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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宋明微陆英宴全文

春天在哪里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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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亭子里,一些夫人围坐着煮茶,一抹身影看着季暮云,越看越觉得眼熟,只是刚开始她还没敢认。看了许久后,她才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我怎么觉得,陆小姐带来的那位夫人,像是多年前贪腐案中被抄家季家的那位嫡长女?”身旁的几人愣了一下,一并看了过去。这夫人口中的贪腐案发生在当朝皇帝登基的第二年,也就是十五年前。新皇登记,朝野动荡,邻国来犯,当年的镇国公还是世子,领兵出征,却没能等到粮草,险些被困死边关。好在早年驻守边关的宋国公发现端倪,及时筹备了粮草,送了出去,才没酿成大祸。二人上达天听,皇帝震怒,以此事为由清洗朝堂,查出无数贪污腐败的官员。其中季家的那位季大人,身居户部尚书一职,贪污克扣军粮军饷无数,季家被抄家,九族男丁全部问斩,女眷要么成...

主角:宋明微陆英宴   更新:2025-01-15 15: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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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明微陆英宴的其他类型小说《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宋明微陆英宴全文》,由网络作家“春天在哪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旁边亭子里,一些夫人围坐着煮茶,一抹身影看着季暮云,越看越觉得眼熟,只是刚开始她还没敢认。看了许久后,她才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我怎么觉得,陆小姐带来的那位夫人,像是多年前贪腐案中被抄家季家的那位嫡长女?”身旁的几人愣了一下,一并看了过去。这夫人口中的贪腐案发生在当朝皇帝登基的第二年,也就是十五年前。新皇登记,朝野动荡,邻国来犯,当年的镇国公还是世子,领兵出征,却没能等到粮草,险些被困死边关。好在早年驻守边关的宋国公发现端倪,及时筹备了粮草,送了出去,才没酿成大祸。二人上达天听,皇帝震怒,以此事为由清洗朝堂,查出无数贪污腐败的官员。其中季家的那位季大人,身居户部尚书一职,贪污克扣军粮军饷无数,季家被抄家,九族男丁全部问斩,女眷要么成...

《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宋明微陆英宴全文》精彩片段

旁边亭子里,一些夫人围坐着煮茶,一抹身影看着季暮云,越看越觉得眼熟,只是刚开始她还没敢认。
看了许久后,她才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
“我怎么觉得,陆小姐带来的那位夫人,像是多年前贪腐案中被抄家季家的那位嫡长女?”
身旁的几人愣了一下,一并看了过去。
这夫人口中的贪腐案发生在当朝皇帝登基的第二年,也就是十五年前。
新皇登记,朝野动荡,邻国来犯,当年的镇国公还是世子,领兵出征,却没能等到粮草,险些被困死边关。
好在早年驻守边关的宋国公发现端倪,及时筹备了粮草,送了出去,才没酿成大祸。
二人上达天听,皇帝震怒,以此事为由清洗朝堂,查出无数贪污腐败的官员。
其中季家的那位季大人,身居户部尚书一职,贪污克扣军粮军饷无数,季家被抄家,九族男丁全部问斩,女眷要么成了军妓,要么成了官妓。
“不该啊,季家女眷不是都被充了妓吗?”
“你这么一说,的确是像的。”一看起来羸弱的夫人起身张望了一眼点了点头。
“吴妹妹的母亲同季家早逝的大夫人交好,吴妹妹都这么说了那定是没错了。”
“充妓?怪不得,瞧她那副轻佻的模样。”
“陆家的怎么敢?这可是镇国公府,当年就因为季家,多少将士没死在战场上,却被困死在城里?”
几人说话并未避着谁,周围的夫人小姐们都听了个真切,纷纷安静下来朝季暮云看去。
季暮云早在听见“被抄家的季家”这几个字时,便白了脸,偏偏陆若芸忙着和小姐妹叙旧,尚未听见这一方的动静。
起初认出了季暮云的夫人姓刘,刘氏起身笑盈盈的朝季暮云走来。
“这位夫人瞧着面熟,到与一旧人面貌相似,既然是同若芸一起来的,若芸怎么也不介绍一二。”
季暮云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被她尽收眼底,话音落下刘夫人几乎就笃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虽说季暮云还没有开口,刘氏眼中已扬起一抹笑意,不等陆若芸开口介绍。
“也是我的错,那旧人乃是罪臣季家的嫡女,是被充了妓,想来如今是出不来的,又如何能出现在此处。只是不知夫人姓甚名谁,也好叫我记下,日后不要认错了。”
听到这位夫人如此笃定的话语,让陆若芸不觉拧紧眉头,“想来刘夫人是记错了,我季姨......”
正说着陆若芸就抬头看向季暮云,还没说出口的话却被季暮云打断,她不愿让自己的姓暴露在众人面前,只能匆忙开了口。
“这位夫人,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在第一次见面之时,说出这种话?”
听着季暮云这般茶言茶语,面前的夫人却不觉轻笑出声。
“我不过是看夫人面熟,想起旧事,想同夫人交个朋友罢了,莫不是我不配知晓夫人姓名?”
分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问题,但季暮云却避而不谈,更让人觉得她心里有鬼。
见她许久说不出话,众人的窃窃私语更大了些,让季暮云眼中添了几分慌乱。
“姓甚名谁都不敢说,这般可疑之人,有心混进镇国公夫人的春日宴意欲何为?”
有平日里就和陆若芸不对付的小姐别有用心的开口。
“若芸如今和蔺王殿下定了亲,瞧不上我们便罢了,如今连镇国公府都不放在眼中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带来国公府的春日宴。”
陆若芸有些烦躁,周围的目光或是探究或者带着恶意,都灼灼的看着二人。
她不是多么聪慧的女子,从前都是宋明微说什么她便做什么,总觉得宋明微的管束恼人,却忘了往日这种情形,她娘定然会帮她解围。
或者说,若是宋明微在,断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时间只能苍白辩驳,“你莫要随意抹黑我,我同蔺王殿下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殿下敬重国公夫人,我自是敬重的。”
“敬重?便是带一个不知身份的可疑之人,来参加夫人的春日宴?”
说话的是左相家的嫡次女,自幼就和陆若芸不对付。
陆若芸气不过,也不惯着她,上前一步骂道:“陈五,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陆夫人也曾是名动京城的才女,怎的到了陆小姐这里便满嘴喊打喊杀,真是有辱斯文。”
一道清冽的女声在身后响起,陆若芸扭头欲骂,就看见周围的人矮了一片。
“见过公主。”
行礼声响起。
在场的夫人小姐们没有品级的要行跪拜,有品级的夫人们也纷纷福身。
陆若芸反应过来,哪怕再不快,还是条件反射般行了礼,不过她同蔺王六礼过了五项,倒是不必行跪拜礼,只是福了福身。
季暮云也下意识的跟着她一起福身。
“大胆,哪来的无知下人,见了七公主还不跪下!”一声怒喝响起,就有人上前,一脚踹在了季暮云膝盖窝,脚下一软,季暮云扑倒在地,瞬间红了眼眶。
陆若芸下意识起身怒斥,“季姨!你这是做什么!”
“诸位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站在镇国公夫人窦氏身侧的少女并未回答,只是看向陆若芸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戏谑。
季暮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期期艾艾的躲在陆若芸身后,不敢抬头。
亭子里的夫人们纷纷让开,让七公主和窦氏坐在了上首。
“诸位不必拘谨,本宫今日也是来赴宴的。”
同为十五岁,比之陆若芸,七公主就显得成熟的多,一颦一笑之间已见风华。
“适才走过来,听闻诸位讨论热烈,不知在说些什么?”
说着七公主看了眼身边勉强维持着笑容的窦氏,拉着她的手已示安慰。
陈五姑娘立马反应过来,七公主一行人怕是已经听到了不少,想到镇国公和季家的渊源,忙开口回话。
“回禀公主,不过是今日陪伴若芸妹妹赴宴的夫人瞧着眼生,我们询问若芸妹妹也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好奇的紧。”

送走了墨谦白,宋明微便打定主意,打算安享“晚年”,不在管那些腌臜事了。
这日,听兰正给她读着时下流行的画本子,年纪最小的听风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夫人,夫人。”
“何事?”
“夫人,皇后娘娘宫里的嬷嬷来了,说是带了皇后娘娘的口谕。”
闻言宋明微从榻上做起,有些吃惊。
她能猜到嬷嬷为何而来,却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会特意派人前来。
“引嬷嬷去前厅,上茶和果子,我梳妆后便到。”
皇后口谕同懿旨无异,需身着朝廷命妇正装接旨。
好在这次宋明微除了几件大的行李家具以外,将所有的东西都带来了别院。
迅速换好命妇装,任由听兰盘好长发,插上皇后御赐的东珠簪,主仆几人这才赶到前厅。
上首坐了个打扮利落的中年女子。
宋明微认出,此人是皇后宫中嬷嬷,姓高,心下的疑惑更甚。
她与皇后也算得上是手帕交,往日皇后派人传话,来的都应当是凤仪宫掌事嬷嬷箬竹,这个高嬷嬷她从前只在宫中见过几次。
不过既然确认是皇后宫中的人,她也不失优雅的快步上前。
“臣妇来迟了,还请嬷嬷莫要计较。”说着身边的听兰利索的递上了个装了银瓜子的袋子。
高嬷嬷起身,笑眯眯的将袋子收入囊中,“陆夫人莫要多礼,皇后娘娘听闻陆夫人生病,在城郊别院修养,便派老奴来探望一二,真是打扰夫人了。”
话虽这么说,但宋明微也能感受到亲疏,若是往日的箬竹嬷嬷,别说在这里等她了,怕是都不会让她下榻。
心里几多猜测,面上却不显,又和高嬷嬷客套了两句,老人才进入正题。
“老奴瞧着夫人精神头尚可,便有话直说了。”想了想那位的嘱托,高嬷嬷眼珠子一转继续道,“三日后宫中设瑞鹤宴,娘娘希望夫人能入宫一见,商讨一下府中小姐与蔺王殿下的婚事。”
宋明微心下了然,点了点头,“臣妇明白,还请嬷嬷转告娘娘,臣妇定然到场。”
瑞鹤宴的事情早在三个月前便订下了。
宴请的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宗亲,可携带家眷。
若是按照往年的情况,宋明微定然会和陆英宴一同前往,今年皇后娘娘特意派人来一趟别院,想来是已经知晓了府中发生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这位高嬷嬷又是收了谁的好处。
“别院路远,嬷嬷还要回去复命,臣妇便不多留了,这些东西嬷嬷拿着回去的路上解闷。”宋明微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听兰又给了一袋银瓜子。
高嬷嬷掂了掂手里的分量,这才喜笑颜开的离去。
送走了高嬷嬷没多久,听风又是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只是这次脸上有些怒意,“夫人,陆大人来了,说是想见夫人。”
“不见,你只消告诉他,瑞鹤宴当日亲自来接我便是。”这次宋明微别说起身了,连头都没抬一下。
听风得了消息,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跑去回话,没一会又不情不愿的捧了个匣子进来,“夫人,这是陆大人送来的,说是特意做的,给夫人赔罪。”
“他送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听兰啐了一口。
宋明微倒是不感意外,示意二人将匣子打开。
匣子里是一套衣服,藏青色的东湖珍珠邹裙,袖口上绣着白色鹤纹,有用银丝勾勒出几片祥云,庄重却不失雅致,下方是一条轻薄的披风,适合春秋两季天气微凉的时候。
“难得他现在记得清楚。”宋明微不咸不淡的勾了唇角,语气里带着些许嘲讽。
她身子不好,畏寒怕冷,春秋两季多是裹着披风出行,往日陆英宴是从不记得。
“哼,陆大人消息倒是灵通,知道夫人也要去那个宫宴。”听风有些气恼。
宋明微手中的话本翻了个页,想来是那位高嬷嬷收了陆英宴的好处,告诉给对方的。
这也能解释为何来的人不是箬竹嬷嬷。箬竹嬷嬷是皇后从小到大的贴身丫鬟,忠心不二,若是她来,绝对不会理会陆英宴的。
有些人做到了首辅的位置上,就不清楚自己的本分了,连皇后宫里的人都敢插手。
“选些首饰搭配,宫宴那日便穿这套了。”说罢宋明微摆了摆手,继续沉迷手中的画本子。
因为别院离皇宫较远,宫宴那天陆英宴早早就到了,只是宋明微没让他进门,梳妆打扮了快两个时辰才走出别院。
陆英宴身上果然穿着同款藏蓝色的长袍,见她穿着他送来的衣裳,陆英宴心头没忍住一阵欢愉,嘴角噙着笑容,伸手欲扶宋明微上马车。
就好似二人之间从不存在那些龌龊事一般。
宋明微无视了他伸出来的手,搭着听兰的手臂率先上了马车。
陆英宴也不恼,紧随其后上了马车,习惯性的坐在了宋明微身侧,“夫人莫要怪为夫了可好?夫人永远是为夫的妻。”
宋明微不欲理会,闭上眼靠在车厢上假寐。
“多日不见,夫人都瘦了,”说着陆英宴抬手略带怜爱的拂过宋明微的脸颊。
这下可把宋明微惊着了,她不顾马车还在行走,猛的站起,坐到了另一侧的软榻上,拿出帕子,略带厌恶的擦过刚刚陆英宴抚摸的地方。
许是她眼底的厌恶太过明显,陆英宴愣了一下,恼道:“宋明微你这是何意!”
“脏了,擦一下而已。”宋明微递给他一个无所谓的眼神,“你这么敏感作甚?莫不是陆大人也觉得自己脏?”
语毕便继续闭眼假寐。
陆英宴被怼的哑口无言,他自认有自己的骄傲。
吃了瘪一时间也不想再去贴冷屁股,冷哼了一声也靠在另一边闭目养神。
二人一路无话,在马车的颠簸中,宋明微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陆哥哥,今日我进不去,便在这里等你,多晚都等你回家。”
宋明薇是被一阵矫揉做作的声音吵醒的。
人刚醒一时间有些迷茫,没有分辨出刚刚听见了什么,只见外面的天已经暗了,马车走的极慢,陆英宴也并不在车上。

听到外头的嘈杂声,宋明微明白这是到了宫门口。
正在排队检查,才能入宫,伴随着意识回笼,外面的声音愈发清晰,大多是排队的同僚们在说闲话。
左右检查完也是要下了马车,步行入宫的。
宋明微索性掀开帘子叫停了车,唤来听兰,却见听兰恶狠狠地盯着一个方向。
她抬头看去,宫门外,陆英宴正满目怜惜的,将一个娇弱的身影揽入怀中。
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怀中的人影猛的窜起来。
不顾大庭广众,在陆英宴脸颊上落下一吻,随即娇羞的钻入陆英宴怀中。
周遭甚至都安静了一下,几位排队的夫人小姐纷纷别过脸去,倒是不少同僚对着陆英宴打趣。
“陆大人艳福不浅啊。”
“男子汉大丈夫,就当如此,娇妻美妾起不快活?”
“就是,也是陆大人有本事,能说服陆夫人。”
......
说话的几个都是陆英宴往日的下属,自然是找到机会就恭维上峰。
宋明微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吵醒自己的那道矫揉做作的声音,正是出自季暮云的。
“狐媚子。”马车旁的听兰声音不大不小的骂了一句。
偏偏就被季暮云给听见了,她红着眼抬头,对陆英宴说了几句话,就见陆英宴揽着季暮云大步走了过来。
“一个没教养的下人罢了,你若想,乱棍打死便是。”
陆英宴的话带着轻笑,却在触及马车上宋明微悠悠的目光时,卡住了嗓子一般。
宋明微抬了抬下巴,听兰赶忙上前将人从马车上搀扶下来。
“陆大人是想乱棍打死谁?”
“夫人醒了,夫人进来为了暮云的事情太过操劳,本想让夫人多歇息一会儿,不想被这个贱婢打扰了夫人清净。”
仗着在宫门外,人多口杂,陆英宴伸手去扶宋明微,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
他料想宋明微不会再这种地方对他发难。
也是他让季暮云来此的目的。
先前他本想着利用陆若芸将季暮云带进贵妇圈子里露露脸,交几个朋友。
等时机成熟给季暮云改名换姓,就能摆脱季家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做他的平妻。
这样自然有的是人去劝宋明微妥协。
谁料这个计划第一步,就腰折在了镇国公府的春日宴上。
要他说也是镇国公小心眼,当年暗害他的是季家不假。
可季暮云在季家空有一个嫡女的名头,实际上继母过门之后,她过得连通房生下的庶女都不如,她没享受过季家一分一毫,甚至被牵连入了官妓,镇国公府何必和一个无辜女子计较。
一计不成,他便打算借着这次宫宴,让季暮云露个脸。
同时借此机会,利用宋明微替季暮云铺路,陆英宴早早散播了消息出去,将自己和季暮云的故事变成评书,大街小巷的找说书先生传唱。
同时在上值时无意中透露自己找到了失散多年的青梅,虽然对方沦落风尘,但是夫人并不嫌弃。要做主求一纸批文,帮她赎身,接近府里,了却他旧日遗憾。
一来本朝律法规定,要为官妓赎身,需有朝廷批文,若是有妻者,需妻子同意方可;二来,他这么做不仅季暮云能光明正大的入府,还能扬了宋明微的美名,想来宋明微也不会计较了。
想到自己的计划,陆英宴愈发得意,递给宋明微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
熟料宋明微就跟没看到一样,站在了听兰身前,冷声道:“我身边的丫鬟都是良人,陆大人此言,是打算冲冠一怒为红颜,草菅人命,滥杀无辜了?”
“自然不是。”陆英宴没料到此,悻悻的摸着鼻子,找补道:“夫人知晓的,为夫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说着还伸手去扯宋明微的衣袖。
这是二人婚后的小约定,若是陆英宴做了这个动作,就代表着求饶讨和。
不管何事,都要请宋明微放他一马。
从前这一招在宋明微生气的时候百试百灵。
此时宋明微只觉的厌恶,用力撤开自己的袖子,目光落在陆英宴怀中楚楚可怜的季暮云身上。
今日的季暮云也穿了一身藏青色。
不过材质与宋明微二人的有所不同,看似是薄纱,是以外面批了个藏蓝色的毛领披风。
一眼看去,他二人更像是夫妻,而她只是个穿着相似的外人罢了。
随着身体每况愈下,宋明微有时夜里看东西会有些模糊,她这才注意到季暮云身上穿的披风,竟是她从前丢失的那一件。
那件披风是她父亲去世前,最后一次围猎的时候打了上好的白狐狸。
给她做成了毛领子,缝在了披风上。只是几年前陆英宴升官,朝廷分配了房产,他们搬家的时候弄丢了。
为此宋明微还大病了一场,当时陆英宴保证日后会给她打一只更好的白狐。
此时竟然在季暮云身上看见。
注意到她的目光,窝在陆英宴怀里的季暮云冲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来。
随即又状似无辜的开口,“姐姐莫不是喜欢我身上这件披风,这是陆哥哥赠与我的礼物,姐姐若是喜欢,那便......送给姐姐。”
说着就要脱下披风,陆英宴下意识就拽了回去,随即反应过来,脸色白了一下,立刻看向宋明微。
“明微,明微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这是......”
宋明微气急了,但大庭广众之下,她只能极力克制自己。
不等陆英宴说完,她上前两步,抽出了宫门外侍卫手中的剑,在众人的惊呼中,向季暮云劈了过去。
“宋明微,你疯了吗!”陆英宴大喝一声,对上宋明微满是怒火的双眸,心里不由颤了一下,愣是没敢挡在季暮云身前。
宋明微明明气的身子都在发抖,手却极稳,剑尖挑断了披风上的绳子,在披风落地前又是一剑,披风被划破。
而披风上面的白狐领,却完完整整的落在剑上。
听兰迅速上前拿回。
第三剑落在了季暮云脖颈上,口中的尖叫被季暮云硬生生吞了下去,她强壮镇定,对上宋明微冰冷的黑眸,却忍不住的颤抖。
“我爹留给我的东西,你也配?”

倒也不用查,京郊此处风景迤逦,只有两三个庄子,主人是谁他们都牢记于心。
“回主子,这处别院乃是陛下赐给老宋国公的,早年作了嫁妆给宋国公嫡女陆宋氏。”
“陆宋氏?”祁承光眉头一皱,想到了那位在政事上目光浅短的首辅,心中一时间有些莫名的情绪激荡。
“去查查最近陆首辅家中可出了什么事。”
斗篷男一时错愕,去查朝中二品大员的家务事?是不是不太好啊。
可不等他说什么,祁承光扬起鞭子,飞驰而去,只留一片尘土飞扬,他也只得快马跟上。
听兰匆匆赶回宋明微住的悦和苑的时候,宋明微已经换了一身干练的打扮,坐在书桌前翻阅着下面递上来的账本。
听雨在旁边奉茶,听兰一个眼神,她便默默退到了后面。
听兰拿起墨条替宋明微研磨,满肚子的疑惑,在看到自家主子在账本上勾勾画画的悠闲模样时,也憋在了肚子里。
不过宋明微有自己的打算,自然不会瞒着她们这几个心腹丫头,见听雨研磨的手越来越快,含笑抬手制止。
“别再用力了,我这上好的端州砚都要给你捅穿了去。”
“夫人就会取笑我。”听兰听出她话里的狭促,闷声放下了墨条
宋明微起身朝窗边走去,手中的账本卷了起来,在听兰头上轻打了一下。
“你这丫头不就是奇怪,我明知道陆家那些人盯着我这别院,就为了捉住我的错处,怎么还让你把一个外男从正门送走嘛。”
祁承光来辞行前,听兰正好带来了她母亲莫姑的口信,说是陆英宴得知她去了别院,早就派了人在附近盯梢。
其实无需莫姑传口信,从季暮云大张旗鼓的登门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过往的这些年,自己的动向想来都事无巨细的摆在陆英宴的桌上。
她从前以为夫妻之间应当互相信任,是以从未派人盯着陆英宴,这才导致她的亲生女儿都要认贼作母了她才知晓。
宋明微从窗口望出去,屋外是水榭小亭,亭前还有陆英宴亲手扎的秋千。往日在此处,他们夫妻恩爱,儿女嬉戏的场景宛若被一把凭空出现的利刃划破,变得面目全非。
她为了这个家的种种退让和付出,都成了笑话。
心口抽搐了一瞬,宋明微放下了手中的账本,将手按在胸口。
“听兰,有些事情总是要确认的,你还记不记得从前若芸在这救下了一只小鹿。”
“当时陆英宴不顾小鹿的挣扎,用刀将伤口处的腐肉一并挖去,那时候他说,只有狠心将腐肉一并挖去,才能获得新生。”
宋明微只觉得眼窝发热,手死死的贴在胸口,但她嘴角确是笑的。
她要新生,哪怕伤口再疼,也要一次性挖去所有的腐肉,她给那些人机会,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决心。
况且......
“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至于旁人如何看,如何说都与我无关。”
不做那个端庄守礼的首辅夫人,只做从前那个明艳张扬,被娇宠大的宋小姐。
最后一句话宋明微说的很轻,就连身旁的听兰都没有听清,却不妨碍她红了眼眶,扶住了宋明微的手臂。
果不其然,不过一个时辰,就有守门的下人匆匆赶了过来。
宋明微还未开口,院外就已经传来了阵阵骂声。
很显然,守门的下人并未拦住。
宋明微换上了一身蓝色长裙,因是初春,别院又冷一些,听兰还给她取了件鹤纹金边白披风。
她缓缓走出房间,就听见自己平日里教养得当的女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都给我滚开!你们这群腌臜货,这是我家的别院我们凭什么不能进?我是府中的大小姐!我娘的东西就是我的!”
“都给本官让开!”
随即传来的是陆英宴清冷的嗓音。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他们便来到了悦和苑外,身后跟着一片下人。
别院外是配套的农庄,别院的下人并不多,大多是生活在农庄上的庄家户,在主家来的时候兼任的。
虽然有了宋明微的命令,但陆英宴毕竟是当朝首辅,两边他们都得罪不起,更别提那位小少爷更是直接拔了剑,自然是一遍拦着一边退。
但守在悦和苑外的都是宋明微带来的人,自然分毫不让。
“再不让开,就休怪我手中的剑不长眼睛了!”被拦了一路陆思宴也有些烦躁。
眼看他要挥剑,宋明微冷笑着开口制止,“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陆小将军便如此不知礼数,想来是近墨者黑。”
平日里宋明微都是温柔,但骄傲的喊他宴儿的。如今这阴阳怪气的陌生称呼一出,陆思宴愣了一瞬。
但随即反应过来,面色不虞,“我娘从未做错过什么,还请夫人不要肆意侮辱我娘。”
不等陆思宴说完,宋明微审视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陆若芸身上。
比起之前的打扮,陆若芸今日也好不到哪里去,满头珠翠,浓妆艳抹,额前的秀发散落,平添了几分勾人的意味。
陆若芸触及到母亲的目光,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但随即想到什么一般,站在陆英宴身后理直气壮地叫喊起来。
“娘!你这是做什么,就算是耍脾气也该有点限度,你知道爹爹废了多少力气才把你离家出走的事情压住没传出去吗?要是传出去了丢的可是我们陆家的脸!”
宋明微颔首赞同,“陆家有你们父女的确是够丢人现眼的。”
“爹!你看她!”
陆若芸气的直跺脚,扯着陆英宴的衣袖撒娇。
宋明微不用等,都知道陆英宴会用他那一如既往沉稳,毫无波动的语气说些什么。
总归是她不爱听的。
“你这是什么混话,我早已许诺,暮云过门之后你还是陆家的当家主母,我不会亏待你分毫,宋明微你也该收收你的性子了。”
闻言,宋明微终于将目光落在了陆英宴身上。虽然穿着得体,但确是去年的春装,哪怕料理的再好,边角也已经磨损。
整个人却还端着架子,眉头微蹙的望着她。
就好像是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而他给了宽恕,她就该兴高采烈的接下来一样。
有那么一瞬,宋明微突然后悔给这三人机会进来了。
也没人告诉他挖去腐肉,疼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恶心啊。

宋明微兀自去了库房,吩咐仆人将自己的东西全搬回私库。
又清点了名下庄子和店铺的账本,严令他们不准陆家人再去拿东西。
做完这些,她让人备了马车,打算直接搬去别庄。
这一家子,她眼不见心不烦。
车子一路出城,将要到别庄时,马夫忽然惊呼一声:“夫人!前,前面有个死人!”
宋明微顿时皱起了眉,提裙下车。
路边草丛躺着一名男子,脸上满是血污,看上去身材高大,身上的衣裳看面料也价值不菲。
只是他胸口有一道可怖刀伤,看着深可见骨,血还不曾完全凝固,裸露出的皮肤格外苍白。
这是遭了山贼?还是什么别的意外?
宋明微迟疑一阵,身上探了探他鼻息——
指腹刚触碰到男人肌肤,那双凤眸陡然睁开,带着凌厉的寒芒,力道大得像是要直接折断她的手!
宋明微痛得脸色一白,惊呼一声想后退。
祁承光这才察觉面前的人不是刺客,而是位华服夫人......
他紧箍住那截手腕,一把将人拽近,伸手箍住她下颌。
宋明微脑子一片空白,还没回过神,男人忽然掰开她的嘴,将一枚药丸塞进她口中。
“若你救我,日后必有重谢,若你袖手旁观或是想要我的命,你也活不成!”
他哑声在宋明微耳边威胁,手上力道大得像是要折断她骨头。
宋明微面色惨白,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已经闭眼倒在她怀中。
“夫人!”
丫鬟和马夫吓了一跳:“这,这可怎么办?!他给您吃了什么啊!”
宋明微惊魂未定。
这人......给她下了毒?!
早知便不要管这样的闲事,现在惹上这种身份不明的亡命徒,可如何是好?
她掐着掌心逼着自己定神,思索一瞬,还是低声道:“将这人带回去吧,吩咐人请大夫过来,此事不准外传。”
宋明微拿不准这人是真的给自己下了毒,还是虚张声势。
总之,还是找个大夫瞧一瞧的好。
马夫也是宋明微从娘家带来的,见状赶忙将人搬上车,顺路请了大夫。
瞧过之后,大夫皱紧了眉:“这人也是命大,几刀都险些伤了心肺,眼下能活着已经是稀奇了,好在他身体底子不错,老夫稍后为他包扎煎药,应当无碍。”
宋明微松了口气,又问:“那您瞧瞧,我是否中了毒?”
那大夫疑惑替她把了脉,眉头深锁:“老夫说不好,不过夫人您的脉象,的确是有些古怪,老夫才疏学浅,许是没见过这样的毒。”
这下,宋明微左右为难。
要真是被下毒了,只是这大夫看不出,她不是必死无疑?
宋明微只能付了大笔诊金,让大夫尽力救治,看着床上那昏死的男人,恨不能多给他一刀!
可偏她不敢赌。
犹豫许久,宋明微朝马夫道:“你备车,送我去万宝阁。”
她记得万宝阁的主人与神医墨谦白有些往来,要是能求神医来看,她也多一分保险。
马夫知道兹事体大,快马加鞭将宋明微送回城中。
到了万宝阁,宋明微唤来掌柜说明来意,只说自己最近身子不适,想请他们求神医来瞧瞧,酬劳丰厚。
掌柜见惯了这些事:“神医从不坐诊,来去无踪,小人只能去信问问他能否帮忙,恐怕需要些时日。”
听见这话,宋明微更加犯愁,却又不好表露,只能道谢打算离开。
刚起身,楼上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声音:“云姨,你戴这个好看!”
那是陆若芸的声音?
宋明微还未回神,一旁的掌柜却想起了什么:“啊,对了陆夫人,贵府的少爷和小姐刚刚领着一名女子来,说是要用您给大小姐备嫁妆头面的那笔银子,先支走些东西呢。”
宋明微缓缓绷紧了唇。
之前为了给陆若芸备嫁,她让人花了上万两黄金准备了几套贵重的头面。
打算给她压箱底,现在她要支头面?
宋明微迈步上楼,便看见陆若芸和陆思宴正一左一右陪着那季暮云,面前摆的是两套价值不菲的头面。
陆若芸十分亲热的挽着季暮云的手:“云姨,你嫁给我爹一定要风风光光的,万宝楼的东西是全京城最华贵的,你喜欢什么只管挑,当是我送给你的添妆。”
陆思宴也笑得恭顺:“妹妹说得是,儿子此番得胜还朝,也得了不少赏银,娘之前受过的委屈,儿子全都会补偿您的。”
季暮云笑着看向二人,眉眼温婉:“你们都是好孩子,要是能亲自陪在你们身边长大就好了,先前你们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宋明微没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这一儿一女衣着华贵,细皮嫩肉,哪点像是吃过苦的样子?
真是睁着眼在背后给她瞎扣帽子。
陆思宴抿了抿嘴唇:“无妨的,娘现在回来,一切就都好了。”
陆若芸则是哼了一声:“她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一门心思想把我嫁进高门大户给陆家赚面子,从来不知道我向往什么。口口声声说着疼我爱我,刚刚不过是想让她开私库拿几件首饰都不准。”
“她不准就算了,我把自己的嫁妆送给云姨,她总也管不着!”
季暮云听见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表面上却装得受宠若惊。
“若芸,你的一片心意娘领了,但你娘知道定要生气的,便是夫人再怎么不好,也是你的母亲,你若因为云姨与她生出嫌隙,云姨怎么好意思呢?”
“这些头面我不要了,还是留着你备嫁吧。”
说是这么说,可她的眼睛却依依不舍看着那些东西。
陆若芸一听,毫不犹豫开口:“云姨,您只管选就是了,我是她亲女儿,她日后还要仰仗我嫁入王府给她长面子,哪怕我拿走了这些,她到时候也会给我添妆的。”
宋明微瞧着女儿陆若芸那副有恃无恐的态度,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
这个蠢货对季暮云可真是一片真心啊......
用自己的嫁妆为那个女人添妆!
可惜啊......
没了宋明微这个娘,万宝楼的一切她这个蠢货,也就都没了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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