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道:“既是给你的,便随你处置。”
除了书,沈望舒最喜欢的是另一箱子的金摆件——这可都是纯金打造的啊,全实心的,好看又值钱,以后要是有机会跑路,把这一筐全部带走,就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她没忍住捏着一只圆滚滚小金猪笑的见牙不见眼,陈廷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书和玩具都是扶光准备的,只有这箱金子却是他的主意......没想到她跟自己一样喜欢这些金光闪闪的小玩意儿。
陈廷方才那点郁闷立刻烟消云散了,心里还有些高兴。
夜晚很长,陈廷今日一整天都在外面,晚膳后却是不准备再出去了,去耳房打了桶水擦洗了一下,回来时就看到沈望舒也刚洗完脚往床榻上缩。
他若无其事从书案上找了本兵书,余光瞥见沈望舒也正高高兴兴抓着书准备看——竟然完全无视了自己。
于是轻咳一声,路过他的桃红立刻惶恐的跪下,颤着声音道:“将军。”
陈廷嘴上应了一声,目光却在看纱帐里的人。
桃红的声音终于拽出了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她原本缩回去的脚不情不愿但麻利的探了出来,自己俯身穿好鞋子,飞快的迎上来:“咳,夫君,你回来啦。”
陈廷也不知道自己吸引她的注意力要干嘛,大概就是单纯不允许她无视自己。
他这么想着,理直气壮的告知她自己考虑了一整天的事:“从今夜开始我不会去书房睡。”
沈望舒正暗自吐槽这男人事儿多,就听见这么一句话,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道:“当然.....?夫君想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
她只穿着雪白里衣,没有大婚之日的盛妆,看起来更像是一朵出水芙蓉,靠得近了,有种淡淡药香萦绕鼻尖。
陈廷强调:“这是我的屋子,虽然你嫁进来了,但我也可以在此处歇息睡觉。”
沈望舒才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就又猝不及防听到他的心声:“所以她今晚不能再赶我出房门!”
不就是要一起睡嘛。
沈望舒点点头,没什么意见:“好啊,我给夫君留了枕头的。”
她本来昨晚也没想赶人来着,分明是他自己要走。
没被拒绝,陈廷满意了,拿着书自己去桌边看,没再管她。
沈望舒便又回了榻边,等梅雪帮她梳完发后舒舒服服靠在床头,开始翻看陈廷给她找来的书。
他们家以前就是医学世家,姥姥姥爷一个是中医学教授,一个是西医学教授,书架里古今中外的医学著作不少,沈望舒从小被熏陶,拿起这种旁人看不懂且觉得无聊透顶的书也觉得有趣,没一会儿就沉浸在这个时代的医学知识中。
古代的条件受限,头疼脑热确实好治,稍微复杂一点的病症就是疑难杂症了,能不能治好全看运气——甚至还乱七八糟记载了一些丹药偏方。
沈望舒一看配料,全是各种重金属,用来做炸弹还差不多,富贵人家就喜欢把这重金属超标的东西往嘴里塞,试图长生。
沈望舒看着看着,忍不住探头出去喊了一声:“夫君!”
陈廷抬头看向她:“何事?”
“你上榻来,我们聊聊天呗。”
相处了也有一天一夜了,沈望舒大致摸清了这个人的性格脾气——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陈廷其实是个脾气不错的人,性格三观也没有寻常古人那般迂腐和大男子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