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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死后,我成了争夺礼品沈行洲顾时念无删减+无广告

八月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时念的家在胡同中间,带一个小院子。青砖瓦房,带着古朴陈旧的气息,与门口现代化的大门和密码锁格格不入。“下次有机会,请沈总进去坐坐。”顾时念进门,站在连廊里转身笑道。头顶的灯光昏暗,落在顾时念的脸上晦暗不明,眼睛在夜里出奇的亮。一直到坐回车上,沈行洲脑子里都回荡着顾时念的那句话。也许是错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沈行洲皱了皱眉,看向脚上的皮鞋。路面积水重,他的鞋子被浸湿了,裤脚湿漉漉的,贴在脚踝上,凉得难受。沈行洲不再多想,打了把方向盘,往马路中央驶去。他这些年养尊处优,哪里来过这种地方!这个鬼地方他再也不会来第二次!嗅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他嘴里的那句晦气到底没骂出来。等沈行洲离开,顾时念锁上大门,慢悠悠往房间走去。她不喜欢下雨天。回到...

主角:沈行洲顾时念   更新:2025-01-10 14: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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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行洲顾时念的其他类型小说《姐姐死后,我成了争夺礼品沈行洲顾时念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八月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时念的家在胡同中间,带一个小院子。青砖瓦房,带着古朴陈旧的气息,与门口现代化的大门和密码锁格格不入。“下次有机会,请沈总进去坐坐。”顾时念进门,站在连廊里转身笑道。头顶的灯光昏暗,落在顾时念的脸上晦暗不明,眼睛在夜里出奇的亮。一直到坐回车上,沈行洲脑子里都回荡着顾时念的那句话。也许是错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沈行洲皱了皱眉,看向脚上的皮鞋。路面积水重,他的鞋子被浸湿了,裤脚湿漉漉的,贴在脚踝上,凉得难受。沈行洲不再多想,打了把方向盘,往马路中央驶去。他这些年养尊处优,哪里来过这种地方!这个鬼地方他再也不会来第二次!嗅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他嘴里的那句晦气到底没骂出来。等沈行洲离开,顾时念锁上大门,慢悠悠往房间走去。她不喜欢下雨天。回到...

《姐姐死后,我成了争夺礼品沈行洲顾时念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顾时念的家在胡同中间,带一个小院子。

青砖瓦房,带着古朴陈旧的气息,与门口现代化的大门和密码锁格格不入。

“下次有机会,请沈总进去坐坐。”顾时念进门,站在连廊里转身笑道。

头顶的灯光昏暗,落在顾时念的脸上晦暗不明,眼睛在夜里出奇的亮。

一直到坐回车上,沈行洲脑子里都回荡着顾时念的那句话。

也许是错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沈行洲皱了皱眉,看向脚上的皮鞋。

路面积水重,他的鞋子被浸湿了,裤脚湿漉漉的,贴在脚踝上,凉得难受。

沈行洲不再多想,打了把方向盘 ,往马路中央驶去。他这些年养尊处优,哪里来过这种地方!这个鬼地方他再也不会来第二次!

嗅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他嘴里的那句晦气到底没骂出来。

等沈行洲离开,顾时念锁上大门,慢悠悠往房间走去。

她不喜欢下雨天。

回到房间,她换下湿了的衣服,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困意涌了上来。

她挣扎着起身,伸了个懒腰,正要去洗漱,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好像是只小猫。

她打开窗户,探头往外看了看,声音就来自墙根下。

小猫似乎看见了她,叫得更起劲了,叫声瞬间急促又迫切。

听上去应该是只小奶猫。顾时念心一软,拿起伞冲了出去。

果然是只白色的小奶猫,缩在连廊的石头下小小一团。见她走近,小奶猫的前爪动了动,试图钻进她的伞下。

这里虽头顶有遮挡,但风雨飘摇,小奶猫浑身湿淋淋的。

顾时念没正经养过小动物。她尝试着伸手摸了摸瘦骨嶙峋的后背,见它没有反抗,大着胆子伸手抓起它的身体往屋子里走去。

进了房间,她想了想,拎着小奶猫去了浴室,快速地冲洗、吹干。

这一通折腾下来已经快十一点。

家里没有猫粮,顾时念翻出来一盒牛奶,倒在碗里给小奶猫补充养分,然后收拾出来一个储物箱作为它暂时的家。

晚上,听着小奶猫时不时地低唤几声,偶尔还有爪子磨过箱子的声音,顾时念心里踏实多了。

她不是一个人了。

周一的早上,市场部的人是最全得。这次顾时念见到了自己部门的同事,加上总监一共有十二个人,除了她和小姑娘方晴许外,还有三个女同事,干练利落。

大家早知道顾时念的到来,热情地跟她打招呼。管她是哪边的人,搞好关系总没有坏处。

终于熬到会议结束,顾时念草草吃过晚饭,端着一杯咖啡来到露台透透气。

“我知道了,让邵斌尽快查清楚原因。”沈行洲挂了电话,烦躁地深吸了两口烟,想往回走,却见站在门边的顾时念。

“没打扰沈总吧?”顾时念把落在肩头的卷发拨到耳后,笑吟吟开口。

“没有,顾小姐请便。”沈行洲准备离开。

“沈总着凉了吗?”顾时念关切地问道。她听着沈行洲的声音带上了鼻音。继而又面露歉意,“抱歉是我连累沈总淋了雨。”

“没什么。”沈行洲点点头,从顾时念身边走过。

顾时念低头,看向咖啡纸杯上的标签。

“昭然若揭”。

苦涩里透着微甜,适合她的口味。

接下来的几周,顾时念忙着做新项目的策划方案,没再遇到沈行洲。

小奶猫正式在客厅安家。

顾时念买了猫粮、猫砂、猫抓板和猫窝,给小奶猫起了个响亮的名字,铃铛。

因为小奶猫最喜欢拨弄的猫玩具是一个会发出声音的小铃铛。

“时念,你去吃晚饭吗?”晚上八点,方晴许犹豫再三,转头问道。

这会儿食堂已经没饭了,再晚一点,楼下商业区的餐饮店也该关门了。

她早就饥肠辘辘,但顾时念没走,她便没动,想着晚些两个人一起去,还能做个伴。

眼看着时间过了八点了,顾时念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忍不住出声。

“晴许,你早点回去吧,我还要等一会儿。”顾时念对她笑笑,扭头继续看屏幕上的策划案。

方晴许见她如此,没再多说,道了再见就拎包走人了。

等办公室只剩下自己,顾时念长长地舒了口气,打开景荣的对话框。

顾时念:景荣哥,做好了吗?

景荣:在忙,明天一定

顾时念气鼓鼓地把笔记本扣上。

烦透了,什么工作还要她亲自来做?

还好她把工作外包了。这样一想,顾时念又松快起来,心情极好地往茶水间去。那里有个零食柜,她打算随便买点饮料和零食果腹,再看去哪里吃顿好的。

她所在的这一层楼,除了市场部还有另外几个部门在,都是加班的重灾区,因此零食柜早早被扫荡一空。

顾时念垂头丧气地看着连干脆面都不剩的柜子,认命地从楼梯间往上走去。

顶楼总没人跟她争夺有限的零食资源了吧!

果不其然,看着柜子里满满当当的库存,她开始对着柜门玻璃挑挑拣拣。

“顾小姐。”背后熟悉的声音响起,沈行洲诧异开口。

他刚开完会回来,见顾时念出现在顶楼,不由出声。

“还没吃饭?”

“食堂没饭了。”顾时念有气无力道。

“林颂去买晚饭了,让他多带一份。”沈行洲说着,掏出手机给林颂发去了消息。

今天开会邵斌又带来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他们在几个重要城市的部署被拔除了。

容致集团的供应链上有几个关键的位置都是沈行洲的人,他们在各个城市打通关节的同时,也跟上下游的人勾结捞了一笔。

沈行洲心黑,但也大方,自然有人愿意为他卖命。

他们这次被查的人中,有人扛不住压力跳楼了,举报人提供的重要线索就此中断。但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沈行洲今天忙着处理这件事情。他要封口,也要安顿遗属。

他招手示意顾时念跟着进来他的办公室。

刚才对上顾时念的眼睛,他心念一动。

这次事情败露,背后有他弟弟的手笔。

他自然要回一份大礼。

也许,顾时念就是一个突破口。


“劳烦沈总久等。”见沈行洲在,她有点意外。两家的老板早就离场了,只剩下他们小喽啰收尾。她原以为沈行洲已经走了。

沈行洲低低地应了一声。

车里的暖风一吹,顾时念开始昏昏欲睡。

林颂坐在副驾,大气都不敢出。车里的气氛实在诡异。

沈行洲自顾时念上车后就没开口,顾时念也不在意,放松地看着手机。

顾时念在回沈承砚的消息。

沈承砚: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顾时念:有专车

沈承砚:嗯,我去胡同口接你

现在世风日下,危险无处不在。顾时念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晚上又喝了酒,他不放心。

有些事情他着急跟顾时念当面问,于是开车直接去了白伞胡同。

他来的早,见顾时念还没回来,跟她问过是否方便进去后,就先进了家门。

往常沈承砚都是直接开门,但现在他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孩子大了,有秘密了。

也有秘密情人了。

老杨在胡同口停车。

沈承砚眼皮跳了跳,看着他堂哥的迈巴赫在跟前停下。

好一个专车!

“承砚也在。”沈行洲泰然自若地下车,站在沈承砚面前。

“谢谢堂哥送念念回来。”沈承砚道谢。

沈行洲眼底凝了层霜。

“顾小姐,不请我进去做做?”沈行洲看向顾时念,最后两个字带着别有用心的重音。

“今天太晚了,改天一定,今天谢谢沈总。”顾时念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当着沈承砚的面调戏她!

顾时念弯弯嘴角,不甘示弱地挽上了沈承砚的胳膊,满意地看见沈行洲脸色又臭了几分。

“我们先走了,哥你回去早点休息。”沈承砚跟堂哥道别,带着顾时念往胡同里去了。

“怎么穿这么高的鞋子?”

“晚上喝了多少?”

“这个外套太薄了。”

透骨的寒风把断断续续的交谈声送到沈行洲的耳中,他看着已经走远的两人,眼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回去。”沈行洲上车,沉声吩咐司机。

“怎么这么晚过来找我?”顾时念换着鞋子,看了眼时间。

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沈行洲回去怕是要酸死了。

“我堂哥在查你的行踪。”沈承砚抱着铃铛,开门见山道。

刚才见着沈行洲,他心里警铃大作。

“就为这个?”顾时念无语至极。

沈承砚斟酌着怎么开口。

“他派出去的人不好对付,前些日子跳楼的那个人,也是他手下的人施压。”他说。

岂止是施压,简直是明着说了。那人绝望,又被对方以妻女相要挟,一咬牙,从楼顶一跃而下,扛下了所有罪名。

“有证据吗?”顾时念动作一顿。

“没有。”沈承砚无奈道。

沈行洲做事谨慎,这种事情上更是不会给别人留把柄。

他能查到这个事情也是费了点力气。

“你太心慈手软。”顾时念皱着眉指出他的问题。

“像你堂哥,做起这些事来毫无负担。”

雷霆手段震慑住了那些有异心的人,而怀恩之术免去了这些人的后顾之忧,让手下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沈承砚见她顾左右而言他,不再多问。

“你这小情人……”

沈承砚看见堆在客厅角落的首饰盒,随手打开。

“还算大方!”

他识货,这些珠宝一看就价值不菲。顾时念自己很少买这些东西,不是他送的,就只能是那个追求者送的。

“正经谈个恋爱也好。”他把手里的首饰盒扣上,欣慰地拍拍顾时念的胳膊。


“哥。”叶疏宁吞吞吐吐地又问,“刚才行洲哥身边是不是有个女人?”

叶图南挑眉,看向郁郁寡欢的妹妹。

“行洲身边什么时候断过女人。”他刚才不说,是不想打击妹妹,但被他逮着机会了,他不遗余力地打击她的恋爱脑。

最好能对沈行洲下头!

朋友归朋友,做妹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板第一次带女眷过来,九樾湾的厨师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

清蒸澳龙、象拔蚌刺身、盐烤响螺、东星斑海鲜粥……

顾时念吃完了最后一块龙虾肉,舔了舔嘴唇。她吃得很快,又不失斯文。今天在外面跑这么久,她下午早早地就饿了。

虾肉和刺身鲜嫩清甜,螺肉Q弹有嚼劲,厨师的手艺深得她心。

“还想吃什么?”见顾时念满足,沈行洲心下遗憾。今天过来匆忙,有些食材需要提前一些时间预订,没有机会让她一饱口福了。

“吃饱了。”顾时念摸了摸鼓鼓的小肚子。

晚上,沈行洲还有事情要忙,顾时念裹着他的大衣,要去别墅里散步。

中年女士——别墅的管家江陵带着顾时念转了一圈。

“四十五岁?可是你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顾时念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陵,她心里猜测这人最多不超过三十五,乍一听这个年纪,一下子没绷住。

江陵抿嘴,笑得端庄,眼神中的精明和凌厉淡了,看向顾时念的目光变得柔和。

无论多大年纪的女人,被夸年轻都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过去她作为沈行洲身边的得力助手,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么直白的夸赞了。

“谢谢顾小姐。”江陵笑着道。

顾时念在泳池前停下来。

虽然沈行洲不常来,泳池也是有人定期清理的,哪怕是进了冬天。现在是夜里,月光下,依然可见水波清澈。

万恶的资本家!

顾时念伸手拨弄了一下池水。

“顾小姐如果想游泳,地下二层还有一个室内泳池。”江陵介绍着。

“我想看看。”顾时念来了兴趣。

“您这边请。”江陵示意顾时念随她来。

室内泳池是恒温的,泳道不是长方形,而是曲折蜿蜒,绕着白色的柱子延伸到远处。浅绿色的池水像晶莹剔透的玉石。

顾时念脑子里突然闪过了沈行洲的那句话。

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九樾湾!

但这个念头只一瞬就消失无踪了。

真遗憾,她今天不能下水。

江陵似是看懂了她的顾虑。

“顾小姐喜欢什么温度?下次您来前我先让人把温度调好。”

“现在这样就很好。”顾时念笑笑,跟着江陵上了楼。

晚上,顾时念抱着沈行洲碎碎念着今天的新发现。

“我想去楼下游泳,我没见过这样的泳池!”

“外面的草坪这么宽敞,沈总不考虑养只狗?”

“可惜离公司有点远,不过太近了就不能有山有水了。”

沈行洲闭着眼假寐,见顾时念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忍无可忍地睁开眼道:“如果顾小姐不困,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顾时念噤声。

沈行洲耳边终于清静下来。

但没过一会儿,又听怀里的人小声道:“沈总想轻装上阵?怀孕了怎么办?”

沈行洲正要开口打断她的妄想,接着耳边又传来女人戏谑的声音:“九樾湾可以分我一半吗?”

……

沈行洲刚升起的火气被她浇灭。

顾时念抱着男人精瘦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沈行洲觉得自己时日无多。

他最近越来越频繁地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想起顾时念,想起两人的初遇。

五十年前的事情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但在梦里,他贪婪地用视线描摹着顾时念的唇形和眉毛。一颦一笑,鲜活又生动。女人也乖巧,笑吟吟地看着他,只是每次他想再进一步时,便会从梦中醒来。

“唉……咳咳!”

黑暗中,苍老的咳嗽声响起。

沈行洲缓缓起身,窗帘无声地打开来。窗外天色微明,太阳还未升起。

远处的大门处能看见车来人往,他的别墅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自从他在与堂弟沈承砚的斗争中落败,他便避居海外,这是他早已为自己准备的退路。这路原本可以更顺一些,前提是那个狠心的女人没有对他赶尽杀绝。沈行洲对着窗外怔怔地想着。

今天是他八十岁的寿辰,他的堂弟也会过来。

多年前的往事随风而逝,再多的恩怨也已经泯灭在了岁月里。

但他好像被时间遗忘了。

他是别人眼中的沈家掌权人的堂哥,也是海外医疗科技巨头的创始人。更别提容致集团这些年如日中天,他手里的股份每年的分红让人眼红不已。

他身边再不曾出现暧昧的对象,当年的风流韵事随着对手和老友的逝去再也无人提及。

这是命运对他的惩罚。沈行洲抚摸着桌上的照片,有些烦躁。

他已经活了太久。

没劲透了。

美色、权势、财富,他都有过,但他后来毕生所求只剩下求而不得。

宴会结束,沈行洲亲自送堂弟上车。

“爷爷!我在堂爷爷书房里看见了姑祖母的照片!”与沈行洲道别,沈承砚的小孙子迫不及待地凑过来跟他咬耳朵。

他今年七岁,已经是个小绅士了,这次沈承砚带他来美国和沈行洲见面。他们哥俩年纪都大了,每一次见面都有可能是最后一面。

早上小男孩闲不住,看着庄园马厩里威风凛凛的赛马跃跃欲试,沈承砚让他去请示沈行洲,佣人便领他去了书房。

沈行洲对堂弟的这个小孙子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上半辈子他跟沈承砚斗得你死我活,如果不是顾及沈家有人盯着,他堂弟恐怕没有机会有下一代,更别提孙辈。

但也不一定,那个死了也要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也许还没等他动手,顾时念已经想办法弄死他了。

“堂爷爷,你也认识我姑祖母?”小男孩看见桌上的照片,好奇地问出声。

“嗯。”沈行洲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上个月还跟爷爷奶奶去看姑祖母和姑祖父了。”男孩继续说。

听他这么说,沈行洲面色不变。

“什么事?”他眼皮抬了抬。

“堂爷爷,我想去骑马,可以吗?”男孩仰着脸问。

“去吧,除了Lucky,其他随你。”沈行洲道。

沈家的孩子从小学马术,骑着马在庄园里走走,对男孩来说小菜一碟。

“爷爷,Lucky长得真漂亮!”车里,男孩兴高采烈地分享着今天的趣事。

听到这个名字,沈承砚恍惚了一下,看向车窗外。

不远处,沈行洲撑着手杖,站得笔直。

Lucky啊……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顾时念最喜欢的那匹Lucky的后代吧!

他这个妹妹对什么事情都三分钟热度,对男人也是。

沈行洲当年虎视眈眈,一副随时打算挖墙脚的模样让他不忍直视。后来不管是Lucky还是沈行洲,都已经淡出顾时念的生活,奈何他堂哥画地为牢,把自己死死困在过去。

两人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呢!

沈承砚默默叹了口气。

车子驶离,视线里,沈行洲的身影越来越远。

送别了堂弟,再没有别的宾客值得他亲自送行,沈行洲交代给了管家,转身往主楼去了。

窗外开始起风了,树影婆娑。耳边骤然清净,他心里生出了无边的寂寞。

想到白日里堂弟小孙子的话,沈行洲勾了勾唇角。

姑祖母?

他拿起桌上一个颇具年代感的手机,打开相册,一一划过。

里面保存了很多顾时念的照片,开心的,生气的,娇嗔的,妩媚的。

所有的记录在顾时念二十八岁这一年戛然而止。

哦,因为这一年顾时念把他甩了。

那时他已经一无所有了,顾时念还紧逼不舍,彼时还是掌控了容致集团大权的沈承砚看不过去制止了她,沈行洲这才得以喘息。

不过也怪他,那会儿顾时念是想要养着他的。可惜他看不清形势,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他几乎就要妥协了。

那天在公寓里,在年轻漂亮的女邻居上门还扳手时,对方羞涩地向他表白,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里红了脸。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咽下了到了嘴边的拒绝,直到在顾时念愤怒的眼神中松开了怀里的女孩。对方艳红湿润的双唇和绯红的脸蛋,无不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以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觉得憋屈,他想让顾时念知道他并不是非她不可。

但他高估了顾时念对他的爱,如果曾经有过的话。

等他艰难地从满地狼藉里爬起来时,他已经连顾时念的车尾灯都看不到了。

后来很久两人都没再见,他终究先服了软,没骨气地敲响了沈家老宅的门,低三下四上门认错,沈承砚才面露难色地告诉他,顾时念跟男朋友出国旅游了。

新男朋友很年轻,乖巧听话,身材高大,是顾时念喜欢的类型。

再后来,顾时念在宴会上挽着温家老大温序白出现。

过去沈行洲从不把温家放在眼里,但现在他跟对方的地位已是云泥之别。

顾时念的婚礼他还是在新闻上看到的,两人的婚礼很低调,只请了关系亲近的好友。他还记得自己强忍着心里的酸楚,面上冷笑,只觉得顾时念挑来挑去,找的老公也不过如此。

如果是他,一定会做的比温序白好一万倍。

后来的几年,一直没听说温家下一代的消息,他在美国一边忙着重整旗鼓,一边幸灾乐祸。

看!顾时念不只不给他生孩子,也不给温序白生。那姓温的占住了名分又如何?他也没有比自己好多少!明明顾时念是先看上他的!

直到顾时念三十六岁这一年。

他兴致勃勃准备了生日礼物,打算回国时借共同好友之手送给她。他想见见她,哪怕只远远地看一眼。

只是一下飞机,看到的却是铺天盖地的讣告。

温氏集团的董事长温序白与太太顾时念在地震中遇难。

一直到葬礼结束,他都神情恍惚。

紧绷的神经在看到衣冠冢里给新生儿准备的四季衣服时彻底崩溃。

床上的老人似乎梦到了什么,眼珠动了动,嘴角微翘,眉眼间俱是愉悦。

沈行洲又一次在梦里见到了顾时念。

“沈总日理万机,别是在忙着掀我的老底吧?”慵懒清亮的女声响起。顾时念刚游完一个来回,正坐在泳池边休息,见他走近,仰头看向他,语气似是在开玩笑,眼里却带着防备。

沈行洲微微弯腰,捏着顾时念的下巴吻上去,把她那些不中听的话都堵在口中。

覆在胸口的手无力滑落,枯皱的手掌紧紧捏着的照片轻轻飘落在地上。黑暗的房间里再无一丝动静。照片上的年轻女孩穿着嫩绿色的连衣裙,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双目明亮,笑靥如花。

他的……

念念啊……


接下来沈行洲没再问出来让刘总监为难的问题,上午的会就这样顺利的结束了,这个小插曲没有激起一点涟漪。

顾时念收到刘总监的消息时刚起床,她顺手把这个疑问扔给了景荣。

“为什么是十五亿?”

景荣看着顾时念发来的消息,头顶也浮现了大大的问号。

“是一亿五千万,怎么算出来的十五亿?”

顾时念撇了撇嘴,是她不好,对着优等生的作业抄都没抄对,难为老刘了。

转念一想,她该担心的是自己,下次开会恐怕她要亲自解释这数字为何缩水了十倍。

打了个哈欠,她倒了杯热水,开始思索中午吃什么。

夜里的低烧在早晨已经退了,她打起精神,看着接下来的安排。

周五是叶家凌信科技的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结婚二十五年纪念日,因为不是整数,所以并未大办,只邀请了京市几家有合作的大公司到场庆祝。

这场所谓的庆祝,不过披着光鲜亮丽的外衣、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的名利场罢了。

沈家和叶家从几十年前就有合作,两家都是京市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加上沈行洲和叶家的长子叶图南关系密切,因此沈家两兄弟都会出席这场纪念日的庆典。

沈承砚早已安排好,顾时念的礼服已经在路上了。不是很重要的场合,顾时念量过尺码后,甚至连问都懒得问一句最后定了哪一套。

她一个小小的市场部员工,跟在沈承砚身边,恐怕会引得有心之人猜测。

顾时念无声地笑了出来。

外面阴得厉害,乌云密布,厚重的云层遮天蔽日,眼看着暴雨将至。

周五顾时念又请了假,下午景荣和司机过来接着她去试衣服。

虽说是试,如若不合适也只能简单处理。

沈承砚的眼光不错,给她挑了一件裸粉色的小礼裙,外搭一件同色系披肩,低调又有质感,丝缎光感如水般流动。

顾时念满意地对着镜子转了个圈。

“顾小姐,首饰在这里,我帮您戴上。”候在一旁的店员端着笑上前,小心地移开她的头发,把一旁盒子里的钻石项链和耳钉戴了上去。

今天的妆容清淡,衬得她更是乖巧可人。

活生生像一朵白莲花。

顾时念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带上了笑意。

“念念,还有多久?”沈承砚从外面进来。

司机刚才放下顾时念,回公司接了沈承砚过来。

“好看吗?”顾时念转头看向他。

“好看。”沈承砚十分给面子地点点头,目光在粉色的布料上打转,心里暗道这颜色穿在顾时念的身上寡淡了些。

“走吧。”顾时念勾起小手包,踩着高跟鞋,走到沈承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嗯。”沈承砚似乎习以为常,点点头,从沙发上起身,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等一行人离开,几个店员才松了口气。

“这是沈家太子爷的女朋友?”刚才给顾时念戴项链的那人——也是门店的店长,夸张地拍着胸口问道。

“应该不是,他们出去的时候离着有一段距离呢!”一个店员说道。

“普通朋友?这可是有点大手笔了。”店长摇摇头。

她所在的品牌属于一线高奢,这套衣服订做下来,看着不打眼,但价格不菲。很多女明星是他家常客,但也只是在重要的场合通过造型师借来穿穿而已。

对沈承砚来说,这是稀松平常,只是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同他什么关系了。

说暧昧,两个人的对话没有旖旎的成分;但说没关系,刚才女孩子胸前的项链歪了,那沈总可是亲自上手调整了。

算了!想那么多,白费力气!有钱人的世界她能想明白就怪了!

“干活!”店长大手一挥,店员各自就位,把店门重新打开。

沈承砚来得早,两人进来时,现场已有零星的宾客在相互攀谈。

“赵总、陈总。”沈承砚走上前,跟两人打过招呼。

“沈总来得真早。”其中一人笑呵呵道:“这位是……”

“朋友的妹妹,在容致集团市场部工作,以后有机会还要请赵总和陈总多多关照。”

接着又转向顾时念,向她介绍两人的身份。

两位男士面上不显,等两人转身离开后却相视一笑。

他们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那位幸运的红颜知己。

小姑娘看着脸嫩,想来是前几年还小,现在沈家、或者说沈承砚,对她有了别的安排。

只是这样光明正大地带出来见人,难道说沈承砚真就如此重情重义?

他们这种人家,门第之见最重。沈承砚这做派没了规矩,大家嘴上不说,关起门来少不了嚼舌根!

沈父作为容致集团的CEO,不知是何态度。

今天叶董的场子,沈父作为老一辈的代表自然也在。

沈承砚带着顾时念跟自家父母打过照面,便走到一边跟自己的好友谈笑风生。

有几个人顾时念见过,算不上陌生,便落落大方地坐在沈承砚身边听他们闲聊。

有人留心观察着沈父和沈母的表情,见两人脸上都淡淡的,心下泛起了嘀咕。

但说起来也不意外,在外人眼里这个小姑娘可是占了沈家儿媳妇的位置,再有人看上了沈承砚太太的名号,得掂量掂量。

不得不说,沈承砚为自己的女人做到这一步也是绝了自己的后路。

强势的岳家不会接受女婿这般大摇大摆地金屋藏娇,想要攀附沈家的人又对沈承砚毫无价值,还不如娶个自己喜欢的。

这样一想,沈董和沈夫人冷淡的态度也就不难理解了。

顾时念跟沈家父母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她对两人的看法并不在意。

“市场部?”有人啧了一声,揶揄道:“市场部可是个苦差事,顾小姐这么想不开?”说话的是沈承砚的好友——兴源科技的赵总,他带了太太一起过来。

“我刚毕业,有机会多学习。”顾时念拨了拨头发,眼角多了一抹风情。

“在承砚身边不也一样?”赵总不解。

顾时念低头,嘴角微翘,这句话她在沈行洲嘴里也听到过。

沈承砚正要开口,门口传来喧哗声。

沈行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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