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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只想逃,高冷王爷发了疯宋闻溪陆鹤眠前文+后续

爱吃鸡蛋仔的蛋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怀青傍晚回到府邸,就觉得今日家中气氛不太对。餐桌上,宋初弦眉头紧锁,胃口好似不太好,筷子都没动几下。白芷和兰溪的行为也很奇怪,一个劲劝宋闻溪多吃点,要补补身子。“溪儿可是身体不适?白芷,去将府医请来。”在宋闻溪又一次恶心后,宋怀青开口吩咐道。白芷脸色瞬间变了,手中布菜的筷子都掉在地上,她一脸慌乱地低下身去捡。站起身后,她看了看宋闻溪,脚下却没动,丝毫没有要去请府医的意思。宋怀青有点恼意,他轻放下筷子。“怎么回事,一个个今天都这般奇怪。”宋初弦叹了口气,也放下了筷子,本就没吃什么,现在更加没有胃口了。大家都看着宋闻溪,她稳了稳心神,将胸中那股恶心感压下去。“父亲,女儿有事要和您说。”宋怀青双手放到了桌下,握了握拳头,儿子和女儿今晚都...

主角:宋闻溪陆鹤眠   更新:2025-01-11 10: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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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闻溪陆鹤眠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嫡女只想逃,高冷王爷发了疯宋闻溪陆鹤眠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爱吃鸡蛋仔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怀青傍晚回到府邸,就觉得今日家中气氛不太对。餐桌上,宋初弦眉头紧锁,胃口好似不太好,筷子都没动几下。白芷和兰溪的行为也很奇怪,一个劲劝宋闻溪多吃点,要补补身子。“溪儿可是身体不适?白芷,去将府医请来。”在宋闻溪又一次恶心后,宋怀青开口吩咐道。白芷脸色瞬间变了,手中布菜的筷子都掉在地上,她一脸慌乱地低下身去捡。站起身后,她看了看宋闻溪,脚下却没动,丝毫没有要去请府医的意思。宋怀青有点恼意,他轻放下筷子。“怎么回事,一个个今天都这般奇怪。”宋初弦叹了口气,也放下了筷子,本就没吃什么,现在更加没有胃口了。大家都看着宋闻溪,她稳了稳心神,将胸中那股恶心感压下去。“父亲,女儿有事要和您说。”宋怀青双手放到了桌下,握了握拳头,儿子和女儿今晚都...

《重生嫡女只想逃,高冷王爷发了疯宋闻溪陆鹤眠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宋怀青傍晚回到府邸,就觉得今日家中气氛不太对。

餐桌上,宋初弦眉头紧锁,胃口好似不太好,筷子都没动几下。

白芷和兰溪的行为也很奇怪,一个劲劝宋闻溪多吃点,要补补身子。

“溪儿可是身体不适?白芷,去将府医请来。”在宋闻溪又一次恶心后,宋怀青开口吩咐道。

白芷脸色瞬间变了,手中布菜的筷子都掉在地上,她一脸慌乱地低下身去捡。站起身后,她看了看宋闻溪,脚下却没动,丝毫没有要去请府医的意思。

宋怀青有点恼意,他轻放下筷子。“怎么回事,一个个今天都这般奇怪。”

宋初弦叹了口气,也放下了筷子,本就没吃什么,现在更加没有胃口了。

大家都看着宋闻溪,她稳了稳心神,将胸中那股恶心感压下去。

“父亲,女儿有事要和您说。”

宋怀青双手放到了桌下,握了握拳头,儿子和女儿今晚都很不对劲,他有预感闻溪要和她说的肯定是件大事。

“爹,我有了苏鹤眠的孩子。”

宋闻溪的声音很轻,却像平静地湖面丢入了一块大石头,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无法散去。

宋怀青只觉得幸好自己是坐在椅子上的,否则他恐怕都要站不稳了。

“溪儿,你怎么会与他。。。。。。”后面的话宋怀青实在讲不出来。

宋闻溪虽然心中悲痛万分,可是为了不让父亲担忧,她只能咬牙扛下一切了。

“父亲,女儿与鹤眠两情相悦,所以才做出此等有辱门风之事,女儿自知有罪,甘愿受罚。只是孩子是无辜的,还望父亲能应允了这门亲事。”

宋怀青一个字也不相信,溪儿明明都主动退了婚事,而且与聿儿的事情他也是知晓的。怎么又会突然与那苏鹤眠有了这等事情,难道是苏鹤眠强迫了溪儿?可是他不是最讨厌溪儿了吗?苏怀青脑袋都快想炸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溪儿,你和父亲说实话,是不是那苏鹤眠逼迫了你?”女儿这些日子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的,他看得出溪儿是真的放下了苏鹤眠,想与聿儿在一起的。

苏闻溪没想到事到如今父亲居然还这般信任自己,心中百感交集。

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说,她侧过头,悄悄拭去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没有,他没有逼迫女儿,是女儿心甘情愿的。”

宋怀青的脸色铁青,“你做出这般丑事,等知聿回来后该如何是好。”大掌拍在桌上,啪地一声响,众人低下了头,大气都都不敢喘一下。

提及阮知聿,宋闻溪心中更加酸涩,可是她没办法呀。

白芷和兰枝是知晓此事的,她们知道小姐受的委屈,知道小姐是被迫的,想到小姐甚至为此自杀过,她们就想冲动地把事情都告诉侯爷。

兰枝急得想要将真相全都讲出来,却被白芷一把拽住。白芷摇摇头,暗示她不可以。

兰枝只能垂头默默流泪,小姐真是太委屈了,这个可恶的苏世子。

可是小姐不让她们说定是有她的理由,她们不能再给小姐添乱了。

气氛一时陷入了僵持。

宋怀青看着宋闻溪执迷不悟的样子,胸腔好似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口气迟迟下不去。

“宋闻溪你冥顽不灵,做出如此有辱门风之事,罚你去跪祠堂,不跪满两个时辰不准起来,也不准吃饭。”


宋初弦跟着宋怀青坐着马车一路来到了苏府。

苏辰安见宋怀青上门来要人,他也很惊讶。没想到他的好儿子在永嘉公主的春日宴上救走了宋闻溪,可是既然救了人为何不将人第一时间送回宋府。现在宋兄来要人,可是他也不知道苏鹤眠人在哪里呀。就连苍朮都找不到人,让他如何给宋怀青一个交代。

看着宋怀青一脸阴霾,定是对此极为不满。

“宋兄,不瞒你说,鹤眠他今日去了春日宴后便一直没有回来。”

宋怀青没想到苏鹤眠居然没有回苏府,这下到哪里去找人呢。

他的脸色更黑了,眉头紧蹙。

气氛一时僵持在那。

“宋大人,如今天色已晚,要不您和宋公子先回去休息,我们一有鹤眠的消息就立刻派人去通知你们。”周雪云站出来说道。

宋怀青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黑着脸站在那儿僵持着。

苏辰安不敢激怒他,只得看向宋初弦。

宋初弦收到苏辰安求救的眼神,只得硬着头皮劝苏辰安,“父亲,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等消息吧,咱们在这儿也找不到苏鹤眠。”

虽然不情愿,可儿子都开了口,人不在苏府,站在这也没用。宋怀青只得怒气冲冲地妥协了。

等苏鹤眠回来,自己一定要让他好看!

苏辰安夫妇站在大门外,终于送走了宋辰安,可是绷着的心却无法松下来。

“老爷,你说鹤眠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将溪儿带走却不送回来,他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没想到永嘉公主居然会对溪儿下此毒手,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呀。轻轻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呀。”周雪云秀眉轻蹙,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替她担忧。可惜自己儿子不争气,她也没法呀。

苏辰安搂着夫人进了门,出声安慰:“夫人莫要担心,鹤眠这孩子做事一向有分寸,而且那人已经安排了人在暗处保护他,他们定然不会有危险的。”

周雪云轻点头,是呀,那个人的怎么会让鹤眠有危险呢。“只是既然没有危险,那鹤眠为何不回来?老爷你可知他人在何处?”

苏辰安摇摇头,“如今鹤眠的事我也并不全然知晓,想必他定有他的原由吧,只是宋兄这怒火怕是难消了。但是以鹤眠如今的身份,也不是宋兄可以迁怒的。唉,此事难办了。”

苏鹤眠的私人府邸,此时灯火通明。

宋闻溪躺在他的床榻上,沐神医替她把了脉,写了张药方便让下人去熬药了。

“公子,宋侯去了苏府要人,现在已经被侯爷夫人劝回去了。”苍朮前来汇报他刚得到的消息。

“知道了,你回去一趟告诉侯爷夫人,就说宋闻溪中了毒在我私邸疗养,等她清醒过来我自会送她回去。”

苍朮领命,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苏鹤眠坐在床边看着床榻上的人,一张脸此时潮红无比,乌黑的秀发早已被汗水打湿,身上的衣物已经尽数褪去唯留下里面的中衣。红润的小口中时不时地逸出阵阵娇吟声,传入苏鹤眠的耳中分外诱人。

他伸出冰冷的手指触上那红润的脸庞,一路流连来到那抹红唇,在马车上他便品尝过这甜美滋味,轻轻用力一按,那唇是那般柔然,触感诱人。

月白将熬好的解药端进房内,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

苏鹤眠站起身,将药端到床边。他拿起汤勺舀了一勺,轻轻吹冷,靠到宋闻溪嘴边,想要喂进去,可是那人尝了一口便紧抿红唇,眉心紧蹙,再也不肯喝了。

呵,还是个怕苦的小东西。

苏鹤眠将宋闻溪扶起搂在怀中,将药含入口中,一口一口地以口渡药,虽然宋闻溪还是不愿喝,但是也敌不过男人灵巧的舌头,最终将那汤药喝了下去,只是她喝完药却不停地允吸着,好似在品尝着甜美的蜜饯,要将那药的苦涩给压下去。

苏鹤眠并不反抗,大手将空碗丢落在地上,哑声说道:“宋闻溪,这是你自找的。”

强壮的身子覆上了那娇小的人儿,大手肆意游走,稚嫩的脖颈处被印上了一个又一个欲的痕迹。胸口雪白娇嫩的皮肤此时变得红肿不堪。苏鹤眠很想进入最后一步,可是他终究把持住了,他不想在这种状态下要了她,至少要在她清醒的时候。

他翻身下床,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间,他现在急需冲个凉水澡。

宋闻溪是几个时辰后清醒过来的。

宋闻溪看着陌生的环境,想到自己被人下了药,夹着拉走。现在自己身上衣衫不整,嘴唇微痛,胸前大连的红色,一时间惊慌失措地叫了出来。

苏鹤眠闻声而来,他推门而入,两人四目相望。

宋闻溪怎么也没想到来人竟是苏鹤眠,她不是在公主府的吗?难道还是没有逃过命运的齿轮。可是自己明明没有去救他,为何他又出现在了这里。

“你醒了。”熟悉的清冷嗓音唤回了宋闻溪的神智。

“这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

苏鹤眠轻笑一声,“这是我的私邸,你说我为何会在这。”

苏鹤眠的私邸。。。。。。就算前世自己也未曾去过他的私邸。可是自己怎么会在这儿,她明明是在公主府中了药。

“是你救了我?”她试探地问道。

“嗯”,苏鹤眠点点头。

“那谢谢了,救命之恩,必当重金酬谢。”宋闻溪不想欠他人情,更不会自作多情地说什么以身相许,最好的办法便是重金酬谢。

苏鹤眠听了这话笑了,重金酬谢,有意思。

“宋姑娘这是觉得本世子会缺钱?”苏鹤眠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一闪而过。

宋闻溪尴尬一笑,试图缓解气氛。“苏世子说笑了,只是闻溪也没有别的可以报答世子的,唯有以金银这些俗物来感谢世子的恩情。”

“若我说不行呢?”苏鹤眠漆黑的凤眸直直盯着宋闻溪,好似在盯着猎物一般。

宋闻溪心头一跳直觉不妙,这苏鹤眠到底发什么疯。为什么重来一世,他没中药自己也没去救他,却变成了她中药被他救了,这到底是什么孽缘。老天让她重活一世,难道就是为了她再经历一次前世那些凄惨人生吗?那还不如不要重来好了。

宋闻溪心中有些恨意,是对命运的不甘。


临近三月,春意盎然,天气也变得暖和起来。

宋闻溪坐在自己的院落内,正照着图纸上的花纹学着绣香囊。

“小姐,你最近的绣工有了不小的进步呢。”兰枝端来一碟海棠糕,轻放在石桌上,又给宋闻溪倒了杯茉莉花茶,说道:“不过小姐,你也绣了一个时辰了,歇一歇吧,太久了对眼睛不好。”

宋闻溪绣完最后几针,小心地放下针线,拿起一块海棠糕送入嘴内,微甜的清香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再配上一口清茶,简直回味无穷。

摸了摸自己被针戳了许多回的指尖,她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脖颈。这刺绣还真是苦身体的活儿呀。这还只是绣几个香囊,要是缝制衣袍,估计她的十根手指头都得戳烂掉呀。

不过苦是苦了些,幸好绣的还算不错,送给爹爹和哥哥还有小妹,正好一人一个,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战利品。

“白芷,帮我把这几个香囊送去给爹爹,哥哥还有柠歌。”宋闻溪将香囊递给白芷。

白芷接过香囊就出了院子。

自从重生后,她便一直待在家中不曾出门,连平日会参加的活动都不曾再去过,她只想远离一切有可能碰到苏鹤眠的机会,让大家能忘却她曾经对苏鹤眠的爱慕。

好不容易能重来一回,她只盼一家人平安喜乐,别无他求了。

如今已经过去两个多月,想必自己已经淡出众人的视线了。她想着带兰枝和白芷二人去街上逛逛,再待在家里她都要发霉了。

捡日子不如撞日子,宋闻溪吃过午饭后便带着兰枝和白芷出了门。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三人皆扮作男子直奔香茗居。

若说京中好吃好玩的莫过于这香茗居了。不仅能吃到当下最流行的美食,还有说书先生每日说些有趣的故事。

兰枝早就想来见见世面了,可惜小姐每日都躲在家中不出门,今日终于可以跟着沾沾光了。

下午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香茗居内的人自然也是不少的,宋闻溪带着兰枝白芷寻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点了杯最热门的花茶,还有兰枝心心念念的桂花乳糕。

等了一会,小二将点心和茶端了过来。

宋闻溪拿起一块桂花乳糕,浅尝了一口,甜味刚好,唇齿间还有些牛乳的醇香,的确不错。宋闻溪小鹿般的眸子灵动而机敏,殷红柔软的唇小口小口地咬着糕点,脸上时不时露出满足的笑意。

这让从雅间走出来的苏鹤眠不禁有些愣了神。本以为那日退婚只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却不曾想她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未出现在他身边过。直至今日碰巧遇见了她,竟这般的开心惬意。苏鹤眠心中莫名地滋生出一抹异样的情绪来。

“鹤眠,在看什么呢,遇见熟人了吗?”季逸州见他有些出神,便开口问他。

苏鹤眠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看错了。”

两人沿着楼梯往下走。因着都是京中世家子弟,一个剑眉凤目,天人之姿,清冷矜贵。一个风光霁月,眉目如画,温润如玉。

自是吸引了众多女子的目光。

“是大理寺卿宋大人和翰林院侍读季大人。”

“天哪,真的好英俊呀。”

“苏大人在看我们这边呀。

即使正沉醉于说书先生的故事里的宋闻溪也很难不注意到那骚动,她刚刚是听到了什么?

抬眼望去,一道挺拔的身影和一双暗沉的眸子闯入她的视线。

男人此刻负手而立,一身黑色的墨袍绣着金丝绣的云纹,腰间挂着羊脂白玉,剑眉星目,薄唇紧抿,眉心微蹙,好似心情有些不佳。

他身后站着的是他的挚友季逸州,季知微一母的兄长。此时季知微也走到苏鹤眠身边,她今日身着翠烟衫,腰系百花曳地裙,外罩一件云丝披风。肤若凝脂,眉似柳叶,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贵的气质。

二人如今站在一起,宋闻溪只觉郎才女貌,般配至极。

宋闻溪与苏鹤眠隔空相望了几秒,她便收回了视线,继续专心听着说书先生的故事。她并不想与其打招呼,好不容易才与他撇清了关系,现如今她们二人再见只当是陌路人。宋闻溪真庆幸自己今日穿了男装,想必他也认不出她来吧,真是明智的决定,为自己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苏鹤眠那双阴鸷的眸子微微眯起,死死盯住那个悠闲惬意地吃着东西听着书的人,毫不顾忌周围注视着他的眼神。这个女人居然假装不认识他,苏鹤眠不知为何心底有些不爽。看来她那日所言皆是真的,已经不再倾慕自己了。呵,这个女人还真是善变,短短两个多月就可以如同陌生人一般了。

既然如此,那也好,日后便再也不用为此烦心了。苏鹤眠收起眼神,恢复如往日一般云淡风轻,离开了香茗居。

季知微敏锐地抓住了些许不对劲,她寻着苏鹤眠方才望去的方向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除了那些仰慕他与自己大哥的京中女子,便就是专心听说书的人,并无特别之处。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她将脑中疑惑甩开,紧跟上前面人的步伐,看着眼前之人挺拔的身姿,一身冰霜唯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变得温润如玉,又怎会多看别人一眼呢。更何况,如今他与那宋家嫡女的婚事也听说作罢了,她又有何需要再担心的呢。


宋府,宋闻溪正惬意地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晒太阳。

旁边的石桌上还放着一碟子新鲜的大樱桃,颗颗又大又红,晶莹剔透。

宋闻溪时不时地接过兰枝递来的樱桃塞进嘴里,汁多又甜,真是太美味了。嘴里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兰枝白芷闲聊着。

“没几天就要清明了,老爷后日要带着少爷小姐去天目山给夫人扫墓呢。”

宋氏的祖坟并不在京外,远在江南。定安侯不舍得妻子葬的太远,便求了护国寺元安大师寻了块风水宝地,在护国寺所在的天目山上为妻子立了座坟。每年清明,他们一家人都会前去扫墓上香。

一行人坐着马车前往天目山,车内气氛有些沉闷。每到这日宋怀青便忍不住眼眶酸涩,看着眼前的几个孩子,他总是会愈发思念亡妻。

宋初弦一向不善言语,只得倚靠在车内假寐。对于母亲他有些印象,只是随着年岁渐长,母亲的脸庞日渐模糊。但是却依稀记得母亲是那般的温柔,会在他绊倒受伤时为他轻呼,温柔地替他上药。在他调皮逃课被父亲知道了怒用家法要鞭打他时,死死地护在他面前。

只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却在生二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他从未怪过二妹妹,反而疼爱有加,因为那是母亲拼尽性命也要留下的宝贝。

倒是十三岁的宋柠歌一脸的天真烂漫,没心没肺地吃着白芷递来的金叶酥,嘴边沾着些许碎屑,白芷取出巾帕轻轻为她擦去。

“白芷姐姐,这金叶酥味道真是不错,回去要多给我做点。爹爹,你也吃点,待会还要走上山呢。”白嫩的小手乖巧地递了块金叶酥给宋怀青。

宋怀青看着乖巧懂事的小女儿,笑着接过糕点,放入口中。小口小口咀嚼着,入口的香甜味从喉间直到胃里,好似也沁入了心中,好似不若方才那般苦涩了。至少妻子还给自己留下了三个宝贝,此生惟愿他们三个能一生平安喜乐,那自己死后也有脸面去见轻轻了。

马车行至天目山脚下便停了下来,车夫将车赶去护国寺设立的停车处,而宋家四口人便沿着山下的一条小路往上爬去。

宋初弦和宋怀青拎着祭品在前面走着,宋闻溪和宋柠歌在后面并排走,沿路攀爬。山路难行,又是人烟罕至之处,宋怀青与宋初弦是男子,为了照顾闻溪与柠歌二人,故而他们走一段便要停下歇息一会,是以到了中午他们四人才到了目的地。

宋闻溪一见到墓碑便眼眶酸涩,娘亲的墓碑旁还有一块空地,那是父亲留给自己的。父亲对母亲情深意重,一直都未续弦,独自拉扯着他们兄妹三人。

前世她求苏侯爷将她安葬在母亲身边,不知道老侯爷有没有帮她办到。她那时候就想着虽然父亲兄长他们不在,但她可以先去陪伴母亲,几十年后也许他们一家人终能团聚的。

宋怀青与宋初弦二人半蹲在幕前,整齐地摆好祭品,接着开始焚烧纸钱,由始至终四人谁也没有说话。

宋闻溪看着父亲有些佝偻的背影,眼泪就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父亲戎马一生,铮铮铁骨,前世却最终落得个罢官流放的下场,也不知最后是怎样的结局。而自己因那个人害了自己的父兄家人,她才是那个罪人,她对不起母亲给她的生命,对不起父兄家人的爱。

她双手合十,默默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默默在心里祈求母亲保佑,这一世可以让她多活几年,可以改写自己前世犯的错,好好陪伴在父亲身边尽孝。

拜祭完,他们几人席地而坐,这是父亲每年都会做的事情,他想多陪陪母亲,直到日薄西山他们才会下山。

下山要比上山快得多,四人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护国寺的停车处。车夫一直在那等着他们回来。

文信侯府的马车前,苏鹤眠正站在马车旁扶着他母亲上车。周雪云瞥见了宋怀青,便立刻松开手走上前去打招呼。

“可是去给轻轻上香回来了。”提及自己这个红颜薄命的挚友,周雪云便有些难过。

她二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后来轻轻嫁给了还只是副护军参领的宋怀青,在她娘家的提拔下宋怀青一路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就封了安定侯。

本以为轻轻这一生定是幸福美满,却不料最后难产而亡。幸而这宋怀青却是个良人,一直未再娶,甚至连个妾室都没有,独自将三个孩子拉扯长大。

因着怜爱这几个孩子,她才想着让闻溪能嫁给鹤眠,却不曾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此不着调,只希望闻溪日后能遇到个良人吧。

宋怀青点点头,看了眼一旁的苏鹤眠,一直以来他都知晓此人对自己女儿有多怠慢不喜,若不是顾及苏夫人,他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自己的宝贝女儿多少好郎儿想要求娶,可唯独他不屑一顾。幸好女儿现在脑子终于清醒了,不再爱慕此人,总算是老天有眼。

宋家三兄妹规矩地给苏夫人行了礼。

宋闻溪一直低着头,想要降低自己存在感,她是一丁点也不想与苏鹤眠扯上关系了。

苏鹤眠看着宋府马车前的宋闻溪,她缩在宋初弦的身后,低着头。乌黑的长发梳成一个随挂髻,简单地插着一根梅花形金簪。一袭云烟色褥裙,绣着淡粉色的梅花,腰间缠着素色锦缎腰带。浅色的绣鞋和褥裙底边上都微微沾染了些泥土。

呵,这是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呢,避嫌成这样,苏鹤眠心中有些不爽快。当初喜欢的时候就总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缠着他不放。如今不喜欢了便连看一眼都多余了,当他苏鹤眠是什么人,想缠就缠,想不理就不理呢。他偏不让她如意!

苏夫人见状也略感尴尬,便与宋怀青道别,扶着苏鹤眠的手臂上了马车。

待苏鹤眠上了马车离开后,宋闻溪才抬起了头,心里放松了下来。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呀,没想到在这也能碰上。不过这世婚事已经作罢,只要春日宴自己不去找麻烦,那她便不会再沿着前世的悲剧走下去了。想到这,宋闻溪不禁唇角微弯,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那世子想怎样?”一双湿漉漉的鹿眸大胆地迎上他的视线,脸颊也因为生气有些鼓鼓的,苏鹤眠却觉得有点可爱。

“我救了宋小姐,可是宋小姐可还记得自己对救命恩人做了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苏鹤眠这话说得好似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宋闻溪冷静下来,不断回忆着。只记得自己好像很热,然后找到了一口甘泉,不断地吮吸呢。看着松鹤眠直勾勾地盯自己的嘴唇,有什么画面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哪里是什么甘泉,自己居然把苏鹤眠给强吻了。她心里一慌,这下糟了,难怪他不肯用金钱解决,原来是被自己轻薄了,他定然要恼怒的。

宋闻溪自知理亏,说话的口气不禁软了下来。“那苏世子想要怎么办。”

看来是记起来了,苏鹤眠眼眸微眯,努力压抑着嘴角。“既然宋姑娘都记起来了,那自然是要对本世子负责的。”

“什么!”宋闻溪一脸震惊,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怕不是气疯了脑袋了吧。”

苏鹤眠倒也不恼,“就当我气疯脑袋了吧,毕竟这世间有几个男子会被人轻薄呢。”

“你。。你。。。”宋闻溪窘得说不出话来。“你明明可以反抗的,你可以把我打晕过去的。”

苏鹤眠垂头哑笑,“本世子第一次被人轻薄,惊得都忘记反抗了。怎么,宋姑娘这是不愿负责?”他眉毛轻挑,好似若是宋闻溪敢说一个不字,他就会扑上来一般。

宋闻溪不敢说话,垂着眸子,心情糟透了。

“不急,我可以给宋姑娘时间考虑一下。宋姑娘还是先穿好衣物吧,苏某若是再不将你送回去,宋侯怕是要拆了我苏府了。”

宋闻溪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没有回家,父亲必定担心极了。“那你还不快出去。”她催促道。

苏鹤眠轻笑一声,“对了,忘了和你说了,我私邸没有丫鬟,你身上的衣物也是我帮你除去的。”说完这话便出了房间,还贴心地关上房门。

宋闻溪简直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这苏鹤眠怎么如此轻浮,这真是前世那个矜贵清冷的瑾王吗?

飞快地穿好衣衫,简单地拢好发髻,宋闻溪便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苏鹤眠站在门外等着她,两人一路无话,宋闻溪跟在苏鹤眠的身后静静走着。她的心中有些乱,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上了马车,夜晚的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马车飞快地跑着。宋闻溪瞧见了车厢内地上有根金簪,好像是自己的那根梅花簪,她摸了摸发髻,头上空无一物,于是她弯腰打算去捡。

却不料一只大手先她一步捡起了发簪,但丝毫没有将发簪递给她的意思。

宋闻溪不解地看着苏鹤眠,“苏世子,这只发簪是我的。”怕他不知道发簪是自己的,宋闻溪开口解释。

“嗯,我知道。”

“那你不是应该把簪子还给我吗?”

“这恐怕不行呢,这金簪上沾了本世子的血,恐怕不能还给宋姑娘了,除非宋姑娘现在就能给本世子一个答复,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这话宋闻溪完全听不明白了。

苏鹤眠也不解释,反倒是倚在靠垫上假寐起来。

宋闻溪也不敢去抢,只得暂时作罢,日后再想别的办法拿回来吧,毕竟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

不多久马车便在宋府门口停了下来。

宋闻溪抢先一步跳下马车,看见宋怀青已经站在门口等自己了,还有哥哥宋初弦也在,她心中不禁一暖,父亲和哥哥总是这般关爱自己。

苏鹤眠不急不慢地跳下马车,缓缓走到宋怀青面前。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看的宋闻溪心头直跳。若是她没记错,此时苏鹤眠已经被皇帝认回,只等着昭告天下了。爹爹可千万不能得罪了他,只怕陛下的暗卫此刻就在周围潜伏着呢。

宋闻溪赶紧出声赶人:“今日多谢苏世子救命之恩,改日我宋家必定携重金登门拜谢。”

苏鹤眠自然知道宋闻溪的意思,可他偏偏不愿如她意。只见他薄唇轻启,“重金就不必了,只盼宋姑娘能为自己所做之事负责。”说完便笑着转身上了马车,宋闻溪看着那笑只觉得脑袋发疼,这疯子发什么疯呢。

宋怀青一脸疑惑地看着宋闻溪,等着她解释方才苏鹤眠的话,神色是少有的严肃。

“父亲,外面凉,还是进府说吧。”宋闻溪上前拉着宋怀青的胳膊便往里走,语气里隐含着撒娇的意味,若是往日姜怀青定会妥协,可今日他却不为所动。

宋闻溪只得求助于大哥。

“父亲,溪儿说的有道理,咱们还是进府说吧。”

两个人一边一个,拉着姜怀青进了府。

客厅内姜怀青脸色铁青地坐在主位上,脸上隐忍着怒意。站在一旁的宋初弦示意宋闻溪赶紧跪下认错。

只见宋闻溪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爹爹,女儿知错了。”她乖巧认错。

“哼,你何错之有!”

“女儿今日不该让自己陷入困境,害得爹爹你们担心了。女儿保证,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定会照顾好自己和妹妹。”

“哼,还有呢?”

看来今日是逃不掉了,宋闻溪脑袋里飞速转动着,想着该怎么才能把爹爹糊弄过去,肯定不能告诉他自己轻薄了苏鹤眠,实在是棘手呀。

见她不说话,眼珠滴溜滴溜转着,宋怀青就知道她定是在想着怎么忽悠自己了。他实在想不通这苏鹤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对溪儿不是一直无意,为何今日又说得这般暧昧。宋怀青实在是不希望女儿再与他扯上任何关系,虽然他年轻有为两家门当户对,但是他总觉得此人并非良人。

憋了半天,宋闻溪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罢了,溪儿,你今日也遭了不少罪,早点回房休息吧。让兰枝白芷解了禁足吧。为父只想说这苏鹤眠他并非你的良人,希望你能明白为父的苦心。”

是呀,前世父亲也曾说过同样的话,可是自己是怎么做的呢,飞蛾扑火,害了自己也害了全家。宋闻溪鼻子一酸,强压下眼眶的眼泪,“父亲请放心,溪儿明白,溪儿此生绝对不会再与苏鹤眠有任何瓜葛。至于搭救之恩,还请父亲过几日亲自上门重金酬谢。女儿就先行回去休息了,父亲和大哥也早些休息吧。”

听了这话,宋怀青才放下心来。溪儿的语气不似敷衍,看来是真的醒悟了,这般就好。

呵,重金酬谢,那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屋顶上去而复返的苏鹤眠冷笑一声,手中把玩着那只金簪,他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既然招惹了他,他不说停,这游戏便必须一直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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