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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全文

东方笑笑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此时的魏逻,头大如斗。今年他轮值当里长,碰到这种事人都麻了。他一边翻着永宁乡外来人员记录,一边絮絮叨叨:“曹寡妇十八岁嫁到河东村,二十四岁便守寡了,今年不过三十一岁。”一旁的唐捕头打趣道:“三十出头的女人,最难熬,守不住寡也正常......”“哎,可惜了曹寡妇那么一个大美人,我本以为她是个正经女人.......”魏逻叹了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徐闻黑着脸道:“你俩别啰嗦了,赶紧找路引!”“是是是。”二人应了声,停止讨论。很快,魏逻翻出一叠文书,说道:“这是最近几个月出入永宁乡的外乡人记录,人不多,几十个人吧,大多是行商的。”徐闻接过文书:“这里面可有和曹寡妇有关系的,或者认识的?”“这个......”魏逻摇了摇头。他是魏庄的,河东村的...

主角:徐闻岳盈盈   更新:2025-01-16 14: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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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闻岳盈盈的其他类型小说《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全文》,由网络作家“东方笑笑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的魏逻,头大如斗。今年他轮值当里长,碰到这种事人都麻了。他一边翻着永宁乡外来人员记录,一边絮絮叨叨:“曹寡妇十八岁嫁到河东村,二十四岁便守寡了,今年不过三十一岁。”一旁的唐捕头打趣道:“三十出头的女人,最难熬,守不住寡也正常......”“哎,可惜了曹寡妇那么一个大美人,我本以为她是个正经女人.......”魏逻叹了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徐闻黑着脸道:“你俩别啰嗦了,赶紧找路引!”“是是是。”二人应了声,停止讨论。很快,魏逻翻出一叠文书,说道:“这是最近几个月出入永宁乡的外乡人记录,人不多,几十个人吧,大多是行商的。”徐闻接过文书:“这里面可有和曹寡妇有关系的,或者认识的?”“这个......”魏逻摇了摇头。他是魏庄的,河东村的...

《大明:帝师之路,从科举开始全文》精彩片段


此时的魏逻,头大如斗。

今年他轮值当里长,碰到这种事人都麻了。

他一边翻着永宁乡外来人员记录,一边絮絮叨叨:“曹寡妇十八岁嫁到河东村,二十四岁便守寡了,今年不过三十一岁。”

一旁的唐捕头打趣道:“三十出头的女人,最难熬,守不住寡也正常......”

“哎,可惜了曹寡妇那么一个大美人,我本以为她是个正经女人.......”

魏逻叹了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

徐闻黑着脸道:“你俩别啰嗦了,赶紧找路引!”

“是是是。”二人应了声,停止讨论。

很快,魏逻翻出一叠文书,说道:“这是最近几个月出入永宁乡的外乡人记录,人不多,几十个人吧,大多是行商的。”

徐闻接过文书:“这里面可有和曹寡妇有关系的,或者认识的?”

“这个......”魏逻摇了摇头。

他是魏庄的,河东村的事他虽知晓,但不是很清楚,具体还得问问那边的甲首。

“我去让人把河东的甲首找来,徐老爷稍安勿躁。”

“不用找了,我已经破案了!”

徐闻在人员记录里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盯着这个名字,他眯了眯眼,目光发冷:“唐捕头,马上带着你的人,去河东村抓凶手!速度要快!”

这就破案了?唐捕头心头一颤:“抓谁?”

“范中!”

......

县衙后堂。

县里几个领导班子仍在。

周知县无聊的喝着茶,为永宁乡的命案发愁,想着怎么跟上面交代。

屈师爷道:“徐举人推理的有模有样的,问题是他能查出凶手吗?”

“谁知道呢?”周知县叹了口气,只恨自己年轻人读的刑律少了,没半点断案天赋。

屈师爷道:“若徐举人找不出凶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赵主簿哼了一声:“人证物证俱在,只能判了。”

他和赵举人是同族,与吴家走的近,支持吴典史的观点。

既然已经抓了一个凶手,在场的几个都是老油条,清楚下面该怎么处理。

周知县眉头一皱,拍桌子骂道:“说的轻巧,就怕那张麻子死不承认,来个事后翻案,影响老子前程!”

朝廷死刑案件有着严格的复核程序,以确保判决的公正性。

通常会有多级复核,包括刑部、大理寺等机构的审核。

洪武十四年五月,洪武皇帝朱元璋下令,刑部所覆奏的死刑案件必须经三覆奏后才能执行。

这意味着死刑判决在执行前需要经过多次审核。

而且在执行死刑前,会进行验明正身等程序,以确保被执行死刑的是正确的被告人。

万一张麻子翻案,判案的知县要是被追责的!

以后吏部考核,有此污点,别说升职了,就是平调都难。

周知县心里没底,心情烦躁,想要骂人。

为官十余年,他太想进步了!

这起命案,处理好了算政绩。

一个处理不好,前途凉凉。

几人正说着,唐捕头急急而来。

进了内堂,老唐一如既往的卑微姿态:“县尊大人,诸位大人,案子破了!”

屈师爷问:“什么案子就破了?”

唐捕头道:“河东村的命案啊!举人徐老爷已经破案了,凶手也被缉拿归案,此刻正在狱中!”

“什么!”赵主簿站起身来。

“凶手是何人?”周知县下意识的问。

唐捕头道:“是已故范老秀才的儿子,范中!”

“是他?”

众人一头雾水,怎么会是他?

既然人都抓了,少不了升堂审问。

“威.......武.......”

县衙大堂,知县周会来高坐公案之后,一身青色圆领官袍,胸前鸂鶒补子尤为亮眼。


金秋九月,秋高气爽。

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洒在大地上,温暖人心。

曲折的官道上,一辆蓝蓬马车呼啸而过。

告别城池喧嚣的骏马,撒开四蹄欢快踏出。

马车内,徐闻身着崭新的文士长袍,侧卧在软榻上,不时吃着时鲜瓜果。

车内铺设的软垫恰到好处地支撑着身体

一旁的岳盈盈轻轻靠在柔软的靠背上,双眼迷离,仍不敢相信眼前是真的。

半月前,她陪少爷离家赴考,乘坐着一辆简陋驴车。

一路颠簸,差点把骨头都颠散架。

此番回去,居然乘坐如此舒服的马车,过弯过坎,竟无丝毫颠簸之感,仿佛行驶在云端之上,平稳而惬意。

她深知,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少爷勤奋苦读、不懈努力的结果。

岳盈盈轻轻侧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了徐闻的身上。

她的眼神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情与敬佩。

少爷不仅英俊潇洒,而且才华横溢。

如此优秀的男人,真让人着迷!

从南面进入清平县,只有一条官道。

沿途的风景在马车外缓缓流淌,翠绿的田野、潺潺的溪流、还有那些熟悉的村舍,一切都显得那么亲切而美好。

行至界碑路口,但见前面涌出一行人。

在前面赶车的岳冲一惊,以为对方是劫匪,忙跳下马车护在前面,顺手从道路边大树上拽了一截手臂粗的枝丫,紧紧握在手中。

今天甭管对面是哪个山头的劫匪,敢向自家少爷下手,说什么也要弄死一两个,威慑一二!

身为徐闻的书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还是懂得。

他如此想着,忽然听到旁边树林中响起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

紧接着一群人围了过来,敲锣打鼓的往这边来。

“哎呀!徐老爷,您终于回来了!”

“乡亲们可想死你们了!”

“......”

众人七嘴八舌,满脸堆笑。

“你们是......”岳冲感觉对面很眼熟,但又叫不上名字。

“岳兄弟,我是小魏啊!先前徐老爷买地,咱们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是永宁乡的里长魏逻,还有几个甲首他们,以及乡里的几个地主。

“小魏.......”岳冲有些凌乱,对方比自己足足大了十几岁,居然自称小魏?

“你们这是干啥?”

“当然是迎徐老爷回乡!”

魏逻客套一句,直奔后面驴车:“哎呦喂,我的徐老爷,您可算衣锦还乡了!咱们可是足足等了一天一夜啊!”

......

进入永宁乡,徐闻坐上了高头大马上,胸前戴着大红花,连衣服也换了一身红,如同新郎官似的。

这是里长和乡里一众地主的意思,请解元公游街。

徐闻本想低调,奈何对方实在过于客气。

敲锣打鼓,鞭炮齐鸣的场面,还有一队啦啦队,他想跑也跑不掉。

而且高中后回乡游街是传统,可以鼓励带动当地求学风气,促进家乡发展。

“徐老爷是咱们永宁乡第一位解元公!”

“不,是整个清平县!”

“我看是整个东昌府独一份!必须隆重!”

出发前,里长魏逻特别交代,通知全乡迎接,每家每户必须出一人来迎接!

有小孩的带小孩,热闹为主!

很快,有会骑马的甲首,飞马向乡里奔去,通报消息。

一行人吹吹打打一路向北,不多时,永宁乡牌坊出现在眼前。

牌坊附近挤满了百姓,响亮的鞭炮声中,伴随着一声声欢呼。

永宁乡是穷乡僻壤,老百姓都很穷,大多数人身上打着补丁,新三年,旧三年,补补缝缝又三年。

他们面有菜色,多是营养不良导致。

有些孩子,没有衣服穿甚至光着屁股满地跑。

此刻,他们人人欢呼,真心实意的迎接举人。

这是永宁乡第一个解元。

因为徐闻,整个山东各府,都知道有永宁乡这么一个地方。

他们为之自豪!

也盼望着这位年轻的徐老爷,将来为官,能造福众人。

乡民淳朴,愿望不大。

徐闻骑着高头大马,昂首挺胸,满脸笑容,对周边百姓连连拱手致意。

“乡亲辛苦了!”

他能感受到百姓们的热情,心情随之兴奋,有种满足感。

于是策马在牌坊前转了一圈,引来更加热烈的欢呼声。

“徐相公,我要给你生孩子!”

年轻的女子顾不得体统,尖声叫道。

女子很快被其家长拎走,重重教训。

“胡闹!”里长魏逻脸色一沉。

身为里长,掌一乡教化,出现如此不成体统之事,理应严办!

但见徐闻面露微笑,很受用的样子,里长随即朗声大笑:“谁家的姑娘,竟如此洒脱!”

乡亲们顾不得询问是谁家姑娘,个个目光灼灼的望着徐闻。

十七岁的举人,又如此英俊倜傥,谁不想把姑娘嫁给他?

甚至有妇人感慨,只恨自己早生了二十年。

女人一发浪,氛围更加浓烈。

在众人的簇拥下,徐闻沿着永宁乡主道,风风光光的前往里长家。

里长家位于魏庄,受里长轮流当的影响,此地也是今年永宁乡的临时办公地点。

游完街后,徐闻被安排在里长魏家休息。

魏家是当地大户,有独立三进门大院子,带有花厅。

里长魏逻今日在家中设下宴席,杀猪宰羊,款待徐闻等人。

花厅建筑陈旧,却飘满了酒菜香味,热闹非凡。

魏里长坐在徐闻身边,喜笑颜开,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全程为徐老爷斟酒。

当日,永宁乡的所有大小地主齐聚一堂,纷纷上前祝贺。

每人毫不吝啬的送上厚礼,人均价值百两的礼物。

将来徐闻肯定当官。

如此年轻有为的官老爷,如若今日不拉拢,怕是以后没机会了!

席间,酒过三巡后,魏里长借着酒意起头,说起了土地挂靠一事。

举人比秀才拥有更多特权。

秀才见官不跪,举人可以与官员平等相待。

面对老百姓时,举人也可以以官府代言人自居。

当地县衙遇到问题时,还会派人通报当地举人,征询其意见,甚至请举人出马处理。

若是举人犯案,在没有被省学政剥夺功名之前,谁都不能拘押,更不能用刑!

官府若是让举人出庭受审,还得客客气气的请他们到县衙,只是协助调查,而非传讯,更不敢说受审。

除此以外,举人享有免除赋税的特权。

这种特权只适用于举人本人及其家庭名下的土地。

因此,永宁乡的大小地主,都想要将自家田产挂靠在徐闻名下,如此便可以不用缴纳赋税,或者减免很多赋税。

这种行为,朝廷是默许的,旨在鼓励人们积极参与科举考试,提高国民文化水平。

但朝廷也不傻,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挂靠土地,那还收个毛的赋税?

免除赋税的特权并不是无限制的,而是有一定的范围和条件。

举人名下四百亩以内赋税全免,多的田地赋税优惠。

便是如此,也大大吸引了地主们,想要找个举人挂靠减税。

徐闻略一沉吟,按照魏里长的意思,永宁乡这些地主所有土地加起来,能有几千亩。

这么多土地挂靠在自己名下,会不会太招摇了?

似是看出了为难,魏里长忙道:“徐老爷不必担心,这是朝廷默许的特权,赵举人名下的土地更多。”

挂靠土地不是免费的,地主们不用向朝廷交税,但要向挂靠的举人交租,比交给朝廷的要少。

有的地主先前将田产挂靠在赵举人名下,但那赵举人要价太高,简直黑心!

如今永宁乡又有新晋举人,他们自然要攀附一二。

“听闻徐老爷家的佃户,每年租子不过三四成,徐老爷简直是爱民如子啊!”

有人吹捧道。

众人附和:“是啊!是啊!”

连自家佃户都不能盘剥,土地挂靠在徐老爷名下,要价应该不会多。

瞧着众人热切,徐闻微一点头,冲着众人抱拳道:“既然诸位抬爱,那徐某便交下诸位朋友了!”

他根据朝廷赋税,以及赵举人家的要价,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挂靠价格。

算下来,徐闻一年到头啥事不干,光靠这帮地主挂靠的土地,就有七八百两银子收入。

他报出的价格引起一众地主的赞同。

“好!徐老爷爽快!”

“来来来!大伙儿一起再敬徐老爷一杯!”

“喝!”

以里长魏逻为首,这帮财主说要为徐闻建登科坊。

登科坊,又称杜天官木牌坊,为表彰科举考试中取得优异成绩的士子而立的牌坊。

登科是士子们梦寐以求的荣耀。

因此,登科坊不仅是对个人成就的肯定,也是家族和地方荣耀的象征。

永宁乡的乡绅们想要建登科坊,一是为了讨好少年举人徐闻。

二是为了宣传本地,自己留名。

科举盛行千年,清平县第一次出解元!

可喜可贺!

往后,徐闻便是清平县的门面,牌面必须搞起来!

而且,建登科坊,要旁边立一石碑,写明建坊原有,刻上一众赞助者姓名。

在座的诸位乡绅地主,也算千古留名。

对于这个提议,徐闻微微一笑,算是同意了。

他是世俗之人,又年纪轻轻的,难免有虚荣心。

“贤侄!”

“我的好侄儿!”

未见其人便闻其声,徐闻知道,这是自己二叔徐贺来了。


这一脚十分丝滑,看得徐闻都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埋没了人才,唐捕头应该去国足发展......

“站起来,踩实了!”

唐捕头将范中拎起来,弯下腰仔细试试靴子合不合脚。

“禀县尊老爷,此靴与范中双脚完全吻合!”

围观的百姓们一阵哗然,有的开始骂人。

范中略显慌张,沉声道:“能穿下此靴的人不止我一个,也许是巧合呢?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徐闻淡然道:“范中,这些靴子使用的布料,都是你们长久布庄的布料所制。”

“我派人查过长久布庄的账目,中秋节和春节,布庄东家会给伙计发福利,八尺麻布,六尺棉布!”

“也是中秋和春节之时,你返回河东村,借着看望老父亲的机会,偷偷与那曹寡妇幽会。”

乡试时,徐闻和范举同路,一路上二人拉家常聊天,范举说过儿女不孝,女儿外嫁几年不回来一趟。

而儿子在城里布庄打杂,一年到头也就回来一两次。

每次都是下午来,晚上便回去了,连块布都没留下。

结合近日范中往来永宁乡河东村的路引记录,所以徐闻断定,与曹寡妇偷情之人,便是范中!

“这些布.......可能是那曹寡妇来我们店购买所得。”

范中咬牙狡辩,他垂着头,不敢去看徐闻。

徐闻面无表情道:“范中,你是长久布庄的伙计,应该知道你们布庄的规矩。”

“为防止店员监守自盗,凡事逢年过节发放福利的布,都带有布庄特殊的白色梅花标记。”

“恰好,这几双靴子上都有。”

这些图案颜色很浅,在灰色麻布靴子上,不仔细看看不出。

为了防止范中耍赖,徐闻特地让人将布庄掌柜的请来了。

掌柜的在侧听,冷汗直冒,唯恐影响了布庄生意。

但不得不来作证。

唐捕头刚恐吓过他,若是做假证包庇范中,当是同犯!

周知县三拍惊堂木:“范中,案发当晚,你在何处?”

“草民在为老父守灵.......”

徐闻插嘴问道:“那晚案发之时,可有人证明你在守灵吗?”

范中道:“当时三更半夜的,乡邻都睡了,哪来的人证?”

徐闻嘴角微翘:“我只道是晚上,你怎知案发时是三更半夜?为何不能是傍晚?亦是黎明?”

此时范中已是满头大汗,神情慌张:“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伙子心理素质也不行啊,徐闻笑道:“不要着急,让我来给你理一理当晚发生的事。”

“当日,你为老父守灵,趁着没人半夜三更偷偷潜入曹寡妇家,与之幽会。”

“不料被张麻子撞破,而张麻子只看到你背影,想进屋一探究竟。”

“你察觉到了,于是躲在门后,一棍子将张麻子打晕。”

“张麻子睡地不起,昏死过去,你们以为失手杀了张麻子,曹寡妇惊恐之余劝你投案自首。”

“你范中不愿,于是二人发生争执,最终将将曹寡妇勒死。”

“杀人后,你才发现张麻子并没死,只是昏过去了,于是心生一计,布置杀人现场,将曹寡妇的死嫁祸给张麻子!”

“你......你怎么全都知道?”范中像见鬼了一样,吓得脸色苍白。

那一夜之事,仿佛被徐闻亲眼所见。

此案正如徐闻分析的那般。

那一天晚上,张麻子趁着夜深人静,前往曹寡妇家,想要偷窥其洗澡。

没想到竟看到屋里有个男人在那起起伏伏,于是进屋想要一探究竟,究竟是哪个狗胆包天的敢欺负自己的“心上人”?


望月楼高矗南街,紧邻贡院,一排六间门面,车水马龙。

临近乡试,楼上客房已被各地士子包满。

听说后院三楼有特殊项目,等徐闻来时,后院已经客满。

“大白天的就嫖娼,前途不要了?”韩克忠骂骂咧咧,十分不快。

他慕名而来,本想带着徐老弟来见见世面,轻松一下。

结果小二说客满了?

这届考生都这么牛逼的吗?

科举期间,朝廷虽然没有明确的法律规定士子不允许嫖娼。

但是,《大明律》明确规定了官员不得宿娼,违者将受到严厉的处罚,如杖责、罢职甚至永不录用。

科举考试是选拔官员的途径,当官的都不敢宿娼,考生在考试期间却敢出来嫖?

不科学啊!

而且科举选拔标准不仅看重学识才能,也注重道德品质。

士子们为了保持自己的声誉和前途,往往不会去干一些损害形象的行为。

“公子误会了!”

跑堂的小二笑脸相迎,解释道:“乡试期间,咱们酒楼特殊服务暂停,来的都是住店的。”

“我信你个鬼!”

韩克忠哼哼两声,扔出一两银子:“前楼来个雅座,听会儿戏。”

“楼上雅座两位!”小二欢天喜地的前面引路。

韩哥很有实力,一张嘴便是雅座。

那一两银子,只是小费。

读书人大多家境殷实。

路上,韩克忠曾提过一嘴自己家世,书香门第,三代为官。

书香门第可不是简单的词汇,代表着至少数十年的传承。

官吏的儿子更容易在科举中占据优势。

考试前有族中长辈言传身教,考试上岸后分配时又有关系安排,少走许多弯路。

前楼人挺多,不少士子考前放松,在此听戏。

此处的雅座是二楼半封闭的小包间,能坐四五个人,面对大厅。

徐闻透过帘子扫了一圈,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位买了资格的富哥,好像叫王恕。

此时,王哥正与几名士子坐在一起吹牛打趣,似是交攀。

科举考试,不仅仅是考试,也是一场人脉拓展盛会。

若是一起中举,明年参加进京参加会试,还会再见面。

若再中进士,就是同年,将来在官场上,互相帮助提携。

同年中榜之人的关系,可比亲兄弟还要亲密。

韩克忠招来小二,点了一壶好酒,两盘招牌菜,坐等戏子登台表演。

“两位相公想要功名吗?”

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站在雅座前探出脑袋,东张西望,神秘兮兮。

韩克忠一愣:“功名也能买?阁下是?”

那人微笑摇头,熟练地从怀中掏出一面信封,晃了晃,低声道:“乡试考题,三十两一位,有缘者得之。”

“考题?”韩克忠一惊。

徐闻也暗暗惊讶,第一时间想到了学政魏大人。

魏大人狗胆这么大吗?

卖完参考资格又倒卖乡试考题?

活腻了不成?

“真的假的?”韩克忠不信,上下打量题贩子。

那人嗤笑一声:“信则买,不信则不买。”

瞧他态度嚣张,一副包真的样子,韩克忠面露踌躇,不由看向左右,又瞧了一眼徐闻。

徐闻纹丝不动,喝了口酒,没有任何表示。

“你们买不买啊?”题贩子催促道。

徐闻没说话,继续吃菜。

乡试考题,干系重大,他不想参与。

咬了咬牙,韩克忠摆了摆手,赶走那人:“不买!走走走!”

题贩子摇了摇头,叹道:“到手的功名不要,真是可惜。”

“你们不买,有的是人买!”

收起信封,题贩子继续去了下个雅间,挨个寻找顾客。

“那肯定是个骗子!”韩克忠猛猛喝了酒。

事关前程,自己又不缺钱。

他想买,但又害怕被骗,在徐兄面前当回傻子,影响自己聪慧过人的形象。

“不管那人兜售的考题是否真假,咱们都不能买。”

徐闻不急不缓说道:“若是假的,咱们平白损失三十两银子,当回大冤种。”

“若是真的,那事情就大了,如此大的科举舞弊案,事后朝廷必然追查到底,只怕陛下又得杀个人头滚滚!”

想到杀人不眨眼的当今皇帝,韩克忠一拍脑门:“哎呀,我真是猪油蒙了心,光想着金榜题名,疏忽了后果!”

“还是徐兄想的周到,韩某佩服!”

“韩兄缪赞。”徐闻摆了摆手:“不过是那题贩利用了功名心理,让韩兄乱了心绪。”

题贩兜售考题,显得很急的样子,就是不想让买家有过多思考时间,让他们冲动消费。

功名就在眼前,你买还是不买?

大多数人,第一时间都会想买。

尤其是不缺钱的主,买就买了,万一是真的呢?

再看那题贩,此时正在富哥的雅座里,掏出几个信封,从桌子底下一一递去。

交易很快完成。

富哥等几个士子,买了信封后,不动声色的塞入袖中。

有人心急,偷偷打开信封瞄了一眼内中考题,不由面色大变。

“赵兄,什么情况?”富哥好奇道。

身穿蓝色儒衫的赵姓士子脸色不太好看,沉声道:“我们好像被骗了......这是六年前直隶省的考题!”

他刷过九年乡试三套模拟,做过这些考题。

那题贩也是精明,不用三年前的山东乡试考题,而用六年前的直隶省考题,骗过了大多数人。

不论哪朝哪代,都有智商堪忧的人。

不是所有读书人脑子都好使。

这些年被题贩骗过的秀才,能饶贡院两圈!

那题贩在望月楼推销一圈,短短时间便卖出了二十几份考题。

着实狠狠发了一笔狠财!

不多时,官差来了,搜了一圈不见其人,又追了出去......

......

农历八月初九,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金色阳光洒落在大明湖,波光粼粼,十分耀眼。

济南贡院外人山人海,两千士子翘首以待,等待乡试开考。

贡院是个封闭式场所,外面有两道围墙,防止考试期间内外串联作弊。

围墙四角建有岗楼,上有军队驻守严防外人靠近,扰乱乡试。

安保防护相当严密。

贡院最高建筑明远楼上,学政魏冕居高临下,俯视一众考生,享受着被人仰望的感觉。

良久,他看了眼日晷,缓缓道:“良辰吉时已到,开龙门!”

紧密的锣鼓声响起,如同上世纪的上课铃,叮叮咚咚。

两千考生,如同脱了缰的野狗,疯狂涌入贡院。

谁都想第一进入龙门,争个好彩头。

一时间,贡院大门挤得水泄不通。

“哎,别挤!”徐闻脚不沾地想,被人流带着往前移动。

过了龙门,好不容易挤进贡院,来到一处宽阔之地,接受检查随身物品。

看着手中变形的小篮子,徐闻心凉了半截,食盒被挤坏了。

往后几天几夜,皆在考场度过,考生需要自带食物。

这些点心是盈盈连夜做的,希望徐闻能吃点新鲜食物。

如今却被挤碎了。

“碎就碎了吧,好在没有被挤掉,能吃就行。”

徐闻这样安慰自己。

他这情况还算好的,听说有人被当场挤死了。

还有几个倒霉蛋被人挤下贡院大门两侧水池中,活活淹死了。

按照乡试规则,考生进入贡院,只能携带笔墨纸砚,以及一些衣服和食物。

为防止作弊,所有固态的食物要被切开,查验里面是否夹带小抄。

饶是考生众多,贡院卫兵仍一个个认真检查,比后世机场安检还要细致。

被查出的夹带的考生,将被永久取消科举资格,更无缘当官。

若是考前没被查出夹带,而考生在考试期间作弊,则卫兵要被问责治罪。

所以他们十分仔细,唯恐丢了饭碗。

此间,有官二代仗着自己亲爹在朝为官,没当回事,不配合检查的。

结果被当场拿下,戴上枷锁,押往贡院前广场罚站,取消乡试资格。

并非主考官公平公正,而是二十年前朱元璋亲自定下的规矩,凡是扰乱贡院秩序,无论何人,取消资格,在考场前面戴一个月枷号,贬为平民。

折腾了近两个时辰,终于检查完毕,贡院关门落锁。

“天字四十二号。”徐闻拿着自己的号舍编号,前往“天字号”那排的号舍。

贡院内很大,花了一刻钟的时间,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号舍。

望着眼前的号舍,他在风中逐渐凌乱......


他书读的不错,但不善审案子。

县里的大小案件原本靠李县丞协助,如今李县丞死了小半年,大大小小的案子挤压下来,可把老周难为坏了。

一圈领导班子,都没说话,互相交换眼神。

光凭一双靴子,证明不了什么。

“第二个疑点!”

徐闻也不废话,道:“我在和唐捕头等人去案发现场时,看到了曹寡妇家的织机。”

“那个织机坏掉了,沾满灰尘,说明已经很久没用了,至少有两三年。”

“女人在家,通常织布为主,换些米面糊口,而曹寡妇常年在家,很少出门,哪来的钱养家糊口?”

通过走访曹寡妇的邻居,徐闻确定曹寡妇没有出去做工赚钱。

而且每隔一段时间,曹寡妇就会拿出一匹布去街上换些米面。

织机都不用,她哪里来的布匹?

当然,邻居不知她家织机坏了,以为这些布是曹寡妇在家织的布。

“你的意思是,那曹寡妇可能偷情?”赵主簿来了兴趣,微眯着双眼,一副八卦模样。

主簿是正九品官职,在县衙里算三号人物。

这姓赵的一双眯眯眼,尤其笑起来,怎么感觉都不像是正经人。

徐闻点点头:“配合这双男人的布鞋,还有那坏掉的织机,基本可以判定,有人在包养曹寡妇!”

“徐举人说的有道理!”

面容清瘦的屈师爷第一个表态支持。

吴典史不服:“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他叫道:“那张麻子夜入曹寡妇家,是黄四毛亲眼所见,恰好曹寡妇当晚死了,张麻子衣服上还有血迹,这人证物证都在,就是铁案!”

徐闻虚按双手:“吴典史稍安勿躁,且听徐某说完。”

“好好好,你说你说!”吴典史忍气吞声道。

谁让人家是举人?

有县尊及诸位大人在场,他一个不入流的典史,还不敢对徐闻太过无礼。

徐闻道:“张麻子的供词上说,那晚他去曹寡妇家,想偷看她洗澡,没想到撞见一个男人在屋子里,接着就被男人打晕了。”

“张麻子的说辞,正好验证了徐某的猜想,曹寡妇存在与人偷情,而且那晚恰好被张麻子给撞破。”

“所以徐某猜测,或许是那个男人,杀了曹寡妇,随后嫁祸给被打晕的张麻子!”

“等张麻子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案发现场,曹寡妇死在身边,惊吓之余逃出曹寡妇家,被黄四毛碰到。”

徐闻在脑海里展开推理,逐渐接近真相。

“话说八道,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吴典史狗叫一声。

“你看,又急。”徐闻呵呵一笑。

吴典史黑着脸,大声道:“咱们县衙前几个月才对曹寡妇的贞洁进行嘉奖,若是此事闹出,岂不成笑话了?”

“你闭嘴!”周知县大声呵斥,脸色同样不好看,但事关命案,他顾不得那些。

“是。”吴万低头不敢顶嘴,立刻老老实实。

徐闻冲着老周抱拳道:“县尊,现在我们只需要找到那个男人即可,若是实在找不到,再定罪张麻子也不迟。”

吴典史冷哼一声:“连凶手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你们慢慢找吧!”

在他看来,若是同村之人,即便是背影也能大概猜出是谁。

连张麻子都认不出的人,岂不是外乡人?

找一个不知姓名不知相貌的外乡人,怎么找?

徐闻呵呵一笑,心说吴万果然蠢笨如猪,难怪连个秀才都没考上。

根据大明朝的里甲制度,外乡人想要来永宁乡,是需要出具路引的。

找人这件事好办,交给里长魏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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