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樾景年的女频言情小说《癌症晚期,逼我换肾后他们后悔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十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很快,他们的脸色就又瞬间冷落了下来。“你还在这生气了,难道你做这些不应该吗?”“就是,小姨人都没了,你在这说什么风凉话?”时樾双眸黯然,觉得在这一刻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张了张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轻轻的笑了笑。算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要是有用的话,在过去的这几年里,他就不用再遭受这样的折磨了。不就是换个肾吗?好啊。如果换个肾能弥补这些道德绑架的话,那就换!时樾而且发麻的手抹掉脸上的泪痕,在众人发泄似的指责谩骂中平淡的开口。“好,那就换吧。”所有人顿时不再是吭声。时母是最先一个反应过来的,她欣喜的脸出一抹笑。“真的?!你能想通最好了。”她一把拉住时樾冰冷的双手:“没办法孩子,这都是我们欠你小姨家的。”“对,时樾,那你早想通不...
《癌症晚期,逼我换肾后他们后悔了全文》精彩片段
但很快,他们的脸色就又瞬间冷落了下来。
“你还在这生气了,难道你做这些不应该吗?”
“就是,小姨人都没了,你在这说什么风凉话?”
时樾双眸黯然,觉得在这一刻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张了张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轻轻的笑了笑。
算了。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要是有用的话,在过去的这几年里,他就不用再遭受这样的折磨了。
不就是换个肾吗?
好啊。
如果换个肾能弥补这些道德绑架的话,那就换!
时樾而且发麻的手抹掉脸上的泪痕,在众人发泄似的指责谩骂中平淡的开口。
“好,那就换吧。”
所有人顿时不再是吭声。
时母是最先一个反应过来的,她欣喜的脸出一抹笑。
“真的?!你能想通最好了。”
她一把拉住时樾冰冷的双手:“没办法孩子,这都是我们欠你小姨家的。”
“对,时樾,那你早想通不就行了吗?还非得和我们这么闹一场。”
二姐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时樾冷冷的看着他们,心中悲凉。
如果不是因为这类型的手术需要本人同意才行,他们恐怕早就已经强制扭送了吧。
不过,无所谓了。
“来来来。”
时母拉着时樾的手回到饭桌上:“妈做了可多好吃的,你快来吃。”
没想到时隔多年,母亲再次以这种温柔的语气同他讲话,竟然是他同意捐赠自己的器官。
时樾任由她牵着到了饭桌上。
一桌子人看向他的目光全都变了,变得格外的殷勤,格外的炙热。
又带着浓烈的利益。
“小樾,大姐记得你最喜欢吃的就是排骨了,来,妈亲自给你做的。”
“哎呀,马上就要做手术了,还是吃的清淡一点吧,先喝一碗汤。”
父亲还主动盛了一碗汤端到了时樾的面前。
“对对对。”时母也把盘子里那个最大的鸡腿放到了时樾的盘子里:“看来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吃饭,养养身体。”
时樾心累的呼了口气,几乎是忍着喉头的酸涩才缓缓开口。
“我有一个条件,换肾的时间,得是三个月之后。”
想要他的肾,那就等他死了再说!
不知情的几人脸上依然是笑嘻嘻的。
“好,没事,反正手术暂时也排不上队,这段时间你好好养身体就行。”
一桌人紧张的氛围“轻松”了下来。
唯独许景年紧紧抿着唇,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这可怜虫都已经胃癌晚期了!
谁知道他三个月以后还在不在?!
可是眼下他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由头来提出异议,只能咬牙忍着。
时春华看着时樾脸色苍白的模样,再加上他被逼迫着同意换肾,眸中闪过一丝于心不忍。
听许景年说时樾喜欢吃辣,她把离的时樾远的那盘辣子鸡端到了时樾面前。
“你多吃点肉补补,大姐怎么觉得你最近瘦了呢。”
得了癌症,可不是瘦了呢。
时樾苦涩地牵了牵唇,看着碗里辛辣的食物,仿佛胃在肆无忌惮的叫嚣着,一口都不想吃。
他放下筷子:“我胃不舒服,不想吃辣。”
这时候,时母也在给许景年夹菜:“这都是你爱吃的,你多吃点儿,怎么好好的就得了肾病呢......”
她眉眼间的担忧和紧张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时樾的心头,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得知他得了胃癌,他们也会像这样一样担忧他吗。
应该......不会吧。
时樾很快释怀,心中自嘲,觉得他还是太过脆弱。
他一颗心已经凉透,亲身去里屋看奶奶。
时春华下意识的想跟过去,却被一旁的时春风拦住。
“唉呀大姐,你不用管他,他你还不知道吗,这么多年隔三差五就说自己胃疼胃疼的,到头来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
他就是喜欢说这样的话,以博取大家的关注。”
她说完,又看向了一旁乖巧吃自己盘子里食物的许景年。
“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些,都是小时候把他给惯坏了,要是能有景年一半乖就好了。”
时母点了点头:“是啊,景年这孩子真不错,听话懂事又会哄人开心,妹妹要是知道他儿子如今长得这么好,一定会非常欣慰的。”
时樾轻轻关上门,将这些言论隔绝在外。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老人,他眼中的酸意怎么都忍不住了。
“奶奶,您恐怕以后再也看不到您最爱的孙儿了。”
“不过您以后要是有机会醒来的话,一定别为了我伤心难过,我只是去给您布置下一世的家了。”
“来世,我们再做祖孙。”
......
时樾从时家出来后就漫无目的的在外面游荡,突然有人打来了电话。
他颓败的接了起来。
“喂。”
“时樾啊,我是刘医生,之前你提到过的刘医生现在已经从国外回来了,正在中心医院开会,你要不要拿着你的病例来找她,万一事情有转机呢。”
时樾愣住了。
那颗早已干涸的内心忽然燃起了星星之火,激动的浑身发抖。
刘医生是国内顶级的肿瘤专家。
一个月前,他偶然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对方,在得知自己已经胃癌晚期后,也尝试着联系过刘医生。
可是没有一次是联系上的!
后来他也就没有抱任何的希望。
本以为他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也做好了接受死亡的准备。
可是现在,医生却告诉他或许还有转机!
难道。
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好,好,我这就去拿,刘医生,您等我。”
挂断电话,他扯了好几下安全带都抓不住它,心跳飞快,只能极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深吸了好几口气后,踩下油门。
除了被许景年拿走的诊断书以外,他还有自己的病历本,就在行李箱里放着。
时樾开车回到家。
不顾已经先他一步来到家中的许景年,急切的开始翻找自己的行李。
“嘉禾,哥哥是不是还在生气,都是我不好,破坏了你们夫妻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许景年说完,又一副娇柔的模样看着时樾,眸中泛着水光。
“哥,你别走了好不好,要走也是我走......”
胃里的抽痛要是要把时樾的身体都撕.裂一般。
他唇色发白,抖着手拿起了桌上的笔,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
一滴冷汗顺着鬓边留下来,他把笔递给陈嘉禾。
“你赶紧签。”
陈嘉禾嗤笑,满不在乎的签字:“塑料袋都没你能装,你以为用离婚就能拿捏我了?时樾,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倒要看看,接下来的戏你怎么演。”
他签完,将手里的笔随手扔在茶几上,转身就走。
时樾的呼吸一下比一下重,眼前的一切也都变得模糊起来。
终于,他再支撑不住,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
再有意识的时候,耳边全是医院仪器的滴滴声。
“呦,醒了?”
许景年嘲笑的声音传来:“啧啧,没想到了你居然得了胃癌晚期,真是可怜啊。”
时樾没力气和他说什么。
这时,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时父时母铁青着脸走了进来,时母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时樾一巴掌。
“嘉禾和我们讲了,你竟然动手打了景年!”
时樾的心疼到痉挛,红着眼看着怒气增生的时母,嗓音沙哑的解释:“妈,我打他是因为他和嘉禾......”
“那又怎么样?!”
时母面容尖刻的打断他。
“你小姨当年为了救你死了,你欠景年的这一辈子都还不完!”
“他不就是喜欢嘉禾吗?人家嘉禾也喜欢他,你让人家两个人在一起怎么了?”
“你居然还敢动手打景年,你也配?!”
“就你这样不知道感恩的人,怎么还不去死!”
她的话像是一根根锋利的针扎在了时樾的心头,刺痛。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唇角轻颤,眼泪模糊了视线。
“爸,妈,我得了癌症,晚期,已经没多久可活了,我是欠许景年的,可我才是你们的儿子,为什么......”
后面的话时樾再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鱼刺,哽住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曾经把他高高举过头顶的父母,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他也不想小姨死......
他也拼命的去弥补许景年。
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呢......
与其这样,他宁愿当初小姨没有救他!
时父又气又怒,抬起手来又是狠狠抽了时樾一巴掌。
他这一下丝毫没有收力,时樾半张脸都麻了。
“逆子,为了和景年争宠连自己得了癌症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德性?!”
他黑着脸怒吼:“小时候你说你生病了,我和你妈老远的跑回来结果你好好的在家里睡着!”
“还有初中那会儿,明明就是你故意打碎了你爷爷留下来的那个花瓶,你却非要把这样的脏水泼在景年的身上!”
“还有你成年礼那天,我不过是多夸了景年几句,你竟然就心肠歹毒的把他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我没有......”
时樾无力的解释,苦涩的胆汁直往嘴里灌。
这些全都是许景年设计好的。
为的就是营造出他嫉妒善妒的假象,好离间他们一家人之间的感情,把他身边的爱全都占为己有!
“我没有推他,是他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的。”
十八岁那年,他哭着跪在地上为自己解释,看着眼前冷漠的父亲,他希望他们能信他一次。
可没有。
一次都没有。
他甚至还因为解释,被父亲关在了阴暗的地下室,惩罚了他三天三夜没吃饭。
自那之后,他和家里的关系就愈发的紧张了。
“不懂感恩心狠手辣小肚鸡肠”各种不堪入耳的标签全都贴在了他的身上,摘都摘不下来!
时樾的嘴唇极力的压抑着抖。
“我真的得了癌症,就剩三个月了,爸妈......”
“那你拿出证据来!”
时父还是不信:“少在在这上下嘴唇一碰就想掩盖你打景年的事实!”
证据......
时樾想到白天他放在裤口袋里的报告单,眸中闪烁出了几分希冀。
他摸了摸口袋,空的。
怎么会?!
他脑海中“嗡”的一下,再次寻找。
没有。
还是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他明明就放在裤口袋了!
时母见他“装模作样”半天掏不出来的样子,怒火又噌的一下涌到了嗓子眼。
“好啊,你果然在说谎!以前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这次竟然编出自己得了癌症这样的谎言!还没几天可活了,那你倒是去死啊,你还活着干什么?!”
时父也跟着呵斥:“真不知道我们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要是真想死就死外面,别给家里找晦气!”
“景年,我们走。”
他们恶狠狠的说完,摔门而出。
空气静下来,许景年低沉沉的笑。
“想要诊断书是吗?”
他慢条斯理的从自己的裤口袋里拿出那张时樾藏好的诊断书,挑衅似的在时樾眼前晃。
“真是不巧啊,刚才你晕倒的时候我捡到了一张,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呢?”
无非就是摘一个肾。
听听,这话说的有多么轻易啊。
时樾红着眼看向许景年,藏于桌下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原来许景年昨天在他病床前说“送他一份更大的礼”指的的就是这个!
一个人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
明明知道他已经得了癌症了却还不放过他!
愤怒、震惊、和委屈无数情绪瞬间涌了上来,紧紧的勒着时樾的喉咙。
他很想歇斯底里的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悲极喉尖却只发出了一声很轻的笑。
他心狠手辣他已经见识过了不是吗。
现在在家里争宠,可以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把自己摔的在床上动不了了,也还是要指正他。
面对他含泪的凝视,许景年顿时无辜的说道。
“要不算了......哥哥看起来不太愿意,我们就不要勉强他了。”
绿茶的话张口就来,让时樾现在本就不健全的胃更加的难受了。
可家里人就吃这一套。
一看见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桌上的氛围就又冷凝了好几个度。
时母咬牙切齿的瞪着时樾:“你个挨千刀的,你还不愿意上了?你有资格不愿意吗!”
许景年在一旁轻轻的拉时母的袖子。
“大姨,你不用为了我哥哥生气,反正我只有一个肾坏了,还有一个能用......”
“毕竟哥哥也刚刚才出院......”
他明亮的眸子有些发红,说话也柔声柔气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就单凭这一招,就让曾经捧着时樾的家人,迷惑的连理智都没了。
时母果然心疼的不行,用手给他抹着眼泪:“哎呦,你都成这样了,就别什么事情都为他考虑了,他要是心里感激你,就不会冷眼旁观了。”
转眼她在面对时樾的时候,眼底又被无尽的冷漠所代替。
“时樾,你到底是换还是不换!”
“我不换。”
时樾死死的掐着掌心里的肉:“许景年在撒谎,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和他去医院,去找医生当面对质问一问他这份诊断报告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们为什么不想想?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刚好得了肾病,而我的肾刚好和他适配度这么高,99%啊!”
时樾原本以为他把事实摆在家人的面前,他们至少会思索一会儿。
可他们没有。
没有!
无数道怨怼的目光集聚在时樾的身上,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插在他的心头。
时母当即拍桌而起,指着时樾的鼻子怒骂。
“忘恩负义的东西,难道你忘了当初小姨是怎么救你的了?你还有没有良心了!!景年现在生病了,无非就是要你一个肾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有什么资格不愿意?!”
“就是!”
二姐时春风也跟着一起辱骂:“一点都不懂得感恩,不知道当初小姨救你这个白眼狼做什么?还不如直接让你死了算了!”
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时樾如坠冰窖,心冷的发疼。
时春华没有像他们一样歇斯底里,但言语间也尽是偏心。
“时樾啊,妈和二妹说的都对,你就别在这个时候争宠了,这换一个肾也没什么,现在不到处都在卖肾吗?卖了肾的那些人不也都健健康康的活蹦乱跳吗?”
她顿了顿,苦口婆心的劝诫:“要是有合适的,我们肯定也不会找你呀,毕竟肾只有你的最适配啊。”
时樾红着眼刺向她:“你也说了,拥有一个肾的人也同样活蹦乱跳的,竟然觉得一个肾也没什么,那许景年为什么就不能直接把那个肾切了?为什么非要我自己换?”
汹涌的委屈像是开了堤坝一样涌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他极力压抑着情绪,可嗓音还是发抖。
“为什么带着一个肾的人就不能是许景年呢!说到底,你们就是偏心!”
啪——
时父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逆子!你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的!”
时樾连胜的麻劲儿还没过,时母便扯着他到了小姨的灵位前。
“你瞪大你的眼睛看看你小姨!你看着她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她用手狠狠的戳着时樾的心窝子:“她是为了救你才死的,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呀!这份恩情我们全家都不能忘!”
“就是啊,要不是小姨你早就死了!”
时春风也跟着附和:“你这样对待他的儿子,难道就不怕她半夜回来找你吗!”
时春华在一旁连连叹气。
“农夫与蛇这个故事的含金量还在不断的上升,这人要是不懂得感恩,可就真的和畜生没什么两样了。”
许景年在一旁低低的啜泣。
“妈......我好想你啊,如果你在就好了。”
一群人的指责铺天盖地的压到了时樾的身上,像是有一把已经钝了的刀,疯狂的在他心口上一刀一刀的割着。
愈合了再割,反反复复。
连同他的胃一起,将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撕.裂成千万片。
时樾的耳边嗡嗡作响。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格外的虚化。
“就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活着?”
“他为什么不去死?”
“......”
“够了,够了!”
终于,他忍不住彻底爆发,双眼通红,连呼出来的气都在不停的颤抖。
“你们以为我想吗!”
“你们以为我想看着小姨去死吗?如果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去那个河边玩,如果再有一次,我绝对不会让小姨救我!”
喉间的酸涩几乎胀的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为什么你们总是觉得好像是我亲手害死小姨一样!”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活在他们的各种pua里,他过得也很不好,“你害死了小姨小姨是为了救你死的”
这种话每天在他脑海中重复压的他都快要喘不上气来。
他觉得他快要被勒死了!
可他没有选择......
他能怎么办啊!
“我已经在尽力弥补对小姨的亏欠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是不是非要我把这条命还给小姨,你们才能甘心!”
他压抑的吼叫过后,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宁静。
陈嘉禾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被煽动了起来,脸色阴沉的讽刺。
“时樾,戏演的过了可就没意思了。”
时樾顾不上他们二人,急切的在每一个房间里找自己的行李箱。
路过客厅时,被陈嘉禾拦住了。
“你这一副要死的样子是干嘛?不是都说了要离婚吗,这是我家,你进来做什么?”
时樾紧紧地捏着拳。
他知道,任嘉禾就是故意的,故意戏耍他。
可他没有这么多时间陪她在这玩。
“陈嘉禾,我再和你说一遍,我得了癌症,现在有一个专家联系我,说可以治好我的病,你把我的行李箱放哪儿去了?里面有我的病历,你赶紧还给我!”
陈嘉禾听后笑的肩膀乱颤,突然,一把掐住了时樾的脖子,讥讽道。
“时樾你可真是越来越会演了,知道要给景年换肾,转头就说自己得了癌症?你怎么不说自己已经快要死了?”
“我真的快要死了,我求你,我求你陈嘉禾。”
时樾急得额头青筋暴起:“你告诉我行李箱在哪......”
一滴热泪滴在陈嘉禾的手上,轻轻地灼一下她的心。
她双眸颤了一下,看着男人急切的跟真的一样,呼吸发紧。
时樾是要找病例的,如果真能找出来,倒也做不了假......
难道。
他真的得了癌症?
陈嘉禾脸色一白,抖着手松开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卧房。
“行李箱我已经让景年放我卧室了。”
许景年动了他的行李?
时樾心头狠狠一震,隐隐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冲到陈嘉禾的房间,发疯似地寻找。
看着他焦急的背影,陈嘉禾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
时樾把里面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可唯独没有找到那个病历本。
没有......
真的没有!
空气在喉间急速穿梭,周遭的一切也都变得粘稠了起来。
他无措的蹲在地上,嘴唇微微颤抖,眼神四处流离。
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下,一切都变得不受控了起来。
他带着汹汹的怒意走到大厅,一拳挥在了许景年的脸上。
“我的病历本呢!”
他一把扯住许景年的衣领,额头青筋直跳:“你把它藏哪儿去了?你到底把它藏哪儿去了!”
“我,没看见啊,你的箱子我没动过。”
许景年一副吓怕了的样子,随着他抖动的动作,眼眶里的眼泪都差点被抖了出来。
“时樾,放开他!”
陈嘉禾一把扯开失控的时樾,将害怕的许景年牢牢的护在身后。
“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还得了癌症,就算是你真的得了癌症,像你这种人,治了也是白治,倒不如死了算了!”
亏她刚才还差点信了时樾说的是真的。
现在看来都不过是他为了博取关注的戏码!
“不是,不是!”
时樾走投无路,急的在原地打转。
他急切的在屋子里找自己的病历本,结果找到门口挂着的大衣时,在里面发现了刘医生写给他的电话号码。
希望。
这个电话号码承载着他全部的希望。
“那是什么?”
陈嘉禾目光牢牢的锁着他手里的纸:“给我拿过来!”
时樾将“生的希望”攥在手里:“是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我凭什么给你?”
陈嘉禾气急,回头看了一眼许景年。
许景年立刻朝时樾走了过去:“哥,夫妻之间有什么可隐瞒的,无非就是让嘉禾看一眼而已。”
他在陈嘉禾看不到的地方目光发狠,一把握住了时樾的手,强行掰着。
时樾紧紧的攥着,用力到浑身发抖。
“哥,你可小心一点,别把里面的东西给撕碎了。”
时樾低头一看,发现纸片的一角已经被许景年捏住了,隐隐有了破裂的痕迹。
他心头一颤,赶紧松开。
许景年立刻把手里的纸片献宝似的给了陈嘉禾。
回头看着冲过来的时樾,柔声细语的问。
“哥,你该不会是又傍上了别的富婆吧?毕竟你也是有前科的,但是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呢......虽然我们是男孩子,但也要自尊自爱。”
“你!”
时樾还没来得及开口,换过电话号码后的陈嘉禾突然冷冷的喝笑了一下。
“时樾,你要找的医生就是她呀。”
她双手夹住那张纸:“刘曼芝是我的朋友,你觉得她会和你一起演戏来骗我吗?”
时樾心神巨震。
“刘医生是你的朋友?”
他心里瞬间燃起了生的希望。
凭借着陈嘉禾的关系,说不定刘医生真的会可以给他看病!
陈嘉禾看着他这张脸,夹着纸片的手不断用力。
没想到时樾竟然偷偷的留了她朋友的电话号码,他是怎么勾搭上刘曼芝的?
她强行忽视心中的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深深的吸了口气。
“没想到啊,你竟然打听到了曼芝是这方面的专家,倒也真是难为你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各种情绪交织在心头,时樾无力的问她。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
陈嘉禾欧中闪过一抹恶劣的冷笑:“我这个朋友一般人可联系不到,既然你这么想见她,我倒也不是不能成全你。”
听着她的话,时樾的呼吸顿时屏住了。
癌症晚期,他不奢求能够活得有多久,只希望可以让他活的时间能够拉长一点,哪怕是能多活一个月,他都心满意足。
陈嘉禾一步一步靠近时樾,上挑勾人的狐狸眼中带着丝丝的魅惑。
她红唇轻启,说不出的压迫力。
“不过,你得求我。”
“我求你!”
时樾不假思索的拉住她的胳膊:“我求你......只要你能够让我见到她。”
陈嘉禾扯了扯唇:“谁让你这样求了?”
她揪住时樾的衣领,轻轻往前一勾:“我要你跪下。”
这简短的几个字,把时樾的自尊压的连渣都不剩。
可陈嘉禾不知道,比起这些年她加注到时樾身上的屈辱,简单的一个跪一下,实在是太容易了。
时樾脑海中只有两个字:活着。
只要能活着,他们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如果跪一下真的可以换来希望的话......
时樾刚要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陈嘉禾就从别墅里跑了出来,一瘸一拐的,脸上带着极致的怒。
时樾来不及说话,手腕就被她狠狠的攥住。
“你有完没完?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程度!时樾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清冷的眸中现在被怒火填满,仿佛只要时樾再多说一句令她不高兴的话,她随时随地都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忍耐?
时樾静静的看着她。
比起她带着别的男人来到家里,并且毫不避讳的当着他的面翻云覆雨来说。
他的忍耐程度应该比她还要更胜一筹吧。
“陈嘉禾,你不用忍我,毕竟我们已经离婚了。”
时樾浑身没什么力气,也懒得和她争执:“松手,我要走了。”
他冷漠的神情刺激到了陈嘉禾,她猛的抬手掐住了时樾的脖子,用力把他抵在车门上,丧失理智的低吼。
“时樾,你不要以为用这样的态度,我就能多看你一眼了!”
“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的话,你我才是真的完了!”
“如今你攀上豪门的目的已经达到,乖乖的做一条狗不行吗?非要这么作!”
“你知道我很疯的,如果你再逼我,我不敢保证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双目猩红,眼底带着不尽人意的恨以及隐忍的泪。
时樾上次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还是之前她抑郁症最严重的那段时间。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尤其是在极其愤怒的时候。
要是以前,他会第一时间安抚她的情绪,比她自己还要在意她的心理健康。
可与现在,他只想仅剩的时间里为自己而活。
时樾被她掐的脸色涨红,想反抗,却没有反抗的余地。
陈嘉禾一心以为他居心不良,所以后来为了防他,甚至还学习了近身搏击。
知道这件事后,时樾痛得无法呼吸,每次同床共枕也离她离的远远的。
喉间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陈嘉禾......这不是你一直想看到的吗?你,你怀疑我,想把我这条狗踢出门外,如,如今我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你,你为什么不放我离开?”
时樾艰难的说着。
“呵”陈嘉禾从喉间挤出一抹冷笑来,眸中闪烁着泪花:“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欺骗我的感情,想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走是吗?你做梦。”
她手上的力道不断缩紧:“我是绝对不可能离婚的,离婚协议签下不给律师也是没用的。”
“我就是要折磨你,折磨的你生不如死!看着你难过,我心里才痛快!”
说完,她猛的把时樾甩在一旁,手上的戒指划破了时樾的脖子。
看着那细细密密涌出来的血珠,陈嘉禾双眸颤了下,丝丝缕缕的愧疚弥漫。
却在时樾看过来时,又被浓烈的憎恶所替代。
这时,时父打来了电话。
时樾几乎是忍着喉头那股难受劲儿才艰涩的蹦出了几个字。
“什么事。”
“让全家人等你一个你也好意思,还不赶紧回来!”
时父吼了一句,挂断电话。
时樾借此机会赶紧拉开车门,趁机离开。
可行李箱却被他孤零零的留在了原地。
他开车回到了老宅,结果刚一进门就发现了家里不对劲的氛围。
餐桌摆在客厅,桌面上的饭菜全都是辣的,没人动筷子,表面看起来是全部都在等他,但这顿饭显然不是为他做的。
以前回家的时候,时樾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每次都是他们吃完了,他才配吃他们的残羹剩菜。
事出反常必有因。
“时樾回来了。”大姐时春华笑着看他,主动起身,把他拉到饭桌前,摁着坐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低血糖还没缓过劲来?”
她这冷不丁的关怀,让时樾一阵恍惚。
时春华这些年来也被许景年的茶言茶语所迷惑,所以和全家人一样,无比的厌恶他。
已经多少年,他没看到过时春华脸上这样温柔的神情了。
恍惚间他甚至卑微的猜想。
大姐是不是要回到从前了......
以前那些恶毒的言论和打骂会不会都是他的错觉,他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时樾内心触动,鼻尖凝起酸意。
刚要开口说什么,余光瞥见了神色阴沉的许景年,愣住了。
而后,只听时春华话锋一转。
“时樾,今天上午景年去医院检查,查出了肾有问题。”
她将诊断书拿了出来递到时樾面前:“医院说了,他这种情况是必须要换肾的,昨天我们也已经查了,你的各项指标都是符合的。”
轰——
时樾如遭雷击。
他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响了才反应过来。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别在这装傻充愣,话已经说的够明显了,无非就是让你摘一个肾给景年换上,又死不了人,少在这装的和要你命似的。”
一直忍着没吭声的时父终于忍不住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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