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珏忍无可忍，一记手刀砍在他的后颈，爹爹这才晕了过去。
我心有余悸，捂着胸口出声：“哥，爹好像不对劲。”
可宋珏却激动上前，扶住我的双肩：“若棠，你终于愿意喊我了。”
我勉强扯出一抹笑。
前世，宋珏恨我恨到不肯认我这个妹妹，如今却因为我的一声“哥哥”而欣喜若狂。
收起笑，我郑重道：“巫蛊之术是大忌，哥哥还是尽快禀告陛下，再请个御医来为爹爹瞧瞧吧。”
宋珏深以为然，当即出门去办。
御医来后，一看爹爹的脸色，立马皱起了眉头。
他仔细把脉后，沉声道：“宋相这是中了苗疆的傀儡蛊。”
“若是找不到下蛊之人来解毒，恐怕活不过月底了。”
宋如雪是和秦央一起出逃的，只要找到秦央，就能找出宋如雪。
于是，宋珏在我的建议下，将此事禀告了皇上。
皇上当即抄了宁远侯府，将秦央全家下了死牢。
在本朝，使用巫蛊之术是死罪，窝藏苗疆圣女更是死罪。
我原以为在父母全族的性命面前，秦央会交出宋如雪来戴罪立功。
但我没想到，直到秦家的所有人头落地，秦央都没有出现。
宋珏大骂秦央是个糊涂蛋，被鬼迷了心窍。
我却暗暗猜测，或许秦央也和爹爹一样，是被宋如雪下了蛊吧。
5
宋如雪没找到，爹爹没到月底就撒手人寰。
临死前，他特意将我叫到床边，老泪纵横地摸着我的发顶说道：“若棠，是爹爹糊涂，爹爹差点害死了你啊。”
此时的他回光返照，似乎恢复了一分清明。
但是想起他对我和我娘做的那些混账事，我心中五味杂陈，原谅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爹爹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犹豫，叹了口气道：“棠儿，爹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但是最后一次，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爹爹……”
他双眼期盼地看着我，一双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跳出来。
我嘴唇开开合合，就是说不出话来。
爹爹眼中的光逐渐熄灭，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抽搐几下后，便浑身僵硬地倒了下去。
只有一双浑浊的眼睛仍然不甘地大睁着。
我颤着手帮他合上眼，用只有我和他能听见的声音喊了声：“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