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店门。
一进门就发现了母亲红肿的右脸,尽管她尽力别着头不让我看见。
除此之外,母亲身上看不出任何刚刚遭受过暴力的痕迹。
甚至连头发都梳的很顺。
我也配合的装不知道。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母亲侧着身子一瘸一拐的掀开帘子钻进狭小的后厨,甚至没发现我已经被雨打的全身都湿透了。
“嗯。大扫除。”
我随口扯了个谎。
3
我父母在胡同口经营着一家很小的馄饨店。
当然,基本上是我母亲一人在维持。
店是我父母准备结婚那会买下来的。
前面是沿街的铺面,后院是我们住的房子。
不用付租金,赚多少都是自己的,好歹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从前生意还不错。
现在,连锁店兴起加上好多居民搬进了商品房,生意愈发萧条。
本就不可观的收入基本上也全被我爸搜刮去喝酒赌博了。
他没钱了就回家来要,要不出来就打骂我妈。
我妈说我爸从前不这样,是在我奶奶去世后才愈演愈烈。
但奶奶去世前的事,我太小了,实在记不得。
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是魔鬼般的存在。
奶奶生前一直由我家赡养,我母亲对她的照顾也无微不至。
我妈因为腿部残疾,生了我之后就不能再生了。
家里并没人因为这个埋怨她,直到我奶奶去世时意外的把所有遗产都留给了二伯家唯一的孙子。
打那之后,我爸不知是对我奶奶的怨恨,还是对我母亲的怨恨,亦或是对我的怨恨。
总之这所有,融汇成了他对这个家的怨恨。
他认为,我奶奶就是因为我是个女孩,才把本来说好留给他的财产都给了别人。
他理所应当的卸下了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好像这世界都亏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