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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怨报怨,我是黄泉摆渡人周源孙莹结局+番外

白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有怨报怨,我是黄泉摆渡人》,主角分别是周源孙莹,作者“白菜”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有个活了几千年的修仙大佬,为了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居然当起了摆渡人,专门给那些恶鬼超度。这些恶鬼啊,一个个都带着怨念、仇恨和各种执念。但她兢兢业业,心如止水,每天忙着给恶鬼们解决心灵问题。然而,尽管她这么努力,身世之谜还是像迷雾一样,怎么也看不清。直到有一天.........

主角:周源孙莹   更新:2025-04-25 07: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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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源孙莹的现代都市小说《有怨报怨,我是黄泉摆渡人周源孙莹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有怨报怨,我是黄泉摆渡人》,主角分别是周源孙莹,作者“白菜”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有个活了几千年的修仙大佬,为了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居然当起了摆渡人,专门给那些恶鬼超度。这些恶鬼啊,一个个都带着怨念、仇恨和各种执念。但她兢兢业业,心如止水,每天忙着给恶鬼们解决心灵问题。然而,尽管她这么努力,身世之谜还是像迷雾一样,怎么也看不清。直到有一天.........

《有怨报怨,我是黄泉摆渡人周源孙莹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自己怎么在保证不死的情况下当周源小姐鞍前马后的奴才。

……

天启一号开门一事,的确在网上掀起腥风血雨。

只有一张关门时的背影照,很糊,但很惊艳。

「天启一号的主人出现了!」

「这个背影……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是有点眼熟,等等,这不就是前两天那个佛媛吗!」

「????????佛媛变真大小姐了?!」

天启一号主人回归的消息在网上的热度居高不下。

对现代网络认知并不多的周源并不清楚自己在网上的热度,也不在乎。

她走在天启一号。

这幢几十年没有打开的房子,没有一丝杂尘,房间收拾的干净整洁,花草打理的整整齐齐。

在茶室,还有正在烧开的水壶在汩汩冒烟。

桌子上有沏好的茶,茶香四溢。

她端起一杯浅浅饮着。

她喝茶时,旁边黑烟缭绕,一个抱着玩具熊的小姑娘出现,乖乖的站着,歪着头看周源。

小姑娘眼睛很大,瞳仁很黑,像黑珍珠一样,看着人时让人感觉到渗的慌。

头发乌黑发亮,穿着粉色小裙子和小皮鞋,肌肤雪白莹润,一看就是被精心养育的小姑娘。

这就是周源下一个任务。

周源打量她一眼,见对方还在盯着自己,瞳仁黑的发亮,她低头继续喝茶。

小姑娘哒哒哒跑到周源面前,试图引起周源的注意力。

周源不理会她。

她干脆将小脑袋瓜朝着桌子上一歪,由下往上看着周源,眨巴着眼睛。

这个动作很熟练,可以看得出小姑娘是很会撒娇的。

周源总算是再给她一点视线。

小姑娘像是得到了回应,高兴的晃着玩具熊,似乎想笑,下一秒可爱的小脸顿时一脸痛苦,惊恐,慌张。

她跌倒在地,似乎极为恐惧。

倒在地上时,周源看到裙子下面,小姑娘腿上竟是被无数钢钉穿过,血瘀一片。

小姑娘忽然抓住脖颈,似乎想要拉开什么东西。

她想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

下一秒,眼珠爆凸,脸色发青,四肢慢慢软了下去。

周源挥挥手,刚才那一幕全部从眼前消失。

魂灵会不停的重复自己的死亡。

也因此,他们会很快厉鬼化。

但到底是年幼,小姑娘一开始是茫然,现在似乎知道周源不会伤害她。

处于雏鸟情节,她会忍不住亲近周源。

周源放下茶杯,简单梳理下自己得到的信息。

小姑娘看上去七八岁,衣着精细,打扮精巧,看得出来生前是有人细心照顾的。

但她身上有常年被虐待的痕迹。

腿上还有钢钉。

这种钢钉并不是锁魂钉,也不是某种邪术,在她大腿那里钉了一圈,身上应该也有其他痕迹。

一个明显家境很好的女孩,生前应是被虐待过,最后被人所杀。

想要解决她的事情,首先要知道她是谁。

她不是黄泉摆渡人,并不会摆渡人会的点香问路,解决这种事,周源有自己的办法。

可惜的是……不能用。

这是当初与那人定下的规矩。

她摆渡魂灵,从其中获取魂灵念,足够多的魂灵念可以打开她身上的禁制,使她想起来被封禁的记忆。

扣扣——

深夜有人敲门。

有人扯着嗓子喊:“周源小姐,周源小姐你睡觉了嘛~”

周源:“…”

吵。

……

深夜天启路上,只有两旁路灯泛着光。

周浮生拎着两个大行李箱,站在天启一号门口。



“呵呵!她做梦!”

“她既然想要化作厉鬼,我就助她一臂之力。”

周浮年:“所以你转移她的复仇目标?”

“当然不止。”

孙承天有点得意:“那阵法可不止转移,只要她害死一个人,我便能多活一段时日,哈哈,阵法成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生龙活虎!”

“若是她对你们动手了,那我回家重新掌管孙家也是有精力的。”

孙家老大听不下去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

孙承天撇嘴:“我的种,我想怎么就怎么,你没资格质问我!”

孙家老大:“……”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父亲的无耻。

和记忆中的父亲真是截然不同。

好像就那么一瞬间,孙家老大想到自己好像对父亲并不了解。

他很忙,忙起来顾不上他们,只有照顾他们的保姆不停的说父亲多么多么疼爱他们,在外有多么想念他们。

还有那些故事……

他也开始怀疑了!

云渺在椅子上坐好,伞斜斜的搭在窗户上,正好能遮蔽住另一个椅子。

孙承天看一眼云渺和她的身侧,缩啊缩,缩到孙家老大身后。

“孙承天。”

云渺明明是坐着,但她说话时总有股居高临下的感觉。

她喊了一声孙承天,孙承天从身后冒出头:“妖女!你究竟是什么戏法,能把那个贱人带进来!”

周浮年脸色变了变:“不许这么和云渺小姐说话!”

说完这话,周浮年都愣了愣。

他怎么就跳出来说了这句话。

他就好像那护主的奴才…

云渺却是见怪不怪,但她也没有多少耐心:“把你和孙老太太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

孙承天:“我凭什么听你的!”

他分明怕的不停发抖,故意硬气想给自己点底气。

“不说也好,省事了。”

云渺指尖微微一动,像是在抚弄线:“去杀了他,你的仇就报了。”

孙承天面色大骇:“别,别杀我,我说!云渺小姐是吧,云渺小姐我全部都说,你别放她出来!”

他吓得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

云渺皱眉。

显然,她觉得很麻烦。

听故事不如直接杀了好。

省事。

她踌躇间,却见孙老太太一动不动。

看来她想要他讲出来,目的应该是想要她的孩子知道从前的事情,不至于误会了她。

云渺落下一个字:“说。”

周浮年:“……”

云渺小姐的耐心真的很少。

是了,她去见祖父,也不过是见了一面说了几个字就走了,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多给。

他有种感觉,若非爷爷和她相识,若非外祖母的冤魂找到她,他连和她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孙承天开始回忆:“很多年前,那个时候我还是……”

“你应该知道外祖母在这里吧,你一定要谨言慎行,说的保证都是真的,否则……”

周浮年威胁:“她一个不高兴,可能就动手了。”

孙承天满身肥肉抖了抖,擦擦冷汗:“当然。”

故事的开始还是那个小山村和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

但那个孩子不是二花,而是他,孙承天。

那时候他还不叫孙承天,他没有名字,村里人都喊他小要饭的。

和假故事中的二花差不多,小要饭的作为男孩子饿的更狠,吃的更多,平常小偷小摸弄来的饭根本吃不饱。

他长大一点就开始连偷带抢,成为整个村里臭名昭著的败类,村里人都要把他赶走,腿都给他打断了一条,最后是村头寡妇家不忍心把他捡回去了。

寡妇是个心善的好寡妇,把他当儿子养,每天给他做饭,慢慢的,他腿渐渐好转,但他这时候已经渐渐长大,知了人事。


真能与鬼神通!

虽然这个职业他并没有听过,但是只要朝着这方面查,说不定就能知道云渺小姐的故事。

她看起来,背后的故事真的很吸引人。

孙莹想的是母亲果然是有恨的,她恨父亲,她真的恨父亲。

为什么呢?

父亲温文尔雅,谁见到父亲不说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好人。

她想不明白。

孙家老大却是脸色青白交加,明显他想的更直接,也更明白,更透彻,也更残忍!

他重复的问:“你刚刚说,我们用血浸过缚魂绳,等我妈失去意识后就会把我们当成她的仇人?”

云渺眼神总算有点满意。

看来也不都是蠢得无可救药。

“没错。”

孙家老大浑身泄力一般,重重的靠在沙发上。

周浮年:“大舅?”

孙莹:“大哥?”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幅模样。

作为孙家当家人,他一向精明,冷静和稳重。

孙家老大喃喃道:“沈先生是爸介绍的。”

周浮年吸了一口冷气。

“爸出了家之后很少回来,母亲一直不断气的那天他回来了,说一辈子夫妻不舍得她受此痛苦,便派人请了沈先生过来超度妈。”

“我没有怀疑过……那毕竟是爸啊!”

孙家老大无神的眼睛猛的一闪:“是不是爸也被骗了,他也是被沈先生骗了!”

“一定是这样,我们都是他的孩子,他绝不可能害我们的!”

周浮年:“大舅,你别激动。”

“我当然激动,从小到大,妈不疼我们,都是爸,他疼爱我们,陪伴我们,他有什么理由害我们!”

周浮年也想不明白,毕竟在孙家人的口中,外祖父真的是个顶好的人。

云渺平静的看他又是绝望又是激动,等他冷静了一点,她慢慢道:“我问你几个问题。”

孙家老大:“你问。”

“孙老太太和孙老先生从前的故事你是听谁说的。”

孙家老大:“我爸。”

“全部都是?”

“没错,但是我妈和人私奔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孙家老大毫不迟疑:“而且我亲眼看到她差点溺死二弟和小妹。”

云渺不回他的话,继续问:“你父亲很有文化?”

“当然,以前别人还称他一句先生呢。”

“你父亲为什么出家。”

提到这个,孙家老大重重叹息一声:“我爸很爱我妈,我妈对他十分厌恶,为了让我妈过得开心,他就出家了。”

云渺:“我问完了。”

“这些问题……能看出什么吗?”

云渺淡淡瞥他一眼。

那一眼,里面的冷漠和讽刺几乎要溢出来。

“官司尚且不听一人之言,而你听你父一人亲的话,便认为他说的都是真的,你有没有问过你母亲。”

孙家老大不屑:“我有什么可问她的。”

“你说你父亲有文化,可他给你母亲刻的碑字却不像是个有文化的。”

孙家老大怔了怔,想到母亲碑文上那五个字,看着确实……形如狗爬。

“这能说明什么。”他有点冒冷汗了。

“说明他骗了你。”云渺清冷的声调如冰山压倒他。

“故事里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假的,就说明这个故事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嘻嘻,你猜猜她是什么人?”

深夜山涧,水声婉转,沈漾之行走在山道上,耳朵上贴着一个小人,里面传来孙家客厅里,几人的声音。

他的肩膀上,蛄蛹着一个脑袋。

小脑袋嘻嘻哈哈,像是听到了很大的秘密。

“你不知道,可我知道,她一定是摆渡人!”

“你惹上麻烦了哦。”

摆渡人,黄泉使者。

专门负责无法入黄泉的魂灵。

“她不是摆渡人。”


二花被孙承天养习惯了,大手大脚,出去这么久过不了没钱的生活,就跟着孙承天回了孙家。

这一次回来后,二花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再也没有其他心思,只一心一意守着孙承天。

说的口干舌燥,孙家老大喝了口茶润嗓子:“这就是我爸妈从前的故事,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告诉你我爸那些事情都忍受下来了,不会都几十年了,突然来害我妈的。”

“当然。”孙家老大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不可能记恨我妈,活埋她的,这件事情我们孙家是被那个叫沈漾之的害了!”

云渺没有作声,垂眸似乎在思考什么。

周浮年脸色有点一言难尽。

他一直知道,每个人都有故事。

就像爷爷,从前也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外祖母这个故事竟是……十分怪诞。

他对外祖母的印象就是一个慈爱温婉的老太太,说话细声细语,没有任何脾气,他从来没有见过外祖母生气。

难以想象,外祖母年轻时候,竟是截然不同的形象。

“浮年。”孙家老大见他脸色不太好,拍拍他的肩:“长辈们不堪回首的过去,原本不能让你们小辈知道的,但我知道你怀疑我,怀疑孙家。”

“我和你说实话,我是真的恨她,恨了她一辈子。”

周浮年微微抬眼。

孙家老大笑着道:“刚刚只说了她和你外祖父的事情,和你说说我的吧。”

“你外祖母年轻时候心不在你外祖父身上,生下我的时候刚好和那饭店老板眉来眼去,她觉得我是她的拖油瓶,有几次给我摁在水里,想要淹死我。”

“后来再大,她生了二弟和你妈妈。”

孙家老大笑的讽刺:“她也这么做过,我亲眼看到的!”

“她恨我们,讨厌我们,要不是我们命大,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但是我们成长过程中从来不知道什么见过母爱。”

“这一点,你妈妈也很清楚。”

周浮年还是无法相信,这一切是那个慈爱老太太做出来的事情。

孙莹在周浮年微惊的目光下点头:“你外祖母…确实不喜欢我们,她从来不管我们,也不愿意给我们一点关爱,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我问过她,她只是沉默,然后让我没事不要找她。”

“所以这就是你们很少在她身边尽孝的原因?”

周浮年理解了他们。

孙莹:“我们想,一来这么多年的心结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二来她也不愿意同我们亲近,但是小辈们她会慈爱一点,这就是隔代亲吧。”

“哼,她连我们都不喜欢能喜欢他们。”

孙家老大冷笑了几声:“她就是蛇蝎心肠!怕是老了知道害怕了,怕没人给她养老,就想着和我们修补关系!”

扣扣。

云渺用扇子敲敲桌子,都沉默的看向云渺。

她缓缓问:“说完了?”

“差不多。”孙家老大:“我保证,都是实话。”

“是么。”

云渺似是而非的用扇子指指他的身后:“她似乎对你的话很不认同。”

在场的三人一起看过去,孙家老大身后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

孙莹白了脸,强笑一下:“云小姐,你在说谁呢?”

“你母亲。”

云渺罕见的嘴角露出一抹上扬的弧度,冷的和她吐出的话一样让人浑身发冷:“你母亲就现在你哥哥身后,她原本很平静,听着听着就开始激动,可惜她被缚魂绳绑着,一挣扎魂体就会受到猛烈的击打。”


灰色的建筑,外表像是烂尾房。

一旦细看,就能看到这是一幢安全系数极高的高楼。

两阵列队,却是无声,夜风横吹,从每一个直升机里都走下来一人。

有阔步昂首银发苍苍的老人。

有不怒自威冷漠严肃的中年人。

也有年轻精干的年轻人。

依次走进长长的走廊中,又走到一扇巨大的银色钢门前,确认身份进入后,在首位上,坐着一位中年人。

待依次坐下后,中年人将手中打印的照片分别递给每个人。

“确定吗?”率先开口的是白发苍苍的老年人,看似风轻云淡,嗓音却带着几分微颤。

“这个背影和这把伞,我已经看了很多遍,早已印在了我脑海中。”

“万一……”

中年人神情严肃:“我派人查了她的所有行踪,只查到她首次出现是在周家。”

“周苍山?”穿着套装的少女的声音清润纯粹:“前段时间他去世,我奉命去吊唁过。”

“是的。”

“周苍山据说曾是她的奴,死前久久不能咽气,只为等她来。”

“不是据说,周苍山以前确实是她的奴。”老年人颤着嗓子。

“她出现了,我们的任务也要开始了,我等了……很多年,很多年…终于能够亲眼见一见她了。”

老年人说完,会议室里陷入久久的沉默。

这种沉默不是无语,而是带着激动的沉默。

震耳欲聋。

为了她的出现,他们整整等了七十年。

七十年,有一代人,譬如白发苍苍的老人。

也有第三代人,年轻娇美的少女。

御迎八大家,盼她多年。

此时,八个座位上的人都按捺着沸腾的心。

平静之下,是沸腾的滚水。

这一晚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夜。

但不包括其中的主人公。

云渺处理好孙老太太的事情,第二个苦主已经和她自动连接。

但她行事一向有自己的节奏,并不着急。

早上第一缕阳光还没有升起来,宽阔的落地窗前,黑雾从伞中飘落在地上。

云渺睁开眼,毫无波澜的看着面前的老人。

孙老太太对着她跪下,深深磕了几个头。

她的身后升起一个黑色的漩涡。

看来她的仇已报,即将要入黄泉。

一辈子的仇她只用了一天来消恨。

她道:“我帮你是收取报酬的,不用感谢我。”

孙老太太执意磕了几个头,被身后的黑雾逐渐包裹,渐渐的消失在落地窗前。

在她消失的那一刻,云渺手腕上闪过一抹血红的丝线,如流星跃过。

天色大亮后,顶着鸡毛头的周浮生脚步虚浮的朝着后宅走,遇上了拎着礼物来道谢的周浮年。

周浮年上前扶他一把,无奈道:“和谁喝酒喝成这样?”

周浮生嘟囔着:“路扬和江行。”

他才没有喝醉,只是昨晚和网友大战三百回合后累睡着了,醒来发现关于云渺小姐的负面新闻都没有了。

好奇怪。

难不成从来不醉的他真的喝醉了,昨晚一切都是做梦?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周浮年抬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

“我没事。”周浮生扒拉开他的大掌,两只手抓住鸡毛头,露出一张纯善的脸:“对了,哥,你来找云渺小姐吗?咦,还带着礼物……这不是妈的陪嫁吗,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等等…”

周浮生抓着他双肩摇啊摇:“你不会是看上云渺小姐了吧,我告诉你不可能啊,你根本配不上云渺小姐的!”

周浮年:“……”

这是他弟,还是亲的。

打死了就没有了。


“我刚刚……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想说点话让她生气,你还记得吗,以前她不理我们的时候我就故意气她,她就会和我说话,那个时候……我才能感觉到幸福。”

“妈的仇自己报了……”

孙家老大茫然:“我还是个不称职的儿子。”

“我们这辈子困住了她,连她死了都不能让她安生。”

孙家老大陷入浓浓的自责中。

这时候惨烈的哀嚎声消失,云渺转身走进房间。

周浮年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了房间。

本以为会看到血腥的一幕,结果进来以后,房间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看到,甚至孙承天也不在,就像不存在这个人一样。

“他呢?”周浮年不解。

云渺:“不在这里。”

“佛门重地,不可杀生。”

“那他在……”周浮年见云渺伸手拿起窗户上的伞,原本骨白的油纸伞上面有一抹极为诡异的血色。

他顿时不做声了。

云渺看着指尖的线渐渐消失。

这一桩事,算是结束了。

孙承天不会轻易死去,会被她日以继夜的折磨,直到孙老太太恨意全消。

至于要折磨到什么时候,要看孙老太太什么时候放下怨恨。

伞在屋檐下打开,云渺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向阳光中,明明灭灭的光影交织在她身上。

周浮年发现,她的身上没有半分人气。

清透漆黑的眼底,只有死一般的冷寂。

仰头似乎思索了下,云渺抬脚朝着寺庙中走。

周浮年犹豫了一下,追上去,问了一个困惑自己许久的问题。

“云渺小姐,你帮助外祖母,并不是无偿吧?”

“嗯。”她不是很有耐心。

周浮年硬着头皮问:“我想问一下,外祖母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云渺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

显然有点烦了。

周浮年知道她除了正事会多说话,平常时候她是十分居高临下的。

每次她张口,他都觉得像是恩赐!

“我只是想知道我能不能替外祖母给你这些代价,她…苦了一辈子,我希望能尽点孝。”

他说的很诚恳,明显是一个晚辈诚心尽孝的形象。

任何人听到这话都会忍不住心软。

而云渺只冷冷落下两个个字。

“不能。”

丝毫不近人情。

周浮年看着她离开,苦恼不已。

原来打感情牌也不行。

他在云渺小姐身上看不到一点感情和烟火气。

也不是,她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反而她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

足以可见她的生活一直优越,养就一身难以言说的贵气。

真是很矛盾的存在。

周浮年没有继续纠缠,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安抚大舅和母亲,重新下葬外祖母。

从孙承天口述那些得知外祖母墓地旁边那些小墓是外祖母家人的。

他打的一手好算盘。

那块墓地是他特意选的,以前用花家人的命为自己延年益寿。

以后孙家每个人埋葬进去,他都能吸收阴气,脱胎换骨。

这块墓地太邪乎,必须要换。

还有,这几天的事情要和父亲谈一下,关于云渺小姐……

她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更神秘。

甚至爷爷喊的那一声小姐…也不是喊她的长辈,而是喊她。

如果真的是她,那她如今多少岁了?为何还是一副年轻的模样。

以及外祖母究竟要付出什么代价,她又是什么身份,能够与鬼通。

最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她,还是人吗?

……

空闻大师站在菩提树下,双手合十,看着走来的云渺,似乎等待了很久:“施主。”


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乌云皱散,月光从乌云后面冒出头,白压压的月光打落下来。

山中忽然静谧。

周浮年动了动方才一直无法动作的手和腿,看着拾灯走来的周源,恐慌绝望的心竟然奇异的抚平了。

周源看也没有看跪在地上的孙家老大和周浮年以及晕倒的孙家老二。

她走到石碑前看了一眼,才到棺材前。

棺材里的老太太保持着挣扎的姿势,眼睛大张,浑身乌黑发紫,指甲似乎又变长了。

她面无表情的抬手,将缚魂绳拽掉。

“周源小姐。”周浮年尽量保持冷静:“拽掉这绳子外祖母是不是会减轻些痛苦?”

周源:“不会。”

周浮年难过的垂眸。

外祖母是一个很温柔的老太太,没想到临死和死后却遭了大难。

“云小姐。”

昨天还趾高气昂的孙家老大擦着冷汗,他比老二要好一点,除了没有晕倒,腿到现在都是软的。

他对周源深深福身:“云小姐,请你赐教。”

孙家老大期待的看着她。

周源将缚魂绳清理干净,顺手将夜明珠扔到地上,不紧不慢的擦着手:“哦?需要我赐什么教。”

孙家老大满脸愧色:“云小姐,是我们孙家有眼不识泰山,昨天我冒犯了你,是我的过,还请你出手救救我母亲。”

孙家老大说的十分诚恳。

他已经能感觉到面前的女孩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刚刚她一出现,所有的异常都消失了。

周浮年在一旁轻轻松了口气。

从开棺到现在,大舅的表现都很震惊,看得出来事先并不知道。

做了孙家家主这么多年,孙家老大是有些傲气和高高在上的。

为了外祖母,他能如此低声下气求周源小姐。看得出来是真心实意的。

好在,孙家是不知道的。

周源目光不含什么情绪,只冷的惊人发颤:“是救你的母亲,还是救你孙家?”

孙家老大:“都有。我们孙家请来沈大师,是为了让母亲解脱,却没想到他心思歹毒,狼子野心竟然设计活埋了母亲!”

“更是让我母亲死而不善终!”

“如你所说,我们孙家确实愚蠢,但愚蠢的根源在于孝心,母亲若成了厉鬼,再无投胎机会,我们孙家每个人都心痛不已。”

“再说我们愚蠢的无心之过,要用一家子偿命,未免太冤枉了。”

孙家老大不愧是在商场多年的人。

说话诚恳有理,面面俱到。

周浮年听着都点了头:这件事情,外祖一家究竟是无心之过,若是孙家真的大难临头,确实冤枉。

孙家老大说完,看着周源。

他从小到大不知道谈过多少生意,见过多少人,只要一看他就知道对方是否动摇,是什么心思。

可当他的视线落在周源脸上的时候,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周源依旧是面无表情,清冷无双。

双眼如冰雾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她静静地看着他,仿佛一瞬间将他看了个对穿。

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他竟然看不透!

非但看不透,她却是仿佛看透了他!

周源晃了一下古灯。

这一晃周浮年才发现那散发着幽幽黄光的灯里竟然没有灯,也没有蜡烛。

好生奇怪。

“孙先生的口才很好,可惜…”

周源顿了一下,孙家老大忍不住侧耳细听。

“可惜你心不诚,话不真。”

孙家老大骇了一下,额头一瞬间浸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怎么知道!



说起来,他在家里养了一位大师,当初也是这个大师帮他的忙,他才拿到二花家的酿酒秘方。

“这花家酿酒秘方,需是花家人再才能酿出来,以往她是你的妻子,她走了,你自然酿不出来。”

孙承天问:“靠着地底下的东西也不行吗?”

“不行。”

孙承天不得已去找二花,遍寻不到,他直接放言出去,三天之内二花不回来,他便把儿女都杀了。

三日之期一到,二花背着包袱出现在孙家酒业门口。

她瘦了很多,恍恍惚惚,咬着牙:“孙承天,你不得好死!”

她回了一趟村,发现孙承天骗她,当初带她离开时,说放了孙父是假的,孙父最后被发现饿死在山洞里,孙母直接一根绳子吊死了。

而她的娘家人,竟然在多年前一夜之间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但二花知道,孙承天知道。

孙承天的确知道,他甚至邀请二花去他从来没有人踏足过得地下室。

黑暗阴森的地下室,挂着密密麻麻的黄线,上面满是符文,在中间,窝着三个大缸,每个大缸一侧挖开个四四方方的口,里面是一张张脸。

她爸妈和哥哥!

旁边的是她侄儿侄女!

二花看的目眦欲裂,恨不得立刻杀了孙承天。

孙承天叹息:“我当初去你家说明了来意,可他们说什么,我不是你正经丈夫,他们不认,而且酿酒秘方也不会外传。”

“他们实在是太固执了,我没办法要离开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大师,他说他能帮我得到秘方。”

“你看,他们没死,只是在这里面待着,这样我就能去酿出你们家的酒,可惜……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该死了,现在还需要我在你身边。”

“别想着去报警了,我们这个偏僻县城,上下我都打点好了,你呢,就乖乖待在家里,我会放他们出来,善待他们,你要是不听话的话……你的家人你的儿女,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孙承天威胁完,转身离开。

二花跪在地上,痛苦不已。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一个恶棍缠上,为什么要家破人亡,她明明应该有个温柔的丈夫,他们一起组成一个家,而不是现在这样家破人亡!

以防万一,孙承天对外称二花精神不正常。

大家也见到二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都认为她和野汉子私奔又被抛弃,精神受了刺激。

她去报警,没有人理会她,只当她有病。

二花这次彻底认命了。

她学着老实,认命,只祈求孙承天能放过她的家人和孩子。

听完这些,孙家老大沉默,孙莹不自觉发抖,周浮年拧着眉。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定论。

他是个恶魔!

无所不用其极的恶魔!

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周源终于抬眼。

“讲完了?”

孙承天得意点头。

对于自己的过往,他根本不觉得那是黑历史,反而是他的功勋。

他也不觉得自己儿女会多生气。

要不是他的本领大,他们怎么能锦衣玉食几十年!

“我也是付出良多啊!”孙承天感慨。

下一秒……

啪!

孙承天被一巴掌拍翻在地。

所有人震惊抬头,发现周源小姐并没有动,只有手指收了收。

周源淡淡对一旁道:“动手。”

她对这些故事没有感触。

人活一世,都带着无法言说的故事。

真让她有一丝波澜的是,他用过邪术。

还是她曾经熟悉的邪术。

所有人都出来了,孙家老大只能听到屋里面传来孙承天恐惧惊慌的声音。



“妈!”

在周老太太剑拔弩张的时候,周源急步走过来,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妈,你怎么出来了?”

说完对云渺恭敬道:“云渺小姐,我母亲年纪大了,性格偏执,希望你不要介意。”

云渺从周老太太身上收回视线,转身走了。

周老太太目光尖锐:“站住!”

周源:“妈!”

周老太太拿起一旁的拐杖狠狠地砸在周源身上,下垂的嘴角更垂了点:“我看你是不知道谁是你妈了!”

“不但是你,你那个儿子,你那个媳妇,处处讨好她,怎么,你爸都成了死鬼了,你们还想讨你爸欢心?”

周老太太声音拔尖,又嘲讽,听的周源又愧疚又头大不已。

说到底,这件事情周老太太是委屈的。

作为儿子他也知道,周老太太一生心都挂在周老爷子身上。

用心程度几乎连他们这些孩子都顾不上。

用现在的话来说,他母亲是个十足十的恋爱脑。

这么多年,外人一听到周老爷子的妻子比他小二十岁,大家会不约而同的想是周老爷子贪慕周老夫人年轻,强取豪夺之类的。

只有他们知道,真正强取豪夺的是周老太太。

周老爷子感情淡薄,周老太太受不了冷待,和他较劲了一辈子,本以为自己胜了,没想到老了整出来一个心上人。

现在周源觉得,所谓心上人未必是真的。

若是云渺小姐真是父亲口中那个人。

那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将自己当作云渺小姐的奴才。

但这些和她讲这些她也不会信。

周源缓下神色:“妈,我知道委屈你了,云小姐已经准备离开,你也不要多想好不好?”

“爸已经离开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行吗?”

周老太太看着周源低三下四的样子,张张口,又闭上。

抓起拐杖狠狠地朝他身上砸去,一边砸一边骂:“你和你那个爸一样没良心!我这一辈子被他骗了一辈子,你懂不懂!”

“我要他死了也不得安生!”

她啪的将拐棍池塘里,溅起一片水花。

然后让佣人把自己推走了。

周源看着她年老却挺直的背脊头更痛了。

得想办法不让老太太做任何事。

依老太太的手段,她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

周家大门门口,周管家拿着手帕咬在嘴里,泪流三尺。

周浮生拎着行李箱,像个被赶出家门的小狗。

为了显示自己此刻真的是个没人要的小狗。

周浮生对着走出来的云渺:“汪……”

云渺:“…”

“云小姐,大先生吩咐我送你过去,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都可以吩咐我,我一定唯你马首是瞻!”周管家信誓旦旦。

周浮生惊奇的睁大眼睛:“你怎么舔成这样了?”

周管家递给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

像他这种天赋异禀的好管家,就得遇到云渺小姐这样的主人。

高贵,冷漠,目中无人。

真的让人很有奴感。

云渺目不斜视路过:“用不着。”

周管家:……一颗心悄悄的碎了(•̩̩̩̩_•̩̩̩̩)

周浮生想想自己的腿,拉着行李箱屁颠屁颠跟上去:“云渺小姐,你的房子在哪里,让司机送你啊。”

说着,司机开车停在云渺面前,周浮生一马当先打开车门,恭敬俯身:“云渺小姐,你请。”

云渺原本有更好的方法过去。

但是看着这两个明显甩不掉的两个尾巴,也不多想,抬脚上车。

周浮生和周管家也都麻溜上车。

“云渺小姐,请问去哪里?”

“天启一号。”

云渺轻飘飘的吐出四个字。


周浮年有一种感觉:她什么都不在意。

他回过神,低头看孙承天:“新娘是我外祖母是吗?那个新郎呢?”

孙承天:“他是孙承天。”

……

新婚第二天,孙家人也不好意思叫门。

一直等到中午,都没有见到孙承天和新娘子起床。

他们觉得年轻人到底是新鲜,折腾的晚了点,但这个点还不起,到底是有些不太好。

又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动静,孙家人忍不住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孙家人看到了这辈子看到的最恐怖场景。

新房里,儿子孙承天倒在血泊里。

新娘二花被绑在床上,衣衫凌乱,满脸死意和绝望。

床上,躺着个体壮的男孩,和孙承天一样大,正呼呼大睡。

孙妈当即啊的一声就晕了过去。

孙承天被喊醒了,他看看自己的情况,倒也没有多慌张。

他从床下拿出昨晚出去偷的长刀,阴森森的威胁:“我告诉你们,我无父无母,就这一条贱命,你们要是想要活命就给我好好听话!”

“记住,以后我就是孙承天,你们的儿子!”

“否则,我杀了你们全家!”

孙父孙母都是老实人,最怕的就是流氓,无赖!

可是这突然出来的无赖杀了他们的儿子,抢走他们的儿媳妇,又要认他们做爸妈,这谁能忍受得了!

孙父孙母不从,非要报警,被无赖一锤头锤断了一条腿,孙母吓晕过去。无赖把孙父关自己屋里,阴森森的威胁。

“我不怕死,但是你们敢出去报官,我拉着他一起死。”

孙母怕了,当即就认了这个无赖是自己的儿子,每天给他做饭洗衣,每天伺候他。

无赖…现在叫孙承天了,那段时间他过得很开心,梦想中的生活他得到了。

一对父母。

一位娇妻。

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可比任何时候都快乐!

但他不全是没有脑子,也不能一直躲在家里,那多没有自由,趁着黑夜把孙父拉到了深山里他曾经生活的地方。

回来后威胁孙母和二花:“我知道你们想趁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弄死我,但是你们要是敢弄死我,我保证你们永远找不到孙家兴,而且我要是死了,他绝对就饿死了。”

孙母听的脸色发白,晃晃悠悠去厨房给孙承天做饭了。

二花俏生生的脸也白着。

她与原本的孙承天是青梅竹马长大的。

孙承天有文化,人温柔,她明明可以有一个很幸福的人生,可是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恶棍打破了。

他杀了她的丈夫,她无时无刻都想报仇。

但是孙父被他带去了深山,他死了孙父也必死无疑,而他还用自己的父母威胁委身与他,二花咬着牙认了。

孙承天胆子越发大,已经不满足现在拥有的一切,每逢深夜拎刀出门,竟祸害里不少人。

最终被村里人发现他一直窝藏在孙家,纷纷要把他打死。

孙承天知道自己再继续在村里一定是不得好死,在村里人上门时,拉着二花逃出了村子。

二花不从,他又以二花家人和孙父威胁:“跟我走,我让人去救孙家兴。”

二花对孙家一直愧疚。

她一直认为是自己被恶棍看上,孙家才遭此大难!

为了孙父,跟着他离开了村子到了县里。

虽然抢了孙承天的名字,但是没有孙承天识字的本事,加上村里报警,他担心被抓也不去干体力活,正不知道怎么谋生路的时候,看到了街头站着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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