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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独美,渣夫一家跪求我原谅李安平林静文小说结局

林丸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听大娘说,你们儿子在国外,也没儿女在身边,正好咱们时常聚一起,做个饭搭子好了。”一个人生活,舒服是真的舒服,清闲也是真的清闲,可有时候也会真的觉得孤独冷清。所以,面对像李大娘,还有杨老太太这样对她善意的老人,她就喜欢多和她们走动,维系感情。“哎呀,你这孩子可真是会说话,我家那臭小子有你一半,我就满足了。”李大娘心里一暖,对林静文更加喜欢了,忍不住感叹道,“小林,你这么好,你前夫不知道珍惜你,有他后悔的!”“他后不后悔的,也和我没关系。”林静文淡淡一笑。孙老先生听了这话,不由扭头看她一眼。这闺女,活的挺透彻。吃完饭,林静文留老两口再坐坐,不急着走。然后,她把碗筷一收拾,便一边织毛衣,一边和李大娘聊天,孙老先生在旁边看电视。三人都坐...

主角:李安平林静文   更新:2025-01-09 14: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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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安平林静文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独美,渣夫一家跪求我原谅李安平林静文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林丸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听大娘说,你们儿子在国外,也没儿女在身边,正好咱们时常聚一起,做个饭搭子好了。”一个人生活,舒服是真的舒服,清闲也是真的清闲,可有时候也会真的觉得孤独冷清。所以,面对像李大娘,还有杨老太太这样对她善意的老人,她就喜欢多和她们走动,维系感情。“哎呀,你这孩子可真是会说话,我家那臭小子有你一半,我就满足了。”李大娘心里一暖,对林静文更加喜欢了,忍不住感叹道,“小林,你这么好,你前夫不知道珍惜你,有他后悔的!”“他后不后悔的,也和我没关系。”林静文淡淡一笑。孙老先生听了这话,不由扭头看她一眼。这闺女,活的挺透彻。吃完饭,林静文留老两口再坐坐,不急着走。然后,她把碗筷一收拾,便一边织毛衣,一边和李大娘聊天,孙老先生在旁边看电视。三人都坐...

《离婚后独美,渣夫一家跪求我原谅李安平林静文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我听大娘说,你们儿子在国外,也没儿女在身边,正好咱们时常聚一起,做个饭搭子好了。”

一个人生活,舒服是真的舒服,清闲也是真的清闲,可有时候也会真的觉得孤独冷清。

所以,面对像李大娘,还有杨老太太这样对她善意的老人,她就喜欢多和她们走动,维系感情。

“哎呀,你这孩子可真是会说话,我家那臭小子有你一半,我就满足了。”

李大娘心里一暖,对林静文更加喜欢了,忍不住感叹道,

“小林,你这么好,你前夫不知道珍惜你,有他后悔的!”

“他后不后悔的,也和我没关系。”林静文淡淡一笑。

孙老先生听了这话,不由扭头看她一眼。

这闺女,活的挺透彻。

吃完饭,林静文留老两口再坐坐,不急着走。

然后,她把碗筷一收拾,便一边织毛衣,一边和李大娘聊天,孙老先生在旁边看电视。

三人都坐沙发上,宛若一家三口,非常和谐。

“我瞧对门放了鞋架,也住进来人了?”李大娘一边帮着林静文缠毛线一边问她。

“嗯,住进来一位邱先生,他在济城大学工作,还是位年轻教授,非常厉害。”

林静文笑着开口说道,

“现在邱先生也是我的老板,我给他当保姆,不定时地为他提供伙食,每天打扫卫生。”

李大娘闻言乐了,“那挺好,多赚点钱,你自己也有底气。”

孙老先生扭头看了林静文一眼,没说什么。

“嗯嗯,多亏了大娘愿意租给我房子,我才能遇见邱先生这位老板,多拿一份保姆工资。”

林静文笑着说道,“我就说,你们是我的贵人。”

李大娘笑了,转而问道,“你织这么多围巾和手套做什么?”

“打算拿出卖钱的。”林静文笑着说,“闲着也是闲着,看电视也不耽误织毛线,就先织出来一些试试能不能卖出去。”

“你织的很好看啊,我就先买一套了。”李大娘立刻说道。

“这些款式都是比较花哨的,大娘想要,我再给你织一副。”

“不用不用,我给我侄女的。”李大娘摆摆手,“多少钱?可别不要钱啊,要不然我不好意思要了。”

“大娘给四块钱就行。”林静文给她一个最低价,也就比成本价高一点点。

“哎呀,这也太便宜了,你织的款式很新颖好看,毛线用的也不差,这么一副手套在商场里至少卖五块钱,甚至七八块钱的。”

李大娘皱眉冲她说道。

“嗯,我今天去商场也特意看了,确实是这个价。

可我想着我出去卖就是地摊货,得卖便宜点才能出手吧,我准备摆摊的时候一套卖十四先试试。”

她的心理价位一条围巾加一个手套最低八块钱,这样她还能赚个一倍多点。

定价十四,给足顾客降价的空间,你不便宜一两块,她们总觉得自己亏了。

你抬高售价,再便宜一点,她们都觉得自己买的值了,实则售价一点都不低,只是给顾客的心理感受不一样而已。

林静文又笑着说道,“给大娘的那是亲情价,当然便宜了。”

李大娘被她说的亲情价给逗乐了,笑着说道,

“那我给你的是长辈价,都说长辈赐不可辞,你就拿着吧。”

说着,李大娘从兜里掏出包着钱的手绢,从里面拿出一张大团结还有五块钱,给林静文,一定要她收下。

这份钱里,也多少有感谢她今天招待的意思。

林静文拗不过,只能把钱收下了。


林静文只得把毛裤脱下来,只穿一件秋裤这么套上牛仔裤,顿时就可以了。

低头看看,林静文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腿这么瘦,这么直,还挺好看。

走出试衣间,等在外面的售货员立刻就笑着夸上了,

“哎呀,姐,你穿牛仔裤很好看的,显得你这双腿又直又长,配上你的羽绒服,整个人洋气太多了!”

林静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熟悉中又透着一丝陌生,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好看过。

她穿牛仔裤,真的好看,就是腿有点冷。

纠结了一下,林静文还是决定买了,大不了再给自己织一条贴身的毛裤,之前那个毛裤也可以淘汰了。

林静文很嫌弃自己以前的旧裤子了,觉得一条新的牛仔裤有点少,就又买了一条直筒西裤,可以换着穿。

“哎哟,姐,你穿着这牛仔裤多好看啊,你就别换下来了,你之前的破裤子,和你这个羽绒服太不般配了。”

售货员见林静文还想把裤子给换下来,立刻就说道。

那嫌弃的语气,让林静文觉得很好笑,倒没觉得受到了什么羞辱。

她自己也嫌弃。

在美丽冻人和难看暖和之间,林静文纠结了一下,在售货员的劝说下,还是选择了前者。

行,那就不换了。

两条裤子,花了林静文六十块钱,又一个月之前的工资没了,林静文也不心疼,来的时候都做好心理准备了,而且资金也很充足。

买完裤子,再去买皮鞋,把她脚上的棉布鞋给换下来。

因为买的加绒的,又品质比较好的,所以一双皮鞋又花了她三十块钱,一般的皮鞋十块钱也就搞定,但容易开胶,臭脚。

把外面一身行头换了一个遍,林静文都觉得自己变洋气了不少,走到商场里,甚至回头率都高了不少。

林静文一开始还挺不自在的,浑身紧绷,整个人也陷入一种攻击状态,很想冲他们说一句你瞅啥,有毛病啊。

不过,确定那些人的眼神中不是梦中的那种鄙夷和厌恶后,林静文整个人也没有那么紧绷了,只是依旧不太自在。

她不习惯被人这么一直看啊看,还是带着一种她不太明白的眼神,好像是欣赏,羡慕?

甚至,林静文走着走着,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搭话,

“姐,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这牛仔裤从哪个地方买的啊?你穿着真好看,我也想买一条。”

林静文惊讶地愣了下,随即笑着冲她说道,“就在商场的二楼卖裤子的那地方。”

“好的,谢谢啊。”姑娘礼貌道谢,临走时还夸林静文穿衣服真好看,人也好看。

林静文怀疑人生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抹了一个星期的护肤品,摸着是比之前顺滑了一些。

她好看吗?

她好像没听别人夸过她好看,也或许有,但也是她下乡之前,还是十五六岁小姑娘的时候了。

她现在居然也会被人夸好看了。

林静文心情很好地勾勾唇,真开心啊。

心情好了,看见漂亮好看的东西,就更想买了。

等离开商场的时候,林静文买了很多预算之外的东西,不过,她觉得很开心。

第一次这么痛快地买买买,太爽了。

-

另外一边,李安平昨天从家里离开,就去找周心萍了。

周心萍也不住酒店了,毕竟酒店太贵了,这两天她租了个还不错的房子,带着儿子住了进去。


李安平从学校下了班,就买了一堆东西,提着去了岳父家。

马晓翠和林栋梁看到这个大学生女婿,都笑地很开心,热情地招呼他进屋。

“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啊!”马晓翠看见他手里提的满满当当的,眼睛都笑的眯成一条缝了。

“好久没过来看望你们了,这不是快过年了,你们再怎么疼爱我这个女婿,我也不能空手来丈母娘家啊,要不得被人笑话死。”

李安平笑着说道,一开口就把马晓翠和林栋梁两人哄的眉开眼笑的。

“瞧瞧,还是文化人会说话,我们静文跟着你可享福了,有你这么个大学生女婿,我们可有面了,谁都说我们静文嫁得好。”

马晓翠立刻就把李安平夸上了天。

林栋梁也笑笑,又问李安平,“静文呢,她回去还闹脾气吗?她要是再不懂事,我出面教育教育她。”

李安平立刻露出尴尬的笑容,轻声说道,

“静文不光生我的气,还生冬乐的气,昨个倒是回家了,可把过继关系给解除了,然后又走了,非说要和我离婚!”

“哎哟,这死妮子!还把冬乐给扔了,她现在咋这么能耐了啊。看我明天去找她狠狠揍她一顿!”马晓翠立刻生气地叫嚷道。

李安平听着这话,心里多少带着些许的爽快。

林静文,我治不了你,不信你爸妈治不了你!

林栋梁眉头也狠狠地皱了起来,但是他没让马晓翠再继续骂骂咧咧,而是冲她说道,

“安平肯定还没吃饭呢,你去楼下买瓶酒,还有花生米和卤肉,我和安平喝点。”

马晓翠止住了骂声,看着李安平,脸上又挂起了笑,连忙应了声,

“对对对,我现在就去买酒买菜,等会涛子也下班回来了,你们一起喝点酒。”

涛子,是林静文的弟弟林学涛,三十多岁的人了,依旧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毕竟他依旧是林家下两代的唯一男丁。

因为林学涛的媳妇给他生了三个闺女,到现在还没生出儿子呢。

也因此,马晓翠看这个儿媳妇也是各种看不过眼。

她出门前,冲着在厨房忙活的儿媳妇宋香芹就没好气地喊道,

“今天晚上多做两个菜!”

宋香芹应了声,挺着大大的孕肚,继续摘菜。

她怀孕八个月了,就盼着这一胎能生个儿子呢。

因为她的性子和林静文之前一样,也有点闷,也没从厨房出来给李安平打招呼。

等马晓翠从楼下买完酒和卤肉花生米回来,林学涛也下班回来了。

“三姐夫来了啊,我三姐呢,没一起回来啊。”林学涛一边脱下外面大棉袄,一边问道。

“你先别问那么多,先去洗手洗脸,这天天一身机油味。”马晓翠说着,又喊宋香芹,

“涛子回来了,赶紧弄好热水端出来。”

宋香芹应了声,不一会儿,挺着大肚子从厨房端出一盆热水到院子里,让李学涛洗脸洗手。

“奶奶,我想吃肉。”这边,宋香芹最小的两岁女儿招娣闻到香味,跑到桌前说道。

“赔钱货,一边去,吃什么肉啊!”马晓翠不耐烦地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拎一边去。

招娣立刻嗷嗷地哭了起来。

宋香芹听到闺女哭,赶紧地进屋去哄。

可这样的鸡飞狗跳,一点没影响林栋梁和李安平他们说话喝酒,他们看都不看一眼。

“明天让你妈去国营饭店找她,一准让她回家去。”

林栋梁开口说道。

“有你们这话,我就放心了。”李安平说。

“咋了?我三姐还没回家去?”林学涛洗完手和脸,走到饭桌前,听到他们的话问道。

李安平苦笑地摇摇头。

“哎呦喂,这次三姐出息了啊,这也充分说明她手里有钱!只要把她手里的钱弄没了,她在外没得吃没得住,她一准乖乖回来!”

林学涛伸出食指轻敲着桌子,一脸指点江山地开口说道。

李安平闻言心中一动,觉得小舅子说的很在理啊。

林静文手里要是没有钱,那她就没法买巧克力吃,更不用说买护肤品,没法抹香香!

怎么让林静文老实待在家里,那就是让她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来源啊。

李安平立刻敬了小舅子一杯,心里有了些许计较。

-

翌日。

林静文提着一小兜橘子去上班,一到那,就把橘子给师傅了。

“哎呦呦,我都不敢拿你这孝敬了,回去给我孙子吃,再吃出事来。”蔡大厨笑着开口说道。

“别说是我给的,师傅就说是你买的。”林静文也笑着说道,“这橘子甜中带着酸,我吃不来。”

“你这天天又是巧克力,又是橘子的,倒是比之前舍得给自己花钱了,但是你一个人也得省着点,手里攒点钱,心里也不慌。”

蔡大厨一边揉着面团,一边给她小声叨叨。

“巧克力和橘子都不是我买的,是我的雇主给的。”林静文也小声说,给师傅分享一下找了个好老板的喜悦。

这事除了和师傅说,她也没人可以说了,师傅嘴巴严,又帮她打渣男,她的真实情况没必要瞒着师傅。

而且,身上的喜悦事没人可以分享的话,幸福感真的会减半。

“啥雇主啊?”蔡大厨惊讶地问。

“我对面的邻居是济城大学的一个天才教授,特别不差钱,我帮着他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他一个月给我发这个钱。”

林静文举起四根手指头,冲师傅晃了晃。

“四十?”

林静文一脸无语地小声说,“只有四十的话,我还显摆个什么劲啊。”

“四百?”蔡大厨瞪着眼,看看四周,惊讶地用气声喊,都不出声。

林静文笑眯了眼睛,连连点头。

“俺里个乖乖。”蔡大厨感叹地啧啧两声,又忍不住为林静文高兴,

“你真该早点离开那渣男一家,你瞧瞧,你才离开几天啊,就撞上了大财运,我给你说啊,树挪死人挪活,就是这个理!”

林静文用力地点头,非常非常赞同这一点。

她们女人没找到好的婆家,要是不想着逃离,再没有一点反抗的意识,真的会被耗死。

等忙完了早餐这个饭点,到了八点来钟,林静文就清闲下来了,开始吃饭店给他们员工的早餐。

一个鸡蛋和一个素包子再加一碗小米粥,已经很不错了。

刚吃完早饭没多久,林静文就听人说外面有人找她。

林静文皱眉,心想难道又是李安平他们让她回家去?

多讽刺啊。

在噩梦里是她死活不愿意离婚,现在她主动要离婚,渣男又为了房子和先进职称不离了,还天天求着她回去。

不过,说来说去,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为了让她回去当倒贴钱的保姆。

林静文走出去看见是她妈马晓翠,不是李家的人,也没有意外。

李安平知道他这边治不了自己了,就搬出来她爸妈这两座大山来压她了,想要让她屈服。

马晓翠一看见她,就满脸的凶狠,用力地把她给拉到一边的墙角,压着声音,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前几天,先是你婆婆找到家里去了,说你搬出来了,我和你爸都不敢信你能干出这么丢人的事!

为了个房子,你要闹成什么样,人家安平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不能生都没说和你离婚,他就是在外面找个女人生个亲生儿子你也得忍着!

我们以为你这两天已经回婆家了,可昨天安平又来了家里,说你非但没回去,你还解除了过继关系。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说不要就不要了?那你过去六年花的钱怎么回来?!

今天下了班,就赶紧给我回去,听见没有?!再把冬乐重新要回来养着,等他长大了,可以给你养老!”

林静文就知道她会说这些话,反正这些年说来说去就这些。

因为她不能生,不仅李安平和张兰香,她爸妈更是把她给钉在了耻辱柱上,来回地抽打她,让她对婆家感恩戴德,甘愿做牛做马。

这些话已经不能让她触动了,可是听到要把李冬乐要回来,盼着他给自己以后养老,林静文是真的绷不住想怼回去,

“靠李冬乐养老?呵呵,是我被他吸干血,老了的时候再被他一脚踹开才对。

你和爸也得注意了,就林学涛那熊样,到你们老了不能动的时候,别说伺候你们,给你们喂饭,端屎端尿了,他只会让你们拉床上尿床上。”

“你,你瞎说什么呢!你弟弟孝顺着呢!”

马晓翠瞪大眼睛,愤怒又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甚至无法理解这种话怎么能从她嘴巴里出来。

林静文冷笑一声,“呵呵,孝顺?他工作了十几年给过你们一分钱吗!

你们不朝儿子要钱,一到年底就朝我和大姐二姐要钱,说是必须给你们的养老钱,然后拿了钱就贴补林学涛,你们这心都偏南墙上去了!”

“我,我……你个臭妮子,你再说一遍!我真是打你打得轻了!”

马晓翠举起巴掌,就要往林静文的脸上扇。


另外一边,张兰香自己做好了晚饭,吃了几口,就去了林静文的娘家。

林静文娘家住的不近,坐公交车也得一个小时,他们两家一个在城北,一个在城南。

张兰香抠门,本来不想带礼物的,可她又要脸,最后肉疼地买了两瓶橘子罐头提着上门了。

“哎呦,亲家来了,快进来,吃饭没啊?家里的饭也刚做好,一起吃点。”

林静文的母亲马晓翠开门,见到门外的张兰香愣了一下,才笑着招呼道。

“那个静文呢?下班回来没有?”张兰香进了门便笑着说道,

“小两口有点误会,我今天来就是接静文回去的。”

“啊?静文没回来啊!”马晓翠惊讶地说道。

“什么!静文没回来!”张兰香比她还惊讶呢,声音尖锐地叫道,

“她昨天就从家里提着包走了,铺盖也带走了,她没回娘家能去哪里?!”

“哎哟,亲家,你别急,先说清楚怎么回事!”马晓翠赶紧道。

俩人说话间,听见动静的林栋梁从屋里走了出来,寒声问道,“怎么了?静文跑了?”

“对啊!亲家,事情是这样的,安平以前的一个朋友从港城回来了,人家孤儿寡母的,这边也没亲人了,安平就想把学校要分下来的房子给人家暂住。

可是静文不同意啊,说房子名额是她要来的,就该听她的不借房子,两人就吵起来。

然后为了这点小事,静文就跑了,还说要离婚,我觉得她真是要疯了……”

张兰香半真半假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反正说来说去,都是林静文的错。

“哎呀,她根本没回来啊!”马晓翠叫道,“她去哪里了!”

“明天你去国营饭店找她,估计是住饭店的职工宿舍了,让她赶紧回家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林栋梁立刻就冲老婆马晓翠说道。

林栋梁是退休的小学老师,爱面子,重男轻女,看重香火,爱说教,爹味十足。

因为林静文不能生,他还亲自上门给亲家道歉,压着林静文跪下给张兰香认错。

承认自己不配为儿媳,还要感谢张兰香的包容,没让李安平和她离婚。

林静文在婆家当牛做马八年,任劳任怨,逆来顺受,除了渣男和张兰香的言语控制和压迫,林栋梁这个爹也‘功不可没’。

当年林静文不愿意过继李冬乐,也是林栋梁出面,狠狠地打骂了一顿林静文,让她赶紧点头同意。

张兰香特别喜欢和这般通情达理的林栋梁打交道,这种亲家才能处!

“行,我明天去国营饭店找她去。”马晓翠也是听丈夫的,他说啥就是啥。

“不用麻烦亲家了,明天还是我去跑一趟吧。”张兰香窝着火说道,

“我是静文的婆婆,我喊她回家比亲家喊她回家面子上更好看。”

“对不起啊,静文这个死妮子又给你们家添麻烦了。”马晓翠拉着张兰香的手,非常不好意思地各种道歉。

林栋梁也冲张兰香说对不起,说找个时间,会狠狠地教训她一顿,让她老实点,别给婆家添乱子。

张兰香听到亲家给自己道歉,还不停地数落林静文的不是,心里的火气也稍微降下来一点。

“亲家,这橘子罐头你拿回去,还有这篮子的鸡蛋,我刚从乡下收的,你提回去吃。”

等到张兰香走的时候,为了赔罪,马晓翠不光让张兰香把橘子罐头带回去了,还多给她回了一篮子鸡蛋的礼。

这下张兰香更舒坦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林静文不回娘家,在饭店的职工宿舍住,把离婚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她还是很生气!

再一想,明天还得去饭店接她回来,张兰香就更生气了。

一篮子鸡蛋也消不了怒火。

-

张兰香憋着一肚子火回了家。

“妈,老三媳妇呢,没跟你回来啊!”黄娟见她自己回来了,惊讶地问道。

“哎哟,老三媳妇太出息了,她爸没把她撵出来吗?!”高琴也惊讶地喊。

张兰香脸色更沉了,怒火冲着两个儿媳妇喷了出来,

“她就压根没回娘家,她现在可真是太出息了,气死我了!等明天她回来,看我不打她一顿……”

后面还一堆难听的骂人话,带着各种器官和屎尿屁,脏的很。

黄娟和高琴吃惊地对视一眼,忽然间有种感觉老三媳妇说要离婚,似乎不是说着玩玩。

她不回娘家,她一个女人,她能去哪里住啊!

林静文就没什么朋友。

张兰香骂骂咧咧地回了自己屋,冲外面喊,“给我打盆热水来,我烫烫脚,冻死我了!”

“妈,没热水了,你等着,我这就烧。”黄娟喊了声。

张兰香的心火又窜出来了,这两天家里的暖瓶就没灌满过。

昨天晚上等着烧热水泡脚,灌热水瓶暖被窝,十点多才睡,简直离谱。

老三媳妇在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乱糟糟的。

这时,外面突然传出来一声惊呼,“哎呦,老三,你这是被人给打了?!”

张兰香一听,赶紧又把鞋子穿上跑出屋,就看到儿子脸上鼻青脸肿的,顿时嗷地喊了一声,

“哎哟!这谁干的!”

“妈,你小点声,别喊!”李安平压着火没好气地道,“我这是骑车子摔的,不是人打的。”

“这怎么可能是摔的。”黄娟撇嘴。

“你给我闭嘴,去拿红药水去。”张兰香不舍得说儿子,立刻就喷大儿媳妇。

黄娟不情愿地去找药水了,心里也一肚子火,她这个当大嫂的,还伺候起来小叔子了。

自个男人又去打牌了,回到家也是倒头就睡,跟个死人一样,啥也不管。

现在自己又要忙里忙外的洗衣做饭,还要多管一个李冬乐,累死她了。

不行,老三媳妇必须要回来才行!

“老三,你给妈说实话,你最近得罪谁了啊?是学校分房子的事招人嫉恨了?”张兰香低声问道。

“那不可能,分房子的名单还没公布呢,外人不知道有咱们。”李安平摇头,又接着愤怒地道,

“可能是有人不想让我竞选助教一事,哼,真是阴险!”

“啥助教啊?”张兰香立刻问。

“今天我们系里突然宣布,说是系里来了一个年轻教授,叫邱泽,好像才三十一岁。

人家从老美留学回来的,家庭背景也厉害的很,研究流体……就是研究导弹那一方面的。

现在学校要给他招助教,只要选上了,跟着这个教授做项目,一个月光补贴就两百块,还有各种福利,更不用说以后的职业前景了。

现在系里的老师都眼红这助教的岗位,不管老教师还是年轻的教师,都想争一争。”

“哎哟,一个月额外补助两百,那肯定要争啊!”张兰香一听这个,顿时激动地喊道,

“儿子你就是太优秀了,招别人嫉妒,才有人耍这种阴招。你明天就去找系主任反映这个情况去。”

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想到林静文的头上去,就算有人当面说是林静文找人揍的李安平,他们都不会信!

反而会笑掉大牙地说一句,“哈哈,就林静文那怂样?她不可能有这胆子。”

“妈,这也只是猜测,没证据,我怎么向领导反映啊。”李安平让他妈别管这事了,然后这才反应过来地问道,

“静文呢?妈,她难道没跟你回来?”

张兰香现在就不能听见林静文三个字,立刻骂骂咧咧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又把林静文卷了一通。

“妈!现在是特殊时期,你先消消火,就是硬哄,赔笑,也要把她给哄回来。

你明天去国营饭店找她,可别当面和她闹,更别说难听的话,你懂不懂?闹了骂了就是咱们没理!”

李安平摆出一张严肃脸,冲着张兰香就是一顿说教,

“房子的事,也可以先依着她,不急着给心萍了,这婚说什么也不能现在离。

不能让人觉得我个人生活作风有问题,这样房子,先进,助教都肯定和我无关了!”

张兰香听儿子这么说,又觉得问题确实很严重,她压下心里的不得劲,答应道,

“行,那我明天一准把她给哄回来!”

张兰香把那个‘哄’字说的咬牙切齿的,手都跟着拧了拧。


1984年冬,济城,机械厂家属院。

因为刚下过一场雪,北风一吹,冷的不行。

林静文蹲在院子里,用刺骨的凉水刷着一盆子的胶鞋。

她的一双手冻的通红,手面上的冻疮因为用力都裂开了,疼的她龇牙咧嘴的。

这时,她丈夫李安平回来了,仿若没看见她的痛苦表情,更没看见她的一双烂手,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只是说有事要讲,让她跟着进屋。

“安平,有啥事啊?”

进了屋,林静文擦掉手上的水,避开那些开裂生疼的冻疮,轻轻搓着自己冰冷的手,想暖热一点。

“心萍带着孩子从港城回来了。”李安平说。

林静文闻言愣住了,低头搓手的动作也停了,脑子里也嗡的一声。

心萍?

周心萍?!

丈夫的初恋女友!

当年,她和李安平相亲认识,嫁过来后才知道,李安平有个交往了好几年的初恋女友周心萍。

两人本来都打算结婚了,但是突发变故,周心萍随着亲人去了港城,两人就被迫分开了。

她也知道这些年李安平不喜欢自己,一直都惦记着初恋女友呢。

现在周心萍回来了,他们的感情要死灰复燃了?

可为什么要这么正式的告诉她?

“心萍她男人死了,她这边的亲人又不在了,没有住的地方。他们孤儿寡母的不好过,我想着等学校分下来新房子,先给心萍他们住。”

李安平又接着理直气壮地说道。

林静文猛地抬头看向李安平,满脸的震惊,愤怒地说道,“不行,房子不能给她住!”

原来他要把他们的新房子给初恋情人住!

他对初恋情人可真是大方啊!

这嘴巴一张一闭,新房子就这么许出去了。

她嫁给他后,这八年来可是一直和婆婆还有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他们住一起。

大人和孩子十来个人挤在八十平的小平房里,没一点隐私,她一直都盼着能去住新房子。

这学校分的新房子,虽然是因为李安平的教师身份才有的分房资格。

但是,能分到房子,是因为她上门伺候了管分房子的杨主任的老母亲三个月,给老太太端屎端尿,按摩擦身子,才拿到的一个名额。

若是没有她的付出,就李安平一个才进学校两年的老师,没工龄没先进,凭什么能分到房子。

周心萍他们孤儿寡母不好过,她的日子就好过了?!

“静文,就一房子的事,你又不是没住的地方,你也太小气了,再说了,就是让心萍暂时住一段时间,又不是房子就给她了……”

李安平开始指责她自私小气,把过错都开始算在她的头上。

林静文性子老实,不会吵架,像个闷葫芦,平日里也被丈夫教训惯了,逆来顺受的。

若是其他的事,被丈夫一说,她就退让了。

可是,这是她期盼已久的新房子,还是让给丈夫的初恋情人住,这种引狼入室的事情,她哪里能愿意!

“我不同意!”林静文梗着脖子再次说道。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你自己脑子笨,又自私,想不明白就慢慢想,慢慢消化消化这事,别在外面闹,更别给外人瞎说,我丢不起那人!”

李安平丢下这话,厌恶地看她一眼就离开了,全程没一句安慰的话。

林静文身子一抖,因为丈夫冷漠的话,强硬的态度觉得心冷心寒。

该怎么办?

真要把房子让出去?

恐怕时间一长,别说房子了,李安平的心也彻底不在这个家里了。

林静文越想越心烦,觉得闷闷地喘不上气。

她昨夜没睡好,早晨起来就有些低烧了,林静文就觉得头越来越沉,最后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老三媳妇!你死在屋里了?外面鞋子还没刷完呢!也该做饭了!”

婆婆张兰香骂骂咧咧地推门进来了,看见躺在床上的林静文昏睡着,脸蛋红通通的。

“发个烧就叫不醒了?!一个不下蛋的老母鸡还金贵上了?真没用!”

张兰香一摸她的额头滚烫,推了她一下,见没推醒她,又骂咧地出去了。

别说要带她去医院看病了,张兰香都没给她搭床被子。

-

林静文晕过去后,做了一个真实的噩梦。

在梦里,丈夫李安平也是这样突然告诉她,他的初恋情人周心萍带着孩子回来了,他要把学校分的新房子给周心萍住。

她坚决不同意,和他吵了起来,然后婆婆进来骂她自私,让她把房子让出去。

她生气地回娘家,可爸妈也让她忍忍,把房子先让出去,别因为一个房子把家给闹散了,更别影响了安平在学校的名声。

不论是娘家人还是婆家人,都指责她自私,说她不对,外面的街坊邻居也说风凉话。

最后她只好妥协了,房子给了周心萍住。

可半年后,她偷听到丈夫李安平和婆婆说话,说周心萍带回来的儿子其实是丈夫的亲生儿子!!!

他一开始就知道儿子是亲生的,可是故意瞒着她,就是怕她大喊大闹,会影响学校分房子,影响他年底评先进,影响他竞选成为教授助教。

等房子到手,先进早就评完了,助教的工作也安稳了,李安平就不怕了,要和她离婚!

在梦里,她听到这个真相,简直如遭雷击,人都要气疯了!

她坚决不同意离婚。

不是她对李安平还有感情,纵然当初她喜欢他,可这些年他的冷漠也把她的那点喜欢消磨光了。

她就是不甘心!

她不能这么简单地便宜了李安平和周心萍,她不离婚,她要耗死他们。

可是,她的吵闹反而让他们感情更好了,一开始他们还偷偷背着她往来,到后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面前秀恩爱。

而她的婆婆张兰香,在家里也各种辱骂她,为难她,使唤她干各种活,把她累个半死。

林静文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梦中的痛苦,挣扎,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一个闷葫芦被逼成了祥林嫂。

所有人都厌恶她,躲着她,指责她。

到了后来,她不光抱怨,她也开始骂人,看到谁都骂,后果就是别人也指着她骂疯子。

一开始还有人会同情她的遭遇,可到了后来,大家都开始同情李安平。

说他一个大学老师娶了她这个后厨切菜的,还是个疯婆子,真的太委屈他了,就该离婚,和周心萍在一起。

就这样,她因为天天生气又失眠,她被逼的都要疯了,不仅没了工作,还被人人唾弃辱骂,最后甚至得了乳腺癌。

好不容易攒的治病钱也被继子李冬乐拿走了,绝望之下,她跳河自杀了!

林静文陷在噩梦里痛苦地挣扎,她觉得梦里的一切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因此她心痛的要死掉了。

但是,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

不要,她不想因为渣男毁了自己!

她奋力地睁开眼睛,满头冷汗,呼哧呼哧喘着气,眼神中满是恐惧。

那真是噩梦吗?太可怕了,好像她真的经历了梦里的一切。

那种被所有人谩骂和指责的切肤之痛,深入骨髓,让她颤栗,恐惧。

恍惚了好久,林静文才渐渐清醒过来。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

她要立刻离婚,离开这些吸她血吃她肉的人,她不想再变成梦里的疯婆子,不想再被活活耗死!

她要好好活着,没有人爱她,没有人在乎她,也没有关系。

她开始自己学着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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