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一些属于肖嘉宝的的遗物。
简单的几张照片,多是与肖爸爸或者与周爷爷的合影,有周安澜的那一张,大概看得多些,被磨得旧一些。
那是十八岁那年爷爷强行下令要一起照的,爷爷坐在中间,他和肖嘉宝并排站在爷爷身后,那时候她还比他低一个头,穿着那件与她气质不符的甜美派礼服,短发稍稍地往后拢了一下,微微地笑,竟十分可人。与俊美高雅的他一起,看起来也是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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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支录音笔。
与肖嘉宝共事几年,周安澜知道肖嘉宝有用录音笔记事的习惯。他清晰地记得高挑的她一手翻看着文件一手摁着录音笔说话的样子,眼神明亮,表情专注,专业词汇一串一串,几乎从不出错。
那是一个多么特别的甚至有魅力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驻了他心底的女子。而正因为可以怀念的甜太少,所以更恨。
周安澜按下开关时,只想听听她的声音,断没想到录音笔里是肖嘉宝对自己的表白。
录音笔的质量很好,肖嘉宝的声音,与平时不同,虚弱得甚至有些飘浮,而且只有短短的一段:
周安澜,我呀,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你。
可是连我自己也没想明白,我那么不喜欢你,为什么你还是住进了我心里。抱又抱不住,赶又赶不走。
我那么不喜欢你,为什么还是害怕你看见我变丑变弱死去的样子。
我那么不喜欢你,为什么还是怨爷爷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要瞒你到底,却让你来参观我奇丑无比的凄惨。
我那么不喜欢你,却拼命地去努力,想拥有站在你身边的资格。
我那么不喜欢你,却总是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那天你的样子。
都怪我那时穷得没有一点儿志气,因为你解了我的困,所以记住了你。
可是怎么办呢?我的命运要带我走,我只能把你留在不能说出去的心口。
周安澜呀,所以我只能一直这样告诉我自己,我并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