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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娇鸾无删减+无广告

茶小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翊二十八年,柳絮飞舞,卉木萋萋。陵都内一气势恢宏的将军府里,一女子临窗而坐,单手托着下颚,怡然自得摆弄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彼时阳光明媚,一缕缕淡金色的日光斜着照进屋子,带着碎金似的流光温柔的撒在女子身上,那张精致无暇的侧颜照得更加明媚动人,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简直就是画中走出容色绝丽的仙子。女子拈着一枚白玉棋子,还未来得及放下,门口便匆匆进来一位莫约十六岁的侍女,神色凝重的道:“小姐!宫里来圣旨了,将军说让您前去正殿接旨。”女子微微一愣,片刻便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紧不慢的落下手中那颗棋子,安静的殿中旋即发出清脆响亮的袅袅余音。她樱唇轻启:“终于来了……”这句话似是一直在等着,又似是在叹息。片刻,她缓缓起身,最后望了一眼桌上...

主角:瑾悦姌姌   更新:2025-01-10 14: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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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瑾悦姌姌的其他类型小说《凤娇鸾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茶小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翊二十八年,柳絮飞舞,卉木萋萋。陵都内一气势恢宏的将军府里,一女子临窗而坐,单手托着下颚,怡然自得摆弄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彼时阳光明媚,一缕缕淡金色的日光斜着照进屋子,带着碎金似的流光温柔的撒在女子身上,那张精致无暇的侧颜照得更加明媚动人,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简直就是画中走出容色绝丽的仙子。女子拈着一枚白玉棋子,还未来得及放下,门口便匆匆进来一位莫约十六岁的侍女,神色凝重的道:“小姐!宫里来圣旨了,将军说让您前去正殿接旨。”女子微微一愣,片刻便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紧不慢的落下手中那颗棋子,安静的殿中旋即发出清脆响亮的袅袅余音。她樱唇轻启:“终于来了……”这句话似是一直在等着,又似是在叹息。片刻,她缓缓起身,最后望了一眼桌上...

《凤娇鸾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大翊二十八年,柳絮飞舞,卉木萋萋。

陵都内一气势恢宏的将军府里,一女子临窗而坐,单手托着下颚,怡然自得摆弄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

彼时阳光明媚,一缕缕淡金色的日光斜着照进屋子,带着碎金似的流光温柔的撒在女子身上,那张精致无暇的侧颜照得更加明媚动人,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简直就是画中走出容色绝丽的仙子。

女子拈着一枚白玉棋子,还未来得及放下,门口便匆匆进来一位莫约十六岁的侍女,神色凝重的道:“小姐!宫里来圣旨了,将军说让您前去正殿接旨。”

女子微微一愣,片刻便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紧不慢的落下手中那颗棋子,安静的殿中旋即发出清脆响亮的袅袅余音。

她樱唇轻启:“终于来了……”

这句话似是一直在等着,又似是在叹息。

片刻,她缓缓起身,最后望了一眼桌上泾渭分明的白子与黑子,只轻轻低念了一句:“人生如棋。”

她身为正二品将军的女儿,瑾家的嫡长女,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可是她的终身大事却由不得自己做主。

选秀前夕,父亲就说自己有可能会入皇宫或者入东宫,因为皇后看中了自己。

若是入皇宫,那么则是替皇后固宠的工具,若是入东宫,那么则是皇后安排在太子身边的眼线。

无论哪一条路,皆不好走,自己也无法反抗,犹如这棋盘上的棋子,命运只能把握在旁人的手中。

庭院中,瑾家人乌泱泱跪了一地,传旨公公打开圣旨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辅国大将军瑾修明之女瑾悦,陵都世家之后,品貌出众,行端礼雅……

……

特封为太子侧妃,于四月初二入东宫。”

太监又细又尖的声音极其刺耳,瑾悦听的最清楚的是后面那句太子侧妃。

她攥紧的手微微放松了一些,对她而言,这乃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今圣上比自己父亲年龄还要大上几岁,膝下儿女成群,三千佳丽。

对比之下,仅二十五岁,年轻且气宇轩昂的太子,她自然选择后者。

接过圣旨,瑾修明打赏了传旨公公后,一家人面色沉重的去了正殿。

瑾悦之母温氏只觉得全身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喃喃念着:“完了……圣旨已下,如今姌姌被选入东宫已成定局,再也无法更改了。”

言罢,她又看着上座的瑾修明,语气中满是嗔怨:“都怪你,当初我让你求皇上给姌姌赐婚,你非说再等等。”

上座的男子也是一筹莫展,扶额的望着眼前的妻子:“我如何知晓皇上会提前选秀,又如何知晓皇后娘娘一早就看中了咱们姌姌。”

朝中重臣之女,未经选秀或者赐婚不得婚配,这他是知晓的。原本想着此次前往边境打了胜仗之后求皇上赐婚,却不曾想突如其来的选秀让他措手不及。

温氏提起这位罪魁祸首的皇后,更是颇多怨言:“若不是你同皇后渊源颇深,她又如何会看上咱们姌姌,姌姌又如何会入宫!”

温氏已经多年不曾提及此事,亦放下了此事,可如今事关女儿终生大事,她也忍不住又说了出来。

瑾悦见状连忙起身走到温氏面前,和言细语劝慰道:“阿娘,如今圣旨已下,咱们哪怕有诸多怨言和不满也无用。”

“如今只有往好的地方想,女儿此次入东宫是好事。当今圣上身体不大好,说句大不敬的话,女儿若是入了宫,指不定何时就成太妃,终生囚禁在宫中了。而太子正值盛年,说不定将来女儿有机会能当个贵妃,给家族争光呢!”

她美眸潋滟,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明媚动人。

温氏却知晓,女儿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她眼中泛起了心疼的泪花:“贵妃,莫说贵妃了,就是皇后阿娘也不稀罕。东宫那个地方,比皇宫也好不了哪里去,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阿娘真担心你在东宫的日子啊!”

“南栖!”温氏话未说完,便被坐在首位的老妇人打断,她睇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其莫再多言。

温氏一向尊重婆母,也不再言语,只是垂头用绢子拭了拭湿润的眼角。

老妇人一脸温柔慈祥的对着孙女招了招手,眼角的皱纹布满了心疼和欣慰。

瑾悦起身缓缓走向老妇人,握住她伸过来的双手,柔柔唤了一声:“祖母……”

祖母含笑应了一声,敛下双目:“姌姌能如此想,祖母感到很欣慰。人这一辈子,就得往前看,苦难才会后退。”

她抚摸着孙女细腻如脂的手,缓缓而言:“可你阿娘说的也在理,宫门深似海,不比在家中。你自来任性肆意惯了,入了东宫后凡事多留个心眼,能忍则忍……”

瑾悦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看着祖母老迈的双手,颔首道:“祖母放心,孙女定会收敛一些自己的脾气,做事之前深思熟虑,避免连累了家族。”

祖母却笑着摇摇头:“姌姌啊,如今瑾家有你父亲,再不济还有你弟弟,哪里用得着你一个姑娘家去争前途。祖母说过愿你这一生,只得一个悦字。祖母自然希望你随心所欲,愉悦就好。”

“祖母是想告诉你,入了东宫,能忍则忍,若是不能忍咱们也得反击,别让旁人觉得咱们瑾家的女儿好欺负。倘若你真受委屈了,莫说东宫,就是皇宫祖母也一定闯进去给你做主!”

瑾悦听了祖母这些话,心中百感交集,有诸多的不舍和感动。

她知晓,祖母说了这句话就一定会做到,自小,自己就是瑾家的掌上明珠,哪怕她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可她依旧是家中最得宠爱的孩子。

祖母同自己一般性子直,又是郡主之女,还被加封了诰命,若是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按着祖母对自己的疼爱,定然会闯进东宫给自己做主。

她张开双手,牢牢得拥住了祖母,哽咽的唤着:“祖母待我真好……”

祖母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泪眼婆娑的笑了:“傻丫头,你是祖母的姌姌啊,是祖母的贴心棉袄,祖母不待你好待谁好。”

她还记得这个小不点,出生的时候只有六斤,从娘胎落地就吃着手,都说刚出生的孩子都是眯着眼睛的。可这个孩子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她真是稀罕的要紧。

也并未因为是个孙女就区别对待,反而她觉得姌姌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所以她都是由着她的性子,这十七年来,说她的生活同公主郡主一般也不为过。

女主参考图


说着,瑾悦拿过帕子正欲擦拭着身子,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钟离缙,她又翻身过去,背对着他。

钟离缙不觉好笑,怔怔的看着她因锦被滑落,从而露出的香肩。

“你叫瑾悦?”

钟离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瑾悦手微微一顿,“是,殿下为何突然问起妾身的名字?”

钟离缙微微一笑:“盖天下之乐无穷,而以适意为悦。这名字倒是正合你的性子,孤以后就唤你瑾悦吧。”

“好,殿下叫着习惯就好。”

一番收拾之后,钟离缙也上了床榻,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你入宫也有几日了,本该带你去宫中向母后请安的。奈何新妃入宫,母后繁忙,只得过几日,你随太子妃入宫向母后请安吧。”

钟离缙一句话,让瑾悦睡意全消。

入宫给皇后请安?

除了殿选那日,皇后还未见过自己。而此番见面,定是要叮嘱或者吩咐自己做何事。

虽然父亲说,皇后让自己只需留意太子的动向,得宠后帮助他们母子关系的促进即可。

但是,她属实是不愿意的。

不愿夹在太子和皇后之中,他们皆是上位者,自己一个弱女子指不定来日成为牺牲品。

就算是要选择,她也是选择钟离缙的。且不说名义上他是自己的夫君,来日他更是天下之主。

当今圣上身子不是很好,且太子钟离缙这些年来参与政事,将国事处理的井井有条,皇位若是不出意外,定是钟离缙的。

“怎么不说话?可是在想些什么?”

耳边传来钟离缙的声音,瑾悦晶莹美眸微微抬起,凝视着他:“倘若妾身说,不想入宫同皇后请安,殿下您信吗?”

这下钟离缙就此沉默了。

两人所言的意思都懂,却都不捅破那层纸。

半晌,他伸手将瑾悦胸前的那缕青丝拢至背后,幽深的眸中有着化不开的浓墨,声音却依旧温和:“你身为侧妃,又才入府,去向母后请安是礼数,也是咱们晚辈的孝心。倒时有太子妃同你一起,莫怕。”

瑾悦颔首:“是,是妾身失礼了。”

钟离缙轻轻点了点头:“夜已深,安寝吧。”

很快到了四月中旬,而这一日,瑾悦就要前往皇宫给皇后请安。

是日一早,一番精细的梳妆打扮后,瑾悦就前往长乐宫等候太子妃,到的时候顾昭训已经在此候着。

原本顾昭训身为低位妃嫔,是没有资格入宫向皇后请安的,可皇后娘娘发了话,让两位新人一同前往,太子妃自然不能违背旨意。

见瑾悦来了,她娓娓上前,微微屈膝:“给瑾侧妃请安。”

瑾悦斜睨她一眼,且不说那礼行的马虎,膝盖欲弯未弯。

她面色微冷,也不叫起身。

这时,顾昭训身边的宫女福身道:“瑾侧妃,我们家主子身子本就弱,昨夜又侍了寝,经不起侧妃这般折腾。”

话刚说完,那宫女便接触到了瑾悦冷艳凌厉的目光,吓得垂下了头,只得牢牢扶住身旁的顾昭训。

秋月见状忙道:“你我同位奴婢,应当知晓东宫中的规矩,顾昭训行礼不规范,宫女触犯主子该当何罪?”

那宫女连忙跪下:“奴婢并非有意冒犯瑾侧妃,还请瑾侧妃恕罪。”

“是妾身不好,是妾身自个儿身子弱,无法周全礼数。佩尔也是关心则乱,还请瑾姐姐见谅。”说着她颤颤巍巍的屈膝下去,那羸弱得模样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似的。

瑾悦真是想动手教训一番那宫女和顾昭训,可是如今在长乐宫,稍后还要入宫,若是她真伤到哪里了,自己便有理也说不清了。

她上前两步,伸出纤纤玉指勾起顾昭训的下巴,目光端详着她楚楚可怜的面容。

“嗯……脸色的确不大好看,有些憔悴。”

顾昭瑾闻言,紧紧抿着嘴唇,她今日可是精心装扮了一番,脸色红润,何来不好看?还是说,瑾侧妃在变着法的说自己容貌不佳?

不待她说话,瑾悦双手松开自己的下颚,那清脆微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顾昭训等了半月,好不容易迎来了初次侍寝,可得保重自己的身子。否则……下一次指不定是何年何月了。”

顾昭训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这话说到了她心中的痛处。

瑾悦每隔三五日都能得到殿下临幸,而自己入东宫整整半月,昨夜才第一次见到殿下。

瑾悦顾不上她那极为难看的脸色,优雅的扶了扶鬓边的流苏:“还有……本妃若是顾昭训,演戏的时候就不会在长乐宫,而是去承明宫。”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时太子妃就走了出来。

顾昭训一如既往柔弱不堪的模样,只是礼数却做到了位。

太子妃也察觉到了,关心道:“顾昭训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顾昭训却支支吾吾不肯说话,反而别有深意得往瑾悦身上看了一眼,又及时得收回目光:“妾身无事,想来是身子太弱了。”

太子妃目光也落在瑾悦身上幽幽一荡,似乎明白了什么,想来是她给了顾昭训何气受。

因为要进宫,且也相安无事,她身为太子妃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道:“好好养身子,东宫中孩子少,本宫还指望着你们为殿下开枝散叶。”

顾昭训羞涩的垂下头:“是,妾身知晓了。”

一番小插曲之后,三人才出了东宫上了凤仪宫的马车。

东宫距离凤仪宫并不远,马车也就不到半个时辰。

马车中,兴致不佳的瑾悦微微捂着小腹揉了揉,秋月见状忙道:“侧妃可是月事来了腹中不适?”

瑾悦细眉微蹙:“兴许是吧,不过也真是奇怪,从前在家中本妃来月事从未不适过,怎么此次竟有些腰酸腹痛。”

秋月轻轻替她揉着后腰:“侧妃如今要禁口了,月事来了千万别着凉,饮食也得注意,以免以后落下病根子。”

身为皇家的嫔妃向来如此,身子是最重要的,若是身子不好,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就是一个废人了。

不过瑾悦知晓自己身子好着呢,许是来了东宫,整日烦心事太多,心情烦躁睡不好所致。

不过……

她心生一计,在秋月耳边低声道:“若是皇后要留下本妃单独说话,你见我神色不好,就过来扶我……”


太子妃叹了一声,些许感触:“好了!如今她已经入宫了,咱们也不可能将她赶出去。殿下素来宠爱你,定不会因为她对你有所改变,她虽不是善茬,可你也是个直性子,任性惯了。殿下和本宫也是知晓的,若是你同她起了争执,本宫和殿下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许侧妃听了这句话心中甚是感动,起身道:“还是太子妃疼妾身。”

太子妃浅浅一笑:“殿下更是疼你,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就放心吧。”

许侧妃闻言,想起太子往日对自己的宠爱,心中的阴霾这才渐消,好受了许多。

殊不知她方才见到瑾悦那张脸时,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往后会将太子殿下抢走。

如今有了太子妃的肯定和支持,且她同殿下情份不浅,她还不信瑾悦能够争得过自己!

这般想着,她眉心舒展,上前亲自替太子妃抹着药。

且说锦绣宫这边,瑾悦也正在上药。

她那双手素来保养的极好,白玉柔荑,润如羊脂,所以指腹上泛红的伤看起来格外的触目和疼痛。

秋月在一旁看着,心疼坏了:“所谓十指连心,这得多疼。”

她们在府中,莫说烫伤了,便是被针扎破了手指夫人和老夫人都心疼至极,何曾这般委屈过?

玲珑眼眶微微泛红:“侧妃,咱们告诉太子殿下吧,让他为侧妃做主。”

瑾悦神色淡淡的看着手上那冰冰凉凉的药膏,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做主?本妃这才入府第二日,就告状告到殿下面前,你觉得殿下会作何想?”

且不说让殿下觉得自己是个不安分的人,更重要的是她不同于旁的妃嫔,她是皇后的人,恐怕在太子心中,对自己早就有防备之心,更别说会替自己做主了。

况且那杯茶也让太子妃受伤了,太子妃大可说是自己宫人上茶疏忽,总之为自己开脱的机会有无数个。

见此,秋月和玲珑也不再说话,唯有暗自心疼。

瑾悦见黛玉全神贯注的替自己涂药,也是一言不发,不禁问道:“黛玉,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黛玉手微微一滞,没想到主子会问自己。

思索片刻,她方才道:“侧妃说的对,眼下的确不宜同太子说。太子妃虽然不如许侧妃受宠,可是东宫皆知,太子妃入宫近两年,却对太子妃信任有加,无论何事太子都是将太子妃放在第一位。而侧妃您才入宫……”

接下来的话黛玉没有说下去,不过大家都明白。

半晌,黛玉又说着:“不过奴婢也觉得甚是奇怪,太子妃往日从不这样,今日竟如此对侧妃您。”

瑾悦渐渐失神,心中暗暗道:“恐怕是在宫外起得敌意吧。”

她单手撑着下颚,手上灼灼的疼痛依旧在蔓延,仿佛蔓延到心口,有些发苦。

这东宫,真是龙潭虎穴,被太子所防备,被太子妃忌惮,被许侧妃针对,还有那些嫔,那些良娣,承徽……没有一个看自己的眼神是带着良善的。

如今她身边没有祖母,没有父亲阿娘,她得靠她自己在东宫生存下去。

为了家人不担心,她一定也能活出自己!

对!她瑾悦就不是认命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在东宫依旧可以活出自己。

今日这些伤不过是些小伤罢了,同时也是逼自己成长的一个插曲而已。

这时,宫人来禀报刘公公求见,瑾悦连忙吩咐宫人请刘公公进来。

刘公公进来时,似是闻到了殿中淡淡的药味,不留痕迹打量了殿中一圈,带笑的上前行了一个礼:“殿下知晓侧妃一时离开家不习惯,特地让奴才给侧妃送了些东西过来,方便您闲时把玩。还有今年进贡的绸缎也让奴才一并给你送了过来。”

瑾悦目光落在身后太监端的锦缎上,那锦缎色彩艳丽,触目可见的细腻柔软,其中有两匹还带着如星月一般的光泽,看着极其不凡,不愧是皇家贡品。

她含笑道:“本妃很喜欢,有劳刘公公走这一趟了。”

言罢她对着秋月使了一个眼色,秋月颔首从袖口中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刘公公。

这也早在刘公公的意料之中,他虽是太监总管,可是每个月最大的收入来源可是这些个主子打赏的银子。

于是他笑嘻嘻接过荷包,当荷包落入掌心那重量时,眸色当即一亮。

心道:不愧是大将军的女儿,这可是位有钱的主啊!

瑾悦对于他的表情也甚是满意,她要的就是一个贪字,倘若这刘公公是个油水不进的,那才难办了。

“刘公公是东宫的主管,本妃初入宫中,倘若以后有何不对之处,还请刘公公多多指点一二。”她说话极为客气,一点主子的架子也没有。

这倒是让刘公公吃了一惊,旁人都说这位瑾侧妃如何的跋扈,可是这般客气的主子在东宫也难找出两位。

他身为承明宫总管,太子殿下的贴身太监,说的夸张一些,有时候一句话就能定一位妃嫔的成败。所以但凡是个长了脑子的,都不会得罪自己。

但若换做旁人,定会说:“往后若是有用得着刘公公的地方,还望刘公公相助一二。”

而瑾侧妃那句话,同后面那句话意思是一样的,偏生这心里听着舒服。

于是他也十分客气的弯腰笑道:“瑾侧妃客气了,奴才只是一个太监,谈不上提点,但往后若是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美言几句还是可以的。”

他也说的很明白,他是太监,是太子的人,自然不可能帮着妃嫔做事,最多就是能够在太子身边美言几句,犯错的时候求求情。

不过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瑾悦笑意浮上眉眼:“那就多谢刘公公了。”

她虽然不屑争宠,也不愿给皇后当眼线,本意是只想在东宫安稳度日,放飞自我就行。

可经过了今日之事她明白了,在东宫也得有个自己用得着的人才行。


很快的,伺候许侧妃的宫人就被带了上来,几人胆战心惊的跪在殿中。

“你们身为主子的贴身宫女,竟无一人发现主子有孕在身,你们是如何伺候的!?”钟离缙眸光冷的像一把凌迟的刀,射在几人身上不禁瑟瑟发抖,生怕下一刻就被拉出去处死。

其中一位宫女重重磕头道:“是奴婢们失责,平日里侧妃来月事总是腹痛,且日子也不太准,奴婢们都以为只是小日子来了……”

“奴婢自知罪重,恳请殿下责罚。”

想来这位是许侧妃娘家带过来的丫头,她眼中一直含着泪水,倒是真的十分自责。

身后的两个宫女旋即也跟着磕头,不过更多的并非自责,而是恐惧。

钟离缙微微沉思着,沉凝的眉间如碧瓦金顶之上的厚厚云翳,问着一旁的王太医:“孤记得往日都是你照料许侧妃的身子,孤问你,许侧妃一开始见红是因为她体弱吗?是否她的身子稳不住胎?”

太子妃闻言心头顿时一颤,惊愕的抬起头望着钟离缙。

钟离缙生性多疑,这她原是知道的。可是没想到他竟对这件事有所猜疑。

殿下问出这话,难不成是怀疑有人一开始就知晓许侧妃有孕,却对她动了手脚,所以这才见红,让许侧妃自己以为是月事。

再添上自己的那药碗,流产自然就是水到渠成了。

她心中酸涩不已,甚至犹如刀割,殿下这是怀疑自己,还是怀疑旁人?

王太医恭恭敬敬道:“臣不敢欺瞒殿下,许侧妃身子一直就不好,此番有孕更是不易。母体弱,怀孕早期就容易见红。”

即便没有那碗活血化瘀的药,这孩子前三个月保起来也甚是困难……

不过这只是他身为太医所猜测的,并没有说出来。

钟离缙心中有了数,对着面前的几位宫女挥了挥手:“玉芙宫宫女失职,拉出去杖责二十,再由许侧妃好些后自行处置。”

毕竟许侧妃这流产身边也定要人伺候,若是都打发出去了,或者赐死了她从娘家带来的丫头,怕她会心上加伤。

宫女被拉下去之后,钟离缙这才对着众人道:“都起身吧。”

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起身坐着。

而太子妃却依旧跪着,兴许是方才钟离缙的怀疑,狠狠刺到了她内心处,一向端庄持重的她眼中忍不住的泛起了泪花。

钟离缙看着她这般,语气不由得和缓了几分:“太子妃也起身吧。”

太子妃却摇着头,满脸愧疚和不安,“殿下即使不怪臣妾,臣妾内心也难安。许侧妃犹如臣妾的亲妹妹,腹中的孩子也是臣妾的孩子,就让臣妾这个嫡母在此跪着,对这孩子尽尽没得到的母爱吧。”

说着,她沉痛的闭上双眼,身子万分难受的颤抖着。

钟离缙微微叹了口气,起身伸手将太子妃扶起,和声道:“你也无需如此自责,正如谢良娣所说,不知者不怪。想来,是孤与那个孩子无缘。”

看着钟离缙亲自前来扶自己,太子妃才肯起身,可心中更是内疚,眼中细碎的悲恸烁烁流转,“臣妾心中仿佛如刀割一样难受。”

说着,她刚起身就觉得眼前一黑,竟倒在了钟离缙怀中。

“卿禾……”钟离缙微惊,连忙扶着她。

众妃也不禁担忧的起身。

太子妃抚着额头,微微摇晃的从钟离缙怀中离开,轻声道:“臣妾没事,只是一时有些头晕,胸闷气短而已。”


昨日谢良娣也在,此刻她也反应过来了,自然知晓太子妃为何这般悲痛,旋即福身道:“太子妃……您要保重身子啊。”

太子妃由白芷扶着软软瘫坐在椅子上,内心的惊恸化为茫然,抚着额头道:“许侧妃无事吧?一定要保许侧妃无恙!”

太医俯身在地,“是,臣这就进去。”

太医进去不久,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抬头之时钟离缙已经走了进来,身后汗流浃背的刘公公几乎是小跑才能跟上。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问安,钟离缙一张脸铁青的绷着,坐下后怒喝道:“许侧妃为何会小产?太医呢!”

刚踏进东宫便收到宫人禀报许侧妃小产了,他膝下孩子本就不多,又如何不怒?

太子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俯身在地,一字一句沉痛万分:“都怪臣妾!殿下,你要怪就怪臣妾吧……”

钟离缙眉头狠狠一蹙,不明所以:“太子妃何出此言?”

太子妃微有哽咽:“若不是妾身……兴许这孩子福大命大,就不会小产了……”

众人原先本就疑惑,如今看着这一幕更是好奇,这中间到底出了何事?为何许侧妃小产,太子妃会这般怪自己?

身边的白芷红着眼眶:“太子妃,您也是好心,许侧妃都不知晓她自己怀了身孕,您又如何知晓?”

“住口!”太子妃悲愤的看着白芷。

复而,又抚着连连起伏的胸口,眼中悲痛和愧疚之色愈浓:“这怎么能怪许侧妃,应该怪的是本宫!是本宫大意了,好心办了坏事。”

钟离缙听得毫无头绪,愠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言罢,他指着白芷,“说!”

白芷这才一五一十的将昨日之事说了出来。

言完之后重重磕着头:“殿下,我们太子妃也是关心许侧妃,知晓许侧妃平日里总是闹脾气不肯喝药,这才想着将自己的药多煎一些分给许侧妃,让许侧妃好好调理身子。却不曾想,许侧妃并非是月事,而是有了身孕。”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许侧妃怀了身孕竟以为自己是来了月事,喝了太子妃好心赐的药,所以这才小产。

钟离缙只是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身上却无形的覆上一股凛冽肃然之意,让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稳稳的维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

这时谢良娣也跟着跪下,柔声言:“殿下,所谓不知者不怪,何况许侧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太子妃就更想不到了。”

顿了顿,她又满怀愧意的说着:“说来,此事妾身也有罪,妾身竟没想到许侧妃是有了身孕。亏妾身还生过孩子,竟未曾想到这一点上。倘若妾身心思在细腻一些,许侧妃今日就不会遭此罪了。”

钟离缙抬起眼帘,扫视了一番乌泱泱跪着的人,冷冷道:“伺候许侧妃的贴身宫女呢!主子有孕了竟无人发觉,真是该死!”

该死两个字犹如棍子一般打在众人心头,哪怕知晓此事同自己无关,可是听着这般冷冽如冰的话,她们也不禁背心冒汗。

瑾悦心中并不怕,对她而言,钟离缙发火也好,要打人也罢,总之不是冲着她来的,即便是冲着她来的,她也不怕。

但此事若要定罪,想来也只有论到宫女头上了。

正如白芷那宫女所说:许侧妃都不知晓自己有孕,太子妃如何知晓?

何况,她只是一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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