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只有一位夫人。”谢蔚然坐了下来,看着那丫鬟,“规矩还是得立起来,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当夫人,那成何体统?”
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少女转目看向妇人,“小娘,你说是吧?”
韦小娘颔首,面色温和,“大小姐说得是。”
“好了,也不说废话了。”谢蔚然端起茶杯抿了两口,“不知,今日小娘到我这儿来,有何贵干?”
“不敢。”韦小娘看着她,轻声细语,“昨日六丫头和......”
“等等。”少女端着茶杯,撇头看她,皱眉道:“你还没有与本郡主行礼问安罢?”
韦小娘一愣,她看向少女,片刻后,便依言起身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妾身给郡主请安了,郡主大安。”
她半蹲着身子,将态度拿捏得及其到位,言语之间也十分恭敬。
谢蔚然看着她,撑着下巴打量她,没有说话。
这韦小娘倒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半蹲着身子好一会儿,都未晃过一丝。
“行了。”少女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自己的蔻丹,“说吧,什么事儿。”
她没说让坐,韦小娘也不敢坐,她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说道:“昨日是六丫头和深儿的不是,还望郡主海涵,莫要与他们计较。”
“是吗?”谢蔚然挑眉,睨了她一眼,“倘若本郡主一定要计较呢?”
韦小娘敛眉垂眸,温顺不已,“他们得罪了郡主,若是郡主责罚他们,也是他们应得的。”
“哦?”少女饶有兴致看着她,“小娘不会心疼吗?昨日,六妹妹和小弟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郡主是长姐,管教他们也是应当的。”
“......”
从明月楼出来,韦小娘就一言不发,面色平静。
丫鬟捂着自己被打的脸,看着她,抱怨道:“夫人,咱们一定要去寻相爷,让相爷替我们讨个公道,大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
韦小娘眸子动了动,她扫了一眼前方的竹林,眸色一深,见她苦笑道:“罢了罢了,相爷素日公务繁忙,这点小事就不要去污了相爷的耳。”
“什么事我听不得?”谢吏突然出现在前方的竹林,他盯着韦小娘,皱眉问:“你可是去粲丫头那处了?”
明月楼。
谢蔚然看着自己手里的朱玄鞭,耸了耸肩,“没想到今日这鞭子竟起不了半分作用。”
玉年说道:“韦小娘颇得相爷欢心,郡主今日这番对她,她定是不会罢休。”
“随她去。”少女扔下鞭子,拿起螺黛,对镜描眉,一边描眉,一边问:“近日来,京中可有什么宴会?”
“有的。”珠珠笑道:“后日是聆儿姑娘在城东芙蓉面办的一场探春宴,帖子前日就收到了,只是......”
她觑了一眼少女的脸色,讷讷道:“只是郡主尚在与她置气,奴婢也不敢拿来郡主面前。”
谢蔚然听闻此话,哂笑一声,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道:“回帖,就说会按时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