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回到卧室,走到江乔身边,却发现躺在床上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因为发烧,江乔的脑子还有些迷糊,但是方才的通话一字不漏,全部被他听了个清楚。
心像是被撕裂开一样疼,可或许今天受到的疼已经太多了,于是反而显得有些麻木。
他强撑着想坐起身,却被沈随制止:“你在发烧,躺着好好休息吧。”说着,站起身又朝门外走去。
江乔抓住了他的衣角,声音沙哑的问:“你要去哪?”
手指带着些许的颤抖,不经意透露出几分无措和脆弱。
沈随鲜少见他这副样子,往常江乔就算生病了,也依旧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支使着自己为他做这做那。
他说:“我给你倒杯热水喝。”
江乔松开了手,疲惫的闭上眼睛,挥了挥手,示意他去。
沈随倒了水回来,放到了江乔的床头,搂着青年的腰让他半坐起来,靠在软软的靠枕上,这才将水杯递给江乔。
江乔默不作声的接过,水的温度刚好,有些烫又适合入口。
仔细回想,沈随对自己似乎从来都是这样,细致贴心,面面俱到。
可这样的待遇,也是最后一次享受到了。
他抬头看向沈随,卧室里没有开灯,视物仅凭借客厅漏进来的星点灯光,沈随低垂着眼帘,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俊美的五官隐在昏暗的夜色里,比起平常更多了几分冷漠与危险。
离婚协议就在车里,只要签了字,沈随和他所有的温柔,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只要想到沈随以后还会对另一个人这么好,江乔就嫉妒,且嫉妒的抓心挠肺。
可惜,他连嫉妒的资格很快都要失去了。
“沈随。”江乔突然抬起手,开始解自己的睡衣扣子,“过来,抱我。”
大片雪白的肌肤展露于眼前,带着昨夜未褪的痕迹。沈随懂了他的意思,无奈道:“乔乔,你还在发烧。”
江乔笑起来:“这会儿不指名道姓叫我江乔啦?”
沈随不说话,只俯身过来想要将他的扣子重新系好,可江乔却看准了机会,吻住了他的唇,用小虎牙轻轻咬着他的唇瓣。
这个小动作是他们之间独有的小暗号,每次江乔想要了,都会这么轻轻的咬沈随一下。
久而久之,沈随也被养成了习惯,像巴普洛夫的狗一样,在理智反应过来以前,他便翻身上床,紧紧抱住了江乔。
发烧的江乔体温滚烫,就像一团火苗,几乎烧在了沈随的身上。他死死抓着沈随的后背,在上面留下了道道红痕,沈随也任由他抓,动作凶狠,亲吻温柔。
结束以后,江乔气喘吁吁的搂着沈随,在他耳边轻声道:“……沈随,我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沈随摸了摸他红彤彤的脸颊,道:“没有。”
“那就好。”江乔笑了笑,眼角却慢慢的流出一滴泪水,“那就好。”
第二天,沈随醒的时候,江乔已经离开了。
睡衣零乱的摆在床边,客厅里静悄悄的,沈随走到茶几旁边,拿起了上面摆放的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