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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恋综后,医学大佬学会了撒狗粮徐溺傅归渡小说

三春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赵扬满脸的怒气,一看到徐溺进来便摔了手中水杯,“你还挺稳得住?微博上都骂成什么样了!现在投资方意见很大,要不是徐优怡家里愿意给你机会,你以为你还能待在这里?”徐溺淡淡瞥了眼徐优怡。温声开口:“我一个小导演,没名没望,何德何能能掀起这么大的舆论风浪。”赵扬:“这个网络社会本来就最厌恶道德败坏的人高调,你私底下的事情但凡收敛一点也不至于挨骂!还不过来谢谢徐小姐,要不是她为你求情,你多大本事还能待这儿?”徐溺看向徐优怡。徐优怡浅笑:“大家都是一个剧组的,为了大家的荣耀和利益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徐溺轻笑,往椅子上一坐:“你为我求情?”徐优怡不紧不慢地说:“我爸爸妈妈比较在乎声誉,也担心因为你会影响了我将来播出后的口碑,原本是想要让你撤下...

主角:徐溺傅归渡   更新:2025-05-06 08: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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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溺傅归渡的其他类型小说《参加恋综后,医学大佬学会了撒狗粮徐溺傅归渡小说》,由网络作家“三春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扬满脸的怒气,一看到徐溺进来便摔了手中水杯,“你还挺稳得住?微博上都骂成什么样了!现在投资方意见很大,要不是徐优怡家里愿意给你机会,你以为你还能待在这里?”徐溺淡淡瞥了眼徐优怡。温声开口:“我一个小导演,没名没望,何德何能能掀起这么大的舆论风浪。”赵扬:“这个网络社会本来就最厌恶道德败坏的人高调,你私底下的事情但凡收敛一点也不至于挨骂!还不过来谢谢徐小姐,要不是她为你求情,你多大本事还能待这儿?”徐溺看向徐优怡。徐优怡浅笑:“大家都是一个剧组的,为了大家的荣耀和利益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徐溺轻笑,往椅子上一坐:“你为我求情?”徐优怡不紧不慢地说:“我爸爸妈妈比较在乎声誉,也担心因为你会影响了我将来播出后的口碑,原本是想要让你撤下...

《参加恋综后,医学大佬学会了撒狗粮徐溺傅归渡小说》精彩片段


赵扬满脸的怒气,一看到徐溺进来便摔了手中水杯,“你还挺稳得住?微博上都骂成什么样了!现在投资方意见很大,要不是徐优怡家里愿意给你机会,你以为你还能待在这里?”

徐溺淡淡瞥了眼徐优怡。

温声开口:“我一个小导演,没名没望,何德何能能掀起这么大的舆论风浪。”

赵扬:“这个网络社会本来就最厌恶道德败坏的人高调,你私底下的事情但凡收敛一点也不至于挨骂!还不过来谢谢徐小姐,要不是她为你求情,你多大本事还能待这儿?”

徐溺看向徐优怡。

徐优怡浅笑:“大家都是一个剧组的,为了大家的荣耀和利益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徐溺轻笑,往椅子上一坐:“你为我求情?”

徐优怡不紧不慢地说:“我爸爸妈妈比较在乎声誉,也担心因为你会影响了我将来播出后的口碑,原本是想要让你撤下来的,但仔细想想,孰能无过?还是愿意给你个机会的,希望你能够珍惜。”

这高高在上教育的口吻。

让徐溺觉得可笑极了。

徐家为了徐优怡投资了这部剧五千万。

昨天的事情他们不问是非,只担心徐优怡将来的口碑,她在徐家二十多年,就算是只阿猫阿狗也应该有一点感情,偏生,半点没有。

“还不谢谢徐小姐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赵扬提高音量。

徐溺明白,舆论问题过不了多久就会平息,她平息不会被换下去,而且合同已经签了,一旦违约都是多方面受损,谁都不想惹麻烦。

至于这徐优怡给她的恩德……

纯属放屁。

徐溺站起来,窗外光线洒在她脸上,美得不可方物,生生将徐优怡压的半点光芒都不剩,她唇畔一勾,语气轻飘的令人不爽:“那是自然,徐小姐的恩情,我会在将来的时间里好好报答,定会让这部剧,出彩非常。”

徐优怡没说话。

放在腿上的手却不由自主攥紧。

目送徐溺不痛不痒的离开,她眼里闪过火气,转瞬而过。

明明是奔着中伤徐溺来的。

可……

爸爸妈妈却没有因此而对徐溺降罪,生气归生气,却还是没打算把徐溺赶出剧组,他们还是愿意给徐溺一点机会!

这让她十分痛恨不爽!

这说明什么?

说明爸爸妈妈对徐溺还是有点感情在的!

这对于她来说,就是威胁!

徐优怡回到了自己车上,拨通了徐母的电话。

徐母关爱的声音传来:“优优,忙完了?”

徐优怡顿时换上乖巧的音调:“没有呢妈妈,刚刚回车上。”

徐母犹豫了一下,沉声问:“溺溺呢?她什么态度?”

昨天热搜的事情徐优怡不小心给她看到了,她火冒三丈想要给徐溺打电话问清楚,但徐优怡说现在徐溺心里还有气,这时候过去质问一定会弄的更糟,由她来代替她跟徐溺谈谈,并且一定会回家跟他们好好认错。

徐母觉得有道理,就让小年轻谈谈心。

徐溺要是懂事,知道家里人为她这些事头疼,一定会回来认错。

徐优怡叹息,有口难言了好久才道:“溺溺她……说不要你们管她,还是挺一意孤行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听着徐优怡为难的语气。

徐母愣住,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不由觉得更加气愤,脸色唰的拉下来:“冥顽不灵!她不要我管?好!那她有本事这辈子不要回家!”


唐如:“癖好不清楚,怪癖那得亲密接触才知道,除此之外,有个禁忌。”

徐溺:“嗯?”

唐如:“就是不能在他面前提他小叔,他小叔好像真的挺厉害的,傅家家里最小的,我听我爸都说过这傅家最小的儿子是个狠角色,敢宰人的那种,从小养的深居简出,消息几乎为零,特神秘。”

徐溺打了个哈欠:“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也未必会碰面。”

又怎么样,她招惹的又不是这狠角色。

挂了水,徐溺才感觉活过来一些。

却仍旧浑身都酸软的不行。

一边走去电梯,一边拧眉回想昨夜,男人的眉眼,男人的神情,他漫不经心抚过她腰侧的细长手指。

以及。

面不改色将她扔下楼的模样。

唐如担忧她会执着于这种男人的所谓爱恨嗔痴。

可这种男人,哪里会给与什么情意。

从内而外的狠骨头。

轻易啃不下来。

如果这样的人不算是狠,那傅家所谓深居简出的五公子得到什么地步?

徐溺看着电梯镜面里的自己。

纵然病的娇弱, 可那眼里却藏有野心勃勃。

恶女怎么能单枪独马。

她很期待能够降服这位佛子,成为她忠贞不二的恶犬。

叮——

电梯到了。

徐溺走出,却看到了刚刚进来医院大门的一道颀长身影,脸色紧绷眉宇间写满了不爽情绪,一边走一边低头看手机。

这世界最不缺感天动地的情种。

这种角色演起来,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自己。

徐溺冷眼旁观,随后绕着后门出去。

傅祁白能这么快找过来,不难猜,她手机里大概是有定位器的,他们之间明面上是恩爱有加,实则互有防范,傅祁白是个有心眼的男人,他太懂怎么让自己最大利益化。

徐溺拨出电话卡,清空有用信息。

打开车窗,手机直接扔进垃圾桶。

目光落在那栋大楼,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穿着白大褂的淡漠身影。

须臾,驱车离开。

*

*

购买了新的新手机。

徐溺回去睡了许久。

天黑下来后,手机铃声响起来。

徐溺揉着头发爬起来,接起电话,便听到对面一通说教:“徐溺!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儿失踪?!投资方你搞定了吗?明知道今天晚上见金主爸爸,你还半天联系不上!”

徐溺下床走去盥洗室。

一边洗脸一边回:“我只是一导演,轮得到我去谄媚投资方?”

赵扬是她的上司,她毕业于京港电影学院编导系,现在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导演,因为上半年自制的一部五分钟的动画短片得了一个奖项,算是打开了一些市场,现在公司才有一部电视剧安排给了她。

“你是导演,当然要去陪着投资方,还想躲清闲?”

赵扬语气里不乏阴阳怪气。

“更何况,你自己有长相优势,不加以利用,等着过几年人老珠黄之后,谁还卖你机会?”

徐溺掀起眼皮,“卖?”

赵扬:“别有情绪,今儿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这一步走好了,保的你平步青云,今晚八点岭云阁三层,别迟到!”

徐溺挂断电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张脸清冷而透彻,干净的没有半点烟火气,偏生,那双眼睛里漾着攻击性的色彩,媚而欲,唇红的妖异,气质更是说不出的勾人心魄,美得张扬,娇的不易接近。

就是这样一张脸。

在圈内并没有畅通无阻。

反而,处处都是意图昭彰的麻烦。

人人垂涎她的美貌,为了得到她,为了让她低下头颅,多的是荆棘塞途等着为难她。

徐溺洗了把脸。

看了看时间。

七点了。

如果换做以前她可能就拒绝了。

但是当下不一样,她迟早会脱离徐家,她要走出她的一条康庄大道,任何机会只要在可控范围之内她都要抓住。

画了个精致的妆容,穿着一条白色包臀裙踩着黑色高跟鞋,徐溺出了门。

岭云阁是京港数一数二的饭店,能去的都是达官贵人。

包厢都是会员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

上了楼。

徐溺站在包厢门前,盯着那扇门须臾。

才推门进去。

顿时烟酒气扑面而来。

她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堵车,来迟了,抱歉。”

一屋子的男男女女,男人居多,赵扬一看她,顿时起身拉到他旁边:“这就是咱们这部剧的总导演,徐溺。徐溺,这是杨总,这位是林总。”

徐溺抬眸看过去,都是年过四十的中年人,眼神正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

“这么有才华,竟然是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孩,依我看,女明星都不及徐溺一半姿色啊!”杨总已经推来酒杯。

林总更是起身,走到徐溺身边:“听赵总说,徐溺小姐还学过芭蕾,今天又来迟了,我们可不依你,不如自罚三杯再给大伙跳支舞,赔礼道歉怎么样?”

当下。

包厢里的男男女女都朝着徐溺投来异样又看好戏的神色。

在场不少演员,她这个导演却被这么折辱,让她当着这么多人面喝酒跳舞,若是放在古代,这跟嫖客让妓卖弄有什么区别?

侮辱性强。

偏生名利场扯开遮羞布就是这么肮脏。

徐溺没动。

赵扬倒是急了,推搡她肩膀:“愣着做什么?还不感谢杨总林总给你赔罪机会!”

徐溺不是什么假清高的人,人活在世,除非绝对的权贵,否则谁不是在折腰的路上。

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她。

她走到了饭桌前,皙白的手握住一瓶白酒,“舞跳的着实一般,免得扫大家兴,这瓶,我干了。”

女孩眼眸始终波澜不惊,年纪轻轻就有种不符合的老辣。

所有人惊愕地看着她真举瓶对饮那瓶酒。

那种豪爽与骨子里的狠劲令人瞠目结舌。

就连那杨总林总都忘记了反应。

“这……”

“这算怎么一回事……”

原本是打算让徐溺跳舞取乐,现在,他们还怎么继续为难?

毕竟谁能真的吹大半瓶白的?

太狠了。

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不知谁惊呼了一声。

“傅先生……!”

场子莫名一下子躁动起来。

徐溺将瓶子放在桌面上,胃里灼烧,她也随着回过头,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男人。

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门口的,进来时她没有关门,导致只要是路过的人皆能看到这间包厢发生了什么。

徐溺对上那双淡若佛子的漂亮眼眸,太剔透冷淡,她好似能从那双眼瞳里看到她的倒影,是染着庸俗气世故的模样。

徐溺抿唇。

——该死。

她这生猛模样竟然好巧不巧被他看到了。


徐溺进入傅归渡办公室内的洗手间时,后脑勺都在冒火,因为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黢黢的眼线从眼角一路飞到了鬓角,电视剧里黑化的女二都不敢用这么猖狂的造型,她刚刚就顶着这么一张脸,“恐吓”傅归渡跟她在一起。

很好。

徐溺扶着洗手台笑起来。

她要是傅归渡本尊,她能把他从窗口扔下去。

在出租车上化妆不小心化飞,忘了处理的后果。

就是再次在他面前社死。

他大概是克她吧,一定是。

妆已经这么糟糕了,她卸了妆都比现在强,还不至于太刻意。

徐溺干脆抽了张卸妆巾,把脸上彩妆全部清理干净,只涂了个润唇膏便出去,这回她瞧着挺从容的。

傅归渡坐在办公桌后面恰好抬起头。

女人没了刚刚那股耀武扬威的劲儿,脸上素面朝天,娇俏的细弯眉黑而浓,鼻子小巧挺直,眼睛微微上翘,有些纯媚,眼睫毛深的像是画了眼线,唇更饱满红润,化了妆,她可以风情万种的逼人,却没想到卸了妆,是如此透净模样。

像是极其美丽精致的油画少女,美的没有瑕疵。

傅归渡视线顿了两秒。

他在徐溺收拾自己期间就已经写完了手术细节报告,关上了电脑后,他起身:“我要下班了。”

徐溺宛若蔫儿吧的茄子,“哦。”

她还有什么脸。

傅归渡挑了挑眉。

抓起外套往外走。

徐溺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走廊里是两个人交错的脚步声,这个时间点已经熄灯了,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人影在晃动。

以及……

“唉……”

“唉……”

“唉……”

傅归渡停下脚步。

徐溺从后面绕开他,继续往前走,垂头丧气的。

黑漆漆的走廊里唉声叹气,倒是颇有一种恐怖片氛围。

徐溺不管他怎么想,自己摁电梯,自己钻进去,比较识趣的没有再兴风作浪,今天她得出个戏,这清纯小白花,爱谁装谁装去吧,反正她徐某人是尬住了。

下了地下车库。

徐溺想着再打个车。

刚刚掏出手机,她就觉得后脊发凉,好像有什么人正在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莫名的恐惧感。

徐溺一顿。

转头去看四周。

停车场内灯光比较暗,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人来开车,空旷又静谧,但凡发出点什么声音就显得格外毛骨悚然。

徐溺感觉……有人。

有人在躲着。

作为导演,她脑子里熟知许许多多现实向的可能性,酒醉的流浪汉、持刀的歹徒、随机挑选女性下手的恶徒、等等。

徐溺抿唇。

下意识去找傅归渡。

他下了楼就去开车了。

她一时没注意跟着一起下了地下车库,现在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开车离开了。

徐溺感知着那个危险方向,她朝着相反的地方走。

脚步越来越快。

地下车库信号不好,她打开手机给景圣医院保安处打电话,没打出去。

后面也有脚步声跟了过来。

徐溺咬咬牙,猛地跑起来。

她读书时候体测,分数一直很高。

这种爆发性的跑步对她不算难,后面的人明显被她这么一下打乱了节奏,徐溺抓住空隙死命往停车场外跑,跑到她心跳速度狂飙,跑到肺里抽痛。

终于跑向出外面的斜坡。

她一时没看脚下,被减速带绊了一下。

整个人惯性地摔下去。

腿都火辣辣的疼。

后面脚步声猛的停顿,随后消失。

徐溺疑惑地朝着黑暗处看过去。

那边已经没了动静。

她皱眉,人怎么跑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覆盖阴影,裹着一阵秋意浓浓的凉风,手臂被捉住,几乎一股蛮力,徐溺被拉起来,一秒后被抱了个满怀。

她惊魂未定地看向他。

男人陷入了昏晓交界中间地带,衬得那张脸落下阴翳,一股瘆人的气场随着空气波动流淌着,那种不好惹甚至算得上阴戾的气势,徐溺很难想象,竟然是出自傅归渡身上。

他太冷淡波澜不惊。

现在突然露出这种具有獠牙的姿态,她的心都跟着怦怦狂跳起来。

是心动吗?

不。

是吓得。

傅归渡敛眸,视线顺着她的小腿一寸寸地看向她白皙的脚背,都擦破了皮,在她这种哪哪儿都养的娇气的身上,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徐溺试图去别自己在风中荡漾还遮不住腚的裙子:“英雄救美可以,我屁股钻风,要不先……”

傅归渡没说话。

他抱着她转身,车就停在路口。

徐溺被抱上了车,她想要说话。

傅归渡给她扣上安全带,嗓音冷淡到阴刻:“等着。”

徐溺闭上嘴。

车门被关上,她眼睁睁看着他进了急诊那边。

隔了几分钟便拿着东西出来。

男人行走在夜色里,她竟然觉得他好像有可以撕裂这世间规则的踏实感。

傅归渡上车,将手中东西递给她。徐溺看了一眼,是一些应急处理伤口的药水工具,挺齐全的。

“谢谢……”徐溺莫名有点怵他。

“嗯。”

傅归渡启动车子,转动方向盘后余光瞥了一眼后视镜,瞳眸沉锐。

“有人追你?”

徐溺拆了棉签袋,皱着眉看着自己擦破皮的腿:“但是没看到什么人,跑的挺快的,可能就是随机作案的吧。”

得亏她体格好。

傅归渡没说话,收回视线后问:“还是那个酒店?”

徐溺半天没下手涂药,抓耳挠腮地:“对。”

抵达酒店没用多久,距离不算太远,加上这个时间段已经不怎么堵车了。

徐溺试图涂药,但第一下疼麻了,后面就没敢继续,默默将那些东西收拾起来佯装无意地下车。

但她没想到,傅归渡也跟着下来了。

她眨眨眼:“再见。”

傅归渡俯身,“要抱吗?”

徐溺呼吸一滞,男人平静地问着,二人之间距离咫尺之间,她有些猝不及防,但眼睛却亮了,嘴角飞起,装模作样地问:“什么?你大点声。”

傅归渡一看她这满眼算计。

单手抄兜地往前走。

徐溺噘嘴:“你不走啊?”

他没回头,那背影实在醒目,语气淡淡:“你不请我去喝杯茶?”


眼看着那巴掌都想要落下来了。

徐溺神情冷下来,伸手将伞从舅舅手中夺回来,“我没有,别泼我脏水。”

舅舅瞪眼:“你什么态度?家里人不都是为了你好?一身反骨难以管教迟早害了你!”

徐优怡阻拦:“舅舅,她不是故意的,听她好好解释清楚。”

说着,她走去徐母身边抱住徐母肩膀:“妈,你也别生气,气坏身子就不好了。”她看向徐溺,眼神柔软劝解:“快说啊,说出来就没关系了。”

徐溺皱眉。

她倒是没想到,徐优怡竟然是这样一种货色。

她作为导演。

从实习期到现在,入行见了千人千面,怎么会不懂徐优怡这是不着痕迹的火上浇油。

她是徐家的亲生女儿,有必要做戏?

演员啊?

“一把伞而已,就意有所指我跟老男人不清不楚,一般人也不会往这种可能性上去猜测吧?你说是不是,姐姐?”徐溺看着徐优怡,口吻不卑不亢。

徐优怡眼神一闪:“这可能就是关心则乱了吧,我……”

“谁认识你,关哪门子心?”

“徐溺!”

徐母气的大喊一声,“就事论事!你找优优的茬儿做什么?!”

这个女儿,从小不让她省心!

到现在还死不认错!

徐溺心中悲凉,轻嗤了声:“进门我有说过一句话?谁找谁的茬?劈头盖脸各种数落和怪罪猜疑,是谁?怎么,我为自己辩驳不得了?”

徐母愣住:“你……”

徐老太太重重敲手杖:“孽障,顶撞长辈!”

舅舅更是想说什么。

徐溺径直上楼。

她回到房间,衣柜旁边放着一黑色的大行李箱,是前两天收拾好的本打算近期搬走,没想到就这么提前了,她早该离开这个牢笼的,被拿着“收养而来”的身份压榨了这么多年,对她精神pua,给他们亲女儿铺路,她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看着徐溺拖着行李箱下来。

徐优怡惊吓地冲上前拦住她道:“溺溺,你别跟爸爸妈妈犟啊!是我多嘴了,你要怪就……”

徐溺抬头,声音只有她俩能听到:“装你妈。”

徐优怡脸色一变。

徐父挥挥手:“让她走!离了徐家,她能活多好?还不是得灰溜溜回来!”

舅舅冷嘲热讽:“早知道当初就在那群孩子里好好选选了,带回来这么个白眼狼……”

徐溺一阵反胃这种言论。

徐家是养大了她。

但是她从小过得就不好,徐母心心念念自己亲女儿,对她好就对亲女儿心生愧疚,情绪反复无常,小时候常常对她动手,初中把她扔在学校,徐母两耳不闻窗外事,徐老太太便苛待她,连学费都不给,再长大点她自己去打零工,误打误撞进了剧组跑龙套,摸爬滚打,才决定入这一行。

就算是把她扔在福利院,都比在徐家好过。

从徐家出来。

还在下着雨。

徐溺把着伞走到院落,看到了舅舅停在一侧那辆新买的车。

她停下。

松开行李箱。

朝着花坛走去,捡了一块大石头回来,毫不犹豫地朝着那辆车砸下去,玻璃砸碎,车门砸坏,方向盘砸断。

整个过程,徐溺眼睛都没眨一下。

临了,她扔了石头,拍拍手继续把着伞离开。

因为下雨。

里面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但凡有一个人出来送她,都不至于会不知道这件事。

出了徐家。

徐溺站在路边准备叫车。

抬头之间。

却看到不远处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还停在原地。

正对着徐家大门。

而他,车窗半降,腕骨清晰锋利的手搭在车窗,烟雾飘摇,松泛地靠着座椅,眼神淡淡,陷于黑暗,睇过来的那一眼,好像要将她吞没。

徐溺:“…………”

——看到了?

看到她凶悍无比的砸车了?

她不活了。

真的。

为什么总要在他面前,反!复!社!死!去!世!

老天爷,王德发!

徐溺气愤,硬生生地拖着行李往相反的方向走。

脑子里不断回想刚刚自己砸车时候姿态,她穿的是短裙,刚刚动作豪放,会不会不太美观?万一裙子翻起来……早知道就不穿她秃头水鸭子图案的那条内裤了。

雨越下越大了。

但徐溺高跟鞋踩的地面砰砰响。

后方渐渐跟上汽车引擎的声音。

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侧,有种说不出的漫不经心感。

徐溺停下。

脚步一转,就那么看着他。

车窗完全降下来,他露出的手背溅着雨水,银色腕表都折射冷光,只有那神情岿然不动,好像有佛子的慈悲,又有遥远的疏离,他轻轻歪头睨着她,尊贵无比。

徐溺当即就觉得自己一定狼狈极了。

她深吸一口气,“我很少这么没形象的,你也知道,人被逼急了……”

“去酒店?”

男人轻描淡写地打断她的解释。

徐溺愣了愣,“对。”

傅归渡收回视线,开了车门下车。

徐溺当即就把雨伞举到他头顶,他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走去后车厢放进去。

整个过程没有多问什么。

徐溺再次上了车。

都是成年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明白。

整个过程徐溺没有说话。

她得消化一下情绪。

抵达酒店。

这是一家比较高档的酒店,不便宜,但她有点存款不算磕碜。

她发现傅归渡这个男人神秘难懂却又绅士,外形条件一骑绝尘,家世更是无可挑剔,还知冷知热,这给任何一个女孩来讲,都是致命的吸引。

开了一间小套房后。

徐溺抿抿唇。

眼看着他并不打算上去。

她倏地道:“能送我上去吗?”

傅归渡旋身看她,长睫微垂,这个眼神愣是让徐溺脸红燥热,但她不动如山,继续问:“可以吗?”

*

*

电梯里。

二人并肩站着。

徐溺感觉自己心跳快蹦出胸口。

他那好闻的气息着实太有侵略性,她好像短暂被熏的大脑恍惚,毕竟跟男人来酒店,这是她二十三年人生以来,头!一!次!

直到刷卡开了门。

徐溺把箱子推进门,男人站在门口,身高遮住了走廊头顶微薄的灯光,她抬起头,眼眸盛了光,平静又豁出去的邀请:“要进来吗?”


他只认褚家。

**

**

回到房间。

傅归渡去洗了个澡,站在镜子前他打了剃须沫,只简单的围了条浴巾,宽肩细腰,肌肉紧实漂亮,不过分扎实,却充满了力量感,令人脸红心跳。

叮叮叮——

放在盥洗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这个手机号他并没有专门保存过,但还是一眼认出是谁的号码。

滑动接听,打开免提。

那边立马传来了女人畏畏缩缩的声音:“嗯……吃了嘛?”

透着一股心虚且殷勤的味道。

傅归渡继续剃须,嗓音不紧不慢:“如果你说的是晚饭,那四个小时以前吃过了。”

徐溺:“…………”

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

不会说话就用那嘴干点其他好事!

但今天她属实理亏,便旁敲侧击地:“你现在还好吗?忙不忙啊?心情愉不愉快?”

傅归渡停下,视线落在手机上,轻飘飘地回了俩字:“一般。”

徐溺顿时觉得全身的皮都绷紧了。

一!般!

他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在阴阳她???

傅祁白是不是已经把傅归渡揍了一顿了?

徐溺下意识地想象了一下傅归渡被打的冒血的模样……嘶……应该也挺好看的,传说中的战损?

“这么巧啊,我心情也不太好,要不我给你唱个歌缓和一下?”徐溺清清嗓子,心有愧疚道。

傅归渡唇畔一撩:“徐小姐,你深夜十一点半打电话,只为了给我唱歌?”

徐溺:“啊,那我主要还是想做你儿子妈呢,你不是不乐意出力吗。”

傅归渡:“……”

这女人脑回路,永远非一般速度。

大概也是因为她这么一句,让他有片刻走神,在用剃须刀刮唇下时,不小心用大了些力气,刀锋比较锋利,顿时出了血。

他指腹不紧不慢擦了下,“如果没别的事,”

徐溺急忙道:“有有有!”

徐溺:“明天是周末,你应该不用去医院吧?”

傅归渡止了血,从浴室出来,“嗯,不用。”

徐溺:“你一般周末有什么活动吗?”

傅归渡:“没有。”

徐溺:“那太好了,我明天去你家找你,不见不散呦~”

嘟嘟嘟——

女人生怕他拒绝,连忙挂了电话。

傅归渡微微蹙眉。

她又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

傅归渡换好衣服,刚刚上床。

收到了条短信。

是徐溺发来的。

「看邮箱~」

他饶有兴致地切换软件,登录邮箱,看到了新收到的一条邮件,点开后发现是音频。

女人清甜又带点媚的嗓音在房间蔓延,两分钟的清唱,声音很好听,音准也非常好,慵懒随性,令人沉迷,在这静谧的深夜,似乎勾起了啸浪。

她真的为他唱了首歌。

傅归渡静静听着。

直到听她唱完。

他才似笑非笑地挑了挑唇。

明明她刚刚经历了上热搜被骂的狗血淋头的事情,却还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能若无其事欢天喜地地开撩拨他。

但他大概能猜到一些原因。

今天傅祁白理智全失在祖宅动手,加上她这屁颠屁颠讨好的心虚模样,不难想到关键。

只不过……

傅归渡又回到短信界面,编辑了一句话发送。

徐溺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

反正她有在弥补他受伤的心灵了,其余的,就看他耐不耐造了。

叮咚——

手机响了下。

她笑眯眯打开一看。

笑容死在脸上。

傅归渡:「挺夹的。」

第二天。

徐溺在剧组忙忙碌碌到了下午。

因为傅祁白的事情,让她对傅归渡心怀愧疚,想着早点结束工作去看看傅归渡。

却不想,徐优怡晕倒了。

徐溺只能去往医院看望。


徐溺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带着怨气接起来:“喂?”

里面是赵扬的声音,有些怪异:“那个,年底总公司发放福利,你中了一套房,三年使用权。”

徐溺:“…………?”

徐溺以为自己听错了,揉着头发坐起来,“你再说一次?”

赵扬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有种徐溺听不懂的阴阳怪气和酸味:“我说,你中大奖了,总公司随机抽取幸运员工送房子,三年后如果你还待在公司,房子居住权还能给你续。”

徐溺:“…………?”

等等。

怎么想什么来什么?

她本来还在为找房子的事情发愁,转眼就送到手里了?

老板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突发奇想给员工发福利?

更何况,这还不到年底啊,还有好几个月呢。

“现在来公司一趟,房的钥匙门禁卡都在我这边。”赵扬语气不太好,酸的倒牙。

徐溺当即爬起来,笑容爬上嘴角:“等着吧。”

说完。

她啪的挂了电话。

然后原地扑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愣是忍住了尖叫的冲动。

三年居住权!!

她得省多大一笔钱啊!

为了工作的方便,她必须租市内,就算是一室一厅的房子都得四千起,加上各种生活缴费,六千打底。

老板!

就是她!的!神!

平静下情绪。

徐溺笑容满面的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响了大概三声,那边接起来,慵懒淡薄的嗓音勾人心魄:“有事吗?”

徐溺心情好的不可思议,几乎是哼着歌说话:“没什么大事,就是跟你说句早安呀~”

傅归渡大概已经在工作了,时不时会有敲门的声音,他慢声慢调着:“听起来,你好像很兴奋?有什么好事?”

徐溺对着空气狂点头,嘴角咧到耳后:“对于我来说的确是天大的好事。”

“那恭喜你。”

“客气客气,这不是一大早给你沾沾喜气,好运气分你一半。”

那边这才漫不经心地轻笑,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但是足够的令人荡漾:“那谢谢你了。”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他也没急着挂。

徐溺要去公司,就挂了电话去洗漱了。

等她到公司之后。

赵扬黑着个脸坐在办公室里面训人,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徐溺听着那实习生被骂的狗血淋头,深深地感觉到了赵扬某种发泄的怒气,她直接推门进去,往椅子上一坐:“钥匙呢?”

生生打断了赵扬的发挥。

徐溺朝着实习生挥挥手让她出去。

实习生红着眼朝着她投送了感谢的眼神便出去了。

赵扬看到徐溺就更来气了。

他不明白,他为公司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按理说这种好事儿应该落在他头上吧?怎么就给徐溺截胡了?徐溺她为公司做什么贡献了?

他带着强烈的不满,将钥匙和门禁卡扔给徐溺:“你这好运气啊,别只用在这一个地方了,这可是西山庭府的房子,两百多平,你知道一个月租金多少吗?七万多!买一套下来得两千多万!”

徐溺也被惊到了。

西山庭府??

京港排名前五的高级公寓小区,不是年入千万的都住不起。

总公司这是疯了?!

可现在看着赵扬这憨批嫉妒的嘴脸,徐溺硬是狠狠地爽了一把,平日里赵扬处处找茬,现在竟然只能干瞪眼,得气的他一个月睡不着觉。

思及此。

徐溺将钥匙收好,缓缓微笑:“我会为公司鞠躬尽瘁的。”

说完。

她昂首挺胸带着钥匙离开。

气的赵扬干瞪眼。

隔了一会儿。


傅祁白大脑好像片刻清醒了下。

被其中字眼刺激到。

他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徐溺一字一句:“我,跟你堂哥睡了,争取早日让你叫嫂嫂,满意了吗?”

傅祁白仍旧难以置信。

犹如五雷轰顶。

他跟傅良延关系一直不错,也能玩儿在一块。

傅良延竟然敢撬他的女人!?

借着傅祁白这个震惊的时间,徐溺迅速开门进门,然后上了锁。

她跑到洗手间把自己手和脖子反复的洗了几遍,仍旧不解气。

看来这个酒店是住不得了,她得尽快搬走。

至于跟傅祁白说清楚跟傅归渡的事……

这也是逼不得已。

不然怎么摆脱傅祁白?

傅归渡那边……

应该……

徐溺有些心虚。

毕竟她还没有拿下他,而且按照傅归渡的个性,事情不一定会怎么发展了……

徐溺洗了个澡,心虚地登录小号去视奸傅归渡的微信。

她小号给他发的微信他果然没有回,把难搞这两个字简直刻在了基因里面,不过现在她也顾不得埋怨他的冷淡,毕竟她给他找了个麻烦,万一傅祁白去找他闹事……

许是内心不安。

徐溺又悄咪咪给他发了一张表情包。

「脸红红.jpg」

看着丝毫没有回应的微信。

徐溺叹息一声,傅归渡,希望你的脾气跟你的性**欲一样寡淡。

**

**

云庭宅邸。

廊下吵吵嚷嚷,拳脚相加的声音不绝于耳。

惊扰的许多菲佣都跑出来,愣是不敢上前。

只有老管家满脸焦急,“别打了!别打了!一会儿惊扰了老爷子可不妙了!”

只见。

两道人影纠缠在一起。

傅祁白像是发了疯似的,拳头一个劲儿往眼前人身上砸,嘴里怒骂不止:“畜生!你他妈管不住你下半身搞我的女人?!”

傅良延才刚刚回来。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傅祁白劈头盖脸砸了几拳头。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分院实习,私生活虽然也没收敛,可也不能受这种委屈啊!他什么时候搞傅祁白女人了?

“有病吧!傅祁白你喝大了发什么疯?!”

傅良延回手也不客气。

两个人愣是扭打的鼻青脸肿。

老管家眼看制止不了,一拍大腿便转身想去请人。

可刚刚走到台阶。

就看到门口停下那辆黑色劳斯莱斯,他眼睛一亮,但顿时又一惊恐,急急忙忙迎上前:“五爷,这……”

傅归渡下车,臂弯搭着一件深灰色羊毛大衣,眼瞳淡淡一瞥,“他们做什么?”

老管家为内庭两个小少爷捏了把冷汗。

这俩人真够倒霉的,在祖宅打架,好巧不巧被五爷给碰着,这下好了,谁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闹了点小别扭……这……拉不开……”

傅归渡没说话。

抬腿往里面走。

随着走动。

里面声音也就更加清晰起来。

“你要是敢打她主意,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你他妈说的谁?!我睡你哪个女人了?”

“徐溺!”

“她说你跟他在一起了!”

傅归渡步伐微微一顿。

漫不经心地将视线落在那边。

而傅良延也气昏了头,“跟我有什么关系?谁啊她?!”

这句话让傅祁白更炸了。

他抬脚就踹,“操!装你妈!”

两个人明显是都喝了酒的,闹起事来没遮没拦。

最终。

傅归渡情绪不显地开口:“拉开。”

老管家得了命令,也就不怕俩少爷伤着了,招呼着人强行拉扯开。

随着这大阵仗。

傅祁白酒也醒了些。

抬头一看,对上傅归渡的眼睛,浑身像是被冰裹了一层似的,没来由地寒颤。


没电告终。

徐溺缓缓地回头看他,语重心长:“没电,危险,大美妞容易被觊觎,夜黑风高,不安全。”

傅归渡眸光一侧,等着她下文。

果不其然。

“要不,就小小地叨扰一夜吧。”徐溺叹息,“我胆子可小了,小时候还被跟踪过,看谁都不是好人,心惊胆战的很。”

傅归渡低低淡淡的音色慵懒极了:“徐小姐这是心里揣着什么心虚事这么担心受怕?”

徐溺:“……”

臭男人。

对对对。

揣着想暴击你贞操你的心,怎!样!

司机现在已经下班了,他还有工作要处理,送徐溺回去得浪费一定的时间进度。

傅归渡站起身,从徐溺身边擦肩而过,拂过一阵清冽好闻的淡香,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贵着实令人忐忑。

徐溺噘噘嘴。

她也没觉得自己真能留下来。

便自觉的往门口蹭。

直到。

“这层有盥洗室,客房第三间,里面有我的换洗衣服。”

男人步调闲散地上楼,语气轻飘飘的,但落在徐溺耳朵里,好像是放了一把违禁的烟花,刺激又惊险,炸了她满屏。

他绝对!对!她!有!感!觉!

徐溺一点儿不带犹豫地从门口飘回来,娇俏又感激涕零:“谢谢您,傅先生,晚安~”

那颀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听着上面开门又关门的动静。

应该是在第一间。

徐溺欢欢喜喜去这层第三间房。

房间不算小,甚至是落地窗,床上铺着的是最好的床品,干净的一尘不染,有淡淡的熏香味道,品味极好。

看得出来是没有住过人的。

但是应该有阿姨在时常打扫清理。

徐溺扑在床上滚了一圈,又跑去衣柜打开看了看。

整整齐齐挂着衣服。

好一些是没拆吊牌的,那些牌子昂贵的要命,甚至她一年工资都买不来这么一件衬衫,徐溺都忍不住叹息。

有钱人的世界,大概是爽爆了。

但她没有碰那些没穿过的。

特意找了最里面的一件灰色羊绒薄毛衣,是跟他身上一样的味道,徐溺几乎爱不释手。

静悄悄地去洗了澡,卸了妆。

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洗了烘干。

穿着傅归渡的这件毛衣回到了房间。

毛衣很大,遮住了她大腿根,她往床上一趴,掏出手机回复唐如的消息。

她从酒庄跟褚颂跑了。

唐如什么都不知道。

唐如:「你人呢?褚颂怎么也没了???微博热搜怎么回事??你俩有瓜???」

徐溺翻着白眼回:「我被摆了一道,有人故意拍我黑料,跟褚颂没关系。」

唐如:「那你在哪儿?」

徐溺躺平,斟酌着回:「傅祁白他哥家。」

唐如:「????」

唐如:「你内衣换了吗?」

徐溺:?

唐如:「你不会还穿着你那些鸭子凹凸曼猪尾巴内衣吧?男人看到会萎!的!」

徐溺:「……」

她又不是只有那种内衣。

今天穿礼服去酒庄,她可是换了成套的内衣的,不然不适配,她也是懂品味的好嘛。

唐如:「烟花绽放了吗?」

徐溺:「什么?」

唐如:「他那啊,biu,啪,嘶。」

徐溺当场翻白眼:「他都不给我点火的机会,我俩分床分房,今夜没戏。」

唐如:「哦,散会。」

聊天结束。

徐溺躺在床上,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如果傅归渡真的跟她天雷勾地火,她还真是会觉得他太过轻浮,毕竟能跟她毫无感情就上床,换个人照样没区别,他定力这么强,倒是让她心里小小的欣慰了一下。

往往这种人,动感情时候才是真的。

最起码。

一定比傅祁白靠谱。

徐溺也没有纠结太久。


从会议室出来。

傅归渡接到了一通电话。

“五爷,褚颂那边的确是查了徐小姐,没什么后续动作了,应该是没问题。”

傅归渡视线落在桌面的纸张上,铅笔勾画着人体骨骼模型图,落笔缓慢又精细,好像正在雕刻着什么艺术品。

他波澜不惊地道:“知道了。”

挂了电话。

图画也完成。

双足交错,只有骨没有皮,却也透着一种诡异的美。

傅归渡凝视许久,才眯了眯眼。

褚颂这个人看似好相处,待人处事犹如温水煮青蛙,实则是个狠骨头,他们两个相识这么多年了,明争暗斗,加上家族之间心照不宣的战火,这些年没少明里暗里下狠手。

尤其他这次回国。

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中途使绊子的并不少,枪里来弹里去,某些人可没少下黑手。

如今遇着,仍旧是风平浪静地互相招呼。

但是徐溺闯进了褚颂的世界。

经过调查,跟徐溺说的大差不差,当天褚颂遇到点麻烦,可不是寻常的打打闹闹,而是动真格的要命去的,偏偏徐溺闯进去了,进入了这样一个世界,褚颂怎么会真就一笑而过,甚至对徐溺感激涕零?实际背地里已经将徐溺老祖宗都掘出来了。

徐溺要是真把褚颂当天的情况透露出去,她如今大概已经消失在了这个圈子。

不过……

傅归渡将画好的图稿对着光线,仿佛那双足变得栩栩如生起来。

他黢黑的丹凤眸浅眯:“我的猎物——”

谁也动不了。

**

**

拍摄算是顺利。

徐溺一刻没闲着,在剧组盯着所有事务,忙的昏天黑地,这两天徐优怡明显情绪暴躁,因为小陈盯得紧,徐优怡每每讨不着好,只能背地里发脾气,助理都开了两个。

剧组里听到风声的人不少。

但被资本压头,谁又敢指点什么。

这两天傅祁白找来过。

徐溺换了手机号,傅祁白根本联系不上她。

动用自己人脉找到了剧组这边,但徐溺也没有搭理,几次三番让傅祁白吃了闭门羹,在这种事情上,徐溺向来心狠。

她也不懂。

傅祁白对她就那么执着?

他一个豪门大家族的少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晚上十一点半。

最后一场夜戏拍完。

徐溺已经累的浑身酸痛,剧组人都下班后她才开车回酒店。

这段时间还没有空去找房子,一直在酒店续着。

车子停在车库。

肚子饿的不行,徐溺又转身去了不远处的小吃街,酒店也可以吃,但是吃一顿都快够一晚酒店费了,她又不是有钱烧得慌。

找了一家馄饨面馆。

徐溺特意在门口拍了一下店面里忙碌的画面,然后才进去,“老板,一碗馄饨面加辣子。”

说完。

她又上了小号,将刚刚拍的照片给傅归渡发了过去。

「夜宵时间喽,你还在忙吗?」

她语气要多熟稔就多熟稔,也不告诉傅归渡这是她的小号,仿佛就是陌生网友聊天一样。

当然了。

傅归渡那么难搞,根本不会回复她。

徐溺也不气馁,火速吃完便踏上回酒店的路。

要通过小吃街是有一段距离的,天气渐渐冷了,出来吃宵夜的并不是很多,只有零零星星下夜班或者加班结束的人们。

徐溺走走停停。

眉心却渐渐皱起来。

又来了……

那种被人暗中盯着的感觉又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

上次在医院,那个人跑掉了。


二人之间的距离好似就是一触即发,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谁都想要寻一处慰藉,肉欲之欢好像最是微不足道。

尤其。

徐溺现在无法否认,她的确是有片刻脆弱。

对于她来说,无异于众叛亲离的局面。

在这么个昏沉绝望的雨夜,好像……是他把她打捞了起来。

虽然,傅归渡并没有多做多说任何。

气氛好像是黏腻起来,徐溺后背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却始终迎着他的视线,只有抓着门框收紧的力道暴露了她此刻的紧张心情。

傅归渡眸光在她攥的发白的手指上一掠而过,他不说话时,气质清冷却欲极,加上今天衬衫扣子半解,喉尖锋利,好像已经能够侵略城池。

他一手抵着门框,缓缓压下腰身,与她平视。

徐溺:“……”

干嘛。

要做就做,这么折磨人做什么!

须臾。

他缓淡开口:“香水太浓了。”

徐溺:“啊?”

光线昏暗,他这张令人垂涎欲滴的脸凑在眼前,徐溺不受控制地将视线落在他唇上,红的像是涂了胭脂,眼瞳明明灭灭,幽深致命,她觉得她脖颈都酥麻刺痛起来。

怎么好像,他的眼神已经咬上了她的脖颈。

傅归渡喉咙溢出气声,挺淡的:“黄毛水鸭子,会败兴致。”

徐溺:“…………???”

傅!归!渡!

你不!识!好!歹!

“哦,晚安。”

徐溺干巴巴地说完,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随后跑进浴室里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可不就是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大美人,可风情万种可纯欲澄净,淋了点雨,更是楚!楚!可!人!好!扑!倒!

但傅归渡竟然说她内内水鸭子!

徐溺气的对着空气放了一套军体拳。

力气散尽,这才跑去洗澡卸妆。

忍不住对唐如一阵噼里啪啦。

溺总霸王花:「男人,就是思想龌龊且给脸不要脸的生物!」

溺总霸王花:「偶尔也大可不必只用脑子思考,下半身是摆设吗???」

溺总霸王花:「呦呦呦,贞洁烈士呦,快来人,连夜给打一幅牌匾,题字,护鸟专家!敲锣打鼓绕地球三圈!」

唐如:「。。。。。。」

唐如:「……你大半夜搞什么发疯文学?」

是吧?

这可不就是在发疯?

过了几秒钟。

唐如麻溜踹开经纪人上房车反锁门,立马发语音过来:“溺总!你被拒绝了是不是!?你送上门人家没要是不是?!”她猛的一拍大腿:“你恼羞成怒了!”

徐溺:“……”

接下来。

唐如发来一段长达60s的笑声,笑到断气消音,又继续笑。

徐溺面无表情听完这段六十秒的嘲笑。

听听,这跟她屁股上的水鸭子有什么区别。

唐如笑够了,才说:“还是傅祁白那表哥啊?不对啊,圈子里说他可花心了,你这种大美女他还能拒绝?不是吧,溺总,你是不是被反钓了?”

徐溺原地坐起来。

醍醐灌顶。

茅塞顿开!

对啊!

他要是对她没想法,为什么会送她回家,送她医院,帮她躲开傅祁白,还接受她无理要求?!

唐如:“是吧是吧?我跟你讲,男人没几个好东西的,长得不好看的关了灯都能闭着眼吃,更何况是好看的,可没有男德了,我只能说,你可能遇到段位高的高手了,把你钓的抓心挠肺,明明是你要估摸着追他的,怎么反过来你不得劲了?”

徐溺嘶了声。

“有理。”

傅归渡接触下来,她十分清楚,这不是一个只知道酒肉之欢的浪荡子弟,云淡风轻执掌风云才是他本色,从始至终不显山露水,又不着痕迹抛出一些钩子,危险,太危险了。

唐如激动:“这种心机男,溺总,上!骗的他鸟兜子都不剩!”

徐溺:“欸欸,你别一副叫你家狗子的语气。”

跟唐如聊了半宿。

把男人里里外外剖析的透透的。

徐溺也成功的失眠了。

一闭眼就是那句黄色水鸭子。

反反复复的。

气的徐溺顶着黑眼圈爬起来,翻箱倒柜找出从傅归渡车上顺出来的那张名片,打开微信小号搜索手机号码,噼里啪啦一通打字,连续发了十几条申请,这才扔了手机继续去睡觉。

*

*

偏远一隅的山庄。

凌晨的瓢泼大雨还不停歇。

嘀嘀嘀——

高科技密码门打开。

傅归渡刚刚洗完澡,黑发微微湿润,黑色睡衣领口半遮半掩,他走到了室内,没有任何窗口,精致而具有科技感的玻璃柜里,摆放着一列骨头标本,洁白的渗人。

四周全部都是,分布在不同的柜子里。

他放下水杯。

走去工作台前,戴上手套用柔软的刷子将骨骼上的粉末清理干净。

整个过程漫长又显得枯燥。

但他面无异色。

直到,墙面钟声响起来。

凌晨三点半了。

傅归渡将那套处理好的标本放进橱柜中,仿佛是在等待展览般,他关上橱柜门,这才重新离开这间密室。

刚刚走到书房。

就听到放在桌面的手机疯狂震动。

他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是微信消息。

长达十三条。

都是申请添加好友的通知。

他点开看了一眼。

AAA广告传媒动作大片指导:「约吗?」

AAA广告传媒动作大片指导:「一手新片源看到爽!各种口味应有尽有!」

AAA广告传媒动作大片指导:「特殊癖好不为人知?找我们!保证满足!私密无隐患!」

……

……

AAA广告传媒动作大片指导:「睡你妈。」

傅归渡:“……”

最后这一次申请,明显带有很强烈的个人情绪。

这么这么多反复加他,刚开始还是“深夜密聊趴”,夜晚最是容易抵抗不住各种诱惑的时候,到最后,竟冒出脾气了。

傅归渡下意识轻蹙眉头。

想着应该是打广告打疯魔了的。

他顺便瞥了一眼这个号的头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傅归渡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便点了那拒绝添加字样。

随后便去休息。

——

第二天。

徐溺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她迷迷糊糊爬起来洗漱。

今天要去一趟公司,跟各个组开会筹划制片等问题。

今天气温降了,她穿了一条紧身的浅灰色羊绒长裙,化好妆提着包拿着手机出门进电梯。

还得想着租房问题。

习惯性点开微信回复微信。

大脑里忽然一闪,昨夜做过的事闪现。

徐溺猛不防打了个寒颤。

屁滚尿流去切换微信小号去看昨夜的‘骚扰’实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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