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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八年后,我竟是权臣的白月光姜婠谢知行最新章节列表

咩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婠想都没想就摆手:“不用选了,你觉得哪个好就用哪个吧,你也知道我眼光不行,不会看人,不然哪有那么多荒唐事?”容月:“……”好像……是这么回事……瑟心,姜婠年少时的记忆没有这个人,应该是后来才出现在她身边的,或者是出嫁之前,母亲添的人。她不知道人怎么样,但是容月靠谱,容月觉得好的,应该差不了。“既是陪嫁的,想必年岁也都不小了?”容月奇怪,她竟然不知道瑟心的年岁?“是,比奴婢小两岁,也有二十二了。”“这个年岁了,嫁人了么?”容月更奇怪了,但还是低声道:“还没有呢,她是姜家的家生子,没有夫人的允许,如何嫁人?先前夫人也没心思管这些的,夫人怎的还问这些问题?”姜婠一时缄默了。这八年的她啊,做事荒唐就算了,怎的这件事上也如此不靠谱?身边的婢...

主角:姜婠谢知行   更新:2025-02-18 22: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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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婠谢知行的其他类型小说《来到八年后,我竟是权臣的白月光姜婠谢知行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咩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婠想都没想就摆手:“不用选了,你觉得哪个好就用哪个吧,你也知道我眼光不行,不会看人,不然哪有那么多荒唐事?”容月:“……”好像……是这么回事……瑟心,姜婠年少时的记忆没有这个人,应该是后来才出现在她身边的,或者是出嫁之前,母亲添的人。她不知道人怎么样,但是容月靠谱,容月觉得好的,应该差不了。“既是陪嫁的,想必年岁也都不小了?”容月奇怪,她竟然不知道瑟心的年岁?“是,比奴婢小两岁,也有二十二了。”“这个年岁了,嫁人了么?”容月更奇怪了,但还是低声道:“还没有呢,她是姜家的家生子,没有夫人的允许,如何嫁人?先前夫人也没心思管这些的,夫人怎的还问这些问题?”姜婠一时缄默了。这八年的她啊,做事荒唐就算了,怎的这件事上也如此不靠谱?身边的婢...

《来到八年后,我竟是权臣的白月光姜婠谢知行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姜婠想都没想就摆手:“不用选了,你觉得哪个好就用哪个吧,你也知道我眼光不行,不会看人,不然哪有那么多荒唐事?”

容月:“……”

好像……是这么回事……

瑟心,姜婠年少时的记忆没有这个人,应该是后来才出现在她身边的,或者是出嫁之前,母亲添的人。

她不知道人怎么样,但是容月靠谱,容月觉得好的,应该差不了。

“既是陪嫁的,想必年岁也都不小了?”

容月奇怪,她竟然不知道瑟心的年岁?

“是,比奴婢小两岁,也有二十二了。”

“这个年岁了,嫁人了么?”

容月更奇怪了,但还是低声道:“还没有呢,她是姜家的家生子,没有夫人的允许,如何嫁人?先前夫人也没心思管这些的,夫人怎的还问这些问题?”

姜婠一时缄默了。

这八年的她啊,做事荒唐就算了,怎的这件事上也如此不靠谱?

身边的婢女容月二十四了,未曾嫁人,之前的玉溪和她一样二十三,心念着景来就不说了,如今还有个瑟心也如此,那其他婢女更不说了。

真是作孽啊,姑娘家最好的婚嫁年岁,生生被她耽误了。

既有错,就得改。

“容月,你有心上人么?我给你寻一门好婚事可好?”

容月脸都白了,“夫人,奴婢做错什么了?您为何要突然让奴婢嫁人?”

姜婠见她这个反应,急忙解释:“不是,你怎么会有错?是我觉得你也这个年岁了,之前是我不好,耽误了你,如今总不能继续错下去,也该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了。”

容月立刻就给跪了,恳求道:“夫人,奴婢不想嫁人,只想一辈子陪着夫人,请夫人不要让奴婢嫁人。”

“为何?”

容月含泪道:“夫人忘了么?奴婢的父母,奴婢不想像母亲那样所托非人,落得那样的下场。”

这个姜婠倒是没忘。

容月的父母,是一对怨偶,互相折磨多年,在容月小时候,她父亲外面有姘头,母亲杀了她父亲,之后自杀了,留下了容月。

姜婠不想多说此事了,免得让容月难过。

她伸手抚了抚容月的肩头,轻声道:“不想就不想吧,留在我身边也好,总归我不会亏了你,不过你不想嫁,不代表其他人不想,你去问问我陪嫁的那些姑娘,可有想嫁人的?”

“若是有,你问问可有心上人,有的话我给一份嫁妆让她们嫁了,若是没有,记下来,之后我留意着给她们寻一门好婚事。”

容月道:“是,那瑟心做您贴身侍女的事儿……”

“先问她要不要嫁人,若要嫁,哪还能做我的贴身婢女?”

嫁了人,就得紧着夫家,得生孩子养孩子,便不能留在她身边了,只能放出去或是调去做些别的活计。

“是,那奴婢去问问。”

容月先去问了瑟心,很快回来了,瑟心说不想嫁人,很愿意在姜婠身边近身伺候。

既如此,姜婠没什么意见了。

“那就她了,让她进来让我好好见见。”

“是。”

容月刚才出去问瑟心时,已经把瑟心叫到外面等着了,所以很快就把人叫进来了,跪在姜婠面前。

姜婠这段时间都没仔细注意过院里的丫鬟婆子,如今仔细看了瑟心的模样,明白了为什么母亲会挑了瑟心陪嫁。

瑟心生得挺美,身段也好,天生的楚楚动人,估计是备着等她不便的时候,给谢知行做妾的。

只是应该是她当初一心想给谢知行弄那些不堪入目的女子做妾羞辱谢知行,就没让瑟心做。


姜婠本来心里挺不是滋味,见马车帘子掀起,杜韵然牵着谢瑾进来,呆愣住了。

“你们这是……”

杜韵然牵着谢瑾进马车,不客气的坐下,冷哼:“就准备了两辆马车,我们人那么多,不挤得慌?你还打算独占一辆?美得你。”

“我自然不是要独占,但是瑾儿……”

她歪头看向坐在杜韵然身侧,悄咪咪看着她的谢瑾,有些担心:“瑾儿怕我,和我坐在一辆马车,会害怕的,若是挤,让旁人和我一起坐就好。”

杜韵然火气就上来了,这人怎么变得那么磨叽?

“你有完没完?我都和瑾姐儿上来了,你还想把我们赶下去怎么着?再说了,我是问过瑾姐儿的,她愿意的,只要你不发疯吓唬她就行。”

姜婠有些讪讪,见谢瑾确实没那么怕的样子,放心了。

“……放心吧,我不会的。”

杜韵然满意了,吩咐一声,马车便动了。

见谢瑾悄咪咪的探出眼睛在看她,姜婠有点局促,又忍不住对谢瑾浅浅笑了一下,尽量露出善意和温柔。

她不笑还好,她一笑,谢瑾见鬼似的,竟然吓了一跳。

她贴着杜韵然坐,所以杜韵然第一时间发现她不对劲,忙低头担心道:“怎么了瑾姐儿?怎么抖了一下呢?”

姜婠也不明所以,担心的看着她。

谢瑾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姜婠:“她……娘亲刚才笑了……”

姜婠:“???”

她笑了,所以吓到孩子了?

这……

杜韵然冷了脸,扭头怒瞪她:“你对她乱笑什么?”

姜婠茫然了,“我……不能对她笑么?”

杜韵然冷呲她:“你是不是忘了,你有一次对着她笑,笑得又温柔又和善,却把她叫到跟前欺负了一顿?她见到你这样笑能不害怕?”

姜婠:“??!”

“我……”

杜韵然横着她,越想越气。

“你以前几乎不对他们有个好脸色,更别说笑了,唯一一次笑,就是把她哄骗到跟前欺负了一顿,她能不害怕?你故意的吧?”

天地良心!

姜婠欲哭无泪,硬着头皮道:“我忘了这茬,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对她和气一点温柔一点,让她不要怕我……”

心里,又把这八年愚蠢恶毒的自己骂了一顿,天杀的,不是人啊。

杜韵然冷哼,低头搂着谢瑾哄:“瑾姐儿不怕,你娘亲不是要吓唬你,也不是要欺负你,她就只是想对你笑一笑而已,你要是不喜欢,以后不让她跟你笑了,别怕哈,大嫂嫂在呢。”

谢瑾圆溜溜的眼瞅了一眼姜婠,见她并没有凶巴巴的样子,反而竟然有点讨好的样子,新奇得很,立刻壮了点胆子。

脆生生道:“嗯,阿瑾不怕了。”

姜婠松了口气,下意识的想笑一笑,但是想到什么,又急忙收住。

谢瑾见状,又壮着胆子道:“娘亲,阿瑾不怕了,你可以笑的哦。”

姜婠眼睛一亮,心里高兴极了,忙问:“真的么?那以后娘亲都可以对你笑,你也不怕了?”

谢瑾估计是怕说的话让她不高兴,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低头小声道:“只要娘亲不是要凶阿瑾,欺负阿瑾,阿瑾就不怕娘亲的。”

姜婠尴尬了一下。

也心酸得很。

这孩子也太乖顺了,可以说是逆来顺受了,自己以前那样伤害她欺负她,她虽然怕自己,竟然还是那么想要亲近自己,半点不记仇。

更显得这八年的自己不是人啊。

这样的懂事乖巧又贴心的女儿,难道不是上天赐予的珍宝么?怎么舍得这样对待?

姜婠也壮了胆色,小心询问:“那你可以过来一点,坐在娘亲身边么?”


什么亵衣亵裤中衣中裤外袍等等,都给他做几套。

连帕子荷包腰带什么的,也都要准备齐全了。

然后还得准备一些配饰,这就得出门一趟了,看看外面有没有好的买,没有的话找人做。

‘她’以前不管他的事情,他又不让那些妾室靠近,身边也没个婢女婆子,整的好像孤家寡人,一堆妻妾跟没有似的,便也没个贴心人安排打理他的起居。

他的衣着饰品一直是老太君让人准备的,都是下人张罗的东西,虽然不差,但是品类风格都单调得很,长那么好看的人,不打扮些不是暴殄天物?

本来想叫杜韵然一起出门,但杜韵然回娘家去了,姜婠只好自己带着婢女去了。

京城最好的饰品铺子叫万宝阁,里面有各种男子女子的首饰物件卖,都是让匠人独一无二锻造打磨的,各有风格,做工极好。

年少时,姜婠就喜欢来这里买首饰。

想来这几年,她也喜欢来买,所以进门后,掌柜娘子十分熟络的招呼她,要带她去看新出的首饰物件儿。

姜婠道:“我今日先不看自己的,看一些男子的头冠和配饰,柳娘子选最好的那些拿来给我看看吧。”

柳娘子着实意外。

“姜夫人要看男子的头冠和配饰?不知是要给谁买?”

姜夫人?不该叫她谢夫人么?

应该是之前她厌恶和谢知行的关系,不想被冠夫姓,让人这样叫的吧。

姜婠道:“自然是我家相爷,不然还能有谁?”

柳娘子反应有些奇怪,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姜婠。

“您要给……谢相买?”

姜婠奇怪道:“自然啊,怎么?有何不妥么?”

柳娘子嘴角抽搐了两下,表情可谓是惊悚了。

这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

姜婠看在眼里愈发纳闷,正想问,柳娘子已经恢复笑容道:“那夫人随奴家上楼去雅间稍等,奴家去选那些配得上谢相的饰品,一并拿去给您挑选。”

姜婠只好压着疑惑,点头随着上楼。

进了雅间,柳娘子让人上茶之后便离开了。

姜婠立刻询问容月:“为何我说要给谢知行买头冠配饰,柳娘子反应如此奇怪?”

容月都不奇怪她为何问了,低头回话:“夫人前几年刚和相爷关系不好的时候,来这里买首饰,柳娘子给您推荐了一些男子饰品,提议您给相爷买,您发了好大的脾气。”

姜婠:“……”

“当时您还当着柳娘子的面讥讽,说相爷那等……那些话奴婢说不出来,总归是极为难听的话,还说相爷不配您给他买这些东西,”

“之后有几次来,柳娘子跟你说话时不免因为您的身份提及相爷,您都会不高兴,毫不掩饰对相爷的厌憎,所以柳娘子知道您和相爷夫妻成仇的,这两三年都不曾提过了。”

难怪!

就她这前后的反应之差,柳娘子刚才估计以为见鬼了。

她简直是脑子有疾。

姜婠汗颜,呵呵的干笑两声,很想抬手抽自己一巴掌。

她小心询问:“是不是我在谁面前都表现得极为厌恶谢知行,所以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和谢知行关系不好?”

若是如此,还真是把谢知行的脸面和作为男人的尊严,当众踩在脚下了。

容月低头道:“倒也不是,夫人也不是在谁面前都这般的,只是和柳娘子聊得来,知道柳娘子嘴巴严不会出去乱说话,才不掩饰,在其他人面前,大多是会掩饰一些的。”


见她这可怜样,杜韵然暗骂一声没出息,也不知道是骂她还是骂自己。

“你,真的只是想见见他们?”

姜婠立刻站起来,目光灼灼。

“真的,我看一眼就行,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也不会打扰他们,我发誓。”

杜韵然翻了个白眼:“你的誓言要是有用,你早就被雷劈死了。”

姜婠:“……”

好么……

尴尬。

杜韵然不耐烦道:“你跟我来吧。”

孙嬷嬷急了,“大少夫人,这……”

“祖母那里,我会去解释。”

如此,孙嬷嬷当真不拦了,任由杜韵然带着姜婠进去。

孩子在跟先生读书,只是堂内不只是谢珩和谢瑾,竟然还有个脸生的小男孩,看起来比谢珩兄妹俩大一点。

先生说一句,孩子跟一句,朗朗上口的读书声传来,稚嫩悦耳

姜婠一时好奇,脱口就问:“那孩子谁啊?”

问了才惊觉自己问错了,果然杜韵然扭头看来,眉头拧紧,眼神冷了几分。

旋即冷笑:“你倒是好记性啊,竟然问他是谁,也亏得你能记得住自己孩子,说你不配当母亲,还是冤了你的。”

说完,扭头过去,冷着脸不理她了。

姜婠暗自叫苦,她又没记忆,哪里知道是谁啊?

而且,你生气归生气,倒是说说那是谁啊。

真的是。

还好,容月贴心,忙凑过来低声道:“夫人您怎么能忘了?那是孙少爷啊,大少爷和大少夫人的长子,荣哥儿。”

杜韵然的儿子?

是嚯,她这么忘了?杜韵然和她差不多大,她当年应该是为了等景来,拖到了十七岁等到景来回来那场算计,才嫁给了谢知行。

杜韵然不出意外,应该比她成亲早,儿子比她的两个孩子大一点不奇怪。

那要是这样,杜韵然气她也就很正常了,这换她也气啊。

她挪过去一步,对杜韵然好言好语道:“那个……韵然,我最近记性不好,这距离又远,方位不对,没看清荣哥儿的脸,就没想起他来,你别生气。”

杜韵然冷笑:“素来跟珩哥儿瑾姐儿一起读书的只有荣哥儿,这还需要看清?需要特意记着?我看你根本就一直当他不存在,”

顿了顿,她嘲弄道:“不过也正常,你为了个男人人不顾一切,这么多年连我都不当回事,谢家上下也不当回事,指望你记得住荣哥儿?”

姜婠有苦说不出啊。

早知道,她当初刚醒来的时候,不听容月的那些话,直接装失忆。

就算曾经做过这档子事儿,大家估计都不信,但是她只要能装,有恒心的装下去,大家总会信的,那她不记得不知道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现在好了,错过了最佳时机,装不了失忆了,又对这八年一无所知,说什么做什么都拿不准。

她要不要找个时间拿根棒子往脑袋上敲开花,然后合理失忆一下?

那也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姜婠低头,诚心诚意的的认错:“对不住,是我错了,我以后会好好记住他的。”

杜韵然扭头看她,上下一扫,闭了闭眼,暗骂一声没出息。

哦。骂她自己。

这死女人荒唐了这么多年,自己怎么就还是对她那么心软?

真是欠她的。

“现在人也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姜婠却不想走。

“我都进来了,多看一会儿不行么?反正我不会打扰让他们的。”

杜韵然瞅着他,从她急切的神色间,竟然莫名看出对孩子的惦念之心,俨然就是寻常母亲长时间见不到孩子的那种迫切模样,为了见一眼孩子,卑微到尘埃里。


杜韵然深吸口气,咬牙:“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你,那我姑且查一查,但我不是为了帮你,我是为了了揪出幕后黑手,为了瑾姐儿,可若查出来确实是你……”

姜婠坚决道:“若真的是我,不用谢家清理门户休了我,我以死谢罪!”

杜韵然心下微动,有些相信不是姜婠下的毒了。

她问了送桂花糕的经过和经手的人,姜婠都说了。

杜韵然捋了一下。

“金晟斋开了那么多年,从未有过卖出的东西有毒之事,更不敢摘谢家人买的东西下毒,肯定不是,容月是个好的,更不可能下毒……”

姜婠接着道:“那就是瑾儿身边了,我先前猜测便是如此,但我不清楚孩子身边都有什么人,都是谁安排的。”

杜韵然冷哼:“身为孩子的亲娘,对孩子的情况一无所知,你可真是个好母亲。”

姜婠僵着脸不吱声,她能怎么办?

杜韵然皱眉道:“两个孩子身边的人,都是祖母和四叔安排的心腹,连我母亲都没能插手两个孩子的教养,按理说也不可能啊。”

姜婠道:“他们不可能还会有谁?那毒药总不能是自己凭空出现的啊。”

捋来捋去,姜婠还是最可疑的那一个,要不是自知自己不是下毒的人,姜婠也怀疑自己了,不怪大家都不信她。

杜韵然道:“我先查查看都有谁接触过那盒桂花糕吧。”

姜婠道:“此事你别大张旗鼓的查问,别让人知道你在特意查这个事情,不然打草惊蛇,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杜韵然呵了一声:“用你说?你当我跟你一样没脑子?”

姜婠:“……”

说话就说话,咋还骂人呢。

之后,杜韵然拂袖而去,离开这屋子出去的时候,脸上裹着怒火,像是被姜婠气到了。

还叮嘱府医他们:“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若闹腾,按着医治就是,一个将要被扫地出门的弃妇,不必管她的意愿,若不肯吃喝,饿着!”

之后怒冲冲就要离去。

容月从一边冲过来,跪在杜韵然面前。

“大少夫人,我家夫人这次真的没有下毒,奴婢可以以性命担保,你信她好不好?救救她。”

杜韵然恨铁不成钢道:“以前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如今也帮着她遮掩了,她毒害亲女罪证确凿,你却一再给她喊冤辩解,当真是糊涂!”

容月哭着道:“奴婢不是,奴婢知道,夫人以前确实行事荒唐,但这次她真的没有错啊,大少夫人,您……”

杜韵然不耐烦道:“行了,我懒得在这里听你说这些。”

话落,怒然而去。

容月的心,沉入谷底。

这下,该怎么办啊?

玉溪走来站在容月面前,居高临下的姿态,不屑道:“大少夫人现在多恼恨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求她有什么用?自取其辱。”

容月往常是不敢呛玉溪的,但现在也恼火了。

她咬牙道:“那也得求啊,难道要看着夫人受冤被休么?还有,玉溪,姑娘遭受这样的冤屈,要被休了啊,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玉溪道:“我自然着急,但是也知道什么该急什么不该急,放心吧,姑娘不会被休的,不管做什么都不会,他才舍不得呢。”

那个姓谢的要是舍得,早就休妻了,还会留着姜婠作妖这么多年?

容月也只能盼着,等谢知行回来,能够别休了姜婠。

其实容月也拿不准,到底会不会是姜婠下的毒,因为这几日姜婠突然的态度转变,她也一头雾水,其实也怕姜婠是又要憋什么坏。

桂花糕是姜婠亲自买的,姜婠捧着一路回来的,姜婠是有机会下毒的。

可不管怎么样,都是她的主子啊,她不能不管。

实在不行,她认了这个事情就是!

容月下定决心,如果一切无法挽回,她为姜婠顶罪!

用了两日的时间,杜韵然暗地里查了谢瑾身边的下人,还去了金晟斋一趟,都一无所获。

现在,接触过桂花糕的人,除了姜婠,就只有容月这里没问了。

杜韵然又找来了,遣退左右后,说了自己的暗查结果。

“……我最后在问你一次,毒真的不是你下的?”

“真不是!”

姜婠都想哭了,兜了一圈又扯她这里了?

杜韵然道:“那现在最可疑也最有可能的,便是容月了。”

姜婠道:“可是应该不可能啊,容月没道理下毒,她素来偏向两个孩子,对我之前的荒唐一直是不赞同的,怎么可能会在我想要痛改前非对孩子好的时候下毒陷害我?”

杜韵然也觉得不可能,但事到如今,是得查一查容月了。

因为容月死最后一个可疑的人,杜韵然没有直接问容月,先侧面探听容月那日送桂花糕去的情形和这两日的情形。

她将北院的下人一个个暗中寻去问了,尤其是那日看到过容月送东西去的下人。

玉溪也被暗中找去问了,虽然杜韵然对她厌恶极了,但是该问话还是得问。

玉溪这才知道,杜韵然在暗中查这件事。

一连问了二十多个人都不见有结果,杜韵然都不指望能问出什么了,却在这时,正在被问话的洒扫婆子说了一个事。

“奴婢那日在扫院子,见到容月姑娘送东西去时,在二栏门旁边的石雕旁边停下,好像打开过装桂花糕的食盒,不知道做了什么。”

容月途中停下打开过食盒!

好端端的,打开食盒做什么?



“容月?真的是她?怎么会?”

姜婠是极其意外这个结果的,尽管先前查到的情况来看,容月是最后的可疑之人,可还是不敢相信。

杜韵然道:“确实就是她,有个婆子说她在北院二栏门外的石雕边停下过,还打开了食盒,刚才我找她问了,她也承认了,是她在桂花糕里下了毒,陷害你。”

姜婠道:“她也认了?可她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下毒害瑾儿,还陷害我,这没有道理啊。”

杜韵然道:“这个她没说,我也还没问,她承认了我便来跟你说了。”

姜婠道:“你让她进来,我问问她,为何要这样做。”

杜韵然便让人把容月押进来了。

谢知行眸色愈发冷,抓住姜婠的手臂,转身就把她往外拽去。
“哎你......”
姜婠是被一路拖拽着从茶楼的后门离开的,被拖上的不是她的马车,她的马车在茶楼前面。
姜婠被丢在马车的正位坐榻上,他坐在侧面,冷若冰霜的目光死盯着她,看得人心里发毛。
姜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个态度对他,但按她初步推测,应该不用太卑微小心,就坐好,尽量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敌不动我不动。
可他眼神很吓人,姜婠有些绷不住。
“你......”
谢知行冷冷打断她的话头。
“我跟你说过,你既放不下,非要一意孤行,私底下和他怎么书信往来传达消息我懒得管你,但不能与他私下见面,以免被人抓到,你可以不在乎你的名声和我的脸面,别作践谢家和两个孩子。”
有一个这样的儿媳和母亲,谢家和孩子都被人耻笑。
姜婠理亏,忍不住解释:“我只是来见他想问他一些事,不是来跟他私会的。”
她竟然会解释?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以前不是没有过她和景来私会被他找来,都浑不在意破罐破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现在就竟然会解释,否认在私会?
呵。
谢知行定定看着她,“你这又是什么戏码?又想要从我这里为他讨要什么?”
“什么?”
姜婠有点懵。
“若你还没死心想给他讨要城防军节制权,你想都别想,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他是齐王的女婿,城防军就不可能交给他,你闹也没用。”
齐王女婿?景来娶妻了,娶的还是齐王之女玉清郡主?
所以不仅她嫁人有孩子了还对景来念念不忘,景来也是有妇之夫?然后二人还纠缠不清?
这都什么事儿啊?
谢知行一副看都不想看她的样子,别开脸,冷声道:“姜婠,这不是第一次了,我再警告你,你和他若不知收敛,私下见面做出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情损害谢家和孩子的名声,我就要他的命。”
姜婠刚想说什么,他扫眼过来,“别以为你跟我闹,就能每一次都护住他,你们若损害了谢家和孩子的声誉,我不介意让你和他一起死,就当是成全你对他的满腔痴情!”
嘶......
姜婠心头一颤,他说这话的时候,满眼冰冷语气发狠,似乎是真的想要她死的。
看得出来,他恨她。
哦,她也恨他~
他们之间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明明是夫妻,关系恶化至此。
一直到谢府门口,二人都没再对话,他闭目养神,看都不看她。
马车停下,他眼都不睁就道:“下车,自己回去。”
姜婠自己下车,他的马车便远去了。
过家门而不入,所以他是特意去‘捉奸’把她送回来的?
可他不是去了官署,为何那么快就找去了?是他派人跟踪,还是有谁告诉他了?
姜婠在门口懵圈了会儿,她的马车追到了,玉溪从马车上下来。
“姑娘,你没事吧?这姓谢的又欺负你了吧?你都不知道,你被这样拖走,景将军可担心了,怕您被姓谢的伤害。”
姜婠皱眉:“他担心了?”
可她记得,谢知行到的时候,景来想逃走的,她被谢知行拽走时,她可没听到他着急担心的叫过一声。
“当然啊,景将军怎么会不担心?他可是这世上,最在乎姑娘你的人。”
是么?
那他的妻子玉清郡主,又算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奴婢明明安排得那么好,这姓谢的怎么会知道姑娘是去见景将军,还那么快找来,肯定是有人告密,多半是容月那个吃里爬外的,”
玉溪咬牙劝道:“姑娘,你不能再顾念她从小在身边的情分宽容她了,她现在一颗心都在姓谢的和那两个野种身上,一点不知道体谅你心里的苦......”
姜婠猛地扭头,“你说什么?”
“奴婢说,您不能再宽容容月了,她吃里爬外,不知道体谅......”
“你说谁是野种?”
玉溪愣了一下,“自然是那两个姓谢的孩子啊。”
姜婠沉了脸色,“放肆,他们是我的亲生的孩子,你怎么能说他们说野种?”
玉溪莫名其妙道:“姑娘你怎么了?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你以前总说他们不是你的孩子,是野种啊,奴婢以前也这样说,你也没在意啊。”
她说的?
她疯了吧?
不管这八年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那都是她亲生的孩子啊,她怎么会说那两个孩子是野种?
孩子她生的,是野种的话,她自己又是什么?
现在的她,当真是荒唐至极。
既是她开的头,也不能怪玉溪了,她道:“以后不许再这样说了。”
不等玉溪反应,姜婠已经抬步走进谢家。
回到北院,让人寻来容月。
容月来了,看她的样子,明显就是她告密。
玉溪指着她狰狞怒骂:“你你这个吃里爬外的贱婢,就这么见不得姑娘和将军好?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眼见她就要扑过去扬着手打容月,容月也缩着脖子跪在那里不敢躲,姜婠出声:“住手,玉溪你出去,把门关上,我单独和她好好谈谈。”
玉溪以为她是要和容月做最后的谈话,得意的瞪一眼容月,“你等着吧,这次姑娘一定不会再留你。”
等她出去关上门,姜婠问:“是你告密让谢知行去抓我的?”
容月承认道:“是,夫人您这样和景将军纠缠私会,若是被人知道,您名声不保,姜家谢家丢脸,小公子和小小姐也被人耻笑的。”
她磕头下去,字句恳切:“您若是怪奴婢,便是把奴婢打死,或是发卖出去,奴婢都认了,可奴婢从小跟着您,真的也不能看着您这样不顾廉耻作践自己了,您再恨相爷,也得顾着自己的名声啊。”
姜婠若有所思片刻,再抬眼看去,道:“你既然自幼跟着我,我心里的苦你应该最知道,你却背叛我,看来你是忘了我这些年都遭受过什么了?为何如此了?”
“奴婢不敢忘。”
就等这句话!
“那你说说,我都遭受了什么,为何会嫁给谢知行,为何和他闹成这样,为何我会变成如今这样?”
容月抬头,怔怔看她。
她拍桌怒道:“我让你说,你把我问的这些全都说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不敢忘,是否记得清楚。”
容月咬了咬唇,硬着头皮断断续续的说了。
当年景来‘死而复生’立下军功回来,带回了女扮男装混入军中的玉清郡主,要和她退亲娶郡主。
她不肯,景来骗她出去给她下药,她险些失身浪荡子,被谢知行救了,之后她怀着孩子嫁给谢知行,景来如愿以偿的娶了玉清郡主。
本来她和谢知行成婚后过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见了景来,景来说他是爱她的,当初是被玉清郡主逼迫的,也是为了保护她的性命,不然郡主会杀了她。
他当时后悔了来救她,她却已经被谢知行带走,无法挽回。
说要不是谢知行,他们本不会错过。
她信了景来的说辞,便恨谢知行的趁人之危毁了她的一切,也厌憎那两个孩子,这几年帮着景来各种造作谢知行,用尽手段坑骗谢知行帮景来谋权。
景来说,等他得到更大的权力,就踹了玉清郡主,她再和离,他们就能重新开始。
因为太执迷不悟各种造作,谁劝都不听,她现在和亲友都反目了。
大概知道自己这几年的事情,姜婠好一阵无言。
她一定是被下降头了!
她疯了吧,明明是景来下药,他再被逼无奈,也不该恨上谢知行吧?人家救她还有错了?
而且按照容月说的,景来来找她解释陈情,是在谢知行拥护的皇长孙被封为皇太孙,他的岳丈齐王输了夺嫡之争后。
这不纯纯利用她对付谢知行,借此谋前程?
什么玩意儿,景来怎么变成这样了?
而且,她怎么就蠢成这样被蒙骗利用?她是喜欢景来不错,但自问不至于情深至此。
“夫人的遭遇和心里的苦,奴婢没有忘,可不管如何,您和景将军各自都成婚有孩子了,还纠缠不清真的不好,奴婢是不能看着您一意孤行的错下去啊。”
不,她好像也没多苦来着......
姜婠暗忖一句后,皱眉道:“你把我和景来私下见面的事情告密给谢知行,是为我好?这种事是能告诉他的?你若为我好,不该是劝我?”

姜夫人微愕,心里有些触动,可想起这几年这个女儿的所作所为和那些伤人诛心的话,她对姜婠的悔过认错,一个字也不信!
姜夫人冷脸道:“我说了,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了,你不用叫我娘,也不必说这些话来哄骗我,我不会再信你。”
姜婠从来没有听过娘和她这样说话,一直以来,她娘都是温温柔柔的,特别宠爱她,一句重话一个冷眼都没给过她。
“姜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若非听说你昏迷在门口,怕闹出什么事平添麻烦,我是不会来看你这副嘴脸的,既然晕倒是假的,你也没什么事,赶紧走了罢。”
说完,姜夫人便转身离去了。
“娘!”
姜婠急声叫着,却叫不回决然离去的姜夫人。
姜致远没走,冷眼看着她伤心情切的模样,闭了闭眼。
“赶紧离开,以后莫要再踏足姜家,更不要想着算计姜家帮你什么,你不要脸,姜家还是要的。”
之后他也走了。
姜婠瘫坐在地看着母亲和兄长相继绝情离去,心痛又茫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根本承受不了,疼爱她的娘亲和大哥这样对她。
容月看着她这样,无奈的扶她起来。
姜婠拉住容月,好像抓的是救命稻草。
“容月,我该怎么办啊?”
容月也不知道怎么办,这几年她看着自家夫人造作,对姜夫人和姜致远的态度尤为理解,实在是心寒失望太过了。
容月提醒道:“夫人,侯夫人和世子虽然对您失望嫌恶,但是你对相爷和小公子小小姐还是待见的,之前就算跟您断了关系,相爷也能带着孩子来看他们。”
姜婠怔住。
她很快明白了,容月是让她围魏救赵?
既然家里不相信她,也不待见她,她想要修复关系无从下手,那迂回一些,先得到谢知行和孩子们的谅解,再通过他们让姜家人明白她的改变和决心。
对了,可以这样!
但是,要得到谢知行和孩子的谅解,也很难啊!
姜婠冥思苦想了一阵,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过了会儿,姜家的管家还来了。
姜婠看到管家,心头一喜,可管家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谢夫人,夫人和世子让你赶紧离开,您若再赖着,便让人强行将您赶出去,届时丢人的只会是您。”
姜婠僵在那里,心冷到麻木窒息了。
“我......这就走。”
在马车上哭了一通,回到谢家,姜婠又把自己关在了房中,继续哭。
玉溪目睹姜婠刚才丢了魂似的样子,再听如今屋里隐约传出的哭声,拉着容月质问:“姑娘这是怎么了?这次去姜家,出什么事了?”
她很担心姜婠真的和姜家修复关系,这对将军毫无益处。
可早上时她要跟去见机行事,被姜婠拒绝了,只能干着急。
容月道:“夫人回去跟侯夫人和世子认错,侯夫人和世子不信,怀疑她另有图谋,还把她赶出来了。”
玉溪心底发沉。
姜婠之前信誓旦旦的说和姜家再无干系,再不会踏足姜家,如今回去就算了,竟然还真的认错求原谅。
她真的变了?!
玉溪了解姜婠,所以这下也真切的明白了,姜婠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和景来断了,要痛改前非了。
不行,她决不能让姜婠变心!
想要痛改前非?那就让她改不了!

杜韵然简直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姜婠,你恶心谁呢,你现在是黔驴技穷了?竟然为了帮那个废物,连这样拙劣的招数都用了。”
“你这种撞死在南墙根都执迷不悟的人,现在竟然说自己醒悟了打算改了,你还真是为了骗人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我都替你羞耻。”
周围的下人也见鬼似的看着她,果然四夫人一次比一次疯啊,这次这么不要脸,不知道得折腾出什么来。
两个孩子,谢珩小脸上讽刺又羞耻,他怎么会有这样没脸没皮的亲娘?
谢瑾炯炯有神的,眨了眨眼,娘亲真的要改了么?
玉溪站在姜婠侧后方,捂着脸惊呆了,姜婠到底在搞什么?
这是为将军谋取城防军节制权的新法子?那事先为何不和她商量?
自作主张!
被杜韵然这样一嘲笑,感受到周围人包括孩子在内的异样眼神,姜婠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为什么要经历这种难堪的事情?
心里又骂了这八年的自己一声。
正想硬着头皮自辩两句,院门口一声高呼传来:“老太君到!”
院内的众人齐齐看去,就见她的便宜婆婆谢老太君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进来,来势汹汹的。
院内众人行礼,姜婠也福了福身。
杜韵然上前扶着徐老太君,“祖母,您怎么来了?”
谢老太君没回答杜韵然,推开她走向姜婠。
姜婠感觉到,她这位婆婆,看她的眼神极其不善,透着冰冷的厌恶。
以前,她和杜韵然关系好,也跟着杜韵然来拜见过几次这位老太君,一向是十分和蔼的。
素来也都听说徐老太君待人和气,十分有涵养,却这样对自己,自己这些年有多招人恨,有了具象化的表现了。
谢老太君冷厉道:“你到底又想做什么?谁允许你靠近这处院子的?老身让你不要靠近两个孩子,你当老身的话是耳旁风?还是你以为老四护着你,老身就不能休了你出去?”
“我......”
如此劣质斑斑,好像再说自己只是来看孩子,没别的恶意也是徒劳。
真的好无力。
“......我这就走,您别生气。”
谢老太君道:“今后你不许再来这里,不然休怪老身容不下你,要不是看在你到底是两个孩子的亲娘,不想他们有个失德下堂的娘累及名声,你这般不知廉耻的毒妇,老身早就替老四休了你了!”
姜婠很是难堪窘迫,没了这八年的记忆,她认知里自己从未经受过这样的对待,竟莫名有些委屈涌在心头。
离开之前,看了一眼两个孩子。
谢珩冷着小脸,掩不住对她的厌憎不满。
谢瑾巴巴的望着她,还是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
姜婠深吸气,默默离开。
出了院子走了一段路,姜婠坐在路边的亭子里,迷茫又难过。
好像痛改前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然不能一下子就融化。
她该怎么办?
玉溪捂着脸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姜婠的安抚宽慰,见她根本不把自己受的委屈当回事,心下懊恼。
只是也顾不得计较了。
“姑娘,你到底想做什么?是要从那两个野......孩子处下手,逼迫姓谢的妥协?你得和奴婢说说计划啊,奴婢才知道怎么配合你。”
姜婠淡声道:“没有计划,我以后不会再帮景来了,你也收收性子,别再不知尊卑了,以后不许再对谢知行不敬,‘姓谢的’这个称呼不许再叫。”
玉溪脸色一变,姜婠这是什么意思?要背叛将军了?怎么可能!
“姑娘......”
“以后叫夫人,我已经成婚了。”
玉溪心下一沉,姜婠怎么突然变了?鬼上身了不成?
不行,她得想办法告知将军。
临近中午容月回来了。
“......夫人,相爷说他不想见您,跟您也没什么好谈的。”
姜婠深吸了口气:“山不就我我就山,准备马车,我去见他。”
容月和玉溪齐齐一惊。
谢知行作为当朝丞相,执掌大庆最高官署明政院,军政大权一手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作为他的夫人,姜婠被拦在了明政院外面。
先是说女子不能踏足明政院,让人进去叫谢知行出来,谢知行只派了手下李山出来打发她。
“四爷忙于政事,不得空,请夫人回府去。”
姜婠冷哼:“是不得空还是不想见我?你告诉他,我今日一定要和他好好谈一次,是心平气和的谈,不是来跟他闹的,他不见我我就一直等到他见。”
见姜婠当真一副见不到人就不走了的架势,李山苦着脸进去回话了。
明政院内,议政厅后。
谢知行正在阅览奏折。
李山回来禀报:“四爷,夫人不肯走,说一定要和您心平气和的谈一次,您不见她,她就一直等。”
谢知行捏着奏本的手顿了顿,随即缓缓放下,抬眼,皱眉。
李山问:“四爷可要去见?”
谢知行没回答李山的话,出口的话也与姜婠无关,“派人去传话,让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即刻入宫议事。”
“四爷现在要进宫见陛下?可夫人就在明政院门口......”
“从后面走。”
他不想见到她。
李山道:“夫人那个性子,您若一直不见,是怕她会闹,在府里闹便罢,若在明政院闹起来可就不好看了。”
丢人啊。
“她还不敢在外面丢人现眼,不必管她。”
言罢,他拿起几本刚才阅览筛选出来需要上禀皇帝决策的军事奏本,起身走人,干脆利落。
姜婠并不知道谢知行已经不在明政院内,在门口等了又等,原本站在马车外,见进出明政院的官职人员都看着自己眼神异样,她上了马车继续等。
谢知行进宫一趟议政俩时辰,回到明政院,已经临近傍晚,没想到姜婠还在等着。
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可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以她的性子,根本不会来找他,只会在府里作妖闹腾逼他回去。
今日这么执着的找他‘好好谈谈’,还乖乖等在门口,也太反常了。
谢知行依然没见她,让李山回府去问问,是不是今日又出什么事了。
中午没吃就出来,眼看到晚膳时间,姜婠饿得不行了,就去了最近的一处酒楼,吃饱喝足再回来继续来等。
谢知行不出来见她,她今晚就不回家了。
却在酒楼见到了景来。
景来一副很意外的样子,像极了偶然遇到。
“绾绾,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是不是谢知行欺负你了?”
姜婠皱眉,景来明显是特意来找她的,装什么偶遇?
还有,那看似关心的面目下,是遮掩不去的算计,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已经变得面目丑陋了。
那么虚假的面目,为什么从十五岁来到这里的自己能看得透,这几年的自己却愣是一点都看不透,越活越蠢了啊。

姜婠道:“既然景将军特意找来,我正好也有些话要和你说清楚,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她毫无往日痴缠模样,这样冷淡的说这种话,令景来惊诧。
怎么回事?
姜婠怎么突然变了?玉溪密报给他的竟是真的?
“绾绾,你怎么......”
“跟上。”
姜婠没听他说话,径直转身,景来只得跟上。
到了能说话的地方,景来急忙上前要拉她,姜婠后退两步。
“景将军自重。”
景来僵了僵,愈发惊疑,“绾绾,出什么事了?你为何突然这个态度和我说这样的话?是不是谢知行又对你做什么了?他欺负你了?还是逼迫了你什么?”
“没有。”
姜婠冷淡道:“我是自己突然醒悟了,已经决定和谢知行好好过,从今以后你我一刀两断,我不会再帮你,你也别再找我。”
她不想扯那些景来对不起她的事情,没有意义。
一目了然的是非对错,没必要掰扯,景来也不值当。
景来脸色大变,不可置信道;“绾绾你说什么?你竟然要和我一刀两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姜婠道:“这几年是我鬼迷心窍犯了蠢,以后不会了,就这样,以后见面不识,就当我们从没有过牵扯,还有,别再叫我绾绾,这不是你能叫的。”
说完,她就打算走人。
景来急忙抓住她。
“不,绾绾,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定是谢知行对你做了什么, 你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
姜婠拧眉看向被景来死死抓住的手笔,反感极了。
“放手!”
然而景来非但不放手,反而还抓得更紧了,一脸受伤道:“我不放,绾绾,我们两情相悦,明明说好了以后各自和离重新开始的,你怎能突然变了?你不能变啊, 不让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
说完,还突然抱住了姜婠。
姜婠:“??!”
她简直不敢相信!
更不敢相信的是,她看到了谢知行!
谢知行正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他们,正好和她对视上了,昏暗之下,可见面色平静压抑,仿佛将要席卷一场暴风雨。
姜婠心里只觉天雷滚滚。
她等半天见不到他,来吃个饭倒是见到了,但......
耳边还好死不死的响起景来的话:“绾绾,你说过的,我是你最在意的人,为了和我相守怎么都愿意,我们说好的以后各自和离相守一生,如今你怎么能反悔?”
“你说的,谢知行和那两个野种就是你的耻辱,要不是为了我你早就踹了谢知行离开谢家不要他们了,如今你怎能为了......”
姜婠瞪大了眼,手脚并用的用力挣脱景来。
“你给我闭嘴!”
景来猝不及防被她抬起膝盖顶了一下,不得不松手的,痛得他吸了口气,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姜婠撒腿跑向他后面。
转身一看,竟是谢知行!
他脸色霎时一变了,谢知行怎么会在这里?
“谢知行,你......”
姜婠想解释的,可刚开口要说,他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抬腿迈步,径直越过她走向景来了。
姜婠心头一跳,暗道不好。
谢知行大步走向景来,景来心惊之余还没反应过来,谢知行已经一个纵身,一脚踹在景来心口,直把僵在原地来不及避开的景来踹得往后摔去,砸在了桌凳边上。
“嗯额......”
景来躺在地上痛哼挣扎,缓都缓不过来,嘴角溢血。
眼看他还要上前,姜婠吸了口气,急忙上前拉住他。
“谢知行!你不能杀他啊。”
可不能让他弄死景来,不然会有麻烦的,毕竟是当朝郡马爷和有军功在身的将军。
谢知行闭了闭眼,冷笑一声,没有再对景来做什么,甩开她的手,转身看着他,眼神冷厉慑人,杀意涌动。
姜婠知道他误会了,赶紧解释:“我不是特意来和他见面的,我是等你等得饿了,来吃饭,没想到会遇上他,我是想和他说清楚,让他以后不要再找我,可他......”
谢知行冷冷道:“你不必费这个口舌遮掩解释,我再警告你一次,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再有下次,我就杀了他。”
含恨憎恶的眸子凝在她脸上,字字沉笃:“再杀了你。”
姜婠顿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劣迹斑斑在前,刚才又见到她被景来抱着,听了景来那些话,她的解释,他根本不可能会信。
“马上回府里去。”
他丢下这话就打算走了。
姜婠好不容易见到他了,会让他走?
她追去几步抓住他,“你别走,我们好好谈谈。”
谢知行皱眉低头看了眼她的手,用力扯出,俨然很不想和她接触。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立刻回府去。”
冷声言罢,大步离去。
那匆匆脚步,好似就怕姜婠追去似的,姜婠想叫他都来不及,提着裙子正要去追。
“绾绾......”
身后传来景来的声音。
姜婠停下,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捂着心口痛苦着的景来,也不能真不管,但她也不想自己管。
留下自告奋勇的玉溪负责找人将景来送去医馆看大夫,姜婠带着容月又追去明政院。
她今日就非得要和他好好谈谈!
他不谈也得谈!
然而......
“谢夫人,谢相不在明政院内。”
“他不在?怎么可能?他不是刚回来?是不是他让你说他不在的?”
侍卫道:“并未,谢相一炷香之前出去,便再未返回明政院。”
他刚才没回明政院?那去哪了?
莫非回府了?
姜婠立刻回府,可回到府里才知道,谢知行并没有回来。
这么晚了,姜婠也不好再去找他,只能先作罢。
吃饱喝足睡好,明天再去!
姜婠快睡觉时玉溪才回来,说了景来的情况。
玉溪打量着姜婠,抱怨道:“那个姓......相爷也太狠了,夫人你不知道,景将军伤的可重了,大夫说险些没命了,如今都还在医馆,不好挪动回府。”
姜婠淡淡看了了一眼玉溪:“他对我动手动脚被谢知行看到了,被谢知行踢伤也是他自找的,大不了明日派人给他送点银钱做医药费就是,又不是伤的你,你抱怨什么?”
玉溪低下头去,藏住眼底幽怨不满:“奴婢是替您......”
姜婠不悦道:“我说了我要和他断干净,便是不在意他了,我既不在意,你有什么好替我抱怨的?”

姜致远见状,眸色一沉,愈发厌烦,“你做的什么样子?可怜巴巴的做给谁看?要恶心谁?”
转而一想,姜致远似乎明白了什么,讽刺道:“我还奇怪你怎么会突然不要脸的不顾自己说过的话踏足姜家,看来应该是又想做戏博取同情心和信任,要利用姜家做些什么事了,呵,姜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他冷着脸盯着她,字句冷厉:“我警告你姜婠,不管你想利用姜家做什么,你都休想,姜家已经没有你这个女儿,别说你装可怜,就算你死在这里,我们都不会对你心软。”
他对这个愚蠢自私又歹毒无耻的妹妹,深恶痛绝。
姜婠心痛到麻木,满眼都是泪,嗫喏哽声道:“大哥,我不是为了你说的这些,我只是知道自己错了,回来跟你们认错的。”
姜致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回来做什么的?”
姜婠觉得难堪极了,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是回来跟你们认错,求你们原谅的,我已经知道自己这几年错了,我想......”
姜致远蓦的笑出声来,不是高兴的笑,而是嘲弄的,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看姜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蹦跶作怪的丑角,尽是鄙夷。
姜婠声音顿住,讷讷的看着笑容讥讽至极的姜致远,脸色发白
姜致远厌烦的扫一眼她,一副不想和她多废话半个字的不耐烦样子,没再理她,转身往回去。
“关门。”
一声令下,姜家府门缓缓关上。
就在姜家大门快要合上的时候,一声惊呼从门外传来,让姜致远停下了脚步。
“夫人!”
姜致远回头,就见快要合上的门缝外,姜婠倒在地上,容月惊慌跌跪在地,扶着她叫嚷。
“夫人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啊!怎么嘴角还流血了?”
姜致远脸色一变。
让护卫把大门拉开,他快步走出去,就见姜婠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嘴角还溢出血痕。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幅样子?”
容月也很懵。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夫人突然就晕倒吐血,呜呜呜,世子,您快让夫人进去,找个大夫看看吧,莫不是中毒了?”
见姜婠嘴角都有血流出了,姜致远不疑有他,顾不得不让她进门的事儿了,上前抱了她进府门,送去姜婠出嫁之前的院子,那院子还留着没住人。
很快寻来了府医。
府医一番把脉......
健康得不得了!
至于为什么吐血,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没受伤没中毒没生病。
得了府医的回话,姜致远回过味儿来了,那张脸黑沉黑沉的。
冷眸扫向床上‘昏迷’的姜婠,冷冷道:“你若再不醒,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姜婠睁开眼,默默的坐起来,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一眼姜致远,埋头下去。
姜致远都要气笑了。
“马上离开姜家。”
丢下这话就要走,他是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没脸没皮的东西了。
姜婠急了,“我......嘶,疼!”
姜致远脚步一顿,眼皮跳了跳,扭头冷笑。
“你没病没痛的,装什么疼?现在还想骗我,真当我和你一样蠢?”
姜婠撅着嘴皮子,龇着牙可怜兮兮的样子,口齿不清的道:“不似窗哒,康才咬破咧嘴皮啧才出些,蒸的疼......”
不是装的,刚才咬破了嘴皮子才出血,真的疼......
姜致远:“......”
怪不得嘴角有血,也不知道咬了多大的口子,才能流那么多血,她也是为了装晕豁出去了。
旁边的容月和府医的都一言难尽的样子。
姜致远怒笑道:“那不是你自找的?怎么?这也想赖着姜家?”
姜婠又低头垂泪了。
姜致远:“......”
烦死了!
“你今日闹这一出拙劣的戏码,到底又想做什么?”
姜婠有些口齿不清的说:“我真的是来跟你们认错,求得你们原谅的,大哥,这些年是我魔怔了,才变得那么不可理喻,做了很多蠢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了,可我真的醒悟了。”
姜致远又冷笑出声。
姜婠就知道姜致远一个字都不信自己,急了。
“不信你问容月,我真的是回来认错的。”
她求救的看向一边的容月。
容月赶紧道:“世子,夫人是真的知道错了,她已经和景将军断了,打算和相爷还有两位小主子好好过了,今日确实是回来跟侯爷夫人还有世子你认错的。”
姜致远皱眉,玉溪这几年跟着她胡闹便罢,容月是个好的,怎的如今也帮她了?
姜婠那为了景来那玩意儿要死要活的德行,怎么可能会和景来断了?这话狗都不信。
姜婠一看就就知道,姜致远也不信。
不是,她知道怕玉溪心有偏向,特意不带玉溪,带容月回来的,竟然容月的话也不起作用?
姜婠都想哭了。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姜致远的小厮在屏风外道:“世子,夫人过来了。”
姜致远面色一变,立刻警告姜婠:“你若是敢再对母亲出言不逊气她,我今日就让你死在这里。”
言罢便出去了,很快搀着姜夫人进来。
一进来,刚才还在床上坐着的姜婠,已经跪在地上了。
姜致远眼皮狂跳。
姜夫人进来见她跪在地上, 呆住了,有些无措的看向儿子。
“她......”
姜致远咬牙,“姜婠,你有......”
姜婠:“娘,我错了。”
她声泪俱下,“娘,以前是我不好,我糊涂,我蠢,我不识好歹,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非得为了景来那样,竟然那样伤害你们,对不起,是女儿不孝......”
忍着难受说的话,所以字句清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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