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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狱五年后,全家跪求我原谅全局

升升火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知道,自己走不掉了。陆沉曾经是她最亲近最信赖的人,如今,也是她最憎恶最不想面对的人。与其面对陆沉,她宁愿退而求其次,选择跟林彦书走。至少,林彦书从始至终都是厌恶她的。第一天进入林家,林彦书就警告她,“就算你和我有血缘,在我心里我的妹妹也只有婉儿一个,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要是被我发现你欺负婉儿,我不会放过你。”他从不给她希望,她也就不会太过失望,在林彦书面前,她所遭受的心理创伤能降到最低。总好过,被最亲的人伤害的体无完肤。监狱教会她一个道理。当你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时,唯有想方设法降低伤害才能相对安全的活下去。所以,狱友们戏耍她,让她在毁容和扇耳光之间做选择时,她选择扇耳光。在挨打和下跪之间做选择,她选择下跪。在喝马桶水和学狗叫之间做...

主角:林浅陆沉   更新:2025-01-14 13: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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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浅陆沉的其他类型小说《入狱五年后,全家跪求我原谅全局》,由网络作家“升升火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知道,自己走不掉了。陆沉曾经是她最亲近最信赖的人,如今,也是她最憎恶最不想面对的人。与其面对陆沉,她宁愿退而求其次,选择跟林彦书走。至少,林彦书从始至终都是厌恶她的。第一天进入林家,林彦书就警告她,“就算你和我有血缘,在我心里我的妹妹也只有婉儿一个,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要是被我发现你欺负婉儿,我不会放过你。”他从不给她希望,她也就不会太过失望,在林彦书面前,她所遭受的心理创伤能降到最低。总好过,被最亲的人伤害的体无完肤。监狱教会她一个道理。当你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时,唯有想方设法降低伤害才能相对安全的活下去。所以,狱友们戏耍她,让她在毁容和扇耳光之间做选择时,她选择扇耳光。在挨打和下跪之间做选择,她选择下跪。在喝马桶水和学狗叫之间做...

《入狱五年后,全家跪求我原谅全局》精彩片段


她知道,自己走不掉了。

陆沉曾经是她最亲近最信赖的人,如今,也是她最憎恶最不想面对的人。

与其面对陆沉,她宁愿退而求其次,选择跟林彦书走。

至少,林彦书从始至终都是厌恶她的。

第一天进入林家,林彦书就警告她,“就算你和我有血缘,在我心里我的妹妹也只有婉儿一个,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要是被我发现你欺负婉儿,我不会放过你。”

他从不给她希望,她也就不会太过失望,在林彦书面前,她所遭受的心理创伤能降到最低。

总好过,被最亲的人伤害的体无完肤。

监狱教会她一个道理。

当你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时,唯有想方设法降低伤害才能相对安全的活下去。

所以,狱友们戏耍她,让她在毁容和扇耳光之间做选择时,她选择扇耳光。

在挨打和下跪之间做选择,她选择下跪。

在喝马桶水和学狗叫之间做选择,她选择学狗叫。

她也曾拼命反抗过,可越是反抗,被打的越惨;为了活命她放下自尊,任人驱使。

看吧,就算被丢到穷凶极恶的罪犯堆里,她依旧靠着“趋利避害”的本事,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林浅走向林彦书的黑色宾利。

与陆沉擦身而过时,她始终神色淡淡,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宽大的T恤划过陆沉指尖,那空荡荡的触感,不像穿在人的身上,倒像是套在了衣架子上。

陆沉的手僵在半空,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指尖那冰冷又空洞的触感。

他的眸中闪过痛楚与落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钝痛。

曾经,她的目光总是追随着他,里面满是信任与依赖。

他们两个在孤儿院相互扶持着长大,每当他呼唤浅浅,她都会一脸笑意的回他,“陆哥哥,我在这呢。”

时过境迁,如今,她却视他如无物,连一个眼神的交汇都吝啬给予。

陆沉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林浅上了车坐在后排,目之所及,尽是女人留下的痕迹。

副驾驶的座椅套着毛茸茸的粉色坐垫,中控台上摆放着一整排的可爱草莓熊,后视镜吊饰中的女人比五年前成熟了,也更显妩媚。

她笑的灿烂,一看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精心呵护着长大的豪门千金。

那一脸幸福的样子,像是在嘲笑林浅才是假千金。

原以为自己可以满不在乎的面对这一切,可亲眼看到,还是会为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对待心酸。

林浅收回目光,视线却又不经意落在了身边的手提袋上。

里面装着一件纯白无瑕的礼服,哪怕看不到全貌,只从那上面满满的羽毛装饰就能猜到,这件礼服定是极好看的。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粗糙的牛仔裤。

车内的一切细节都在提醒她,她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从头到脚加在一起,都没装着礼服的手提袋值钱。

她看向车窗外,景物急速倒退。

开车的林彦书,还不忘警告她,“爸妈这五年一直都很想你,为了你日日以泪洗面头发都愁白了,回去后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与婉儿耍心机搞雌竞,做出让爸妈为难的事,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林家不会亏待你。”

话音落下,好一阵沉默。

没有得到回应,林彦书不悦的蹙眉,从后视镜看向林浅。

“林浅,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林浅终于回眸看他,说出了出狱以后最长的一段话。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监狱法》第四十八条的规定,罪犯在监狱服刑期间,按照规定,可以会见亲属、监护人。”

“罪犯会见一般每月1次,每次半小时至一小时。”

“我在监狱服刑五年,共计六十个月,每月见亲属一次,我能见六十次,可我一次都没有见到过。”

“你既然说你爸妈很想我,那为什么他们不来监狱探监呢?是太忙,每个月连半小时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她的声音很平淡,可字字句句都像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破他的谎言。

林彦书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愧疚,原本想要继续呵斥的话语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避开林浅那平静却犀利的眼神,手不自觉地握紧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还......还不是因为你太难管教,爸妈不去看你是希望你在里面能够安心改掉一身坏毛病,爸妈也是为了你好。”

好一个为她好。

为她好就是让她替林婉儿顶罪,在监狱里受尽折磨。

这样的好她可真是承受不起。

林浅只觉得没劲透了,再也不想多看林彦书一眼,继续看向车窗外。

很快,车子开进了林家别墅的车库。

林彦书显得很高兴,他提起后座上的手提袋急速转身离去。

没走多久,他似是忽然想起了林浅,身子一僵,转过身时脸上的尴尬还未尽数退去。

“回去换身得体的礼服,去宴会厅。”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时隔五年,这个家对林浅来说,还是那么陌生。

她从未在这里感受到过一丝一毫属于家的温暖,这里的生活,还不如孤儿院。

在孤儿院,她住的虽不是单人间,但也是向阳的集体宿舍。

当太阳升起时,阳光洒满整间宿舍,异常温馨。

彼时的她特别喜欢被阳光晒过的被子的味道,那会让她有种家的温暖感。

只是,当她真的回到家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家不是被阳光晒过的被子的味道,而是阳光晒不到的潮湿的霉味。

她推开门。

不大的房间里,没有窗,堆满了杂物。

整间房唯二的家具是一张单人折叠床和一张旧书桌。

这里是冬凉夏暖的杂物间,也是她在林家住了整整三年的卧室。

林彦书说让她穿得体的礼服。

可她何曾拥有过礼服。

她一年四季只有一身高中校服,就连她身上这身T恤和牛仔裤,还是她用假期打工赚的钱在拼夕夕买的,两件加在一起三十九块九。

她记得,当时自己欢欢喜喜穿着这身新衣服征询林彦书意见时,林彦书的眉头仅仅拧在一起。

“你穿的是什么东西啊,就不能学学婉儿穿着大方得体一些吗?赶快脱下来丢掉,别穿出去丢我们林家的脸。”


陆沉抬眸,见是林浅,立刻站起,走过来就要扶她,被林浅巧妙躲开。

陆沉的手僵在半空,他握了握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浅浅,你去哪了?”

林浅没有理他,直接上了床。

陆沉的脸上浮现尴尬,“浅浅,你要不要吃水果,我给你削。”

林浅冷冷地瞥了陆沉一眼,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厌烦,“陆大律师是个大忙人,无事必不会来找我,不必浪费时间,说正事吧。”

她的冷漠令陆沉心里发堵,却也不敢再继续客套,而是单刀直入的问,“浅浅,你把婉儿推下楼了?”

怪不得来找她,原来又是为了林婉儿。

五年前为了保住林婉儿,不惜栽赃陷害把她送进监狱。

五年后听说林婉儿被她推下楼,这是又开始心疼打算对付她了?

“对,是我做的。”

陆沉原本以为林浅会否认,会解释,可是没有,她居然痛痛快快的就承认了。

他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林浅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讽刺,“不知这次陆大律师打算怎么惩罚我?再次把我送进监狱,判几年?五年?还是十年?”

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刃,划在陆沉的心上。

陆沉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浅浅,你我青梅竹马,你知道的,我不会那样对你。”

林浅:“......”

如果没有经历五年牢狱之灾,她就真信了。

可惜,陆沉说再多的花言巧语,她都不会再相信。

她不想看到陆沉,更不想听他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如果陆大律师不是为了把我送进监狱,那你可以出去了,如果要起诉我,那我随时奉陪。”

陆沉心痛道,“浅浅,我来只是想关心你。”

林浅十分冷漠,“不需要。”

她的一再拒绝,令陆沉的理智接近崩溃。

他上前一步,眼神中满是急切与痛苦,“浅浅,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与我冰释前嫌?你难道就一点感受不到我对你的关心?自从你出狱,我一有空就找机会来看你,多少次你都对我爱答不理,你究竟想要什么,你跟我说啊。”

林浅终于用正眼看他,那目光像两把冰刃,“我做了五年冤狱还没委屈,你这个拿着伪证当证据的大律师倒是先委屈了,陆律师是学法的,难道不知道清白对一个人来说多么重要吗?”

陆沉面色惨白,心里发苦。

他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他没办法。

林婉儿对他有恩,如果不是林婉儿资助他上大学,他根本就不能顺利毕业。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林婉儿虽然身为豪门千金,但是她没有豪门之人的高高在上,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儿。

他不相信林婉儿会把顾依琳推下楼梯,在林家夫妻都指认林浅的条件下,就算他不相信是林浅做的,也只有林浅有可能做这种事。

他一脸悲伤地看着林浅,希望她能懂他的苦衷。

他的眼睛里有着无奈与挣扎,“浅浅,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你又何必一直揪着过去不放呢?”

林浅听到他的话,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永远不可能知道疼的。

她今天才看清,陆沉居然是这样的人,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她的蠢货。

她被冤枉了,她还不能计较,她若计较就是她心胸狭隘揪着过去不放。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他们都听到了电话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

在场众人都惊呆了。

林家虽不是海城首富,却也是海城数得上号的豪门。

豪门子女,每个月有几十万几百万零用钱是非常正常的。

他们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哪家豪门千金,每个月连一毛钱零用钱都没有的。

林家是独一份。

难怪林浅穿的这么寒酸,参加宴会连件像样的礼服都没有。

就算不在身边养大,但到底是林家的真千金,亲生孩子一分不给,养女却每个月给一百万千娇万宠着。

林家能允许这么炸裂的事发声,想来这一家子也是拎不清的。

宾客们窃窃私语,林彦书只觉如芒在背,一张脸羞愤的通红。

他不相信这种丢脸的事情会发生在林家。

他们林家家大业大,还不至于连区区几十万零用钱都吝啬给血肉至亲。

林彦书当即冷声质问林浅,“就算财务没有给你打钱,爸妈肯定会给你零用钱吧。”

林浅面露讥讽,目光看向人群中的林父林母,淡淡道,“林先生和林夫人有没有给我零用钱,林大少不妨亲自问问他们,毕竟我的话你不相信,你爸妈的话你肯定会相信。”

林父林母身子猛然一僵,羞愧的不敢与她对视。

“爸,妈,你们一定给过她零用钱,对不对?”林彦书认真的看着他们。

林父眼神闪躲,“我以为你们会给她,所以我就......”

林母满目愧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心疼道,“我也以为你们会......浅浅,你没钱怎么不早说,你要是早点告诉妈妈,妈妈肯定会给你钱的。”

“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早点发现才让你受了委屈,但你要相信妈妈对你和对婉儿是一视同仁的。”

林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在她淡漠的目光下,林母尴尬地垂下了眸子。

林浅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禁止财务给她打钱,这还不算,她竟还把林婉儿的零用钱提到了一百万,生怕委屈了她的宝贝养女。

如此厚此薄彼,她还好意思说一视同仁。

堂堂豪门贵妇,吃穿用度皆是上乘,随便一双袜子都要大几百块,她会看不出自己亲生女儿从头到脚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的衣服面料好坏?

她不是看不到,她只是不在意。

道歉,也不过是在外人面前惺惺作态。

好在,她早看清了这一家子人的丑恶嘴脸,她的这颗心早已淬炼的百毒不侵,不对他们抱有期待她便坚不可摧。

眼见着林浅对母亲的道歉置若罔闻,众目睽睽之下让林家颜面尽失,林彦书才生出的那一点点愧疚顿时荡然无存。

他冷声呵斥,“长了一张嘴你不会说吗?我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要是早说,我们还能缺了你钱花不成?”

“我说了。”林浅声音很轻却透着冷意,“只是你们没当回事。”

林彦书蹙眉,刚要否认,脑海中突然浮现一段记忆。

那是一个午后,他们一家四口围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

林浅扭捏着走过来,她死死抓着校服衣摆,还未说话,脸就先涨得通红。

她憋了好半天,才轻声说,“爸,妈,你们能不能给我五千,学费......”

“啪!”

他一把将手里的报纸摔在茶几上,怒视着林浅指责,“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回到这个家就是为了要钱来的是吗?如果林家没钱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真不知道爸妈非要把你接回来干什么。”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多看看书,高一的第一次月考婉儿拿了全校第十名,你第几名?”

“我、我第一......”

“行了行了,倒数第一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他都已经让财务给她的银行卡每个月打五十万了,她居然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五千万。

婉儿都没有这么多钱,她也不看看自己凭什么。

林浅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只觉得烦躁,连看财经报纸的心情都没有了。

还好婉儿懂事,摇着他的胳膊撒娇,“哥哥我这次考了第十名,你有没有奖励啊?”

他怎抵得住软萌可爱的小妹撒娇,顿时就把林浅带来的不痛快抛到脑后,捏着她的小脸,宠溺道,“婉儿想要什么奖励?”

“我看上了一个价值十万的包包,哥哥给我买好不好?”

“好好好,只要婉儿喜欢,别说十万,就是一百万也给你买。”

哄完林婉儿,他又不悦的训斥林浅,“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回自己房间好好学习。”

林浅委屈至极,转身跑了。

林父林母同时叹息。

“要是浅浅有婉儿一半懂事就好了。”

......

......

“林大少可是想起来了?”

林浅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他整颗心都被她那一声声的林大少撕扯的鲜血淋漓。

他是她的哥哥,亲哥哥,不是什么林大少。

可自她出狱,她连一声哥哥都不愿意叫了。

他沉着眸子,恼恨道,“还不是因为你学习太差,考个倒数第一,你好意思要钱,我都不好意思奖励你。”

闻言,林浅的眸子越发清冷,被这样一双无情的眼神看着,林彦书竟莫名心虚,他咬牙喝道,“说你两句,你还不服气。”

“高中三年,我的成绩年年蝉联年级第一,怎么到了林大少嘴里就成了年级倒数第一了?”

眼看着林彦书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林浅勾唇冷笑,心里生出了一抹报复的快感,“也对,林大少连我在哪个学校上学都不知道,不清楚我的学习成绩也是情有可原。”

林彦书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难道不是在盛辉高中上学?”

盛辉是海城最好的贵族高中,林婉儿就是从盛辉毕业的,凡是海城有钱有权人家的孩子,都会选择把孩子送到这所高中。

林彦书想当然的认为林浅也在盛辉上学。

他猛地看向林父林母,声音颤抖的厉害,“爸,妈,林浅回来后,你们有没有把她的学籍迁过来?”

“......”

林父的脸涨得通红,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几个含混不清的音节,像是被抽去了脊骨一般,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

林母则是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无措,那精心打理的妆容此刻也掩不住脸上的难堪。

两人就这么僵立在原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林彦书的脸色一寸一寸变白,过往对林浅的认知如大厦倾颓,那些曾经笃定的轻视与不屑,此刻都化为了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刺向他自己。

他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喉咙像是被人死死掐住,发出的声音异常颤抖,“浅浅,高中三年,你到底在哪上的?”


多可笑啊,要是爱惜自己的身体有用的话,她何至于耳聋腿瘸。

“要么放我走,要么我撞死在你面前。” 她不顾一切地挣扎,试图再次撞向墙壁。

她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但那股子执拗的劲儿却丝毫不减,每一次挣扎都牵动着伤口,鲜血不停地从额头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陆沉的手臂上,那温热的触感却如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他的内心。

陆沉惊恐地看着林浅,“浅浅,别这样,我放手,我这就放手……”

陆沉的双手缓缓松开,那股难以言喻的不舍如千万只蚂蚁啃食他的心脏。

林浅的身体在失去陆沉的扶持后摇晃了一下。

但在陆沉想要再次扶住她的前一秒,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站稳了脚跟。

“别碰我,离我远点,你我一别两宽,永不相见。” 林浅的声音冷硬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横亘在她和陆沉之间。

说完,她便一瘸一拐地朝着医院的出口走去,那蹒跚的步伐如同破碎的鼓点,一下下敲在陆沉的心上。

他不敢再靠近,却又不放心她一个人离开,只能与林浅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林浅不想这么早回家,回去后,也是面对林家人无休止的谩骂。

她在医院外的长椅上坐下,目光呆滞地看着道路两边来往的车辆。

陆沉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林浅额头上的鲜血那么刺目,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突然,他拦住从眼前走过的女人,跟对方说了些什么。

女人先是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随后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了。

不久后,女人再次出现时,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径直地走到林浅身边,轻声说道:“姑娘,你的头流了好多血,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林浅看着袋子里的消毒药水、棉签和纱布,心中微微一动,她回头向后张望。

陆沉赶忙躲了起来。

林浅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他,这才冲女人轻笑了一下,“谢谢。”

陆沉悄悄走出来,看到林浅乖乖坐着任由女人处理伤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更疼了。

林浅坐在长椅上很久很久,久到天色渐暗,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

昏黄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

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过往的车辆呼啸而过,带起的风吹乱她的发丝,像极了她乱七八糟的人生。

陆沉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默默地注视着她。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他的心里好似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他好想上前,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自己后悔了,他愿意为当初做的决定赎罪,只要她给他机会,让他怎么弥补都可以。

可是他不敢,他害怕自己的靠近会再次惹来她的厌恶与抗拒,害怕那道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鸿沟会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变得更加无法跨越。

他只能站在她身后,远远的看着。

夜色越来越深,林浅终于缓缓起身,拖着沉重而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林家的方向走去。

陆沉立刻回神,远远的坠在她身后......

天色完全黑下来林浅才回到林家。

刚一走近,就看到吴妈正站在别墅门前焦急地张望,当看到她回来,脸上的担忧一下子就烟消云散,转而笑着迎上来。


林家车库,林彦书坐在车里查看行车记录仪。

从监狱开车回到家的十五分钟时间里,林浅的手一直放在双腿上,身子紧贴着车窗,就这么保持了一路。

别说对礼服动手脚,她甚至都没有多看礼服一眼。

想到他们诬陷她,她神色冰冷的与他们对峙的画面。

林彦书心口闷闷的,愧疚和自责几乎将他淹没。

他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林浅那冷漠而又决然的眼神。

记忆中,她是很爱笑的。

每次回家,她都会对他笑脸相迎,亲切的叫哥哥,端茶倒水,忙前忙后的说,“哥哥上班辛苦了。”

可,现在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

林彦书只觉得头疼,闭上眼睛疲惫的靠在真皮座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忽然传来林浅温柔的声音,“吴妈,不用送了,你快回去吧。”

“大小姐,你要注意安全,要是遇到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林彦书猛地睁开双眼,一眼便看到站在别墅门前的林浅和吴妈。

两个人寒暄了一会儿,林浅转身要走。

见此情景,林彦书赶忙下车,冲林浅大喊,“林浅,你要去哪?”

这一声吼,如同炸雷般在寂静的庭院中响起,吴妈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大少爷,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林彦书一个冷眼扫过去,吓得吴妈闭了嘴,随后他又对着林浅冷声命令道,“林浅,你给我站住。”

然而,林浅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一瘸一拐的继续往前走。

她不予理会的态度,令林彦书心中一紧。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念头:林浅要离开林家。

他心急如焚,大步流星地冲到林浅身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聋了?我叫你站住你听不到吗?”

林浅回头,发现是林彦书,脸色变了变。

是,她确实没有听到。

入狱的第一年,她左边的耳朵就被打聋了,由于长期挨巴掌,连右耳的听力都不太好。

如果不是近距离面对面的跟她讲话,她很多时候都听不清。

林浅收回目光,倔强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放开我。”

见林浅如此倔强,林彦书心中的愧疚瞬间被一股无名之火取代,“你有完没完,今天是婉儿的生日,你刚才在宴会厅没闹够,现在又要闹离家出走,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说罢,他也不顾林浅的反抗,扯着林浅胳膊就生拉硬拽,“现在就跟我回去。”

林彦书的手如铁钳,那劲道越来越大,林浅只觉得手臂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她心中满是委屈,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再次喊道:“我不回去,放我离开。”

她的身体随着林彦书的拉扯而摇晃着,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受伤的腿更是不堪重负,一阵阵地发软。

吴妈在一旁焦急地劝说着:“大少爷你轻点,大小姐还受着伤呢。”

闻言,林彦书眼底划过疼惜,拉着林浅的力道放松了几分却并未松手。

他看着林浅,眉头紧皱,“跟我回家。”

“我就算死在外面,也比在林家强。” 林浅固执的甩开他。

林彦书被林浅彻底激怒,理智在一瞬间被怒火吞噬。

他一怒之下,抬脚就踢在了林浅的腿上,“回不回去!”

他只是想给林浅一点小小的惩罚,却没想到林浅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双手紧紧地捂住受伤的腿,身体蜷缩成一团,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不断冒出来,眼泪更是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痛苦不堪的样子,林彦书心中钝痛蔓延,慌乱道:“我就只是轻轻踢了你一下,你少装可怜。”

可他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颤抖和心虚。

吴妈一脸惊骇,赶忙蹲下身子,“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了?”

腿上蚀骨的疼痛,一下子把她拉回到三年前,也就是她入狱的第二年。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因为什么挨打了,可她清楚的记得那群人高高举起粗重的木棍,一下一下砸在她小腿上狰狞狠厉的样子。

她哭着求饶,她们依旧疯狂的打她,足足打断了六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把她的腿生生砸断,才停手。

带头的女人抓着她的头发,警告她,“别想着在狱警面前告状,不怕告诉你,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是有人特意让我们关照你。”

林浅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错了,饶了我;我错了,饶了我......”

那声音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在无助地哀号。

吴妈早已泪流满面,心急如焚地问,“大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疼,我好疼。”

短短的四个字,如钢针扎得林彦书心口生疼,“我没用力,你怎么会疼。”

吴妈顾不上林彦书,赶忙小心翼翼地撩起林浅的裤腿。

瞬间,那令人触目惊心的景象呈现在眼前。

林浅的小腿处严重变形,曾经笔直的骨头如今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皮肤上布满了交错纵横的新旧伤痕,有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泛着红肿,有的则已经结疤,留下了丑陋的痕迹。

整条腿因长期的伤痛折磨,肌肉有些萎缩,显得纤细而又脆弱,与正常的腿相比宛如枯枝。

林彦书的目光紧紧锁在林浅那惨不忍睹的腿上。

他的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立原地,大脑仿若遭受了一记沉重的当头棒喝,瞬间陷入了眩晕之中。

“怎么会这样?明明入狱时还是好好的,才五年怎么就......” 他喃喃自语。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里是监狱,是关押罪犯的地方,十八岁的林浅到了里面怎会有好日子过?

他的心一寸寸碎裂,眼眶迅速泛红。

他咬牙,强忍着内心剧痛,一个箭步上前,打横抱起林浅,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别墅。

脚步急促而慌乱,可到了客厅,他才惊觉,自己竟连林浅住在哪个房间都不知道。

这么多年来,自己竟是对这个妹妹的关心如此的少。

林彦书闭了闭眼,“吴妈,浅浅的房间在哪里?”

“大少爷,这边。” 吴妈赶忙在前面带路。

林彦书紧紧跟在吴妈身后,然而,越走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他从不知道家里还有如此偏僻的房间。

等吴妈推开杂物间的房门,林彦书看到的就是一个逼仄、阴暗、潮湿、堆满杂物,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

他的瞳孔逐渐放大,眼中满是惊愕,“浅浅,住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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