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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死债消全文

梁言暖三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就在她烦躁到要砸杯子时,马六小跑过来回话:“珍珠姐,马叔叫你过去。”她猛地站起身,顾不上腹胀不适,忙让马六带路。他们快步入后厅,坐电梯到三楼会客厅,进会客厅前。门口的小弟搜了下珍珠的身,确认珍珠身上没有危险物品才放她进去。珍珠大踏步走到茶桌旁,声音朗朗地看着李刚和马叔,调侃道:“瞧瞧,二位这是在密谋啥这么投入,把我一人晾在前厅喝茶水管饱。”马叔笑道:“你这丫头还有没有规矩了?”说着他拍拍旁边的椅子,示意珍珠坐他旁边。珍珠顺势坐下,眼睛瞟一眼李刚,刺道:“听说某人现在在当缩头乌龟?”李刚不悦皱眉,回讽:“呵,某人还不是为了自己不争气的男人跑来当胖大海?”珍珠嘴角微微一勾,冷笑一声,回击道:“平时总是爷们爷们的,遇见事就会当缩头乌龟,我...

主角:谢行云谷雨   更新:2025-01-09 14: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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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行云谷雨的其他类型小说《身死债消全文》,由网络作家“梁言暖三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在她烦躁到要砸杯子时,马六小跑过来回话:“珍珠姐,马叔叫你过去。”她猛地站起身,顾不上腹胀不适,忙让马六带路。他们快步入后厅,坐电梯到三楼会客厅,进会客厅前。门口的小弟搜了下珍珠的身,确认珍珠身上没有危险物品才放她进去。珍珠大踏步走到茶桌旁,声音朗朗地看着李刚和马叔,调侃道:“瞧瞧,二位这是在密谋啥这么投入,把我一人晾在前厅喝茶水管饱。”马叔笑道:“你这丫头还有没有规矩了?”说着他拍拍旁边的椅子,示意珍珠坐他旁边。珍珠顺势坐下,眼睛瞟一眼李刚,刺道:“听说某人现在在当缩头乌龟?”李刚不悦皱眉,回讽:“呵,某人还不是为了自己不争气的男人跑来当胖大海?”珍珠嘴角微微一勾,冷笑一声,回击道:“平时总是爷们爷们的,遇见事就会当缩头乌龟,我...

《身死债消全文》精彩片段


就在她烦躁到要砸杯子时,马六小跑过来回话:“珍珠姐,马叔叫你过去。”

她猛地站起身,顾不上腹胀不适,忙让马六带路。

他们快步入后厅,坐电梯到三楼会客厅,进会客厅前。

门口的小弟搜了下珍珠的身,确认珍珠身上没有危险物品才放她进去。

珍珠大踏步走到茶桌旁,声音朗朗地看着李刚和马叔,调侃道:

“瞧瞧,二位这是在密谋啥这么投入,把我一人晾在前厅喝茶水管饱。”

马叔笑道:“你这丫头还有没有规矩了?”

说着他拍拍旁边的椅子,示意珍珠坐他旁边。

珍珠顺势坐下,眼睛瞟一眼李刚,刺道:“听说某人现在在当缩头乌龟?”

李刚不悦皱眉,回讽:“呵,某人还不是为了自己不争气的男人跑来当胖大海?”

珍珠嘴角微微一勾,冷笑一声,回击道:“平时总是爷们爷们的,遇见事就会当缩头乌龟,我们娘们可是敢作敢当。”

“你!”李刚怒目圆瞪,捏着茶杯想直接把茶水泼珍珠脸上。

珍珠对着李刚翻了个白眼:“某人前段时间嚣张到我以为庆海市道上除了他李刚没别人了呢!

马叔,你管这种破坏团结的白眼狼干嘛?

他翅膀硬了,可是要翻身吃人的。”

李刚嘴角抽搐了下,眼中狠戾之色尽显,语气森然:“马珍珠,你别太过分!

我看在马叔的面上给你几分面子,你别给脸不要!”

珍珠毫不退缩,嘲讽道:“我可太害怕了,您不会派人也把我杀了吧?”

说完她抱着胳膊抖了抖。

马叔呵斥道:“好啦!都少说两句,你们找我难道是为了吵架来的?”

珍珠抱着胳膊不再说话,李刚强压怒气,两个大鼻孔呼吸间一扇一扇往外冒着白气。

马叔面色沉沉看着珍珠,道:“你今天非要见我是干啥来的?”

珍珠压下火气,回道:“马叔,李刚杀了周大脑袋的儿子,他该给人家一个说法。”

马叔:“那你说说应该怎样?一命还一命?”

珍珠:“他们俩需要有个见面的机会,要和平解决还是一命抵一命那是周大脑袋要考虑的事。”

马叔看向李刚,道:“你说呢?”

李刚:“周大脑袋现在四处在找我麻烦,大有不要我命不肯罢休的劲。

我和他见面必是两败俱伤,这对马叔您也不利吧?

现在新项目正在推动,我要不在,这项目大抵也要黄。”

珍珠哼笑一声:“那可不,白眼狼自个独吞整个项目,那可不没了白眼狼项目就不行了吗?”

李刚怒瞪珍珠,一副要把珍珠剥皮抽骨的表情,珍珠可不怕他,有恃无恐地挑眉轻笑回视李刚。

马叔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缓缓落到李刚身上。

“李刚,这事说到底是你搞出来的,你不顾我定下的规矩,一人独霸项目,你出成绩,我不过多苛责你。

但你现在要用项目来威胁我,是当我马家没人可用了?”

李刚额角冒出一丝冷汗:“马叔,我绝无此意,真的只是为您和项目担忧。”

马叔放下茶杯,眼神晦暗,道:“明天我会在鹏程酒店开场宴,到时候我给你们说和说和。

不过,李刚,项目你要交出来,另外我会安排马三和周国栋接替你。”

李刚听罢激烈反对:“马叔!项目是我好不容易跑通的,您就这么让我交出去?”

马叔冷冷盯着李刚:“你们一直斗下去才对我没好处,但你们中任何一个人死了,对我都有好处。


李心看着谢行云的眼睛,竟能从里面看出几分尊敬与真诚。

真是见鬼。

谢行云跟李心的人手客气地打过招呼后,便立马进入状态,走到阳台,往下看。

他问李心:“您把楼下死者的同伙带上来审,问出什么了?”

楼下尸体早被移走,从楼上看,只能看见一圈被警戒线和标记牌围住的轮廓。

李心挑挑拣拣地说:“他俩是姐弟关系,死者陈程欠了赌债,跟同伙王大宝,计划偷窃邻居财物。

王大宝怀疑是陈程杀姐偷钱还赌债。”

谢行云拿出胶皮手套戴上,来到冰柜前,往里看。

尸体早被法医移走了,在冰柜底部留下些冰冻的血块。

谢行云淡声道:“她叫陈青乔,庆海市下辖县级市西临市人,今年34岁。

庆海大学金融硕士,22岁以实习生身份进入国内顶级投行旗盛。

历经12年成为庆海市独立区划高级经理。

根据户籍显示,她是独生女,没有弟弟。”

李心心里泛起一丝不爽,道:“这是王大宝的口供,我还没来得及查验真假,你们就来了。”

同时,又好奇,死者名字他也刚知道,还没来得及对外说。

怎的谢行云连死者生平都倒背如流了?

开了全图挂?是个挂批?

谢行云笑笑,没在意李心话里带刺,又问:“有发现可疑脚印和指纹吗?”

“整个屋子都采集了一遍,目前结果还在比对中。

另外,保险柜被搬空,指纹也被刻意抹除,房门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在陈程身上找到了房门钥匙。

从屋子里到处都是陈程的生活痕迹来看,俩人确实像是住一起很久了。”

谢行云转身出门,往楼梯间走,李心也只能追过去。

谢行云在楼梯上蹲下来,偏头去看,很干净,应该经常打扫。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摇人:“阿金,三个事,一、问问物业,楼梯间多久打扫一次,找保洁和巡逻员问下,最近有没有碰到谁爬楼梯;

二、派人查监控,根据法医初步判断的死亡时间,看看这段时间都有谁来过18楼,每个人都分别滞留了多久,弄清楚这人是谁、来这干嘛;

三、尽快找到两位死者的最后联系人来录口供。”

言毕,谢行云来到1801,轻敲三下房门,温声道:“市局刑警队上门找您了解下情况。”

不一会,门打开,防盗链条来回碰撞防盗门发出叮铃的脆响。

门后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目测身高应该在170-175cm之间,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运动服,身材很是健美,长卷发束成高马尾。

她先是冷着脸,见到人后却突兀地绽开笑容,美若昙花暗心惊。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冷漠幽微。

很割裂,像海妖的眼睛,有种能把人拖入深渊的感觉。

李心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似乎见过这双眼睛,但细细回想,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谷雨?” 谢行云盯着眼前的人,惊喜地乐出声来。

谷雨笑道:“班长,这么多年不见,你还真做警察了啊。”

“哈哈,是。” 谢行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颈。

“我听说你在卡内基梅隆大学当讲师,又听说你父亲前几年也回美国去了,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国了,所以你这次回国是……?”

他探究地看着谷雨。

李心来回看着二人,谷雨虽然在笑,但明显只是出于礼貌。

谢行云倒是高兴得非常明显,不由得猜谢行云是不是喜欢过人家。

“进来说吧,” 谷雨淡淡地笑了笑,让开一条道,“不用换鞋。”

谢行云和李心对视一眼,拘谨地走进屋里。

为什么拘谨呢?因为穿着脏鞋子踩在人家干净得能当镜子照的地板上,着实很有负罪感。

房屋结构设计得很复杂,进门只能看到客厅,不同区间的门洞犬牙交错,让人无法一眼看尽。

客厅里摆着一组白色长操作台,还有四把白色靠椅,操作台左侧摆着个白色水吧。

这设计,怎么看都显得怪异且毫无温度可言。

“坐。” 谷雨拉开两把靠外的椅子,询问道,“喝点什么?有白开水、咖啡、茶。”

“白开水就好。” 谢行云和李心异口同声。

李心,一个有着二十年经验的老刑警,居然感觉到了一股难言说的压迫感。

谷雨拉开隐藏抽屉,取出两个高透玻璃杯,按下饮水机开关。

不一会儿,两杯冒着热气的水就摆在了他们面前。

她在他们对面坐下,看着谢行云回答刚才的问题:“几个月前我收到了庆海大学副教授的任用聘书,犹豫回不回。

但我父亲说国内缺这方面的人才,既然我有机会就应该报效国家,我就回来了。”

“呵呵,谷小姐和谷爸爸都是有大义的人。

谷小姐和谢局也都是人才,要不你们是同学呢?

高中要是有祖坟,它铁定在冒青烟,要不怎么能一下出俩天才呢?”

李心捧着杯子喝了口水,开了个玩笑,试图缓解谷雨带来的压迫氛围。

谢行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李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老兄,你完了啊。

还得看咱老李的。

“谷小姐,今天凌晨发生的事,你知道吧?”

谷雨坦然地看着李心回答道:“知道,我也下去看了一下。”

谢行云接过话茬:“人掉下去的时候你是庆幸逃过一劫还是觉得终于掉下去了呢?”

这话把李心都整愣了,前一秒还不好意思,后一秒就搞背刺。

谷雨淡然一笑:“我没见到那一刻,我被吵闹声引向阳台往下看时只感觉到了迷茫。

倒是横梁上的人吓我一跳,想着他万一上来,我就危险了。

看着楼下人多,干脆就下楼了。”

“那时警察来了吗?”

“没有。”

谢行云真是天生干刑侦的,立刻抓住重点:

“那你心理素质还真好,我们有几个警员见了那血刺呼啦的画面,都吐了,你居然没受什么影响,还能早起锻炼。”

谷雨微微眯起眼睛,依旧笑着说:“人心的恐惧各有不同,有人恐惧尸体,有人恐惧鬼神,有人恐惧密闭空间等等;

这些恐惧不会因职业改变,但会因职务原因而麻木。

那几个警员应该年纪还小,还没麻木,所以才吐。

恰巧我天生不恐惧死人,所以今天才能这么安然。”

“根据嫌犯口供,你当时对死者很是殷勤。

又说自己是孤儿,又说自己在国内没有朋友,又叫他看门锁,又叫他哥哥,跟你现在的形象可差距甚远。”

谢行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谷雨的举动。

若那些话成立,那是极具诱导性的。

用孤儿、独居来引导犯罪,又故意引人看严密的门锁,像是故意把人引向阳台似的。

谷雨冷笑出声:“我说班长,你跟我高中同桌三年,我是什么个性,你应该多少有些了解。

我叫他哥哥,你觉得可能吗?

人说的话都带有主观思想,何况话还通过别人再传了一遍。

你应该也知道传话游戏吧,话传着传着就容易失真。”

“嗯,那你原话是什么呢?”

“他帮我搬家,我说谢谢啊,大哥,客气话罢了,有什么问题?”

谢行云身体微微前探,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谷雨,眼里透着股我抓到你了的兴奋感。

“你明知道我想问的是,你有父亲却说自己是孤儿的目的是什么。

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告诉他你单身独居的呢?

又为什么叫他看锁安不安全呢?

这种简单的机械原理,还能难住能造机器人的博士?”

谷雨眼里满是戏谑,像在说,就这?

“我刚才就已经回答过你了,话已经失真,当不得真。

他也许只是见我身边只有搬家师傅却无亲人、朋友帮忙,判断我是独身,于是起了歹意。

一个包藏祸心的人,会自发观察门锁容不容易打开吧?

他想拉人一起犯罪,说些谎打消同伙的疑虑,这也很正常吧?

就拿他的话来说,一个独居、刚回国、没朋友的孤儿就算是死了,也很容易处理的吧?

犯罪难度低了,这样不就能拉来同伙么?”

谢行云随着谷雨的话,逐渐收回探出去的身体,最后背靠椅背双手环在胸前,呈现出一种防御姿态。

谢行云突然尬笑起来:“要不说高中的时候你是年级第一呢?

整整三年,把所有人压得死死的。

高中同学聚会,你人没来,话题却根本少不了你,你的那些成就穿过大洋无时无刻不在给人压力。”

谷雨挑眉轻笑:“听你这么说,我还挺招恨的。”

谢行云杀了个回马枪,继续之前的话题。

“你不说实话也无所谓,我找搬家师傅问问就是了。

说过的话,总有痕迹,我不信他们也能跟你一样能说会道,素质超群。”

谷雨慢悠悠喝了口茶,笑道:“我这人向来爱做慈善,关爱残疾人士,乐于为残疾人提供就业机会。

这不,我这次找的搬家团队都是聋哑人,他们怕是帮不到你什么呢。”

李心瞠目结舌地看着两人斗法,插不上一句话。

谢行云冷着一张脸,道:“你 10 月 30 号 - 11 月 1 号在哪?有无人证?”

这个时间是陈青乔初步尸检得到的死亡时间。

谷雨笑道:“在泰国,具体干什么我忘了。”

“为什么在泰国?”

“旅游啊,美国这种现代化城市呆久了,想看看东南亚风情。”

“住哪?”

“敏周国际。”

“几号回国的?”

“11 月 6 号。”

“那怎么 7 号才开始搬家?”

“我是超人吗?半夜回国旅途劳顿,立刻开始搬家?”

“咳,那当天住哪儿?”

“固安区白凤山白金酒店。”

“下榻酒店后就没离开过吗?”

“是的。”

“7 号几点开始搬家的,东西是从哪儿拉过来的。”

谷雨抬腕看表,已经八点了,再晚下去,怕是赶不及,必须速战速决。

“大概是上午十点左右到云瞰府,东西我走国际物流租了个仓库,放在行西仓库。”

“你有事啊?快了,最后一个问题,你……”

谷雨不耐烦起来,干脆抢答:“啧!我昨天干什么去了,你直接拷了我客厅的监控去看吧。

装监控是一直以来的习惯,我在美国也装。

习惯进门前,先看一眼家里的状况。”

谢行云笑道:“能带我们看看阳台那边的情况吗?”

谷雨没拒绝,起身带路。

客厅后面就是阳台,中间用一道五立屏风拦住。

有人注重隐私,阳台和客厅隔开,倒也合理。

谢行云从阳台向外望去,只见空调外机架距离阳台约两米远,架上有个鸟窝,是个老巢。

连接两户的横梁约半掌宽,架子就搭在横梁上方一米处。

横梁和墙面上鸟粪新旧痕迹叠加,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可是这么明显的鸟粪痕迹,陈程怎么会毫无戒备地踩上去?


见她后妈走了,花宋声掀了下眼皮,懒懒撑着头,道:“三姐走了,可以说找我什么事了吧?”

李心挑挑眉,有些好奇三姐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不是今天的主题,他压下好奇心,道:“我们是想问下,白晴究竟是怎么死的?”

听到白晴的名字,花宋声深深吸了口烟,慵懒的神色终于消失,吐出烟圈后,她问道:“你们怎么突然开始查她?”

李心道:“赵嘉死了,我们怀疑白晴的死和赵嘉有关系。从犯罪动机上推测,或许是有人在帮白晴复仇,所以得查清楚。”

花宋声探究地看着李心,掸落烟灰,道:“你们负责这个案子的是谁?”

李心道:“清江谢家,谢眠竹的儿子,谢行云。”

“哟,背景挺大。”花宋声讥讽一笑。

李心点头。

“白晴是前白林药厂老板的女儿,她当时就住在12号别墅里。”

“我跟她是从小长到大的关系,我爸爸当时是白林药厂的财务总监。”

“白晴是高一下学期快期末考的时候死的。”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吸吸鼻子,眼里有些湿润,哽咽出声:“学校说她是因为考试压力太大跳楼的,反正我不信。”

说完她眨眨眼,神色恢复如常,起身,道:“我说完了,你们走吧。”

李心追问道 :“那当时谁跟她有矛盾?”

花宋声笑道:“就是刚死掉的赵嘉贱人啊,死得好,活该。”

“你很讨厌她?

“整个年级除了她的跟班,就没人不讨厌她吧?”

“她干了什么?”

“没事就爱造女生黄谣,看谁不顺眼她抬手就打。”

“白晴是其中一员吗?”

“对。”

“那她的死,跟霸凌有关吗?”

“反正学校说没有。”

“那她究竟为什么要霸凌白晴?”

“刚说了啊,看谁不顺眼就打啊。”

“那为什么不顺眼呢?”

“她嫉妒呗。”

“嫉妒什么?”

“漂亮,成绩好,性格好。”

“就因为这些?”

“......”花宋声张张嘴,犹豫片刻,道:“对。就因为这些。

警官,我知道的就这些,其他,我什么也不知道。”

李心认真地看着花宋声的眼睛,道:“真的如此吗?

你是白晴最好的朋友,有些话你不说,也许就没人能替她再说出来,她的死,会被一遍遍夯实,永远钉在自杀上。”

花宋声沉默下来,眼神慢慢飘向远处,夹在指尖的烟一点点向前烧,直到烟烧到手指,她才猛地回神。

她支起上半身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手指顺势翻出向上一指,道:“你们去查查当时班里都有谁吧,我还要去公司,今天商务会议,就不奉陪了。”

她起身就走,跟躲瘟神似的。

李心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起身告辞。

出门后,严延撇撇嘴,道:“李队,那我们现在是去12号别墅找白晴父母吗?”

李心道:“白家,全家在18年前全死在12号别墅内,那时候我是这个案子的警员。”

严延倒吸口凉气,惊道:“李队,你怎么不早说?”

他脚都有些发抖,怪不得连现今富甲西临市的花家独女都不敢直说。

这是要惹上大人物了。

李心边走边说:“我一时也没想起来白晴是白林的女儿,时间已经过去太久,而且白晴那时候已经死三年了,查案的时候也没过多探索她的死。”

严延追问道:“那白家全家最后到底是怎么定性的。”

李心叹口气:“白家参与器官倒卖和药人实验,利益分配不均,被黑帮除掉,最后以那个地下人体工厂和黑帮组织被打掉收场。”

严延放下心来,道:“是黑帮啊,吓我一脑门汗。那要这么说,白家也不是好人!


李心接过看了眼,道:“我知道,我们只是找你了解下情况。

你别紧张。

她有给你们说是谁推荐她来的嘛?”

经理摇摇头,道:“警官,我们星颜在行业里很出名的,不一定要通过回头客推荐才有客源。”

李心点点头,笑道:“那我换种说法,她有没有问过,她认识的某个人在这边做过什么项目呢?”

经理笑道:“警官,我们的客户资料都是保密的,怎么可能告诉她?”

李心继续发问:“她有没有提到谷雨这个名字?”

经理微眯了下眼睛,犹豫了下,还是说:“没有。”

李心严肃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记录下来,笔录是需要你签字的,你确认没有吗?”

经理毫不犹豫道:“没有。”

李心只得结束问询,赶往下个地点。

其实经理还真记得赵嘉问过她,谷雨是不是在这做过鼻子,找得哪个老师。

经理还特意查了下,发现谷雨这个人没有来过他们医院。

但她不想失去这个顾客,只能说谎,随便给她推了个医生。

之所以不告诉警察,是因为她怕如果承认了,万一后续惹上什么麻烦呢?

而且当时接待赵嘉的只有自己,赵嘉也死了,赵嘉当时具体问过什么还不是她说了算?

她也不想去找这个谷雨,万一是她杀了赵嘉,还差再杀一个人么?

这件事,她打算烂在心里。

到古法养肤的地址后,李心发现这地方,只是个非常老的回迁筒子楼。

二楼一个简易牌子上写着,古法养肤特调,用古法养肤,保持年轻态,还你花季18岁。

什么鬼东西,这不是骗人么?

李心到二楼敲开门,里面一老一小警惕地看着穿着警服的李心,两人看起来很紧张。

李心赶忙安抚,道:“老伯,别怕,我们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来问问你赵嘉的事。”

老伯回忆了下,想起什么似的,冲着李心嚷起来:“你这声音很耳熟啊!是你刚才给我打电话的吧?”

李心只得点头。

老伯冷哼一声:“警察了不起!还骗我们小老百姓。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她就只是来问了下,没订东西。

没钱可退!”

李心皱眉,移开目光,笑着问小女孩,道:“我知道,我是想问,小妹妹,你刚刚说那个雨......”

老伯立马挡住女孩,大喊起来:“你们有什么话,只管问我老头子,吓唬娃娃做什么喃?”

李心有些无奈,道:“老伯,我们只是问问情况,不会吓到她,您让那个女孩说话,可以吗?”

僵持了一会,老伯坐到摇椅上,眼睛依旧死盯李心。

李心也来了脾气,大声道:“老伯,你这是不配合办案,收回你的目光!”

老伯蹭一下站起来,冲到防盗窗门口,伸出手:“来,来,抓我来!”

李心旁边的警察指着老伯大声道:“就你这无证经营,抓你就抓你,怎么了?

看你年纪大,给你几分脸面,你别好赖不分。”

老伯缩回手,跑到房里,拿着张纸跑出来,怼到李心他们面前,嚷道:“看清楚,老子是有证经营!”

李心叹口气,他一点也不想跟老伯纠缠,软下声音,对女孩说,“可以跟我出来下吗?”

女孩咬咬嘴唇没动,眼睛怯生生盯着李心,摇摇头。

李心无法,只得轻声问:“你刚刚说什么雨,是什么雨啊?”

女孩怯生生回道:“楼上又把没拧干的衣服,把我晒出去的被子淋湿了。

我是看着他们一家全部出门,才晒的被子,所以以为是下雨了。”


审问室内,两个警察坐在谷雨对面,仔细观察着谷雨回答问题时的每个表情。

“同行的人说,你跟死者很熟,路上他对你也颇为照顾,为什么他死前,你非但没去看他,反而还离得老远?”

谷雨嘴唇微微颤抖,眼中压着泪花,坠在眼眶里要落不落,道:“警官,我只是个刚高考完的学生,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我吓懵了根本不敢靠近。”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我跟其他骑友一样,都是这次骑行中跟他认识的。”

“那怎么你们这么熟?同行人说,他对你格外照顾,且你们经常远离人群吃东西。”

“他是队长,可能看我年纪小就对我格外照顾些。

至于远离人群,也没有多远离吧,也就在骑行队周边十几米远而已。骑行队人多,扎堆在一起,他偶尔想清静点也正常吧?”

“你是庆海一中理科班高三(1班)?”

“对。”

“死者是你们化学老师的丈夫,你怎么会不认识?”

警察锐利的目光锁在谷雨脸上,目光仿若凝成把凿子,凿进谷雨的灵魂深处。

谷雨有一瞬心慌,本能往后贴紧椅背。

她紧张地干咽了下,嗓子发紧,回道:“警官,您能认清您中学时期每个任课老师的配偶是谁吗?都见过吗?”

警察表情有些松动:“我认不清,也没见过。不过,你们化学老师很喜欢你,经常邀请你去她家吃饭,你一次都没碰到过死者?她家没有合照?你没看见过?”

谷雨坦然道:“去老师家的不止我一个,老师是班主任,我们好几个班干都一块结伴去的。

我们都没见过王叔,并且我们都在客厅待着,照片这种私密物,应该会在卧室吧?

我们怎么会见到?

而且有没有,你也可以问老师,也可以问其他班干。”

两个警察交换下眼神,道:“你的背包,我们可以检查下吗?”

谷雨没有犹豫,回道:“背包不是进来的时候你们就收走了么?”

警察笑笑:“只是收走,要查,还得问你下不是?”

谷雨点头,道:“可以。”

警察结束问询,稍等了会,让谷雨看笔录,道:“你看看,这些是你说的吧?”

“是。”

“没问题签个字,就可以走了。”警察露出和气的笑容。

谷雨签完字,在警局等了会。

有个女警把她的背包还给她,告诉她可以离开了,但案件没破之前不要离开国内,需要随时配合调查。

谷雨点头答应,接过背包,领回自行车。

她也没心情继续旅行,把自行车邮回家,买了张机票飞回庆海。

回家打开门,客厅漆黑一片,谷雨打开灯,往房间走,路过主卧门口,里面女人幽幽的哭声顺着门缝钻进谷雨耳中。

谷雨有些好奇,女人的眼睛到底通往的是哪个次元,怎么流了三十多天的泪,还流不尽。

对面房门突然打开,牧兰苍白瘦削的脸被走廊顶光照出骷髅模样,极度渗人。

牧兰三十多天前,虽然疲惫但也不至于瘦成这样。

牧兰和谷雨在走廊上两两对望,不一会牧兰移开视线,像幽浮一样飘向厨房。

牧兰没了前段时间的疯癫劲,现下眼神空洞木讷似泥胚雕像。

谷雨有些好奇,这些天,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也只是好奇,她向来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她转身打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把身体抛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

片刻后,谷雨坐起来,打开电脑查牧娇的案件社会公示情况。

他们这一家情况属实是有些复杂的。

谷雨是谷世燕在美国生下的孩子,户口落在美国,因为谷世燕事业心极重,她选择定居美国和谷雨亲生父亲离婚。

谷世燕离婚后跟在美国留学的邹平结婚,谷雨十岁时,谷世燕因大女儿离奇死亡回国。

三年后谷雨所有直系亲属全部死亡,于是谷雨就只能跟着继父邹平生活。

谷世燕死后第二年,邹平跟离异带着女儿的牧兰结婚。

所以其实牧娇也是邹平的继女。

牧娇今年13岁,中考完撒丫子在外头疯玩,失踪一天后被河道工发现赤身裸体躺在排水渠里。

牧娇剩一口气被送往医院抢救,保住一条命。

警方怀疑是奸杀,牧娇命大,没死成,捡回一条命。

这事上了新闻,被全民关注,因此案件侦破情况一定会有社会公示。

谷雨毫不费力就在网上查到了公示情况,凶手是牧娇的中学同学,聚会后喝了些酒,酒壮怂人胆,他当众给牧娇表白。

被牧娇当众拒绝后,恼羞成怒,在牧娇回家路上敲晕牧娇带到河道水塔上强奸泄愤,然后从水塔上推下去,坠入河中。

最终牧娇被河水冲到排水渠上被河道工发现。

因为是未成年人犯案,只判关到少管所5年。

难怪牧兰这么形容枯槁,抓到凶手却无法重罚,无论是哪个家长都无法接受吧。

就在这时,谷雨闻到一股糊味,她打开房门往厨房走。

看见牧兰站在灶前盯着炖锅发呆。

炖锅往外飘着黑烟。

谷雨忙跑过去,关掉天然气,用湿毛巾盖在冒黑烟的炖锅盖上。

忙完谷雨回头看着稍微回神的牧兰,牧兰也看着谷雨,牧兰猛地一把抱住谷雨,眼泪啪嗒啪嗒掉在谷雨肩膀上。

谷雨有些生疏地轻拍牧兰的背,柔声道:“爸爸呢?”

“他在医院守着娇娇,我本来是要带汤去医院接你爸班的。”

“还没有好转吗?”

“她醒了,”牧兰说完哭得更凶,“可她趁我们不在闹自杀,用水果刀......割腕。”

牧兰复又咬牙切齿起来:“那小畜生居然没一点事!只是去少管所!

受到伤害的只有我们娇娇!”

谷雨垂下眼睫,道:“牧姨,我送你去医院吧。”

牧兰没有拒绝,任由谷雨扶着她往外走,她们拦了辆出租,到医院接邹平的班。

到病房里,谷雨见到邹平,他脸上胡子拉碴,掩不住的疲惫。

牧娇此刻是醒着的,脸上的青紫褪却,露出清秀的脸庞。

她睁着空洞的大眼睛,眼神失焦没有落点。

邹平跟牧兰叮嘱几句,扫了眼谷雨,沉默地往外走,谷雨见状跟出去。

两人沉默着走到停车场,沉默地上车,邹平拉下手刹,开车回家。

“那个人,现在在少管所关着了吗?”谷雨问。

邹平平静道:“嗯,在六道河少管所”

“就这么算了?”

“稍微打点了下关系,他在里面不会好过。

再时不时送些混混进去,给他顿暴揍,集体霸凌下,也许等不到出来,人也要闹自杀了。

再或者撑住没自杀,那人的精神也基本要废掉。”

1996年的少管所,可操作性太强了,有心针对,这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谷雨点点头。

邹平问道:“这些天去哪了?”

“杀王争鸣。”谷雨面无表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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