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常鹏飞带着王八汤过来时,我问他能不能去婚房看看,就我们两个。
“就我们两个人,我还不想见你父母。”
他犹豫了两秒:“也行,反正迟早都是要去的,刚好看看有哪里不满意的好及时改!
一定得让你先喜欢。”
我俩到达出租屋时,他很兴奋,想和我亲近又刻意保持着距离,很绅士。
明明对着房子不了解,也绞尽脑汁的给我介绍,显然是很期待以后一起在这里生活。
我戳了戳沙发上的草莓熊:“不是说新房吗?
怎么会有这么女性化的东西?”
他把熊拎起来看了看:“我记得给你打视频时你也有一个,没准是我妈他们猜到年轻女孩会喜欢什么,专门给你买的呢?”
不,这就是我的那一个。
我趁他的去卫生间的时候,将租房合同塞进手提包。
没等他出来就收到了宁柠的信息:“找到合适的人了。”
对不起啊,常鹏飞,真的很对不起。
我从小到大就没挨过打,这口气我不出了,过不去。
我和宁柠约在咖啡厅见面,她对面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花臂,女的打鼻环,看着就很社会很不好惹的样子。
宁柠见我过来,像看到救命恩人一样,连忙拉着我入座。
“就是你说有城东的房子出租,一千块钱一个月?”
鼻环大嫂特意给我俩点了个小蛋糕,扯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假装自己很和蔼。
我咽咽口水,看了眼四周,都是人,应该不会像陈翠萍夫妇一样泼皮无赖的打起来。
“对。”
大嫂笑得更温和了,看出来我俩害怕,示意大哥先出去,她来聊。
“不用。
这些还是当面说清楚好,以免后面有问题产生纠纷,你不介意的话,接下来的谈话我会录音。”
大嫂很惊讶,显然没想到两个白白净净,一看就是乖孩子的姑娘有这勇气,看上去又勇又傻。
她大方的点头:“行,你不放心,多做几份合同都没关系!”
我将房屋钥匙和租房合同都摆出来,将几天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
“事情就是这样,房子还有四个月才到期,我们当时签的合同是模板合同,允许转租,所以你们从我俩手上租过去也是合法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房东夫妻两个很不好惹,看你们敢不敢摊这趟浑水?”
大嫂不说话,突然伸手摸了把我的脸。
“你做什么?”
“啧,真可怜,你两这伤就是房东俩打的吧?”
又想哭了。
“不好惹?
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不好惹?
四五千一个月的房子,你一千租给我们,还要什么自行车?
是不是,天哥?”
“你说了算。”
“会有一点点麻烦。”
我有些怀疑自己出的这个主意对不对,再次提醒了一下。
“姐姐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和你俩小年轻办事还要讲录音,法律,讲程序,和他们可不用!”
鼻环大嫂皮衣一披,又帅又威武,“那才是姐的舒适区!”
我和宁柠对视一眼,事已至此,也容不得我们怀疑是对是错。
大嫂还非常体贴的给我们传授了一些“混社会”的经验,针对性的对那天晚上的事做了个复盘,听得我俩一楞一楞,大开眼界。
“夏夏,你确定没问题吗?”
我咬牙:“恶人自有恶人磨,必须没问题!”
我们刚回酒店就接到了常鹏飞的电话。
“对不起啊,夏夏,今天不能给你送补汤了,家里遇到了点麻烦,我给你发了红包,记得下去吃点好的啊。”
他那边吵吵嚷嚷的,像是打了起来。
背景音里男房东还在大喊着强盗!
土匪!
我要告你啊!
陈翠萍则捂着胸口开始装病!
偶尔还有一些拳头到肉的声音。
但大哥大嫂显然更威武,将两人直接扔了出去,大有合同在手,不服就干他们的气魄。
剩下一个常鹏飞,像是误入狼群的小白羊,两边劝架两边挨揍。
我心下不忍,宁柠用嘴型找我比划,当断则断。
“知道了,明天也不用来了,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