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是又有人出钱点我了。
妈妈认为我五官虽不明艳，但长了一双好眉眼，时常让我找姐姐们练习眼神。
出阁那日，我一亮相，眉毛柔曲波动，对着台下的男人暗送秋波，勾人心魄。
不少人记住我的眉眼，拍出了高价。
周围的姐妹也开始修和我相似的眉型，但没有合适眼睛的相得益彰，到底是东施效颦。
也因此，更多人想点我见我。妈妈把我藏在房间，一顿吆喝，价高者得，又炒出来高价。
往日都得好一会妈妈才会放我出去，今日竟这么早，想必是钱给的够多。
我整理妆容和旗袍，低着头来到房间。
一进门，闻到一股酒肉味的臭气，微微抬眼又快速落下，见到了一个硕大的肚子和粗壮又短的腿。
妈妈高兴的退下，我看到那短粗的腿向我走来，鼻尖闻到一股臭气，一个粗糙肥胖，指甲满是黑泥的手抬起了我的脸。
我有些惊惧，双眼惶惶湿润不已。
看到了这个客人的脸——一脸横肉，双目凶狠，三层下巴，长得还没我高，足像一只癞蛤蟆。
但癞蛤蟆显然很满意我的惊惧，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不愧是有名的眉眼，勾人呐。”
你可曾闻过泔水腐烂发酵的臭味？
我在当招娣的时候闻过，小丫头干活的时候闻过，几年过去，我又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