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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结局+番外

升升火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就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独处,怎么就那么难?他们不主动找她麻烦,把她当成空气,怎么就那么难?她心平气和的,在他们眼里就变成了闹。非要逼她是吗?好!闹吧!那她就闹给他们看。林浅深呼吸一口气,指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总共六菜一汤,全部都快光盘了,林婉儿你告诉我,这是才吃?”林婉儿神色一僵,支吾着想解释,却像是卡壳了,什么都说不出来。随后,林浅把苗头转向林母,“尊贵的林夫人,你让我怎么吃?舔盘子吗?”“浅浅我......”不等林夫人解释,就被林浅打断,“你说都是我爱吃的,那你告诉我,我爱吃什么?”“......”林母眼神闪躲。“说不出来是吧?那我告诉你,我命苦,从不挑食,只要能填饱肚子的,我都能吃下去,只有过敏的东西我不吃。不巧,桌子上六道菜...

主角:林浅陆沉   更新:2025-04-04 05: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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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浅陆沉的其他类型小说《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升升火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就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独处,怎么就那么难?他们不主动找她麻烦,把她当成空气,怎么就那么难?她心平气和的,在他们眼里就变成了闹。非要逼她是吗?好!闹吧!那她就闹给他们看。林浅深呼吸一口气,指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总共六菜一汤,全部都快光盘了,林婉儿你告诉我,这是才吃?”林婉儿神色一僵,支吾着想解释,却像是卡壳了,什么都说不出来。随后,林浅把苗头转向林母,“尊贵的林夫人,你让我怎么吃?舔盘子吗?”“浅浅我......”不等林夫人解释,就被林浅打断,“你说都是我爱吃的,那你告诉我,我爱吃什么?”“......”林母眼神闪躲。“说不出来是吧?那我告诉你,我命苦,从不挑食,只要能填饱肚子的,我都能吃下去,只有过敏的东西我不吃。不巧,桌子上六道菜...

《偏心假千金,为何又来求我回家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就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独处,怎么就那么难?

他们不主动找她麻烦,把她当成空气,怎么就那么难?

她心平气和的,在他们眼里就变成了闹。

非要逼她是吗?

好!

闹吧!

那她就闹给他们看。

林浅深呼吸一口气,指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总共六菜一汤,全部都快光盘了,林婉儿你告诉我,这是才吃?”

林婉儿神色一僵,支吾着想解释,却像是卡壳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随后,林浅把苗头转向林母,“尊贵的林夫人,你让我怎么吃?舔盘子吗?”

“浅浅我......”

不等林夫人解释,就被林浅打断,“你说都是我爱吃的,那你告诉我,我爱吃什么?”

“......”林母眼神闪躲。

“说不出来是吧?那我告诉你,我命苦,从不挑食,只要能填饱肚子的,我都能吃下去,只有过敏的东西我不吃。

不巧,桌子上六道菜,三道我都过敏,我对海鲜过敏,大闸蟹和大虾吃不了,我对菠萝过敏,所以菠萝鸡块我也吃不了。”

如同连珠炮一般,林母被怼的脸色涨红。

不过没完,林浅又将矛头对准了林彦书。

“不是说你爸你妈关心我吗?这就是你口中的关心?用能使我过敏的食物敷衍我,还要说是我最爱吃的,这份关心给你你要不要?”

林彦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母亲缓解气氛的一句场面话,林浅就让全家人下不来台。

想要发火,可林浅说的又是事实,一股子恼怒憋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

林父被林浅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他猛地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拍在了餐桌上,发出 “啪” 的一声巨响,桌上的碗筷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你这个逆女简直放肆!” 他怒目圆睁,“我和你妈生了你,还成你的仇人了?”

林浅看着林父那盛怒的模样,“是我让你们生我的吗?如果生下我就是为了给我带来苦难,我宁愿你们没有生我!”

林父被气的全身发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林母心痛极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一边用手捂着胸口,一边哭着说,“浅浅,不是这样的,爸爸妈妈是因为爱你才生下你的,真的,你要相信我们。”

林浅都快被她的话逗笑了,她也是真的笑了。

只是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充满了嘲讽与悲凉。

爱她?

她就站在他们面前,脑袋上缠着纱布,吴妈都看到了,她的血肉至亲却看不到。

一句关心都没有,就只会指责她。

林浅眼睛都气红了。

她伸手指着自己的额头,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从我进门到现在过去有十分钟了吧?这十分钟里,谁问过我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你们是真的看不到,还是装作看不到?亦或者是看到了却根本不在乎。”

“林夫人,我都被你们害成残废了,你却跟我说你爱我,好意思吗你?”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质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们的爱在哪里?” 林浅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肆意流淌,她的身体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微微摇晃。

林母哭声骤然停止。

经过林浅的提醒,她终于注意到了林浅额头上的伤,以及她衣服上大量的血迹。

林母心疼的想要上前抱住林浅,却又被她眼中的冷漠和抗拒吓得停住了脚步。


林浅却不管她,继续道,“林致远和林婉儿迫害我的这笔账,我今天一定要讨回来,他们必须死,都要死 ——”

林浅紧握着染血的刀,目光直直地穿过空气,狠狠钉在林父身上。

林父望着一步步逼近的林浅,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蹿升而起,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的双腿好似失去了骨头的支撑,软绵绵地开始打颤,每一下颤抖都伴随着牙齿的咯咯作响,恐惧让他几乎窒息。

“浅浅,爸爸知道错了,爸爸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你,一定对你好,好不好?”

“不,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自己快死了。”

“林致远,我被你打的体无完肤,也没什么好活的,你陪着我一起去死吧 ——”

话音刚落,林浅便猛地发力,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举着刀朝着林父冲了过去。

林父见状,吓得差点失禁,慌乱中,他对着林彦书声嘶力竭地喊,“彦书,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赶快把这个疯子制服啊!”

林彦书眼见林浅失控,心下大急。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禁锢住她的双臂,让她无法再挥动手中的刀,“浅浅,你冷静一点!”

林浅此时已经陷入了疯魔,她拼命挣扎,试图摆脱林彦书的控制。

她的双眼通红,充满了恨意,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就在这时,林母突然走到林浅面前,她的脸上不再有任何的痛苦和愧疚,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愤怒。

她高高地扬起手,不由分说,狠狠地抽了林浅一耳光。

“啪——”

又脆又响。

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一片死寂。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林母的声音尖锐而冰冷,好似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林浅的心窝。

“自从你回来,这个家就没有一天安生,我们全家都要看你脸色过活,你闹也闹了,还要怎么样?不是要死吗?要死你自己去死,别拉着我们,我们不欠你的。”

每一个字都像是蘸着毒液的利箭,一支支射向林浅千疮百孔的灵魂。

林浅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望向林母,眼中原本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洞与绝望。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被全世界遗弃。

再也没有什么比做母亲的对亲生孩子说出让她去死更狠毒的话了。

林浅的身体如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萎靡下去,只觉得天旋地转。

眼神渐渐失焦,一切开始变得模糊。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眼皮缓缓合上,昏死过去。

林彦书惊呼一声,连忙将林浅横抱起来。

吴妈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只鲜血淋漓的断指,心脏痛到了极致。

“大少爷,快把大小姐送去医院。”说着,她捡起地上的断指,紧紧攥在掌心。

林彦书再也顾不上其他,他紧紧抱着林浅,转身快步往外走。

林父见状,冷哼一声,“送什么医院,把她丢到外面自生自灭,像她这样不知感恩的东西,死了也活该。”

林母像是突然回过神,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万分懊悔。

她怎么可以对浅浅说出那么无情的话,她刚才到底怎么了?

再听到林父狠毒的话,怒火喷涌,她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

“林致远,你这个混蛋!”林母怒吼着冲到林父面前,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身后的凳子,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顾北辰,胸膛剧烈起伏。

“我妹妹成瘸子了。”他冲顾北辰吼,“这下你满意了?”

顾北辰的心脏骤然一疼,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撕扯。

林浅把琳琳害成了植物人,他居然还会下意识为她心疼。

他对不起琳琳,他不是一个好哥哥。

顾北辰将不该有的心疼狠狠压下去,“这都是她罪有应得,她在监狱里受的那点苦,怎么能和琳琳遭受的痛苦相比?我妹妹本来有大好的人生,都被她毁了。”

说道这,他面带讥讽,“林彦书,别忘了,当初林浅还试图栽赃给婉儿,是你亲自作证把她送进去的,你现在关心她,她却指不定多恨你呢。”

林彦书听到顾北辰这番话,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他只是希望林浅在监狱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他从未想过她会在里面被欺负成那个样子。

怒火燃烧了他的理智,他再次向顾北辰挥拳。

顾北辰身形敏捷地侧身一闪,轻松躲开。

林彦书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在吧台上,双手撑着台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给我酒 ——” 他醉醺醺地对调酒师喊。

调酒师默不作声,乖乖给他调酒。

林彦书一把抓起酒杯,仰头灌下,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他的衣领。

顾北辰坐在一旁,手中的酒杯被他攥得紧紧的,指关节泛白。

他看似平静地喝着酒,可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林浅,你明明那么优秀,明明有大好的前程。

可你偏偏要伤害琳琳。

当真......可恶。

酒吧内,灯光交错闪烁,人们随着电子音乐扭动着身姿,好不欢快热闹......

却不知道,林家早已闹的不可开交。

林婉儿靠在林母怀里,泪水一颗颗滑落。

她的抽泣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在控诉着林浅的“罪行”。

林母紧紧地搂着林婉儿,她虽没说什么,但眼神中充满了对林浅的责备和失望。

林父早已气得脸色铁青,抬手指向林浅,怒喝,“你把婉儿推下楼梯,是也想让婉儿被摔成植物人吗?五年前你就心思歹毒残害顾依琳,做了五年牢还死性不改,还要故技重施,简直丧心病狂,你给我跪下,向婉儿磕头道歉。”

林浅冷冷地与林父对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悲凉。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亲生父亲要对她如此刻薄。

林浅的心早已被伤透了,可这会子面对林父和林母的谴责,她还是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别人不清楚,林先生还不清楚吗?林婉儿把顾依琳推下楼的时候,你可就站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怎么,谎话说多了,连你自己都当真了?”林浅满是不屑的嘲讽。

林父被林浅的话气得身子发抖,他的脸色由铁青转为猪肝色。

“住口!”

“戳中林先生痛处了?五年前林婉儿把顾依琳推下楼却栽赃给我;五年后,她自己又自导自演摔下楼,还要栽赃给我,你明明知道她的恶毒,却还要冤枉我,你不是瞎,你只是视而不见。”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到底是你的亲生女儿,还是你的仇人,你为了一个养女,昧着良心迫害我。”

“林婉儿不会是你和小三生的孩子吧?要不然你怎么那么宝贝她。”

此言一出,林父像是被人发现了秘密一般,顿时怒火中烧。


“对了,你爸到底为啥打她?说真的,打的确实有点狠。”

林彦书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浅,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厉害。

见他不答,陆瑾修在一旁继续嘟囔,“难道是因为她欺负婉儿,所以……”

“别胡说。” 林彦书厉声打断他,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

“难道不是?” 陆瑾修不死心地追问。

“不是。”

“好吧。”见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他也就不问了,“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林彦书站在病房外,一瞬不瞬的看着林浅。

许久,他才缓缓地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翌日。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林家别墅宽敞明亮的厨房内。

吴妈站在料理台前,仔细地将为林浅准备的饭菜一样一样放进保温桶。

这些饭菜都是她一大早起来特意为林浅做的。

吴妈想着能让大小姐在医院里吃得好一点,心情或许能好些。

就在她要去拿燕窝的时候,突然伸过来一只纤细嫩白的手。

吴妈抬头,就见林婉儿端起燕窝就要吃,她来不及细想,赶忙阻止,“二小姐,这是给大小姐准备的。”

林婉儿眯起眼,语气傲慢又不屑,“吴妈,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林家的佣人,不是林家的主人。”

吴妈怔住。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教林婉儿,可林婉儿似乎也从未认清过自己的身份。

吴妈无奈道,“二小姐,大小姐受了伤,这碗燕窝还是给大小姐补补身体吧。”

林婉儿的脸色立刻变得尖酸刻薄,冷笑一声,“怎么?就她配补身体,我不配是不是?”

“二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吴妈试图解释,“我的意思是大小姐现在身体很虚弱,家里只剩下这一碗燕窝了,我就想拿给她补偿营养。”

“你的意思还是说我不配!”林婉儿提高了音量,不依不饶,“我在自己的家吃点燕窝怎么了?还需要你一个佣人指手画脚了吗?你就是见我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看不起我。”

吴妈连忙摇头,焦急分辨,“二小姐,我真没这个意思......”

林婉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

此时,林父林母刚好下楼吃早餐,听到厨房传来的争吵声,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林父的声音威严而有力。

林母赶紧走过来,看到林婉儿在哭,忙心疼的询问,“婉儿怎么了?怎么哭了?”

林婉儿看到母亲,像是找到了依靠,扑进她的怀里,“妈,吴妈她看不起我,她居然说我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不配吃燕窝!”

林母听后,脸色一沉,眼神如刀子一般刺向吴妈,“你这么跟我女儿说话了?”

吴妈慌忙摇头。

她万万没想到林婉儿居然颠倒黑白胡说八道,这一刻,她深深体会到了林浅被诬陷的愤怒和无力。

“夫人,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二小姐不配吃燕窝,我只说这燕窝要拿去医院给大小姐补充营养。”

这个解释,林母依旧不满。

“吴妈,你的意思是婉儿在冤枉你喽?”

“我......”

不等吴妈说完,林父喝道,“吴妈,我看你是岁数大开始老糊涂了,都分不清主次了。”

“婉儿才是我林家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至于林浅,那个孽障毫无教养可言,昨天晚上都要拿刀杀我了,她也配吃燕窝这等名贵的东西,她这样的劳改犯,只配蹲一辈子监狱。”


林浅定定地看着顾依琳,“顾依琳,我是林浅。”

“你那么讨厌我,应该能听出来我的声音吧?”

“我听说有一部分植物人存在一定的意识活动,不知道现在的你有没有意识呢?”

“如果有的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林浅絮絮叨叨了很多,可床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白色的墙壁和床单显得格外刺眼,衬得顾依琳那瘦骨嶙峋的身躯愈发孱弱。

林浅缓缓在床边坐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顾依琳那毫无血色的脸庞。

“你知道吗?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害了你,可我是无辜的,这一点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你昏迷了五年,而我则是代替林婉儿做了五年牢。”

“你都不知道坐牢有多痛苦,他们用针扎我,用棍子打我,还挖了我一颗肾......这些都是你哥为了给你报仇,特意让人关照我的。”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在地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却无法驱散病房内的阴霾。

林浅深吸一口气,将眼泪逼回去,继续说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笑起来那么灿烂,像个公主。那时候我多羡慕你啊,有疼爱你的家人,有富足的生活,还有那么多朋友。而我,明明回到了林家,却感觉自己始终是个局外人……”

“现在,还成了人人唾弃的劳改犯。”

“可明明,伤害你的是林婉儿,不是我......”

巨大的委屈将她裹挟,泪水又不受控制的溢出来。

林浅抬手擦拭眼泪,却没注意到,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顾依琳,眼球突然转动了一下。

等哭完了,林浅站起身,“顾依琳,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先回去了,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林浅刚走出病房,抬眼便撞进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之中。

眼前的男人身着笔挺的黑西装,身姿高大挺拔,宽肩窄腰,五官犹如雕刻般俊美却又透着冷硬的线条,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仿若幽夜,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下颌线条紧绷,整个人散发着冷峻气场。

仅仅是一个对视,林浅的身体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她的双腿发软,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被恐惧攥紧,整个人几乎要抖成筛子。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似要冲破胸膛,让她的呼吸急促。

男人迈着沉稳而又压迫感十足的步伐缓缓逼近,林浅则一步一步地后退,慌乱中她的后背撞上了病房的门,发出 “砰” 的一声闷响。

男人的目光紧紧锁住她,让林浅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只陷入绝境的猎物,被猎手冰冷的目光死死钉住,无处可逃。

终于,在男人的步步紧逼下,林浅被 “逼” 回了病房。

男人高大的身形几乎完全笼罩住她,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都被冻结,只剩下林浅剧烈起伏的胸膛和紊乱的呼吸声,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被男人逼的,撞在了病床上,退无可退。

“顾、顾总......”

顾北辰的眉头及不可查的蹙了蹙,低沉冰冷的嗓音满是压迫,“你很怕我?”

林浅垂眸,连大气都不敢喘。

怕!

怎么能不怕!

他的手段,她在监狱里尝了个遍,既能让她尊严扫地,痛不欲生,又能让她死不了,苟延残喘的活着。

面对林家人时,她还能鼓足勇气反抗。

可面对他,所有的勇气都化为乌有,恐惧蔓延全身。

她眼神惊惶,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顾总,我已经跟顾小姐说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吗?” 她的声音急促而颤抖,音调因为过度恐惧而微微发颤。

她不敢抬头直视顾北辰的眼睛,却能感受到来自男人冷漠到极致的冰冷。

他微微仰头,仿佛在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说清楚?”

他的唇瓣勾起冷漠的弧度,“你父亲可是答应我,要你给我妹妹跪地磕头,直到磕到我满意为止。”

林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猛地抬头看向男人,在男人侵略性的目光下,再次垂下了头。

往昔在监狱中所遭受的种种屈辱与痛苦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那些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日子让她下意识就想匍匐在男人脚下,跪地求饶。

顾北辰向前一步,身上散发的压迫感更加强烈,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雪山,给人以窒息的压力。

“怎么?不愿意?还是说,你觉得五年的牢狱之灾就足够偿还你欠依琳的?”

林浅的身体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

她想要逃离,可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她想解释,可又知道他根本不会听,五年前她就解释过了,他一个字都不信,不然也不会特意让人在监狱“关照”她。

她怕他,渗透到灵魂的害怕。

林浅的膝盖缓缓弯曲,直直的跪了下去。

“我有罪,我向顾依琳小姐磕头认错,求顾总原谅我。”随着话落,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而响亮的 “砰砰” 声,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尊严算什么。

为了活着,她早就丢掉尊严了。

顾北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心情却并没有因为林浅的屈服而有所好转,反而越发火大。

这本是他一直期盼看到的画面,可如今真的看到了,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快意,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在心底蔓延开来。

林浅把额头都磕破了,殷红的鲜血流下,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洁白的地面上,渐渐晕染出一小片刺目的红色。

可她却像是失去了痛觉一般,机械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有罪,我错了,求顾总放过我。”

每一个字都伴随着额头与地面的撞击声。

顾北辰双拳紧握,眼底席卷着风暴。

他没有注意到,随着林浅磕头求饶,床上的顾依琳,眼球来回动了好几下,一滴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隐没在枕巾之中。


北城乃是华国首都,北城大家族的底蕴远超林氏和顾氏,万一北城那边把东郊独吞,那林氏和顾氏可就没搞头了。

工作工作不顺,家庭家庭不顺,林彦书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林彦书一直工作到深夜才离开公司。

不过他心情烦乱,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盛世酒吧。

酒吧里灯光昏暗,暧昧的光线在舞池中摇曳闪烁,映照出男男女女们迷离的身影。

林彦书进了酒吧,径直走向吧台,找了个空位坐下。

他抬手示意调酒师给自己来一杯烈酒,调酒师看了他一眼,便迅速调好了一杯,放在他面前。

林彦书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微微皱眉,却也似乎在这一瞬间,找到了一丝宣泄内心烦闷的出口。

林彦书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该死的林浅。

脾气是越来越倔了。

五年前她可不是这样的,不就是做了五年牢吗?她至于一天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谁让她把顾依琳推下楼摔成植物人,坐牢还不是她自找的,搞的好像他这个做哥哥的冤枉了她似的。

要不是因为她是林家女儿,以顾家的实力,能让她牢底坐穿,又何止五年。

没良心,真是没良心。

林彦书越想越气,又是一口烈酒下肚,身上的酒气更重了。

调酒师再次调了一杯酒放在吧台上,林彦书刚要伸手去拿,就有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他一步拿走了那杯酒。

林彦书恼火地转过头,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耐烦,大声吼道:“你特么谁啊!”

男人没理他,而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林彦书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这才看清来人竟是顾北辰。

不看到他还好,看到他,林彦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浓烈的酒气从他口中扑面而来,他指着顾北辰的鼻子骂道:“把我妹妹打的头破血流,你特么还是不是男人?”

说着,他也不顾自己此时已经摇摇晃晃的身体,举拳就朝着顾北辰砸去。

顾北辰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不愿意和醉鬼计较,身体微微一侧,轻松躲开了林彦书这毫无章法的一拳。

林彦书因用力过猛,打了个空,整个人扑在吧台上,吧台上的酒水被撞得散落一地。

林彦书红着眼睛怒视着顾北辰,再次要挥拳上去。

顾北辰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摁在吧台上,“要发疯,滚回家去,别在我的店里发疯。”

“你这个混蛋,你把我妹妹打成那样,你还有理了?”

顾北辰神色骤冷,“林彦书你给我听好了,首先我没对她动手,其次,就算我真打了她,也是她活该,这是她欠琳琳的。”

林彦书怒吼道:“你放屁,法律已经判了浅浅五年,她欠你妹妹的早就还清了。”

顾北辰神色冰冷,“还清?她做了五年牢,还能活蹦乱跳的出来,我妹妹却要在病床上做一辈子植物人,你告诉我这叫还清?”

“我妹妹一日不醒,林浅欠下的债,一辈子都还不清。”

“住口!” 林彦书情绪越发激动,眼眶泛红,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浅浅在监狱,被打骂,被针扎,被逼着下跪,还被打断了一条腿,从前她那么爱笑,现在淡漠寡言整个人阴郁得像变了一个人,她遭了那么多的罪,怎么就不能还清?”



挂掉电话后,他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林彦书失神了好半天才起身走出书房。

站在卧室门前,他一时间竟是没有勇气推开门。

紧闭的房门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里面躺着的林浅分隔开来。

明明她变成这样是她自作自受。

可他整颗心还是又痛又闷。

在他犹豫间,一个佣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大少爷,大小姐的生日宴就要开始了,你快点过去吧。”

林彦书迟疑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卧室一眼,最终还是默默转身,跟着佣人去了。

宴会厅内,林婉儿被众人包围,宛如一个众星捧月的公主。

她站在华丽的蛋糕前,众人异口同声地为她唱着生日快乐歌。

歌声停止,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刹那间,缤纷的气球和彩带纷飞而出,所有人都对着林婉儿欢呼“生日快乐”,那声音在宴会厅里回荡,久久不散。

林彦书站在人群中,看着一张张灿烂的笑脸,他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浅躺在床上虚弱苍白的模样。

他也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众人围在蛋糕旁,欢快地分着蛋糕,林彦书却独自走到角落的香槟塔旁,拿起一杯香槟,仰头便灌了下去。

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他的领口。

他却不管不顾,一杯接着一杯,像是在与内心的痛苦和愧疚做着对抗。

不一会儿,他便脚步踉跄,身形摇晃,周围人的呼喊和欢笑在他耳中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凭着最后一丝模糊的意识,摇摇晃晃地朝着宴会厅外走去。

还未走到卧室,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便汹涌袭来,他急忙冲进卫生间,扶着洗漱台狂吐起来。

吐完后,他大口喘着粗气,混沌的脑子终于有了几分清醒。

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哗哗地浇在自己脸上,这次脑子彻底清醒了。

他双手撑着洗漱台,抬起满是水珠的脸,抬眸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他,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水珠顺着发丝不断滑落,棱角分明的脸孔更显锐利。

他自嘲,“我又没错,何必折磨自己,真是疯了。”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秦秘书打来的。

林彦书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随后才接通。

“喂。”

“总裁,你让我查的事情都查到了。”

“说。”林彦书的声音一片清冷。

秦秘书有些支吾。

林彦书不悦,“怎么?”

“那个...... 总裁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秦秘书的声音异常压抑。

林彦书的心缩了缩,意识到秦秘书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很残忍,但他还是坚定道,“嗯,说吧。”

电话那头的秦秘书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把林浅在监狱中的遭遇娓娓道来。

“总裁,林浅小姐进监狱后几乎每天都在挨打,包括但不限于扇耳光、强迫她喝马桶水、不许她睡觉,逼她下跪磕头受胯下之辱,不听话就用针扎她......”

林彦书抓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连呼吸都乱了,咬牙切齿道,“监狱里,哪来的针?”

“因为林浅小姐在监狱要学刺绣,所以......”

林彦书额头青筋暴起,强压下愤怒,“继续说。”

“林浅小姐被打的最严重的一次是那些犯人打折六根成人手臂粗的木棍,把她的腿打断,直接进了医院。”

林彦书的心像是要被人挖出来一般,疼得他全身战栗,双目猩红。

“总裁,我还查到是有人让那些犯人特意关照林浅小姐,而且,打人的犯人还全部都减刑了。”

“一年前,林浅小姐又进了一次医院,但那次为什么进医院,我没查到,应该也是被打的挺严重的,因为从那次出院后,监狱那边就给她换了单人间,她再也没有被打过了。”

这一次,林彦书的怒火格外汹涌,凭他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谁!”

秦秘书自从林彦书坐上总裁的位置就跟着他,他是最了解自己老板的人,立刻就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

“是......顾总。”

顾北辰!

顾依琳的哥哥。

林婉儿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确切的说,应该是林浅的未婚夫,毕竟林浅才是林家真正的千金。

空气仿佛凝结了,沉默的时间有些长。

秦秘书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总裁?”

“取消与顾氏的全部合作,全力阻击顾氏产业。”林彦书的声音沙哑而冰冷,秦秘书听了不禁心里发颤。

“总、总裁,这么做,我们林氏集团的产业也会受影响的。”

“按我说的做,还有,我不想看到那几个欺负了浅浅的人全须全尾的从监狱出来。”

“好的。”

林彦书缓缓放下手机,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满脑子都是林浅挨打时苦苦挣扎的样子。

曾经她也是天真无邪、笑容灿烂的女孩,如今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虽犯错,法律已经判处她五年有期徒刑,实在不该被人这般肆意欺凌。

过了许久,他走出卫生间。

再次站到卧室门前,他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推开房门。

然而,还不等他踏入,便听到了林浅低低的求饶声。

“我错了......我有罪......不要打我......”

一声声的梦魇,如刀子,直将林彦书刺的再也没有勇气跨出一步。

他迅速关上房门隔绝了里面的声音,脚步慌乱的进了书房。

深夜。

书房一片漆黑。

林彦书的手机不停的响,持续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直到自动挂断。

另一边,正在熟睡的林父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在床头柜胡乱摸索着找到手机,“喂?”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前一秒还睡眼惺忪的林父,下一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

这一声吼,把林母也吵醒了。

“深更半夜,你大吵大闹什么?”

林父气得脸红脖子粗,“林彦书那个混账居然终止了和顾氏的合作,不到一夜时间,顾氏蒸发了十个亿。”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北辰都亲自打电话过来要说法了。”

林父甩开身上的被子下床,怒气冲冲的来到林彦书卧室,一脚踹开房门。


说到底是我们欠她的,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她活该了?
她出生就被偷,也是她活该吗?
她就活该在孤儿院长大?堂堂豪门千金活的像丧家犬,是她活该受的是不是——”
林父听着林彦书这一番犀利且毫不留情的指责,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气血直往脑门冲。
他眼中的怒火仿佛喷出来,那是威严扫地后的羞愤。
“你…… 你这逆子!” 林父猛地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林彦书脸上。
林彦书的头被这股大力打得偏向一侧,嘴角瞬间渗出丝丝鲜血。
他眼中那原本还残存的一丝期望,此刻也彻底熄灭。
浅浅手断了,腿断了,肾没了,成了一个残废后,他终于良心发现要对她好一点了。
可一切似乎都晚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讽刺至极的笑容,那笑容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目。
笑着笑着,他的眼眶再也兜不住汹涌的泪水,滚烫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浅浅,一定非常后悔当年回到了这个家。”
林彦书说完这句话,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再也不多看林父林母和林婉儿一眼,而是对吴妈道,“吴妈,去给浅浅送饭吧,浅浅想吃什么,尽管买给她,谁敢跟浅浅抢,我不介意剁了他的手!”
声音冷硬如冰,让人不寒而栗。
吴妈眼圈泛红,却欣慰地用力点头,“好,我这就去。”
林彦书交代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吴妈提着保温桶也正要走,却被林母叫住,“吴妈,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就把林婉儿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了。
林婉儿瞳孔缩了缩,刚才林彦书威胁的话明显是针对她说的,早知道林彦书就站在二楼看着,她就不抢燕窝了,真是得不偿失。
她心里恼恨,但脸上依旧可怜兮兮的,“妈,我想跟你一起去医院看姐姐。”
林母面露难色,但还是坚定拒绝,“浅浅对你有误解,你还是在家吧。”
说完,林母和吴妈一起出了门。
等只剩下林婉儿和林父,林婉儿再也装不下去,气得跺脚,“自从林浅那个贱人回到家,哥哥对她厌恶的态度就变了,刚才居然为了她凶我,爸,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林浅,不然等她抢走了妈和哥哥的心,就要站到我头上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全然没了平日里在人前的乖巧模样,此刻的她,就像一只被拔了毛的孔雀,气急败坏又丑态百出。
林父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阴沉的脸色慢慢舒展,并安慰道,“放心,那个小贱种翻不出浪花。”
林婉儿眼睛突然一亮,“爸,你是不是想到对付她的办法了?”
林父勾唇,“再过几天,北城傅家的人要来咱们海城竞标东郊的项目,如果傅家坚决要拿下那块地,就算我们林家和顾家联手,也不一定是对手,要想在那块项目上分一杯羹,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



听了林父的话,吴妈气得身子发抖。

身为亲生父母,没能照顾好亲生女儿致使她一出生就丢了,这是他们作为父母的失职。

他们倒是可以再收养一个女儿抚慰失女之痛。

可大小姐呢?

沦落到孤儿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长到十五岁。

好不容易回到家,本以为能有安稳日子,可那三年却过的水深火热。

好不容易考上清北,连一场升学宴都没有,又被诬陷进了监狱。

出狱后,人瘦的皮包骨头,腿也瘸了,可想而知在监狱里遭受了多少虐待和毒打。

终于熬到出狱,又要遭受这一家子魔鬼新一轮的磋磨。

平日里林婉儿嫌弃燕窝是燕子口水,最不爱吃的就是燕窝。

如今只剩下一碗,她要拿去给大小姐,林婉儿倒开始抢了。

她不相信林先生和林夫人不知道林婉儿不爱吃燕窝,他们明明知道,却依旧选择偏心林婉儿,完全不顾大小姐断了一根手指,如今还躺在医院。

大小姐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投胎成林家的孩子。

她自己有女儿,她都不敢想,如果自己的女儿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她该有多心疼。

对林浅的心疼,和对林家这一家子人的愤怒直冲头顶。

吴妈恨不得把保温桶里滚烫的饭菜扣在林父那张狠毒嚣张的脸上。

可女儿上学要用钱,她需要林家的这份工作,吴妈垂眸压下了心里的愤慨。

林婉儿眼底闪烁着不怀好意,得意的唇瓣怎么都压不下去。

燕窝她不喜欢,但她就是喂狗都不会让林浅吃一口。

吴妈不是心疼林浅吗?

她今天就让这个死老太婆因为林浅丢了工作,看她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林浅。

想到这,她张口就要拱火。

却在这时,“嘭” 的一声巨响,把在场的四个人吓的全身一抖。

等平复了狂跳的心,四双眼睛同时看去,发现客厅中央的地板上砸碎了一个花瓶,而林彦书正站在二楼,神色冰冷的看着林婉儿。

对上他的目光,林婉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赶忙收起了得意之色。

林彦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随后迈步从楼梯上走下来,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林彦书的气场太过强大,一时之间,连林父林母都被震慑住了。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地板上敲响了一记重锤,让在场的人心头发紧。

他走到林婉儿面前,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燕窝,狠狠砸在了地上。

碗碎了一地,燕窝也到处飞溅。

“啊——”林婉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呼出声,紧紧地抱住了林母的腰身。

“你刚才在笑什么?”林彦书的目光锁定在林婉儿脸上,“说啊——”

林婉儿抖的更厉害,“哥哥,我没笑。”

林母又惊又怒,“彦书你疯了,你吓到你妹妹了。”

林彦书直视林母的眼睛,“妈,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婉儿?浅浅难道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她昨天晚上被你逼得不惜剁下手指还你生恩,你就一点不心疼?”

林母被他问得脸色发白,支吾道,“我......我当然心疼。”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没有任何说服力。

林彦书怒吼,“既然心疼,为什么在明知道婉儿不喜欢吃燕窝的情况下,宁愿把燕窝给她,也不拿去给浅浅?”

“浅浅瘦成那个样子,妈你真的看不到,真的不知道谁更需要补充营养吗?”



林家车库,林彦书坐在车里查看行车记录仪。

从监狱开车回到家的十五分钟时间里,林浅的手一直放在双腿上,身子紧贴着车窗,就这么保持了一路。

别说对礼服动手脚,她甚至都没有多看礼服一眼。

想到他们诬陷她,她神色冰冷的与他们对峙的画面。

林彦书心口闷闷的,愧疚和自责几乎将他淹没。

他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林浅那冷漠而又决然的眼神。

记忆中,她是很爱笑的。

每次回家,她都会对他笑脸相迎,亲切的叫哥哥,端茶倒水,忙前忙后的说,“哥哥上班辛苦了。”

可,现在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

林彦书只觉得头疼,闭上眼睛疲惫的靠在真皮座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忽然传来林浅温柔的声音,“吴妈,不用送了,你快回去吧。”

“大小姐,你要注意安全,要是遇到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林彦书猛地睁开双眼,一眼便看到站在别墅门前的林浅和吴妈。

两个人寒暄了一会儿,林浅转身要走。

见此情景,林彦书赶忙下车,冲林浅大喊,“林浅,你要去哪?”

这一声吼,如同炸雷般在寂静的庭院中响起,吴妈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大少爷,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林彦书一个冷眼扫过去,吓得吴妈闭了嘴,随后他又对着林浅冷声命令道,“林浅,你给我站住。”

然而,林浅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一瘸一拐的继续往前走。

她不予理会的态度,令林彦书心中一紧。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念头:林浅要离开林家。

他心急如焚,大步流星地冲到林浅身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聋了?我叫你站住你听不到吗?”

林浅回头,发现是林彦书,脸色变了变。

是,她确实没有听到。

入狱的第一年,她左边的耳朵就被打聋了,由于长期挨巴掌,连右耳的听力都不太好。

如果不是近距离面对面的跟她讲话,她很多时候都听不清。

林浅收回目光,倔强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放开我。”

见林浅如此倔强,林彦书心中的愧疚瞬间被一股无名之火取代,“你有完没完,今天是婉儿的生日,你刚才在宴会厅没闹够,现在又要闹离家出走,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说罢,他也不顾林浅的反抗,扯着林浅胳膊就生拉硬拽,“现在就跟我回去。”

林彦书的手如铁钳,那劲道越来越大,林浅只觉得手臂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她心中满是委屈,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再次喊道:“我不回去,放我离开。”

她的身体随着林彦书的拉扯而摇晃着,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受伤的腿更是不堪重负,一阵阵地发软。

吴妈在一旁焦急地劝说着:“大少爷你轻点,大小姐还受着伤呢。”

闻言,林彦书眼底划过疼惜,拉着林浅的力道放松了几分却并未松手。

他看着林浅,眉头紧皱,“跟我回家。”

“我就算死在外面,也比在林家强。” 林浅固执的甩开他。

林彦书被林浅彻底激怒,理智在一瞬间被怒火吞噬。

他一怒之下,抬脚就踢在了林浅的腿上,“回不回去!”

他只是想给林浅一点小小的惩罚,却没想到林浅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双手紧紧地捂住受伤的腿,身体蜷缩成一团,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不断冒出来,眼泪更是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痛苦不堪的样子,林彦书心中钝痛蔓延,慌乱道:“我就只是轻轻踢了你一下,你少装可怜。”

可他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颤抖和心虚。

吴妈一脸惊骇,赶忙蹲下身子,“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了?”

腿上蚀骨的疼痛,一下子把她拉回到三年前,也就是她入狱的第二年。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因为什么挨打了,可她清楚的记得那群人高高举起粗重的木棍,一下一下砸在她小腿上狰狞狠厉的样子。

她哭着求饶,她们依旧疯狂的打她,足足打断了六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把她的腿生生砸断,才停手。

带头的女人抓着她的头发,警告她,“别想着在狱警面前告状,不怕告诉你,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是有人特意让我们关照你。”

林浅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错了,饶了我;我错了,饶了我......”

那声音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在无助地哀号。

吴妈早已泪流满面,心急如焚地问,“大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疼,我好疼。”

短短的四个字,如钢针扎得林彦书心口生疼,“我没用力,你怎么会疼。”

吴妈顾不上林彦书,赶忙小心翼翼地撩起林浅的裤腿。

瞬间,那令人触目惊心的景象呈现在眼前。

林浅的小腿处严重变形,曾经笔直的骨头如今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皮肤上布满了交错纵横的新旧伤痕,有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泛着红肿,有的则已经结疤,留下了丑陋的痕迹。

整条腿因长期的伤痛折磨,肌肉有些萎缩,显得纤细而又脆弱,与正常的腿相比宛如枯枝。

林彦书的目光紧紧锁在林浅那惨不忍睹的腿上。

他的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立原地,大脑仿若遭受了一记沉重的当头棒喝,瞬间陷入了眩晕之中。

“怎么会这样?明明入狱时还是好好的,才五年怎么就......” 他喃喃自语。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里是监狱,是关押罪犯的地方,十八岁的林浅到了里面怎会有好日子过?

他的心一寸寸碎裂,眼眶迅速泛红。

他咬牙,强忍着内心剧痛,一个箭步上前,打横抱起林浅,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别墅。

脚步急促而慌乱,可到了客厅,他才惊觉,自己竟连林浅住在哪个房间都不知道。

这么多年来,自己竟是对这个妹妹的关心如此的少。

林彦书闭了闭眼,“吴妈,浅浅的房间在哪里?”

“大少爷,这边。” 吴妈赶忙在前面带路。

林彦书紧紧跟在吴妈身后,然而,越走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他从不知道家里还有如此偏僻的房间。

等吴妈推开杂物间的房门,林彦书看到的就是一个逼仄、阴暗、潮湿、堆满杂物,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

他的瞳孔逐渐放大,眼中满是惊愕,“浅浅,住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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