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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升迁：从成为前女友上司开始全文》精彩片段
佟乐涛的宿舍是整个大院最大的，两室一厅，厨房卫生间衣帽间应有尽有。据说这个宿舍是当时新建宿舍时，时任乡党委书记亲自设计的。
这个宿舍还有暗门。便于领导“隐私”的保护。佟书记的办公室也是套房，也有一个休息室，带卫生间的休息室。
叶秋生曾经对王成说，“不管什么单位，只要是单位一把手，那办公条件和生活条件都不会差。”
而黄薇宿舍里，她父母此刻正陪着他聊天呢。
老两口原准备明天一早就回去。
所以此刻黄薇的父亲躺在沙发上，她母亲和黄薇躺在床上。
一家三口就这么聊天，听到门口院子里的动静时，黄薇的父亲说：“他们回来了。”
“应该是吃饭回来了。他们今天晚上请商务局的凌局长吃饭。”
“唉，看看你们这些干部，天天吃吃喝喝的，成何体统啊？你看看你上班这几年以来。我和你妈来看了你这么多次，每一次周末来看你，这些人不是在吃饭喝酒、就是在吃饭喝酒的路上。要么去下面村里吃饭喝酒。要么就在乡里的那两家餐馆里吃饭喝酒。有什么意思呢？”
黄薇这个时候用手肘撑着身体爬起来了，笑着说：“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嘛，难道老爸你们上班那会不是这样吗？在我记忆里，你那会好像也是天天喝，大家吃饭美其名曰忙。但我真正上了班之后才发现哪里是忙？其实就是吃吃喝喝罢了，这种无聊的吃吃喝喝罢了，再换言之就是虚度光阴，就在浪费时间。”
黄薇她父亲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立马反驳：“我们那个年代和你们现在又不一样，我们那个年代缺吃缺喝的，有点吃的可不很兴奋吗？我们那会儿吃顿饭就能解决一些小事。现在你吃顿饭能解决吗？吃完之后还得送，送完之后还得吃。还得看送的东西符不符合领导的心意？要不然这个事且等着吧。”
黄薇的母亲发话了：“你说王成这小子以后是不是能爬的特别高呀？我听邻居家在县委组织部上班的那个小孩说，现在的省委组织部选调生可是省里的金字招牌，基本上就意味着仕途光明。”
“那也不一定，每年招这么多选调生，哪有这么多位置给他们啊？文件？文件能执行，那就是文件！不能执行？那就是一张纸；上面的出发点肯定是好的，省里的出发点肯定是好的，但究竟怎么执行？最后还是得看县里市里，你们没看到吗？前些年那些定向选调生和普通选调生，绝大部分都留在基层了。为什么？因为省里没有这么多位置啊。这个王成一来就能够受到县委书记的重视。也有可能是因为省委组织部打了招呼，但这种招呼也许是例行程序而已。毕竟一个这么好的大学的研究生到基层来。做为主管部门的省委组织部，肯定得关心关心，出于人道主义关心嘛。所以你们也不要大惊小怪。再者说之后怎么发展还得看他自己呢！”
这番话一说，黄薇的心情才好受一点。她一直心底里也挺不服气的。
两人原本是恋人。
现在一个是领导，一个成了下属，关键是王成的媳妇还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这一比，立马相形见绌。
那种发自心底的好胜心，让她很不舒服。
王成起得很早，整个大院的人起的也都很早。
周一是整个乡政府大院一周之中最重要的一天。
周一得召开干部大会，得召开例会，各部门还得召开晨会。
总之，周一是会议最多的一天。
有一些了解情况的群众要办什么事？往往都会选择在周一来大院找人，这个时候的人往往是最齐全的。
上午九点半，在顶楼会议室召开了全乡干部大会。
无非是总结上周的工作，布置下周的工作。
刚开始开会的时候，王成还有刚出校门的那种兴奋感，所以觉得一切都那么新奇。
现在这种会议开多了，他觉得索然无味。
甚至会觉得这种会议就是在浪费时间，往往是几句话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书记说一遍，乡长说一遍，然后分管的领导又得说一遍？
久而久之，几分钟能解决的事情，就得用一两个小时来解决，这种内耗导致行政效率的低下。
可能是因为刚出校园，所以王成身上还有着书生的那种桀骜不驯和文人的那种清高。"
不过这几个月他也发现一个问题：上头的各种检查，没有必要的检查，越来越多了而这种检查大多是流于形式，甚至有些材料上周的检查用过，只不过把名头一改，直接用于第二次的检查。反正上级领导也不怎么看。
而且一些数据也都是纸面数据每到临检前，一些工作人员便坐在办公室编造的数据。
王成有一次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这种检查有意义吗？”
但佟乐涛回了一句：“有意义呀。虽然这些工作看起来是形式上的，似乎没有多大作用，但此举也能督促地方把工作做好，同时也能进一步了解到基层的工作状态。”
没几天，举报凌海的群众又来了。与之前不同，这一次来举报的是其他几个村的村民们，大家在一起痛斥凌海这种以权谋私这种假公济私的行为。
依旧是王成去接待的，所以王成知道这些情况后也十分苦恼。他不晓得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尤其是之前两个月之前，还答应了元始村的那几个村民，表示会帮他们解决好这件事，结果呢？到现在都没有结果。
可能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无奈。
王成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安慰对方的？用叶秋生的话来说，这些来举报的村民们也只是想得到一个心灵慰藉罢了。在心底里，他们似乎也能明白其实有些举报似乎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但王成一直感觉心里十分愧疚，他觉得自己愧对坚守的职责。
当然，这一切在叶秋生看来只不过是刚毕业的“年轻综合症”罢了。
不过王成心里对凌海的厌倦也越来越大，他觉得凌海这个干部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干部。
所以在之后，凌海每次到乡里来吃饭的时候，他总是不愿意陪同，哪怕佟乐涛和武阳都会邀请他。但他总是以果断的拒绝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当然，这一切凌海不清楚，但佟乐涛和武阳显然是清楚的，他们也能理解王成这种心情，但凡是任何一个有良知有性格，有节操的干部都会有这种愤怒，这也是他们俩乐于见到的。
这天，王成正在龙口乡学校篮球场。
和一群年轻老师打篮球时，突然接到电话，是县委组织部打过来的，而且还是县委组织部部长廖东星打过来的。
“小王，我是县委组织部的廖东星。”
当然，对于县里面这几个主要干部，王成已经全部了解过了，毕竟在乡里上班都这么久了，了解县里面几个主要干部，这也是工作内容之一。
而且当初来报到前也和县委组织部的部长见过面。
“廖部长，您好，有什么指示？”王成一边停下脚步，一边气喘吁吁地往嘴里灌了半瓶水，一边问。
“指示谈不上，你见外了，怎么样？现在在龙口乡工作还适应吧？我本来想带队来看你的，但前段时间工作一直很忙。”
“感谢部长的挂念，在这一切都好，领导很关心我，同事们也很有爱。我这会刚在打篮球呢！您很忙，我们都了解的。大家背后都说您是劳模呢，所以，您的心意我是能懂的，但也能理解您的忙碌。”
廖部长也没有废话，他直接说：“市委书记明天要来我们县调研，点名要见你，因为什么你清楚我也清楚。你今天下午就坐车到县里来，我给你安排好了酒店。如果你们乡里派不了车，我就让我的司机过来接你。”
第十四章：女友来访
“来，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武阳乡长放下筷子说。
“对对对，我给大家介绍下，这是我女朋友章依依，和我一个大学毕业的，也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目前在省城邻市一个乡镇的村里担任村支书助理，这两天没啥事过来看看我。”
“高材生啊，难怪我们王乡长看不上其他异性呢！原来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女朋友，长得好看不说，还这么优秀有气质。”叶秋生端着碗走过来了。
整个院子里，但凡在食堂吃饭的干部或干部家属，这会都在看着这一切，包括黄薇。
好不容易把饭吃完后，王成拉着章依依在院子里逛起来。
“明天县委书记要来这边调研，所以全乡的干部们今天都在一起开会，大家都很重视。不瞒你说，就龙口乡，以前来的最大的领导也就是分管副县长，这一次县委书记要来，那肯定就不一样了。”
章依依突然问：“该不会是姐夫同县里打了招呼？然后单独来看你的吧？要不然你说为啥之前都不来，你来这边挂职后，突然就来了？未免太巧了。”
王成先是一愣，随后说：“应该不可能，县委书记还没有同姐夫联系的资格吧？再者，过段时间全省都要开展乡村相关工作大检查，怎么可能就为了我一个人怎么样呢？可能是因为之前都没来这边调研过，担心万一被抽到了，出问题，所以这次就来看看。按道理你们应该也接到通知了吧？”
章依依点点头。
俩口子拉着手往元始村方向散步，走着走着，又看到一两个学校的老师，王成感觉很惊讶，因为今天是周五，按道理来说学校放周末了，老师们大多回家不用留学校啊？
走近一看，才看到俩老师拿着钓竿，估摸着刚到哪里钓鱼回来。
“王乡长，明天来学校吃鱼。”
“好的，谢谢谢谢，有空一定来。”
客套了几句，王成不可能去，他们也并非诚心邀请。
小情侣总有说不完的话，总有腻歪不完的感情，俩人走回大院时，大院内已经人声鼎沸。
原来，佟乐涛正在分配相关迎检任务。
“王乡长，你散步回来了？正好，明天你就同我、武乡长陪同书记调研，其他的工作我都安排好了，你负责跟着我们就行。”
“谢谢佟书记。”
操场上的应急大灯直直地照射着地面，很快，工作安排好了。
几个比较有可能被调研的村子的支书都赶过来了。
他们刚在家里吃过饭就被召唤过来了。
老远就看到之前在元始村见过的赵风忆，他在人群中并不出众，此刻正龟缩在田支书身后。
武阳正准备训话。
“明天这次检查，是王道来书记第一次来我们乡检查工作，也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县委书记来我们这调研工作，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有谁敢出纰漏？先免职，再处理。”
武阳的语气不容置喙。
“武乡长，这压力太大了，我们也只能根据乡里的布置，把该做的做好，至于其他方面的工作，我们也不会啊！所以我们只能保证在乡里布置的范围内，一定不掉链子，至于其他方面有可能出现的问题？我们无法预见，也无法给乡里打包票，如果因此乡里要免职？那就赶紧免职吧！”
依旧是田支书站出来说了这么一番话。
武阳很不爽，他可不是佟乐涛，年轻气盛的他不服那就是怼，尤其这还是在他任乡长的乡里，尤其是他还很敏感。
“同志们，我能理解大家，我也知道私底下有一些村干部对我意见很大，觉得我没有能力。包括现在的一些舆论往往丑化乡镇干部，总认为是我们把基层的工作搞坏了，其实哪一样事情不是县里叫搞的？所以我知道你们的压力也大，每一次县里的指示路线出了问题，导致乡镇执行不到位，村民们、社会上骂我们瞎指挥，县里则说我们指导不力，我们有什么办法？只能听着，总不能说是县里叫搞的吧？所以，所有的工作都是联动的，都是一体的，你们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呢？”
田支书听到这话，心里也发虚，都知道武阳心眼小，这要是因为一句话得罪了武阳？那不就废了？他有点为刚刚的话而后悔。
武阳眼神逐渐凶狠。
“再同你们说说乡镇干部吃喝问题，这也是网上经常议论的问题。其实，这是整个社会风气的问题，并不单单是龙口乡，你们去问问其他村、其他乡镇？领导来检查，能让空着肚子回去？来了不招待，不喝酒，又担心领导认为不尊重他，喝少了？还担心他认为你对他有意见。我们能怎么办？吃饭的时候喝了酒，红着脸工作，你们这些村干部见到了，村民见到了，心里不骂我们是一群酒囊饭袋才怪。”
眼看着武阳就要“自爆”了，田支书赶紧打圆场：“武乡长说得对，我们大没有这些意思，刚才在来之前已经各村一起把乡里在街上那俩餐馆的账平了，我们绝对支持乡里的工作。这一点，大家都有目共睹。话接上头，酒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对此我深有体会，有的时候我们并不想喝，但不喝还没有办法，工作不好开展。村干部也难：挣一点儿钱——打麻将输了；吃一点儿油水——被各种摊派吐了；家里的田——因为每天背个破芝麻官头衔东奔西跑而荒了，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干部不好干，尤其是基层干部，怎么干都是错。”
武阳这才点点头，顺利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梯子。
“你说得对，老田还是个觉悟很高的同志，这点我们有目共睹。但不干就过不了上级领导那关，不干就要挨批评、被通报，那乡里的领导就提不上去，所以只有不计成本、不计代价地搞，这样一来，做多错多、错多又要做多，形成恶性循环。”
可能感觉到很多人注意着他，他很装X地清了清嗓子：“接下来布置下工作。”
肖老师拿出手机说：“这件事不告诉家长是不可能的，肯定要告诉家长。这事儿要一出，问题就大了。”
肖老师，不顾两个学生的紧张，先打电话给他们班主任。
他们班主任知道后也很震惊，一路小跑过来的时候还带着怒气。
搁谁都不可能不生气，俩人实在是年纪太小了，这个年纪做出这种事情来着实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内难以理解、甚至说难以原谅的。
他班主任一来，看到王成在，首先很尴尬地打了句招呼，随后便吼道：“你们干什么呢啊？你们做什么好事了让肖老师看到了？”
两位学生低着头不说话，随后，王成在一旁说，“消消气，事情还是不要搞大，他们还小，给他们保留点尊严。如果把这个事搞大？他们搞不好在乡里都混不下去了，得背井离乡了。”
听到这句话，班主任突然就不说话了，可能也在权衡这些话。
隔了好一会儿，再问：“你们这样多久了？”
男学生小心翼翼地说：“一年了。”
班主任气得甩了一巴掌过去，“你们才多大？毛长齐了吗？就干这种事，你们不晓得这种事对身体伤害有多大吗？你们不晓得万一出了点事，你们家长会承受多大的羞辱和社会舆论压力吗？你们这么小年纪就做这些大人才能做的事，你们觉得合适吗？”
班主任骂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逐渐变暗，肖老师说了句：“要不今天就先这样吧？事情已经发生了，再骂他们也没有意义了，怎么善后这件事才是唯一的要义？年轻人搞这种事搞上瘾了，肯定不可能一天两天就怎么制止的，得想个办法克制他们，这万一要出点什么事，家长来找到我们学校，那么学校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再说，这玩意说到底也有那么点“我们管教不严”的意思。话又说回来，他们有手有脚，我们还能抓住他们的手脚不让他们走不成？”
肖老师的话也给班主任提了醒，他琢磨了一会，然后说：“你们两个先回去上课。”
两人刚要走的时候，班主任又喝道：“男孩子留下。”
随后，班主任拉着男孩子走到远处的一个角落里聊天，看得出来男孩子满脸通红，他其实内心里也知道这样不对。
肖老师啧啧了一声，“这种情况在现在越来越多了，前两年学校还有一个六年级的女生和男孩子发生这种事情，怎么说？咱也不晓得为什么？”
王成已经被这些事儿惊得目瞪口呆。他没有就这件事本身发表评论，只是说：“我从来没有想到现在的情况会是这个样子！的确让我有点震惊。想当年我们读书那会啥都不懂，这话又说回来，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家长肯定要找学校的麻烦。”
“是啊，学校大部分都是寄宿生，甚至可以说咱这几乎就是寄宿生，除了个别在街上住、或者爷爷奶奶来街上租房子带孩子的。其余的大部分都是寄宿生，那么，监护的责任就在学校，这种事情没有处理好？那肯定是学校的责任。孩子们又啥都不懂，初尝禁果，这一上瘾？一来一回，难免会出事。一出事必然带来大的舆论风波，其实龙口乡学校的老师们都是很负责任的，如果是因为这种事情受到影响？那对于这些老师来说似乎也是不公平的。”
罗书记，本来不想笑的，看到大家笑成这个样子，他也笑了。
车上充斥着一股奇怪的气氛。
整个调研活动十分的有计划、十分的有条理。
反正王成一直在罗书记身边。
这一次，也彻底让全县的干部知道了王成这个人的名字，知道了王成是有大背景的人。
中午在泉水大酒店吃饭的时候，昨天的工作人员又看到了熟熟悉的一幕，只不过这一次搂着王成的不是王道来书记，而是市里的罗书记。
第二十八章：陪同会见
酒店那几个工作人员说：“我说了吧？就是罗书记的亲戚，不过这个小伙子这么年轻就能当副乡长，有这么大的背景，也难怪，估摸着，过个一年两年的，就要被重用了。”
“是啊，背后有这么大的背景，常人哪里敢想啊？”
吃饭的时候，罗书记又解释了为什么把王成放在龙口上挂职的原因。
和之前王成所了解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罗书记说：“把你放在偏僻的乡镇去挂职，主要是怕引起太多人注意，在这个时候，只要被别人盯上了，不管有没有错？那都会被组织部门所忌惮的，这也是省里的意思，你看这几年一些提拔的比较快的干部，往往都放在一些不怎么起眼的部门，为什么？因为越不起眼的部门，越没有人注意，也就越安全。这是对你的保护，也是对当地组织部门的保护。”
王成点点头：“谢谢罗书记，谢谢王书记，谢谢县长，谢谢各位领导，你们有心了，我没有想到一个看似简单的安排，还会有这么多良苦用心在，谢谢大家。”
“体制内的事，很多事情并没有表面的看的那么简单。以后你会慢慢学，以后你会慢慢懂的，现在你还年轻。”
吃完饭后，罗书记就匆匆的上车，要赶回市里了，据说下午还有市委常委会等着他主持，回县行政中心的路上，是王道来和县长陪着王成走回去的。
“现在的主官难当都很忙，你看我和县长，基本上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调不完的研，所以平时要找我们俩？如果没有预约是很难找到我们人的！很累；外表看着风光，但实际上是非常非常累的。肩膀上的担子也重，全县这么多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全县的面积也很大，哪个地方出了问题？那就需要我和县长抗雷，所以现在的主官很难当，动不动就问责，一问责？那基本上所谓的仕途你就不要去想了，所以啊。”
王成在这方面并没有发言的资格，他自己才刚上班没多久，所以只好点点头，县长指着县行政中心对王成说，“你看这栋大楼里面上班的也有好几百人，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你看这个县城中心那些自建小别墅，很多都是在这里上班的这些人建的，但以他们的收入能建得起来吗？要打个问号，老百姓难道不晓得吗？县城那些地皮是谁拿掉了？哎，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还没到收网的时候，需要收网的时候，什么县城什么门？什么家族势力？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笑。”
走到平台，书记和县长的车已经停在这里了，全县也只有书记和县长的车是红旗h7，所以很好分辨他们俩的车。
私底下，其实每一个领导说话都挺有觉悟，挺有节操，挺接地气的。
第十六章：再现背景
书记的车离开了。
大家看王成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黄薇这会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把相关情况汇报了一番。
换来的是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唉，早知道王成家里有这背景，当初你们不分手，结婚的话，搞不好现在你也是副科级了，这人这辈子不好说，不过这小子藏得也挺深，之前一直不说，这会爆出个这么有能量的亲戚，冲这点，这种男人也不能要，为啥？你和他当初在一起这么久了，竟然不知道这些，说明他没有把你当另一半，这样看，你和他分开是真的对。”
如果王成知道这些话的话，肯定会很郁闷。
因为当初他也不知道这些关系，甚至乎那会还没有这回事儿呢。
章依依明显感觉到周围对王成的眼神都多了很多尊重。
因为是周末，所以大家结束这次检查后，有些就准备回家了。
而佟乐涛叫住了王成。
“小成，我们坐一坐，你和弟妹去我家坐一坐，我们单独喝一点。”
王成想拒绝的，但看到佟乐涛那殷切的眼神，想着佟乐涛平时也够照顾自己的，就答应了。
“佟书记，今晚要不在食堂搓一顿吧？食堂中午还剩不少菜，不然浪费了，要不让同志们在食堂吃一顿，把饭菜都吃完。”
叶秋生屁颠屁颠跑过来了。
佟乐涛一愣神：“也对，我叫司机去把我老婆孩子接过来。”
很快，群里就有消息了：同志们，今晚在食堂聚餐，没啥事儿的就来参加吧！
立马下面一群：收到、收到…
“我不打扰你和弟妹罗曼蒂克了，你们逛，待会吃晚饭的时候记得到啊？我先回去休息休息。”
佟乐涛离开了。
晚饭，佟乐涛和武阳俨然已经把王成当成自己的兄弟了。
“老弟，来，今晚我们好好喝上一喝。”
章依依喝饮料，保持清醒。
王成酒量不大，所以他平日里很少饮酒，很少大量饮酒。
但在基层，他算是见识到了大家的酒量了，好些干部都自称“酒桶”。
佟乐涛和武阳都挺能喝，加上那几个班子成员，王成喝的已经有点迷糊了，可这才干开始饭局。
黄薇和党政办的大姐又一次在叶秋生的带领下过来敬酒了。
“你看，本来我们办公室的大姐还说把小黄介绍给你，难怪你不愿意，原来你金屋藏娇，有一个这么优秀美丽的女朋友，哎呀哎呀。真的是郎才女貌。”叶秋生领着党政办的几个同志半开玩笑说。
“小黄很优秀，她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的，远的不说，身边这么多优秀的干部，会找到合适的，不要心急。”
王成很官方地说。
喝这杯酒的时候，黄薇一直偷偷瞄章依依，她看到章依依落落大方，丝毫不怯场的样子，顿时感觉到惭愧，对方才刚毕业参加工作，气场、表现就如此；而黄薇反观自己，工作这么多年了，却还是如此胆怯。
王成喝的快难受的不行了，他看了一眼章依依，章依依秒懂，她立刻起身对大家说：“各位领导，各位前辈，我男朋友酒量是真的比不过领导们，但今天他已经尽力了，大家就不要再灌他了，等下次再喝，下次我和王成请大家，好吗？”
这一番话虽然生涩，却十分有理有据，大家一听，也不再灌酒了，王成赶紧往嘴里扒饭，好养养胃。
吃完饭，大家坐在乡政府的院子里聊天，月光很皎洁、乡间的夜晚很安静，安静地此刻院子里全是大家聊天的声音。
家里近的都回去了，家里远的就留在院子里。
“小黄，你今年跟王乡长差不多大了吧？以前就没找过男朋友吗？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急啊？”
叶秋生这话一说，其他人都盯着黄薇，此刻黄薇坐在矮凳子上，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大家闲聊呢。
“我吗？我有啥可说的？”
“小黄，你说说吧，我们这也是对你的关心，多了解了解你的情况，我们才能够对症下药嘛！”武阳也来了一嘴。
看着这么多人都这么“关心”，加上酒精的作用，黄薇开始回忆起来。
“我以前读大学期间谈过一个，谈了几年，毕业了准备结婚，他考公失败，就读研去了，我家里人就不让我们在一起了，也就分手了。”
王成和章依依刚刚吃完饭就回宿舍了，所以他并没有听到这些。
“哎呀，糊涂啊，公务员考试这玩意本来就讲运气的，怎么能一次考试不过就怎么样呢？这种老思想害死人！再说你前男友能考上研究生，本身就代表一种能力，也许人家研究生毕业后也考公呢，那会一考上可是四级主任科员，妥妥的副科级待遇。你看看我们乡，多少科员熬七八上十年都搞不定副科级？哎呀，太糊涂了太糊涂了。”党政办的那个大姐很惋惜地说。
“是啊，也许人家已经是领导了，但这就是命，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黄薇说这些话时，武阳一直盯着黄薇。
黑夜里，他的眼神炯炯发亮，那眼神如果配上一阵狼嚎，妥妥的动物的世界。
“你看我们王乡长，带着光环到乡里来的，今天看王道来书记那眼神…我认为王乡长一转正就有可能被重用，看这情况他家里绝对有大背景。”叶秋生感慨道。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老婆家的背景？”
“怎么可能？真正的二代们很讲究门当户对的，加上王道来书记所说的，大概率是王乡长家的背景，你说那姑娘家里肯定也不差，但绝对没有王乡长背景大。”
党政办的大姐接茬道，说到这，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武阳：“武乡长，您不是看过王乡长的档案吗？他是哪里人呐？我们查一查他老家在京城或者在省里的官员名单，看有没有能够吻合的，这不就行了？”
“我早知道了，查不到，有可能不是直系亲戚，这玩意谁知道呢？总之大家要知道，他背后的背景肯定很大…唉，我要是有那个背景…”
武阳颇有一种壮志未酬的感觉。
第十三章：解决问题
“但是现在面临着一件这样的事儿：乡里在街上那两家餐馆还有十多万的签单费用没有平掉，我担心到时候这俩货会去反映问题，就算他们不反映问题，书记万一走账查到了，也不是回事儿，所以这笔账今天之前必须解决。我的意思是给各村摊派任务，每个村解决一部分钱。”
佟乐涛仿佛像一个发号施令的老大，这话一说，下面沸腾了。
马蹄村村支书田良玉举手表示要说话。
“佟书记前段时间专门请我们各村村支书吃了个饭，现在看来当初是摆了一个鸿门宴，我们各村每年都给乡里扛了钱，所以，开会前我和各村的村支书是这个态度：各村的工作开展得益于佟书记和武乡长的支持，我们摊派点东西没关系的，我们与乡里的领导干部关系好，反正是上级用下级的钱，也没有进个人的荷包，就不要紧。但长期这样摊派下去，也不是个事情啊。所以，我们也要和村民们有交代啊！到时候请乡里给我们写个条子，我们从村里的经费中划拨过去，开会前我们合计了，大约摸今天之前就能解决这个事儿。”
田支书说完，现场响起了一阵莫名的躁动。
佟书记脸色不太好了，各村替乡镇摊派一些不方便解决处理的账目问题，在龙口乡自古有之，各村前几任村支书都这样干过，但干多了，村民们也怨声载道。
面对村干部们直接公开的不合作，身为乡党委书记的佟乐涛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可他又不好公开发作，他可是乡里一把手，毕竟，村干部们如果不配合，她也不好强行下令。
但是，眼前这件事情又是火烧眉毛的事，于是，佟乐涛皮笑肉不笑地说：田支书，你的意思我懂，我当然明白你们顾忌什么？但这个社会有些东西总是不能在明面上运行的吧？你们也不傻，也别在这给我打哈哈，都是成年人了，你们那点子心思我会不知道？别以为乡里几个班子成员时不时跑你们家去吃个饭你们就能怎么样？摆清自己的位置，我今天布置的是政治任务，必须完成，其他的事情事后再说。”
想想说的这句话也许又有些呛人，他又压住心头的火气，心里头缓和了一会，尽可能地把话说得和缓一些：“当然，我也知道村里面工作难做，但现在的确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这样吧，你们先把钱垫出来，我再想办法在日后怎么补贴你们。当然，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很难为情。就算你们帮我了。”
不愧是一把手，说起话来还是有权威的。
田支书还想说什么，但看着佟乐涛的眼神，还是马上闭嘴了，他感觉再说下去，佟乐涛就要发飙了。
王成全程看着这一切，其他的干部熟视无睹，仿佛早已见怪不怪了。
在乡村与乡镇的的政权之中，乡镇无疑仍然居于强势和上级的位置，但是，乡村之间的关系，又不像正常的政府上下级关系，这几年，村干部有了固定工资之后，村干部才开始慢慢“依附”乡镇，因为如果不然，他们可能就拿不了这一份固定工资了。所以，村干部没有多少抵制乡镇权力的利益空间，谁都不想得罪乡镇，毕竟每个月那点工资在村里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散会后，田支书很不满意，王成刚准备出门去街上迎接女友时，听到田支书说：“我们一个月就那点钱，每年三节给书记乡长送烟送酒，就得七八千块钱，每个月一顿饭，一年就得上万，偶尔他们来家里打牌，还得“政策性”给他们输一点钱，这个就更加没办法说了，村里的经费就那么点，搞东搞西还还给他们了。”
元始村的村支书没有说话，他一脸心事的样子，看到王成在不远处，他咳嗽了几声：“那有人。”
田支书看到王成，才猛然想起来王成在这，赶紧闭嘴了。
“王乡长，你去外面办事啊？”
“是啊，是啊。”王成听了他们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赶紧堆着笑脸应和。
王成来到街上，这儿的班车没有固定的上下车点，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街道上那家自行车修理店门口了，往来候车的人总喜欢在那店门口聊天。
王成站在那时，就有不少人在不远处窃窃私语：“那就是新来的副乡长，据说才25岁、26岁，很年轻。”
“对啊，人比人气死人，人家这么点大就是副乡长了，咱们…”
“叭”，属于班车独有的喇叭声响起，很多人便盯着班车了。
王成恨不得踮起脚来往车里看了。
女友章依依背着一个双肩背包，扎着马尾辫，蹦蹦跳跳地下车了。
一下车，就同王成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周围的村民们纷纷捂嘴笑。
章依依扎着马尾辫、上身穿着一件冲锋衣，拉链拉到了顶，下身穿着一条浅色运动裤，蹬着一双运动鞋，加上脸上挂着一副眼镜，十分清爽斯文。
整个人气质仿佛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王乡长，老婆来了？”
“王乡长，你老婆很漂亮啊！”
周围认出王成的人纷纷在打招呼。
“可以啊，小王同志，这都没几天，您老人家就认识这么多人了，这工作做得够扎实的啊？”
“嘿嘿，还是媳妇教育得好。”王成一边说一边接过背包。
政府大院，大家正往食堂走，王成快速到宿舍放下背包后，拉着媳妇的手去食堂了。
当章依依一到食堂的时候，很多人的眼睛就被吸引住了，大家的第一感觉大多是：太漂亮了，太有气质了。
佟乐涛摆了摆手：“王乡长的老婆来了，加一副碗筷。”
武阳似笑非笑地看着章依依。
黄薇在看到章依依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一阵“心慌”，这种碾压式的打击不仅是外貌上的，更是气质上的。
只是一眼，她就被对方落落大方的气质给震撼到了。
第八章：抓透工作
王成要完全抓透工作，肯定得深入基层去了解情况。
第一站要去的就是元始村，为什么要去元始村呢？
佟乐涛也想问这个问题。
“书记，我看了相关记录，元始村虽然人口少，但在全乡来说都属于富裕的村子了，但我听说元始村有个特点：属于外来人口较多的村子，村子不团结，虽然没有多少社会问题，但村子不团结也是个大问题，我想去这个比较有特点的村子里看看。”
佟乐涛对这个理由很信服。
而王成为啥想去元始村呢？其实真正的理由是元始村很有代表性：村子里搞教育出去的有大学教授、当兵出去的有团长、军士长；从政出去的有省里的副处长、县里的局长、科长；做生意出去的有深圳的富翁。
一个小村子里，几百口子人，出了这么多各行各业的人才。但同时，村子里的村民之间的关系又不太好，这里头的一切都需要研究。
好巧不巧，党政办只有黄薇在，叶秋生陪着佟书记去县里开会了。
没办法，王成对各村的情况又不太懂，所以只能带个党政办的人过去。
黄薇内心是不情愿的，但没办法，俩人都在尴尬中骑着摩托车往元始村赶去。
元始村的村子纵深并不深，从街上到村子最末尾一家大概五公里多，原本不止的，前些年新农村改造把深山里的那些居民都搬出来了。
“王乡长，要不我们还是回单位等着乡长的车回来后再带车去下乡吧？骑车太尴尬了，我们一男一女，骑着台摩托车往那边走，多尴尬啊？”黄薇试探性问。
王成没有立即回答她，他正使劲踩摩托车呢。
车着了，王成看了黄薇一眼：“没办法，干工作嘛！总不能因为没有公车就不工作了吧？看看院子里这么多干部平时都用自己的车下乡，也要有这个觉悟嘛！就这摩托车还是我借的民政所老李的。”
黄薇没办法，她心里叹了口气，上了摩托车，只不过没有抱住王成，两只手撑着摩托车后座架子。
王成在读初中的时候就会骑摩托车，乡下的孩子基本上稍微大一点都会骑摩托车。
元始村的村委全体班子成员都在村委会等着。
村支书兼村委会主任赵风忆之前一直在广东做事，后来县里大力推动“农村赤脚医生入村”的活动，赵风忆刚好学过几年医，便回到村里弄了个医务室，加上他是党员，就弄了个村会计，后来觉得会计油水少，刚好时任书记谢公牛喜欢打麻将，他便几次三番在网上举报谢公牛，因此谢公牛得以提前“内退”、变成了村里副书记，他顺利接任。
现在的村委会有这几个人：村支书赵风忆、村副支书谢公牛、村会计刘二狗、村妇女主任明明。
刘二狗以前是收野生动物的，村里谁家抓到了蛇或者其他野生动物？就交给他，他会收；后来抓得紧，他就不敢如此了，他和赵风忆是亲戚关系，俩人一合计？刘二狗就成了村里会计，兼任村里山林防火员。
刘二狗“官瘾”很重，一有这个头衔后，整天骑个破摩托车到处瞎跑。
赵风忆此时对刘二狗说：“这新来的副乡长据说才刚刚大学毕业，这大学毕业的毛头小子就当副乡长了，真的是搞笑之中的搞笑，上次要请他在乡里餐馆吃饭，人家不来，装模作样的。”
说完还不忘用戏谑的眼光看了一眼村委会挂着的那块“元始村委会”的牌子。
刘二狗满脸谄媚且忧郁地说：“照我说，乡里也就乡党委书记和乡长有点用，至于那些所谓的副乡长，什么委员，除了偶尔来村里骗饭吃、骗酒喝、骗烟抽，还有其他…”
刘二狗的话引起了谢公牛的反感，他本身就不喜欢眼前这俩人，谢公牛时刻都不能忘记自己当初的书记是怎么在赵风忆的授意下、由刘二狗这逼上蹿下跳整没的？
“要我说，你们俩在这嘀嘀咕咕有个屁用，等下乡里的人来了，有种朝他们说去。”
“诶，谢…副书记，你以前当书记的时候，乡里那些人可没少吃你的，一到周五，组团开着车跟鬼子进村一样来你家，到了你家打麻将的打麻将，不打麻将的就坐着玩手机，到了饭点不用叫，主动就按官职大小坐好了，烟酒菜也别客气，有啥吃啥，不够还会自己说；喝完酒吃完饭吹完牛，一个个全满身酒气酒驾跑了，到最后你要他们帮忙，他们帮了吗？人情淡漠不说，关键他们也没这个能力啊！吃的时候，他们可不会管你有没有钱，可不会管你怎么样？该吃吃该喝喝，我是打心眼里看不上这种人，我要有闺女的话？打死都不找这种人。”
赵风忆故意说这些来恶心谢公牛，谢公牛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滴滴，摩托车喇叭响起，王成骑着摩托车过来了。
几人瞬间换了一副神情。
这刘二狗自从在村里当了会计，和几个乡政府的干部吃了几顿饭，和派出所的几民辅警喝了几顿酒后，顿时觉得自己行了，觉得自己可牛了，现在也觉得自己是领导阶级了，和普通群众说话都抬着头了，生怕失了身份。
所以他有时在村委其他干部面前也会“僭越”。
比如此刻，他就走到了赵风忆和谢公牛前头，至于明明？她本身是女的，自己在街上开了家蛋糕店，不想和他们掺和在一起。此刻她走在几人后头。
放好摩托车，王成在黄薇的带领下和大家一一认识、握手。
“王乡长真的是年轻有为啊，听说今年才25岁，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呐！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人才，绝对的杰出人才。”
赵风忆近乎谄媚地说。
“过奖了，我就长话短说，今天是想要来看看元始村的情况，我刚来龙口乡工作的时候，就听有人说，当年乡里银行改成农村信用社的时候，光元始村一个村的人就把乡里原先的银行给取空了，这说明元始村的人民是勤劳善良的。”
黄薇在一旁有点好奇地盯着王成，她感觉越来越不认识王成了。
看完之后，佟书记说：“这段时间，我会安排民政所的负责人同你去各村，以乡里的名义去走访慰问他们。为你发几个新闻通稿，在县里相关网站让你露几次脸。这些为你以后的政绩做铺垫，你只有让大家发现你去做了这些事，才能为你以后的政绩铺垫。如果你没有让大家知道？那大家怎么去相信这些政绩是你做的呢？”
这下，王成全懂了。
佟乐涛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王成头皮有些发麻，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类似于“诡计”的东西。
如果说这算“阴谋诡计”的话。
佟乐涛说：“你放心，在你转正之前，我会送一份大礼给你的，这份大礼指的是政绩。你在这干了一年，总得交点成绩出来吧？在道南的选调生这么多，你要突出重围，你要对得起组织上对你的特殊安排，就必须拿出亮眼的成绩出来，但我之前有跟你讲过，你这个副乡长也就是个带级别的干事员罢了。所以你要出成绩就必须在你分管的领域出其不意。所以当上次王道来书记同我讲，要给你实践的平台时，我在脑海之中就构思出了相关内容，你放心，绝对绝对会保障你的相关权益。”
王成感动得不知道怎么说？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您说的对啊，其实虽然我分管这些领域的工作，但全乡的工作谁不是向您和武阳乡长汇报？有哪一个人会向我这个副乡长汇报？尤其是我才刚毕业不久，群众对我不信服，正所谓“嘴巴没毛办事不牢”，乡镇的工作都围着书记和乡长转，唯独就是群众来办事的时候，可能会到我这里来问一问，但最后决定权还是在您和武乡长手中。”
“你能体会到这些就很了不起了。很多工作是这样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你只要深深入其中，你才能体会到最真实的感觉。接下来的日子，你就时不时在民政所负责人的陪同下去各村走走看看，慰问物资呢？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我签完字之后，就让党政办去采购。”
临了，佟书记说：“我听说你前段时间跑到餐馆去吃饭，自己买了单？”
“对，我那天是刚好请肖老师吃饭，就想着自己买单，因私请客嘛，签单总是不好的。”
佟书记仔细打量着王成，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然后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茶叶递给王成。
“没什么事的时候喝喝茶，要学会喝茶，学会品茶。”
说完，王成接过这盒茶叶。
佟乐涛坐下来：“但你做事有的时候要瞻前顾后，一顿饭没几个钱，我们乡一年在这两个餐馆签单都不知道要签多少？但你私自去买了这个单，你让其他的同志还好意思去前台吗？他们肯定不好意思签的，那么他们势必要把这通火发在你的身上，那你怎么办？不要给自己树太多敌。你去餐馆吃饭，就直接签单。要不然你就自己随便点两个菜，吃完买单走人。”
王成这才知道那个餐馆的老板已经把这个事给宣扬出去了。
不晓得他出于何种居心？
总之，王成在回想他当时说的那些话时，更是觉得那个餐馆老板好像是故意设套似的。
“老弟啊，全乡就两个餐馆。靠我们乡政府这边一个，桥头邮电所那边一个，那边那个店老板的弟弟在帝都给部队一位领导开车，好像是某部队的将军，我都有他的联系方式，那个餐馆老板就靠着他弟弟在这边算是“招摇撞骗”了。他弟弟已经转业了，但在帝都肯定有点人脉，毕竟人家以前是开车的嘛！所以那个餐馆老板实际上就是这条街的老大，我们能不惹他就不惹他。有的时候有聚会，大多首选就去他那里。”
第二十四章：领导接见
“小王，我们市委书记罗弦同志明天要来县里检查工作。昨天傍晚他的秘书打电话给王道来书记，点名要见你。所以我们今天才联系你们乡的佟书记和你本人。你也不要紧张，市领导可能也是想了解一下你们这一批选调生的工作生活情况。毕竟在咱市也分到了不少选调生嘛！你又是其中的代表，你也是唯一一个以副乡长身份挂职的，其他的省委组织部选调生大部分都是挂村支书助理，所以对你的关心会多一些。”
“谢谢廖部长的关心，我受宠若惊啊。请问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我刚毕业工作没多久，对和这些大领导没啥经验。”
廖部长哈哈大笑，“你是在帝都读的书，你姐夫又是这么重要岗位的这么大的领导，你会没有见过一个市委书记？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
王成很尴尬地解释：“真没有啊，工作上的事，我从来不会问他们，他们也不会跟我讲！我在帝都上学那会，他也只是偶尔带我去参加一些饭局，也不会过多的刻意的给我介绍一些领导干部。”
廖部长摆了摆手：“理解理解，你和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付林同志关系好不？”
王成不解地看着廖部长。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去省里开会。当然，我和这么大的领导可没有因私关系。开会期间我们泰吉县的乡贤、现任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带我去同付林部长吃了个饭。在饭局中，他就问起你来了。我还觉得纳闷呢，他仿佛和你很熟的样子。”
廖部长说完，就一脸殷切地看着王成，期待他接下来的回答。
对于这种八卦的新闻，不管是什么级别？不管是什么职位？不管多大的年纪都很感兴趣。
王成几乎是随口而出：“我和付部长不怎么熟，但在帝都的时候见过我家里人带着我和他吃过几次饭，当时我报名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时，他在学校开过宣讲会，还私底下邀请我去吃了个饭。至于其他的关系就没有了。”
“哦，这样啊。好，那废话也不多说了。你刚刚问我需要准备什么吧？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你就原汁原味、原装原态地去陪同调研。我相信罗书记肯定也是想单纯的看看你，关心关心你。今天晚上你就住在县行政中心旁边的泉水大酒店吧。我已经叫秘书给你订好了房间。”
王成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说：“佟书记的驾驶员还在楼底，那我叫他先回去吧？”
“行，你叫他先回去吧，等明天罗书记的调研结束后，我让我的驾驶员送你回去。”
县行政中心坐落于泰吉县的新区，泉水大酒店是整个县城最豪华的酒店，据说也够评得上四星级了，住一晚也得好几百块钱。
因为和县行政中心距离很近，所以双方也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县里有什么重大活动？大家都愿意跑到这边来开会。一并解决住宿吃饭等问题。
所以即使县里面新建了会议中心，但除了一些特别大的会议，泉水酒店场地受限而无法在这开之外，其他的会议大多都在泉水酒店。
可以这么说，在县城，入住泉水酒店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王成来龙口乡工作了这几个月，除了偶尔来县城开会。平日里，他来县城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他也不愿意跑到县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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