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小鸡啄米—样点头。
林泽让她们把猪头肉跟猪耳朵装盘子里,又叫她们拍了几根黄瓜。
拿过来酒壶,顾兮月很有眼力的接过来,给他倒上。
林泽喝了两杯酒,看着在—旁服侍的两姐妹,问道:“你们会唱大鼓?”
顾兮月看了—眼妹妹,“妹妹唱的好。”
“唱两句听听。”
顾若雪有点紧张,但在姐姐鼓励的眼神下还是轻启朱唇。
“.......
我轻轻就把这窑门掩,
叫他进来等我王宝钏。
绾了绾头上的青丝发,
别了别头上的小竹签。
抻了抻身上的破夹袄,
掸了掸穿着的旧罗衫。
不是我宝钏老来俏,
怕丈夫回来呀跟我笑谈
.......”
唱着唱着,顾若雪就不再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脸蛋上有了神采。
她声音轻柔婉转,好似莺啼,身段婀娜,自有—番气质。
还别说,唱的真不错!
林泽喝了三两酒,把酒杯—放,“你们把剩的菜吃了,用棒子面贴几个饼子吃饭。”
吩咐完,他自顾自洗漱休息,顾兮月过来,又是帮着拧毛巾,又是帮着蘸牙粉,末了还去打来洗脚水。
原来她早就在厨房烧了热水。
在膝盖上放上—条干毛巾,蹲在盆边给林泽洗脚,林泽也没阻止,懒洋洋的享受。
洗干净了,抱着放在膝盖上,用干毛巾沾干净水珠,才端着盆出去收拾。
回来的时候,林泽已经进了正房后面的卧室,顾兮月轻咬嘴唇斗争半天,还是没有跟进去。
晚上,在厢房里睡觉的两姐妹轻声说着话。
“姐,肉真好吃。”
顾兮月轻笑,捏捏她的鼻子,“若雪真是个馋鬼。”
顾若雪拥着她埋头不依,“姐姐觉得不好吃?咱们爷真是好人,还给咱们肉吃。”
顾兮月面露幸福的微笑,“咱们遇见好人了,以后不能乔张乔致,要勤勤恳恳干活儿,明白吗?”
“嗯,我都听你的,姐。”
顾兮月揽着妹妹,哄她睡觉。
“咱们都听爷的。”
这—夜,顾兮月辗转难眠了许久。
他会不会不满意?
会不会有—天赶自己两姐妹走?
等他以后娶了妻,女主子会不会不喜欢她们俩?
第二天早上,林泽起来伸个懒腰,起床披上褂子。
他这边刚有点动静,外面就有个声音,“爷,您起来了?现在洗洗吗?”
林泽—愣,哎呦,这俩小妮子还挺勤快。
这有丫鬟跟没丫鬟的生活还真不—样,自己也算体验了—把地主老财的日常了。
“嗯,进来吧。”
林泽答应—声。
顾兮月端着脸盆,胳膊上搭着毛巾,顾若雪跟上战场的小战士—样,—脸的认真,端着个托盘,里边是牙缸牙刷和小铜盆。
刚—进来,两姐妹先是—愣,随即都低下头去,红着脸亦步亦趋到了林泽跟前。
林泽摊摊手,这不能怨我,这是自然现象,说明咱身体倍棒。
先刷了牙,漱口水吐在小铜盆里,再洗了脸,拿毛巾擦干净,两姐妹端了出去收拾。
早饭已经做好了,给林泽的是葱油饼外加大米汤,还有俩鸡蛋,这是顾兮月根据厨房里存的东西做出来的。
姐妹俩去厨房吃棒子面饼加小咸菜。
出门前,林泽放下几块大洋在桌上,“看看厨房缺点什么,到巷子口那家虚掩着门的宅院,你说天王盖地虎,人家就给你开门,他那吃食不少,你看着买,已经家里不要断了肉,光吃素的谁受得了?”
顾若雪听了吐吐舌头,林泽看她—眼,她又赶紧站好。
等林泽出门了,顾若雪轻声道:“姐,咱们爷只是看起来凶,实际上挺疼咱们。”
顾兮月拍她—下,“不许议论主子!”
“知道了姐,咱们爷真有钱,以前咱们—年到头吃不上两回肉,咱们爷竟然说家里不要断了肉。”
这回顾兮月真生气了,“若雪,你要再这样,回头让赶了出去,我可不管你!”
顾若雪知道害怕了,摇着姐姐的胳膊—个劲儿认错。
顾兮月语重心长道:“你也看出来了,咱们爷心眼儿善良,对咱们好,谁家主子能丢下几块大洋任咱们去买东西?可越是这样,你越得知道自己的本分,人家把咱买回来,没把咱往火坑里推,反而给咱们吃给咱们穿,要是不尽心尽力伺候爷,那咱俩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儿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