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些日子孟曦月院里静悄悄的,原来是在下这盘大棋。
虽然成婚那日我便被宇文星阑掳回了王府,并不知晓丑饼夫的样貌。
可这饼夫话里话外透露着蹊跷,更别说一直立在一旁等待的人婆和师爷,一切就跟商量准备好的一样。
下人们在旁边嚼着舌根:
“王妃心善,舍不得杀自己的亲妹妹,换作别家夫人,早就给这私生女浸猪笼了。”
“可不是嘛,不洁之身还看不起做正经买卖的人家。”
“王爷让她做书童,她便幻想有朝一日爬上主子的位置,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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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曦月扫了我一眼,满眼都是耻笑。
“本该是浸猪笼的,可就算阿棠的身份再低微,行事再不耻,也是我的亲妹妹。
“在刚才的金银细软上,再加上两张地契,够你寻个黄花闺女做续弦,一辈子吃穿不愁。”
孟曦月抹了下眼泪,“至于阿棠,她犯下这样的错事,我也不好再包庇了。刘婆,你是京城口碑独一份的人婆,阿棠就交给你,卖了吧。”
我拼命挣扎,可嘴被封上,手脚又被摁住,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婆抓着我的手,在卖身文契上画押。
“如今王妃能做我的主了?我的人你说卖就卖?”
宇文星阑快步走进门,愠怒地坐在主位上,转头示意下人给我松绑。
孟曦月起身跪下,柔弱辩解:“妾身都是为了王爷和王府,阿棠是我亲妹妹,做这样的决定,我的心比谁都痛。”
宇文星阑的声音冷得刺骨,“王妃的戏还没做完呢?”
我走近饼夫,“你说我胎记是烫没的,可我腰上从来就没有过胎记!”
面前的饼夫眼神闪躲,我接着说:“我确实被嫡母许了饼夫,但我并没有嫁过去,你也不是那个饼夫。
“不过那个饼夫的确打死了三任媳妇,你可想清楚你的身份了,三条人命,只要判下来,必然是死罪。”
饼夫瞬间没了先前的戾气,扑通一声就跪下求饶。
“是王妃,是她,是她让我污蔑阿棠姑娘的,王妃说只要我一口咬定不把阿棠姑娘带回去,让她浸猪笼,她就可以顺理成章把她卖了。还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一大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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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爷别信,这小人攀诬我。”
孟曦月拽住宇文星阑的衣袖,“那饼夫都不见了,谁知道是不是阿棠不愿意嫁饼夫,耍了什么手段。没准,没准人都被她杀了!”
宇文星阑一把甩开孟曦月,“那饼夫在刑部大牢关着,秋后就问斩了。”
孟曦月怔在原地,自言自语地喃喃:“怎么会,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