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洛筱诗唐沛清的其他类型小说《洛筱诗唐沛清的小说落花时节又逢君》,由网络作家“豆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儿的客人除了陆公子外,最要紧的就是沙发中间坐着那位,你们可都得小心着些。”夜总会的妈妈桑叮嘱着面前的清一色美艳姑娘们。那位唐先生,可是夜总会开张以来接过最大的金主,京都唐家的掌门人,等闲的人哪有资格见他一眼?“裙子,都给我穿短一点,香水就罢了,唐先生不喜欢太浓妆艳抹的,都给我去换了!”妈妈桑一个一个地审视过去,这是她手底下最拿得出手的一批姑娘,可是,她仍旧害怕唐先生瞧不上,生怕不能讨得金主欢心。直到她走到洛筱诗的面前。“小洛,你今晚,要不把面具摘了?”妈妈桑捧出一张笑脸来。这个叫“小洛”的女人,自从到了她们这儿以后,仅凭着钢管舞的技艺,就获得无数客人喝彩,是她们这儿的头牌。都说,小洛的舞,让人欲仙欲死。可是偏偏花魁都是有脾气的,...
《洛筱诗唐沛清的小说落花时节又逢君》精彩片段
“今儿的客人除了陆公子外,最要紧的就是沙发中间坐着那位,你们可都得小心着些。”
夜总会的妈妈桑叮嘱着面前的清一色美艳姑娘们。
那位唐先生,可是夜总会开张以来接过最大的金主,京都唐家的掌门人,等闲的人哪有资格见他一眼?
“裙子,都给我穿短一点,香水就罢了,唐先生不喜欢太浓妆艳抹的,都给我去换了!”
妈妈桑一个一个地审视过去,这是她手底下最拿得出手的一批姑娘,可是,她仍旧害怕唐先生瞧不上,生怕不能讨得金主欢心。
直到她走到洛筱诗的面前。
“小洛,你今晚,要不把面具摘了?”妈妈桑捧出一张笑脸来。
这个叫“小洛”的女人,自从到了她们这儿以后,仅凭着钢管舞的技艺,就获得无数客人喝彩,是她们这儿的头牌。
都说,小洛的舞,让人欲仙欲死。
可是偏偏花魁都是有脾气的,小洛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除了跳舞以外,也从来不肯干陪酒陪床的事儿。
“你要是能拿下这位唐先生,小费不知能有多少,考虑考虑。”妈妈桑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没有说话。
的确,都来这里跳舞了,洛筱诗自然是需要钱。
可是,真的要为了钱,丢掉底线吗?
……
包厢里,一片莺歌燕舞,似乎都没能引起唐沛清的兴致。
陆琛喝退了所有人,苦恼地说道:“三哥,都来这里玩了,您好歹也给个笑脸,要不,再瞧瞧这儿的必杀技?”
“没兴趣。”
唐沛清眉宇微皱,此时此刻,他正想着明天要做的一台手术,难度有些大,除了他亲自出马外,大约整个京都也没人能做得了。
“明天还有手术,酒就不喝了,你自己玩吧。”他站了起来。
“别呀,三哥。”陆老四连忙拉住了他。
“三哥,您说您可是唐家的掌门人,要啥没有,干嘛非得去当那劳什子的医生?累得很,我这不是想让您放松一下嘛。”
唐沛清眼神一凛,陆琛哪里还敢拉着他,赶紧松了手。
这时,包厢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皮短裙的女人,戴着个黑色面具走了进来。
她身材婀娜窈窕,勾着包厢中间的钢管,做了一个简单的伸展动作。
唐沛清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陆琛连忙说道:“三哥,这可是这儿的头牌,都说她一支舞就能让男人神魂颠倒,您要是不看,可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陆老四常年混迹风月场所,见过的钢管舞女何止数百,能得他一句夸赞,看来这女人并不一般。
而洛筱诗在看清了包厢里的人之后,顿时愣住。
怎么会是他?
她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的裙摆。
即便是戴着面具,她依旧慌乱不已,不,他不可能认得出自己来。
可是……
“妞儿,愣着做什么?赶紧开始呀。”陆琛鼓起掌来。
洛筱诗强自镇定下心神,随着音乐,开始翩然起舞。
一直以来,唐沛清都是她高高仰望的那个人,她不能想象,自己会在他的面前,做如此低俗露骨的表演。
即使从入这一行开始,她就已经决定丢掉廉耻了。
但此时此刻,她还是觉得脸上发烫。
要是平时,独子没大没小两句也就罢了,这种时候……
林父不悦,“你在跟谁这么说话?也不知道天天出去鬼混什么!你再晚回来一会,公司就要倒闭了!”
林宇航一怔,将信将疑,不过语气收敛了不少,“有这么严重?”
“哼,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会拿公司跟你开玩笑?你要是眼里还有这个家,还有公司,就赶紧找你那些朋友借借钱,公司众多项目的投资商突然撤资,眼下只是资金断裂,再这么下去,就该破产了,咱们的房子搭进去都不够!”
“我,我马上打电话。”
心中骇然惊起巨大波澜的林宇航二话没说立马给那些朋友打电话,一连几个电话下来,大家都跟商量好了似的,不是钱都投到股市就是最近玩票,总之就是一句话——我没钱,你找别人吧。
“怎么样了?”林父关心道。
“这群人,派上用场的时候一个都指望不上!”从未受过憋屈的林大少爷顿时怒极。
“对了,不是还有你未婚妻吗?林家和唐家是姻亲,我们不好过他们也是要受影响的,你给唐总打电话,只要唐氏肯出手,咱们这回就算活了。”
刚在唐沛清那里不痛快的林宇航怎么肯再送上门让人家羞辱?
他的神色略有些不自然,“我给依然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唐依然微微一窒,表情细微处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林氏集团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资金断裂?
而且林宇航张口就是几千万,她心下不安,委婉推辞,“宇航,几千万不是个小数目,我得问一下我爸妈,不过凭咱们两个的关系,几千万不成问题。”
唐依然紧紧捂着电话,对唐家二老和盘托出,唐老爷子沉吟片刻,轻轻抬了抬眼皮,不怒而威,气势浑然天成。
“公司刚才给我打来电话,说你哥的动作有点大,似乎要吞并林氏,看样子是已经行动了,林氏能打电话求到你头上,看来是不中用了。”
“这个林家也真是的,死到临头还拖着咱们依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唐夫人附和。
唐依然闻声心头微微一动,眸色沉了沉。
“宇航,真不好意思,公司现在已经全权交给我哥打理了,这么大一笔支出,我爸妈这边也有些为难,要不你问一下我哥?对了,你跟洛筱诗的关系不是还不错吗?以她跟我哥关系,应该能说上话,要不然你给她打电话?”
她匆匆挂了电话,不欲说太多。
“那个叫洛筱诗的,跟你哥是怎么回事?”唐夫人蓦然开口。
唐依然嘴角的不自然化成一抹冷意的讥讽,“洛筱诗跟我哥?你应该去问我哥啊。”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情人,也配让她来说?
被挂电话的林宇航怒极一时,险些把电话扔出去。
唐依然是什么意思!
身为他的未婚妻,不帮他也就罢了,既然让他低声下气的去求另外一个男人?
还有洛筱诗!那个女人……
第一人民医院。
洛筱诗换了白大褂,戴上口罩,走进了手术室。
“洛医生,这台手术,doctor唐点名要你做他的助理医生。”王主任对她说。
“……好。”
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点头答应。
白天,她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实习医生,夜晚则化身为声色场所的钢管舞女神。
这样割裂的身份,不过是为了一个字——钱。
而她认识的那个男人,也有着双重身份,却可以如此恣意潇洒。
doctor唐,唐沛清。
作为京都豪门望族唐家的公子,他同时也是享誉国际的著名金牌心内科博士。
人家想当医生只是因为兴趣,而她,却是为了活命。
能请到doctor唐来主刀,这病人的人脉也是非同小可了,要知道,唐沛清平时很少会亲自主持手术。
“doctor唐,我是您今天的助理医生。”走进手术室,她硬着头皮介绍了自己。
或许是隔着口罩的原因,唐沛清并没有什么表示,仿佛之前在夜总会的相遇,只是一场梦。
她有些发懵,心慌意乱之下,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手术台上躺着的那个病人,是林宇航。
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是一台难度极高的手术,放眼全国,恐怕除了doctor唐以外,也没人能有把握。
手术室里所有人都捏着一把汗。
终于,手术结束。
手术室里爆发出掌声。
“这简直是一台可以载入医学史册的成功案例!”
唐沛清什么话也没说,只对洛筱诗说了两个字:“擦汗。”
她怔了一怔,赶紧上前去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她不敢去看唐沛清的脸,只好转过头去看那病人。
直到这时,她才看清了病人的脸,“啊——”地惊叫出声。
怎么会是林宇航?
他英俊的面庞比五年前更深邃,但此时却毫无血色,毫无生机,胸口只有大片手术缝合后的痕迹。
洛筱诗怔在那里,几乎忘了呼吸。
整整五年,她都活在他们给她留下的痛苦里,那些曾经的爱慕,如今统统被恨意代替。
她跌跌撞撞地,跟着别的护士和医生走出了手术室。
有个女人冲了上来,抓着她的胳膊问:“我未婚夫怎么样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未婚夫,呵。
“放心,他没事了。”洛筱诗冷冷说道。
女人愣了一愣,待看清洛筱诗的脸之后,一把扯下了她的口罩!
“竟然是你!”
“洛筱诗,我告诉你!我的宇航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我和宇航马上就要结婚了,收起你的狐狸尾巴吧。还有,你离我哥远一点,你要是再敢肖想我哥,我会让你比五年前痛苦一百倍!”
洛筱诗转身:“你以为我还稀罕林太太的位置吗?你想多了,现在的林宇航我嫌脏……更何况,他现在还躺在手术台上,我看你们的婚礼要无限延期了。”
“洛筱诗,我要杀了你!”
唐依然凶狠地扬起了手,却被唐沛清给拦了下来:“行了,别在这里胡闹。”
doctor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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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唐沛清啊,那个践踏她的尊严,将她当做一个游戏的男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发善心去帮助她的。
而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将医药费凑齐。
洛筱诗匆匆换上衣服,熟练地给自己画上妖艳的浓妆,待一切收拾好,她连忙出发去夜总会找王姐。
洛筱诗没有注意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唐沛清,她一路上行色匆匆,只怕自己赶不到弟弟手术前凑齐费用。
只是洛筱诗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王姐指头夹着香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道:“筱诗啊,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你这次得罪的人,来头实在是太大了……”
“我知道了,王姐。”洛筱诗摇了摇头,红唇微微勾起,她一点也不意外,也不怪王姐没能为自己说情,只是心里发沉,弟弟的医药费,该怎么办?
唐沛清看着洛筱诗进了夜总会,心中的暴戾一点也没有平复下去,反倒滋长的更加旺盛。
只是他唐沛清,一直心心念念的,却只有这么个洛筱诗,再也没有半点余地留给别人。
唐沛清扶额低笑,眼中的坚冰不曾有一刻融化,只有在看到苏清婉时,才会有除了冰冷以外,别样的色彩。
“……hereivebeenwaitingfor……”
唐沛清收敛起一身沉重的气场,拿出手机,但眼神却始终是不变的冷漠,直到他看见来电显示。
“daddy——”
一个清脆的童音打破车内的寂静,瞬间将这一室无处安放的冷凝替换成活泼的气氛。
“嗯,怎么了?”
“daddy你知道吗,今天幼儿园转来一个新的女同学,有一个榴莲千层那么可爱哦!我将来要娶她做老婆!”
唐沛清被这童言稚语逗笑:“你之前不还说要娶你的女班长么?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嗯……当然没有!我两个都要!”
“太贪心了可不行,老婆只能要一个。”
唐沛清想到幼时初见洛筱诗时的自己,心脏有一瞬间回春般的悸动,但很快回复冷寂,他想到了现在已经自甘堕落的洛筱诗。
“哎呀,这个到时候再说嘛!”
手机那头的唐思清安静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活力,但仍可以听出掩藏在满满不在乎下的小心翼翼:“daddy,你今天回家吗?”
想到在夜总会里不知道在做什么的洛筱诗,唐沛清还是狠下心拒绝了:“抱歉,爸爸今天有点事要处理,改天再陪清清,好吗?”
“好。”
唐沛清看着夜总会出口的方向,手里的手机一直没有放下,他好整以暇地调整了坐姿,沉了一天的嘴角终于有了上扬的趋势。
翌日。
洛筱诗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昨天一天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今天险些睡过头。
她迈开步子,提着公文包走进医院大楼,不经意间一撇,却正正将一个已经深深烙印在她心底的身影括进眼中。
唐沛清。
昨夜霸道地威胁她的男人此时仿佛换了一个人,颀长结实的身躯上套着一件平整的白大褂,在人群中耀眼无比。
“哇,那是谁?”
“好美哦!”
身后又响起一阵阵惊叹声,洛筱诗好奇地转身看过去。
“哎,你们知道吗?那是院长的侄女哦,名字叫什么……白恬恬。”
她没有停下脚步,漂亮的脸上是势在必得的表情。
洛筱诗的孩子是被逼打掉的!
而逼她打掉孩子的人正是自己的好妹妹,而他却……
唐沛清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的打印纸‘噗噗’作响,视线下移,他墨色的瞳孔倏然扩张。
洛筱诗因为之前月份大了还强制堕胎已经很难受孕。
他艰难生涩的理解这些文字,每句话的组合都让他颤动万分。
她落得这样的下场,似乎是因为他?
“张侦探,你都查到了什么?你直说吧,过去这么多年,我能承受得住。”
洛筱诗接到电话就匆匆赶到咖啡厅跟人赴约。
“我先问一下,洛小姐跟林家有什么关系?”
“林家?那个林家?”
她嘴上这么问,心里却想到林宇航。
对方真以为她不知道什么林家,事无巨细的解释,“林家就是本市后来发展的起来的一个企业,林家的公子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好像叫林宇航。”
‘砰’一声闷响,洛筱诗手里的咖啡掉在桌子上,小资情调的原木色桌子上溅上几滴深褐色的液体。
“洛小姐怎么了?”
“没事,手滑,你接着说,林家怎么了?”
“当初洛小姐家里出事,就跟这个林家有关,林家当时在本市不成气候,可洛家出事以后,林家就像是枯木逢春,突然发展起来了。”
“林家不是得到了一笔海外注资吗?”洛筱诗嘴角的苦涩比咖啡还浓。
“洛小姐还信这个?这都是对外说的,据我调查,林家当初参与迫害洛小姐的家人,他们所说的那笔海外注资,其实就是当初洛家的财产。”
洛筱诗手腕一倾,整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直接泼在桌子上,深色的液体顺着桌角滴到地上,形成一个个浓色的圈。
袅袅热气让人看不清她晦暗的表情。
林家!林宇航!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meandmybroken-heart……ohmysweetheartilo……”
手机铃声突然打断洛筱诗的思绪,上面来电显示林宇航。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刚听到私家侦探说完她们家家破人亡的原因,就接到凶手的电话,她实在没法热情好客!
“你找我有事吗?”
对方嚣张的语气透着几分轻佻,“唐沛清订婚了,我记得订婚宴你也去了。”
她去了谁的订婚宴,关他什么事?
“你有话直说!”
“我就是不明白,曾经的洛家大小姐怎么一点骄傲都没有,甘心给一个有妇之夫当情人?”
“那也好过无权无势任人欺负!”洛筱诗咬牙切齿,她差点脱口而出质问林宇航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真没想到,你为了钱能做到这一步,不过你说得对。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指条明路怎么样?给我当女伴,唐沛清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他能满足你的我也能,而且,我不会嫌弃你……”
不等洛筱诗对着电话发飙,有人已经先一步把她的手机抽走。
男人高大的身形在她娇小的身形罩下一大片阴影。
“洛筱诗这个情人,你可包不起!”
林宇航在对面沉默几秒接着赧然大怒,“你是谁?”
“唐沛清,洛筱诗现在的金主!”
落花时节又逢君沈亦许陈葶章节试读“你的前世是我的情人。”
沈亦许脑子一片空白。
此事还要回到几天前说起。
夜深了,满月的光照得一院的桃花越发的明艳。
院子里的桃花开得甚好,沈亦许却站在窗前看得唏嘘暗叹,今天又种了一株,是第六株桃树第六只猫了吧!
镇上的猫都活不长久,她养的猫寿命更是短,她每次都会种一棵桃树将猫葬在桃树下,如今庭院里的桃树越发的大了,夜风轻摇,五棵大树带着小树一起摇摆。
墙上的钟敲了十二下,桃花瓣上的露珠微微漾动,粼粼地晃动珠内的月亮,晃花了沈亦许的眼睛,她闭了闭眼,远处的山上也闪了一下光,倏忽而逝,再睁眼,已无异样,沈亦许去衣上了塌。
梦里,有位老妪慈祥地看着她,沈亦许问,我们镇上的猫都活不长久,我怎么做才能改变它们的命运。
老妪说:“你能原谅她吗?
若那位姑娘也原谅了她,那这个孽缘就解开了。”
她说着“那位姑娘”时,遥遥地指了一个方向,沈亦许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方向正是从她房间的窗户望出去,正对着的那座山。
老人们说,镇上的猫有诅咒缠身,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种说法在镇上谣传了几百年,它来源于一个在小镇上流传已久的传说。
沈亦许回想着昨晚和老妪的对话,不知不觉已经喝完了粥,奶奶还要给她添上,她随手抄起放在桌旁的长卷离开座位:“奶奶,我去镇上给年叔送长卷,这个月的字画还没给他送去。”
“好,慢点!”
陈葶说要去镇上卖红菇,也蹦蹦哒哒地跟着沈亦许走了。
沈亦许一路想得出神,回神时,陈葶摘的一篮子野红菇已被碾坏了大半,人也被撞伤。
骑摩托车的男子毫无歉意,将烟头扔在陈葶身上,骂了一句“晦气”就骑车走了。
沈亦许一时被怒火冲散了理智,将陈葶嘱托给相识的人,自己骑上自行车就追了上去。
自行车如何能追得上摩托车,假小子如何匹敌得了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
一人一车被带的越来越远,小镇逐渐消失在身后。
不知是错觉亦或是山中晨露未晞,山峦好似被一层透明的幕所蒙住,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金光。
自行车快速掠过某一处山丘时,空中某一处,似水波般漾动了一下,波动处立刻显现出无数道玻璃裂纹般的金色纹路。
再一恍惚,毫无异象。
远处山中劳作的老农不可思议地抹了把眼睛,却也不见异象,似乎刚才那一幕诡异的画面不曾出现过一般。
这一切,似暗夜里生长的藤条,蔓延的无声无息。
察觉不对时,沈亦许已经跟着人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径。
两旁,一路蔓延着长势颇盛的野草,生机勃勃却毫无人气。
远处难得一见的小屋都关门闭户,像被遗弃的小孩,孤独而倔强地坚守着一方寂土。
她越看心越凉,直觉这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过后,等待她的将会是一场她不敢想象的风浪。
果不其然。
小径尽头,一群穿的流里流气的男人侯在那,手里都拿着木棍,那个撞陈葶的人就站在一旁,手里的铁棍抵在地上,一下一下敲得她头脑一片空白。
没有离那群人太近,沈亦许便堪堪刹住了车,掉头就跑。
身后有数辆摩托车同时启动的声音,一声一声催得她喉咙紧,腿部神经激动得抽搐起来。
原路返回,还是那高低不平连绵不断的山峰,她只想找个地方藏身。
怒气被恐惧冲散,理智也随之回来了,她明白,再靠跑,是逃不过了。
高大的树木连连后退,再一恍,一座小山坡映入眼帘。
山坡脚下杂草丛生,其中隐约有人踏过的迹象,空出来的地方被顺理成章地踩出了一条窄窄的路。
沈亦许莫名地就对这多出来的山坡有好感。
她动作敏捷地将自行车扔进旁边一人多高的草丛里,顺着羊肠小道走上山坡。
后面的人再赶上来时,丝毫不见她的踪影,但又不相信自行车有多快。
追她追得最近的那人说明明亲眼看到她扔下自行车走进了一旁的小山坡,但一晃,人和山都又不见了。
为首的人手一挥,一伙人四下里散开查找沈亦许留下的蛛丝马迹。
这么多人找了好一会也没发现半点她的踪迹,既没什么小山坡,也没看见自行车,更不用提人了。
一旁的杂草一点没有被人踩过的痕迹。
那头儿一下子就怒了,狠狠踹了那人一脚,领着人离开。
身后空荡荡的路上,阴测测地刮过一阵风,沈亦许的自行车在野草中若隐若现。
草丛中的小道像是有人刻意引她去的一般。
沈亦许越走越好奇。
不知何时,脚下的土路换成了石阶。
石阶两侧竹林掩映,石阶尽而竹林止。
再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双层楼的青瓦白墙屋。
房子看着有些年头了,但胜在外观完好。
屋右有颗长势甚繁的大榕树,树干至少得有四五个成年人才能抱得住。
树底下长了一片开得很妖冶的花,一片紫中夹杂着些许白,一穗一穗花的尖努力朝着天空。
这是青葙花,乡下很常见的一种花。
沈亦许脑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这花,怕是要谢了,才开得如此极致吧!
是要开给什么人看吗?
为谁而开?
沈亦许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花怎么可能有人的意识。
一时生生止住了思绪,堪堪将视线移到这诡异的屋子。
屋子的大门是开着的,沈亦许站在屋前仔细地打量这屋子,内心萦绕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踏过门槛,发现这房屋内所有东西都完好无损,只是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梁上门后或角落都结上了蜘蛛网,这种种迹象都说明着这是一座无人居住的屋子。
为何她会有熟悉感?再一恍惚,所有记忆都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书生,少女,一对璧人的身影出现在房屋的每个角落。
她闭闭眼,想甩掉一时的不适,轻车熟路地寻上楼梯,有一间屋子莫名吸引着她的脚步。
那间屋子隔着一小段距离竟看不清里面的光景,许是逆着光的缘故,只见门内的光似是要溢出来一般,好不神奇。
沈亦许快走了几步,至门前,竟仍无法看清屋内的景象。
深吸一口气,踏进门槛,她发现竟有一女子在提笔练字。
屋内倒是一尘不染,墙上挂满了字画,许是那女子所写的。
女子身着一袭浅紫色的广袖流仙裙,长发及腰,煞是好看。
“公子,你来啦!”
那女子写完写完最后一笔勾,便提笔停下,抬起头,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眼前一帧幻影闪过,顷刻回神,这眼前的人竟与记忆中那少女的身影重叠起。
“嗯,我来了。
你盗文狗死妈的字,练得如何了?”
沈亦许确定这不是她想说的话,但,口不由心。
少女绕过书桌,献宝似的拿着她刚练好的字给她看,拉着她的衣角,眼里满是明亮的、压抑的雀跃:“你看,同你的字像不像?”
沈亦许从恍惚中找回了一点清明,少女的字很熟悉,很像,很像一个人的字,但她总是想不起来是谁的字了,有一点像自己的但是只是神似而已。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心神,说自己想说的话:“不像。”
少女的明眸黯淡了下来,她不忍去看少女眼中粼粼的水光,如希望的碎片。
沈亦许一分神,身体里不知名的灵魂又控制了她的心神,“以后你就练这些字吧,练得像了,我便回来了。”
少女脸上又恢复了笑意,满怀欢喜地应下,接过她手里的长卷,在桌上展开,上面是沈亦许自创的新字体。
两人的字一对比,果然有相像之处。
沈亦许想借这屋子的地势看看家的方向,走近窗户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来时的水泥路变成了不平坦的土路,书生背着背篓与少女依依不舍,最后决绝地拂袖转首离去,少女看着书生越走越远的背影,在原地哭成了泪人。
沈亦许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那个地方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只记得回来的路上,书生和少女的记忆一直在脑中循环播放,那书生的样貌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让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少女会叫自己“公子”,虽然自己的打扮是有点像假小子,但还是可以看得出她是女的
唐思清阴谋得逞的笑容悄悄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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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工作,她答应了与唐沛清吃饭,但从进入这家饭店开始,她就一直没什么时间把话说出来。
从点单,到上菜,再到现在,唐沛清宛若行云流水一般的举动没有给她任何的机会开口。
“我就直说了吧,洛筱诗。”唐沛清缓缓开口。
“你需要钱。”
“我可以给你钱。”
听到这话,洛筱诗果断抬头,盯紧了唐沛清,她要听听他的要求。
“不过我要你做我的女伴。”带着戏谑的微笑看着对面脸色逐渐发白的人。
“不可能”这句话还未从嘴里吐出,洛筱诗霎时想起了自己卧病在床的弟弟。
“唐总赏脸了。”
“把你那副恶心人的样子收起来吧,明天记得来上班。”
关门声震耳欲聋,洛筱诗卸下假笑,沉默着,忽然从脸颊上滑落几点水珠,也像不存在那般迅速抹去。
谁都无法预知,人生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现在,她站在院长的面前,努力的平稳了自己的呼吸后,对着唐依然,说:
“唐小姐,我没有。”
对此,唐依然冷哼一声,讽刺的笑容集结于嘴边,
“难道你还想否认吗?”
“你对我男友百般纠缠这个事实。”
“作为医生你竟如此没有医德!”
“他昏迷的时候我就时常见你。”
“当时我还以为你是好心,结果你竟然是为了勾搭他。”
“院长,这样的医生,不应该待在这里。”
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她不能依靠于唐沛清,若是今天她真的被辞退,那往后不会再有任何一家医院敢接收她。
恨意在心中盘旋,却无力于给自己开解。
唐依然得意的笑着,眼中似乎已经看到了洛筱诗的惨败。
洛筱诗抱着头,缓缓滑坐在冰凉的地面。
“你在干什么?”
一个高大结实的身影渐渐走进。
——是唐沛清。
唐沛清薄唇轻启,似是嗤笑一般,却分明说出了帮助她的话:
“你的事,我已经帮你解决好了。明天正常来上班。”
“什……什么?你说什么?”
洛筱诗不可置信,这可是唐沛清啊,那个恨极了她的唐沛清啊!
“至少,在你还是我的情人的时候,我不会让你被别人欺负。”
丢下这句话,唐沛清转身就离开了。
洛筱诗没有看到唐沛清被他漆黑的短发微微遮盖住的,略有些发红的耳朵。
“贱人,你以为你不要脸地勾搭了我哥就可以逃过一劫?”
那是唐依然的声音。
她原本只是无意间听到唐沛清的声音,这才过来的,却没想到听见那样一番对话。
唐依然踏着优雅的步伐走近,脸上却不是淑女的风范,而是带着浓浓恶意的笑。
“你,想不想知道,你当年和我哥的那个野种,现在怎么样了?”
洛筱诗原本混沌的大脑,渐渐开始苏醒。
“你……你说什么?难道……难道我的孩子没有死?”
她慌乱地想去拽住唐依然的双臂,却被唐依然轻松躲过。
“你想知道?”
唐依然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中却分明多出一抹居高临下的怜悯。
“那就,求我啊。”
“说不定我高兴了,就告诉你了呢。”
洛筱诗原本激动的心情却在唐依然说出“求”字时,渐渐沉淀下来。
她的确对那个没能足月生出的孩子牵肠挂肚,如果可以,她甚至可以答应用自己的生命来换那个孩子能够降临在这世界上,看看这世界上的各种美好景象。
但这不代表,她会又一次愚蠢地被唐依然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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