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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时,院中爬满漆黑毒蛇全局

积云渴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容声的话,将事情前因后果,全部联系了起来。可前提是,有那么一个存在。如果真有,那个存在必定知道所有事情,且在暗中一环套一环的布局。辰化雨伏于我身,那些血顶黑蛇无法近身,这才从奶奶下手,逼我就范!可目的是为了什么?我瞥着顾容声的眼睛,正要再吹哨。辰化雨却道:“他说的是真的,冥芝炮制之法,只有蛇族知道。他是你最后的希望,暂时不能死,”也就是说有蛇妖,暗中捣鬼?他还真是大度,还给我留着顾容声这条活路呢。怪不得说是让我孕蛇子,却一直没下手,敢情是没看上我。看了一眼顾容声,赔笑道:“对不住了顾总,我就这么一个亲人,着了算计。一时心急了点,你别见怪。”朝他伸手道:“以后我们就是盟友了,合作愉快!”至于为什么顾容声和我结婚生子,我就能避开蛇葬,...

主角:施行云辰化雨   更新:2025-01-15 14: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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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施行云辰化雨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出生时,院中爬满漆黑毒蛇全局》,由网络作家“积云渴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容声的话,将事情前因后果,全部联系了起来。可前提是,有那么一个存在。如果真有,那个存在必定知道所有事情,且在暗中一环套一环的布局。辰化雨伏于我身,那些血顶黑蛇无法近身,这才从奶奶下手,逼我就范!可目的是为了什么?我瞥着顾容声的眼睛,正要再吹哨。辰化雨却道:“他说的是真的,冥芝炮制之法,只有蛇族知道。他是你最后的希望,暂时不能死,”也就是说有蛇妖,暗中捣鬼?他还真是大度,还给我留着顾容声这条活路呢。怪不得说是让我孕蛇子,却一直没下手,敢情是没看上我。看了一眼顾容声,赔笑道:“对不住了顾总,我就这么一个亲人,着了算计。一时心急了点,你别见怪。”朝他伸手道:“以后我们就是盟友了,合作愉快!”至于为什么顾容声和我结婚生子,我就能避开蛇葬,...

《我出生时,院中爬满漆黑毒蛇全局》精彩片段


顾容声的话,将事情前因后果,全部联系了起来。

可前提是,有那么一个存在。

如果真有,那个存在必定知道所有事情,且在暗中一环套一环的布局。

辰化雨伏于我身,那些血顶黑蛇无法近身,这才从奶奶下手,逼我就范!

可目的是为了什么?

我瞥着顾容声的眼睛,正要再吹哨。

辰化雨却道:“他说的是真的,冥芝炮制之法,只有蛇族知道。他是你最后的希望,暂时不能死,”

也就是说有蛇妖,暗中捣鬼?

他还真是大度,还给我留着顾容声这条活路呢。

怪不得说是让我孕蛇子,却一直没下手,敢情是没看上我。

看了一眼顾容声,赔笑道:“对不住了顾总,我就这么一个亲人,着了算计。一时心急了点,你别见怪。”

朝他伸手道:“以后我们就是盟友了,合作愉快!”

至于为什么顾容声和我结婚生子,我就能避开蛇葬,辰化雨肯定是知道的,问他就行。

顾容声看着我的手,冷笑了一声。

将那双鲜血淋漓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也知道现在不能得罪我,强忍着痛,皮笑肉不笑:“理解,那麻烦行云先帮我解下这牛毛蛊。”

“哦,这不用解。在身体钻一钻,就融化在血水里了,还能强身健体。刚才那么痛,算是身体的排异反应,现在你感觉不到痛了,对吧?”

蛊发作迅速,不发作就跟无事一般,才能蛰伏。

我可不比顾容声那么阴冷,笑得可热情了。

指了指那些顾家保镖:“还得麻烦顾总安排人,把我爸的坟也开了吧。”

奶奶突生变故,那爷爷棺中裹蛇的事,就只有自己找原因。

从布料腐败程度来看,与爷爷下葬时间对得上。

裹尸的手法,与奶奶教我的一致。

那就是说,不存在顾家抬棺下葬时,换尸换棺的可能。

棺中蛇骨,就是奶奶亲手裹好下葬的……

可如果裹的不是爷爷的尸骨,那为什么顾容卿吞服了那残骨生出的血灵芝,会让奶奶误认?

唯一能确定的法子,就是将我爸的棺给开了,看棺中尸骨是不是有变化。

顾容声听着,脸上的痛意都消散了。

看疯子一样的看着我:“施行云,你是做白事的,挖祖坟这种事情,你要做就算了,连时辰日子都不看的吗?”

“就这么说挖就挖?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你就不怕你爸尸骨出土,被暴晒,对你以后有什么不利,或是他半夜托梦给你?”

我轻笑一声:“我算过了,今天宜破土迁坟,要不然顾小姐也不会选今天下葬啊。”

“既然顾总也说快到中午了,那就尽快吧。这么多人一起,应该不会太慢。”

“可你亲戚不是来了吗?后辈见血,开棺大凶。”顾容声还在坚持。

我眯了眯眼,指了指旁边敞开的棺:“你爷爷的棺,不是已经开过了吗?大凶也凶过了?顾总还有什么顾忌,一块说出来吧。”

顾容声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那你看着吧。”

他这是知道我爸的坟有什么问题?

我一个棺中圆房孕上的尸娃,有什么比我更凶,自是百无禁忌。

至于尸骨有什么异常,等开了棺就知道了。

我去车上看了一眼奶奶,她依旧昏迷了,情况倒算稳住了。

扒开她眼皮看了一眼,双眼依旧是竖瞳。

那小道士在被血顶黑蛇控制前,与常人无异,那就是有办法压制的。

刚检查完眼睛,顾容声就来叫我。

我怕奶奶再出事,将车横了过来,方便我一眼看到,又在她周围暗中布了蛛丝引。

可等我下车,到我爸坟边一看,整个人都惊呆了。

破土不到三尺,就挖到了一团软绵如肉的东西。

形如太岁,皮着软鳞。

抚之微动,戳时内拱。

像个怀了八九个月将要临盆,有了胎动的巨胎。

具体多大暂且不知,至少整个挖开的地方,就是这东西。

顾容声挥了挥手,旁边保镖用铲子,顺着那东西的外壳往前一撬。

一层土坯被撬开,又露出巴掌大的软鳞皮面。

“整个坟包都是这东西所包裹,将整具棺材吞在中间,包括你爸的尸骨。”顾容声示意那些人退下。

确定坟边无人后,这才沉吸了一口气,朝我沉声道:“我二叔、三叔与你爸同一天下葬,十几年前给他们的迁坟捡骨时,也是这样的。”

枉死夭亡的,不能直接葬入祖坟,得入土几年,确认尸骨无异后再捡骨迁坟。

可顾家也有人的尸骨这样?

诧异的看向顾容声。

他苦笑一声:“二十四年前,顾家要迁祖坟,当时我爷爷在海外开拓市场,这事就由我二爷爷负责。”

“我爸是长房长子,本来要参与的,可我妈大着肚子,就让我二叔陪同。三叔三婶新婚,也跟着来凑热闹。”

“在你爸掘地灭蛇灵时,蛇群涌出,二爷爷和二叔当场被咬死,死状惨烈。顾家旁支,死了十四人;请来的陪同人员,死了二十七人。”

“三叔三婶对风水没有兴趣,没有在现场,可当晚三叔跟蛇附身一样,和三婶劳累了一夜,早上时发现三叔暴毙,也就是那一晚怀上了卿卿。”

“我妈离预产期,原本还有半个月的,突然发动,也在那一晚生下了我们。”

顾容声嘲讽般的呵笑了一声:“施行云,你爸灭蛇的那一晚,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卿卿,我们兄妹都与那晚逃逸出的蛇灵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我知道你恨我家,可你知不知道,顾家人也恨你们施家!”

“施家只死了两个人,顾家当场死的就是十七条人命!刚才在卿卿棺边,你是不是还在想,既然知道怀她是有问题,为什么不打掉?”

“你们家为了让你爸留一点血脉,控尸孕胎的事情都做了!三叔是我二爷爷唯一的儿子,他们父子俩都死在这里了,卿卿这点血脉我们就留不得吗?”

“当年若不是你爸托大,灭蛇造穴,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从黄婶说侯浩轩打小就和蛇亲近时,我就感觉这事不对了。

等听到说他被蛇钻进去时,我眼皮猛的一跳。

朝黄婶道:“什么时候的事?”

“说是死了半个月了吧,尸体还一直冻着,没敢火化。”黄婶吞了吞口水。

又将我扯到一边:“你想想啊,肚子里全是蛇,说不定还活着。”

“直接土葬吧,那不被蛇吃光啊,你爸就是……哎!你妈就这么一个儿子,也不想吧。”

“火葬吧,到时和蛇一起烧成灰,那骨灰混一起,也不好。”

“请人剖开肚子,把蛇掏出来,也没谁有这胆子啊。这不--”黄婶挑眉看着我。

一脸无奈地道:“你妈就想到了你吗,你家一直都是做这一行的。你又是亲姐姐,让你帮忙,总比找别人,可信一点是吧。”

“本来这事该她和你说的,可昨晚她不知道怎么的,呛也邪风,说不出话来了,只好我来说。”

说不出来话,她还知道这么多。

只是这侯浩轩死的时间,有点怪。

就在我犹豫时,辰化雨的声音传来:“避不开的,接!”

我想了想也是,朝黄婶点了点头。

她又叭叭的夸了我一通,噔噔的跑了回去。

我用铲子,将黄老道那条石灰腌着的胳膊,铲到一个坛子里装起来。

人吗,讲究四肢俱全,修道之人更看重。

昨晚他跑得急,忘了这条胳膊,总会回来拿的。

又将堂屋那些东西,该烧的烧了。

又把鸡圈仅剩的那些鸡毛掏出来,在墙角挖了个洞,拌着石灰一起埋了。

忙完这些后,刘艳顶着张浮肿的脸和黄婶走了过来。

张嘴说什么,却是“啊啊”破哑声。

想来是昨晚辰化雨,那一挥手,给她整的。

黄婶又忙扯着她:“手机呢,拿出来啊,给她看。你们自己聊,我去给你们做早饭,等着哈。”

刘艳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这才递给我:“轩轩的同事录了视频,你自己看吧。”

跟着点开了一个视频。

一点开,把我给瘆到了。

眼睛所见之处,全是各种各样的蛇。

近些年,确实也流行宠物蛇,什么玉米蛇、球蟒、奶蛇、赤练蛇啊……

人家玩的大部分是小型无毒蛇,还都会用特定的东西养着,免得跑出来。

可侯浩轩却养了许多毒蛇,竹叶青,小眼镜王蛇,金环、银环、五步蛇,应有尽有。

还都是没关的,直播时,就坐在满地的蛇里面,随手捞出一条,对着镜头边亲边讲解。

我打眼一瞟,光他身边就至少大几十,上百条。

旁边架子上摆满各种养生缸,更是数不胜数。

碰到打赏,就将蛇含在嘴里,或是嘴对嘴,说着这宠物蛇多么温驯。

更有打赏,就要求他将整条蛇都含在嘴里,再闭上嘴的,他都一一照办。

甚至先将剧毒的竹叶青,捏着让人看是不是有毒牙,再张嘴,直接从蛇头开始一点点往里吞。

那样子,像极了大蛇吞小蛇时的情形。

变故发生时,先是侯浩轩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不停的往一侧瞥,还低声和旁边助播说了几句白话。

跟着先是那些竹叶青、赤练、小眼镜蛇变得躁动,嘶嘶吐信乱游,带着温驯的蛇也开始不安。

观众都发现不对了,侯浩轩还说“没事”,为了验证,就随手拎了一条赤练送到嘴边:“你们看,它也不咬我,很……”

话还没说完,他好像整个都僵住了,那赤练就顺势钻进他嘴里。

评论区一通刷“猴哥威武”。

可跟着所有的蛇,包括旁边架子上的,全部爬了出来,宛如归巢般,往他身上爬,源源不断的往他嘴里钻。

两条,三条,五条……

原先还打赏飞起,可等侯浩轩满嘴的蛇都往里钻时,也有人发现不对了。

跟着助播尖叫,直播戛然而止。

刘艳就给我切了直播间角落的监控。

可以看到有几个人冲了进来,想将蛇抓走,可他们抓得再快,也就几条,场面根本不受控制。

没一会,侯浩轩肚子就隆了起来,嘴鼻涌血。

满屋的蛇,除了被抓的几条,全部钻进了他肚子里。

再切视频时,就是警察来了,先用氮气将他尸体冷冻,这才装进裹尸袋。

他的网名叫:操蛇之神猴哥

我搜了一下他的号,已经被封禁了。

不过刘艳手机里,有以前留存的。

都是些野外遇蛇的视频啊,或是帮人抓蛇的,或是吃蛇的,都和蛇有关。

刘艳又在手机上打字:“尸体我拉回来了,就在殡仪馆冻着,你得想办法将他肚子里的蛇都弄出来,再给他收殓好下葬。”

“如果不是因为怀过你,给我身体里留了蛇毒,他不会是这样的。那些蛇,不是冲他来的,是冲你来的!”

意思是,她怀过我,所以污染了她的子宫?

我一时啼笑皆非。

刘艳还怕我不信,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啊啊”的骂了几句。

可也是白话,我听不太懂。

想到侯浩轩在事发时,也说过几句白话,我将那地方又调出来:“他这白话说的什么?”

刘艳愣了一下,忙就将一个聊天记录翻了出来,点了个语音递给我。

“猴哥被蛇钻前啊,就说有谁在叫什么蛇灵,什么时间到了,让我们出去看看是谁在说话。”

“对!可当时我们三个都没有听到,就他听到了,好怪。”

也就是说,侯浩轩有了幻听?

“是血顶黑蛇在找他。”辰化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沉声道:“先去看他的尸体,其他再说。”

可我奶奶怎么办?

要不辰化雨留下来帮我看着?

他却不再做声了,明显不乐意留下来看家。

黄婶根本不顶事。

侯浩轩的事情,必定是和血顶黑蛇有关的,可他不是施家人。

难不成真的因为和我同母,就被报复了?

我只得将奶奶抱上车,出门前用扫把将院子里凌乱的脚印扫掉。

这样如果有谁进了院子,浮土上就会留下印记。

让刘艳给我地址,先去殡仪馆看一眼尸体再说。

路上,她几次看向奶奶,又看向我,想开口说什么,可一出声就是“啊”,也就没有开口了。

等到了后,我跟背尸入棺一样,用白布将奶奶绑在背上,示意刘艳带路。

她看了一眼依旧昏迷不醒的奶奶,纹着眼线的眼中闪过什么,却还是蹬蹬的往里走。

殡仪馆的陈经理见我这样背人,吓了一跳。

不过跟我也算熟,知道奶奶的情况,苦笑道:“你来我就放心了,昨晚送来的时候,如果不是顾总给的实在太多,还跟上面打了招呼,再三保证你今天会来处理,我都不敢接。”

陈经理稀奇古怪的尸体见多了,能让他不敢接的,可见诡异。

我冷笑的瞥了一眼刘艳,看样子是顾容声特意将尸体运过来的。

侯浩轩的尸体,存放在特定的房间,冷气低得吓人。

陈经理还贴心的给我披了大衣,正好我和奶奶都冻不着。

等打开冰柜时,别说陈经理,连我都吓了一跳。

死了半个月的侯浩轩栩栩如生,双眼睁着,嘴角半开半抿,根本就不像是死了。

就好像是躺在冰柜里玩,被突然打开,朝我们笑。

这冷冻室,零下十来度啊,哈气成霜。

他尸身上半点冰霜都没有就算了,还没有呈现出死状。

肤色红润,手臂内侧还清晰可见血管。

我戴上手套,右手握着钢尺,左手在他胳膊上摁了摁。

触手生温,肌肤柔软。

连眼睛瞳孔,都没有扩散。

可那肚子,却和当初顾容卿怀着血顶黑蛇一样,高高隆起!


他笑得眉眼弯弯,眼中尽是欢喜,以及掩不住的深情……

我心头猛的咯噔了一下。

这不是顾容声!

本能的想往后退,一抬眼就见他身后不远处,黄老道和他那些徒弟,以及顾家祠堂所有人,都换上了大红的袍子,跟小厮一样,立在道路两侧。

一个个都脸上带着僵硬且诡异的笑,每个人的双手托着一朵鲜红如血的冥芝。

只是那冥芝没有切口,就好像直接从他们手上长出来一样。

而在他们的尽头,赫然就是一身伴娘服的顾容卿。

她脸上带笑,可眼睛却带着痛苦,似乎在挣扎。

在她脚下,躺着一身红纱遮身的顾三婶。

可我奶奶,已经不见了踪迹!

“行云。”顾容声撑着伞,走到我面前,将手递给我:“我来接你去换婚服。”

他语气宛转,掩饰不住的深情和欣喜。

“你不是顾容声?”我握着柴刀,沉眼看着他:“你是谁?”

他脸上闪过伤感:“我是谁?”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还是忘记了我。”

深邃的眼中带着幽怨,长睫扑闪,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情绪。

朝我呵呵的低笑了一声:“没关系,等我们成了婚,你就会想起来的。来--”

他的手再次伸来,我本能的举起柴刀,对着他那伸过来的手砍去。

可旁边却传来奶奶的声音:“行云,行云……”

我忙一扭头,就见道路一侧的树林之中,突然露出一个土坑。

里面无数血顶黑蛇翻涌,拖着奶奶……

不!

不是拖着,而是所有的蛇都缠成了一团。

蛇鳞之下,有着无数像蛛丝般的东西涌出来,将奶奶和那些血顶黑蛇全部缠连在了一起,裹成了一个蛇团!

那些血顶黑蛇无比的痛苦,似乎想发声,却又发不出来,张嘴吐信,无声的吼叫着。

奶奶拉长着脖颈,脑袋从蛇团中露出,看着我艰难地道:“快逃!”

她脖子上的银针,已经拔掉了,所见之处,尽是黑色的蛇鳞。

而鳞下,也涌出了那蛛丝般的细须,和其他蛇缠在了一起。

连那被蛇胆抑制的眼睛,也再次化成了蛇眸。

却在看到我时,痛苦地道:“逃!他是……冥渊!快逃!”

所以,奶奶知道他!

我握着柴刀,对着身前的冥渊砍去,想将他逼退。

可一抬手,却发现手脚软如面条,根本不受控制。

冥渊却只是低哼一声,一挥手里。

那些从蛇鳞下长出来的根须,却飞快涌动,将奶奶和那个血顶黑蛇的蛇团直接拉入土里。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好像沉入水里一般,被拉沉入土里。

胸口瞬间发闷,转眼看向冥渊。

“在这里,她们都不会死的。”冥渊将伞撑到我头上。

将我手里的柴刀取下来,拉过我的手:“刚才她说了,我是冥渊,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见我还在瞪他,他撑伞的手轻轻一转。

旁边树上,一条粗如胳膊的蛇尾垂下,卷住伞柄,依旧将伞稳稳的撑在我头顶。

他却拉着我掌心,一笔一画的写着:“冥--渊。”

写完后,抬眼看着我:“记住了吗?”

那双眼黑沉如渊,说话间,濡湿着水光,带着无比的深情,以及祈盼。

宛如一只看着主人的小黑狗,等着什么。

可我不记得什么“冥渊”,更不知道这青龙山,还有这样一个存在!

他好像和血顶黑蛇不是一伙的,打哪出来的?

“他们没有告诉你,是吧?辰化雨也从来没有跟你提过我,他们都恨不得,我从未存在过。”冥渊声音突然发哽。


毕竟龙尾和蛇尾,是完全不同的。

只是辰化雨在看到那两具竖棺时,眼中突然带着疑惑:“不对!这不是单纯的蛇葬……”

就在他说话间,那插在地上的柳条,好像遇到春风般,瞬间迎风而长,柳叶尽指向一处。

风穿过山林,隐隐传来一声轻叹。

辰化雨瞬间侧耳倾听,神色凝重且疑惑。

看着柳叶所指的方向,又看了看我:“你在这里,这柳条……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是听到什么了吗?”我看着那已经长到半人高的柳枝。

你不是蛇君吗?怎么会引柳?

而且我在这里,和柳条怎么样有关系吗?

他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脸色变得极为凝重,伸手在我锁骨处用力一转。

“啊……”我只感觉好像撕下了一层皮,痛得倒吸了口气。

就见一条锁骨粗细的黑蛇在辰化雨指间一卷,绕腕穿臂,直接消失在他身上。

“我去确认一件事情,你先去找顾容声,我没有回来,千万不要让黄老道烧奏婚书。”

他收起地上插着的柳枝,身形一晃就不见了。

我锁骨痛意还未消散,脑中满是雾水。

掏出手机,照了照锁骨。

那条从九岁就伏在锁骨的黑蛇,不见了!

摸着光滑的锁骨,想到辰化雨离去时的表情,心头莫名的沉了一下。

那些血顶黑蛇几次朝我下手,都是辰化雨挡了回去。

只怕刚才山林间那声轻叹,还有那柳条的异常,都是 刻意引开辰化雨。

从他离开时交待的那两句话,证明他也知道,可他还是选择离开……

就证明那柳条拂动所指的事比我重要,他不敢赌。

就像我和顾容声今晚结婚,血顶黑蛇知道可能有假,可它们也不敢赌,才有了引开辰化雨的动作……

明明是我计划成功了,可手指在锁骨处摩挲着,却莫名的发酸。

抬头看了看开始发昏的天色。

今晚,注定要不太平了。

既然血顶黑蛇有了动作,我也没敢再耽搁。

虽说天还没黑,却还是将长明灯点上,罩好羊角灯罩,握着钢尺往回走。

来时并没有感觉什么,就在我往回走时,暮色西沉,山中一片死寂,我这才感觉不对。

没有虫鸣,没有倦鸟归巢。

好像这山里,本身就没有这些东西。

更古怪的是,我沿路布下的蛊虫,全部都感应不到了。

可我身上的母蛊,对子蛊什么时候出事的,都没有感觉。

布下这么多蛊,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

我找个块聚了落叶的山石,先用脚踢开,又用钢尺掘了掘。

入地至少十公分,什么活物都没有看到。

没有蚂蚁、蜈蚣,也没有蚯蚓。

复又起身往四处打量了一下。

这看上去,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山里,没有蚊虫飞鸟。

除了草木,没有任何活物。

我心头发紧,不敢再停留,忙往顾家祠堂赶。

一路上畅通无阻,寂静无声。

到蛇形中段时,道路两边都张灯结彩,树木上都贴上了大红的喜字,映着从西方蛇尾处落山的夕阳,宛如晕开了一条血路。

我将长明灯的灯芯挑开,又往里添了灯油,将钢尺换成柴刀,沉吸了口气,才一步步的往顾家祠堂走。

有点后悔,不该为了稳住顾容卿,将奶奶给她看着的。

要不然出现这么诡异的情况,我就可以背着奶奶先逃。

侥幸的想着有黄老道在,应该不会出大事吧?

念头刚一闪过,就在转过一处弯时,见到顾容声穿着一身明制婚服,举着把结婚用的大红龙凤伞,站在路正中间,笑意盈盈的看着我:“行云,我来接你了。”


看着她那张已经没有毛孔,也没有眉毛的脸。

虽然并不奢求,可我脑中还是不由的跳出一个想法,这么多年,她有没有想过我?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从库房拿了专用的大黑伞撑开,遮着棺。

又将殓尸用的工具箱拿出来,先戴上橡胶手套,再戴上在药酒煮过的厚棉纱手套。

侯浩轩吞进去的都是些小蛇,棉纱上有药味,伸手掏时,它们会避开。

如若真直接开咬,蛇牙是弯的,厚棉纱能勾缠住。

可就在我握着手术刀,看着冰棺里栩栩如生,还带着笑意的侯浩轩,伸手摸了摸他高隆的肚子,正打算下刀时。

“等下!”辰化雨却突然沉喝了一声,低声道:“不对!”

我忙停住了手,后退了一步。

细细打量着冰棺中的侯浩轩,并没有发现不对啊?

还是和昨天看到的一样,刚才摸的时候,也和昨天那样温软。

可辰化雨的提醒,总没有错。

本能的看了一眼顾容声:“顾总不会又给我下套吧?”

顾容声苦笑了一声:“我都被你喂两次冥芝了,今晚再不蛇葬,不只我,连……”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去。

想来是涉及顾容音的了。

顾容卿的软肋是她妈,那顾容声的就是他那孪生妹妹。

“这尸身,好生古怪。”黄老道这不长记性的,又开始绕着冰棺转:“好像还活着?会不会和顾小姐一样,死而复生啊?”

他说着,还手贱,要去探侯浩轩的鼻息。

也就在同时,侯浩轩的尸身就像被他的手钓着一般,如蛇昂首,由脑袋拉着脖子,一点点从棺中坐了起来。

吓得伸着独臂的黄老道,连忙缩回手,飞快后退,朝院外沉喝:“快!拿东西!”

他和顾容声不是开一部车来的,黄老道的车内,立马跳出几个徒弟,拿着各种法器就冲了进来,麻利的插旗立幡。

眼看着侯浩轩,身软如蛇的起身。

刘艳脸上居然露着喜色:“轩轩?你真的活了,你……”

我想上前将她拉开,却听到身后屋内铜铃叮咚作响。

屋檐上无数蛊蛛垂落,对着屋内爬去。

顾容卿先是惊呼了一声“施奶奶”,跟着忙跑到窗口:“她醒了,好怪啊!”

可入眼,看到侯浩轩,似乎吓到了,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屋里:“他们……他们……”

随着她手指转动,冰棺里的侯浩轩,屋内床上被 红绳绑着的奶奶,动作一样的古怪。

可窗台洒入的光线,清晰可见奶奶脖子上的银针还在。

侯浩轩也没有服冥芝粉啊,就是生吞了蛇。

就在我们都转眼看时,奶奶和侯浩轩同时开口。

声音嘶哑又嘈杂,好像无数的蛇同时嘶鸣,汇聚成人声:“行云化雨,孕育蛇子。行云化雨,孕育蛇子。”

都到这时候了,这些蛇还真是齐心,一直撮合我和辰化雨,让我和他孕个蛇胎。

辰化雨,倒一直想撮合我和顾容声……

搞得我,一时不知道这些血顶黑蛇到底是要做什么了!

奶奶和侯浩轩异口同声的嘶唤声,越来越大。

黄老道听着也脸色发沉,瞥着我道:“行云指的是你吧?”

“那化雨……我记得在顾小姐灵堂,我那被血顶黑蛇害死的徒弟死前叫过一个名字,叫陈化雨?”

辰化雨冷哼一声,一个纵身,先是入房,对着奶奶脖子上的银针,用力一摁。

奶奶就又晕了过去。

可侯浩轩还在嘶嘶的念着:“行云化雨,孕育蛇子。”

黄老道连用了几道镇尸符,都没有用,居然还在追问我:“那陈化雨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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