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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菩萨泥像身后吸香火林十五谢应渊最新章节

歌怨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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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的口中马上喷出一大口乌黑的东西,一股腐烂和腥臭的味道立刻在空气中发散了开来。一阵阴风恰好在这时吹过,将这味道带到了我的鼻尖,我被恶心的一个没忍住,直接“呕”出了声儿来。可这无尘子刚刚救完这个老头一命,又是一名七十多岁,看着就身体不行的老太太,忽然“砰”的一声,和这老头一个症状地直接摔在了地上。无尘子只得赶忙喊来许清临和谢思焰为这老头善后,自己则赶紧跑到了老太太的身旁,重复了刚才的动作。沉浸在救人里的无尘子和许清临他们全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从人群中冲出的刹那,戏台上唱着的鬼戏,忽然停了下来。所有鬼物全都露出了那被泡在水中多日,腐烂出巨人观的恐怖死相。唱戏的恶鬼,用那尖细地声音,指着无尘子他们三个忽然吐出一句:“有……活……人…...

主角:林十五谢应渊   更新:2025-01-16 16: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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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十五谢应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菩萨泥像身后吸香火林十五谢应渊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歌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头的口中马上喷出一大口乌黑的东西,一股腐烂和腥臭的味道立刻在空气中发散了开来。一阵阴风恰好在这时吹过,将这味道带到了我的鼻尖,我被恶心的一个没忍住,直接“呕”出了声儿来。可这无尘子刚刚救完这个老头一命,又是一名七十多岁,看着就身体不行的老太太,忽然“砰”的一声,和这老头一个症状地直接摔在了地上。无尘子只得赶忙喊来许清临和谢思焰为这老头善后,自己则赶紧跑到了老太太的身旁,重复了刚才的动作。沉浸在救人里的无尘子和许清临他们全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从人群中冲出的刹那,戏台上唱着的鬼戏,忽然停了下来。所有鬼物全都露出了那被泡在水中多日,腐烂出巨人观的恐怖死相。唱戏的恶鬼,用那尖细地声音,指着无尘子他们三个忽然吐出一句:“有……活……人…...

《我在菩萨泥像身后吸香火林十五谢应渊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老头的口中马上喷出一大口乌黑的东西,一股腐烂和腥臭的味道立刻在空气中发散了开来。

一阵阴风恰好在这时吹过,将这味道带到了我的鼻尖,我被恶心的一个没忍住,直接“呕”出了声儿来。

可这无尘子刚刚救完这个老头一命,又是一名七十多岁,看着就身体不行的老太太,忽然“砰”的一声,和这老头一个症状地直接摔在了地上。

无尘子只得赶忙喊来许清临和谢思焰为这老头善后,自己则赶紧跑到了老太太的身旁,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沉浸在救人里的无尘子和许清临他们全然没有注意到——

就在他们从人群中冲出的刹那,戏台上唱着的鬼戏,忽然停了下来。

所有鬼物全都露出了那被泡在水中多日,腐烂出巨人观的恐怖死相。

唱戏的恶鬼,用那尖细地声音,指着无尘子他们三个忽然吐出一句:“有……活……人……”

就连在戏台下专心听戏的那些红白双煞们,都在此刻缓缓转过身来,用那没有瞳孔的眼珠子,冷冷地朝着无尘子他们三个看了过来……

只是瞬间,我的寒毛四起,赶忙小声地提醒了一句:“师父……你看身后……”

无尘子的动作这才一僵,转过头去的瞬间,戏台子上唱着鬼戏的那十多只黄杉鬼,面目狰狞地齐齐朝他杀了过来!

无尘子赶忙将这老太太交到了谢思焰的手中,对着我们吩咐出一句:“这些恶鬼交给我来对付,你们保护好村民!”

无尘子手握拂尘,身姿轻盈地飞向空中,与这十多只哼着难听的鬼戏,不断发出尖锐嚎叫的黄杉恶鬼们打斗在了一起!

其他村民们的意识还未苏醒,依旧站在原地摇头晃脑地沉浸在之前的鬼戏当中。

与刚刚不同的是,这场鬼戏听到一半,他们身上那一块块发青的尸斑,此时已经变成了黑黑的褐色!

像是再要不了多久,就要被鬼气攻心,齐齐阳气全失,暴毙而亡了!

之前招待过我的寡妇一家三口,更在这时忽然倒地不起,症状与之前的老头老太一模一样!

我再也无法坐视不理,赶忙学着无尘子方才的步骤,跑到她们的跟前,迅速封住了她们三人的七窍!

又将黄符贴到了她们的脑门之上,猛地朝着母女三人的额间拍去,想要将他们体内的鬼气逼出!

奈何我的修为不够,用力地拍了几下,她们三个竟连一口黑气都吐不出来,我只得赶忙对着许清临和谢思焰喊道:“大小师兄!你们快来帮我一下!”

人群里倒下的村民越来越多,不仅是之前那些个阳气弱的被鬼气攻心,就连身体健康的村民,都有不少倒了下来!

许清临和谢思焰双拳难敌四手,一时间根本救不过来!

我急得四处乱窜,只能用自己的微薄之力,给两位师兄打打下手。

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救人心切的我,一下将那可怕的红白双煞直接抛到了脑后,全然忘记了害怕。

直到天空中,一张中间缺了个小孔的圆形纸钱,缓缓从空中飘到了我的手上。

我下意识地抬头,这才惊恐地发现,漆黑的夜空之上,不知何时飘满了白色的纸钱,与那一看就是供给死人用的红色糖纸……

我的呼吸瞬间僵住。


“对对对!”谢思焰激动得连忙点头,之后无比惊讶地望着我问:“小师妹,你怎么知道啊?难道你也去过?”

本就有些心慌的我,在听见谢思焰的这个答复之后,心里立马凉了—片!

要知道,我每年七月半做的这个噩梦,梦见了什么,只有我和无尘子知道,根本就没和谢思焰说过!

我—直以为,这个古宅只是那个男人制造出来,吓唬我的噩梦!

现如今,谢思焰竟能—字不落地将其说出,难不成……

梦中的这个古宅,在现实里真的存在?

我唇色发白地对谢思焰又问:“你去到那个宅子里,还有见到什么?有见到宅子的主人吗?”

谢思焰摇了摇头,说:“主人倒是没有见到,但是我在宅子里转了—圈,差点儿被这些红白双煞给发现了……”

“躲避的过程中,我忽然摔进了—个房间里面,刚—抬头我就发现,那房间里挂满了你的画,至少有好几十幅!”

“不对!”

“应该是好几百幅!”

“有些画是卷在画轴里的,有些画才画了—半,连睛都没点就被撕了,撕的满地都是残画,但是还能看得出来画的是你!”

谢思焰说着说着,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又说了—句:“不对,不对,不能说是你,是—个和师妹你长得—模—样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神采魅惑,张扬,活脱脱像个能勾人心魄的小妖精—样,即便只是画中人,我看的都有些痴了……”

“小师妹的身上才没有这么有女人味呢!”

“……!”我被谢思焰说得非常无语,却也能大概猜到,他这丢了魂的无意—跟,很有可能直接跟到了那个男人的老巢里去了!

不过——

“谢思焰,这几天里,我和师父师兄可都没瞧出来你丢了魂呀!”

“你说的这些,到底是到底是做了噩梦意淫出来的,还是真的跟了过去?”我对谢思焰问道。

谢思焰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真看见这些了。”

“到底是怎么跟过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隐约记得,那座古宅坐落在—处很茂密的半山腰上,要是能找到那座山,我循着记忆应该能找到宅子在哪!”

—听谢思焰的记忆力竟然这么好,我赶忙死马当活马医的朝他丢去了纸和笔,说:“那你现在赶紧把你能记起来的,关于那座山的地图画下来!”

“啊?”谢思焰吃惊地问我:“小师妹,难道这宅子真的存在?”

“你少废话!赶紧画!”我说。

谢思焰的记性极好,三两下的便画了—张勉强能看得懂的地图给我。

我将这地图垫进了鞋底,以备不时之需。

无论是哪天真遇到了这座山,想要去找那个男人。

亦或是被他抓走,想要逃跑也不至于没有方向。

谢思焰画完地图后,便累得再次睡下了。

无尘子却在这时,将我喊去了他的房间,把—个还未拆封的快递交到了我的手里。

这快递早上才送到观里,还是我签收的呢。

我拿着快递,不解地看着师父:“师父?”

无尘子却说:“十五,这便是我之前与你说的,从那万佛寺里求来的,被供奉了三百年的香炉。”

“你拿回房里,供着你的菩萨泥像,上香的时候划破手指,将血滴在香上,供个七天七日后。”

“等到周家的三百万到账,我会在偏殿为你的菩萨建—座小佛堂,以后你无论是行善救人,还是超度阴灵,让你的香客来到佛堂,为你上—柱香即可。”


听到无尘子这话,我像是见到了鬼似的立马应激了!

我赶忙躲到了谢思焰的身后,用那惊恐又探究的目光瞪着无尘子道:“师父你干嘛这么喊我?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什么乱七八糟的?”无尘子无语地看了我一眼,说:“山下出了事,谢思焰估计已经和你说了,你怎么想的,今晚要不要跟我一起下去看看?”

我拼命摇头,回绝道:“不去,死都不去!”

谢思焰忽然凑过来,小声的问我:“小师妹,你真不去?你可要想好了噢,你不去的话,就是和这姓周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个人单独留在观里,你真的不害怕?”

谢思焰这王八蛋不问还好,问了之后我猛地打了个冷颤,朝着站在一旁的周望之看了过去。

下山是枪毙,留下是慢性死亡,还可能被这姓周的占了便宜!

什么地狱选择题啊!

横竖都是一死,只是看我想要个什么死法!

瞧见我的目光看了过来,周望之笑吟吟地朝我走来,一脸天真的问:“老婆,那个红白双煞是什么?你为什么那么害怕?”

“你要是不想留在观里的话,我陪你一起下山保护你!”

这周望之哪只狗耳听见我想下山了?

我刚想怼他,话到嘴边,脑筋忽然转了一下,忽然龙场悟道,豁然开朗了!!!

无尘子之前不是说,连他都看不透周望之吗?

先不管这姓周的到底是人是鬼,他的舔狗还没演够,肯定不会看着我死!

只要红白双煞想杀我,我就把周望之推出去,让他们狗咬狗去!

最后不管谁死,我都是血赚!!!

我的脸上忽然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连带着看这姓周的都顺眼了不少。

“好呀,有周少爷陪着我下山,那我就不害怕了!”

“师父,我晚上跟你过去看看!”

我有多讨厌周望之,谢思焰心里是有逼数的。

见我忽然变脸,他吃惊地来了一句:“女人变脸,果然比翻书还快,你要是哪天告诉我,你喜欢上这姓周的,我都不意外了……”

“我俩结婚一定请你喝喜酒。”周望之难得给了谢思焰一回好脸。

到了晚上,师父收拾了一堆法器,给我分了十张黄符,一些驱邪的玩意儿。

将那把被我带去过周家的铜钱剑给了我,教了我怎么耍剑,还传了几句用剑的口诀给我,我便信心满满地跟着大家一块儿朝着山下走去!

周望之什么都没带,赤手空拳地跟在了我的身旁,中途还试探性的时不时碰了碰我的手背。

见我没有反应,他才大胆地牵住了我的左手,嘴角微微勾起甜甜的笑意,心满意足的就像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少年郎一样。

若是往常,我一定把他甩掉,可是现在,我巴不得他粘我越近越好,万一真出了事儿,才能方便拿他当个垫背!

看他笑的这么开心,我学着他之前茶言茶语的模样对他说:“哥哥,我的胆子很小,一会儿你一定要保护好我,不然我会生气的!”

周望之提起我的左手,在唇边亲了一口,对我承诺道:“放心吧老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欺负你。”

得了他的承诺,我的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儿,甚至都想半场开香槟了!

有人要上赶着去送死!

这世上还能有这种好事?

约莫一个小时以后,等到我们一行五人到了村口,路灯下面已经站满了人心惶惶的村民。

瞧见我们过来的身影,村民们大老远的便对我们跪了下来。

“道长,救命啊,道长……”

人群里哀嚎一片,村民们争先恐后的撩开衣服,露出那一块块青黑色的尸斑,想要无尘子赶紧帮他们摆平村中的诡事。

无尘子抬起手来,对村民们安抚地说道:“大家稍安勿躁,下午在洞天观里,我已经和大家说了,村中的怪事未除,若是立刻帮大家吸出体内的鬼气反而会打草惊蛇。”

“但是大家放心,洞天观平日受了大家供奉的香火,我无尘子既然答应来了,就不会让这等邪祟,在我洞天观的眼皮子底下作祟!”

“今晚就麻烦大家再委屈一晚,我一会儿会让徒弟们给大家一人发一张护身符,大家贴在胸口,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露出来!”

听到了无尘子许下的承诺,担惊受怕了几日的村民,有的激动得痛哭流涕,有的赶紧拿出兜里的人民币,朝着无尘子塞去。

“有救了,有救了,道长,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您一定要收下啊!”

出乎意料的是,无尘子并没有收下村民们送上来的红钞票,而是颇为仙风道骨地说了句:“大家只要有心,多来洞天观里给祖师爷上上香就好了,我们道士不碰钱的。”

他对着村民们的态度,可和周老爷子完全不一样!

莫不是在劫富济贫,专坑有钱人?

见到无尘子这么有风骨,村民们看着他的目光,更是好像见到了活神仙一样!

无尘子一边带着村民们回村,一边说:“那场鬼戏从子时开始唱,大家一会儿回家之后,该干嘛干嘛,不要显得太过刻意。”

“若是到了半夜,红白双煞再次进村,带着你们去听戏,你们也且跟着就好,我和我的徒弟们也会在队伍里面,大家不用害怕。”

“若是红白双煞没来,无论发生什么,你们尽量不要出门,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吩咐完了村民们之后,无尘子将我和许清临,谢思焰分别分到了一些个阳气比较弱的村民家里保护他们。

分别前,无尘子还不忘特地对我们叮嘱道:“子时一过,若是红白双煞没来,估计就不会来了,大家直接去那戏台下汇合。”

“中途如果发生了什么对付不了的事,记得赶紧打电话联系我!”

我对无尘子点了点头,正要分别之时,无尘子忽然喊住了我:“十五!”

我赶忙转过头去。

无尘子这才特意叮嘱道:“千万要小心!”

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要小心身边的周望之。

没让许清临或者谢思焰随便一人与我同行,本身就是在冒险。

无论周望之承诺了我什么,他若想杀我,也只是几秒钟的事儿。

无尘子没问我为什么要带周望之过来,无非是他相信我这么机灵,求生欲这么强,绝对不会干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敢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所有人走后,周望之趁着四下无人,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在我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说:“好开心呀!这些电灯泡终于都不在了,老婆今天晚上是我一个人的了!”


无尘子正在袇房内打坐,见我慌慌张张的进来,不由皱起眉头,问:“大晚上了,什么事一惊一乍的?”

“流……流血泪了,我的菩萨泥像流血泪了!”

“我敬的三支香也成了两短一长,我的菩萨不接我敬的香了!”我跑得气喘吁吁,无比惶恐地回道。

无尘子的表情一顿,立马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刚!我想睡前上香的时候!”

我的话音刚落,无尘子立刻朝着放置菩萨泥像的破屋跑去。

此时那三支香已经烧完,菩萨脸上的血泪也有了被风干的迹象。

无尘子拾起一旁的打火机,点了三支香想要插上试试。

结果手里的香,刚刚插进香炉里,空气里立刻传来“咔嚓”一声,拦腰折断了……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无尘子,在见到眼前这一幕时,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

“十五,你最近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无尘子问我。

我犹犹豫豫地朝着四周看去,确认旁边没人之后,才被迫地将无尘子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告诉他。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周望之一出现什么都变了,我进周家后山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出现救了我,那胡小翠化的鬼本来要杀我,也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之后都不敢对我动手。”

“后来他非要娶我,被留在周家休息的时候,还爬窗进了我的房间,非要看着我睡,然后我就做噩梦了……”

“什么梦?”无尘子问。

“梦见我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他很爱我,主动让我挖了他的心。”

“结果醒来之后,周望之就站在我的床头,问我梦到了什么,之后还搞出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像鬼一样非要缠着我!”我无奈地对无尘子哭诉道。

无尘子听完之后,似乎也被惊了一下,随后问我:“你怎么不早说?”

“在周家被看得那么紧,我哪有机会和你说啊?结果你一下子就把人带回道观里来了!”

“师父,你说这周望之到底是不是来找我讨债的?否则他怎么一来,我的菩萨就流血泪不接香了?”

我借着这个机会,说尽了周望之的坏话,想要师父将他赶走。

无尘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伸出左手,在上面掐指算了一卦小六壬。

也不知到底算出了什么,无尘子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他说:“之前我在周家见到他时就觉得奇怪,以前都能看出他将要夭亡的死相,如今却瞧不见他的寿相了。”

“我本以为是他娶了胡小翠,虽然没借到寿却冲了喜,寿气因此回来了不少,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这样。”

我本来就怀疑周望之,现在被无尘子这么一说,更是后背发毛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怎么办啊?师父,如果那个梦是真的,我上辈子挖了他的心,他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啊?”

我彻底慌了,对着无尘子渴求道:“师父,你还是赶紧让他走吧,不然我真活不下去了!”

无尘子却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刚让人家住进来,就让他直接走,对周家那边不好交代,在观内有我和你两个师兄看着,他应该不敢乱来。”

“况且,这一卦里,他暂时对你没有杀意,先留他看看,他到底想干嘛吧。”

“他没把我折磨死,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杀我啊!”我神情激动地哭诉道:“留着他,不是让他随时都有杀我的机会吗?”

无尘子听后,似乎也觉得非常为难,又仔细看了眼左手起出的那卦小六壬,忽然眯起狭长的眼眸,对我问了一个问题。

“有祖师爷神像在观中镇着,邪祟是进不来这里的,他刚刚是直接走进来的吗?”

“他……”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忽然记忆倒流。

回想起了他站在门槛外,对我问出的那一句——“林十五,我可以进来吗?”

我后背凉透的喃喃道:“是……是我同意他走进来的。”

无尘子闭上双眼,无奈的长叹了口气,只道一句:“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你若前世真的挖了他的心,就算将他赶出洞天观,他想找你讨债还是会来。”

“十五,有些因果是避不开的,强行避开只会遭受更大的业报。”

“你若真的害怕,就将这菩萨泥像搬进自己的袇房里镇着,只要你不开口,他就进不去你房间。”

我认命般,对着无尘子呆呆地问道:“所以……这周望之是那谢应渊的鬼魂过来找我了吗?”

无尘子摇头,说:“要么他是谢应渊转世,还不是鬼,要么他的修为在我之上,我看不透他。”

无尘子已经是我认识的人里,最厉害的人了。

连他都说看不透周望之,或许只有三年前,在红白双煞到我家门口迎亲时,出现的那个名叫戒心的和尚才能对付得了他。

可我连他在哪座寺庙修行的都不知道,天下之大,那么多和尚,我能上哪里找他?

况且,他救了我一次之后,摆明着不想再管我的事了。

我心如死灰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之后不管不顾地爬到无尘子的脚边,对着他拼命磕头,将那些埋在心中多年,却一直不敢说出的话语,全对无尘子喊了出来。

“师父,师父,我知道我的前世可能是个作恶多端的大恶人,此生才会遭遇这么大的业报,我若是被杀也是活该!”

“可我真的很想堂堂正正的活上一次,如若我真有造孽,我愿修尽一生功德来还,我真的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连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没有!”

“我也知道您很厌我,收留我在身边,应该是因为念及与我爷爷昔日的同门之情,所以才不肯教我任何本事,留我在此自生自灭,我……”

无尘子忽然摇了摇头,一脸失望地打断我道:“这些年来,你一直以为,我不肯传道于你,是因为曾经的偏见吗?”

我的眼泪流到一半,愣愣地将头抬起,问:“难道……不是吗?”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浑身僵硬地朝着红白双煞刚刚站着的位置看了过去。

在见到那里已经空无一鬼的刹那,我的腿脚猛地一软,“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用那惊恐的声音,对着许清临和谢思焰说道:“师……师兄……”

“红白双煞忽然不见了……”

他们二人救人的动作也猛地一顿,好似没听清一样,不可思议地问我:“你说什么?”

一道震耳欲聋的唢呐声,却在这时,猛地在空气中惊起!

一些个额头上还没来得及贴上黄符的村民们,顿时像是羊癫疯发作了一样,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全都不断地朝外渗着恶臭的黑血……

我和师兄们顾不上害怕,更是快速地在所有村民的额头上贴上黄符。

又将他们的衣服掀开,将那一早贴在他们胸口的护身符取出,直接塞进了村民们的嘴里,暂时为其护住了心脉。

就连周望之都没闲着,跑上跑下地在那帮忙。

我们在拼命救人的时候,震耳欲聋的唢呐声,忽然缓缓吹起了诡异的百鸟朝凤!

甚至还有一曲经典的抬花轿,若隐若现地被一同奏响!

不知道哪里出现的大雾,立刻将四周挡住,别说是找红白双煞在哪儿了,就是回去的路都找不着了!

我再次想起了三年前,被红白双煞堵在家门口,差点被带走的那一幕。

那时,在那诡异男人的衬托下,红白双煞只是起到了一个仪仗队的作用,我并未真正见识过他们的厉害。

但是能被誉为民间第一诡异,堪比阴兵借道的存在,又怎么可能只是个摆设?

况且……

红白双煞在此,那个男人是不是也来到了这里?

那十多只唱戏的黄杉鬼,才死七天,没害过人命,根本不是无尘子的对手,很快便被收进了镇魂镜中,等着回去后超度。

无尘子回到我们的身旁,望着周围起出的大雾,忧心忡忡地对着我们说道:“这些红白双煞来到这里,像是真的为了听戏,顺便再吸点活人的阳气。”

“现在鬼戏被打断了,扰了它们的兴致,不将它们送上黄泉路,它们怕是不会放我们离开。”

“它们难道不是冲着我来的?”我惊奇地对无尘子问道。

无尘子一脸严肃,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好说。”

趁着红白双煞还未现身,无尘子赶忙朝着村民们撒去一把生米,念出一道驱邪咒。

撒出去的生米瞬间变成了黑色。

本就被护住了心脉的村民们,马上喷出一口口恶臭的黑血,从那迷糊的状态下清醒了过来。

大家才一醒来,在见到这白纸满地,雾气缭绕,唢呐震天的景象时,简直比见到了鬼还要害怕!

一些个胆子极小的甚至在睁开眼的刹那,眼珠子立马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无尘子赶忙拿出一根很长的红绳,让大家排着队地系在手腕上,一会儿跟着红绳离开,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能回头!

在场的村民足有二三十人,红绳却只有一根,就算大家手忙脚乱,赶着系那红绳,系上红绳的速度,却远不及白雾袭来速度。

不过十几秒的功夫,那些白雾已经从很远的距离,直接飘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周围的可见范围一下不足半米,一些个胆子小的村民,甚至吓得直接哭出了声音。


这大师兄平日里少言寡语,和我很少说话,可这关键时候啊!还是把我这小师妹放在心尖里关心着呢!

“师兄,你是有什么好主意吗?”我对许清临问道。

许清临小声地附在了我的耳边,和我说了个计划,我听完之后目瞪口呆,有些害怕地问他:“可是大师兄,师父说了,这姓周的暂时对我没有杀意,我们这么做的话,会不会把他惹急了,直接和我撕破脸啊?”

“我……我还是挺怕的,这姓周的笑里藏刀,我不敢……”

许清临却说:“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我尽量做的天衣无缝,就算让他感觉奇怪,也怀疑不到你的身上,你看这样怎么样?”

“我……我……”我犹犹豫豫的还没拿定主意。

那姓周的声音忽然从外面响了起来。

“老婆!你们的饭怎么还没有做好啊?我都饿的肚子都在咕咕叫了!”

我的头皮瞬间—麻……

这王八蛋,该不会—直搁外边偷听吧?

我与许清临俩人都很心虚地对视了—眼。

之后我才故作轻松地转过了头去。

在见到周望之—脸虚弱地才从大殿的后面露出身子,我暗暗松了口气,没好脸色地回了他—句:“锅都还没烧热你就—直催?恶鬼来投胎啊你?”

“我……我就是想我老婆了。”周望之委屈的说着,随后直接—屁股坐到了我的边儿上。

算是又赖上我了!

对于这种狗皮膏药,我也算是服了!

有他在旁边,我和许清临没敢再继续交流,气氛沉闷地烧了—锅大乱炖。

和村民们—起吃完午饭之后,—天—夜没合眼的我和许清临,这才—人拿了块席子,与大家—起在大殿里睡了个小午觉。

醒来的时候,无尘子略显狼狈,风尘仆仆地终于回到了观里。

他将我和许清临喊进袇房,告诉我:“十五,昨晚看鬼戏的那群红白双煞,应该和三年前,到你家找你的那个男人没有关系。”

虽然我心里猜的和无尘子想的—样,还是对无尘子问出—句:“师父何以见得?”

无尘子脸色难堪地说:“昨晚的情况太过混乱,连我都差点着了那个吹笛人的道,直到后来才发现,他养的那群鬼煞,虽然看起来很像红白双煞,却还差些火候,并未真正炼成!”

“顶多只能算是披着红白外衣,比较厉害的煞鬼而已!”

“否则,也不会在见到真正的红白双煞出现,血脉压制地吓得直接跪地求饶,最后被那吹笛人的驭鬼袋收走,才把胆子给捡了回去。”

“那吹笛人玩鬼很有—套,看着有点像是滇西那边的伎俩,—般这种邪修度量都很小,他养的鬼煞被我们重伤,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你俩千万要当心—些!”

无尘子应该是跟了很久,还是跟丢了那个玩鬼的,才会对我和许清临这般嘱咐。

我将其记在心里后,才对无尘子又问:“那后来……后来出现的那群真正的红白双煞又是怎么回事?”

“它们临走前,给我送了—个和三年前—模—样的木头箱子!”

“师父,你说是不是那个男人恰好找上门来,才救了我们—命?”

“可昨晚的情况那么混乱,他若是想要将我带走根本无人能拦!为什么他没有选择动手,而是只给我送了个木头箱子?我越想越觉得奇怪,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无尘子想了—会儿,问我:“会不会是他改变主意,不想杀你了?”


“当然不是!”无尘子说:“从前我确实厌你,甚至看不起你,即便我师弟那般求我,我也不想渡你。”

“结果……几天之后,卦象竟然变了,卦中显示我与你命里带有一段师徒的缘分,我避不开,也躲不掉,终究是要传道于你。”

“可我对你的偏见始终无法打消,我故意冷落你三年,想要看看你拜师的诚意,磨磨你的心性。”

“怕的是你日后心术不正,却有一身本事,不去造福苍生,而是为了躲避因果不择手段,钻研那些下三滥的邪术。”

我是真没想到,拜师三年,一无所学的真相竟是如此!

“所以……三年了,师父还不肯教我,是即便偏见打消了,对我也没有信任是吗?”我内心苦涩地对他问道。

无尘子不语,像是默认。

我不甘心,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三年了,您依旧没有信任,总该有个缘由,为什么……?您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无尘子并不打算瞒我,他说:“这一世,你在我师弟的教养下确实生的极好,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可你那身业力,若非是目无天道,杀了很多很多的人,是绝对不可能造下这么大的业果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林十五,你能保证,若是有朝一日,你的修为极高,甚至是恢复了从前的记忆,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谦卑向善,而不是目空一切,恢复以往杀戮的本性吗?”

无尘子嘴上说着不是偏见,可他当下这声声质问,到头来不还是偏见在作祟吗?

我在他身边,被排挤,被冷落了整整三年,我是怎样的为人,他心里十分清楚,可他依旧认为,往后的我会变得无法无天,不修正道。

我该怎么辩解?

我根本无力辩解。

我只觉得自己这三年来所遭遇的一切,像是个天大的笑话。

心口处一直绷着的那根弦,也在这一刻彻底断了。

我郑重地对着无尘子磕下三个响头,倔强地将眼泪憋了回去,为自己留下最后一丝尊严。

“师父,无论这三年来,您心里究竟如何想我,终究是给了我一口饭吃,庇护了我三年之久,我的心里始终记得这份恩情,将您当作我的师父!”

“您若始终害怕因我造业,我也不想勉强,更不想在报应来了的时候连累您和师兄,我……我愿意自行离开!”

我转身去搬菩萨泥像,想要带着在这世间,唯一属于我的东西离开这里,浪迹天涯,自生自灭。

无尘子却在这时,忽然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林十五。”

我诧异地转过头看他。

无尘子却问:“我什么时候说了,不教你本事要赶你走了?”

“那您是?”我不解地问。

“我曾经确实对你有偏见,也一直对你很担心,但是既然决定收你为徒,不管日后会有怎样的业报,我无尘子早就认了!”

“若是有朝一日,你为祸苍生坏事做尽,就算天道不罚,我也会清理门户,亲手杀了你这孽徒!”无尘子中气十足地对我说道。

我瞬间有些傻眼,没有明白无尘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无尘子见我忽然像个榆木脑袋,忽然叹了口气,对我说:“你也已经十六了,距离业报到来只剩两年,时间很赶。”

“本来就算没有周家这事,我也打算教你本事,领你入门,这次之所以离开山门这么久,也是刷脸去了万佛寺,为你请来了他们寺中供奉了整整三百年的香炉,助你修成菩萨命,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林十五——你现在还要走吗?”无尘子问我。

我立刻呆在了原地,不抱任何希望的我,是真没想到,我在无尘子心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地位?

他向来铁面无私,竟然愿意为我,做出这般让步?

我瞬间热泪盈眶,一下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

“师……师父,你……我……”

我激动地想对无尘子跪下,他赶忙上前拉了我一把,说:“行了,又不是事无转机,天天哭哭啼啼,跪来跪去的,我无尘子的徒弟再顽劣,也有我来清理门户,还轮不到外人来欺负!”

“你把这菩萨泥像搬回袇房内,好好睡上一觉,把心放进肚子里,明天一早,我就让谢思焰拿几本入门的书籍给你,你且看着,有什么不懂再来问我。”

无尘子在我心中的形象,顿时比天都要高,我万分感激地对他连连道谢,恨不得把他也供起来!

一夜无梦,我难得睡的这么安稳,周望之也反常地没有过来烦我。

第二天一大早,谢思焰在知道无尘子愿意传道于我,表现的比我还要激动,一连三日都黏在我的屁股后头,任何一点我没看明白的细节,都耐心地对我从头讲起。

对于修行,我好像天生就通,又有谢思焰在这助攻,不过三天,已经啃完了几本古书,开始学画起了最基础的符箓。

就连师门里学的最快的许清临见了,都忍不住夸我天赋异禀,是个难得的奇才。

我沉浸在知识的海洋,恨不得自己学的快一点,再快一点,快点拥有能够自保的能力。

我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三天里,周望之好似怄气一样,故意冷落着我,连吃饭都要坐得离我很远很远,连句话都没有和我说过。

他应该是被我那天真爱就要为对方去死的言论给气了个半死。

可我不仅没有意识到他生气,还把他直接当作了空气,身为男人,他也受不了这样的冷暴力!

在第四天的傍晚,周望之再也忍不住,找到机会将我抵在了墙角,一脸委屈地对我哼唧道:“老婆,我这几天很不开心!”

不开心就去死!

我当即就对他甩了个白眼,根本不想理他。

可他这病秧子的身体,却比钢门还硬,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无法将他推开。

再看他一副可怜吧唧的小狗模样,委屈兮兮地在那等着我去哄他,我的心里一阵反感,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对他问出一句:“你又干嘛了?”

“这几天,你和那两个废物走的好近,都没和我说过话,我见不得你和其他男人关系好!我眼红!”周望之醋意大发地对我说道。

我是真觉得他丫的绝对有病!

想杀我就动手快一点,天天在我面前茶言茶语,到底算什么本事?

我强挤出一丝耐心对他回道:“你嘴巴放干净点!他们是我的师兄!”

“师兄就不是其他男人了吗?”周望之醋坛子彻底翻了。

我还赶着去练画符,根本就不想和他掰扯太多,放下脸来,对他说道:“让开!”

“我不!”他哼唧地一把将我抱进怀里。

我瞬间呆住,刚要抬起手来,给他一个巴掌,谢思焰那惊恐的声音,却在这时,忽然从我身后响起。

“小师妹,你们到底在干嘛?”

“你不是很讨厌他吗?你们什么时候发展的这么快了?”

我赶忙挣扎地辩解道:“我不是……我没有……唔……”

周望之这神经病,在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对着我的嘴巴直接亲了下来!


我看得直接呆住,惊道一句:“还能这样?”

之后我赶忙转过头,对着周望之发懵道:“姓周的,你刚刚是不是打我屁股了?”

他竟然挑着眉毛,笑着问我:“老婆想被我打屁股了?”

我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这种时候还有功夫和我开玩笑?

那俩红白煞鬼反应过来之后,像是气到不行,更是面露狰狞地朝我扑了过来。

周望之嘴上说着:“老婆!救我!”

实则在俩鬼扑来的刹那,一把抓起包住村民们的金幡,直接挡在了我俩的面前!

金幡发出一道无比耀眼的金光,立马将这俩红白鬼煞震的直接飞了出去。

我这才发现,有那金幡裹着,红白双煞们根本靠近不了村民。

一些个尝试了几次都被震飞的红白双煞们,只能将目标放在了我和许清临,谢思焰,周望之几人的身上!

任何一只红白双煞的修为,都在胡小翠之上,本就无力抵抗的我们,这下更是雪上加霜了!

无尘子打出的金幡,将村民们包裹得很紧,我使劲地钻了两次,发现根本就钻不进去!

眼瞧着周围的红白双煞们,已经有不少朝我扑了过来。

吃过亏的他们,不可能傻到自己再往金幡上撞了。

我的心里猛地“咯噔”一声,暗道一句:完了!

这下是真的完了!

我颤抖地抬起铜钱剑,想要做那死亡之前最后的反抗。

周望之却在这时,揽住了我的腰肢,整个人轻轻靠在了我的身上。

他舔了下我的耳垂,问我:“老婆,怎么办?我们现在是亡命鸳鸯了。”

我恶心得打了个激灵,怒问道:“你能不能滚远一点?谁要和你用这种姿势去死?”

还没等他回答,一道诡异的敲锣打鼓,混着唢呐的声响,忽然从我们的身后缓缓传来。

我诧异地朝后看去,就连这些红白双煞们,都被这道声音吸引了目光。

令我们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

一支披麻戴孝抬着棺材,一支穿着红衣抬着花轿的送葬迎亲队伍,竟然缓缓地出现在了村口。

它们以每走一步,瞬移几米的速度,飞快地朝着我们赶来。

熟悉的恐惧,再次从心中升起。

我心如死灰地对周望之问道:“不是都说红白双煞百年难遇,怎么感觉像大白菜一样啊?”

“这里的我们都没打过,怎么又来了一群啊?”

周望之眼里也充满疑惑,像是连他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瞧着新来的这群红白双煞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那每一声敲锣打鼓的声响,都像是敲到了我的心尖儿上一样,把我吓得魂都快飞了。

诡异的事情竟在这时忽然发生了……

白雾之中这群前一秒还对着我们龇牙咧嘴,将我们逼上绝境的红白煞鬼们,突然对着前方那支迎亲送葬的队伍直接跪了下来!

我看得直接呆住,不可思议地将眼瞪得老大!

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红白双煞,难不成还有等级之分?

看见更厉害的过来了,就要赶紧跪下?

更奇怪的是——

跪在地上的这群红白双煞们,在下跪之后,竟还以一种近乎求饶地姿态,对着前方的队伍,浑身发抖地不断磕起了头来!

如此情形之下,一道苍老的声音,带着满腔的怒意,忽然划破空气,猛地于白雾中响起!

“一群废物!”

之后,那道消失了很久的笛音,缓缓地从白雾深处再次传了过来。


“老婆,我的伤口好痛,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止痛呀?”

我在为村民们医治,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轻轻地朝着我的方向挪了过来,扯着我的衣袖,接着又说:“老婆,我这里不舒服,那里也不舒服!想要你的抱抱。”

被带回观里的七八个村民,一下子将所有目光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就连正在被我救治的王婶子,都捂着嘴巴笑出了声儿来。

“小道姑,你男人估计想和你单独呆着,你也为我们忙前忙后这么久了,剩下的一点尾巴,我们自己来就好了,你俩快一起回屋去吧!”

王婶子这话一出,再结合着其他村民,看着我和周望之那副过来人调侃的目光,我只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这王八蛋架在火上烤了一样。

“周!望!之!”我咬牙切齿地喊着他的名字。

他一副小媳妇模样的低下脑袋,善解人意地又说:“算了,我自己疼着吧!反正还好没有疼在老婆的身上!”

在回道观的路上,周望之已经明里暗里地宣扬过,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了这一身伤的。

当时他就收获了村民们的一致好评,树立了好男人的形象!

如今大家见我对他冷冰冰的,居然七嘴八舌的,全都为他说起了话来。

“小道姑,现在三条腿的男人遍地有,但是像小周这种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的男人可不好找!”

“你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要懂得珍惜眼前人啊!”王婶子对我劝道。

李大娘也说:“就是就是,要是我年轻的时候,能遇见这么爱我的男人,让我立马去死我都愿意!”

这李大娘都六十了还这么恋爱脑,这辈子只能等个白马大爷来拯救她了!

周望之听着这些帮他说话的声音,心里爽得要死,一脸得意地对我笑着,显然是想看我怎么收场。

我气得磨了磨牙,刚想一巴掌扇在他的那张狗脸之上,却见他胸口上,那刚刚缠好的白色绷带,因为他的乱动,又开始往外汩汩渗血了。

我狠狠地吸了口气,在心里写了个大写的“忍”字,撕开周望之身上的绷带,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句:“姓周的,算你狠!”

瞧见我的注意力又落到了他的身上,他嘴角洋着的笑意简直比蜜还要甜。

我在大殿里被周望之恶心了整整一个早上,直到许清临处理完了谢思焰那边,喊我一块儿到厨房里做饭,我才终于摆脱了周狗。

刚到厨房里坐着,许清临像是憋了很久,总算得了空地问了我一句:“师妹,你有没觉得那姓周的特别奇怪?”

“当然奇怪啊!他一来到观里,我的菩萨就流了血泪,等了足足三天才肯让我继续敬香!能不奇怪吗?”我说。

许清临却说:“我说的不是这个,他身上的伤我看了,正常人伤得那么重早就趴下了!”

“他折腾了一路,除了面对你的时候喊疼,其他时候看起来和正常人一点差别都没有。”

“你说,他伤得最深的地方连骨头都出来了,但凡换做任何一个大活人,可能这么感受不到痛吗?”

“是很奇怪!”我说:“可是他都流血了,如果他不是活人,又怎么会流血呢?”

许清临这才皱着眉头,特别认真地说:“我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这个点,但他目的不明,留在你的身边,总归是太被动了,我还是担心你会出事。”


“完了……完了……”

“呜呜呜……看不见了,道长……我看不见了……”

那道诡异的唢呐声却变得越来越大,震得一些个定力弱的好像出现了幻觉,忽然朝着四周胡乱攻击了起来。

就连我听了这震天响的唢呐,都感觉有些头疼,甚至还有点想吐。

无尘子见状,赶忙点燃一盏冒着幽暗绿光的破油灯,将其交到了谢思焰的手上,让他去到队伍前面,大声念出静心咒开路!

自己则和许清临手持法器,一左一右地在那垫后,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我没什么特别的本事,一手与周望之五指相扣,紧紧将他抓着,准备随时拿他垫背。

另一只手拽着寡妇家的两个女儿,害怕这俩小鼻嘎个子太矮,若是走散,可就真成了红白双煞肚子里的一盘菜了!

我们一行人就这样一个盯着一个,想要尝试着从这白雾中脱困。

结果才走没一会儿,那震耳欲聋的唢呐声忽然停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尖锐的鬼笑。

“嘻嘻嘻——”

“嘿嘿嘿——”

下一秒,一道机械而空灵的鬼叫声,忽然从四面八方响起。

“听、了、我、们、的、鬼、戏……”

“就、要、把、命、留、下……”

什么叫——听了他们的鬼戏?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张张煞白的鬼脸,忽然若隐若现地从白雾中出现,差点把我的魂魄都给吓了出来!

“嘿嘿嘿嘿嘿……”

无数只穿着红白衣服的鬼手,从白雾中伸出,立刻抓到了我们的手臂甚至是肩膀之上,一下就分开了刚刚规整的队伍。

就连和周望之五指紧扣的我,都被瞬间拉出了队伍,绑在手上的红绳立马断了不说。

我的手里一下子只剩下了被我抓住的那俩小鼻嘎。

完了!

眼瞧着一红一白两只红白双煞朝我袭来。

我将两个小鼻嘎一把拉到身后,赶忙扯着嗓子大喊出一句:“周望之!救命啊!”

红白双煞的速度极快,我连铜钱剑都来不及掏,眼瞧着就要被红白双煞一爪挖心——

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忽然拽住我的胳膊,将我猛地朝着边上一拉,躲过了红白双煞这致命一击!

我刚一抬头,看到周望之那苍白的脸庞,立刻激动不已地对他喊道:“姓周的!还得是你啊!!!”

周望之的脸色却在这时一变,猛地对我喊出一句:“小心!”

下一秒,周望之用自己的身体直接挡在了我的面前。

“噗——”

猩红而又温热的鲜血,忽然溅得我满脸都是。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望着眼前倒下的身影直接愣住。

反应过来之后,我不可思议地大声吼道:“周——望——之——!”

周望之应声倒在了我的面前,这俩红白双煞却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

所幸无尘子及时赶到,用拂尘卷起这俩恶鬼,将其直接甩飞了出去。

无尘子只身挡在了我的面前,为我扫清一切障碍地说道:“你带着这俩小女孩和周望之去找你的两位师兄,这里交给我!”

虽然红白双煞非常厉害,但是无尘子的修为却也很高。

若非这些白雾挡住了视线,又有二十多个,几乎是老弱妇孺,还有几个已经晕倒了的村民,束缚住了无尘子的手脚,让他根本施展不了身手。

但凡多给无尘子一点时间,想要收拾这队红白双煞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我循着那道在白雾中闪烁着的微弱绿光,一手扛着周望之的胳膊,一手抓着寡妇家的两个小鼻嘎,飞快地朝着谢思焰和许清临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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