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我既交给了将军,接下来的事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那些离去的卫士可以为我证明,自从来到这里,本王就再也没出去过。”
“既如此,我想请问,将军为什么要把丹药呈给父皇?”
“明明就不相信我,但即便如此,眼瞅着长乐危在旦夕,你还是冒着风险把丹药呈上去了。”
“将军是聪明人,呈上去前,应该想过这丹药长乐吃了以后,万一有事,你可脱不了关系!”
说到这,李佑上前一步,拉近跟苏定方的距离,再度道:
“那么,本王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将军之所以把丹药呈上去,仅是为了你自己。”
此话一出,苏定方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但仅是片刻,便浮现出一层怒气:
“殿下这般说话,太轻慢人了吧!”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末将身为大唐的左卫中郎将,自在任以来,不敢说鞠躬尽瘁,也敢说恪守分内。”
“期间所为的每件事,都是为国为君,从未以权谋私。相比之下,帮殿下转呈丹药,只是举手之劳,末将安能有私心?”
“再说了,这丹药可是殿下您开口让我转呈,并不是我非要帮殿下转呈的吧。”
“现在事情已毕,殿下反过来说末将别有用心,请恕末将实难忍受!”
李佑摆手一笑:
“呵呵,苏将军误会了,本王并非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所说的为自己,也无半点轻慢将军之意。”
“因为本王和将军是一样的人,都不甘平凡,不甘于后!”
苏定方闻言,再抬起头看李佑时,终于恍然李佑为什么要问他信不信命了。
苏定方当然不信命,只是贞观一朝,自始至终,苏定方都没有发光发热。
虽然他曾经拥有过机会,贞观四年,李靖奉旨率军讨伐东突厥,苏定方亦在阵中。
身为先锋,他仅率二百骑兵就将东突厥的颉利可汗打的落荒而逃,但由于纵兵掠夺,被李世民不喜,所以大战之后,他只能在宫中当一个左卫府中郎将。
可这绝不是苏定方想要的,他的梦想是成为李靖那样的人物,为大唐开疆扩土,威服四方。
毕竟,他自己知道他有那个本事!
而在李治上位以后,苏定方也的确证明了自己,但贞观十七年,苏定方怎么知道他的舞台终会来到?
所以,当在赵国公府,苏定方看到躺在病榻上危在旦夕的长乐公主,听到李世民只要有办法,尽可一试的话,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着怀中的丹药。
诚然,苏定方可以有很多解释,也的确是因为很多因素,他才选择将丹药呈上。
但在那之中,苏定方不可否认,他也在赌!
如果这枚丹药真的能救治李丽质,齐王会将功折罪,他也跟着沾光啊!
即便那依然保证不了李世民会给他机会,让他重新踏上战场,可苏定方哪里能轻易放过?
只要有一丝机会,纵然渺茫,他也会紧紧抓住!
但要是失败了呢,也没关系,因为他苏定方是注定要活在战场上的人,如果终其一生都无法实现,那死又何妨?
可这样的心思被齐王一语言中,却是不寒而栗的。
“殿下,我们以前,真的没有渊源吗?”
李佑摇了摇头:
“当然没有,今天在城门处,我是听舅舅介绍,说你是左卫中郎将,我才知道你是苏定方的。”
苏定方不愿相信:
“可殿下很了解我不是吗?”
李佑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