么?”看着鼓鼓囊囊的包袱,白衣少年嘴角微抽。那么多吃的,你是猪投胎的么?
“……”女娃娃很果断的摇了摇头,依旧眼巴巴的望着素心斋,意思不言而喻。
开玩笑,还没吃到素心斋的招牌糕点就得快马加鞭的赶路,那哪成,至于那什么长老令,与她没多大关系,迟到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看到女娃娃摆明了的不合作姿态,少年抽动着嘴角,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女娃娃的衣领直接把她提到了半空中与之对视,低声警告。
适可而止?!
哼,要是他好声好气哄哄她还有那么点可能配合他赶路,但这种口气……她吃不到,还就不走了!!!
看着艰难的在半空中扭转着肥嘟嘟的身子,试图拿个屁股对着他的女娃娃,少年也懒得再啰嗦,把女娃娃往肩上一扛,跟扛袋土豆似的,迈开步子就与素心斋反向而行。
走了几步,顿了顿,随手点了她哑穴,以防万一。
吖的白子墨,你够狠。
混蛋……放她下来啊啊啊!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素心斋,女娃娃急了,踢腾着小短腿,不依不饶的闹着。
一个不留神,“啪”的一声,圆乎乎的小屁股上直接挨了一巴掌。
嘿,居然敢打她?!女娃娃瞪大了眼睛,漆黑如墨的杏眼里隐约有火光闪过。
九阴白骨爪,铁齿铜牙,如来神掌……各种手段齐出,可惜离他臀部有点距离,不然可以直接来个一阳指暴他菊花。
“啪!”
她抓。
“啪。”
她挠。
“啪”
她咬。
“啪啪。”
像是拍上瘾了,一次性连拍两下。
他奶奶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女娃娃张开血盆大口,拿出啃酱肘子的气势,朝着少年的肩膀啊呜一口下去。
似是料到了什么一般,与此同时,少年暗自提动真气凝于某处。
“咔。”一阵类似咬到石子的刺耳声,女娃娃四处乱挠的小手一把捂住了嘴巴,从牙龈深处传来的酸痛使她大眼里逐渐蒙上一层水雾。好疼啊……白子墨,老娘跟你没完!!!
看着总算安分下来的女娃娃,少年不禁心情大好,几日来盘旋在胸口的抑郁之气随之扩散开来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不能一昧的忍着,偶尔也得给她点教训才能让这小丫头安分点儿。少年无不得意的想着,一高兴便不由得放松了警惕,待到少年反应到四周太过安静时,忽然觉得脸上少了点什么东西。
寂静。
诡异的寂静。
就像时间凝固了一般,街上的人们都僵在原地,痴痴的望着他。斗笠下白子墨俊美的面容怔愣着,冰冷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感应到周围传来各种或是欣赏或是爱慕的目光,额头上的青筋开始不自觉的跳动。
阳光下,俊美的少年长身玉立,衣袂飘飘。
白衣,青丝,玉剑,恍若天人。
“咚。”重物落地声打破了这一时宁静。回过神来的人们开始骚动。
“……神,神仙呐。”
“快快快,跪下来求神仙保佑。”
“娘,神仙哥哥……”
“神仙,有婚配否,小女年方二八待字闺中,小家碧玉兰质蕙心如花似玉……”
“哎呀快去喊来柳家喜娘,让她来问问这位仙人的生辰八字好给我家弟弟的表姐的外甥的侄女说媒啦!!”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少年周围马上围上了里三层外三层还有源源不断增加的趋势,长长的队伍也瞬间出现了中空地带。趁着看热闹的人们还没回过神来,女娃娃抓住机会冲到素心斋前,扯了扯看热闹的掌柜指着点心单上一阵狂点。
“素心丸子,桂花糕,桃花饼,栗子羹,马蹄莲画糕,葡米花……您稍等,一共二十两银子。”小二的一边念着点心名一边飞快的包好各类糕点。
二十两银子么,习惯性的往包袱里一摸,晕,忘了银子被白子墨搜罗走了!!
怎么办,她的点心,正挥着小手绢跟她告别呢。尤其是她现在还哑穴被点,连装可怜都不成!
女娃娃眼巴巴的看着点心,实在不甘心到手的点心飞了,一把将挎着的小包袱掀开,包袱里满满的都是她一路走来搜罗的零食小吃,酱肘子,西米饼,糖炒栗子……随手扒拉开来,在包袱的最底部,一个用雪蚕丝绸缎包好的小盒子映入眼帘。
临行前太上长老爷爷千叮呤万嘱咐那里面的东西不能丢不能卖更不能拿来换吃的的。她也不知道这里面塞了些什么。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拆开一小部分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随手抹去设在盒子上的本门禁制,映入眼帘的是半块勾勒出莲花纹路淡紫色玲珑剔透的玉坠。握在手上有种温温凉凉的感觉,一股莫名的气息瞬间涌入体内,温养脉络,提气养神。莲花底座凹凸不平,似乎刻着什么。翻过来一看,符一样的字,呃,不认识。
这个貌似挺贵重的,应该够抵那二十两了。可是设置了禁制的东西,最好还是别乱用,这回出来的可不是好说话的太上长老,而是那个没事就喜欢瞪她的对她用佛门狮子吼的大长老。
正犹豫着,一锭银子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已经有点不耐烦的小二面前。
“嘿,二十两不多不少刚刚好,客官您的点心拿好,慢走。”拾起银子掂了掂正好,小二将打包好的点心双手奉上。
天降白银么?!
可是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在她转身的一刹那,那锭银子是从素心斋对面的那家酒楼四层第二个包厢的窗户里面飞出来的。她还看到了白色衣袖上用金丝绣着的牡丹纹络。白衣金丝绣牡丹。跟记忆中的某个传闻有点相像,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不过按理来说确实应该到了才对,这么大的热闹。
一派纯良天真的神色从女娃娃的脸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黑漆漆的眼中闪过的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与此同时,某酒楼内。
位于酒楼深处的包厢隔开了喧嚣。蒙着面纱的白衣公子静静看着眼前的棋盘,棋盘上黑白棋子零落分布,手里捧着玉白色的瓷杯,淡淡茶香缭绕。
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前,单膝跪地。
“确定了么?”半晌,白衣公子头也不抬,淡淡的道。
“禀公子,姬家已到,赵家赶至苍溪,千机阁动向不明。”简短快速的回答之后,黑衣人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等候下一个指令。
半刻钟过去后,没有得到任何命令的黑衣人疑惑的抬头,只见自家公子一动不动,只是看着棋盘。犹豫了一下黑衣人正想开口提醒,就见白衣公子的手挥了挥,衣袖处金丝绣着的牡丹纹络若隐若现。
想了半天还是没记起哪家是类似的身份特征,女娃娃选择了放弃,捧着手里一大堆吃的笑得有牙没眼。正开心着,眼前一黑,她已经被人拎着飞上了半空中,然后几个跳跃,等她再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另一条街上。
嗯,还没什么人,正适合算账寻仇杀人放火。定定神看了看眼前浑身散发出怨气的人,啧啧啧,发丝缭乱,脸色潮红,衣带宽松……活像被刚刚上过的感觉哇!!
“姬元灵!!!!”啧啧,被气得快要喷火了。
“呐子墨哥哥,你还是先换身衣服比较好……呃,那个,总之你还是赶紧去换衣服吧。”看着少年越来越黑的脸色,女娃娃很识相的选择了闭嘴。
“……你给我等着。”黑着脸放下一句狠话,少年如一道飓风般刮进了一家成衣铺。
犹记得当时好不容易杀出重围的白子墨一袭白衣上已经出现了各种不同的痕迹,比如各种不明液体啦,不知被谁顺手当了抹布擦上去的油印子啦等等,上等的白锦丝制成的衣服啊,就这么毁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往人群里挤得除了女的还有男的,她甚至眼尖的看到了一个刚刚还在另一条街头挑粪的,那隐约可见的黄白之物……
独自一个人傻兮兮的乐了半天,姬元灵总算想起了现下的境况。淮水楼么,今天赶到的话凭她这两条小短腿貌似有点难度。酉时赶到么,那更是难上加难。鉴于以上都是难以办到的事,所以她还是睡一觉吧,说不定睡一觉醒来后就有人找到她把她送到淮水楼了。
酉时三刻,淮水楼逍遥居。
不同于前/庭淮水楼的热闹非凡,后/庭的逍遥居显得寂静异常,只有假山上的泉水叮咚,缕缕茶香萦绕。然而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有数名黑衣人隐藏在庭院的各个角落。
白子墨刚踏入这座庭院便感觉到了隐藏在宁静下的杀机。静心凝神,白子墨双手以诡异的手法快速结印,然后一道玉制身份牌亮出,缓缓的浮现在半空中,而原本空无一物的半空中慢慢幻出了道道涟漪,紧接着,一道禁制亮出,玉牌受其牵引契入到禁制的凹槽中,直至完全契合。
咔嚓一声脆响,笼罩在整个逍遥居的的一层无形的结界开了一个口子,布在入口处的阵法也同时再度封印。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
“地字阁一号包厢。”一块墨玉牌亮出,雕刻出的令字散发出一丝不容人忽视的气机。
“请随我来。”再度确认身份后点了点头,黑衣人转身掠过层层屋檐,于一个书写了大大的“地”字门牌前停下,弯腰施了一礼后再度消失。
“白子墨叩见各位长老。”
整了整衣衫,白子墨随手推开包厢门,对着正上方闭目养神的几位紫袍长老双膝跪地,神情严肃而又恭敬。
“咳,起来吧,这时间可压的正好啊。”其中一位倚在榻上的长老一根手指勾着酒壶毫不客气的灌下一大口酒后,晃了晃空荡荡的酒壶,随手一扔,又手指勾了勾,不远处桌上的一坛酒晃悠悠的荡了过来,拍开泥封,闻了一口浓郁的酒香,这才抽空看了一眼一旁跪在地上的白子墨。
“谢长老。”没有半分被晾在一旁的不满,白子墨恭敬的从包袱中取出一封密信放在桌上。
坐在正中央半眯着眼的老者眼皮一掀,连带抹除禁制,密函就自动开封,一时间几个老者的头就挤成了一块儿。
“这……族长的命令。”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不好说……”
“老三,你怎么看。”坐正中央的老者皱紧了眉头,手一抖,手中的密函就像暗器般嗖的一下射向正捧着坛子喝酒的三长老。
手一伸,信手抄下那封信,随意的瞄了几眼,又倒了口酒,像是回味那令人陶醉的酒香般,半晌,才咂咂嘴道“族长他们的安排自有他们的道理,静观其变吧,虽然……变成了那样,可一些与生俱来的本事可不会随着……的变化而失去的。”
“这……也好。”其他长老对视一眼,犹豫了半晌后点了点头。
“话说这个倒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小丫头被你划拉到哪去了。”睁开眼顺手护住自己的胡子,头发乱糟糟的三长老眉头一皱,这么长时间都没见着那个本应出现的捣蛋鬼,不知道又往哪疯去了。
“呃,元灵她……”一提到那女娃娃,白子墨俊朗的五官瞬间扭曲了,憋着一肚子气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得了,你也别一副有屎拉不出来的表情了,从沧州到淮水楼官道只有一条,那丫头手里又有路线图,应该不至于走丢了。”老者了然的摆摆手,不甚在意的道。
“说到这个,族玉呢?”像是想起了什么,二长老身旁的四长老猛然问道。
“族玉被族长一分为二,有一半交给了元灵。”白子墨摸了摸衣襟,另一半族玉是由他贴身保护的,谁知却摸了个空,倏地想起离开素心斋时,被人包围着,不经意间胸前的衣襟似乎被人给摸了一下……不由得脸色大变。
“怎么了?”看着白子墨突变的脸色,二长老顿觉不妙,急忙问道。
“族玉,被盗了。”白子墨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涩涩的道。
“你说什么?!”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