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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新婚入府,引暴戾王爷日日沦陷后续+全文

枕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妾身不敢!”誉王被大火烧伤后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后来逐渐康复也没再和她有过肌肤之亲。她猜王爷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身体有损的样子,可王爷卧床那一年都是她在伺候,什么样没见过呢!本以为这份冷漠不是她独有的,毕竟后面娶的两个王妃还死于非命,但凭什么今天对何湘宜又是这个态度!是她想多了不成?孟姨娘正胡思乱想,就听太王妃又提醒道:“年节将至,我又犯了头疾,也帮不上你,不过你也不是第一次操办这些事情,想必不会出错。”“是,”孟姨娘连忙说道:“太王妃放心吧!”“今年和往年不同,府上有了主母,你若有拿不定的主意可以和王妃商量着来。”孟姨娘嘴角微抽,干笑着应下。又坐着听了会训,孟姨娘赶紧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让她管家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半分长进,只能看...

主角:何湘宜何舫   更新:2025-01-16 15: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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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何湘宜何舫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新婚入府,引暴戾王爷日日沦陷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枕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妾身不敢!”誉王被大火烧伤后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后来逐渐康复也没再和她有过肌肤之亲。她猜王爷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身体有损的样子,可王爷卧床那一年都是她在伺候,什么样没见过呢!本以为这份冷漠不是她独有的,毕竟后面娶的两个王妃还死于非命,但凭什么今天对何湘宜又是这个态度!是她想多了不成?孟姨娘正胡思乱想,就听太王妃又提醒道:“年节将至,我又犯了头疾,也帮不上你,不过你也不是第一次操办这些事情,想必不会出错。”“是,”孟姨娘连忙说道:“太王妃放心吧!”“今年和往年不同,府上有了主母,你若有拿不定的主意可以和王妃商量着来。”孟姨娘嘴角微抽,干笑着应下。又坐着听了会训,孟姨娘赶紧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让她管家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半分长进,只能看...

《主母新婚入府,引暴戾王爷日日沦陷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妾身不敢!”
誉王被大火烧伤后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后来逐渐康复也没再和她有过肌肤之亲。
她猜王爷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身体有损的样子,可王爷卧床那一年都是她在伺候,什么样没见过呢!
本以为这份冷漠不是她独有的,毕竟后面娶的两个王妃还死于非命,但凭什么今天对何湘宜又是这个态度!
是她想多了不成?
孟姨娘正胡思乱想,就听太王妃又提醒道:“年节将至,我又犯了头疾,也帮不上你,不过你也不是第一次操办这些事情,想必不会出错。”
“是,”孟姨娘连忙说道:“太王妃放心吧!”
“今年和往年不同,府上有了主母,你若有拿不定的主意可以和王妃商量着来。”
孟姨娘嘴角微抽,干笑着应下。
又坐着听了会训,孟姨娘赶紧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
“让她管家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半分长进,只能看见眼前的蝇头小利!”太王妃叹了口气说:“到底是个眼皮子浅的,怎么教都没用,教的多了,还嫌我老婆子烦呢。”
姜嬷嬷在一旁笑道:“可见孟姨娘从来就不是王爷的良人,老奴觉得,这位新王妃倒是匹配。”
太王妃却有些犹豫:“她是正妻,理应掌管中馈,怕就怕王爷是个念旧情的人,不会同意,况且......”
不知想到了什么,太王妃又叹了口气:“罢了,只要她能安分守身,日后在别的地方多给些补偿吧!”
“是,还是太王妃想的周到。”
*
孟姨娘离了松鹤园正准备回去,却见两个婆子正拎着食盒往栖风院走,她扬声问道:“食盒里装着什么呀?”
“回姨娘,这是红花山楂糕,还有桃仁粳米汤,王妃前两日崴了脚,吃这些可以行气散瘀,消肿止痛!”
孟姨娘当下便瞪圆了眼:“你们可真会讨巧儿!连红花那样贵重的东西都拿出来,问过我了吗!”
“这......”两位婆子彼此对视一眼:“这是王妃给的方子,我们哪敢不拿......”
“张口王妃,闭口王妃!你们这么尽心尽力,小心她哪天要是死了,把你们一块带走!”
“孟姨娘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何苦咒我们两个呢。”
“哼!”孟姨娘又翻了个白眼:“我是在提醒你们,要认清这府里谁是主子!有命嫁进来,没命活下去的,也用不着你们这样上心!栖风院里那位,在娘家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你给她吃好的,喝好的,也和喂猪一样,她又品不出什么好坏!”
“姨娘的意思是......”
“以后吃用减半!像这些名贵的药材吃食,随便找些替代的端过去就行了!”
“是,全听姨娘的!”
孟姨娘泄了火,痛痛快快的走了。
两个老婆子却背地里嘟囔:“那日跪在王妃脚下说王妃才是主子,今天又过来摆自己的谱儿!”
“那能怎么办呢?我们的活计月钱都在姨娘手上攥着,听她的就是了!”
“也是可怜王妃花一样的姑娘,也不知能不能......”
“快别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
孟姨娘克扣了何湘宜的吃用,在送晚膳的时候青柠就看出来了。
后厨的人怕被盘问,一送来就匆匆的走了,没敢停留。
流萤有些不满:“王妃吃的饱吗?要不,奴婢再去厨房端些过来。”
何湘宜不以为意:“怎么会吃不饱,每餐剩那么多还浪费,这样挺好。”
流萤想问的哪是吃不吃的饱,这满桌子清汤寡水,只能依稀看到一点肉沫,她们当丫鬟吃的肉都比这个多!
青柠为何湘宜布菜,又对流萤说:“咱们王妃自有深意,你放心,会有清算的那日。”
何湘宜欣慰点头,也对流萤笑道:“这王府后宅可不比你们叶家,以后要跟青柠多学着点。”
“是,奴婢一定跟青柠姐姐好好学!”
用过晚膳,何湘宜坐在软榻上翻阅那本西域游记,青柠则去准备沐浴安寝的东西。
流萤将灯芯拨亮,时不时往窗外张望。
何湘宜歪着头打量她:“等谁呢?”
“王妃,王爷今夜应该会来吧?”
流萤对王府的事并不清楚,只看到今日誉王抱她回来才有此忖度。
何湘宜又翻了页书说:“他不会来的。”
流萤不敢再问,忍不住自责自己又多了嘴。
“并不是天下所有夫妻都能做到情意相投,能互不打扰,相敬如宾已是最上等的姻缘。”
流萤不解:“女人成亲后不就是得倚靠男人吗,王妃这么说,倒像两个陌生人。”
“为什么要倚靠男人?你我有手有脚,有耳鼻口目,难不成有了男人还能再多出一副脑子,一副五脏六腑?”
流萤噗嗤一笑:“多不多奴婢不知道,倒是有些官家小姐,见了男人就少副脑子是真的!”
何湘宜也忍俊不禁,她知道流萤和自己一样,想到曾经在书院读书时,有位官家小姐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成了书院的笑话。
*
竹园,誉王前脚刚回来就有人去通报了孟姨娘。
孟姨娘牵着个七八岁孩子的手,匆匆赶到竹园。
在寄云堂外,她细心整理了鬓发衣裙,又接过丫鬟捧着的小砂锅。
“走,泓儿,我们去找爹爹!”
守门侍卫将人拦下:“姨娘见谅,王爷还有公事在身,没法见您。”
“就一会儿,不耽误的,泓哥儿也好些日子没见王爷了!”
侍卫为难的看了眼孩子,只得进去通报,等王爷同意才把孟姨娘引进去。
孟姨娘一阵窃喜,进去后,见誉王在右手间的暖阁,刚要去撩纱帘,便听里面传来男人沉闷的声音。
“不必进来,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说吧。”
孟姨娘怎么肯,她为了今夜相见还特意沐浴梳妆,用的唇脂还是京城最时兴的颜色。
“妾身炖了雪蛤百合汤,最是滋补,这就给王爷端进来吧!”
说着,还要进去。谁知一个人影直接挡在她面前,是王爷身边一个叫阿羽的侍卫。
“姨娘给我吧。”
“你一个大老爷们会伺候王爷吗?你这样拦着,不是摆明要让王爷和我生分!”

将他们打发了,何湘宜又问青柠:“我还想找个人盯着孟姨娘,你觉得院里谁更信得过?”
青柠将炭炉旁的板栗一颗颗夹到盘子里,想了想说:“王妃若要用人,我有个叫珠儿的姐妹在孟姨娘身边做事,兴许能用得上。”
何湘宜有些惊喜:“可靠吗?”
“可靠,她当年与我一同进府侍奉太王妃,后来太王妃将珠儿赏给孟姨娘帮衬管家之事,但孟姨娘只让她干些粗活,连个二等丫鬟都不如。”
青柠拿起一颗板栗吹了吹,仔细剥开外壳:“珠儿不想让太王妃烦忧便一直隐忍不说,但这两年孟姨娘还对她动手打骂......王妃是这王府主母,府上奴仆都该听您的调遣,使唤个珠儿也是天经地义。”
何湘宜听明白了,青柠铺垫这么多就是想为小姐妹求一份出路。
不愧是太王妃调教出来的人,不多说不多问,忠诚、勤恳,又懂得审时度势。
她笑了笑,吃了她剥的板栗:“这板栗真甜,珠儿的事你就帮我办吧,待日后事成,我自会让你们姐妹团聚。”
“多谢王妃,”青柠又笑着往炭炉旁放了几颗板栗:“王妃喜欢吃,奴婢给您多烤几个。”
“好。”
*
此事过去没几日,珠儿那边就有了消息。
零零碎碎事无巨细,不过最让何湘宜在意的却是孟姨娘几乎每日都要打着采办的名义出府,且每次都会去一趟三江当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江当铺是在西市坊吧?”
青柠点头:“是在西市坊。”
何湘宜放下手上的西域游记,想起那两个帮她找丫鬟的小厮,他们也说过西市坊。
小厮说,她大婚那日,有许多人在云雀街碰到过叶蓁的两个丫鬟,叶府被抄,亲族被诛,叶蓁自缢身亡无人收尸,只有这两个忠仆想尽办法为她收尸送殡。
何湘宜听到这话只觉得眼底酸涩,也难怪她会在誉王府的花轿里醒来,原来何湘宜的出嫁日就是她自己的出殡时......
她又问那两个小厮,后来呢,那两个丫鬟去哪了。
小厮说,后来有人在西市坊见过她们,如今人在何处,他们还在打听。
“西市坊......”
何湘宜对青柠笑道:“马上要过年了,你陪我去西市坊采办些时兴的衣料和首饰吧。”
“那奴婢伺候王妃更衣。”
*
西市坊是京都最繁华的所在,街道纵横,商铺林立,汇聚着天下财富和往来商贾,临近年关更是人流如织。
何湘宜的马车路过三江当铺的门口,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吩咐驾车的小厮:“去隔壁的栽云阁吧。”
“是,王妃。”
许多人不知道的是,三江当铺的东家在京都还有别的产业,当铺只是他生意流通中的一环,这栽云阁便是另一环。
一下车,栽云阁的伙计就笑眯眯的迎上来。
“夫人来的真巧,小店新来了些江南的好货,夫人里边瞧瞧!”
伙计圆滑世故,认出何湘宜非富即贵,将她迎进雅间,搬出上等的衣料首饰供她挑选。
何湘宜一一看过却兴致缺缺:“好是好,不过江南的花样太素淡......”
“一看夫人就品味不俗!您稍等,小店还有更好的!!”
没一会,伙计又命人捧了些金光璀璨做工精良的首饰出来。
何湘宜一边喝茶一边看,在看到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的金笄后,她用手点了点。
伙计会意,叫人把金笄仔细装好
青柠看着那支金笄没说话,新婚夜,她曾亲手将这支金笄从王妃头上取下,因王妃说太过奢华不适合日常佩戴,就让她和凤冠一起归拢进嫁妆箱子了。
“今日就先这样吧,日后再有什么好的我再来看。”
“好嘞,夫人真是慧眼识珠,小的在此随时恭候!”
青柠扶着何湘宜出了栽云阁,她回头看了眼这座立于闹市中的小小楼阁,迎来送往,热闹非常。
往年她也会带着流萤、画屏来逛这栽云阁,只是没想到楼还是那个楼,人已不是那个人了。
偌大一个京都,也不知她那两个丫鬟现在人在何处......
“走吧,不必坐车,我们随便逛逛。”
“是。”
青柠陪着她边走边看,原以为王妃会对街边卖的货物感兴趣,却见她时不时的在人群中张望。
何湘宜明知人海如潮,但依旧抱着那么一丝希望,她们最后的消息来自西市坊,万一......
“王妃,前面是松烟斋,奴婢陪您去买些笔墨吧。”
在何府,青柠见识过何湘宜的一手好字,猜她一定酷爱书法。
果然,何湘宜听到松烟斋也不似方才那么心事重重了。
“好,去看看。”
谁知还没到松烟斋,对街一个怯怯的声音就引起她的注意。
“老爷想要的,我们暖香楼都有,有琵琶古筝,还有歌舞美酒......”
“那你知道老爷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老爷,在大街上,不要这样......”
“哎哟,欲拒还迎是吧!老爷喜欢!”
“不要——!”
何湘宜倒抽一口冷气,眼下有说不出的惊喜,她连忙改变方向,大步向暖香楼走去!
“王妃!”青柠急了,紧跟着追上。
只见暖香楼前,一位揽客的女子正和一个大胖子拉拉扯扯。
何湘宜拉开女子,将她挡在身后,厉声斥道:“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当着南来北往的客商在这里动手动脚,莫不是脸都不要了?”
“你!”
胖子想反击,但见眼前女子宝髻配华服,贵气逼人,身边还跟着丫鬟仆从。
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闹下去只怕要吃亏,便只敢骂骂咧咧的咕哝一句:你们给老子等着!
随即一甩袖子,扭头离去
“多谢夫人!”
女子哆哆嗦嗦向何湘宜行了一礼就要回暖香楼,何湘宜却眼疾手快的抓住她:“流萤!你怎么在这里!画屏呢?她也在吗?”
女子吓了一跳,眼神躲闪,更加慌张。
“夫人认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认错,你是流萤!是——是叶姑娘身边的大丫鬟!”
流萤听她提起叶蓁,眼泪汹涌而出:“夫人,夫人认错了,我不认识什么叶姑娘,夫人放开我吧,低贱之躯,莫脏了夫人的手......”
“王妃,”青柠也觉得王妃和一个风尘女子拉拉扯扯不合适:“咱们不是要去松烟斋吗?”
流萤趁机挣脱何湘宜的手,快步跑进楼里。

何湘宜疑惑看她,流萤却不敢看她:“画屏,画屏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还请王妃谅解。”
何湘宜无奈扶额,她原本还怕外人会打破这事,没想到当事人就来了一个不配合!
“难不成她在孙府过的很好?”
“不,不好......”流萤低声说道:“奴婢见她手指有被针插过的血孔,领口和袖口下面也有青紫的伤......”
她虽然没问,但也猜得到是孙家的虐待!
何湘宜停下脚步,她看着游廊外的梅树,面上冷若冰霜。
“从小到大,你要强,性子烈,却是最没主见的那个,画屏看着温吞老实,实则心里是有大主意的人!”
流萤诧异的看向王妃,恍惚觉得她们好像已经相识多年。
何湘宜又没好气道:“你自己想想,她一个弱女子,真能达成所愿吗?只会白白赔上性命,让人笑话!”
果然,流萤一听这个,又没了主见,也不知该听王妃的,还是该听画屏的。
何湘宜不给她犹豫的机会,直接做出决定:“既然画屏不肯配合,我再想别的法子,到时你可要配合!”
“是......奴婢记下了!”
*
四门巷是一条四人并排就走不开的小巷,誉王府的马车进不去,只能停在巷口。
何湘宜的脚踝还没好利索,由流萤和青柠搀着小心行走。
巷内第二家,青柠叫门,开门的是个抱着孩子的老妈子。
老妈子一眼便看出眼前之人非富即贵,有些慌张:“你们......找谁?”
“我找紫霞。”
何湘宜说着,目光越过老妈子,看向堂屋门口。
一位穿着中原服饰,但却长着大眼睛高鼻梁的异族女子正站在那里。
女子警惕的问:“你是谁,怎么认得我?”
“我不仅认得你,我还知道,你这房子的租期下个月就要到了吧?”
异族女子想了想,命老妈子把孩子抱下去玩,邀何湘宜进屋落座。
何湘宜打量着屋内陈设,自她死后,紫霞断了经济来源,过的十分清贫。
“孙耀庭回京了,你怎么没去找他?”
紫霞吓了一跳,斟茶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洒了一桌。
流萤帮她把水擦干,并说道:“你不必忙,王妃是不会吃这种茶的。”
“你到底是谁?”紫霞急了:“你,你认识叶姑娘吗?”
何止是认识,她就是叶蓁本人。
三年前,紫霞一人带着孩子从边关跑来叶家找她,说她原本是战俘,被孙耀庭搭救在边关陪了他几年,还生了孩子。
如今孙耀庭攀上叶家嫡女,怕她和孩子影响仕途,便要将她赶回若羌国去,可她为汉人生子,母国哪还容得下她!
于是她便翻山越水来了京城,求叶蓁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条活路。
叶蓁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见她衣衫褴褛,孩子重病在身,便命人租了一间小屋让她暂住,等孙耀庭回京再细问。
年底,父亲把回京的机会让给了孙耀庭,这是这对年轻人定亲后的第一次相见。
孙耀庭一直在夸耀自己在边关是如何奋勇杀敌,叶将军又是如何欣赏他!
可能生于武将世家,叶蓁对这样精忠报国的男儿也由心敬佩!
但等她说起紫霞之事,孙耀庭却吓的脑门冒汗,他跪在她面前指天指地,说什么一定会解决掉紫霞和孩子,决计不给她添堵!
叶蓁怒从心起,边关留情也就罢了,还如此没有担当!她为紫霞不值,也有些担心自己的未来。
见她不悦,孙耀庭又忏悔求饶,堂堂七尺男儿抱着她的脚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发誓赌咒,说以后若是再有别的女人就叫他不得好死!
叶蓁当年到底年轻,因为心软信了他的鬼话,不仅没有悔婚,还把紫霞母子留下,等日后她和孙耀庭成婚,再将她和孩子带到孙家教养。
这一等,就是三年。
“叶蓁是我旧友,她将你的事托付给了我。”
紫霞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跪下说道:“他孙耀庭就是个骗子!回京这么长时间也没来找过我!前几日,我好不容易堵到了他,他却说家中妻子不如叶蓁大度,不敢接我们母子去家里,让我等着!连一两银子都不肯给,让我等什么?等死吗!”
何湘宜冷笑:“孙耀庭和满京权贵可不一样,他草莽出身,家里没有产业积蓄,虽然被封了将军,但他不擅钻营只能靠俸禄度日,哪还有多余的钱来给你。”
“既如此,那就谁也别想好过!叶姑娘给我们娘俩租的院子也快到期了,眼下寒冬腊月,若是流落街头没有活路,我就去孙府门口撞死!”
何湘宜端详着这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从她当年敢孤身进京就能看出,她不是一个会向命运屈服的女人,若是把她送去孙府,何玉姣可就有的忙了。
“我倒有个法子能把你送进孙家,只是你也知道的,孙耀庭未必值得托付,你进去容易,被打出来也容易。”
紫霞忙道:“我懂!若夫人真能送我进孙府,后面能不能活下去就全凭我自己了!”
“好,那就说定了,等我消息。”
“多谢夫人!”
何湘宜又让青柠拿了些银子给她,随即便带众人离开。
马车一走,暗处有道身影跃上墙头,几个起落,奔着京都审刑司而去。
审刑司虽也管查案审判之事,却凌驾于府衙和刑部之上。
一座水牢,常年传出撕心裂肺的哀嚎,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人不知正经历怎样的酷刑!
审刑司的一司之长是誉王顾承嵩,作为皇亲国戚,他还有审查百官、惩治皇族之权,京中权贵都对他望而生畏,所以他的残暴之名也由来已久。
传话人进了审刑司,两面耸着高墙,不见天日,阴冷压抑。
他又穿过几个办事的地方,在卷宗室见到了誉王顾承嵩。
顾承嵩正在翻看一本旧案,脸上依旧戴着那张银制面具。
来人单膝下跪:“王爷!今日,王妃去了四门巷!”
誉王抬头,沉声问道:“谁?”
对方犹豫了一下:“王妃,您的王妃......”
面具后的眼睛微微眯紧:“你确定?”
“是,小人看的真切!王妃和那异族女子聊了很长时间才走!”

盛京,云雀街。
唢呐声震天响,盛大的送亲队伍出现在街头。
八抬大轿,百抬嫁妆,浩浩荡荡,讨喜糖的行人将半条街挤得水泄不通。
街尾,一辆板车载着一具薄棺艰难前行,只有两个披麻戴孝的丫鬟随手一抛,纸钱纷纷扬扬,如雪片一般。
一阵冷风刮来,纸钱被风卷着,全部飘向了送嫁的队伍。
花轿与棺材擦肩而过的瞬间,棺材剧烈抖动了一下!
紧跟着,一滴血从棺材底部滴落。
血液落地的同时,送亲的花轿里传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咚”。
痛......
挤压窒息的痛!
叶蓁听到喉管被人勒断的咔咔声,她在极力反抗,却依旧无法求得一线生机!
忽然,大量的空气猛的灌入肺腑,叶蓁呛咳起来!
她挣扎着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扶着花轿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才逐渐找回呼吸的节奏。
叶蓁怔怔然有些恍惚,她,没死?
耳边,喜乐嘈杂,一片喧嚣。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衣着,凤冠霞帔,正是新嫁娘的模样,只是脖子上却缠着红绸。
叶蓁一阵眩晕,属于何湘宜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不再是叶将军的独女叶蓁,而是何湘宜,三品御史中丞何家的嫡长女,今天本是她出嫁的好日子,她却自缢在了花轿里!
何湘宜虽是嫡长女,但自幼被继母关在角院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对外说她得了疯症。
而她的庶妹何玉姣,却得全家宠爱,是名满京城的贵族千金,大周才女。
后因何父惹怒皇帝,收到一纸赐婚:
“赐婚何家女,与誉王为妃!”
帝王赐婚本是一桩美事,可奈何誉王不是良配。
听说誉王早年遭遇大火面容俱毁,性情残忍暴戾,曾先后折磨死过两任妻子,人人闻之色变!
何玉姣自然不愿嫁。
何家便想到了何湘宜,逼她换嫁!
于是,何家两个女儿同时出嫁,暗中调换新娘!一个嫁给陛下新封的骠骑将军,前途远大;另一个嫁给誉王,注定死无全尸。
原身绝望之下,吊死在了花轿里。
眼泪落在大红的盖头上,属于何湘宜的情绪让叶蓁痛彻心扉,这泪既是为她落的,也是为自己落的。
花轿稳稳停住,她郑重盖上盖头。
既然上天让她们两个苦命人,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人间,她便不会辜负这份机缘,她要以何湘宜的身份好好活着,要叫恶人和豺狼尝尝被人送进棺材的滋味!
从今日起,她叶蓁就是何湘宜!
唢呐锣鼓声噶然停止,花轿内外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才听到花轿外,传来一点动静。
“王爷不便露面,还请新娘子自行下轿。”
自行下轿?
何湘宜掀开轿帘一角,发现花轿没有停在誉王府门口,而是直接抬进了王府前院。
她心思暗转:看来誉王并不把这婚事当回事。
扶着丫鬟的手下轿,入了正堂。
喜婆又高声说道:“誉王不便露面,请新娘子自行拜堂吧!”
誉王府不知从何处寻来一只公鸡,竟叫她与公鸡拜堂!
虽说新郎无法出席婚礼确实有和公鸡拜堂的习俗,但这对新娘来说无异于一场羞辱,她可以不成亲,但绝对不会和一只公鸡拜堂。
喜婆又催促道:“新娘子快拜堂吧,太王妃可还在等着呢!”
“且慢!”何湘宜轻呵一声。
随后她一把掀开盖头,一双清泠泠的杏眸看向主位上的太王妃。
“这堂拜不了!”

空旷安静的新房,何湘宜坐在梳妆镜前,疲惫的摘下凤冠。
镜中女孩面容姣好,只是常年吃不饱而显得格外羸弱,并不合身的婚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何湘宜是自尽,而她叶蓁则是被人勒死后,吊在房梁上制造出自尽的假象。
身为镇北大将军的独女,她才学超群,与未婚夫孙耀庭也是天作之合。
在京城,她为孙家付出良多,在军中,父亲对孙耀庭也倾囊相授,勉力提携。
可孙耀庭又是怎么回报她,怎么回报叶家的?
他夜奔回京,闯她闺房,强要她不成就变了副嘴脸!
他说:“叶蓁,原想在你临死前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去死吧!”
他用腰带缠在她的脖子上,面目狰狞!
“你爹已经兵败战死!等战报送至京城,你们叶家男人会被流放,女人会被发卖!沾上你,我也会被连累,会倒霉的!”
她抓着男人挣扎,指甲在他臂上留下道道抓痕。
她哭着说:“婚约作废,我不嫁你了,你放过我!”
“那也不行,你知道京城有多少男人在觊觎你吗?一旦被发卖,你只会沦为他们的玩物!我这么爱你,怎么忍心看你被别人玷污!“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只有你死了,才能为我守节!”
那时,她已经对疼痛失去了感知,只知道孙耀庭的手臂如铁钳一般,让她所有反抗都变得绵软无力。
最后,她听到自己颈骨断裂的声音。
恶魔将她吊上房梁,扬长而去。
当她再次睁开眼,属于何湘宜的记忆告诉她,孙耀庭已被陛下封为骠骑大将军,人生得意,不过如此。
“何湘宜,”她看着铜镜喃喃说道:“我知道你的痛苦,若你在天有灵应该也懂我的不甘,从今天开始,该轮到我们清算了......”
“王妃,”新房门口,姜嬷嬷去而复返:“太王妃听说您身边已无人伺候,便遣了青柠姑娘过来给您使唤,待明日天亮再让孟姨娘多点几个人过来。”
说着便领了个身着绿衣的丫鬟进来拜见新王妃,看年纪比何湘宜大些,瞧着十分稳重。
姜嬷嬷走后,何湘宜也摘了对金耳铛给她当见面礼。
“方才我听嬷嬷提起孟姨娘,可是那位管家的孟姨娘?”
青柠听她问话有些不自然,孟姨娘本是王爷的丫鬟,先做了通房后做了姨娘,近几年因为太王妃身体抱恙开始掌管中馈,沦为京中谈资。
姨娘管家,这在京中还是独一份。
“回王妃,正是这位姨娘......”
何湘宜淡淡应了一声若有所思,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唯一拥有的便是誉王妃这个身份,可若空有头衔没有实权,也只能被困在内宅无法复仇。
不过,从一个姨娘手上拿到管家之权,应该不难......
有了权,还得有值得信任的人。
青柠可不可信尚不知晓,她在叶府倒是有两个心腹丫鬟,只是不知她们现在何处......
何湘宜看着镜子里,青柠正手指灵活的帮她拆头发。
“今日王府忙碌,你也累坏了吧?”
“奴婢不累,奴婢还要恭贺王妃大喜呢。”
何湘宜笑了笑,又问:“成亲前,我虽居于内宅,但也听闻骠骑将军的未婚妻是叶将军独女,怎么转头又与我们何家有了姻亲?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青柠抿了抿唇,低声道:“没人跟王妃说吗?叶将军兵败战死又被查出通敌之罪,叶家已经满门抄斩了......”
何湘宜像被兜头浇了桶冰水,身体僵硬,脸色苍白。
一双手交握在膝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至于叶姑娘,听说在圣旨到的前一夜便自尽了。”
青柠话语中满是惋惜,同为女子,她也在可怜那位才貌双绝的叶姑娘。
可叶蓁想的却是她爹叶临风绝对不可能通敌!
试问,一个将保家卫国刻进骨子里,甚至选女婿都要将‘忠君爱国’当作第一条件的人,怎么可能通敌!
是嫁祸,是陷害,是对忠臣良将的侮辱!
而这一切,说不定也是孙耀庭的手笔,他是爹的副将,没理由叶家获罪他还好好的,甚至还升官加职!
强行压下心底的痛苦和愤怒,稍作缓和,她又问:“叶家的仆从......也都死了吗?”
“应该都被抄家发卖了吧。”
这么说,她那两个丫鬟应该还活着。
青柠要伺候她休息,何湘宜让她尽管回房不必守夜,今晚对她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她要好好梳理一下过去的仇恨和未来的计划......
*
第二日天刚亮,何湘宜就让青柠带她去了松鹤园。
按理说第一天本该夫妻二人一同去给太王妃请安,但从昨日至今新郎都没露面,不过这对何湘宜来说并不重要。
死过一次的人可不会把未来的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与其费尽心力讨好一个情绪不定的男人,不如自己手握实权来的实在。
“新妇何湘宜,给母亲奉茶。”
太王妃心情复杂的看着儿媳妇,她杏眸清澈,容貌昳丽,粉嫩的唇瓣如园子里的花朵一般,正是一个娇艳欲滴的年纪。
若这孩子的母亲还活着,想必也不会舍得将她嫁给自己的儿子吧。
喝过媳妇茶,太王妃叫她起身听训:“你既嫁入王府,我也不需要你早起晚睡操持内务,日后谨记言行有德,相夫教子便可。”
“母亲所说,新妇记下了。”
“还有一点......王爷有位孟姨娘,他二人有着多年的情分在,你贵为王妃,日后也不必和一个妾室争风吃醋......”
让正妻不要和妾室争宠,太王妃这话原是有些难以启齿,但何湘宜听了却松了口气。
原本她还在想该怎么克服心理上的不适,把自己交给一个残暴的男人,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王爷和孟姨娘相携多年,感情甚笃,媳妇虽年轻,但也明白个中道理。”
“你这么懂事我就放心了。”
太王妃拍了拍她的手,昨日她进退有度,今日又这般明理恭顺,看来这个媳妇也没娶错。
又命姜嬷嬷送上见面礼,不是别的,都是些真金白银。
她刚谢过太王妃,就听外面有人禀道:“二公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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