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只是在想有钱人的钱都是从哪来的,咋没人跟我说一下来源呢?”
“我太想当有钱人了!”
扑哧——
未迢迢低头一笑,捏着自己的衣角,小声呢喃道:
“我可以把我的钱都给你。”
秦礼听到了。
但他又没听到。
也只能当做没听到。
未迢迢为什么对他这样,至今是秦礼心中一个疑问。
他指着星空,若无其事的更换了话题。
瞧着秦礼的侧脸,未迢迢心神一阵恍惚。
似乎回到了九岁那年。
他被一个小男孩拉着手,挨家挨户去找饭店借吃的。
去小溪里捉鱼、去山上挖野菜、去田地里翻不要的地瓜……
一件件乡间趣事,治愈了因家庭变故,导致抑郁的未迢迢内心。
她永远记得分别时,九岁少年挥着洗的泛白的衣袖,呲着一口大白牙,即便自己遭遇一团糟,仍旧最大声、最高昂的鼓舞她:
“黑妞!人活一天就不要白活!”
“不要哭!要笑!”
是的,她小时候很黑。
黑到秦礼至今没发现,她就是当年的黑妞。
未迢迢一直记着秦礼这句话。
她每一天都不是白活。
可是秦礼。
你救赎了小时候的我,能不能让我救赎现在的你。
十二点。
秦礼与未迢迢分别。
车内。
未迢迢紧皱着眉头,想起今天早上调查到的秦礼家中过往。
他太苦了。
“红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开车的红姐一怔。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老板失魂落魄的样子。
“老板,要不您跟他坦白身份?”
“以您的身份,一定能帮到他。”
红姐语气里没有了对秦礼的鄙夷,只有发自肺腑的真诚。
未迢迢眼睛一亮,转瞬摇头。
她了解秦礼。
秦礼不是喜欢被欺骗的人,更是将家中双亲当做底线的人。
她敢保证,一旦坦白身份,秦礼绝对会从她眼前消失……
把玩着秦礼手工制作的发夹,未迢迢一时陷入迷茫。
……
十二点半。
王叔接到秦礼,赶往檀香宫殿。
路遥站在院子里,她没有拿刀,反而拿着两副手铐,见到车辆的灯光照进庄园。
兴奋的赤脚跑了过去。
不等秦礼下车,便扑进他怀里。
“秦礼,我想你!”
“我也想你,天上的月亮、星星,都能为我作证。”
路遥昂起头看秦礼的脖颈,破天荒没有拿出刀要跟秦礼殉情。
啪嗒——
啪嗒——
手铐将两人手腕、脚腕捆在一起。
不吃药的路遥还是很好哄的。
哄了三年,秦礼早就游刃有余。
深夜两点钟。
路遥趴在他怀里。
忽然说道:
“秦礼,刘医生说你会死,你要跟我我永生永世在一起对吗?”
“秦礼,你喜欢什么样的死法?”
“秦礼,我们一起上吊好不好?手牵手,亲吻着上吊。”
“那一定很浪漫!”
秦礼一怔。
刘医生这个八婆真知道他心有死志?
更可怕的是,她脑袋灌了地沟油吗?
为什么要跟路遥说这些?
瞧着愈发兴奋的路遥,秦礼心中哀叹一声,又是一个不眠夜。
凌晨6点。
“秦先生,你心情不好?”
秦礼瞪了眼刘医生,皮笑肉不笑。
呵呵!
直至做完心理检测,刘医生仍旧不知道哪里惹到了秦礼。
同为打工人,万万不要互相为难啊!
可秦礼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
起身就走。
七点半,他需要准时出现在苏念芝楼下。
秦礼不知道的是,路遥这里有一套路寻办公室的监听设备。
她用来监听哥哥有没有辱骂秦礼,或者给她请一些乱七八糟的医生。
不曾想,周末偶然听到哥哥说,刘医生的检测报告上写着秦礼竟然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