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施行云辰化雨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出生时,院中爬满漆黑毒蛇施行云辰化雨》,由网络作家“积云渴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着蛇爹的话,我瞬间从那旖旎气息中惊醒。本能的抽回手:“啊?”顾家人果然阴险狡诈。当年骗了我爸,又骗了我爷爷。顾容声用血灵芝骗我来封窍,现在又来骗奶奶。这是全家都要被骗一遍啊!这么多年,奶奶一直告诉我,不要仇视顾家,当年的事情是我爸技不如人,爷爷只是在弥补。我还以为她是让我别报复顾家,却没想铺垫的,还是我和顾家的婚事……不对。以现在顾容声的身份、地位及抱负,最好的路子是娶个阶层更高的妻子,借岳家势力,转商从政,或是夫妻一商一政,为下一代铺路。顾容声打小就不想娶我,顾家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这么多年两家几乎没有联络,却又没有退亲。这中间必然是还有什么,才让顾容声和顾家都知道,必须要娶我!而顾容声极度不愿……我瞥着蛇爹:“这次的事情是顾容...
《我出生时,院中爬满漆黑毒蛇施行云辰化雨》精彩片段
听着蛇爹的话,我瞬间从那旖旎气息中惊醒。
本能的抽回手:“啊?”
顾家人果然阴险狡诈。
当年骗了我爸,又骗了我爷爷。
顾容声用血灵芝骗我来封窍,现在又来骗奶奶。
这是全家都要被骗一遍啊!
这么多年,奶奶一直告诉我,不要仇视顾家,当年的事情是我爸技不如人,爷爷只是在弥补。
我还以为她是让我别报复顾家,却没想铺垫的,还是我和顾家的婚事……
不对。
以现在顾容声的身份、地位及抱负,最好的路子是娶个阶层更高的妻子,借岳家势力,转商从政,或是夫妻一商一政,为下一代铺路。
顾容声打小就不想娶我,顾家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这么多年两家几乎没有联络,却又没有退亲。
这中间必然是还有什么,才让顾容声和顾家都知道,必须要娶我!
而顾容声极度不愿……
我瞥着蛇爹:“这次的事情是顾容声搞出来的!蛇葬是什么?”
“聪明!”蛇爹拉过我另一只手,指腹在伤口处摩挲着:“土葬,是埋入土中,归于尘土。”
“天葬,是被鹫鹰所食,魂归于天。”
“树葬,是由树吸收养份,归于自然。”
“蛇葬,顾名思义,得葬于蛇,融归于蛇。”
所以,我爸和爷爷就算蛇葬?
他说的时候,指腹微微用力,抚着伤口。
刺痛和酥痒涌过,我胸口莫名的发热,鼻息间有股说不出的温香。
异样的感觉,让我警铃大作。
连忙抽回手:“所以顾容卿服了爷爷棺中生出的血灵芝,孕了蛇胎,是要代我蛇葬。”
结合顾容卿与我相同的生辰八字,那藏在顾容卿腹中窜出来寻我的血顶黑蛇,奶奶嘴里的“替身”和错认,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
怪不得,顾家来的只有顾容声,这个年轻一辈最有作为的长孙。
这就是他闯的祸,顾家就让他来收尾!
如果这次蛇葬成了,他就不用娶我了!
可却出了变故……
“时机到了,它们都要出来找你了,这是你们施家的报应。灭蛇所生女,双轮孕蛇子。”蛇爹眼带同情的看向我。
轻笑一声,凑到我面前:“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和顾容声成婚圆房孕胎,这是施雍当年和顾家所谈的条件。”
“顾容声为了逃婚,这才不惜兵行险招,让顾容卿替你孕蛇而葬。”
想到顾容声为了拒婚,对自己堂妹做的这种事情,我心头极为抗拒。
忙看着蛇爹道:“那以蛇爹的看法,我该怎么办?”
他是眉头一挑:“蛇爹?”
现在,怎么还在意这个。
我指了指旁边老柳半截残桩。
当年他救我时,不就是说因为我叫他一声“干爹”吗?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心底称他蛇爹。
他似乎被气笑了,耸肩抿唇。
凑到我面前,手在锁骨处摩挲着:“本君辰化雨,施雍特意给你取名行云,你还不明白吗?”
“一女许二夫,施雍为了让你活下来,不只谋算本君,将自己也蛇葬于此。”
“要不你以为,叶琛怎么知道将你树葬老柳,就会引出本君护你呢?”
“这么多年,她明知我于梦中引你以蛇族术法修行,却不阻止,为的就是让你生育蛇子时少吃些苦头。”
我脑中猛的闪过那血顶黑蛇说的话。
辰化雨伏在我身上十几年,为的就是生下蛇子,独占我……
眼前闪过顾容卿,腹部高隆、拱起的模样。
不由全身发僵,看着他沉声道:“你不会的。”
这十几年他有的是机会,没必要等到现在还当面和我说。
辰化雨抿嘴冷笑了一声,凑到我耳边:“等今晚看看,会不会啊?”
什么今晚?
我还要再说什么,就听到汽车声传来。
辰化雨贴着我的脸,顺着颈边一窜。
我只感觉微凉的皮肤擦过耳后,顺着颈侧一扫而过,颈上跟着就是一凉。
然后顾容声开着的车就出现在不远处的路上,从车窗探出头:“上车。”
我摸了摸变得平整的锁骨,又朝柳爹恭敬的做了三个揖,强忍着心头愤意上了车。
藏于锁骨的辰化雨呵笑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上了车,我这才发现奶奶脸上的愁容更浓了。
手里不停摩挲着那枚玉佩,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并没有回灵堂,而是带着我们往前开,到了爷爷被挖的墓穴处。
奶奶坐在车上,失魂落魄的:“那血灵芝虽说诡异,可你爷爷的骸骨不能烧,也不能让这些血灵芝一直长在你爷爷骸骨上,你去将血灵芝取下来,先装坛子里吧。”
说着还朝顾容声道:“你去帮帮她。”
我还想说什么,奶奶却疲惫的靠在车后座闭目养神,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顾容声早有准备,从后备厢拿了个泡酒的玻璃缸,朝我道:“让你奶奶休息一会吧,我们谈谈。”
拿着玻璃缸到棺边,再次撬开。
我取出手套,递了一双给顾容声。
他不想娶我,顾容卿蛇葬之事,又生了变故,那他会怎么解决这些诡异的血顶黑蛇,再提和我退婚的事?
可就在我握着刀娶血灵芝时,却发现这东西软绵如肉,切下去时,依旧会啼哭尖叫。
血水涌流,夹着一股子不太好形容,却清冽好闻的香味。
按理,这么诡异血腥的事情,顾容声这种霸总,应该会嫌弃才是。
可他手起刀落,利落狠厉。
被切下血灵芝来,就丢玻璃缸里。
这些血灵芝取下后,如太岁般还是活的,落入缸中后,断口处长出触手般的根须,一旦碰触到一起,居然长到了一起。
那涌着血水的断口处,立马就愈合了。
没一会玻璃缸里,就长出了一棵“肉芝树”。
我和顾容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不可置信。
婚约之事,我和他都暂时没有谈。
知道这血灵芝绝对不能留,都加快了切取的速度。
或许是都憋着气,一个比一个快。
一个人形大小的菌包,没一会就被取完了。
我看着灰败的裹尸布,从背包里取出喷火器,递给顾容声:“如果有什么出来,你对准了再碰。”
这是为了防止里面有尸虫、蜈蚣什么的飞出来。
顾容声接过,瞥了一眼我的背包:“你包里东西挺周全啊。”
我没理他,用小刀从裹尸的胸部往下划开。
想看这些血灵芝,到底是从爷爷骸骨上长出来的,还是那些同葬的蛇骨上。
可就在我划开后,细看着随着裹尸布散开的骸骨,却猛的发现不对了。
一边顾容声也惊了,沉喝道:“这怎么可能!”
那棺中,根本就不是人的骸骨!
那腰下根本就不是人的双腿,而是蛇尾般的蛇骨。
一节节的脊椎,越发细的肋骨。
更甚至从断裂的痕迹上,还能看出蛇尾从棺尾处倒转往上,裹在裹尸布里。
这葬的不是人,而是条人腰般粗的蛇!
他笑得眉眼弯弯,眼中尽是欢喜,以及掩不住的深情……
我心头猛的咯噔了一下。
这不是顾容声!
本能的想往后退,一抬眼就见他身后不远处,黄老道和他那些徒弟,以及顾家祠堂所有人,都换上了大红的袍子,跟小厮一样,立在道路两侧。
一个个都脸上带着僵硬且诡异的笑,每个人的双手托着一朵鲜红如血的冥芝。
只是那冥芝没有切口,就好像直接从他们手上长出来一样。
而在他们的尽头,赫然就是一身伴娘服的顾容卿。
她脸上带笑,可眼睛却带着痛苦,似乎在挣扎。
在她脚下,躺着一身红纱遮身的顾三婶。
可我奶奶,已经不见了踪迹!
“行云。”顾容声撑着伞,走到我面前,将手递给我:“我来接你去换婚服。”
他语气宛转,掩饰不住的深情和欣喜。
“你不是顾容声?”我握着柴刀,沉眼看着他:“你是谁?”
他脸上闪过伤感:“我是谁?”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还是忘记了我。”
深邃的眼中带着幽怨,长睫扑闪,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情绪。
朝我呵呵的低笑了一声:“没关系,等我们成了婚,你就会想起来的。来--”
他的手再次伸来,我本能的举起柴刀,对着他那伸过来的手砍去。
可旁边却传来奶奶的声音:“行云,行云……”
我忙一扭头,就见道路一侧的树林之中,突然露出一个土坑。
里面无数血顶黑蛇翻涌,拖着奶奶……
不!
不是拖着,而是所有的蛇都缠成了一团。
蛇鳞之下,有着无数像蛛丝般的东西涌出来,将奶奶和那些血顶黑蛇全部缠连在了一起,裹成了一个蛇团!
那些血顶黑蛇无比的痛苦,似乎想发声,却又发不出来,张嘴吐信,无声的吼叫着。
奶奶拉长着脖颈,脑袋从蛇团中露出,看着我艰难地道:“快逃!”
她脖子上的银针,已经拔掉了,所见之处,尽是黑色的蛇鳞。
而鳞下,也涌出了那蛛丝般的细须,和其他蛇缠在了一起。
连那被蛇胆抑制的眼睛,也再次化成了蛇眸。
却在看到我时,痛苦地道:“逃!他是……冥渊!快逃!”
所以,奶奶知道他!
我握着柴刀,对着身前的冥渊砍去,想将他逼退。
可一抬手,却发现手脚软如面条,根本不受控制。
冥渊却只是低哼一声,一挥手里。
那些从蛇鳞下长出来的根须,却飞快涌动,将奶奶和那个血顶黑蛇的蛇团直接拉入土里。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好像沉入水里一般,被拉沉入土里。
胸口瞬间发闷,转眼看向冥渊。
“在这里,她们都不会死的。”冥渊将伞撑到我头上。
将我手里的柴刀取下来,拉过我的手:“刚才她说了,我是冥渊,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见我还在瞪他,他撑伞的手轻轻一转。
旁边树上,一条粗如胳膊的蛇尾垂下,卷住伞柄,依旧将伞稳稳的撑在我头顶。
他却拉着我掌心,一笔一画的写着:“冥--渊。”
写完后,抬眼看着我:“记住了吗?”
那双眼黑沉如渊,说话间,濡湿着水光,带着无比的深情,以及祈盼。
宛如一只看着主人的小黑狗,等着什么。
可我不记得什么“冥渊”,更不知道这青龙山,还有这样一个存在!
他好像和血顶黑蛇不是一伙的,打哪出来的?
“他们没有告诉你,是吧?辰化雨也从来没有跟你提过我,他们都恨不得,我从未存在过。”冥渊声音突然发哽。
关于我锁骨上的黑蛇,奶奶也只是说不知道。
可我明明认了老柳为干爹,这蛇爹哪来的?
会不会是这蛇形宝穴的蛇灵?
事后我也找机会,暗中去那青龙宝穴看过,从外形上看,确实如灵蛇绕山,又如青龙探首。
可惜那棵老柳,被劈得只剩半截残桩。
打那后,奶奶再也没有给我制躲岁的东西了。
只是每年带我给我爸和爷爷扫墓时,也顺带祭一下那半截柳树残桩的干爹。
因为锁骨伏蛇,就算三伏天,我也穿高领的衣服。
不知道是因为那件事印象太深,还是什么,我经常梦到那位蛇爹。
他从不跟我说话,只是笑看着我,牵着我的手往外走。
有时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跟蛇一样匍匐在庭院中,对月昂首。
奶奶总是沉默着叫醒我,至于我为什么会变成蛇梦游,她不从多言。
可我隐约知道,和蛇爹有关。
到我读高中时,奶奶生了癔症。
有时认为自己是牛马,四肢着地在村子里狂奔,还到处吃草。
有时认为自己是只猴子,上窜下跳,爬树蹬墙。
有时认为自己是羊,是鸡,是猪狗……
无论是哪种,她都是光着身子的。
她清醒时,还安慰我:“这是我杀戮太重的报应,你不用为我伤心。我只是放心不下你,行云啊,你是施家最后一点血脉了,我总要看着你成家啊……”
当年为了给我借肖躲岁,奶奶也是活剥皮的。
为了照顾奶奶,我辍学回家,趁着她清醒,学了她那殓尸封窍的手艺。
殓尸,易学。
封窍,指的是人死之后,为保尸身不胀气腐化变形,下葬时以金玉,或是木制器具塞往九窍,学得艰难。
现在要求火化,可信风水,要土葬的,依旧要封窍停尸。
生意虽不多,但收入也还算可观。
可奶奶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我带她去各大医院看过,也用了不少偏方,都无济于事。
有时一个不注意,她就赤身祼体的跑了。
有几次还在牛棚猪圈找到她,她自己清醒后,在村民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中,痛苦不已。
这晚,我又梦到那位蛇爹,被他牵着走到庭院,正要对月吞吐。
他却一改这十多年的沉默,抚着我锁骨,幽幽地道:“他们要来找你了,今天无论有什么生意,你都不能接。”
我张嘴想问什么生意,就听到“砰砰”的敲门声!
猛然惊醒,还以为是在梦中。
本能的摸着锁骨,却听到院门被拍得啪啪作响。
忙回屋裹了件衣服,开了门。
却见顾容声带着五六个人,站在门外,神色冷冽地看着我:“施行云,好久不见。”
从顾家将祖坟迁那青龙宝穴入后,生意蒸蒸日上,我时常在电视上看到顾容声。
十四岁的少年大学生,二十岁的省杰出企业家……
当年我爸的死,就是顾家做局。
我还记得他将我的兔头帽丢出车外。
当下也冷冷地道:“原来是顾总,这大半夜的,我还以为是鬼敲门呢。”
顾容声气得脸色一变,却朝我道:“我家堂妹过世,想请你去殓尸封窍。”
我猛的想到蛇爹的话,看样子他早有预料。
忙摇头:“我亲戚来了,不能殓尸。”
“什么亲戚?你让他出来,他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顾容声不愧是霸总首富。
我冷呵一声:“大姨妈!”
身带血气,自然是不能殓尸。
顾容声闹了个脸红,瞪了我一眼,却还是沉吸了口气。
朝我道:“你奶奶癔症越来越严重了吧?我手里有血灵芝,可治癔症,你要不要试试?”
棺材菌,血灵芝……
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对奶奶的癔症,也有一定作用。
可想到蛇爹的话,我还想摇头。
只要有这东西,我自有办法找。
顾容声却又道:“我刚拿下青龙山五十年的使用权。你奶奶每年清明寒食都要去扫墓吧,到时我封山,或是将你爸和爷爷的坟迁出来,好像也合情理?”
近几年,奶奶就算再怎么癔症,到了清明寒食那段时间,就会清醒。
如若不让她去扫墓和还有祭祀柳爹,只怕会病情加重。
我冷冷的扫了顾容声一眼:“好!”
只是当我答应时,锁骨处猛的传来刺痛。
耳边传来蛇爹一声轻叹,却没有再阻止。
我直接收拾了些东西,又叫了邻居黄婶帮我照看奶奶,就跟顾容声走了。
一路无话,车却直奔顾家在青龙山的祠堂。
在顾容声半夜登门,提出用血灵芝让我封窍时,我就知道这事不简单。
可这死的顾家堂妹,停尸在祖坟祠堂,那意思是要葬在青龙山?
我是女子,深知女子的不易。
顾家对风水玄学,到了深信不疑的地步,怎么会让一个未嫁女葬在这种用人命堆起来的宝穴?
怕这堂妹,身上有什么吧!
那灵堂门窗用铁链紧锁就算了,还用鸡血粘了黄符,外面守着好几个法师模样的人。
见顾容声带我过来,一个留山羊须的中年道长,瞥了我一眼:“这就是施家那逆天生下来的尸胎?”
“她老子看个穴连命都搭上了,顾总信不过我黄老道,反倒信她能封窍镇尸?”
同行相忌,就是如此。
我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顾容声。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助理凑到黄老道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那黄老道眸光流转,就掏出钥匙将铁链上的铜锁打开:“你一个人进去吧?”
我站在门口没动,瞥着顾容声道:“我身上不方便,不能碰尸体,顾总得帮我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及时趁早。
殓尸封窍,讲究多,有的是机会整治顾容声。
顾容声还没表态。
黄老道气得眉头一竖:“女人就是麻烦!”
我只是瞥了他一眼:“如果黄道长的本事,跟你的嘴一样厉害,我也不会大半夜站在这里了。”
黄老道气得双目圆瞪,拎着桃木剑就要动手。
顾容声轻咳了一声:“进去吧。”
怕我们起争执,还侧身帮我推开了门。
门一推动,“咯吱”的响声,宛如女子凄厉的惨笑,一股阴寒的冷气就冒了出来。
正中摆着一具冰棺,冒着森森寒气。
棺头牌位写着:顾容卿之灵位。
旁边该写生忌年月的地方,只写了生辰八字,并无忌日。
这顾容卿的生辰八字,还和我一模一样。
更怪的是,棺边上钉着许多蛇,正痛苦的扭动蛇身,咝咝的吐着信子。
随着扭动,被钉的七寸处,蛇血涌出。
有的流入冰棺中,有的顺着棺壁,缓缓滴落。
这场景,就算我早有预料,也大吃一惊。
离着棺材三尺外避开那些吐着信子的蛇头,往里看了一眼。
就见冰棺中躺着一具二十出头、不着寸缕、小腹高高隆起的女尸。
尸身被冰着,露着死灰苍白,可依旧能看到腰腿之间有着什么缠磨过的痕迹。
更诡异的是,她那隆起的小腹,里面还有什么拱动!
连被我下蛊,应该在家睡觉的黄婶两口子,也都换了身大红的衣服,坐在一边观礼。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脖子上都缠着血顶黑蛇,鳞下都有细须钻入人体。
想来,冥渊就是用这些细须控制人,将他们都变成了傀儡般。
所以那个破除了顾容卿蛇葬的小道士,其实也是受冥渊控制的。
在他死时,那破体而出的血顶黑蛇鳞下,才会生出这么多须,和他的身体联在一起。
是冥渊,不准顾容卿这具人棺蛇葬!
“成婚不能没有高堂亲朋,我无父母。你既然想让这一世的生母假死脱险,想来还是有两分母女情的,我就将她请了来。”
“还有这伴郎,一个算是你至交好友。”
“一个是你有血缘的弟弟,他血肉养蛇,再育冥芝,能动你春情。今晚,我们还得靠他生出几朵冥芝助兴呢。”
冥渊一一点过,最后定格在侯浩轩身上:“放心,等我们礼成,我就亲手将他烧了,这些恶心的蛇,包括辰化雨这叛族的蛇君,也给你处理了。”
我看着满院诡异失笑的人,其中还有好几个面生的,想来是顾家的。
他都无差别的给控制住了。
下手之迅速,出手之狠辣,思虑之全,当真是……匪夷所思。
冥渊掌控人,得借着血顶黑蛇,或者说是冥芝。
顾容声说,顾家养的就是冥芝……
顾容声刚出生,就和我定了婚约。
冥渊出现的时机,又正好是我和顾容声成婚的时候。
看着那几个同样变成傀儡的顾家人,我完全可以确定,和顾家合作的,根本就不是血顶黑蛇,而是冥渊!
所以当年所谓的灭蛇造穴,也是冥渊搞出来的,为的就是灭掉辰化雨?
或者……灭蛇造穴,掘地时冥渊借机从哪逃了出来,附在顾容声身上。
那一晚,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就在我努力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时,院中花坛的泥土翻转,血顶黑蛇翻拱而出。
奶奶再次被血顶黑蛇拉了出来,跟着被绑在刘艳旁边的椅子上,不过她这会完全失去了意识。
软垂的颈上满是黑鳞,白须涌动,飞快的和旁边的黑蛇缠在了一起。
冥渊好像能掌控这里的土地?
我努力让自己理顺,好抓到关键。
“高堂就座,劳烦道长写婚书。”冥渊倒是挺有礼貌的,朝旁边的黄老道揖了一首。
黄老道这会双目微阖,嘴角诡笑,机械的点了点头,提笔就写。
那大红烫金的纸上,女方那里,已经写好了我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男方那里,写的名字是“冥渊”,可生辰八字却又与顾容声一模一样。
命中贵极,又无双生,那他……身份应该是极贵!
我看着黄老道写了婚书,又在写奏表,心头发急。
现在连苏秦和顾家的人,都被控制了,只能寄希望于辰化雨。
只是听冥渊的话,再看着完全被控制的苏秦,怕是辰化雨真的来不了。
心头一急,气息不稳,几口冥芝香灌进来,身体越发的虚软燥热。
冥渊却极为有耐心,搂着我静静的看黄老道将婚书和奏表写完,自己收好。
这才搂着我道:“我扶你去换婚服。”
我心头瞬间发急,其他都好,这婚书奏表写完了,一旦烧了,我和冥渊命理相联,有违背就会身死道消就算了。
就怕冥渊要借这婚盟做什么!
冥渊扶着我,到旁边厢房。
一开门,冥芝香弄得让人窒息。
跟着十指为梳,将长黑的头发拢向后背,温柔却又熟练的用那根骨钗挽盘好。
末了,还细细打量了我一番,手指在我眉眼上游走,眼角眉稍尽是压不住的深情与喜色。
我只得再次双眼含泪,带着羞耻的看着他。
“知羞,就是我在你眼中,和辰化雨一样了,是吧。”冥渊脸上却尽是喜色。
凑过来,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我这就让那顾家女进来,你要乖,要不然你奶奶、你妈都不会死,却要无穷无尽的被蛇缠,不停的生那些玄蛇,喂养我。”
他这怕不是变态!
不过一吻后,他一挥手,就走了出去。
门外,顾容卿手脚不受控制的走了进来。
“行云,我等你。”冥渊双眼沉沉的看着我, 神色有些恍惚。
可在看到我头上骨钗时,却又极为满足的笑了,还十分贴心的关上了门。
顾容卿一进来,双眼就跳动,可却不能张嘴说话,手脚更是不受控制的拿起喜袍。
等她靠近时,我借着喉咙发声。
不过几声“咕咕”闷响,顾容卿那拎着喜服内衬的手腕处,几只细如蚜虫的蛊,“唆”的一下,就跳钻到了我身上,顺势钻入我手腕中。
尖锐的痛意传来,可也在刹那间,我双手能动了。
在顾容卿诧异的眼神中,我忙伸手对着她肘、肩、颈,以及下面几处关节一摁。
一只又一只的蛊虫钻出,从她体内钻了出来,进入我体内后,身体那种软绵无力感这才消失。
不过这只是控尸虫,并没有太大作用。
对上顾容卿眼中的不解,我苦笑了一下,虽然喉咙禁制解了,却不敢开口说话,只是任由她将喜服给我穿上。
连黄老道那些徒弟都知道,施家控尸一靠银针,二靠蛊。
人死后,关节发僵,会给收殓增加难度。
在关节处放入蛊虫,借蛊虫牵动筋骨,关节就会变得灵活自如。
当初给顾容卿殓尸封窍时,她看上去栩栩如生,可也冻了三天了,关节僵硬,所以我在她每处关节都留了蛊虫。
加上她怨气太重,纹皮成棺,我怕再生变故,所以留得多了些。
这也是,为什么我放心将奶奶留给她看着。
蛊这东西,入体无感,所以顾容卿自己也没有感觉。
而她又纹皮成棺,封闭体内一切,冥渊也没有感知到她体内的蛊虫。
等顾容卿帮我穿好喜服,我随意找了块白布当姨妈巾。
又将钢尺插在后背脊椎处,这样冥渊来搂我时,才会感觉不到。
又把包里所有的银针藏在发间,棺材钉藏在身上,最后含了一枚桃木钉在嘴里。
刚弄好,冥渊就推门进来了:“月华中天,正是喜时,行云好了吗?”
可在看着一身喜服的我时,他晃了下神,整个人都僵住了。
痴痴的看着我:“行云--”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他那痴痴的眼神时,我胸口突然一酸。
“真好。”冥渊缓缓走进来,伸手揽住我的腰,将我扶起来。
声音哽咽:“今日月圆,我们拜月成婚,以后碧落黄泉,再也不分离了,好不好?”
我放软身体,任由他扶着往外走。
顾容卿和顾三婶,一个宛如行尸,一个确如游尸,一左一右的跟着当“伴娘”。
到院中时,只见一轮圆月挂在夜空,月华如水般的洒下。
通红的灯笼光下,不是被控制如傀儡般的人,就是张嘴昂首无声嘶吼的血顶黑蛇。
苏秦和侯浩轩这两个“伴郎”,从香案边“迎”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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