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手腕上刺目的红痕。
薛牧城这个畜生!她都有了身孕了,还打她!是人吗?
他大步朝大门口走去。
他一定要让她离开薛牧城这个畜生!
魏妤洛和丁香站在树林里,静静看着白北珩大步离开。
丁香抱着魏妤洛抽泣起来:“姑娘,您要是早点遇到小侯爷多好,如今陷在侯府了,可能性命都难保。”
魏妤洛眼眸里有坚决,“丁香,不哭,我们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只是裴哥哥会嫌弃我是一个水性杨花之人。”
丁香啜泣着摇头,“姑娘,不许这样说自己,您是最好的姑娘,所以小侯爷才会对您倾心。”
魏妤洛苦涩的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爱哭包了?走吧,回去看书去了。”
白北珩坐在马车里,眉头紧蹙,他细细的摸着右手的食指。
刚才触到她眼泪和皮肤的手指,好似依旧滚烫,烫的心口疼痛。
“公子,梅花蜜枣糕铺子到了,夫人说要您买回去给她吃的。”
小厮的提醒让白北珩回过神来。
他本想让小厮下去买,可想到母亲说要他亲自买,让人代买是对母亲的不敬。
他下了车马,排到队尾,慢慢往前挪动。
突然背后有小小的声音传来。
一人说:“你听说了吗?善归园里有人的墓被挖开还被鞭尸了!”
另一人大吃一惊:“啊!真的?这是哪里传出来的?”
先开口的人说:“当时有善人正在葬人,亲眼看到了。”
后开口的人问:“这样的事情在善归园里发生,东林寺的主持不管吗?”
“管不了!怎么管!”
“是谁啊,还管不了。”
“说是武靖侯府所为,把那天在东林寺偷盗的那个老太太的墓地给挖了,拖出来鞭尸。”
“我的个娘啊,偷盗也不至于死了还被鞭尸吧?又不是杀父杀母奸淫妻女的恶行!”
“是啊,你知道吗?好离谱,连那口柏木棺材都被兵卒抬着拿去卖了。”
“太过分了!”
“老太的尸身被打得彻底没了人形后,用破席子裹着在地上拖去乱葬岗的。”
“官府就不管吗?我们不是有律法管这掘墓的事情吗?”
“律法,呵呵,有些权贵在律法之外。”
“嘘,别说了,这些事情你看达官贵人们都闭口不说这事。”
“对,对,我们就当没听过这事。”
两人的声音变成了正常大小,唠嗑起家常来。
白北珩没有了排队买梅花蜜枣糕的心情,他走到前面一亮腰牌。
店家有人出来招呼,白北珩交代了店家往忠勇侯府送糕点后,他一招手,一侍卫上前。
他嘀咕了几句,侍卫打马飞奔而去。
他眉头紧拧,刚听到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她知道自己死都要护着的裴奶奶被薛牧城这样对待。
她会怎么做?
他摇了摇头,不敢想象。
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事是薛牧城能干出来,他不至于这么疯狂吧?
裴老太就算偷盗了银子,又不是惯犯,而且赃物还追了回来,人死债消,都不会追究了。
而且从魏妤洛的态度上看,这个偷盗还存疑问。
他得派人调查一下才行。
“白北珩,终于找到你了,去你府上找你,说你去了武靖侯府,我特意找来了,走!去杯莫停喝茶吃酒去!”
来人是温国公府的世子孟泓津。
杯莫停是京城最豪华的酒楼之一。
白北珩交代了一声小厮,让他先把红珊瑚送回去,要他刚派出去的侍卫回来后,立刻到杯莫停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