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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分析者江宁希林司言最新章节

虫宝宝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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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这些东西装进证物袋里。林司言观察了这里的环境,草坪对面是体育馆,周围是一些球类场地,没有安装监控。江州大学建校时周边是郊区,地价很便宜,所以校区建得非常大,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五千亩。里面有一个狭长的人工湖和一座用挖人工湖建造的假山。学校里有山有水,还种植了各种花草树木,风景特别漂亮,周边的居民周末的时候还会进来郊游。他们走访了萌宠协会的学生们。“你们发现第一具动物尸体是什么时候?”一个女同学道:“上上周,大概是周四,我们在湖边的柳树下发现了一只流浪狗,它奄奄一息,身边还有呕吐物,因为它身上没有外伤,所以我们怀疑它是中毒了。本来我们打算凑钱送它去宠物店治疗,但学校保安偷偷把它处理掉了。学校的保安太残忍了!”江州大学的中央是一个长条形...

主角:江宁希林司言   更新:2025-01-16 18: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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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宁希林司言的其他类型小说《心理分析者江宁希林司言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虫宝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把这些东西装进证物袋里。林司言观察了这里的环境,草坪对面是体育馆,周围是一些球类场地,没有安装监控。江州大学建校时周边是郊区,地价很便宜,所以校区建得非常大,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五千亩。里面有一个狭长的人工湖和一座用挖人工湖建造的假山。学校里有山有水,还种植了各种花草树木,风景特别漂亮,周边的居民周末的时候还会进来郊游。他们走访了萌宠协会的学生们。“你们发现第一具动物尸体是什么时候?”一个女同学道:“上上周,大概是周四,我们在湖边的柳树下发现了一只流浪狗,它奄奄一息,身边还有呕吐物,因为它身上没有外伤,所以我们怀疑它是中毒了。本来我们打算凑钱送它去宠物店治疗,但学校保安偷偷把它处理掉了。学校的保安太残忍了!”江州大学的中央是一个长条形...

《心理分析者江宁希林司言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他把这些东西装进证物袋里。

林司言观察了这里的环境,草坪对面是体育馆,周围是一些球类场地,没有安装监控。

江州大学建校时周边是郊区,地价很便宜,所以校区建得非常大,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五千亩。

里面有一个狭长的人工湖和一座用挖人工湖建造的假山。

学校里有山有水,还种植了各种花草树木,风景特别漂亮,周边的居民周末的时候还会进来郊游。

他们走访了萌宠协会的学生们。

“你们发现第一具动物尸体是什么时候?”

一个女同学道:“上上周,大概是周四,我们在湖边的柳树下发现了一只流浪狗,它奄奄一息,身边还有呕吐物,因为它身上没有外伤,所以我们怀疑它是中毒了。本来我们打算凑钱送它去宠物店治疗,但学校保安偷偷把它处理掉了。学校的保安太残忍了!”

江州大学的中央是一个长条形的人工湖,湖把校区劈成两半,中间有三座桥连接,湖的左岸是教学区,右岸是生活区。

生活区包括四个住宿区,分别是柳园、竹园、菊园和松园,每个住宿区的尽头是食堂和校内商店。

唐进记录下这只流浪狗出现的地方:在湖的右岸,柳园和竹园之间。这个位置对面是数学系、生化学院的教学楼。

林司言问道:“你们学校最近有发生动物咬人事件吗?”

如果发生了恶劣的流浪动物伤人事件,那很有可能就是学校的安保人员故意下毒清除这些流浪动物。

“没有。学校里的小动物们都可温顺了。它们从来不会主动攻击人。而且我们还众筹给它们打了疫苗,还驱了虫,它们根本不会对学校里的人造成什么影响。”

“你们有看到可疑人员吗?”

“我们学校里有很多人会喂这些动物食物,我们怀疑有人把毒药下在了食物里。”

“警察叔叔,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下毒的人。Ta太可怕了,短短几天就毒死了五只流浪动物。再这样下去,我们学校里的动物就要灭绝了。求求你们拯救这些可怜的小动物吧!”

林司言道:“如果你们想起了什么线索,麻烦提供给我们。”

“没问题。”

经过他们半天的走访,他们发现,学校短短两周之内,一共死了两条流浪狗和三只流浪猫。

按照中毒时间先后顺序分别是:

一号受害动物:断腿的流浪狗,体型较小,本地品种,毛色为黄色。中毒后在柳树下躺了一天,后失踪,生死不明。中毒时间:11月7日。

二号受害动物:网红流浪狗巴图。它中毒后送去宠物医院治疗,抢救途中去世。医生诊断是中毒身亡,但医生不确定是什么毒药,已排除有机磷农药和毒鼠强。死亡时间:11月14日。中毒地点:竹园食堂外的花坛里。

三号受害动物: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猫,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死亡时间:11月16日。死亡地点:湖边的草丛里。

四号受害动物:流浪猫晴天,成年母猫,被发现的时候已死亡。死亡时间:11月16日。死亡地点:湖边的草丛里。

五号受害动物:流浪小猫阿花,被发现时已死亡。死亡时间:11月18日。死亡地点:体育馆外面的草坪里。

唐进分析道:“国内大部分针对动物的投毒案,都是使用有机磷农药或者毒鼠强,但小狗巴图的宠物医生已经确认,它不是被这两类毒药毒死的。难道凶手能买到管制毒药吗?”


“你之所以用断水的方式自杀,是因为它的风险最低,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找上你。你假装成为受害者,这样就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江宁希道,“但你根本不想自杀,否则你为什么还要在断水的过程中吃馒头?”

“你错了!我杀了王东学他们,我掌控了他们的生死,我已经战胜了死亡。”说着,李晓华把剪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他想要扎下去,却迟迟无法动手。

林司言想上前去夺过他手中的剪刀,但李晓华很快反应过来,大声喊道:“退后,你不要过来!”

“你被死亡的恐惧支配,屈服在它制造的恐怖幻想里。”江宁希道,“让人死亡很容易,但活下去却很难。坚强地活下去,才是对死亡最大的挑衅。”

“活下去……呵呵。你根本无法理解我。”

江宁希轻声说道:“你从小患有血友病,让你的身体无比脆弱,你需要小心谨慎地逃避一切可能受伤的风险,后来,你最亲的亲人非正常离世,加深了你对死亡的恐惧。

你近期被检测出了癌症,这是一切的导火索,你不想被疾病折磨,所以,你想自杀。但是对死亡的恐惧让你无法自杀成功……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但也在很努力,很坚强地活下去,不是吗?”

辛苦……李晓华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这些年来,几乎没有人能理解他对死亡的恐惧,连那些心理咨询师也只会假惺惺地表示共情,然后告诉他,他这些想法是非理性的。

这是第一次有人真正地理解他的辛苦。

“我的经历根本不是你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可以描述的!”李晓华哽咽着说道,“我一次又一次地经历死亡,但是我却连自杀都做不到。”

李晓华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经历,就像他无数次在不同的治疗师面前那样倾诉,试图得到理解和治愈。

李晓华开始沉浸在自己的讲述里。

“五岁那年,我诊断出了血友病,这个病不致命,但我还是稀有血型。我不能让我自己受伤,一旦受伤,很可能就没有血液给我输血。

也是那年,我的父母死于一场车祸。我也在车上,但我却活了下来,我亲眼看着他们慢慢死去,却什么也做不了。

接着是我爷爷,我爷爷瘫痪在床上两年多,他每天被病痛折磨着,我目睹他的生命一点点流逝,漫长而又痛苦。

后来是跟我相依为命的奶奶,我甚至都来不及跟她道别。

我那么努力地躲避一切风险,我活得小心翼翼,但我却得了脑癌。疾病悄无声息地找上了我。”

李晓华失声痛哭起来,“死亡为什么总是要折磨我。我不服气!我要抗争一次。我要在病痛折磨我之前,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多么讽刺,我是懦夫,我连自杀都做不到。”

眼泪模糊了李晓华的视线,他握着剪刀的手在颤抖。

林司言趁机上前,一脚踢飞了李晓华的剪刀。

与此同时,李晓华为了去抢剪刀,松开了王晴。

王晴撞在了阳台的台子上。

啪,她打碎了一个盆栽。

这时,她看到了台子上放着的那把剪刀。它依旧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林司言把李晓华摁在地上。

但此时的李晓华就像是一条疯狗,他极力地扭动着身体用力挣扎,手使劲想要去够到那把剪刀。

噗呲!

一切发生得那么迅速。


离开王东学家,天更阴沉了,寒风不时吹来,温度也低了很多。

上了车,林司言丢给她一件军大衣,“你要是冷就凑合穿上吧,这是刚买的,没穿过。”

前段时间流行军大衣,李光耀看到了非要蹭热度买一件,他自己买就算了,还拉着大家团购,于是林司言买了一件,打算天冷值班的时候当被子盖。

江宁希看了一眼这件毫无设计感、颜色老旧的棉衣,嫌弃地移开目光,继续嘴硬道:“我不,哈秋,不冷。”

“……”

下了车,一阵寒风袭来,江宁希又打了个喷嚏。

天好冷啊!

江州的天气太古怪了,气温永远在很热和很冷之间反复横跳。

她走了几步,在寒风中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对林司言道:“林队,麻烦开下车锁,我忘记拿东西了。”

“忘记拿什么了?”

林司言又折回去给她开了车门。

江宁希拿出了那件军大衣,犹豫了一会,穿了起来,然后把帽子摘了放车里。

难看的衣服,但很保暖。一穿上瞬间暖和了不少。

林司言觉得好笑,“江顾问,你的穿搭原则呢?”

“被冷风吹跑了。”

“……”

林司言看着江宁希,这件衣服对她来说有点大,但她硬是撑起来了,明明很普通的衣服,被她穿出了时尚大牌的感觉。

林司言忍不住打趣道:“你现在是什么蘑菇?”

“丑陋的绿小舌菌。”虽然林司言依旧面无表情,但江宁希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笑意。

“……不丑。”林司言低声道。

江宁希正忙着扣大衣的扣子,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林队,你别以为你是面瘫,我就读不出你的情绪,你刚才就是在嘲笑我。”江宁希发现自己找到了破译一个面瘫的情绪的方法——观察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有很多情绪。

林司言突然加快了脚步,不搭理她了。

江宁希觉得他生气了。不会吧,他真的那么在意他的面瘫吗?

“林队,面瘫不是缺陷,是上天赐给你的隐藏情绪的天赋。你不用自卑的。”

江宁希加快脚步跟上他,她安慰道:“很多人想把自己变成面瘫都做不到,比如我,我就是太喜形于色了。诶,这导致从小别人都得看我的脸色。”

“我没有自卑。”他只是有点困扰,别人没办法通过他的表情,看清楚他的喜怒哀乐。他的情绪被加密了。

他偶尔也想给别人甩脸色,想用笑容表达开心,想在生气和伤心的时候第一时间被人发现,而不是被迫情绪稳定、性格高冷、成熟稳重。

“那你刚才为什么突然不理我?”

“天冷,说太多话,冷空气容易进入呼吸道,嗓子疼。”

明明就是生气了。

江宁希跟在他身后,“反正我现在可以读懂你的表情了,你以后不准偷偷吐槽我。”

“没有吐槽你。”

“别试图欺骗一个心理学家。我可是相当擅长解读别人的想法。”

他们又去了王东学的学校。

副校长接待了他们。

他先是把王东学夸了一顿,“东学他是个好老师,特别尽职尽责,每次都是最后一个走,对班级的纪律也管得很严。严师出高徒嘛,他教的班,数学总是考前几名,就没有他抓不起来的班……”

然后语气微转,“但东学有时候对学生过于严苛了,经常体罚学生。警察同志,会不会是那些学生家长报复了东学?”

林司言已经调查过那些被体罚过的学生和他们的家长,王东学死的那天,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

“王东学死之前有什么异常行为吗?”江宁希问道。

副校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有吧,他这个人一直循规蹈矩的,那段时间他也一直很正常,没见他有什么不对劲的。”

林司言和江宁希又询问了王东学的同事。

张老师道:“东学的死应该就是意外吧。他跑去抓胡峰,估计是为了泡酒。东学老家就有这玩意儿,很滋补的。”

江宁希问道:“他之前也有去抓过胡蜂吗?”

“他小时候去抓过。他半年前还送了李副校长一罐胡蜂泡的酒呢。”张老师低声嘟囔道,“没准就是这罐酒让他升的职。”

“张老师,你别乱说。”一个女老师打断他,“那是李副校长自己花钱买的。”

“……”

有个女老师道:“不对,王老师应该不敢去抓胡峰。他好像害怕蜜蜂,有次他去我们班上课,教室里进了一只小蜜蜂,他见到后,吓得尖叫。学生们拿这件事嘲笑了他好久。”

“那能一样吗,抓胡蜂是要戴装备的,没防护衣的正常人看到蜜蜂肯定都会怕啊。”张老师反驳道。

江宁希问道:“除了尖叫,他还有什么反应?”

“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是我们班里的学生说的。”

江宁希和林司言又询问了当时在场的学生。

一个女学生绘声绘色道:“当时王老师正在骂人,一只小蜜蜂飞了进来,王老师听到嗡嗡声,脸色立刻变了,他大叫着让我们打死这只蜜蜂。结果,蜜蜂飞到了他的秃顶上……哈哈哈,笑死我们了,王老师一边护着自己的秃顶,一边满教室跑,太搞笑了……”

站在一旁的班主任恶狠狠地瞪她,愤怒地呵斥道:“这很好笑吗?你一个学生这样嘲笑老师合适吗?一点规矩都没有。”

女学生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江宁希让她的班主任离开,然后问道:“你们都不喜欢王老师吗?”

“不喜欢。他特别凶,而且总是偏心男生。男生考了第一名,他就夸还是男生有学数学的天赋,女生要是考了第一名,他就说女生也有数学好的。太瞧不起人了。”

“男生犯错他就轻飘飘放过,女生犯错他就重拳出击。偏心都偏到太平洋了。所以这次蜜蜂事件,我们女生笑得可大声了。不过,被他罚站了两节课。”

江宁希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王东学不是单纯地害怕蜜蜂,而是有蜜蜂恐惧症。课堂的这次小事件让他自尊心受挫,很可能加重他的焦虑。

这也可能是他想要做出改变的契机。

江宁希分析道:“这两名死者都有恐惧症,并且近期都遭遇了与恐惧症有关的压力性事件。这些事件,可能触发死者被迫做出改变,也就是治疗自己的恐惧症。”

“你怀疑凶手是一名心理医生?但他们的家属都说他们没有去看心理医生。”

“他们还有一个共性,自尊心都很强,即使他们去看心理医生,也不会告诉身边的人,而且还会千方百计地隐瞒。”江宁希分析道,“不过,凶手应该不是正规的心理医生,他很可能没有从业资格。”

“为什么?”

江宁希道:“他的精神状态不允许他正常工作。所以他很可能曾经是某位咨询师的助理,或者是某个心理机构的接待人员,当然也有可能他本身就是恐惧症患者。他可以接触到大量的恐惧症患者。”


王晴惊恐地看着他手里的剪刀。

“小晴,躺下去!”李晓华轻声解释道,“这是暴露疗法。你只有勇敢地面对恐惧物,你才能战胜它!”

“不要……”

“你要相信我,只要你战胜你的恐惧,你就不会有危险的。”

——

林司言和江宁希赶到李晓华家时,门口的警戒线还在,门锁也没有破坏的痕迹。

林司言用钥匙打开了门,他小心翼翼走进去,检查了所有屋子,里面并没有人。

李晓华没有回家。

这时,邻居大妈发现动静,开门出来查看。

“警察同志,你们怎么又来了?”

林司言问道:“今天隔壁屋子有人来过吗?”

“没有啊!”

林司言和江宁希互相对视了一眼,林司言叹气道:“看来李晓华并没有回家。那他到底会去哪里?”

江宁希却陷入了思考。

低于平均水平的水费、没有任何锅具、崭新的屋子和地板、邻居很少见到李晓华回来……她猜的没错,这里很可能不是李晓华真正的家。

林司言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大妈,“阿姨,你们拆迁是不是都能分好几套房子?”

“是啊,人越多,分的房子越多。但是那也没什么用,这里的房子又不值钱,租都租不出去。”

“李家村的回迁房都有哪几栋?”

“这栋和隔壁那栋。”

林司言正想打电话让局里的同事查下李晓华名下还有没有其他房子,江宁希就接到了苏欣慧的电话。

“宁希,我查到了,李晓华名下的确有两套回迁房。”苏欣慧语气一顿,“另一套房子也在8栋,702室。”

江宁希见林司言诧异地看着她,“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但小苏警官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说。”

“……”

林司言和江宁希边赶去702室,边打电话通知其他同事过来,同时也叫了救护车。

702室的门被反锁了,好在林司言已经带了撬锁的工具,鼓捣一通后,门被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钉床。

好在钉子上并没有血迹。

“你们都别过来!否则我就捅死她。”阳台上传来李晓华的声音。

李晓华紧紧搂着王晴,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正对着王晴的颈动脉。

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冷触感,王晴满脸惊恐,大脑牢牢再次被恐惧感控制了,完全无法动弹。

李晓华疯了,一直逼她躺在那张钉床上,好在警察来了。否则她不敢想象,她会经历什么。

林司言道:“李晓华,你别伤害人质,你有什么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你。”

“你们滚出去,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说着,他手中的剪刀贴近王晴的皮肤。

他的手在颤抖,随时可能割破王晴的喉咙。

林司言和江宁希往后退了退。

江宁希清楚地知道,李晓华不会杀王晴,因为他根本无法做到亲手杀人,对死亡的恐惧,让他没办法自杀,更没办法亲手杀人。

如果他可以杀死王晴,他早就动手了。

所以,他到底想做什么?想通过被警察击毙的方式,间接达到他死亡的目的吗?

或者……

“你想帮王晴治好恐惧症,对吗?”江宁希轻声问道。

李晓华没想到被人精准地猜中了想法。

江宁希继续说道:“但人是无法通过死亡的方式战胜恐惧症的。就像你杀了王东学他们之后,你依旧没办法克服对死亡的恐惧。”

李晓华咬紧牙,他愤怒道:“不,你错了,我已经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如果不是你们救了我,我已经自杀成功了。是你们破坏了我的计划。”


学生们摇头。

“可是我们想给阿花举办一个葬礼。”

江宁希道:“等我找到杀害它的凶手之后,再给它举办葬礼吧。”

“你真的能找到下毒的人吗?”

“我会尽力的!”

学生们有些顾虑,但还是把纸箱递给了江宁希,“抓到凶手后,你要记得把阿花的尸体还给我们哦。”

“没问题。”

“宁希,警察都找不到下毒的凶手,你能找到吗?”陈佳文看着她手里的纸箱,疑惑道。

她记得江宁希并不喜欢小猫小狗,她怎么对这只小猫的死亡这么上心?

林司言吃完午饭,刚回到回办公室,就接到了江宁希的电话。

“林队,我遇到了一起残忍的连环谋杀案。”江宁希的语气很严肃。

“如果有这样的案件,我应该会比你先知道吧。”

“受害者是几只非常可爱的小猫小狗。它们疑似被人毒死了。你能过来和我一起调查吗?”

“江宁希,你觉得我现在很闲?”林司言没好气道。

但他已经拿起了桌上的车钥匙,又给唐进使了个眼色。

唐进立刻跟着他出门。

江宁希以为他不来,在电话那头努力努力说服他。

“很多连环杀手在初期的时候,都喜欢虐杀小动物。

这些小动物是被毒杀的,有些投毒者在对目标实施投毒的之前,会拿动物先试毒。所以,你别看现在的受害者是小动物,再发展下去,凶手很可能对学校里的学生下手……”

“林司言,你在听吗?你要相信一个犯罪侧写师的直觉,江州大学里很可能存在一个潜在的杀人犯。我们要提前把Ta揪出来!”

林司言道:“知道了。”

“你不要光说知道啊,你要过来跟我一起调查。你会来的,对吧?”

江宁希很快就听到了汽车引擎声。

“定位发我。”

“已经发你了。”

唐进疑惑道:“林队,我们大中午的去做什么?”

“调查一起连环小动物谋杀案。”

唐进皱眉,林队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连谋杀小动物的案件都那么积极。但唐进喜欢查案,所以他没有多问。

林司言和唐进找到江宁希时,她把棉服上的帽子戴在头上,正坐在人工湖旁边的长椅上晒太阳。她脚边还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

感受到阳光被挡住,江宁希睁开眼睛,“林队,小唐警官,你们来得还挺快的。”

林司言无语,她火急火燎地把他们叫过来,自己却在这里晒太阳,还怪享受的。

“江宁希,你连小动物的死亡也要管吗?”

“那当然。犯罪心理学可不光是用来破案的,它更重要的作用是用来预防和阻止潜在的犯罪。比起抓到一个连环杀手,阻止一起犯罪的发生让我更有成就感。”

她把那个盒子递给林司言,“这是最新的受害者,小猫阿花。”

“好可爱的名字。”唐进用手指戳了戳小猫的肚子,软乎乎的。他惋惜道, “猫咪也好可爱,可惜它年纪小小的就被人毒害了。”

“它活着的时候一定更可爱。”江宁希附和道。

林司言:“……”

唐进气呼呼道:“我们一定要把投毒者揪出来!”

“在哪里发现小猫尸体的?”林司言问道。如果小猫是被毒死的,那毒很可能是下在食物里。

江宁希指了指不远处体育馆旁边的草坪隔离带。

林司言和唐进检查了发现小猫尸体的草坪。

那里的草长得杂乱,唐进扒拉开草丛,在泥土里找到了几粒猫粮,然后又在草里找到了半截火腿肠和一个火腿肠的外包装。


她妥协道:“你只能住一晚。”她语气又一转,“只有沙发给你睡。”

“没问题。”

温雨澜打开门,让江宁希进去。

令江宁希意外的是,温雨澜的家布置得很温馨,装修风格是暖色调的,里面有各种精致的家具,塞得满满的,很像刻板印象里的温馨的家。

江宁希记得她们班的体育委员邓勇曾经送给温雨澜一个积木乐高,拼完之后是一个房子,跟现在这里的布置很像。

温雨澜调高了客厅里的空调温度,又给江宁希抱了一床被子和枕头。

“卫生间在那边。你去洗漱吧。早点睡。”说完打算回房间。

江宁希叫住她,“我们可以聊聊吗?”

“聊什么?”

“你好像得抑郁症了。你对生活变得非常麻木。”

江宁希记得高中时,温雨澜说她想当医生,因为她妈妈得癌症去世的,她想治好很多跟她妈妈一样的病人。可她现在变成了法医。

这个转变,很可能跟某个人的死亡有关。

“我很正常,我只是不喜欢社交。你们学心理学的就是容易自我意识过剩,总喜欢擅自分析别人,然后高高在上地给别人贴标签。”

江宁希的表情变得难过起来,她很内疚,作为朋友,她没有在温雨澜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她。

温雨澜避开江宁希的目光,她有点后悔把话说重了。

其实江宁希什么也没做错,有问题的是她自己。

她说道:“晚安。”

江宁希躺在狭窄的沙发上,裹着被子给林司言发信息,“林队,我已经成功住进了温法医家里。”

她还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林司言回复:知道了。早点睡。

江宁希回:根本睡不着,这个沙发太小了,硬邦邦的。

林司言建议她:要不然放弃你的计划,回去住你的豪华住宅?

江宁希:不行!温法医可是我非常好的朋友。为了帮助她,我可以受点苦。

江宁希又发信息给高中的班长,打听那个体育委员的消息。

“你说邓勇吗?诶,高中毕业那年的暑假,他因为下河救人被淹死了。他好不容易考上的警校,还没上学呢,人就没了……”

江宁希好像知道了温雨澜变成这样的原因了。

“可他不是游泳冠军吗?怎么会被淹死?”

“这我就不清楚了。”

第二天,江宁希醒来的时候,温雨澜已经去上班了。但是桌子上放着一把房子的钥匙和几张纸币。

哪怕江宁希的谎言漏洞百出,但温雨澜依旧相信了。江宁希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渣。

她匆忙洗漱完,连妆都没来得及化,一看时间,发现上班要迟到了。

但这里很不好打车,江宁希站在小区门口盯着打车app半天,还是没有打到车。

这时她看到林司言的车从她身边经过。

“林队。”江宁希朝他招手。

林司言也看到她了,他原本打算悄悄溜走,避免让江宁希知道他也住在这个小区里。不然江宁希肯定各种麻烦他。

但运气不太好,被她看到了。

林司言认命地在路边停好车。

“林队,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也住这个小区?”江宁希上了车,不满道。

林司言理直气壮道:“你又没问我。”

“……”

林司言好奇道:“你是怎么做到让温法医收留你的?之前小苏只是想要去温法医家玩,都被她冷冷拒绝了。”

江宁希绘声绘色地把昨晚的经过讲了一遍。

“你的谎言那么拙劣,温法医竟然信了?”林司言觉得不可思议,“你家里人对你很不好吗?”


江宁希的话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扔了一颗石子。

会议室先是陷入了寂静,然后大家又窃窃私语起来。

“自杀?”李光耀眉头紧绷,眼睑上抬,声音尖锐道,“谁自杀会采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活活被成千上万的蚂蚁咬死,那得多难受啊!他怎么可能会是自杀的?”

“就是啊。如果是自杀的,他被蚂蚁咬的时候,起码会因为疼痛而挣扎,比如抓挠皮肤、到处乱跑。很明显他是被人迷晕后,丢进这个装满蚂蚁的浴缸里的。”苏欣慧附和道。

温雨澜也道:“这种死亡方式不仅很痛苦,而且是个缓慢的过程,可能会持续数十分钟。很少有人会用如此缓慢的方式自杀。”

人对死亡有着本能的恐惧,所以大部分自杀者都会采用最快速的方式死去,不给自己留后路。

大家都露出惊讶和不解的表情,他们无法想象,有人会用如此残忍而缓慢的方式杀死自己。

江宁希语气微转,“所以死者很可能主观上并不想自杀,但客观上造成了自己的死亡。”

江宁希很确定,这些人的自杀不可能是韩汶琳操控的,她被关在精神病院,完全不可能接触到这几个人。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巧合地跟韩汶琳提到菌丝杀人的时间重合了。

难道有人故意想陷害韩老师?

林司言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死者是自杀的?”

江宁希道:“首先从动机分析。如果存在凶手,他把死者丢进装满蚂蚁的浴缸里,大概率是为了虐杀死者。可是死者并没有挣扎的痕迹,凶手根本无法从虐杀死者的过程中得到快感。”

李光耀反驳道:“没准凶手只是单纯地想用蚂蚁杀死死者呢?”

“那么他没必要在现场投放数量如此巨大的蚂蚁。他完全可以投放少量毒性更强的蚂蚁,这样还可以伪造成意外事故。”

“这只是你的主观推测,也许凶手还有其他想法呢?”

“现场的那个浴缸也可以佐证我的猜测。那个浴缸是崭新的,没有安装下水口,也没有安装进水的水笼头。正常人买浴缸前应该会先把管道铺好。

如果是他人作案,提前准备这么大的浴缸太麻烦了,也容易留下证据。但如果死者是自杀的就解释得通了。这是他专门为这次行动准备的道具。”

大家都沉默了。

“要验证我的推测很容易,你们可以去查电梯里的监控,肯定无法排查到嫌疑人,就像那个胡蜂杀人案和深潭溺亡案那样。”

“你的意思是,这三起案件的死者都是自杀的?”林司言皱眉道。

他也怀疑过胡蜂杀人案和深潭溺亡案的死者是自杀的,但是两名死者都无精神病史、没有抑郁症,死亡前也没有异常行为,怎么会突然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自杀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不对,死在深潭里的死者是女性,死亡方式也跟其他两起案件不一样,她可不是被虫子咬死的。这三起案件怎么会有关联呢?”苏欣慧质疑道。

“虫子和水潭只是造成他们死亡的因素,而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方式自杀可能是他们的共性。”

李光耀嘀咕道:“这样岂不是三起案件都没有凶手了吗?那我们还查什么?”

江宁希道:“死者虽然是自杀的,但这依旧是一起连环杀人案。连续出现三起自杀案,肯定不是巧合。背后还有人在操控他们自杀。”

唐进分析道:“会不会是模仿自杀?在特定环境下,自杀会进行心理传染,当有自杀倾向的人看到其他人自杀,尤其是一些轰动性的“示范”时,也会跟着采取同样的方式自杀。

比如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出版后,很多青年模仿主人公开枪自杀,这一现象还被命名为“维特效应”;某歌手自杀之后,也引发了模仿自杀的狂潮,有了“冈田有希子症候群”。

自杀者一般通过某些途径保持联系,互相感染,最终走上自杀之路。”

大家惊讶地看着唐进,李光耀道:“小唐,你也懂犯罪心理学?”

“我是从书上看到的。”唐进记忆力很好,基本上可以做到过目不忘,所以他的知识量很大,是重案组里的科普小达人。

林司言反驳道:“如果是模仿自杀,他们自杀的模式应该是一样的,但他们死亡的地点和死亡方式都不同。”

大家又看向江宁希。

“我饿了。午餐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我需要先吃饭,才有力气解答你们的问题。”

江宁希知道他们还有一连串问题要问,但是她没吃早饭,要是午饭再不吃,她就要低血糖晕倒了。

而且以她目前掌握的信息,还不足以做出凶手的犯罪侧写。

江宁希不想扯一堆看似很有道理但却对破案没实际作用的废话。

大家看了眼手机,这才发现已经下午一点多了,纷纷都觉得饿了。

林司言暂停了会议。

苏欣慧已经提前给大家订好了外卖。

作为警务人员,大家都已经习惯不按时吃饭,只有江宁希饿得趴在桌子上等外卖。

“江顾问,要不你先吃包饼干垫吧垫吧?”苏欣慧递给她一包无糖曲奇饼。

江宁希虚弱地看了一眼饼干,又移开目光,“谢谢,但是我不吃没有草莓夹心的曲奇饼干。”

林司言咬牙道:“不能凑合吃吗?”

“不能!”江宁希有气无力道。

温雨澜冷不丁插话:“是不太饿吧!”

“不,我很饿,但我饿得很有原则,绝不吃我讨厌吃的食物。”

林司言无语,江宁希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白开水不喝,非得喝咖啡,还嫌弃速溶咖啡有怪味;宁愿饿着也不吃饼干,午饭晚吃一会,就饿得没力气了。

真难伺候!

好在外卖很快就到了。

苏欣慧把饭盒放到江宁希面前,“江顾问,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帮你点了两个菜。”

江宁希打开外卖盒子,傻眼了。第一道菜是香菇炒菜心,第二道菜是小鸡炖蘑菇。

简直是捅了香菇窝!

“江顾问,你不是喜欢蘑菇吗?这家的香菇炒菜心和小鸡炖蘑菇做得可好吃了。我们林队经常点这个。”唐进道。

江宁希满脸震惊,“所以,你们林队喜欢蘑菇,是喜欢吃它吗?”

她扭头看向林司言的饭盒,饭菜跟她的一样,满满的香菇。

苏欣慧道:“我们林队只喜欢吃香菇,别的菇不太爱吃。”

江宁希抬头看向林司言,幽怨的眼神似乎在控诉:蘑菇是人类的好朋友,你怎么可以喜欢吃蘑菇!

“你不会是害怕吃自己的同类吧?”林司言吐槽道。

“……”

“什么同类?”苏欣慧好奇道。

“没什么。”

大家都疑惑地看着林司言和江宁希,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都有小秘密了。

“她讨厌吃香菇。”温法医走到江宁希旁边,拿走她的菜,然后把自己的红烧排骨和干煸豆角放在她面前,“她喜欢吃带甜味的食物。”

大家又诧异地看着温雨澜,她对江宁希的态度太奇怪了。说不待见江宁希吧,又把自己的菜让给她,说关系好吧,又对她冷言冷语,矛盾得很。

“雨澜,你竟然还记得我最喜欢吃红烧排骨。那你为什么要装作跟我不熟?”江宁希有点感动。

“你不是饿得要低血糖了吗?吃饭!”

江宁希知趣地不再问了。这里人这么多,不太适合她们叙旧。

红烧排骨不够甜,肉炖得太老。干煸豆角还不错,至少熟了,就是有点辣,有一点点咸了。

但这是温雨澜让给她的,于是她决定闭嘴,放弃点评这顿迟到的、难吃的午餐。


奶奶死得是最安详的。可能死神也觉得这个女人这辈子活得太痛苦了,所以不忍心折磨她。

前一天晚上奶奶还叮嘱我,让我明天去集市上买点肉过中秋节。第二天早上我去叫她吃早饭,她躺在床上,冷冰冰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她永远地睡着了。

我失去了一个又一个至亲,死亡是如此具象化地一次又一次地呈现在我眼前,伴随着强烈而复杂的情感,死亡场景清晰地转印到我的大脑里。

不知何时,我患上了严重的恐惧症,我无比害怕死亡,害怕一切危险因素。

不敢靠近河边、不敢开车、每次过马路时都得等到没有任何车辆的时候才敢通过、尽量少地使用电器、不吃任何垃圾食品、每天关注各种灾难预警、选择安全的地方居住、每年要体检数十次……

但我还是没有躲过死神的镰刀。我得了脑癌。

我觉得很可笑。死神好像总站在我身边,伺机想要夺走我身边的生命,这次他终于还是朝我下手了。

我已经那么小心翼翼地躲避危险,死神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

我突然生出了勇气,我要战胜死神,我必须赢一次!我要在病死前自杀,用我选择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第一次自杀,我试图用水果刀割破手腕上的动脉,只要轻轻一划,我就可以自杀成功。但我好像被封印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我又尝试了其他自杀方式。

但每次站在天台或者河边,我的腿就跟灌了铅似的,无法移动;我吃安眠药,胃部的不适让我把药呕吐了出来;我的脖子没办法伸进绳索里;我试图让车撞死我,但每次车靠近我,我就能下意识地躲开……每一次自杀,都以失败告终。

为了治疗我的恐惧症,我去见了很多心理治疗师,还报名参加了心理咨询的培训班,我想治愈自己的恐惧症,然后去自杀。

但是那些废物治疗师太没用了,他们根本治不好我的恐惧症,他们甚至无法理解我对死亡的恐惧。

他们说,人都会死,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里一样自然,又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呢?

他们没有体验过我的痛苦,所以无法真正理解恐惧的可怕。

我看过无数关于死亡的纪录片和文学作品;去过冰冷的墓地感受死亡的氛围;冒充病人家属在重症病房外亲眼目睹死亡。一次次让自己对死亡脱敏。

但还是没用,每当我试图自杀,我就会全身僵住,无法成功。

我想,如果我去杀人,我可以掌握他人的生死,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战胜死亡了?

在那个恐惧症疗愈班里,我认识了很多恐惧症患者,他们有的害怕虫子、有的害怕密闭的空间……他们恐惧的事物五花八门。

我挑选了三个心仪的目标。他们都极度渴望治愈自己的恐惧症。

王东学小时候跟他哥哥一起去山上抓胡蜂玩,结果他哥哥为了保护他,被胡蜂蛰死了。他们的父母一直在无声谴责他,自责和恐惧像噩梦一样围绕着他。

张行财因为偶然间看到一群蚂蚁在搬运死猪的尸体,从此恐惧上了蚂蚁。这本来是件小事,但自大的他不允许自己有害怕的事物存在。

陈思敏因为小时候被父母摁到水桶里,导致她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林司言也觉得奇怪。

学生们还提供了这些流浪动物的照片。

这些地方都属于人流量大的公共区域,周边也没有监控,他们调查了一下午,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林司言他们又去找了学校的保安。

“我们没有对小猫下毒,不是我们做的!”保安队长语无伦次道,“这些小动物都很乖,我们也纳闷,它们怎么就突然中毒了。会不会是吃了什么有毒的植物?”

另一个保安附和道:“就是啊,我们学校引进了很多外地的植物,简直是个植物园,什么奇怪的花草都有。它们会不会是吃错草了?”

“那些植物是最近移植过来的吗?”

“那不是。都好几年了。”

吃错植物中毒的可能性初步排除了。

林司言他们只能先把小猫尸体带回去,让温法医给小猫做个尸检,先弄清楚小猫中的是什么毒。

回到车上,江宁希皱眉道:“凶手的真正目标很有可能不是这些小动物。”

林司言和唐进都很赞同江宁希的说法。

针对动物的投毒案大多都是一次性大范围下毒。

从学生们提供的信息来看,凶手很可能是在一点点加重毒药的剂量。

最开始的两只受害动物死亡时间比较漫长,证明毒药的剂量较少,而后面的受害动物,被发现时就已经死亡。

林司言道:“所以凶手是在拿这些流浪小动物做实验,验证毒药的效果吗?”

江宁希道:“很有可能。所以这种毒药很有可能是凶手自制的,Ta不确定毒药的效果,才一次次地对流浪动物下毒。”

江宁希语气一转,“不过,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希望我们猜错了。”

回到局里,林司言和江宁希把受害猫阿花的尸体交给温法医。

温雨澜看了一眼猫的尸体,“它生前应该是中毒了。”

“能给它做个尸检吗?”江宁希问道。

温法医的助理小周惊讶道:“它只是只猫而已,还要调查它的死因吗?会不会太浪费资源了?”

温法医打断小周的话,她对着林司言和江宁希道:“可以。”

她甚至没有追问原因,抱着小猫的尸体去解剖室。小周赶紧跟过去。

江宁希看着她的背影,叹气道:“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林司言好奇道:“温法医以前像你一样活泼吗?”

他也觉得温雨澜太过于冷漠了,她好像除了尸体,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也不跟人交流,每天跟具行尸走肉一样。

“她高中的时候也很高冷,但是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每次都积极回应我。”江宁希叹气道,“她还会主动给我写作业,我睡觉时帮我望风……我们以前是非常好的朋友。”

江宁希有很多朋友,但温雨澜是很特别的那个,曾经在温雨澜心里,江宁希是她唯一的朋友,是独一无二的。

“那你们后来为什么没有联系?”

“她突然不理我了。那时候的我很幼稚,她不理我,我也就不理她了。”

“……”

“但她永远是我很特别的一个朋友。”

林司言安慰她,“温法医现在应该还是把你当朋友的。”

江宁希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林队,我有一个计划。”

林司言看了眼时间,无奈道:“已经快下班了,你可以明天再计划吗?”

她简直是想一出是一出!

江宁希看着他。

林司言妥协道:“你先说说你的计划吧。”

五分钟后,林司言开车送江宁希回到她住的小区,然后跟着她回了家。


江宁希真是个麻烦精!她太擅长让人看她脸色了!

唐进小声道:“林队,你把香菇放在辣锅里,又不影响江顾问的番茄锅。”

江宁希道:“小唐警官,你应该知道分子是会扩散的吧。”

“也就是串味。”苏欣慧道。

“……”唐进觉得还是林队有先见之明,早早放弃了抵抗。

苏欣慧热情地传授给江宁希吃火锅的独家技巧,“宁希,吃毛肚要像我这样七上八下地涮。”

江宁希看着苏欣慧的动作,叹气道:“每吃一根都要这样吗?好麻烦啊。我不吃这个了。”

江宁希虽然挑食,但她更不喜欢在食物上花费时间。平时她基本上都是吃面包解决午饭和晚饭。

“不麻烦,我帮你烫。”苏欣慧拿着公筷,又烫了一筷子毛肚,放到江宁希盘子里,然后满脸期待地看着江宁希。

“谢谢小苏警官。”江宁希吃了一口,“你太厉害了,非常好吃。”

“那我再帮你烫一点。”

“不用了。”

“所以你刚才的夸赞是虚假的吗?”苏欣慧难过道。

“我是怕你太累了。”

“这有什么累的。做美食给别人吃是一种快乐。”

林司言没那么讲究,他把一半的毛肚倒进红油锅里,烫了几秒,捞起来,拌上麻酱和蘸料,像吃面条一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江宁希突然觉得他碗里的食物更香。

林司言见她不吃菜,一直盯着他吃,不解道:“你就吃饱了?”

“我也想吃毛肚。”

“那你吃啊。桌上不是还有一大盘吗?不够再点。”

江宁希眼巴巴地看着他,“我在等你帮我制作一份。”

真是麻烦!

林司言帮她烫好了毛肚,又帮她拌好了调料,放到她面前。

江宁希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比苏欣慧讲究烫法做出来的好吃。

王小涛看着林司言,捏着嗓子道:“林队,我也想吃毛肚。”

林司言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我自己烫。”王小涛赶紧往锅里倒毛肚。

唐进道:“王哥,帮我也烫一点。”

“我只给我女朋友烫毛肚。”

“求求了。我正在大吃一顿。”唐进正埋头跟宽粉较劲,这东西梗啾啾、滑溜溜的,吃着着实费劲。

“行,我帮你整点。”王小涛又看向苏欣慧,“阿慧,要我帮你烫点毛肚吗?我再给你烫点鸭肠和贡菜,给你来个凉拌三脆。”

“整!”苏欣慧又问江宁希,“宁希,你想吃这个吗?”

“不想。我不太喜欢吃咀嚼时会发出嘎吱嘎吱声音的食物。”

“但它是咔嚓咔嚓的声音。”唐进道,“吃的时候,脑子里都是这个声音,好吵。江顾问,你千万不要吃那个贡菜啊。宽粉也不要吃,腮帮子都嚼痛了。”

苏欣慧道:“唐进,你不准点评食物。”

“好吧。我要继续大吃一顿,没空点评。”

一顿火锅下来,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吃完火锅,林司言又送江宁希回家,然后才回到自己家。一进门,他看到他妈妈杨熙文正坐在客厅里看脱口秀。

杨女士是文学院的教授,现在属于半内退,学校基本没怎么给她排课。她最近沉迷上了流行文化。

“妈,我回来了。”

杨女士正沉浸在幽默的语言艺术里,笑得前仰后合,完全不搭理林司言。

林司言拿了一瓶水,挡在电视前,试图唤醒杨女士迷失的母爱,“妈,我、回、来、了!”

林司言的父亲常年不在家,所以林司言虽然工作忙,但有空了就会回家陪妈妈聊聊天,哪怕她总爱催婚,他也听着。反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啥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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