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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苏梅的小说门徒免费阅读

马小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殷武咬紧牙关,两眼瞪的老大。大声喊道:“你他妈还不承认!这栋大楼里,除了你兄弟快刀赵平,还有谁的刀能这么快?只是一刀,就他妈断我四根手指。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你……”殷武恨的咬牙切齿。不得不承认。这个殷武,是个狠人。断了四根手指,没去医院处理不说,依旧要和对方拼命。郑老厨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但依旧追问着殷武。“不可能是赵平,他回老街了。你别告诉我,你亲眼看到是他的?”殷武瞪着眼睛,大声说道:“我去你妈的吧!赵平的刀有多快,你这个老王八蛋能不知道吗?他一刀下去,老子就疼倒在地。我他妈去哪儿看他?”很明显。殷武并没看到砍他的人。说着,殷武转头。一脸恨意的对钱老八说道:“八哥,这事儿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我自己和他们拼了!”钱老八脸色极为难看...

主角:初六苏梅   更新:2025-01-25 1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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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初六苏梅的女频言情小说《初六苏梅的小说门徒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马小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殷武咬紧牙关,两眼瞪的老大。大声喊道:“你他妈还不承认!这栋大楼里,除了你兄弟快刀赵平,还有谁的刀能这么快?只是一刀,就他妈断我四根手指。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你……”殷武恨的咬牙切齿。不得不承认。这个殷武,是个狠人。断了四根手指,没去医院处理不说,依旧要和对方拼命。郑老厨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但依旧追问着殷武。“不可能是赵平,他回老街了。你别告诉我,你亲眼看到是他的?”殷武瞪着眼睛,大声说道:“我去你妈的吧!赵平的刀有多快,你这个老王八蛋能不知道吗?他一刀下去,老子就疼倒在地。我他妈去哪儿看他?”很明显。殷武并没看到砍他的人。说着,殷武转头。一脸恨意的对钱老八说道:“八哥,这事儿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我自己和他们拼了!”钱老八脸色极为难看...

《初六苏梅的小说门徒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殷武咬紧牙关,两眼瞪的老大。大声喊道:


“你他妈还不承认!这栋大楼里,除了你兄弟快刀赵平,还有谁的刀能这么快?只是一刀,就他妈断我四根手指。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你……”

殷武恨的咬牙切齿。

不得不承认。

这个殷武,是个狠人。

断了四根手指,没去医院处理不说,依旧要和对方拼命。

郑老厨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但依旧追问着殷武。

“不可能是赵平,他回老街了。你别告诉我,你亲眼看到是他的?”

殷武瞪着眼睛,大声说道:

“我去你妈的吧!赵平的刀有多快,你这个老王八蛋能不知道吗?他一刀下去,老子就疼倒在地。我他妈去哪儿看他?”

很明显。

殷武并没看到砍他的人。

说着,殷武转头。

一脸恨意的对钱老八说道:

“八哥,这事儿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我自己和他们拼了!”

钱老八脸色极为难看。

他狠狠的盯着郑老厨,大声骂道:

“郑老厨,你他妈和老子玩阴的?今天不给老子一个交代,你就别想从这里出去!”

郑老厨不是傻子。

他知道,这个时候,钱老八等人正在火头上。

他如果说错一句话。

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尽量压着自己的火气,解释道:

“老八,你听我说。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是赵平做的,他现在就在棋牌室,我马上给他打电话。我让他过来,当面解释清楚……”

说着,郑老厨朝沙发的方向走去。

他的手机,放在沙发上的手包里。

刚走两步。

门口处,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这中间,还夹杂着喧骂的声音。

接着,就见二十多个大汉,同时向房间内拥了进来。

这些人中,有钱老八的手下。

他们是在楼下追凶手。

但显然,他们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也有郑老厨的手下。

他们是听说出事,想上来保护郑老厨的安全。

整个房间,一片嘈杂。

而我,点了支烟。

坐在牌桌旁,悠闲的抽着。

今天这个局,的确够热闹。

就是花钱买票,恐怕也看不到这么精彩的场面。

正门外,钱老八的一个小弟。

冲着房间内的钱老八大喊说:

“八哥,我们几个看到砍武哥的人了……”

一句话,房间里顿时安静。

钱老八立刻转头,对门口拥挤的手下说道:

“都让开,让他进来!”

三个小弟,满头是汗的走了进来。

他们全都气喘吁吁。

“说,到底是谁?是不是赵平?”

钱老八阴沉着脸,冷冷问道。

一个小弟立刻抢先说道:

“八哥,就是赵平。他穿了一件黑T恤,带着黑帽子。从酒店侧门那里出去的。我们几个本想追他。但他跑的很快,上了路边一辆银灰色的捷达。天太黑,牌照我们没看清楚……”

刚掏出手机的郑老厨,顿时傻眼了。

他呆在原地,一脸疑惑。

赵平明明和他说回棋牌室,处理点纠纷。

怎么会忽然回来砍了殷武。

并且,马上又跑了。

真的会是他吗?

此时的郑老厨,心里也有些叫不准了。

“郑老厨,你他妈现在还怎么说?”

钱老八双眼冒火,大吼一声。

接着,转头对手下说道:

“把门关上!我今天,要关门打狗!”

钱老八的手下,一个个群情激奋。

恨不得马上上前,把郑老厨砍成肉酱。

而郑老厨的手下,立刻站到郑老厨的身前。

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

此时,房间里的实力。

钱老八明显更胜一筹。

至少人数上,要比郑老厨多上不少。

郑老厨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之所以在外面租房子,不住公司宿舍。

是因为一个人,方便练习千术。

毕竟,拳不离手,曲不离口。

到了家,我开了灯。

黑暗的小房间里,顿时......

我的眼睛,在苏梅完美的曲线身材上,上下打量。

过了一会儿,我缓缓开口。

“裙子脱了!”

苏梅一愣。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有些尴尬,但也有些不甘。

“这就是你让我道歉的方式?”

我点头。

“对!”

“我要是不脱,你就不肯原谅我?”

我又点了支烟,抽了一大口。

但并没回答苏梅的话。

苏梅犹豫了下,她绷着脸,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

“好,我脱!”

苏梅也是个狠角色。

为了网罗人才,倒是舍得下本。

她穿的是一件长裙,典雅端庄。

裙子是淡青色的,和她娇嫩的雪肌,互相映衬,更显肤白貌美。

伸手把后面的拉链拉开。

淡青色的裙子,顺着她丝滑的肌肤,直接滑落到脚腕上。

我面前的苏梅,只剩下三点贴身。

不得不承认,苏梅的身材极好。

凹凸有致,曲线玲珑。

就连小腹,也没有一丝赘肉。

我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

而苏梅的神情,则一点点变得冷漠。

她是天象的经理。

在天象,除了老板,她就是天。

而现在,这个天,却在我这个服务生面前,做着她认为屈辱的事情。

“这样可以了吗?”

苏梅的口气变得冷淡。

甚至,有一些恼怒。

“继续!”

“什么?”

苏梅的美目中,怒火更盛。

她没想到,我居然还让她继续脱。

再脱,就只有一丝不挂了。

“初六,你过分了!”

“是你先过分的!”

我的口气依旧冷淡。

“我已经给你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你居然还不满足。初六,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抽了口烟,我淡淡答道:

“我要的太多,你给不起。让能给得起的人,和我谈吧……”

说着,我便起身。

但马上,我又回头看着冷艳的苏梅,补充了一句。

“对了,有一点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你,我要定了!”

话已说完,我也不在意苏梅的反应。

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

苏梅匆忙把裙子穿好,有些尴尬的喊了声“进”。

进来的人,正是刚刚和我对赌的瘦子,高志强。

站在门口,他冷冷的盯着我,说道:

“你要走?”

我点头。

“你不能走?”

“为什么?”

“我要和你再赌一局!”

我摇头。

“为什么?你怕了?”

瘦子高志强,阴冷的盯着我。

我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盯着他的眼睛,冷冷说道:

“因为,你不配!”

我之所以这样说,并非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而是我和他无冤无仇。

刚刚的骰子局上,他上来就故意激我,让我压上双手。

这样的人,不配走蓝道,混千门。

更不配做我的对手。

说着,我推开了高志强,朝外面走去。

而身后,传来苏梅恼羞成怒的声音。

“初六,别觉得整个哈北就你一个人懂千术,混蓝道的人多的是。没有你,这赌场也照样开,照样红火!”

我冷笑。

姜太公渭水垂钓,才得文王垂青。

诸葛亮草堂春睡,等来皇叔三顾。

的确,没有我赌场照样开。

但我要的是待价而沽,绝不会把自己贱卖。

而苏梅更想不到的是,其实从进到这个所谓的赌场后,我就已经发现不对了。

赌场之简陋,环境之差,甚至处处都有发霉的味道。

像苏梅吃穿住行都讲究品质的人,怎么可能在这里赌一周?还输了将近三百万?

还有荷官的不专业,以及赌客们随意的下注,没有半点激情和贪婪。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正常的赌场?

这也是为什么,我敢把他们赌台感应器搞坏。

一般赌场,我是不敢这么做的。

因为那样,赌场一定不会放过我。

只因我已经发现这就是个局。

苏梅以为,局中人是我。

殊不知,她才是真正的局中人。

从这个所谓的赌场回到家中,给父亲的遗像上了三炷香。

我便静静的躺在床上。

闭着眼睛,却根本睡不着。

这么多年,失眠已成习惯。

因为每次临睡前,我的眼前总会浮现,父亲惨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幕。

还有送他回来的那几人,幸灾乐祸的嘲讽嘴脸。

其实我早知道,父亲是个老千。

这也是我死心塌跟六爷学习千术的目的。

不入千门,血海深仇,怎么能报?

…………

天象洗浴白班和夜班是八点交班。

但我们,却是七点半必须到洗浴。

因为经理或者主管,要给我们开会,总结前一周期的工作。

今天的例会,和往常有所不同。

苏梅参加了,前一天没有夜班的技师参加了。

包括侯军那位被我赢来的女朋友陈晓雪,也参加了。

大家在大厅里,站成几排。

听各部门主管讲话。

主管都讲完后。

苏梅又问,各个组长有没有要说的。

一般到这个程序时,基本意味着会议结束。

各个组长,平时都不会发言。

但今天不同。

苏梅话音刚落,男浴区的组长,侯军忽然站了出来,对苏梅说道:

“梅姐,我有件事要讲一下!”

苏梅点头。

侯军有意无意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开口说道:

“我今天说下男浴区考勤的事。我们男浴区的初六,之前没有请假,就连续旷工七天。昨天明明是他晚班,但他还是在没有请假的情况下,人就又没了。根据洗浴的考勤制度,无故旷工一天,罚款一百。初六旷工八天,应该罚八百……”

侯军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下。

他特意看了苏梅一眼。

苏梅依旧面无表情,高傲冷艳。

而其他人的目光,则全都看向了我,他们大都是看热闹的心态。

当然,也有幸灾乐祸,和少数对我报以同情的人。

和陈晓雪站在一起的几个女技师,则低声和陈晓雪开着玩笑。

“晓雪,你男朋友挺威风啊。说罚谁就罚谁,太牛了吧……”

陈晓雪“切”了一声,立刻否定说:

“狗屁,他可不是我男朋友,我俩已经分了。他就是故意欺负人初六老实。我还就看不惯他仗势欺人的样子……”

陈晓雪的声调挺高。

说话时,还看着不远处的我。

我知道,她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当然,她并非是有什么慈悲之心,想要帮我。

更不是因为那天我俩单独相处,而倾心于我。

而是她认定我会些千术。

想讨好我,和我合作搞钱罢了。

我还知道,从那天赢了侯军,并且还把他女朋友陈晓雪赢走,侯军会报复我。

只是没想到,他的报复手段,竟这么幼稚。


或许是酒精的原因,苏梅的话开始多了起来。

“哎!晓娴也难。堂堂邹家小姐,也是身处漩涡,内忧外患。我要不帮她,可能就没人会帮她了……”

我不说不问,只是安静的听着。

不时的呷上一口茅台。

而苏梅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她忽然看向我,问说:

“你知道我最恨谁吗?”

我摇头。

“我最恨的人,就是晓娴的二哥邹天成。也就是今天打电话,逼我放走唐三的二老板!”

果然,我猜对了。

邹晓娴和那位二老板,真的是至亲。

对于邹家,我了解不多。

只是听陈晓雪说过几句。

知道邹家,在哈北的势利很大。

不说一手遮天,也可以说是呼风唤雨。

不过听苏梅这么一说,看来邹家内部,也是矛盾重重。

邹家和我没关系。

我更关心的,是苏梅为什么会这么恨那位邹天成。

“邹天成他就是个败类。卑鄙、无耻、下流,他曾对我,用过最恶毒的手段。要不是晓娴及时赶到,我现在已经被他毁了……”

苏梅口中的毁。

我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我没追问,但苏梅却继续说着:

“你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吗?他给我下了药,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想要一起……”

“别说了!”

后话没等出口,我便立刻打断。

我不想听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竟然燃起了怒火。

对于苏梅,我竟有些心疼,而不是同情。

杯中的酒,被我一口喝干。

看着苏梅,我淡淡问说:

“想不想不再被人欺负?”

苏梅凄惨一笑。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不但不想被欺负,我还想报复。我天天想,夜夜想。可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无能为力?被他趾高气扬的骂做婊子,我连还嘴的勇气都没有!呵,就这样,还谈什么报复?”

我点了支烟。

接着,慢慢的伸出手。

握住了苏梅茶几上的手。

苏梅的手掌不大,手指却很修长。

看着她,我平静说道:

“做我的女人,我保护你。我保证,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苏梅任由我握着她的手。

而带着几分醉意的桃花眼。

也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忽然,苏梅笑了。

既是自嘲,也像嘲笑我。

“保护我?你拿什么保护我?就凭你是老千?会些千术?六爷,我的初六爷,我送你一句真心话。要么,你做暗灯,专门抓千。有个不错的收入,安全方面,场子也能保证。要么,及早收手,退出蓝道。我虽不是千门中人。但我知道,千门更为残酷。因为老千不能失手,一旦失手,就是万劫不复。可谁又能保证,这一生永不失手呢?你能吗?”

苏梅的话,很有道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谁敢说自己永不失手?

但我却慢慢点头。

“我能!而你,也要做我的女人。不只是今晚,包括以后!”

苏梅冷笑。

她把手抽了出去。

慢慢的起身。

她的酒量似乎一般。

刚站起时,竟摇晃了两下。

“我的初六爷啊,别看我叫你六爷,可你就是个小弟弟,还不懂什么叫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要我,今晚我给你。可过了今晚……”

苏梅的脸色变得冷淡,看着我,她缓缓说道:

“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浴室里。

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透过磨砂玻璃。

似乎可以隐约看到美人如浴的轮廓。

其实我不懂女人。

也不想懂。

我不会取悦女人的方式,更不可能做舔狗。

看上眼的,要么赢来,要么给钱,要么滚蛋。

用现在的话说,我应该是个钢铁直男。

但我知道一点。


也就是说,如果这把真的出了豹子2。

我的一万块,就会变成一百万。

但这种概率,真的是太低了。

我的压法,也导致周围的赌客,都围拢过来。

当然,大家看我的眼神,依旧像看一个异想天开的傻子。

“买定离手!”

荷官吆喝一声。

接着,就见他身体微微倾斜。

我知道,他准备出千了。

他想用膝盖,去按赌桌下面的遥控。

忽然,荷官脸色大变,眉头紧锁。

目光也立刻看向人群外的一个男人。

虽然,我没回头。

但我能猜到,这男人一定是赌场的暗灯,或者负责人。

至于两人如何用眼神交流的,我不关心。

我的目光始终盯在赌台上,那个黑色的骰盅。

“开啊,等什么呢?”

见荷官迟迟不打开骰盅,有着急的赌客,忍不住催促着。

荷官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抖动的手,慢慢的放到了骰盅上。

但他似乎还是不甘心。

在开的那一瞬,依旧用腿在桌下试着。

但,他再一次的失望了。

“开吧!”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有些沙哑。

他不是赌客,而是赌场的人。

荷官这才慢慢打开骰盅。

啊?

场内发出发出齐声的惊叹。

骰盅下,三个骰子,整齐的躺在骰盅里。

而三个骰子的点数,也都是一样的。

2!

豹子2!

我压中了!

赌场内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的身上。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和刚刚不再一样。

有羡慕,有惊叹,更多的是佩服。

苏梅则开心的把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激动的像一个孩子一样。

“中了,初六,我们中了!”

我知道我们中了。

我还知道,荷官的遥控设备不再好使。

而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当我下注时,我便用脚用力的顶在传感器上。

这传感器很小,又很敏感娇贵。

一脚下去,便直接失灵。

这也是荷官为什么脸色会大变的原因。

因为他发现,遥控器不好使了。

至于压中豹子2,依靠的是我的听力。

逆风十里,听音辨位。

这是六爷十三年的教化。

他曾说,做不到这点。

永远不能上骰子台。

荷官盯着我,好一会儿,才冷冷说道:

“兄弟,你玩的有点大啊!”

他这话的重音,特意放在“大”上。

是警告,也是威胁。

毕竟,我把他的遥控设备搞坏了。

我没等开口,身后的苏梅立刻开口:

“什么大小的,快点赔我们筹码……”

荷官脸色黯淡,不再说话。

而桌上的筹码,不够赔我。

就见一个男人,拿着十个金色的,面值十万的筹码,走到赌桌前。

他看着我,沙哑着嗓子说:

“先生,运气不错,这是赔付你的筹码……”

这男人三十左右岁,他口气虽然礼貌。

但目光却很阴鸷。

并且,他很瘦,瘦骨嶙峋。

手更像竹竿一样,只有皮包着骨头。

“现在由我负责这张台。先生,你不介意更换荷官吧?”

更换荷官,在赌场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以不用通知赌客的。

而他之所以问我,是因为他发现了,我是老千。

说话间,瘦男人重新换了一副骰子。

放到桌面上,对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各位请验骰。如果有异议,可以敲碎来验。如果验了没问题,需要付骰子的钱!”

有赌客上去装模作样的拿着骰子看了看。

别说没问题,就算有问题。

这些棒槌也根本看不出来。

见没人再验,这男人又看向我,问说:

“这位先生,你不验一下吗?”

我摇头。

我不用验。

他摇的时候,根据声音,我就可以听出这骰子是不是有问题。

老千骰子和正常骰子,所发出的声音,是有区别的。

而正常骰子,每个面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也是有细微的区别。

比如一点,因为只有一个红点,落地声音就比较纯。

比如六点,因为共有六个小点,落地声音就比较尖。

见我没动,男人拿起骰盅。

唰的一声。

就见三个骰子,被瘦男人直接收进骰盅。

他的动作很快,也很潇洒。

用的这招,在千术中叫“风卷扶柳”。

看似随意的收骰,实际却在收的过程中。

将三个骰子的点数朝向,进行归列。

这样以便于他摇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能看得出来,这男人是个玩骰子的高手。

他在摇的过程中,不时的用指甲划动骰盅。

他是想用这种刺耳的声音,来干扰听骰者的判断。

当然,前提是对方一定会听骰。

而他已经认定,我会听骰。

骰盅在他的手里上下翻飞。

而他的目光,始终盯着我。

手法也随着骰盅的晃动,不时的变化着。

“啪”的一声,骰盅落桌。

枯瘦男人对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下注!”

赌桌旁的众人,却谁也没动。

大家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我。

谁都想知道,这把我会不会下,会下什么。

而我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金色筹码,也并没下注。

见我没动,枯瘦男人开口道:

“这位先生,怎么不下了?”

我沉默。

“是怕好运终结,不敢再下了吗?”

他特意重重的说了终结两字。

似乎在提醒我,即使我破坏了他们的遥控设备。

但我想赢他,也没有可能。

按说做赌场的,出千被人发现。

他应该老老实实的安抚我,免得我声张,坏了他的生意。

可没想到,这个瘦男人却很嚣张。

言语间,不停的挑衅我。

“可以下,但我有一个要求……”

我淡淡说道。

“你说……”

“放开限注!”

赌场为了平衡,也为了显示公平,能抓住散客。

散台都是有限注的。

大注的台子,往往都是在VIP房间。

“你想下多少?”

瘦男人问我。

“一百万,全下。收吗?”

我的话,让瘦男人不由一笑。

但他的笑,却是充满不屑的冷笑。

“收,不过有点小,你可以再加注!”

瘦男人对自己骰子的功夫,极其自信。

我摇头。

“只有这一百万,没办法再加了!”

瘦男人的目光,变得更加阴鸷。

他盯着我的手,阴冷说道:

“没钱好办,可以加你这双手!”

一句话。

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而我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这不是老千对决。

只是普通的赌局。

但这赌场有些怪。

他们出千在前,即使我坏了他的遥控设备。

他也不该这么咄咄逼人。

难道这赌场,就不怕我揭穿他们千赌客的事?

我还没等说话,站在身后的苏梅马上接话。

“赌什么手啊?我们不赌,就赌这一百万!你就说收不收吧……”

瘦男人不屑冷笑。

“收,下注吧!”

十个面值十万的金色筹码,被我放到了“大”上。

“买定离手,你确定下大了?”

瘦男人阴着脸,带着狡黠的口吻问我。

我没回答。

我不喜欢废话。

尤其不喜欢和这种人废话。

“那我可开了!”

说着,瘦男人便要打开骰盅。

“等一下!”

我忽然说道。

瘦男人抬头看着我。

“怎么,想加注?”

我摇头。

“这局骰盅,我要换个人来开!”

瘦男人的脸色一变,反问:

“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你!”


根本不给别人任何机会。


我故意犹豫了一会儿,才跟了一千。

当然,我这是故意让两人误以为我牌不大,硬着头皮跟的。

我们三人就这样一千一千的下着。

没过一会儿,桌上的钱就已经到了两万。

看着桌上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所有人,都表现出几分贪婪。

这也是现金局的魅力。

和筹码下注不同。

红彤彤的钞票,更能刺激人的神经。

开始比牌。

眼镜哥本以为,他10、J、Q的同花顺稳赢。

可没想到,我给自己发的,却是J、Q、K的方块同花顺。

刚好压他一头。

眼镜哥气的够呛。

把牌狠狠的摔在牌堆里。

嘴里嘀里嘟噜的说了一堆脏话。

我也不搭理他,收钱洗牌,一切如常。

接下来的牌局,我开始稳扎稳打。

弃牌和输的次数,远比我赢的次数要多很多。

如果没注意我的人,甚至都以为,我可能都没赢钱。

但实际,我已经赢了将近十万。

我的策略很简单,赢大输小。

比如,我赢十把大注的,加在一起就是十几万。

我就算输一百把,其实一共也不过输了两三万而已。

而我面前的钱,一旦到了三四万。

我就只留下两万,多的直接给老黑。

我潜意识觉得,钱放在老黑那里,远比放在我这里要安全的多。

除了我,赢钱的就是眼镜哥了。

他赢的最多,估计得有二十多万。

可这家伙还不收手。

赌徒一般都是输红了眼。

而他,则是赢红了眼。

依旧不停的换牌。

想了下,我决定等我坐庄时。

给别人发几把大牌。

狠狠杀杀这个眼镜哥。

绝不能让他把局就这么给搅黄了。

可还没等我到我坐庄。

局上就出现了意外。

坐在我上家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他剃着板寸,脖子上戴着手指粗的金链子。

看着,像是混社会的江湖人。

他的脾气,也有些暴躁。

一旦输牌,不是把扑克撕了。

就是把桌子拍的砰砰直响。

而今晚,属他输的最多。

从我进来到现在,估计得输十几万了。

这把他牌不小,是个顺子。

但还是输给了眼镜哥的同花。

金链子气的把扑克摔在桌上。

拿起手机,也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

“给我送点钱过来,在茶楼包厢……”

金链子的话,大家都没当回事。

有人还和他开玩笑,说他是不是输上头了。

但我却觉得有些奇怪。

金链子桌上的钱,至少还有四五万。

他根本没必要,让人送钱。

并且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的这种做法,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我决定先不出千,等等再说。

牌局,依旧进行着。

过了不一会儿。

就听包厢的门被推开。

我一转头一看。

就见一个美女,款步走了进来。

看到她的那一瞬,我微微一怔。

我怎么也没想到。

来的人,竟然是何欢。

和下午在八哥那里见到她时不同。

她没再化那种烟熏妆。

而是化着正常的淡妆。

头发也扎成了马尾。

没有了浑身上下的风尘气息。

看着,倒像是某个单位的职员。

何欢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

看了我一眼,她便立刻看向别处。

装作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虽然,我没见过何欢在牌局时的样子。

但通过下午的事,我可以肯定,何欢绝对是个老千。

我也明白了。

金链子是输的太多,起了疑心。

怀疑牌局上有老千,才把何欢叫来。

要么是让何欢帮他赢钱,要么是帮他抓千。



见苏梅没说话,侯军话锋一转,又说道:

“本来是应该罚八百的。但初六属于连续旷工,性质恶劣。所以对他的罚款,也应更重一些。我建议主管和经理,对初六罚款要翻倍。免得其他员工效仿……”

翻倍?

人群中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感叹。

我们服务生一个月工资一千块。

而侯军说的翻倍,就要扣掉我一个半月的工资。

幸亏之前,我还有些小积蓄。

否则,我这两个月,就要吃土喝风了。

换做别人,可能直接选择辞职不干。

但我依旧沉默,看着窗外。

仿佛现在发生的一切,和我无关。

侯军说完,再次看向梅姐,恭敬问道:

“梅姐,你看可以吗?”

苏梅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我的方向,问说:

“初六,你有意见吗?”

大厅里众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我。

所有人都以为,我一定会辩解,或者说点什么。

但我却淡淡摇头,说了两个字:

“没有!”

昨晚是苏梅带我去的赌场,她应该替我解释,但她故意没提。

我知道,她还在生气。

一个地位很高的职业经理。

又生的天香国色,千娇百媚。

多少男人,把她视为女神。

就是这样的女人,却在我面前放下尊严,脱下裙子,和我道歉。

但我却还是拒绝她,让我做暗灯的请求。

所以,她也不阻拦。

任由侯军对我发难。

而对侯军,我更加不在意。

如果把蓝道千门比喻成狼群。

那我,一定是想要成为狼王的孤狼。

既然想成为狼王,又怎么会在意狗崽子的几声犬吠呢?

见我说没意见,侯军以为我怕了,怕丢了工作。

他更加嚣张,用下巴朝我的方向点了点,不屑说道:

“没意见,现在就把罚款交了吧……”

我转头看了侯军一眼,他也正看着我。

目光中有示威,挑衅。

更多的,是一种吃定我的霸道。

我刚要说话。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替他交!”

一句话,惹的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

所有目光,都不由的聚拢了过去。

就连苏梅,也同样看着。

只是她的眼神,有些嫌弃和厌恶。

说话的人,正是陈晓雪。

陈晓雪似乎也很享受这被众人瞩目的感觉。

她拎着手包,踩着高跟鞋。

黑丝长腿,杨柳细腰。

一步三摇的走到侯军的面前。

打开手包,快速的从里面点出一千六,递给侯军。

“我替初六交了,一千六,你点一下……”

看着陈晓雪。

侯军的脸色,由惊诧,慢慢变成愤怒。

虽然两人分了。

但能感觉到,侯军依然对陈晓雪色心不死。

而作为谁都知道的,他侯军的前女友。

竟然当众要给另外一个男人交罚款。

这对他来说,简直奇耻大辱。

“陈晓雪,你什么意思?”

陈晓雪倒是很洒脱,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没什么意思啊,初六赚的少,我帮他交下罚款而已。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忙嘛……”

陈晓雪的话很聪明。

看热闹的人,肯定会暗赞她的大气。

而对于我来说,等于缓解我当众尴尬,还送我一个不小的人情。

她知道,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

并且只要还,就一定会加倍。

侯军气的嘴唇发抖,脸色泛白。

他回头瞪着我,问道:

“初六,你这是想当小白脸,花女人钱了?”

小白脸指的是靠着脸蛋,专吃软饭的男人。

在哈北,这样的男人一向被人瞧不起。

我没等开口,就听陈晓雪冷哼一声。

“说别人小白脸,花女人钱。侯军,我的钱你少花了吗?”

话音一落。

人群中立刻传出一阵低声哄笑。

两人在一起的事,在洗浴人尽皆知。

陈晓雪表面是技师。

但偶尔也会接几个皮肉单。

她赚的要比侯军多不少。

天象的人背后都说,侯军就是陈晓雪养的小白脸。

本想侮辱我的侯军,却把自己侮辱了。

侯军气的浑身颤抖。

他甚至握着拳头,想给陈晓雪一巴掌。

但这是员工例会,他还没这个胆子。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一直冷着脸,没说话的苏梅忽然看向我,问说:

“初六,你确定要陈晓雪给你交罚款吗?”

我没说话,而是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路过陈晓雪身边时,我淡淡说道:

“谢了,这钱不用你交!”

接着,我便走到苏梅面前。

“罚款我自己会交,但苏经理您欠我的钱,是不是该还一下?”

我的口吻,听似尊重,实则冷漠。

我话一说完。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我,一个天象最底层的服务生。

苏梅,除了老板,天象她说了算。

而她居然会欠我钱?

这怎么可能?

就连苏梅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反问说:

“我欠你什么钱?”

“昨晚那一万块!”

昨天去赌场,是用我的一万块买的筹码。

最后赢的二百万筹码,又给了苏梅。

我们谈崩后,那一万块也没再给我。

虽然,这一万块是之前苏梅给我的喜钱。

但既然给了我,那就是我的。

所以,我必须要。

“呦,记性挺好的嘛?”

苏梅嘲讽的说了一句。

但她还是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一沓钱,递给我,冷冷说道:

“一万块,够了吧?”

看着苏梅,我并没有接过这钱,而是慢慢的摇了摇头。

“不够!”

我的话,让苏梅一怔。

明明是我说的一万块,怎么我忽然又说不够?

苏梅的脸色,更加冷冽。

她压低声音,口气生硬的说道:

“初六,你不会还想要昨晚你赢的那些吧?我都说了,昨天不过是个试探你的局而已。并且那个局,也是善意的……”

说着,她又狠狠的盯着我,话语间带着些许威胁。

“初六,人心不足蛇吞象。昨晚那个钱,你就别想了。不然,惹出麻烦,你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或许在苏梅眼里。

我不过是个会点千术,但又贪得无厌的人。

我当然不稀罕和她解释。

“不是这个钱!”

我说道。

“那还有什么钱?”

苏梅不解。

我们之间的金钱往来,也不过这两次而已。

苏梅实在想不通,她还欠我什么钱。

“打车钱!从你带我去那个场子回去的打车钱,我花了八十七。这个钱,应该你出……”

苏梅顿时无语。

我的话,让她觉得荒唐的可笑。

我可以用一万筹码,两把牌就赢到两百万。

也可以挥手之间,便拒绝她百万年薪的邀请。

但我却在斤斤计较,和她讨要这不起眼的八十几块钱。

苏梅当然不懂。

千门规矩。

是我的,就是我的。

该金主出的,必须金主出。

这并非是我不懂人情世故。

而是老千这行,必须要懂规矩。

否则,任何一个金主,都不会敬你。

只会把你当成一个会点手艺的工具人罢了。

苏梅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连同之前的一万块。

“啪”的一下,拍在我手里。

“这下够了吧?对了,还剩下十三块呢。不过你不用找了,就当给你的小费……”

说着,苏梅气呼呼的转身上楼。

也不管还在大厅里站着的,一个个面面相觑的员工。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能猜到,我和苏梅一定有一种关系。

确切的说,是一种联系。

但是一种怎样的联系,他们却又想不明白。


走到金链子跟前。


何欢从手包里掏出两万块钱,给金链子扔了过去。

她还故意装作一副不满的样子说:

“这都几点了,你还玩?你这是想通宵啊?”

“你别管!”

金链子冷着脸,说了一句。

听这口气,两人好像是情侣。

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伪装。

何欢的出现,眼镜哥也变得谨慎了。

接连几把,他都没再换牌。

眼睛,也不时的看向何欢。

而何欢却根本看都不看牌局。

她站在一旁,很快就和陈晓雪,还有她的女朋友,聊的热火朝天。

女人的话题。

无外乎什么购物,美甲美妆之类的。

我知道,何欢这是在故意在放烟雾弹,麻痹牌局上的老千。

果然,眼镜哥见何欢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牌局上,他也就放心了。

又按刚刚的套路,开始换牌。

这就是人性的贪婪。

按正常来讲,眼镜哥今晚赢的够多了。

他就算是不想放水,输回去一些的话、

赢了这么多,他也应该收手了。

但他不,他似乎还想赢更多。

可他哪里知道,他的贪婪。

正在把他一点点的引向了地狱。

这一局,眼镜哥坐庄发牌。

给我发的是一对K。

正常来讲,这种牌是可以跟两轮的。

但我看了一眼,直接弃牌。

因为我知道,这一轮,金链子和我下家的牌,都不小。

而眼镜哥这把很有可能再换牌。

果然,三人的注越下越大,谁也不肯弃牌。

桌上的钱,也快到两万了。

眼镜哥始终把牌扣在手里。

手掌立着,手背朝外。

他这个手势,是想用手掌,遮挡住桌上人的目光。

他要换牌了!

就见他的胳膊微微一翘。

袖子里的牌,瞬间滑落。

动作很快。

快到桌上的这群棒槌,一点苗头都没发现。

但,忽然。

身后一只白嫩的手,轻轻的拍在了眼镜哥的肩膀上。

动作虽然不大,但却把眼镜哥吓的一哆嗦。

他猛的回头一看。

就见何欢,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他妈干什么?”

眼镜哥愤怒的喊了一声。

眼镜哥虽然勉强可以称为老千。

但他更是个地地道道的棒槌。

何欢拍了他一下,他还以为何欢根本没看出他出千。

不但表现的很愤怒,还开口骂人。

何欢却是一脸娇笑。

还故意冲眼镜哥眨了下眼睛。

“这么帅的眼镜哥,火气怎么这么大呢?我不干嘛,就是想看看,你是怎么换牌的……”

一句话,说的眼镜哥顿时脸色煞白。

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

他心虚,紧张,害怕。

但他却还是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愤愤说道:

“放他妈屁,我什么时候换牌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换牌了?你问问他们,我换牌了吗?”

除了金链子,桌上的其他几人,都茫然的看着何欢。

他们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这些人没说话,眼镜哥把扑克一摔。

“草,这局没法玩了!这么多看热闹的,还他妈在这儿胡说八道,我不玩了……”

说着,眼镜哥起身就走。

而何欢,也并没拦他。

正常来讲,抓千一定要抓住现行。

毕竟,捉贼拿赃。

不过眼镜哥不同。

他虽然把牌扔了。

但袖子里的工具,和那两张牌还在。

所以,何欢根本就不着急。

“别走嘛,再玩一会儿呗……”

何欢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而眼镜哥已经走到了门口。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快速的离开这里。

他甚至觉得,只要踏出这个门口,他就安全了。

茶室的门,被他顺利的拉开。



“来,你们两个小子,咱们聊会儿。其他人,都出去吧……”


陈晓雪有些不安的看了我一眼。

郑老板虽然刚刚一直笑眯眯的。

但他笑里藏刀的样子。

却是更让人不寒而栗。

见陈晓雪没动,郑老板立刻看向她,笑眯眯问道:

“你不走,也想和我聊聊?”

“不,不,你们聊……”

陈晓雪立刻摇头。

她看了我一眼,推门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赵哥郑老板我们四人。

老黑也没当回事。

他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冲着郑老板,说道:

“郑叔,刚刚这姓童的是谁啊?以前还砍过你呢?”

郑老板呵呵一笑,反问:

“小黑,在哈北,谁家最牛,你知道吗?”

“邹家啊!”

“还有呢?”

“齐家?”

郑老板点头,慢悠悠说道:

“对,一邹二齐三凤美。在哈北这一亩三分地,凡是走江湖捞偏门儿的。见到这三家的人,都得退避三舍,礼让几分。而这个姓童的,就是齐爷的司机。你可别小看他这司机,那可是齐爷心腹中的心腹……”

郑老板说着,忽然递给我一支烟。

我接了过来。

而他,则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老黑微微点头。

“知道了,郑叔。你要是没别的事儿,我们可就先撤了。改天请你喝酒,再听你摆龙门……”

说着,我和老黑起身。

但我知道。

这个郑老板,绝对不会轻易让我们走的。

果然,郑老板拍了拍他肥胖的肚子,笑眯眯的说道:

“急什么,赢这么多钱,是着急出去分钱啊?”

老黑虽然憨,但他不傻。

郑老板话里有话,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但他马上呵呵一笑,说道:

“当然得分!但是,就不给你郑大厨,哈哈!”

郑老板也同样哈哈笑着。

“哎,不给就不给吧。这钱,就当是我付的定金!”

定金?

老黑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也是一惊。

郑老板这只笑面虎,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老黑故意说道:

“这是我们赢的钱,怎么还就成你的定金了?”

郑老板叼着烟,笑眯眯的也不说话。

“怎么赢的钱,你们不知道吗?”

赵哥忽然说话了。

我回头一看。

就见他坐在一个角落里。

左手拿着一个苹果。

右手拿着砍刀。

正快速的削着。

这个赵哥的刀,玩的特别好。

他削苹果的动作很快。

而削下来的每一片苹果,都只有一张纸的薄厚。

这种功夫,没个三年五载,恐怕是练不下来。

的确够绝的!

但我更知道。

他此时这个动作,是在暗暗威胁我和老黑。

老黑眉头一皱,立刻梗着脖子,冲着赵哥嚷嚷道:

“你说怎么赢的?我们靠本事赢的!咋的,你们还想把钱扣下啊?”

老黑

说话间。

赵哥手中的苹果。

已经只剩下一个核。

就见他把苹果核放到嘴里。

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

“是凭本事赢的。但是,是出千的本事!”

一句话。

让老黑顿时有些慌乱。

他虽然相信我的千术。

但他不知道,我的千术,能不能躲得过暗灯的DV。

这个时候。

不能再让老黑说话了。

我抬头看着赵哥,淡淡问道:

“谁出千?”

“你!”

赵哥嚼着苹果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证据?”

“如果我拿出证据怎么办?”

赵哥的眼神,透着一丝阴冷。

“你想怎么办?”

“要你这双手,可以吗?”

我看了看我的手,淡淡点头。

“可以。但要是拿不出怎么办?”

“你说!”

“我要你那把刀!”

之所以要他的刀。

是我看到刀刃上,刻着一个“赵”字。

江湖人爱刀。

但刀,尤其是见过血的刀。

却是大凶之物。

能在刀刃上,刻上自己的姓。



“看见没,一千块。一会儿就变成一万块……”


管事儿的也认识老吴头儿,故意打趣说:

“老吴头儿,你可留点心,别把棺材本都输光了……”

老吴头儿一撇嘴,指着胸前红色唐装上的那个“财”字,振振有词。

“今天财神正北,红耀辰未。不是吹牛,就是我今天想输钱都难,你们等着瞧好吧……”

话一说完,老吴头儿得意洋洋的上了楼。

我和老黑吃过饭。

直接上了四楼。

这里的牌局,依旧火热。

而赌场里,也最能看出人间百态。

赢钱的,兴高采烈,慷慨激昂。

输钱的,咬牙切齿,捶胸顿足。

这里的人,许多都熟悉老黑。

刚一上楼,他就被几个放高利的大耳窟叫过去抽烟聊天儿。

我就自己在赌局转悠着。

想看看哪个局,好搞一些。

看了一会儿,倒是发现有两个局可以搞。

正准备去和老黑说一声。

忽然,旁边一个人,有些惊讶的喊了我的名字。

“初六?”

他的声调,带着些许怀疑。

似乎怕认错了人。

但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

曾经,这个声音对于我,就是噩梦。

以至于我现在听到,都会有种心底泛寒之感。

我转过身。

就见旁边的牌局上,一个瘦高的男人,正惊讶的看着我。

“卧槽,真的是你啊,初六。我他妈以为你早死了呢。没想到你还活着啊……”

这男人说着,便哈哈笑了起来。

看着他这张笑到扭曲的脸。

那种曾经痛苦的回忆,顿时涌上心头。

冤家路窄。

我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曾经对我像对野狗一样的亲戚,居然会让我在这里遇到他。

他就是我的表哥,李大彪。

当年,他和他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姑父。

对我拳打脚踢,棍棒相加。

那些暗无天日的折磨。

我时时刻刻都不会忘。

对于他们父子俩。

我只有憎恶,痛恨!

我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看着他,我问说:

“我姑姑还好吗?”

对于姑姑,我还是感激的。

李大彪一边洗着扑克,一边吊儿郎当的说道:

“放心,死不了。有我这么一个孝顺的儿子在,她能不好吗?”

说着,看了我一眼,又问说:

“你现在干嘛呢?”

“在洗浴做服务生……”

一听我是服务生。

满桌的赌客,都对我投来轻视的目光。

“你一个服务生,不好好上班,跑这儿来干嘛?”

李大彪依旧是那种蔑视到极点的口气。

我沉默,并没回答。

能感觉到,李大彪混的好像不错。

穿着一身小名牌。

手腕上,带着一块劳力士的绿水鬼。

身边还带着个姑娘。

谈不上多漂亮,但也能说得过去。

“他谁啊?”

李大彪旁边的姑娘问了一句。

“我表弟,八百年都看不见他了,我以为早死了呢。不过我给你讲,这小子才有意思呢。小时候在我家,我没少揍他。一打他,就像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一声不吭。这小子别的能耐没有,就他妈的一点牛逼,抗揍,哈哈哈!”

说着,李大彪又是哈哈大笑。

牌局上的人,也跟着一阵哄笑。

李大彪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洋洋得意的继续说着。

“我给你们讲,他们家的事,那才叫有好玩。他爸,好像是个小老千,一年年也不在家。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让人把胳膊和腿全都砍了。送回来时,全身裹着白布,那白布都被血染的通红,就像一个红色大肉球。哎呦呦,你们是没看到,那个惨哦……”

李大彪夸张的动作和语气。

惹的旁边的人,又是一阵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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