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岑姜妧的其他类型小说《冲喜后,我成了白月光首辅的嫂嫂谢岑姜妧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南又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差役抬眼,随后又如实记录。“午正三刻,我遇一位大人,承蒙大人带我回宴。”姜妧看着他纸上写的内容。差役点头:“还请姜夫人留一留。”端王于午时末刻,被小厮发现在竹林小院中身受重伤。而午正一刻至午时末刻,端王无小厮侍奉,此期间刺客有机可乘。姜妧颔首,谢侯爷正要上前言说,陆厌峥脚步沉稳,缓缓走来。“侯爷,秉公办事。”他浅笑着。谢侯爷只好点点头。侯夫人急得直看着姜妧,姜妧对她温婉摇了摇头,让她安心。很快无关紧要的人都被送走。姜妧看了看屋内寥寥无几的女眷。沈初宜见着她,缓步上前,“姜夫人,莫担心。”姜妧回以浅笑。余下之人,想必皆是端王出事时不在宴上者。沈初宜温柔道:“待他们查完,就会放我们离去。”安抚的声音,让另几位女子稍稍安心。沈初宜美眸流转...
《冲喜后,我成了白月光首辅的嫂嫂谢岑姜妧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差役抬眼,随后又如实记录。
“午正三刻,我遇一位大人,承蒙大人带我回宴。”姜妧看着他纸上写的内容。
差役点头:“还请姜夫人留一留。”
端王于午时末刻,被小厮发现在竹林小院中身受重伤。
而午正一刻至午时末刻,端王无小厮侍奉,此期间刺客有机可乘。
姜妧颔首,谢侯爷正要上前言说,陆厌峥脚步沉稳,缓缓走来。
“侯爷,秉公办事。”他浅笑着。
谢侯爷只好点点头。
侯夫人急得直看着姜妧,姜妧对她温婉摇了摇头,让她安心。
很快无关紧要的人都被送走。
姜妧看了看屋内寥寥无几的女眷。
沈初宜见着她,缓步上前,“姜夫人,莫担心。”
姜妧回以浅笑。
余下之人,想必皆是端王出事时不在宴上者。
沈初宜温柔道:“待他们查完,就会放我们离去。”
安抚的声音,让另几位女子稍稍安心。
沈初宜美眸流转,“若姜夫人不嫌我,我可唤您一声姜姐姐?”
姜妧怔愣。
听人说沈初宜端的是清冷的性子,平日里寡言少语,倒是没想到她会主动亲近自己。
又想起上次赏秋宴,沈初宜为自己说话,心里也多了几分亲近意味。
她弯唇:“自是可以。”
“听闻姜姐姐是从扬州来的。”沈初宜笑看她,“我常看书上提扬州的瘦西湖,是个极美的地方,姜姐姐在那等灵秀的地方长大,难怪这般温婉动人。”
姜妧弯着眉眼。
原以为她这样的女子是不好接近的,未想到她如此亲和友善。
沈初宜缓慢垂眸,又抬眸看她:“上次赏秋宴一别,我心里头可念着姜姐姐呢,姜姐姐真性情,让我早早起了结交的心思。”
姜妧一顿。
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接近自己吗?
那日赏秋宴,三婶嘲讽她不懂诗词,而她大方承认。
“姜夫人。”差役上前。
姜妧转眸看向他,他问:
“午正一刻至午正二刻,您在哪儿迷了路?”
姜妧捏了捏丝帕。
午初三刻至午正一刻,她都与谢岑待在一起。
午正二刻,与素缃待在一起。
可她不能说,若说了,侯夫人得知,就会知道亭子里的事。
“竹林。”她道。
差役抬眼,端王恰于竹林小院遇刺,当时端王正在熏香,沉醉梦中,任何人都可乘虚而入。
午正一刻至午正二刻,姜夫人身处此地,嫌疑颇大。
姜妧看他眼神,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端王该不会在竹林出事的吧?
竹林中,她仅见那朱色长袍抱香炉男子,难道他便是端王?
可彼时他并未遇刺。
姜妧瞧了一眼那个很漂亮的太监,午正三刻,她遇见了他,那会儿端王也没有出事。
午正四刻至午时末刻。
端王是在这个时间段出的事。
“大人。”姜妧朝着陆厌峥唤。
陆厌峥整理手中纸张,投来目光。
姜妧缓步行近:“还请大人为我作证,午正三刻,是您带我回宴。”
陆厌峥起身,向差役言明:“确实如此,咱家听闻侯府少夫人不见了,便帮着寻一寻,午正三刻正巧遇见少夫人,她迷了路,是咱家领回来的。”
差役提笔记录。
“我于午时三刻迷路竹林,瞧见竹林有一小院,一位朱色长袍抱香炉男子,正在院中熏香,不知那人是否是端王?”姜妧如实所说。
差役答:“正是。”
陆厌峥看向她:“哦?如此说来,端王是午正四刻至午时末刻遇刺?”
姜妧点点头。
差役问:“陆掌印可有瞧见那时端王是否安好?”
谢岑神色淡然,远远凝视她。
姜妧垂睫,向他福了福身,一举一动都透着疏离。
谢岑眸色变得有些阴沉。
没说话,也没有走过来。
他转过身,身影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
静和堂,请过安后,姜妧乖巧坐在一旁。
老夫人凝向姜妧,想说为谢崇留下子嗣一事,又觉得现在说有些不妥,毕竟新妇入门第二日,有些不好开口,况且新妇怎能常去牢狱?
只好再缓一缓。
“岑儿早已到了该婚配的年岁,我寻思着该好好为他寻一门亲事了。”老夫人笑着开口,把心思落在另一个孙儿身上。
婆母侯夫人忙应道:“老祖宗所言极是,耽误不得了,我也留了些心,瞧了几家的姑娘,都是品貌出众的人呢。”
言罢,便命人去取画卷来。
侯夫人也心急,像别人这个年纪,孙儿都满地跑了,她这两个儿子却……
三夫人望向画卷,细细品评:“这几位姑娘瞧着都是极好的,但我觉得都配不上岑侄儿。”
谢岑位高权重,风姿更是举世无双,若论“惊艳”二字,用在他身上,实不为过。
上京不知有多少贵女芳心暗许,又不知有多少女子眼巴巴盼攀上这高枝,嫁与他为妻。
老夫人目光在画卷上流连,“岑儿的妻室,要聪慧灵秀、贤良温淑、端厚和善的女子,家世倒是其次,身家清白即可。”
他这样的身份,无需靠联姻来巩固什么。
“老祖宗,您瞧,这沈家姑娘如何呢?”一直未说话的二夫人瞧着一幅画卷。
“哎,这丫头年幼之时,我曾抱过她呢,确实极好。”老夫人慈祥笑着。
侯夫人顺势瞧过去:“沈国公的孙女儿,沈初宜,那可是有着第一才女的名头呢。”
二夫人将目光投向一旁安静如兰的姜妧。
她轻唤:“妧丫头,过来一同瞧瞧。”
姜妧欠身,上前抬眸望向画卷。
沈家姑娘沈初宜,身着淡青色罗裙,身姿婀娜,有一种清冷韵味,乌发间点缀几朵淡雅小花,端的是高贵优雅。
“如此佳人,若能与小叔子相配,当真是天作之合呢。”
姜妧浅笑说着实话,心中却隐有些酸涩。
老夫人不住点头:“确实如此,这般出色的姑娘,若能与岑儿成就姻缘,实乃一桩佳事。”
“我们瞧着虽好,却不知岑侄儿意下如何。”三夫人漫不经心的把玩手中丝帕。
婆母侯夫人沉吟:“不如让岑儿也瞧瞧这画像,也好探探他的心意如何?”
老夫人微微颔首,看向姜妧。
“妧丫头,你身为长嫂,且你与岑儿年龄相近,相处起来比我们这些长辈少了些隔阂,不如你拿着这画像去给岑儿瞧瞧,问问他对这女子作何感想?”
姜妧顿住。
未曾想到这差事落到了自己头上。
侯夫人小心卷起画像,递给姜妧:“妧丫头,劳你走一趟了。”
老夫人向来宠爱谢崇,爱屋及乌,她又是长孙媳,把这事交给她办,也是在暗示有意让她日后掌管更多家族事务。
“妧丫头。”
侯夫人笑意盈盈,希望她能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这可是老夫人对她的看重呢。
姜妧垂首,心中忐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难道要躲他一辈子不成?
若已放下,也无需躲着,理应大大方方才是。
姜妧想到此处,双手接过画像,语气轻柔:“是。”
—
太阳渐西斜,天空染上一层暖橙色光晕。
姜妧手持画像,前往松筠居,路上遇见了在花园扑蝴蝶的谢姝瑶,嚷嚷着跟在身后。
松筠居,水榭处。
谢岑身着玄色长袍,安然坐在其间。
前方案桌上,摆着一卷尚未读完的书册,旁边白玉杯里,盛着半盏清茶。
“公子,少夫人在外,言有要事求见。”白缨躬身禀报。
谢岑眸光微晃,抬了一下眸,目光清冷。
沉吟片刻:“请她进来。”
姜妧持着画像,随小厮向水榭行去。
谢姝瑶一瞧见水,似脱缰野马跑到水边,去嬉水。
永嬷嬷领着人慌里慌张跟了过去。
姜妧远远望见水榭中的人,他凝着案桌上的书册,发丝被微风轻轻撩拨,侧脸轮廓在光晕下,显得清冷俊逸。
谢岑感受到她的视线,抬眼回望。
姜妧倏地垂头,走了过去,欠身福了一福。
“何事?”谢岑声音清冽,稍稍抬了抬下巴。
姜妧将手中画像轻轻递过,唇角微笑维持的恰到好处,“祖母命我将此画像带来与谢大人瞧瞧。”
谢岑淡淡扫了一眼画像。
并未伸手去接,画像在两人之间悬着。
“祖母与婆母及两位婶婶,都觉得这女子出色,有意为谢大人说亲。”姜妧缓声说着。
她将画像展开,置于他面前桌上。
谢岑没说话,漆黑的眸子盯着她。
眸底焰光隐现,转瞬即逝,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姜妧注视画像,语气温婉:“听闻这是沈国公的孙女,是有名的第一才女呢。”
他抿了抿唇,直凝她。
像是要在她故作淡然的脸上找出点什么,将她看穿。
“谢大人觉得她如何?”姜妧不忘老夫人嘱咐,硬着头皮问,只想问完赶紧离开。
谢岑眸色沉冷,眼底隐忍的焰几近要藏不住了。
灼灼地盯着她:“祖母让问的?”
姜妧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谢岑沉默了一会儿,神色缓和了点,又问:“那你呢?”
姜妧的心忽地揪了一下,看着画像,眼神有些迷离:“我观沈姑娘与谢大人甚是般配,皆是天上皎皎明月。”
谢岑眸底升起一丝阴霾。
他的忍耐被她一点一点消磨殆尽。
薄怒的声音像是裹了冰碴,带着警告的意味:“姜妧。”
姜妧盈盈福身,依次行礼。
老夫人敛神,笑着点头:“妧丫头起来罢。”
“哟,瞧瞧妧丫头,真真是个妙人,咱们府上啊,可是添了一抹亮色呢。”二夫人眉梢眼里都是笑。
老夫人见她温婉端庄的模样,越看越是欢喜,好一个标志的人儿。
若她愿意为崇儿留下子嗣……
“老夫人,该入席了。”丫鬟轻声传唤。
老夫人面容和蔼,抬手示意众人移步。
步入宴席之处,一道墨色身影陡然撞入眼眸。
姜妧惊慌移开目光。
谢岑侧头,朝旁轻轻一扫。
她巧笑嫣然,乖顺站在母亲身旁,目光并未朝他投来,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错觉。
老夫人在上首坐定,众人依次落座。
姜妧不敢多食,只浅尝辄止,暗中留意旁人举动,默默效仿。她被接回那两月,父亲虽请了人教她礼仪,可这到底是侯府,岂是一般人家可比?
出了错,定会让人笑话了去。
忽地感受到一道目光,姜妧抬眼望去。
对上谢岑深不见底的眸子,心慌了一下,迅速垂眼。
一想到方才的细微举动许是被他瞧见,面上便如火烤,臊得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众人用完膳,丫鬟们将茶盏端上。
姜妧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旋即微微吐出。
“咯咯。”一阵清脆笑声蓦地传来。
老夫人笑得慈祥和蔼,招手让嬷嬷过来,轻轻逗弄小儿。
“妧丫头,这是你二叔父家的哥儿,他呀,小名予恩。”
三夫人一手随意搭在扶手处,姿态优雅闲适,嘴角却扯出嘲讽的弧度:“妧丫头可有小字?”
姜妧顿了一下,眼神恍惚,思绪瞬间飘远,忆起往事——
妧妧有小字否?
我为你取一个如何?
幼宁可好?
谢岑抬眸凝她。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温柔极了:“并无。”
并无。
这两个字砸在心间。
他下颚紧绷着。
姜妧垂着长睫,努力扯出笑:“家中长辈向来只唤我妧儿,久而久之,倒也习惯了。”
如今她成了他嫂嫂,过往种种都应深埋心底,不该再与他有过多牵扯。
“祖母,我便先行退下了。”谢岑轻掩双眸,神色淡漠得很。
三夫人侧首,目光在他脸上流转,“岑侄儿可是饮酒了?这桂花酿你若喜欢,三婶那儿还有几坛珍藏的,改日给你送去。”
“初尝清甜,后味却带着丝丝苦涩。”谢岑声音平静的没有半点起伏。
他眼梢微红,像春日微雨沾湿的桃花,那点薄红不仅没添半分柔情,反而显得他更加冷俊。
姜妧垂着头,捏紧手中丝帕。
老夫人点头,简单讨论了两句桂花酿,缓缓开口:“今日也晚了,都散了罢。”
众人起身行礼退去。
出了厅堂,白缨提着一盏八角琉璃灯,走在前方。
他分明看见公子未饮酒,怎醉酒了?
谢岑半阖着眸。
“并无”二字在脑海里回荡。
清冷的面庞染上一层黯淡光影。
—
深夜。
姜妧弯腰整理锦衾之时,颈间的平安玉扣掉了出来。
她低头,凝视晃动的平安扣,思绪飘远——
“这是祖母所赠。”
谢岑将平安扣系于她雪颈间,上方还残留着他掌心温度。
平安扣上的余温与她体温渐渐相融。
姜妧腰间忽紧,被他拽入怀中。
“不许嫁给别人。”
他清癯漂亮的手沿着她腰背而上,抚按她后脑。
将她脑袋抬起:“妧妧。”
她清润的眸子直望着他,微红眼尾湿漉漉的。
“等我来娶你。”他向来清冷的嗓音低缓下来,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她长睫上挂着的泪珠,欲落未落。
“等你。”
他得到承诺,难得地笑了,圈在她腰肢的手收紧了些。
凝视她眼梢那滴泪,俯身轻吻。
又咸又甜。
他唇随泪水痕迹下移,几近贴近她朱唇时。
硬生生止住。
眸光流转间,落于她发间珠花上。
他缓缓凑近珠花,薄唇轻贴上珠花,一贯淡漠的声线温了些。
低低念着:“妧妧是我的妻。”
姜妧忍不住掉下眼泪,握住晃动的平安扣。
掌心温润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过往温度。
她不是他的妻。
泪水不断落下,她却又恐哭声惊扰了耳房的丫鬟,忙取出丝帕捂住朱唇,极力压抑悲声。
少顷,姜妧寻得一把剪子。
咔嚓一声,剪断脖间红绳,平安扣落入手中。
她眷恋地看着平安玉扣,用指腹轻轻摩挲,随后又拿起一截青丝,默默剪下,将青丝绕在玉扣上,放入荷包之内。
姜妧取过一旁披风披上,手中紧紧攥着荷包,走到院中银杏树下。
秋风瑟瑟,吹动她发丝与衣角,凉意拂过她脸颊,渗入骨头里。
她凝视手中荷包,缓缓屈膝蹲下,用指尖拨开地上残叶,露出微湿的土地。
土地散发出残叶凋零的苦涩。
她双臂发颤,将荷包放入土坑之中,一捧捧泥土洒在荷包上,慢慢将它掩埋。
深夜秋风,吹落一片又一片银杏叶。
“少夫人?”
姜妧听见声音,受了惊,身子倏地颤了一下。
转眸看去,见来人是青琅。
今日谢岑将身旁的小厮遣来琼华院侍奉,想来因是查谢崇什么真相。
青琅探头张望,只见少夫人蹲于那处,发黄的银杏叶落在她发间。
少夫人许是被他吓到了,单薄的身影颤抖着。
姜妧眼尾泛着红,垂着的发丝被秋风拂得有些凌乱,发间那片银杏叶,似金色蝴蝶,衬得她楚楚动人。
青琅忙敛神色。
声音不觉轻柔起来:“少夫人,这是在作甚呢?小的来帮您。”
“种花。”姜妧缓声作答。
青琅惊疑:“少夫人,种得什么花?”
“桔梗。”姜妧缓缓起身,随意开口。
青琅好奇望向地面,“这般种法,能开花吗?”
姜妧未作回应,转身步入屋内。
不会开花。
独留青琅于院中,一脸茫然。
翌日,卯时曙光微露。
一番梳洗过后,姜妧朝静和堂行去,向老夫人请安问礼。
行至回廊,一道红影如惊鸿蓦地掠过。
姜妧顿住脚步,抬眸与他相望。
谢岑身穿官服,身形挺拔修长,宽肩窄腰,墨发在玉冠下规整束起,清冷孤高的模样。
好似天生凉薄。
三夫人凝视着他早已远去的方向:“大嫂刚才问岑侄儿,亭子里的姑娘,什么姑娘?”
侯夫人垂眸,虽不知那姑娘是谁家的,但若是自己随意言说,恐有损那姑娘名声。
罢了,岑儿若喜欢那小性子的姑娘,实在不行,待他成婚之后,将那姑娘纳为妾室便是。
他的妻,终究要端庄大方,咬男人唇角?实在有违礼教。
“嗐,我这不是着急岑儿的亲事嘛,只盼能为他寻得一门温婉贤良的好亲事。”侯夫人笑着解释。
谢侯爷看了她一眼,语气沉稳:“男儿志在四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朝中局势并不安稳,端王狼子野心,陆掌印八面玲珑,我们谢家世代忠良。
事事都需岑儿操劳,岑儿无心婚事,是为大义,舍己奉公,我等当理解支持。”
侯夫人暗暗白了他一眼。
端着礼仪道:“岑儿年岁渐长,这终身大事岂能一直耽搁?我身为他的母亲,不操心他的婚事,难不成要等他忙到头发花白?”
谢侯爷眉头紧皱,神色间颇有不耐:“原以为你整日看书,也该懂得些大局道理,却不想仍是妇人之见,只顾着眼前的儿女情长。”
言罢,他甩袖离去。
侯夫人有些气湿了眼:“我妇人之见?”
“老大说的这话太过分了!”老夫人板着脸,手中的拐杖重重在地上顿了一下。
他一句话,惹恼了一屋子的女眷。
侯夫人背过身,语气有些哽咽:“他倒是想着家国大义,可曾想过岑儿也需要情感慰籍啊,我这个做母亲的操心儿子婚事,倒成了他口中的‘妇人之见’。”
黄昏时分,余晖像层纱挂在天边。
琼华院。
“你以为故意晕倒就能避开?”
“妧妧,你避不掉的。”
“孽缘亦是缘,由不得你不要。”
“妧妧与我不清白。”
“妧妧,不许嫁给别人,等我来娶你。”
“妧儿,算娘求你了好吗?那人不会来的,宋斯年与你一同长大,知根知底。”
“姜妧!你若敢拒绝与宋斯年的婚约,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阿姐,这字你已经临摹三万一千二十三遍了。”
“姜家那丫头都十八了,还没嫁人呢?指不定有什么脏病呢。”
“这玉扣定是这野丫头偷来的,不然她怎会有这么好的东西!”
“好妹妹,刘家公子可是愿意花二十两娶你呢。姜妧你不要不知好歹!”
“谢家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必须嫁!”
“妧姑娘嫁人了,都不见新郎人,一人花轿进谢府呢。”
“你们瞧,要是那公鸡突然飞到新娘子身上,她会不会被吓哭啊?”
姜妧忽地从梦中惊醒,直直坐起,面色苍白,胸膛不断起伏,每一次呼吸都裹挟无法抑制的颤抖。
额头冷细汗层层,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满面,止也止不住,双眼一片荒芜。
片刻后,她像是渐渐有了些许意识,双手疯狂蹭着脸上的泪水,身体紧紧蜷缩,喉间发出哭腔。
她又连忙死死捂住唇。
将哭音扼杀在喉咙里,只余下喉咙里干涩的呜咽。
泪水滴落在她指尖,顺着白皙手背缓缓滑进衣袖里。
她不会被吓哭的,不会的。
可是,她好难受。
“姑娘!”
素缃端着药碗掀开帘子,一眼便瞧见蜷缩在角落、不停发抖的她。
姜妧听见她的声音,瞬间抬起头,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倏地掉了下来。
素缃慌忙把药碗置在几案上,急急跑过去,“姑娘,这是怎的了?”
姜妧摇了摇头,胡乱拭去泪。
姜妧面色瞬间白了那么一瞬,打着谎谎:“不清楚,许是吧。”
沈初宜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上火?
那样的伤口,她自是不信的。
只不过是想问出点什么。
午时,用过斋饭后,姜妧陪着老夫人一同前去观戏。
谢岑坐在她身旁软椅上。
她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正局促间,沈初宜缓步走来,身后丫鬟端着茶壶。
“老夫人,这是我刚泡好的腊梅花茶。”沈初宜声音温柔。
丫鬟小心翼翼倒茶。
老夫人笑着夸赞:“初宜丫头是个贴心的。”
沈初宜微垂头轻笑,随后也为姜妧倒茶:“姜姐姐。”
姜妧向她颔首。
很快,她轻步向谢岑走去,“谢大人,听姜姐姐讲,您近日上火了,这腊梅花茶性温且有清热之效,愿能为大人稍解不适。”
谢岑眸色瞬间沉冷,寒意隐隐散发出来。
他毫不避讳,视线径直朝姜妧看去,她正凝神观着台上的戏。
上火?
沈初宜接过丫鬟手中的茶壶,亲自为他斟茶。
谢岑长睫下掩着薄怒。
声音很淡,带着礼貌性的疏离回应:“多谢。”
沈初宜耳畔悄悄爬上红晕。
老夫人拍了拍姜妧的手。
姜妧回神。
老夫人眼神含有深意,微微努嘴,示意她往旁边瞧去。
姜妧转眸,只见他冷着张脸,沈初宜正好转身离去。
他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谁又惹他了?
老夫人弯唇笑着,初宜丫头是个好姑娘,与岑儿也般配。
他突然起身离去。
姜妧倏地收回视线。
一曲戏终了,老夫人也乏累了,便唤着姜妧,二人一道回了府。
刚回到琼华院门口。
便见白缨行礼:“少夫人,公子要见您。”
姜妧愣住,“谢大人寻我可是何事?”
“与姜曜有关。”白缨压低了声音,好心提醒。
姜妧心里有些不安,姜曜干了什么?
她缓步跟着白缨前往松筠居,步入他的书房。
谢岑听到脚步声,停下手中毛笔,稍稍侧眸,那双眸深不见底。
姜妧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慌。
姜曜到底做了什么?
“过来。”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平平淡淡,听不出喜怒。
姜妧怯怯瞧了他一眼,才慢慢挪步上前。
走到案桌前,一眼就看到桌上摆着个牌匾,上方写着“雪绣阁”三个字。
那字迹与他的笔锋极为相似,仔细一看,又缺了几分神韵,像是临摹之作。
她蓦地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姜曜那厮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寻人临摹他的字迹来制牌匾。
谢岑直凝她。
眼神透着寒意:“你向沈世华之女,言我上火?”
姜妧滞了滞。
沈世华之女?
沈初宜?
他寻她来不是因为姜曜吗?怎会问起这个?
她视线移向他唇角,那里的伤口已愈合,仅余下淡淡痕迹尚未消散。
她嗫嚅解释:“初宜她向我询问大人唇畔之事,我一时未加思索随意应了一句,或许是她有所误会了。”
他不语。
平静的面色看不出一点情绪。
姜妧见他这副神色,有些畏怯,目光转向案桌上的牌匾。
岔开话题:“兄长行事鲁莽,无意冲撞了谢大人,我代兄长向谢大人赔不是,牌匾之事,我会妥善处理。”
他眸黑沉沉的。
姜妧头皮阵阵发麻。
忙福了福身:“叨扰大人许久,我便先退下了。”
谢岑眸里瞬间笼上一点阴霾。
她抬了抬脚,想速速离去。
谢岑紧盯着她。
她又在避他。
他似是耐心耗尽,握住她纤细的胳膊,稍一用力,将她拽入怀中,另一手顺势扣住她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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