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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红果凌远的小说雅俗共赏免费阅读

东木禾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分给她的自留地就在老房子的东边,不用出院正门,原房主在东院墙靠近东平屋的地方开了个小门,平时从里面栓着,安全又方便出入干活。出了小门,南边不远就是那棵老梨树,据说跟柿子树一样,都有百年了,树干粗壮,冠幅也大,可以想象,等到开满了花,会是何等美景,更让她满意的是梨树能覆盖大半的东平屋,如此,坐在屋顶,抬头就是满树繁花。可惜的是,梨树周围再无树,听赵振华说,是前两年大炼钢铁时砍了,好在,她跟盛忠信定了不少果树,届时,可以把挨着东院墙的这一溜地给栽种上。自留地就在下头,地势垂直落差得有两米多,有个缓坡可以下去,南北两侧则是长长的堰,倒也不陡,宋红果之前看的时候,就琢磨着届时可以种些西瓜甜瓜,等抽秧子的时候,正好可以顺着堰往上爬,不用占用种...

主角:宋红果凌远   更新:2025-01-09 18: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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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红果凌远的女频言情小说《宋红果凌远的小说雅俗共赏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东木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分给她的自留地就在老房子的东边,不用出院正门,原房主在东院墙靠近东平屋的地方开了个小门,平时从里面栓着,安全又方便出入干活。出了小门,南边不远就是那棵老梨树,据说跟柿子树一样,都有百年了,树干粗壮,冠幅也大,可以想象,等到开满了花,会是何等美景,更让她满意的是梨树能覆盖大半的东平屋,如此,坐在屋顶,抬头就是满树繁花。可惜的是,梨树周围再无树,听赵振华说,是前两年大炼钢铁时砍了,好在,她跟盛忠信定了不少果树,届时,可以把挨着东院墙的这一溜地给栽种上。自留地就在下头,地势垂直落差得有两米多,有个缓坡可以下去,南北两侧则是长长的堰,倒也不陡,宋红果之前看的时候,就琢磨着届时可以种些西瓜甜瓜,等抽秧子的时候,正好可以顺着堰往上爬,不用占用种...

《宋红果凌远的小说雅俗共赏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分给她的自留地就在老房子的东边,不用出院正门,原房主在东院墙靠近东平屋的地方开了个小门,平时从里面栓着,安全又方便出入干活。

出了小门,南边不远就是那棵老梨树,据说跟柿子树一样,都有百年了,树干粗壮,冠幅也大,可以想象,等到开满了花,会是何等美景,更让她满意的是梨树能覆盖大半的东平屋,如此,坐在屋顶,抬头就是满树繁花。

可惜的是,梨树周围再无树,听赵振华说,是前两年大炼钢铁时砍了,好在,她跟盛忠信定了不少果树,届时,可以把挨着东院墙的这一溜地给栽种上。

自留地就在下头,地势垂直落差得有两米多,有个缓坡可以下去,南北两侧则是长长的堰,倒也不陡,宋红果之前看的时候,就琢磨着届时可以种些西瓜甜瓜,等抽秧子的时候,正好可以顺着堰往上爬,不用占用种粮食的地。

宋红果提着土篮子过来的时候,就见凌志和凌远正蹲在麦地里头也不抬的拔麦蒿,手脚麻利,一看就是做惯了的。

“妈妈,您干完啦?”凌远看到她,直起身来跟她打招呼。

宋红果笑着嗯了声,见他额头上都有汗了,就道,“你们也累了吧,不用干的这么急,歇会儿再拔。”

凌远还没开口,凌志就道,“这才干了多么点儿活,哪里就累了?”

还想趁机歇一会儿的宋红果,“……”

行吧,这年头小孩儿都这么卷,作为成年人,她还有什么理由不使劲干?

她用铲子把猪粪撒到拔过麦蒿的地里,尽量避开麦苗,猪粪还是太少,不经用,连一分地都没匀上呢,篮子就空了。

凌志见了就皱着眉头问,“还有吗?”

“……还有一篮子。”

凌志一脸愁容,“那不够用啊,这块自留地看着是不小,但地太薄了,压根就没养起来,您看这麦苗,稀稀拉拉的不说,还不精神,缺水,更缺肥,要是不给供上,忙活几个月,说不定连麦种都收不回来,那就太冤了。”

这一副老庄稼把式的语气……

宋红果囧囧有神的听完,一时间都不知道说点啥好了,这块自留地将近一亩,当初赵保庆说要分给她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会有这等好运,要知道队里分自留地是要按人口的,一大家子也就能分一亩多,而她们三口就能有一亩,不是天降惊喜是什么?而且,南北地头上,还种了不少的花椒树和酸枣树,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既能隔绝视线,又能防止人进入,简直不要太贴心,当然赵保庆也提醒了,这块地在山脚,所以有些薄,种粮食一定要慎重,因为忙活几个月,可能收成还没付出的多,要不是因为这样,也不会大方的给一亩。

这是地薄的补偿。

现在见凌志发愁,才算深有体会了。

这时候,凌远煞有其事的指着地里的麦蒿道,“也不算冤,还有好几个月的麦蒿可以吃,这也能糊弄肚子不挨饿呢。”

宋红果,“……”

这种苦中作乐的收获一点都不能安慰人。

凌志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催促道,“赶紧拔吧。”

凌远冲宋红果挤挤眼,乐呵呵的又继续拔麦蒿,他下地前就换上了以前的旧衣服,小小的身子蹲在地里,背影跟麦子一样单薄而瘦弱。

也亏得这几天吃的饱,也好,又是鸡蛋又是麦乳精的,才长了点劲儿,不然稍微多动几下就要喘,那才更叫人心酸。

而凌志也只是比他稍壮实一点,明明才八岁的孩子,却已经把自己当大人在用了,操心钱不够用,担心种不好地……

这一刻,宋红果心头忽然升起一股斗志,想把这块鸡肋的自留地打造成良田,让俩孩子的辛苦付出得到应有的回报,想看到他们收割麦子时的惊喜和笑脸……

系統忽然幽幽的道,“宿主,别想太多。”

“……化肥也挽救不了产量?”

“麦种太差,种的时候又没撒底肥,所以出的苗就弱,就算现在用上化肥,也远远达不到你前世的亩产量。”

“不跟前世比,就说现在。”

“喔,那指定比现在的亩产量高,毕竟眼下二三百斤的亩产量,你随便种一种都能超越了。”

“……”

看来买化肥还是很有必要的,然而一看积分……好嘛,只能等明天了。

系统不怀好意的撺掇她,“你可以拍撒猪粪的视频啊,虽然是个有味道的视频,但架不住剑走偏锋,能大火一把呢。”

“你可以闭嘴了。”

“……”呵,羞恼成怒嘛,它懂。

宋红果又去把剩下的猪粪提来,撒到了地里头,想了想,又去了茅房,前世她向往农村的田园生活,可旱厕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尤其是夏天,那画面美的不敢看,好在,后院的茅房比她想象的要干净些,在东南角,四面都是石头垒的,只留了个小木板门,屋顶是厚实的茅草,里头的地面也是石头铺的,而留出来的坑更是用整块的石头凿出来的,还挺深,坑底是个斜面,靠近东围墙那儿开了口子,外面也挖了个大坑,如厕后,用水一冲,垃圾就流出去了。

这样一来,就显得干净多了。

她拿着笤帚把墙上地面都扫了扫,又把坑旁边的那只旧木桶装满水,这才去处置围墙外那个相通的坑。

那个坑还挖的挺大的,可以直接当发酵池用,她从旁边的一溜花椒树下扫了些落叶和腐土扔进去,克制着初次操作这种事的不适,用铁锨混匀了,再铲出来装进土篮子里,估摸了下量,嗯,大概能撒两分地的。

她心底诡异的升起一种成就感,然而刚欢喜起来,就听系统假惺惺的道,“关心一下,你的眼睛和鼻子这会儿还好吗?身上的衣服还能要吗?晚饭还能吃的下吗?”

“……佛说,心净则国土净,心安则众生安,心平则天下平。你心即你佛,你心中有佛,你就能看到佛;你心中有粪,看到的自然就是粪。”

“……可这就是粪啊,只要眼不瞎,谁看都是粪。”

“你还是闭嘴吧。”


宋红果把肥料全部撒完,已经累的不想说话,好在,想象着细弱的麦苗能美滋滋的吸收着养分了,心情还算不错。

“三点了,你俩也歇会儿吧,明天再拔也行。”

凌志没停手,头也不抬的道,“我还不累。”

这比在农场时轻松多了,没人催着赶着,更没人使坏下绊子,干的又是自家的地,他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而凌远向来听她的,起身拍拍手上的土,小跑到她身边,仰着漂亮的小脸道,“哥哥就是恨活计,您要是今天不让他拔完,他能睡不着觉。”

“……行吧。”宋红果无奈,只得嘱咐,“那你慢慢拔,我带小远去做被子了,趁着天还亮堂。”

“嗯。”

做被子前,宋红果从头到脚先收拾了一遍,干活穿的那身衣服换下来泡到盆里,雨鞋用水冲刷干净,她连头发都洗了,用毛巾包好,又细致的把脸和手用面霜涂抹的水水嫩嫩的,这才穿着棉拖鞋去了正房。

正房两间卧室,东屋这间的土炕连着炉子,所以她打算以后就睡这边,她让凌远去饭屋抱了些砍好的木头过来,引着火,想试试炉子好不好用。

结果嘛,自然比她想象的还好。

炉火很旺,堂屋里也没有烟熏火燎的味道,她提了壶水坐到炉口上,一侧开着的小铁门敞开着,里面塞着根粗木头,压根不用人盯着,很是省心省力,没一会儿,便觉得屋里暖和起来,连带着土炕也摸着温温的。

宋红果很满意,以后做饭烧炕取暖三不误了。

这会儿炕上铺着赵保庆给她拿来的席子,席子是用当地的芦苇编的,颜色是天然的,处理的很讲究,没有毛毛棱棱,尺寸和土炕一致,两米宽,四米多长,要是南北着躺,这盘大炕能睡七八个人都不会觉得挤。

就是土炕有点高,宋红果见凌远爬着费劲,笑着帮他脱了鞋抱上去。

凌远欢呼着在炕上打了个滚,才有模有样的帮她铺展被面,这时候的被面分表和里,表用的一般是花布,里子则是条纹布,也有用大白棉布的,成语中的表里不一就是这么来的,做的时候,先铺表,然后一层层的絮棉花,让其厚薄均匀,再把里铺上,表比里大点儿,便于包边,缝制前还得需要俩人拽着被面使劲拉一下,免得有皱褶的地方。

宋红果的针线活儿还算凑合,做被子是绰绰有余了,她先从四边开始缝,针脚不大不小,很是匀称,凌远帮她穿针引线,母子俩配合下,速度就快了不少,不过,绕是如此,一床被子做完,也花了一个来小时。

被子是一米半的,絮了六斤棉花,棉花都是新的,是她从系统大奖里拿出来的,不过表里用的是原主的旧的,因为系统里的被子都是套被罩的,表里都是素净的小碎花,被罩一套上,里面是什么样子就无所谓了,只要暖和舒服就行。

剩出来的旧棉花也有不少,毕竟原主带来的被子褥子有四床呢,剔除那些实在不好的,拼拼凑凑,也能做两床大褥子了,两米宽,近三米长,厚实实的铺在身子底下,一点都不硌的慌。

褥子跟被子的做法差不多,因着睡的时候上面还要再铺一层床单,能遮脏遮丑,所以针脚什么的可以不用那么讲究细致,如此一来,速度就更快了,但没等做完,天就暗下来,宋红果这才觉得眼睛熬的有点干涩。

这时候,凌志干完活儿进屋了,看到做好的被子,眼神闪了闪,“这得用了多少棉花?”

“六斤吧。”宋红果伸了个懒腰,打算吃完饭再继续。

“都是新棉花?”

“嗯,旧的做成褥子了,没浪费。”

凌志迟疑的又问,“这么多棉花……您都是从y省带来的吗?”

宋红果面不改色的反问,“不然呢?”

凌志默然,是啊,难道还能有别的解释吗?棉花是战略物资,比其他的东西更珍贵,也更难买,棉花票都是有限制的,一下子这么多斤……

若不是老家带来,那除非是变出来的奇迹。

儿子太聪明也不好啊,看吧,这会儿她都被问的心虚了,这也提醒她以后万不能仗着有空间和系统就随意的增添东西,尤其大儿子精打细算会过日子,家里的东西都有数儿,她若解释不好合理的来路,怕是要翻车。

“今晚上你俩想吃什么?”怕他再揪着棉花不放,宋红果转移了话题,“今天都辛苦了,做点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好呀!”凌远热情响应,还不忘夸她,“妈妈做什么我都爱吃。”

而凌志却一言难尽的道,“不是有菜团子吗?还要再做什么饭?”说完,又去瞪凌远,“你别总瞎起哄。”

凌远撇撇嘴,小声的哼了声。

宋红果无奈的提醒,“菜团子是主食,得有配菜吧?”

“喔,那凉拌个麦蒿吧,我拔了满满一背篓呢。”

“……麦蒿得提前浸泡几个小时才能吃,不然会很苦,这样明早我们吃那个,今晚,咱们炖白菜粉条吃怎么样?”

“我同意!”凌远顶着他哥哥的瞪视,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嗓子,以呼应宋红果。

宋红果愉快的跟他击了下掌,“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

凌志,“……”

他是管不了她的,那么,以后他只能使劲收拾弟弟了,实在不行就武力镇压,看他站不站在自己这边。

……

堂屋的炉子里还有火,宋红果又塞了些木头进去,先熬上小米粥,这才去准备食材,大白菜,粉条,她还切了几片腊肉,顺手把上午买的那块豆腐也切了,都放在一个圆簸箕里,又把炒菜需要用到的调味料也搬到堂屋去,等粥熬好,再换上铁锅。

炖白菜粉条用猪油最香了,原主的箱子里就有一小罐,她挖了一大块,把凌远都惊着了,下意识的就往窗外看,从堂屋的窗户能看到整个后院,这会儿,他哥哥正在井台边上搓洗衣服呢,这要让哥哥看见了,还不得跳起来?


半个小时后,宋红果用筷子插了一下肉,很轻易的就戳透了,她忍不住又吐槽系统,“你们那个时代的肉已经跟豆腐一样嫩了吗?”

“说的你好像不是那个时代的一样。”系统不服气的回怼。

“我穿过来是23年,你那儿呢?”

“……43年。”

“呵,时代变化有多快,说日新月异都不为过,三五年就改天换日一样,二十年得是什么差异,还需要我说?”至少她那时候系统还只能存在于与小说作者的想象中呢。

系统被怼的心虚,只好道,“你不是要养猪吗,到时候就能吃上土猪肉了,再不行还能去黑市上买,而且,你上班后每月也有肉票呢。”

“每个月半斤的肉票,就问你感动不?”

“……”

宋红果见它不说话了,这才大火开始收汁,汤汁越浓稠,肉的颜色越漂亮,味道也浸润的更透,最后留了一点,用来拌米饭,虽说肉的品质不咋样,但加了这么多料炖出来,吃起来还是很香的。

米饭早就熟了,白花花的大米晶莹剔透,浇上红褐色的浓郁汤汁,那味道,绝了,再咬一口软糯到入口即化的肉……

给个神仙都不换!

“难怪哥哥最喜欢吃这一口啊!”凌远漂亮的小脸塞的像只小松鼠,还不忘感叹。

凌志也难得没了那份少年老成,一双眼亮晶晶的,透着欢喜,还有几分回忆的伤感,他没说话,只是看宋红果的眼神仿佛含着千言万语,他想,以后他一定对她更好,比她将来亲生的孩子还要好。

宋红果给兄弟俩夹了不少肉,倒是她自己只吃了几块,见状,凌远不由问,“妈妈,你怎么不吃了啊?”

“太油腻了。”

“……”

她明明是实话实说,但俩小家伙不信呀,怎么还会有人觉得油腻呢?那绝不可能,肯定是妈妈想让他们多吃一点才故意这么说,因为他们爸爸也是这样,遇上好吃的,就会说不喜欢,省下来留给他们。

这可把俩人给感动的,眼圈都泛红了。

宋红果,“……”

不是,她真的是嫌油腻,不是想感动谁啊!

系统跳出来阴阳怪气的道,“真是越来越会做人啦,这波收买人心的套路,啧啧,俩没见识的小崽子能躲得过去才怪?”

宋红果差点翻白眼,“他们不信,你也眼瞎啊?我那是套路吗,再说,我用得着耍手段收买人心?”

系统哼了声,继续阴阳怪气,“那谁知道?也许你担心费心费力的养大了人家,转头人家就找亲生父母去了,那不是白忙活一场?当然得趁他们小,多培养感情,拉拢人心,将来也好享受儿子的孝敬。”

听了这番话,宋红果并未被激怒,而是忽然问,“看来,你觉得他俩将来的成就很高啊,不会是什么大佬吧?”

“……”宿主成精了吗?

宋红果见它沉默就笑了,“看来我猜对了啊,若不然,你也不会酸的跟炸了醋厂一样,敢情是嫉妒我呀,也对,一下子拥有俩这么出息的儿子,简直就是躺赢的人生嘛,还奋斗什么呢,只要再等十几年,让儿子孝敬就是了。”

“那样的日子,你不觉得可耻吗?不羞愧吗?不觉得了无生趣吗?”

“不啊,明明是美好的如坐云端吧?哈哈哈,你急眼了!”

“……”

这是什么宿主?就会欺负它,亏它还嘲笑别的系统绑定的宿主糟心,结果呢?现在轮到打它脸了。

饭后,还是俩小家伙负责洗刷,宋红果泡了茶,端着搪瓷缸,坐在前厦下的竹椅里,舒坦的半眯着眼,阳光暖暖的撒在身上,旁边的一丛竹子偶尔被风吹过,稀稀疏疏的声音都犹如天籁般动听,另一头的腊梅还残留着几许冷幽的清香,不远处,几只麻雀在柿子树上跳跃着,忽的,又一下子扑棱着翅膀飞走,惊到树下池塘里的大白鹅,嘎嘎嘎的叫唤起来。

而此刻,池塘四周的石头缝里夹种的那两颗迎春花,在不知不觉时,已经开满了黄色的小花,昭告着春天真的来了。

俩小家伙忙活完,笑着跑过来,围在她身边又去翻看晒在台阶上的书,爱不释手的从中汲取着知识,像沙漠中渴极了的旅人,恨不得泡在书海里。

宋红果便也拿了一本来看,歌颂当下主旋律的小说,放在以前那肯定不是她的菜,但眼下,也许是被孩子感染,也或许是没得选择,倒也看的津津有味。

喝着茶,吃着瓜子,看着书,还坐拥这么大院子,前世的梦想也算实现了大半,宋红果正沉浸在这样的惬意时光里,就听到大门砰砰砰的被拍响了。

在村里,大门一般没人会关,更不会有人从里头把门闩都插上,除非晚上睡觉了,但宋红果从后世来,习惯了私密的空间,大门敞着让她十分没有安全感,再说院子这么大,她若是在屋里,有人进来她都不会知道。

像现在,大门一响,好歹能警示一下。

“谁来了?”

“我去开门!”

不一会儿,凌志带着赵振华走回来,见状,宋红果那点被打扰的郁闷也就消散了,起身笑着打招呼,“表哥怎么来了?”

赵振华绕过池塘,就看到她了,还有那套竹子做的桌椅,和那一片摊开的书,等走近再看到瓜子和茶水,就忍不住在心里啧啧赞叹,这才几天啊,日子就过的有模有样了,他回应了一句,“我过来跟你说点事儿。”

“坐下说。”宋红果给他抓了把瓜子,又吩咐凌志去泡茶。

很快,凌志就端着茶水过来了,用搪瓷缸子泡的,缸子外头印着为人民服务。

赵振华捧在手心,没急着喝,他见桌面上还摆着三个搪瓷缸子,显然是这娘仨的用的,再豁达开朗的心性这会儿都忍不住羡慕到泛酸,谁家能有这么多搪瓷缸子啊?

这可是稀罕东西,一般的人家里待客都是用碗装水,有一个搪瓷缸子都能显摆很久,像他家,就只有他爹有一个,还是公社发的,他爹稀罕的不行,都舍不得用,更不用说就这么随意拿出来了。

也许是他的视线太强烈,宋红果琢磨出点意思来,解释道,“我养父买的,都有些小瑕疵,所以不用工业卷。”

其实并不是,而是宋红果从粮油店里买的,她这么说,无非是给个合理由头。


吃完饭,宋红果想起什么,打开盛放衣服的箱子翻找,果然在底部摸到个夹层,原主把所有的财产都藏在里面了,一张一千块钱的存单,还有三百多的现钱,一块男士手表,一副银镯子,还有些粮票和布票。

在这个年代,这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里面有原主养父卖工作的钱,还有处理那些带不走的大件换来的钱,剩下得才是上班存下的,现在都成了宋红果的,她果断收进空间里。

“妈妈,你找什么呀?”凌远好奇的蹲在她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她。

宋红果面不改色的道,“看有你哥哥能穿的衣服吗,他那棉袄太薄了。”

还真让她找到一件,是个棉坎肩,藏蓝色的,针脚缝的很细密,款式男女都能穿,就是对凌志来说有点大,穿上后,下摆都过膝盖了,不过这样更暖和就是。

宋红果又找出一顶棉帽子给他扣脑袋上,护着耳朵和脖子,总算看着不冷了。

“都,都给我?”凌志不敢置信的问,小心翼翼的摸着身上的坎肩,棉布质地柔软,没有一点补丁,里面的棉花蓬松的像是云一样,非常厚实保暖。

还有帽子,那好像是只有部队上才有的,买都买不到,很稀罕,可她,就这么毫不犹豫的都给他了?

“嗯,就是不太合身,等过后我有空了,再给你做新的。”

“……”还有?

凌远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一点都不吃味。

宋红果没找到能给他穿的,好在她可以用大衣裹着他,倒也冻不着,只把围巾缠在他脖子上,免得灌进风去。

八点,母子仨收拾利索出门,直奔邮局,邮局的人刚上班,里面还有点乱,邮递员在分发各个单位和大队的报纸和信,大厅的桌面上,摆着一摞一摞的,凌远看的目不转睛,对什么都好奇,凌志却是垂着眼,双手紧紧攥着小推车的两边。

宋红果安抚的拍拍他的肩,从帆布包里拿出单据去窗口那里取包裹,里面的工作人员多看了她好几眼,才给她递出来。

好家伙,俩大麻袋,塞的鼓胀胀的,得亏都是些棉被和衣服,不然她可扛不动,离开时,她又买了些信纸和邮票,根据邮寄地址的远近,邮票有不同的面值,宋红果想起有些邮票将来能升值,便多选了些收藏,一共花了两块三毛钱,又惹得那工作人员多看了好几眼。

宋红果淡定的很,一手抱孩子,一手推车,走的从容不迫,丝毫不知道她离开后,邮寄的人如何热烈的讨论她,当然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刚才那女同志也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长得可真水灵。”

“肯定不是铝厂的。”

“你咋知道?”

“这还用问?就她那长相那穿戴,要是铝厂的,还不早就名声在外了?铝厂那帮小年轻,得疯了。”

“也是,就是花钱太大手了,一般人可养不起。”

“一般的人,人家也看不上!”

母子仨又回了招待所,放下小推车,再次出门去了铝厂的职工医院。

医院就在小公园的另一头,隔着招待所五十多米,它斜对面就是百货大楼,整整三层,在这个时代算是非常气派了,另外菜站,肉站,粮站都在这条东西街上,还有裁缝铺子理发店,两家国营饭店,是厂区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与之垂直的南北街倒也不冷清,邮局,浴池,书店,也都是人来人往的,还有南麻镇,喔,现在叫南麻公社,办公的地方也在这边,公社也有自己的医院和供销社,就是规模小了些,跟铝厂的不能比,但附近村里的人第一选择却是这边,因为花钱少。

铝厂医院的规模跟后世不能比,但目前,算是很不错的,正冲着大门是个花坛子,用冬青围了一圈,里头种着些月季,眼下瞧着很是萧条,花坛后便是门诊楼,两层,不高,但是挺长的,门诊楼两边各有一排平房,而病房楼在最后面,三层,再其他的就是医院职工的宿舍楼,有两层也有三层的,高高低低的掩映在一片繁茂的梧桐树后。

宋红果领着兄弟俩先转了一圈,大题熟悉了后,才去了人事科报道。

就在西边的那排平房里,很不起眼的一间,宋红果不好抱着孩子进去,嘱咐俩人在门口等着,这才敲了门。

“请进。”

宋红果理了理头发,推门进去,房间里坐了三个人,她也顾不上多打量,落落大方的打了招呼,道明来意,就拿出报道的相关资料,交给在场唯一的中年男人。

刚才那声请进就是他说的,他也看着最稳重最有干部的派头。

果然,她没猜错。

对方是人事科的科长李学路,在怔楞了片刻后,最先回神,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翻看着手上的资料,公事公办的道,“办调动手续是吧,准备的资料倒是挺全,你是在m省读的大学,毕业后怎么没分配在当地?”

宋红果不愿多说,只道,“这里才是我老家。”

“喔。”李学路显然很意外,又去看她的毕业证,“你是妇产科专业?”

“是。”说起这个,宋红果就有些无奈,在前世,妇科和产科是分开的,她主修专业是妇科,产科就相对薄弱了,而现在妇产不分家,最要命的是来的病人九成都是生孩子,女人对妇科疾病压根不当回事儿,除非很严重了才会来医院。

她都担心以后自己没有用武之地,会坐冷板凳。

可李学路似乎挺高兴,“妇产科好啊,还是大学生,我们医院就缺这样年轻有为的同志,欢迎,欢迎……”

宋红果就配合的露出适宜的微笑,道了谢后,又问,“我什么时候来上班?”

“你刚从外省回来还不熟悉吧?给你三天准备够吗?”李学路自觉已经很体贴很大方。

谁知

“不太够,我还有俩孩子,他俩身体不太好,来了这边水土不服,暂时得需要我照顾,您看,我下月初上班行吗?”

闻言,对方惊讶的打量着她,“你已经结婚了?”

宋红果面不改色的道,“没有,孩子是我领养的。”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另外俩女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她,啥意思?没结婚就先领养孩子?还是俩个,带着俩没有血缘关系的拖油瓶,这是不打算嫁人了?


肉包子和糕点一拿出来,就惊呆了赵家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有人下意识的喃喃“我的个亲娘哎……”

十几个大肉包子,纯白面的,胖嘟嘟香喷喷,那冲击力可想而知,不会掩饰的已经在咽口水了。

要不是有大人拽着,几个孩子都想扑上去抢了。

赵保庆这个一家之主最先清醒过来,都替她心疼,语气里便带着几分责备,“这是干啥?你咋买这么多包子?”

这得用多少粮票和肉票啊,这两样恰是村里人最紧缺的。

宋红果还没来得及张嘴解释,就听赵振华笑嘻嘻地道,“爹,这还有为啥?当然是表妹孝敬你和娘呗,再一点,今天表妹买房子,这可是大事,还不得吃点好的庆祝庆祝?”

这话没毛病,虽然其他人也心疼,但他们更担心赵保庆让宋红果把包子再收回去,吃不到自己嘴里去,便也跟着拐弯抹角的附和。

宋红果只需乖巧点头配合。

见状,赵保庆肚子里那些话就说不出来了,叹了口气,摆摆手,“都坐下吃吧。”

老话说的没错啊,人穷,志就容易短,肚子里没一点油水,见了肉包子,谁还能扛得住?就算是他,也不能逆着全家人的意思,只能以后多帮衬一把,还这个人情了。

……

宋红果是客,自然被安排到了炕上那一桌,凌志和凌远一左一右紧挨着她。

赵保庆给她介绍家里的人,赵家没分家,四个儿子俩闺女,除了大闺女嫁出去外,其他人都住在这个院子里,不过眼下,小儿子和小闺女没在家。

宋红果挨个的喊了一遍,就算是认了亲戚。接下来,便开始吃饭,她也亲眼见识到了当婆婆的对儿子儿媳的掌控力。

这年头,因为粮食稀缺,所以吃饭都是定量,而分口粮的大权就攥在当婆婆的手里,谁多吃一口谁少吃一口,都在她的一念之间,儿子们俩窝头,儿媳一个,大点的孙子孙女则是半个,而六岁以下的就只能喝稀的。

每个人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

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除了窝头,还有包子,儿子们一人一个,儿媳和自家的孩子分一个尝尝味儿。

宋红果看的心里滋味难言,面上却不显,她饭量小,没要窝头,只吃了个白菜馅的包子,那几盘菜她意思意思的夹了几筷子,便再也不碰了,没有油,再厉害的厨子也无计可施,好在还有她带来的酥锅。

酥锅早就已经凉了,不过在当地,人们更喜欢凉着吃,红褐色的汤汁凝固成果冻样儿,可见油水多大,然而吃进嘴里却一点不腻。

酥锅自然放在主桌上,有几个孩子嘴馋想吃,眼巴巴的凑过来,赵保庆嘴上训斥了几句,却也每个人给他们夹了一筷子尝尝。

“真香啊。”

“比奶奶煮的好吃!”

“这一顿比过年吃的还好呢。”

赵振华哈哈笑着,“净说大实话,这里头放了啥,五花肉和猪蹄,连豆腐都用油炸过的,能不香吗?咱家过年煮的那一锅,除了白菜就是海带和冻豆腐,一点油不放,能跟这个比吗?”

几个孩子捧哏似得摇头,“不能比,比不了。”

“连年三十晚上的饺子都比不了呢。”有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咂巴着嘴,“水饺不如包子好吃。”

赵振华笑的更大声,“那还用说?傻儿子哎,这可是大肉包子,你奶包的饺子连点油渣都不舍得放,那能好吃?”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赵保庆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有这么自己揭自己短的吗?这不是缺心眼吗!

赵振华不以为意,“表妹又不是外人。”

他心里明镜似的,这个表妹跟他们家别的亲戚都不一样,跟村里的人更不一样,不会因为旁人过的寒酸就取笑,她拿这么多东西上门也不是显摆什么,人家就纯粹的懂礼而已。

赵保庆可没他心这么大,还是觉得有些挂不住脸,又警告的瞪他一眼,笑骂着把孙子们撵走,转头看了眼斯斯文文吃饭的凌志和凌远,这才对宋红果道,“大的小的都不懂事,让你看笑话了。”

宋红果忙道,“大舅说这话就外道了,三表哥说的对,一家人有啥好笑话的?再说哪有孩子不喜欢吃好吃的?我也喜欢呢。”

她话说的好听,赵保庆的脸色自然就好看,对她的事儿也更上心,吃完饭,没等歇一会儿,就又催着赵振华去给她收拾房子,他也一起跟着。

他们到的时候,乔永辉已经等在大门口了,只跟赵保庆打了个招呼,都没看宋红果一眼。

宋红果,“……”

感觉她像祸水,人家躲着走。

开了门进去,赵保庆看着已经清理出来的前院,点了点头,不满意的地方又指使着儿子去返工,“这肯定是你干的活儿,就是没永辉利索,拔个草都拔不干净,等着雨一下,又得长出一片来。”

赵振华吃饱喝足,好脾气的由着当老子的叨叨

宋红果却有些不好意思,替他说话,“大舅,表哥已经收拾的挺好了,有点草也不碍事儿,等住进来,我再慢慢弄,再说哪有不长草的地呢?”

“就是,就是……”

见赵保庆又要翻脸去教训儿子,宋红果赶紧转了话题,“大舅,这池塘里的水是活的吗?”

赵保庆闻言,下意识的点头,“这水是从红叶谷里流出来的,当初为了把活水引进来,可费了不少功夫,光铺石头都麻烦个够呛,也不知道他是图个啥,又不养鱼,倒是种了藕,可咱们大队的芦苇塘里种了一大片,每年都分,又不缺藕吃。”

赵振华道,“爹,这你就不懂了吧?程大爷是为了赏景呢,夏天荷花一开,那叫一个漂亮。”

“哼,赏景?你咋不说喂蚊子?”

“……”

有水得地方容易滋生蚊虫,这是难以避免的,赵振华也无话可说,因为那是事实,程大爷两口子捯饬的再干净,蚊子也少不了,晚上坐这儿赏景,必须点艾草,不然能让蚊子咬满头包。

但这些对宋红果来说都不是事儿,她可太喜欢这个池塘了,活水清澈,里面还种了荷花,四周围了一圈石头,这简直是贴着她的心肝打造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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