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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初恋校花到我怀里来武江山张丹娜后续+全文

李想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武江山也好,仲大古也好,在他眼里,那都是他后辈,跟着提鞋的小痞子。“哐~”来到武江山他们的地摊前,孙友忠二话都没说,抬脚就踢翻了一盆炖杂鱼,洒在地上的鱼肉冒着诱人的香气,油汪汪的汤汁慢慢渗透到了泥土里...大古额头上的青筋瞬间就突出来了,武江山伸手一拦,“孙哥,什么意思啊?”“哟,你这小比崽子还认识我呢?”“狐山镇的粮耗子,谁不认识你孙哥啊?”孙友忠一听,一把就薅住了武江山的衣服:“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们就给我听好了。”孙友忠指向对面那个瘦的寡人的老娘们:“那是我姑,以后,针织厂这一块地儿,只能我姑在这里卖东西。”“凭什么呀?这地方什么时候划给个人了?”武江山笑了笑。“就凭我能叫你满地找牙,小比崽子,不服就试试。”仲大古冷冷的看着孙...

主角:武江山张丹娜   更新:2025-01-14 1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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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武江山张丹娜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八零:初恋校花到我怀里来武江山张丹娜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李想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武江山也好,仲大古也好,在他眼里,那都是他后辈,跟着提鞋的小痞子。“哐~”来到武江山他们的地摊前,孙友忠二话都没说,抬脚就踢翻了一盆炖杂鱼,洒在地上的鱼肉冒着诱人的香气,油汪汪的汤汁慢慢渗透到了泥土里...大古额头上的青筋瞬间就突出来了,武江山伸手一拦,“孙哥,什么意思啊?”“哟,你这小比崽子还认识我呢?”“狐山镇的粮耗子,谁不认识你孙哥啊?”孙友忠一听,一把就薅住了武江山的衣服:“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们就给我听好了。”孙友忠指向对面那个瘦的寡人的老娘们:“那是我姑,以后,针织厂这一块地儿,只能我姑在这里卖东西。”“凭什么呀?这地方什么时候划给个人了?”武江山笑了笑。“就凭我能叫你满地找牙,小比崽子,不服就试试。”仲大古冷冷的看着孙...

《重生八零:初恋校花到我怀里来武江山张丹娜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武江山也好,仲大古也好,在他眼里,那都是他后辈,跟着提鞋的小痞子。

“哐~”来到武江山他们的地摊前,孙友忠二话都没说,抬脚就踢翻了一盆炖杂鱼,

洒在地上的鱼肉冒着诱人的香气,油汪汪的汤汁慢慢渗透到了泥土里...

大古额头上的青筋瞬间就突出来了,武江山伸手一拦,

“孙哥,什么意思啊?”

“哟,你这小比崽子还认识我呢?”

“狐山镇的粮耗子,谁不认识你孙哥啊?”

孙友忠一听,一把就薅住了武江山的衣服:“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们就给我听好了。”

孙友忠指向对面那个瘦的寡人的老娘们:“那是我姑,以后,针织厂这一块地儿,只能我姑在这里卖东西。”

“凭什么呀?这地方什么时候划给个人了?”武江山笑了笑。

“就凭我能叫你满地找牙,小比崽子,不服就试试。”

仲大古冷冷的看着孙友忠,孙友忠抬起一脚就踹过去:“CNM,看什么?”

武江山把孙友忠的手拽下来,拖着他往边上走,另一只手在背后朝仲大古摆了摆:“他傻,孙哥别跟他一般见识,出来混口饭吃罢了。”

说着话,孙友忠就被武江山拉出去十几步,他挣了一下才发现,眼前这小子不光长得高大,这力气也是真的大。

“哥,咱们去没人的地方谈谈,都是狐山镇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您得大人有大量啊。”

武江山姿态放得低,孙友忠就以为他是服软,想找自己说几句好话。

心中得意,但也没想着就放过他们,当他知道老姑卖鱼虾一天能卖出好几十来,

孙友忠也眼馋了,这可比他偷点家里的粮票出来卖要容易多了。

但老姑也说了,这俩小子有秘方,做出的味道吸引人,

所以孙友忠看着一旁赔笑脸,拉着他要到一旁谈的武江山,

心中冷笑,谈吧,把那秘方谈出来,不是啥都解决了么?

武江山拉着孙友忠一直走到了针织厂对面的平房胡同里,

仲大古本来还有点担心,但看不到他们人了,又把心放下了,

因为他太了解武江山了,要是没把握不会把人带到偏僻的地方。

无视对面那老娘们刀子似的眼神,蹲下来把被踢翻的那一盆鱼收拾了,

捡了倒到不远处的水沟子边,过了没多久,就吸引了几只野猫过来吃。

胡同里,孙友忠吓唬武江山,

“你俩胆子不小啊,敢摆小摊,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叫非法经营。”

这个词,是孙友忠刚学的,他说完还怕武江山不懂,又说道:“往大了说,你们这叫投机倒把,老子要是去举报你,一抓一个准你信不信?”

武江山听的乐了:“我们卖就是投机倒把,你姑卖就是合法买卖了?”

“我姑是针织厂家属,能一样吗?小比崽子你还跟我犟嘴?”

“行了,行了,孙友忠,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你自己不知道吗?在这吓唬你爹我呢?”

“CNM的!”

孙友忠扬手就朝武江山扇了过去,

谁曾想,手刚举起来,就被武江山一把抓住了手腕。

孙友忠没寻思这小子敢挡,挣了一下没挣开,于是松开另一只抓着武江山衣襟的手朝他脸上扇去,

结果又被武江山给抓住了,孙友忠虽是比武江山大了好几岁,可俩人身形其实差不多,

武江山的个头还比他高了点,此时抓着孙友忠的两只手,武江山拿脑袋狠狠朝前一撞,


等他到了一中门口,武名姝已经拿着要换洗的行李卷站在大门口等着了,

看到武江山身上还是上星期那身,嫌弃的皱眉头:“你闻不到自己身上啥味啊?这衣裳都埋汰成啥样了?”

武江山笑:“我这不是没回家么,今天回去换,赶紧上车吧姐。”

“你哪弄的自行车?”

“我跟别人借的。”

“跟谁借的?这么贵的自行车,人家能凭白借给你?”

把武名姝的行李卷挂在车把子上,等武名姝坐到了后座,武江山蹬起来就走。

武名姝见武江山不回答她,照他后背来了一巴掌:“说啊?你跟谁借的。”

“你又不认识。”武江山还不能告诉他姐,他跟张丹娜的事,

都是一级的,武名姝哪能不认识张丹娜,说了以后武名姝回家肯定告诉爸妈,到时候又少不得盘问。

自行车蹬了二十多分钟,拐进了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从这条路往里再骑十几分钟,就是武屯了。

前方隐隐约约的出现一座黑山,山前是一排排的房屋。

进了屯子,武江山这心情就有些复杂了。

“哟,老武家双儿回来啦?放假啦?”

屯子里一个老婆子扛着锄头从里头走出来,看见武江山他们招呼了一声。

“二奶奶。”武名姝礼貌的回应一声,

“啊回来了,二奶奶你才下地回来啊。”武江山也赶紧回了声,

回完之后,他发现自己之前那种紧张的心情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这屯子里大部分都姓武,沾亲带故的,都是同族。

一路跟屯里遇到的人打着招呼,武江山来到了自家院门口。

就这么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那些久远的记忆,突然又清晰的仿佛就像是昨天。

这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仿佛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他家的院子很大,正面三间房,入门右手边住着爷奶,左边住着大伯一家,

正房两侧是两排厢房,一排都是三间,左边住着二伯家,右边是武江山家。

靠院门这边,垒了石墙,依着墙搭了草棚子,里面养着牛,后院还有挺大一块地方,养猪和鸡鸭。

武江山他爸是哥儿三个,大伯武绍伟,二伯武绍东,他爸叫武绍棠。

哥儿三个一共生了四个闺女外加武江山一个小子,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想啥呢?进去啊?”武名姝下了自行车,奇怪的看了眼武江山,拎起自己的行李进了院。

武江山回过神,也推着车跟进去。

正屋灶房上面,烟筒还在冒着烟,应该是刚做完晚饭。

就算有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了,剩下的这些人每天吃喝也是个不小的工作量,

好在这个时候的人,也不讲究能吃好,只要能吃饱就知足了。

武江山把张丹娜的自行车立在了牛棚子里,也整理好了心情,

咧开嘴,大步跑过去去,用尽全力大喊了一声:“爷!奶!爸!妈!我们回来啦~~”

武家没分家,三个儿媳轮流做饭,听到武江山的动静,在灶房里做饭的二伯娘先伸出头来:“咱家高中生回来啦...”

她话没说完,一个干干瘦瘦的小老太太从屋里冲了出来:“我大孙儿回来啦,快叫奶奶瞧瞧~”

要说这家里,武江山最信服的就是爷爷,最惯着他的却是奶奶。

奶奶偏心偏的光明正大,简直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给他。

“奶奶,您慢点。”

老太太赶上了旧社会解放前,缠了小脚,虽然缠了没几年,可那脚也是放不开了,比正常人的脚小了许多,


平日里吃惯了淡口的突然尝过了武江山做的小吃,新奇的口感绝对会让人流连忘返。

至于以后会不会有人模仿他的做法,武江山也不怕,他这可不是放点辣椒放点酱那么简单。

都说一个人做菜一个味儿,哪怕用的调料相同,做出的菜吃着也不同,

更何况,武江山重生前靠的就是这秘制辣酱汁才能把生意干的稳定又长远,他自己研究的配方,不怕有人能做出相同的味道来。

不出所料,今天来买的人更多了,还都提前洗好了饭盒出来装。

不管多大饭盒,统统是一块钱一盒,看似好像武江山吃亏,但其实嘟噜蟹这种东西有腿儿支棱着,压不实,一盒装不上一斤。

辛苦一晚上抓的嘟噜蟹,一会儿功夫就卖光了,

武江山拎着两个油乎乎挂着酱汁的空盆,包里装着鼓鼓囊囊的毛票,感觉身上的疲累全都扫光了。

回到家,他把盆和木板扔到厨房,进了屋先把包里的钱全倒出来了,

满满一堆,大多是一毛两毛的毛票,所以看起来真是不少。

清点了一下,加上昨天卖的钱,现在一共有44块9毛了。

现在工厂上班的工人,一个月也就赚这么多,两天时间就赚了别人一个月的工资,不算少了,

可武江山还是觉得这钱赚的有点慢,不过眼下只有他跟仲大古两人忙,条件在这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把钱叠好装兜里,武江山翻出了仲大古家装粮的布口袋,里面一粒米都没了,

想着还得买油和其他调料,又找了几个瓶子给洗干净了扔到布包里,

身上的衣服全是干了的泥点子,武江山也顾不上了,简单抹了把脸就拎着布包走了。

他得买点粮了,卖小吃既然行得通,那就要跟仲大古累上一阵子了,成天吃土豆子肯定不行。

武江山是农村户口,自家的粮都不够吃,还得去换粮票,更不可能给他了。

仲大古虽然是城镇户口,但他家里情况特殊,领的那点定量粮根本不够自己吃,俩人手里是一张多余粮票都没有,

武江山一边儿往供销社走,一边摸了摸兜里的那一叠钱,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多花几毛买点‘加价’粮了。

供销社门外排着长队,武江山这才想起来明天是周六,放假的放假,休息的休息,

每天供应的物资有限,不少人都提前来买点肉和蛋之类的,好留着明天一家人改善生活。

武江山没票儿,排队也没用,

他站在边儿上看了一会儿,正寻思着要不买点不用票儿的现成食品,

就看见个二十几岁的男人,缩头缩脑的在人群边上转悠。

这人,武江山认识,叫孙友忠,重生前镇里有名的二流子,

武江山后来在镇里开大排档的时候,他都四十多了还舔着脸去帮忙呢,就为混口吃喝。

但现在孙友忠混的还不错,因为他家里有个亲戚在粮站上班,有关系能从私底下淘换到不少粮票,

他就偷拿家里的粮票出来卖,这些事,重生前孙友忠在他的摊位上喝酒时,没少吹嘘。

要买粮票,找孙友忠就行,不过孙友忠现在并不认识武江山,

以武江山对他为人的了解,现在去跟他买粮票,并不划算,搞不好还会被讹上。

眼下挣钱是最紧要的,武江山不想惹什么麻烦,于是就直接从后面拐到供销社里头去了,

过了一会儿,拎着两瓶豆油,五斤左右的碎米还有一布兜子的调料从供销社离开了。

不管是什么时代,只要有利益可图,就总有人会冒点险,更何况,没粮票可以加钱买粮,也是允许的。

只不过,私底下去找供销社里的售货员,能比在柜台上买每斤便宜那么一两分。

武江山现在是穷得叮当响,这一两分钱他也得好好算计。

拎着东西回到仲大古家,大古还没有回来,武江山就知道这家伙八成是没听他话。

把东西归拢好,武江山搓了搓脑袋,他跟大古两个人,总这么靠一双腿来回走,谁也受不了,

走一个来回要花最少两个小时在路上,一个人也就能提个一两桶,想要在半个月挣上几百块,这么一桶桶的往外拎,根本不够卖的。

所以,还是得有辆自行车啊。

买一辆自行车要一百多块,武江山就算是挣出自行车的钱了,也是舍不得买,

现在谁家有一辆自行车,都当宝一样,

他想着认识的人里,有自行车还能借给他随便用的,就只剩一个张丹娜了。

想到张丹娜,武江山就有点蛋疼,重生前的事,怎么可能没有阴影,

好不容易避免了悲剧,现在还得去找她么?

跟张丹娜说过两天去学校找她,本来也是个托词而已。

现在想想,要是让他就这么把张丹娜给放弃了,还真是挺不甘心的,

那可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这要是以后被别人给睡了,光是想到这点就觉得呕的慌。

眯着眼睛合计了一会儿,武江山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把门一锁就走了。

不就是借个自行车么?重活一回他怎么还往回缩了?

武江山出了门往一中方向去,一路走一路想着,自己现在这条件,

张军当然瞧不上他,虽然他也不在乎张军怎么想,但自己现在的确没有跟人家抗衡的手腕。

那他缓缓就是了,并不一定要放弃张丹娜,也不必非要跟张军对着干。

他已经不再是重生前的那个什么都不想的傻小子了,这么多年过去,他其实也能理解张军当年的心情,

自己一个农村户口的穷小子,还不上进,在他眼里估计就等同于二流子,

一个二流子把本应拥有大好前程的张丹娜给睡了,无疑于自己精心养的闺女让猪给拱了,让狗给啃了...

走在大街上的武江山对自己的想法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吧,做人一定要将心比心,如果自己是张军,也会气死的。

那就缓缓吧,对于张丹娜,他早晚还是得拱,放弃不了。

武江山摸了摸略微有些长长了的短发,这一回,他可不是光想着裤腰底下那点事儿的愣头青了,

他要把张丹娜,连窝一块儿端走....气死张军那老小子!


仲大古跟武江山不一样,他是城镇户口,武江山是农村户口。

只不过,他这个城镇人比武江山这个农村小子,过的可苦多了。

仲大古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他没妈,就一个爸,是镇里出了名的偷鸡摸狗之徒,

早些年因为盗窃时被人发现,刺伤了人被抓进去了,

那时候正赶上严打,判的很重。

80年代,提倡计划生育才没几年,家家户户孩子都多,

仲大古一个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他爸又是那么个名声,所以他家里的亲戚没一个肯收养他的。

十来岁的仲大古自己守着这三间土房,自己找吃的,把自己给养大了。

武江山到镇里来上初中的时候,才认识的仲大古,

那时候,他以为这是无家可归的小叫花子,放学路上经常看到有同学欺负他。

比如骗仲大古去吃生青蛙腿和虫子,他吃了,就给他糖或者馒头。

仲大古有时候真的会吃,可那些人只是骗他,看他吃掉那些恶心的东西,给他的糖纸里包着的是小石头,

看他打开假糖的傻样,围着他哈哈笑,骂他傻子。

武江山从小就是个皮孩子,但他的调皮不是干这么幼稚的事,

所以有一天他看到一群同学把仲大古领到河沟子里,把他推进提前挖好的泥坑陷阱里时,

武江山就跳下去把那一群人都给揍了。

他一个打好几个,偶尔也会被打倒摔进河沟子边上的臭泥滩里,不多时就滚成了一个泥人。

泥坑里的仲大古一边看一边傻乎乎的笑,然后爬出泥坑,捡了块石头冲过去拍到了把武江山按在身下的那人头上......

那之后,仲大古就再不搭理其他逗弄他的人了,只有武江山叫他,他才跟着走。

而他家里这三间土房,也成了武江山在镇子里的秘密基地。

只可惜重生前的武江山作的昏天暗地,根本没有能力去拉大古一把,

等到后面他幡然悔悟自己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辜负了太多人的期望,想要洗心革面,也已经物是人非,难以从头了。

眼下这种情形,就像是南柯一梦,武江山心中有的只是被幸运之神砸中的激动,这一次重来,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和大古再重蹈覆辙。

“大古,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做了什么梦?”

仲大古一边小心的吹熄一根蜡烛,只留了短短的一小截继续烧着,一边心不在焉的问。

武江山盯着那个微弱的小火苗,被仲大古的呼吸吹的左右摇曳,一时感慨万分,

“做个了噩梦,幸好,现在梦醒了。”

仲大古永远不会明白武江山此时的心情,他反而更好奇之前武江山跟张丹娜在屋里做了什么。

昏暗的房间里,仲大古贱兮兮的凑到武江山跟前,伸出两个大拇指比划着:“你刚才到底看没看到?你俩有没有...嘿嘿。”

武江山伸手用力揉了揉仲大古的脑袋:“等我以后发达了,一定给你找个最好看的女人,让你关上门,点着一百瓦的电灯,光明正大的看。”

仲大古傻乎乎的笑,狐山镇里好些家已经都用上电灯了,但仲大古觉得自己肯定交不起电费,就没有拉电线,

他不太相信自己能点的起一百瓦的灯泡,却相信武江山能给他找一个愿意跟他钻被窝的女人:“最好能像张丹娜那么好看的。”

在他眼里,家庭条件好,能穿洋裙和小皮鞋的张丹娜就是他永远高攀不上的女神了。

武江山笑仲大古傻,却不能笑他土气,

毕竟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女孩里面穿的背心是半截的……

那根短短的蜡烛点不了多久,仲大古家连电灯泡都没有,更不可能有电视看了,

两人早早就熄灭蜡烛躺下了,仲大古很快睡着,武江山却回忆着过去久久不能入眠。

武江山的家在离狐山镇十几里外的武屯,

整个狐山镇下辖十八个村子,只有狐山镇里有初中和高中。

武江山能考上高中,说明他不笨,但上了高中之后,他就没了学习的兴致,彻底放飞了自我。

磕磕绊绊念到高三,去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

发生今晚的事情之前,他已经逃学在仲大古家住了好几天了。

所有学子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高考拼命,只有他,就没想过要参加,因此就等毕业拿个证书了。

学校的老师也已经放弃他了,甚至希望他不要去学校影响其他人学习,

家里的父母,也更是知道他烂泥扶不上墙,全力培养比他早十分钟出生的双胞胎姐姐武名姝,

姐姐是真没让家人失望,考上了京城的高等学府,却因为当初他跟张丹娜的这件事受了连累,断送了大好前程。

现在,他重生回来了,当年惹的麻烦也及时化解了,以后的人生,不再会像从前一样,姐姐也能顺利的去京城念书吧?

可是其他人呢?

其实一直让武江山最不能释怀不能原谅自己的,就是爷爷的去世。

记得张军拖着死狗一样的自己回到了家,要武江山的爸妈给一个说法,

在这个年代,一个正在读书的女孩被睡了,真正是个天大的事,如果被人知道了,张丹娜这一辈子也要被毁了。

张军就一个女儿,他心中虽然暴怒,却也不能不顾女儿的名声,

但若让张丹娜就此跟了武江山,他心里也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张军是镇里边防派出所的,就这个流氓罪,他想让武江山蹲一辈子大狱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为了女儿,又只能把这事压下去。

最终,还是逃不脱花钱买平安,武江山睡了张丹娜,付出的代价,是武家掏空了家底,凑了五百块钱给张军。

五百块钱,在这个普通工人月平均工资只有三,四十的86年,

武家一个以种地为生的普通农家,需要全家不吃不喝攒上好几年才能攒够。

就算是这样,张军也并不满意,只是他也知道,武家再拿不出来一分钱了,

跟张丹娜的事,看似用五百块钱了结,实际上,在未来的许多年,张军一直都跟武家的人势如水火...

武江山翻了个身,过去的记忆越来越清楚了,他记得就在今天之后的一个月,爷爷突然病倒了,

镇里医院看不了,可家里却连一张去省城的车票钱都拿不出...

所有人都说,要不是武江山惹了祸,把家底都败光了,老爷子怎么会连送医院的机会都没有?

这句话,就像是扎在武江山心里的一根刺,过了许多年后,还会时不时的出来刺他一下。

他是武家孙辈里唯一的男丁,江山这个名字,就是爷爷取的。

可见老爷子对他寄予了多大的期望?

可武江山却辜负了这份期望,被人死狗一样的拖回家,还是因为耍流氓,他很难想象老爷子当时的心情。

老爷子要强了一辈子,宁愿倾家荡产,也不愿意武家的名声被糟践,

说他是被自己气病,气死的,也不为过...

武江山觉得胸口憋闷,真希望此时手边能有一根烟。

他烦躁的坐了起来,惊醒了仲大古:“江山,你不睡觉干啥呢?”

“大古,你想不想挣钱?”

武江山想明白了,老天爷让他这种人重生,就是为了挽回一切,改变一切,包括爷爷的命!

去省城大医院看病,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没有发生赔给张军钱的事,

以家里现在的条件也只够去一趟省城做检查,后续的治疗还不知要花费多少?

更何况,老爷子自己也不会同意把三个儿子的家底都掏空了给自己看病。

所以,赚钱,才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仲大古打了哈欠:“想啊,上哪挣啊?”

武江山靠着墙,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光:“哪都能挣,遍地都是钱。”

仲大古翻了个身,嘴里嘀咕着:“又做梦了...”

武江山在黑暗中咧着嘴笑了笑,他可不是做梦,

现在是86年,赚钱真的比二十年,三十年后要容易太多。

不过,他却没有时间来慢慢谋划,长远打算。他只想快点搞到一笔钱。

在一个月之内,不,最好是半个月之内,就能赚够带爷爷去省城检查和治病的钱。

具体需要多少,武江山还不清楚,

只能是越多越好,当年发病那么急,应该是心脏或者脑血管的问题,恐怕要做手术才行。

在这期间,他还要设法劝爷爷同意跟他去省城。

眼下首要的问题,他没有本钱,不管要倒腾啥,没本钱怎么拿货?

武江山坐在黑暗里,静静的想着,棚顶有老鼠来回跑动发出的“砰砰”声,

又或是“咯吱咯吱”啃咬着房梁的声响,就像是在黑夜里进行着一场狂欢。

这场狂欢在黎明前终于结束,武江山一夜未眠。

“大古,醒醒。”

仲大古睁开眼睛,看了眼还暗着的屋嘀咕了一句:“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天都快亮了,别睡了,快起来,今天咱们得去弄点不花钱的东西...”

“不花钱的东西?”仲大古坐了起来:“去哪啊?”

武江山露出一个笑意:“去苇塘,抓鱼。”


狐山镇一中,整个镇子加周边十二个屯子中,唯一的一所高中。

在80年代,大门还不是电动的,教学楼加上学生住宿的地方,一共也才三四栋贴着马赛克瓷砖的老楼,加两排平房。

被一圈粗糙刷了白漆的石块墙给围住。

武江山到一中门口的时候,正是下午三点多钟,学生都在楼里上课呢。

武江山也是一中的学生,只是这种过了好多年又重生回来的感觉太奇妙了,是真正的隔世啊。

他正感慨着,就见大门旁边的小屋里,出来个五十多岁,戴着解放帽的老头朝他喊:“你干什么的?”

“哟,徐老头,来迎接我呐?”

武江山眯着眼笑,看大门的徐老头,还是记忆里的那副样子,恶狠狠的瞪着俩眼珠子,走哪都拎个胶皮棍。

老徐头一听,走近了仔细打量了一下武江山,随后一拍胶皮棍:“我还当是哪里来了个二流子?”

“哈哈,徐老头你别急,再过几个月我就正式上岗了。”

“上岗啥?”

老徐头没明白,武江山哈哈大笑:“上岗当二流子呗。”

“啧啧,你这小子,真是不学好,要进去就赶紧的吧。”

老徐头见是武江山,就背着手往回走了,他还是一中的学生,总不能不给他进学校。

虽然这小子总是没大没小叫他老徐头,不过却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武江山乐呵呵的应了,小跑着从老徐头身边窜了过去直奔教室楼。

高三了,最后的冲刺阶段,教室里每个人都在埋头苦读,走廊上没一个随便走动的闲人。

武江山去自己班级找张丹娜前,想到重生回来,还没有真正的见一见家里的亲人,

忍不住先跑去一班,在门缝那里偷偷看了眼正在学习的武名姝。

武名姝跟武江山是双胞胎,两人长得有些像,都是浓眉单眼皮,但武名姝的眉眼就长得柔和多了。

她就比武江山早出生那么十分钟,却因为担了个姐姐的名头,一辈子都在为武江山付出。

重生前的武名姝因为武江山,考上了大学也没有去念,

为了还家里的欠债,嫁给了邻村一个条件还不错的男人,但那男人是个渣男,生活作风十分混乱,对姐姐也不好。

武江山知道后,去教训过几次,可也没占什么便宜,每次他一走,武名姝在婆家就过的更艰难。

记起从前的武名姝,才三十多就长了白头发,苍老的像四五十岁一样,看起来死气沉沉。

而此时的武名姝浑身充满了青春活力,坐在教室中间位置,穿一件白色的的确良衬衫,蓝布裤子,乌黑的头发梳得光溜溜的,露出个大脑门,编了一条辫子在脑后。

跟张丹娜一对比,看起来真是土的要命,却让武江山看得双眼湿润。

“名姝,你看门那里,是不是你弟?”

武名姝身后的女生发现了武江山,偷偷在后面拿笔尾捅了捅专心背题的武名姝。

武名姝一抬头,果然对上了武江山的眼睛。

被发现了,武江山从回忆中惊醒,他就想来偷偷看一眼,可不想被他姐抓住,急忙抹了把眼睛转身想逃,

可武名姝已经先一步跑出来了,从后面一把薅住了他的衣裳。

“武江山,你可真本事啊,无故旷课好几天,你们班主任都问我好几回了,你干脆等高考完再来好了。”

武江山回头,嘿嘿笑了声:“姐。”

武名姝这才发现,武江山眼睛红红的,她微微一愣,又注意到武江山浑身脏兮兮的,不由得皱了眉,

“你又跟人打架了?”

这是教室门口,武名姝不想影响别人,抓着武江山的衣裳,把他拽到了楼梯拐角才松手。

“说吧,又惹什么祸了?这几天你没来上学,也没回家?”

看着眼前充满朝气的武名姝,对比记忆里那张早已对人生不抱任何希望,满面沧桑的脸,

武江山心里一阵酸楚,他急忙仰头,不想叫姐姐看出他的异样:“没打架呢,过几天咱们一块回去。”

武名姝叹了口气,这个弟弟总是不省心,

她是怎么都想不到有重生这回事,只当武江山又在外面惹祸,

不过还真是很少看到他哭,难道这回惹得麻烦大了?又或者吃亏了?

“你到底咋了?跟姐说?姐保证不批评你好不好?”

明明只比武江山早出生那么一小会儿,但武名姝从小到大都十分有做姐姐的样子。

“姐,我真没事,刚才在外面叫沙子迷了眼睛,这会儿应该都流出来了,也不疼了。”

武江山揉了揉眼,嘿嘿的笑着。

“别揉,手又不干净。”武名姝见武江山真没事,就信了他的话,也习惯性的开始教育弟弟。

“你既然想好了不参加考试,那不来就不来吧,也别成天在镇里瞎溜达,回家帮爸妈干点活也好啊。”

武名姝从兜里摸出两毛钱,塞给了武江山:“你不想上大学,总得想想今后你要干什么?成日这么闲晃,那不成街流子了?”

武江山看着手心里的钱,想起重生前自己想扩大大排档规模,但是钱不够,

姐姐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来到了镇里,什么也没说,给了他几万块钱就走了。

那钱也不知是姐姐攒了多久攒下来的,武江山一想到姐姐原本该有大好前程,全因自己做错了事而毁了未来,

这心里对姐姐的愧疚就更加浓重,他一把搂住了比他矮了一头的武名姝,把她拥在了怀里。

“姐,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我再不让你们操心了,你就好好念书,我来挣钱供你上大学。”

突然被弟弟给抱住了,武名姝吓了一跳,随即又听到武江山的话,更是呆住了。

虽说他们是一块出生的双胞胎,但武江山从小被爷奶惯坏了,谁的管教都不听,

就说高考这件事吧?都高三了,想旷课就旷课,换别家早给一顿棒子炖肉了,

可家里有奶奶惯着,谁也不敢打他,就这么给武江山养得自己想干啥就干啥,就没有他怕的人。

而她自己又总忍不住想管他,惹他的烦,所以这还是头一回,武江山主动跟她这么亲近。

到底已经是18岁的大姑娘了,不是小时候了,就算是亲弟弟这样的拥抱也让武名姝很不好意思和不适应,

她推开武江山,总感觉几天不见,武江山好像突然懂事了许多。

仔细看了看武江山,还是熟悉的面孔,武名姝阻止自己去怀疑弟弟是又惹祸所以才变老实,她心底也是希望武江山能学好的。

“你以后少惹事就谢天谢地了,姐念书有爸妈呢,不用你管,再说了,我听说大学里还有奖学金,你姐我肯定能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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