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宛凝李文曜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重生:楚爷的心尖宠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松间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人。”迎儿将姜宛凝拦在身后,抬起头对上楚璟的视线。楚璟发觉迎儿在看他,当下厌恶地皱了皱眉,避开她的视线,大跨步朝姜宛凝走去。迎儿刚想伸手将人拦下,却不想被姜宛凝阻止了。姜宛凝垂下眸子,掩去内里波澜起伏的神色,只叫迎儿在此处等她,她和楚璟说会话就回。迎儿瞪大了眼睛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原是想要跟上去,却被楚璟的一记冷眼瞪了回来。“这……”迎儿急的直在原地团团转。姜宛凝跟随着楚璟来到一处偏僻安静的小巷。巷子里并没有行人,不然就他们二人现在这般面对面安然对话的模样不知道能吓到多少人。“我听闻四皇子日日都往你府中送东西。”楚璟一瞬不瞬地盯着姜宛凝,眼神平静的可怕。若是姜宛凝没有在前世听到楚璟说的那番话,她现在恐怕会以为楚璟此刻是在算计她。...
《嫡女重生:楚爷的心尖宠完结文》精彩片段
“大人。”迎儿将姜宛凝拦在身后,抬起头对上楚璟的视线。
楚璟发觉迎儿在看他,当下厌恶地皱了皱眉,避开她的视线,大跨步朝姜宛凝走去。
迎儿刚想伸手将人拦下,却不想被姜宛凝阻止了。
姜宛凝垂下眸子,掩去内里波澜起伏的神色,只叫迎儿在此处等她,她和楚璟说会话就回。
迎儿瞪大了眼睛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原是想要跟上去,却被楚璟的一记冷眼瞪了回来。
“这……”迎儿急的直在原地团团转。
姜宛凝跟随着楚璟来到一处偏僻安静的小巷。
巷子里并没有行人,不然就他们二人现在这般面对面安然对话的模样不知道能吓到多少人。
“我听闻四皇子日日都往你府中送东西。”楚璟一瞬不瞬地盯着姜宛凝,眼神平静的可怕。
若是姜宛凝没有在前世听到楚璟说的那番话,她现在恐怕会以为楚璟此刻是在算计她。
姜宛凝回望着楚璟的眼睛,半晌哑然失笑,“我和李文曜之间的关系半个京都的人都知晓,他送我东西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楚璟几次欲言又止,眼尾晕着些许绯红。
姜宛凝顺着视线往下,就瞧见楚璟半只露出衣袖外的手死死攥着,像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
“可是他李文曜待你并非真情。”楚璟咬牙切齿地说道。
姜宛凝刚想开口说话,却无意间看到一抹靛青色的衣角在后方闪过。
姜宛凝倏然低下头,轻笑了一声,“千岁此话何意,四殿下丰神俊朗,更是年少有为,便是待我虚情假意又何妨。”
“你……”楚璟气结,狠狠地一甩衣袖,视线紧紧锁住姜宛凝,一字一顿道:“姜、宛、凝,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宛凝不欲和楚璟在这个问题做过多的探讨,转身就欲离开,却不想被楚璟伸手扯住。
“千岁这是做什么?”忽地,李文曜从楚璟身后出现,一只手将姜宛凝攥住,拉扯到自己身旁,神情戒备地提防着楚璟。
楚璟攥着姜宛凝的另一条胳膊,亦是同样回望着李文曜,不肯松手。
迎儿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姜宛凝夹在九千岁和四皇子二人中间,进退不得。
迎儿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不敬,上前拉住姜宛凝的手,楚璟和李文曜见状,纷纷松了手,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姜宛凝也没有料到李文曜竟然会出现此地,她下意识地不想和李文曜有过多交集,便推辞说姜宛央还在等她,对着二人欠身行了一礼,带着迎儿匆忙离开了。
李文曜想和姜宛凝随行,却被楚璟喊住。
“四殿下和姜宛凝既没赐婚又没定亲,这样贸贸然跟去怕是会招人非议吧。”楚璟阴恻恻的话语在李文曜身后响起。
李文曜倏然回头,看着楚璟眼底毫不加掩饰的欲望,更是怒极反笑,“那千岁方才的动作又是几个意思?”
楚璟轻哼一声,不再看他,侧身自他身边走过,低沉的话语一闪而过,“殿下您看不出来吗?”
“你!”李文曜被楚璟狠狠地撞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他扶着自己的肩膀,愠怒地瞪着楚璟翩然离去的背影。
他唤他一声千岁,莫不是以为自己真的是千岁不成。
被楚璟的挑衅气到的李文曜当下也顾不上什么姜宛凝不姜宛凝,甩袖回了自己的府邸。
姜宛凝回去的时候正巧撞见了一出大戏,文之瑶和姜宛央正在店铺门口拉拉扯扯,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小姐,那是文家的那位姑娘?”迎儿盯着文之瑶打量了一会,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
姜宛凝低低应了一声,“正是她,迎儿,我们晚些再过去吧。”
“文之瑶,你什么意思?”姜宛央本就因为姜宛凝的突然离去,没有人替她付钱买下那支玉簪而气恼,又逢文之瑶上前挑衅,更是火上浇油。
文之瑶身着一袭茶白留仙裙,袖挽彩绸。眉似柳叶,唇若施朱,面上略施脂粉,倒是一番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只是想来问问姜姑娘,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何会给四殿下写信,并在信中露骨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姜宛央在听到信的时候心咯噔了一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文之瑶说她在信中表明自己对李文曜的心意。
姜宛央不由得拔高了声调,“文之瑶!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她的名声可就毁了,届时别说是姨娘了,就连父亲都救不了她。
文之瑶像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喝吓住了,身子不由得轻轻发颤,但是那说话声却是中气十足,“姜姑娘若是问心无愧,又何必如此大的反应。”
姜宛央今日真的是气的不轻,看到周围围观人群越发的多,甚至还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姜宛央一时昏了头,竟然上前想要撕扯文之瑶。
“小姐,我们要不要过去?”迎儿看着这边都快动上手了,想着姜宛央再不济也是姜家的人,便偏过脑袋问了姜宛凝一句。
姜宛凝却是神情未变,低头拨弄着腕上的银镯,“不急,先叫她们二人闹着。”
廖雪正在自己房间里对着这个月的账目,忽然就有婢女一路小跑着过来告诉她,姜宛央在大街上公然欺辱文家姑娘,甚至出口辱骂。
“夫人?夫人!”婢女见廖雪一口气险些没顺过来,连连上前替她顺气。
“夫人还是快些想办法平息这件事吧,这……”婢女为难道:“这要是老爷回来了知道这件事,大小姐怕是要遭殃了。”
廖雪深吸了几口气,“去,赶紧叫人将大小姐带回来。还有,使些银子,让那些知情的人都把嘴闭上,半句都不准外传。”
这要是传了出去,姜宛央的名声可就毁了大半,届时这整个京都还有谁敢娶她的央央。
那婢女闻声忙不迭地去了。
廖雪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扶着自己的额头直叹气。
看着手中雕刻成鸳鸯模样的玉佩,姜宛凝唇角轻扬,随意丢到了一旁,“迎儿,将它收起来吧。”
迎儿赶忙上前将这玉佩好生收到锦盒里。
晚间用膳的时候,姜如奕照旧过来寻姜宛凝。
“小姐,是大公子来寻你去用膳了。”迎儿一路小跑着进了内室,隔着一层纱幔轻声念道。
姜宛凝此时忆及前世的事情,心绪翻涌,一时间头昏脑涨,对着迎儿摆手道:“去回禀兄长,我今日身体不适,就不去了。”
那席间廖雪等人都在,平白看了糟心。
迎儿应声去了。
不多时,姜如奕就命人送来食盒和几贴药,并且嘱咐姜宛凝好好歇息。
就在迎儿服侍着姜宛凝用膳的间隙,一道黑影兀地自窗外闪进,落在二人跟前。
迎儿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那是小姐今日买回来的影予。
姜宛凝慢条斯理地喝完一小盏汤,适才抬眸看向影予,“何事?”
她让他去监视李文曜,按理说也不会这么快回来。
影予对着姜宛凝笑了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属下方才截获了一封信件,是内院中的人写给四皇子府上的。”
听到这里,姜宛凝不禁来了几分兴趣。
这才没多久,那些个人就耐不住性子了。
“信呢?拿来我瞧瞧。”
影予自怀中取出那封火漆封好的信件,递到姜宛凝手上。
姜宛凝接过拆开来看,发现上面赫然记录着她今日带影予回府的场面,言语之间更是隐隐透露着她不安于室,不守本分,背叛了四皇子。
“啧。”姜宛凝看了片刻就转交到迎儿手中,让她好生收起来。
这廖雪和姜宛央自从写了那封信之后更是日等夜等,却没有等到四皇子府上传来的回信,反倒是经常能看见四皇子府上往他们府中搬运东西,说是赠予姜宛凝的。
姜宛凝听完前来送东珠小厮的陈词滥调,无非是在告诉她李文曜对于她姜宛凝有多么情深义重,非卿不可。
姜宛凝让迎儿打赏了那小厮半两碎银子,适才搬了这些东西进去。
甫一待那小厮离开,姜宛凝将院门阖上,随意地将那盒东珠递给了迎儿。
“小姐这是要我好生收起来?”迎儿琢磨不清姜宛凝的意思,试探着开口问道。
“送你了,闲暇时候可以寻个好买家。”
说完,姜宛凝不顾迎儿瞪大的眼睛,径自回了自己房间。
这些东西前世的时候李文曜也送过,只是那时候姜宛凝总是当做宝贝似的收起来,现如今再看这些东西,姜宛凝只觉得讽刺。
这日,姜宛央不知出于什么意图竟然约她上街游玩,说是采买些新的首饰衣裳。
姜宛凝虽然不知道她这回是打的主意,但仍旧带上迎儿欣然前往。
姜宛央图的无非就是让她在人前出丑,或是暗地里占点便宜。
临到了售卖各色玉器的店铺,姜宛央果真命令车夫停了下来,欣喜地拉过姜宛凝的手,“凝儿,你看那家的玉镯成色可是不错?”
姜宛凝随意地瞄了一眼,确实如同姜宛央所说的成色上佳,但是那价格也同样不菲。
姜宛凝回头看向欢喜不已的姜宛央,扬唇笑了笑。
姜宛央怕是近些日子手头紧,却又看上了这家店铺的玉镯,这才带着她过来当这冤大头来了。
“姐姐可是喜欢?”姜宛凝问道。
姜宛央一听,只以为有戏,忙不迭地应道,“自是喜欢的,不如凝儿随我一同下去看看?”
姜宛凝没有推辞,跟着姜宛央下了马车,手挽手地朝那家店铺走去。
那家店铺的老板一见二人的穿着打扮就热切地将人往里迎。姜宛央极为享受这种待遇,当下被掌柜的几句话哄得飘飘然,甚至还去瞧了这店铺内售价最为高昂的玉簪。
姜宛凝却是没有跟过去,只是悄无声息地睨了往里走的姜宛央一眼,随后就带着迎儿离开了这家店铺。
候在店铺外的小厮乍然见到姜宛凝一人归来,不免有些好奇,刚想开口询问,就被迎儿一眼瞪了回去。
“我家小姐想去附近散心,你们都不必跟着了,也不许找来。”
那小厮抬头悄悄地看了姜宛凝好几眼,见她面上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只能应声称是。
迎儿跟着姜宛凝行至一处人烟稀少的石桥上,这才开口问道:“小姐,为何不许那些人跟来?”
姜宛凝凭栏远眺,望着远处冰封的河面和隐于白雾中的山峦,讥嘲道:“姜宛央骗我出来,不过就是看中了那家店铺的玉簪,想让我替她买下,成全我在外人眼中的姐妹情深。”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将她一人丢在那店中。至于她姜宛央有没有钱结账,姜宛凝就不得而知了。
姜宛凝和迎儿在此处待了半个时辰,想着时间应当差不多,这才准备回去。
迎儿正欲搀着姜宛凝走下阶梯,却远远地瞥见一抹玄色人影朝此地走来,迎儿瞳孔骤缩,攥紧了姜宛凝的手。
姜宛凝微微挑眉,心底还在疑惑迎儿这是看到了什么。
正待姜宛凝顺着迎儿的视线探去的时候,就看到一头束金冠,身穿玄色锦袍,腰细墨色宫绦的青年缓缓朝她走来。
看到来人,姜宛凝一时间怔住了,直到迎儿接连唤了她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小姐,楚璟在这里,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迎儿眉眼低垂,压低了声说道。
这满京都的人谁不知道惹谁都不能惹楚璟,其手下厂卫数千,各个都是茹毛饮血的人,这要是一不小心惹到了楚璟这位提督,怕是分分钟就会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抓到东厂去。
“小姐?”迎儿见姜宛凝没有作声,脚下更是没动,不由得焦急地催促起来,“小姐,楚璟他朝我们走来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姜宛凝听到迎儿的催促,抿了抿唇,刚想低头离开,却不想被人叫住了。
“等等。”
迎儿听到这声声音,身子都跟着抖了一下,深吸口气转了过去,对着楚璟一福身。
“那文家的姑娘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四皇子竟然私下和她有交往。”姜父若有所思,旋即将视线转回到姜宛凝身上。
“其实除却四皇子的事,我今日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
姜宛凝眉心一跳,谦逊道:“父亲但说便是。”
“是关于楚璟的。”
姜宛凝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了眼姜父。
姜父亦是深深地回望着她,“虽说你和四皇子的婚事是楚璟搅黄的,但是昨日在朝堂上他楚璟却是屡次出言维护我。凝儿,你和他……”
不等姜父说完,姜宛凝就出声打断他:“我和楚璟并非是父亲所想象的那样。只是我与他有段瓜葛,他亦是知晓四皇子并非良人,适才替我出面搅黄了那桩婚事。”
姜父看着姜宛凝,半晌没有说话,好一会才挥手让姜宛凝离去。
姜宛凝也拿捏不准姜父对于她和楚璟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态,只能一福身,下去了。
姜宛凝刚离开姜父的院子,一出门就撞见姜如奕沉着脸匆匆朝此地赶来,嘴里还不住地嘟囔些什么。
姜宛凝眉眼上挑,迎了上去,唤道:“兄长。”
姜如奕闻声抬起头来,看到是姜宛凝更是皱了皱眉,“凝儿,四皇子适才命人送来拜帖,约你元宵佳节随他一同上街游玩,共赏花灯。”
最后几字姜如奕说的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原本就不喜欢李文曜这个装腔作势的小人,无奈妹妹喜欢也就只能作罢。
对于李文曜的邀请姜宛凝早就有所预料,乍一听姜如奕提起也没有多少讶异,只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一晃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日子,姜府上下自清晨伊始便热闹起来,便是关在祠堂里的姜宛央也趁着这个时机被放了出来。
姜宛凝念着夜里要与李文曜见面,早早地就准备起来。
“小姐,您今日这身打扮未免也太过朴素些了。”迎儿蹙眉上下打量着姜宛凝的这一身衣着打扮,确实如她所说的那般。
姜宛凝从头到脚都是一身素色,除却发上的那支翡翠簪子,身上并无半点亮色。
姜宛凝取了一斛螺子黛,细细地对镜描眉。
“不过是见个人罢了,何必盛装打扮。”
说着,姜宛凝阖上妆奁,站起身来遥遥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全貌。
李文曜既然喜爱清丽婉约的女子,那她便变成他喜爱的女子模样。
姜宛凝看着铜镜中身着月白色云纹曳地裙的温婉女子,讥嘲地勾了勾唇,转而看向迎儿,“去将兄长前些日子送来的鹤氅取来。”
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她可不想图一时的漂亮,将自己冻着。
姜宛凝和迎儿出门的时候,屋外已经下起了雪,琼芳碎碎落,覆霜盖雪的路面叫各色的花灯照的透亮。
迎儿生怕姜宛凝冻着,还给她取了一个小手炉叫她捂着。
姜宛凝捧着暖融融的小手炉,缓缓自街上走去。
李文曜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硬是在冰天雪地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姗姗来迟的姜宛凝。
姜宛凝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透过纷飞的雪花,她瞧见李文雅的脸被冻的发白,赶忙往前快走几步,“殿下可是等的久了?”
李文曜满眼的深情款款,兀自伸手攥住了姜宛凝的右手,“为了宛凝,便是等的再久也无妨。”
姜宛凝见自己的手被他牵住,用了几分力想往回抽,却不想李文曜攥的用力,她竟然抽不回来。
看着二人交握的双手,配着耳边李文曜深情款款的话语,姜宛凝只觉自己一阵恶心反胃。
前世的自己竟然就是沦陷在这些花言巧语之下。
李文曜见姜宛凝一直低垂着头默不作声,便寻了个话题拉着姜宛凝上街欣赏花灯去了。
一路上,李文曜为了突显自己的体贴,更是将姜宛凝看中的一应物品都买了下来。
姜宛凝起初还能应付着,到了后面便觉得有些乏了,刚想寻个由头和迎儿回去,却不想前面突然冲出一群百姓,吵吵囔囔地从她身边挤过。
姜宛凝一惊,着急想往旁边躲,只是她今日穿的是一袭仙气飘飘的曳地长裙,难免有些碍事。
不多时就让人踩了一脚,姜宛凝身形一个摇晃,险些栽倒在地。幸而迎儿一直站在她身后,见状赶忙将人扶住,不过姜宛凝这身裙衫却是染上了脏污,怕是不能再穿了。
姜宛凝看着自己染上脏脚印的裙摆,直皱眉。
李文曜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忽闪,忽地说道:“宛凝,我恰巧有一艘画舫在距离这不远处的湖上,不如你随我过去换一身衣裳,稍作歇息。”
姜宛凝想也不想地开口回绝,但是今夜李文曜也不知怎么了,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姜宛凝和自己回去画舫上。
姜宛凝微微抿唇,“殿下盛情相邀,凝儿也不好回绝。只是今夜着实有些晚了,不若让迎儿回去姜府禀报一二,以免家君忧心。”
李文曜听姜宛凝说要让迎儿回去,自己独自一人随他回去画舫上,心底更是喜不自禁。
姜宛凝扣住迎儿的手,慢声细语地和她交代起来。
迎儿微微瞪眼,不等她说话,姜宛凝就倏然转过身子和李文曜离开了。
迎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方才小姐好像在上面写了一个璟字。
这……
迎儿下意识地去追寻姜宛凝的身形,但是除却那抹若有若无的月白色衣角,她再也看不到其他。
迎儿有些急了。
小姐那璟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在迎儿按捺不住想要追上去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楚璟一早就看见时时跟随在姜宛凝身旁的小丫鬟,旋即就抛下底下的侍从走了过来。
“姜宛凝呢?”青年悦耳的嗓音透着几分阴冷传入迎儿耳中。
迎儿闻声呼吸滞了一瞬,有些僵硬地抬起头看向来者。
不巧,正是她最惧怕的那个人——楚璟。
楚璟瞧那小丫鬟什么话也不说,就这般盯着自己看,心下更是不快。
那姜宛凝有空就不能找个脑瓜子机灵的丫鬟,成日带着这个反应迟缓的什么儿,多碍事。
“凝儿,你这和四皇子出去游玩了一天,怎么还和其他男人一同回府了?”廖雪上穿白色布衫、蓝比甲,下着一袭天青色裙子,婷婷袅袅地朝此地走来。云鬓上更是层层叠叠簪满了首饰,面上搽脂抹粉,描眉点唇,明艳动人。
姜如奕看到来人,上前一步,将姜宛凝护在身后,“姨娘对凝儿倒是关心,只是我的妹妹自有我管束,用不着姨娘多嘴。”
廖雪被姜如奕公然下了脸面,心下气恼,但是面上分毫不显,娇声笑道,“我好歹也是奕儿你们的姨娘,这府中的事务都是我在打理,凝儿的事情我又如何多嘴不得?”
“廖姨娘既然对于自己身份心知肚明,不过是一介姨娘,又非我和兄长生身母亲。”姜宛凝勾唇轻笑,自姜如奕身后走出,“这律法严明,尊卑有别。我和兄长为尊,姨娘为卑,论起来,姨娘这还是冒犯我们二人了。”
廖雪被姜宛凝这番话堵到无以回应,这丫头几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了。
往日就是姜宛央等人暗地里欺辱了她,她自持身份也不作回应,却不想今日这般尖牙利嘴。
廖雪当下皮笑肉不笑道:“凝儿可真是会说笑,我是你们父亲亲自娶回来的夫人,如何说也是你们的长辈。”
“姨娘口口声声说是我们长辈,但姨娘可曾看见过当今圣上对国舅爷行礼问安?”姜宛凝不疾不徐地回道,神色寡淡。
“凝儿!”就在这时,姜父也回府了,乍一听到姜宛凝这番说辞,不由得气的吹胡子瞪眼,“再如何不济,她也是你的姨娘,怎能如此不敬?”
听到姜父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姜如奕急了,想要上前分辨,但是被姜宛凝拉住了。
“今日之事确实是凝儿的不对,还望姨娘切莫介怀。”姜宛凝忽地欠身行了一礼,尔后头也不回地拉着姜如奕离开。
迎儿和影予亦步亦趋地跟上了。
廖雪听到姜宛凝那轻飘飘的一句道歉,更是气极,想要和姜父说些什么,却被他拦下了。
“凝儿既然和你道歉了,此事就此作罢吧。”
廖雪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回了自己的院子,正巧撞见前来请安的姜宛凝。
“凝儿。”姜如奕走到一半就不肯走了,急声道:“ 你方才并未说错什么,为何还要和廖雪赔罪道歉?”
往日里的姜宛凝心气高,没有做错就决计不会道歉。
姜宛凝回头看了他一眼,话语平淡,“兄长,这姜府如今是何人掌事?”
姜如奕不解她意,狐疑地回道:“自然是我们的父亲。”
“那父亲现今又偏宠谁?”
姜如奕仍旧答道:“廖雪啊。”
“兄长既然知道姨娘有父亲撑腰,我们自然得不到好,既是如此又何必白费心力和她对上,自讨没趣。”
姜如奕闻声皱了皱眉,看着姜宛凝,好一会才出声说道:“凝儿……你今日好像和其他时候不一样了。”
这样的姜宛凝忽然让他觉得些许陌生。
姜宛凝踌躇了一会,到底没有将自己重活一世的事情告知姜如奕。
这样的事情太过荒诞不经,若是被旁人知道,怕是以为她疯魔了。
“凝儿,凝儿?”姜如奕见姜宛凝垂首深思,不由得出声唤了几声,“你这是……在想什么?”
姜宛凝闻声抽神,抬起头对上姜如奕的探寻,摇头笑道:“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兄长,你说若是要清除一片园子里的荒芜杂草,用何种方法最好?”
姜如奕不明白姜宛凝为何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但仍旧老老实实地答了,“若是我,自然是点火烧的干干净净为好。”
姜宛凝像是一早就预料到姜如奕会这般说,当下抿嘴笑了笑,回道:“可是兄长你的火只能烧去覆盖在上层的叶片,地里扎着的根却是一点损伤都没有。”
姜如奕刚想继续分辨,兀地脑海里闪过了什么,他突然就明白了姜宛凝问他这个问题的原因。
姜宛凝见姜如奕怔楞在原地,知晓他是听进去了,当下对着姜如奕福了福身子,带着迎儿和影予先行离开了,留下姜如奕一人在原地若有所思。
“姨娘说今日姜宛凝出去和四皇子见了一面不说,回来还带了一个野男人?”姜宛央坐在廖雪对面,皱眉问道。
廖雪把玩着手中的玉串,面上闪过一丝狠戾,“可不是,她姜宛凝今日也不知怎么了,伶牙俐齿的,动不动就拿尊卑有别压人。就连我也说不过她。”
廖雪素日里最厌烦的就是别人提起她妾室的身份,今儿个姜宛凝的每一句话可都是往她心窝上扎,这如何让廖雪不气。
“啪!”廖雪将手中的玉串珠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抬头看向姜宛央,“央央,这事你务必要让四皇子知晓。”
姜宛央闻言神情有几分微妙,“姨娘说的是……她姜宛凝带野男人回来这事?”
廖雪递给姜宛央一个眼神,随后缓缓勾起唇角,笑容阴鹜。
此时此刻浮云居内
“小姐您的意思是要属下去监视四皇子李文曜?”看着眼前神情淡然的女子,影予有些惊讶。
他虽然身在暗庄,但是对于这京都的传闻该知道的还是知道。
譬如他眼前的这位姜家小姐和李文曜之间扯不断理不清的关系。
这姜宛凝莫不是怕李文曜在暗地里另寻新欢,这才特意将他买下潜伏在李文曜身边,时时刻刻盯着他。
“嗯。”姜宛凝垂下眼眸,“顺便收集一些他私下的罪证给我。”
影予听到这里神情愈发叵测,这看起来和传闻中的有些出入啊。
尽管影予心底对于姜宛凝吩咐他去做的事情满腹疑问,但仍旧领命退下了。
这做影卫的,不该他知道的事情,他半点都不能知道。不该他多嘴的时候,他也要把嘴闭牢了。
等到影予三两下消失在夜色中,姜宛凝适才长舒了口气,取出李文曜早间赠予她的玉佩。
“凝儿,父亲有急事寻你,你现在收拾一下,去前厅一趟吧。”姜宛凝刚回来没多久,姜如奕就带着这个消息急匆匆赶来。
姜宛凝的发髻正拆到一半,闻声停下手里的动作,敛去眼底思绪,沉声道:“我过会就去。”
姜如奕欲言又止,却在触及姜宛凝毫无波澜的小脸时意外地止住了话题,没有多言。
待姜如奕离去后,姜宛凝的视线落到一旁的胭脂盒上。
“父亲,这件事情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意图诋毁女儿,毁女儿的清白。”
姜宛凝刚走到距离前厅不远的小花园,就听到姜宛央义正言辞的争辩声。
廖雪则是在一旁小意温婉地相劝,言辞闪烁,反倒是将矛头直指姜宛凝和她带回来的影予身上。
姜宛凝脚下步子一动,嘴角轻扬,刻意露出腕间的那枚银镯子。
“凝儿。”姜如奕甫一见到姜宛凝,眼前一亮,拉着姜宛凝就要在自己身旁落座。
“慢着,凝儿,我有事问你。”姜父神情严厉地叫住姜宛凝,一双眸子几欲将姜宛凝看穿。
姜宛凝缓缓行至中央,对着上首坐着的姜父一福身,“父亲问便是。”
姜父刚想开口询问姜宛凝关于姜宛央的事情,只是没等他开口,坐在一旁的姜如奕腾地站了起来,疾言厉色道:“凝儿,你腕上的那只绞丝金镯子呢?”
姜如奕这一声将姜父的目光也吸引到姜宛凝的手腕上去了。
只见姜宛凝白皙的手腕上唯余一只朴素的银镯子,并没有姜如奕口中的那只绞丝金镯。
姜宛凝闻声却像是受了偌大的惊吓一般,赶忙拉过衣袖遮挡住那只银镯,神色仓皇,“我……我……”
姜宛凝眸子扑闪,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更加引起姜父的疑心。
据他所知,那只绞丝金镯是姜宛凝十岁那年她和姜如奕的生母方氏赠予她的生辰礼物,对于姜宛凝来说更是意义非凡。
廖雪看到这里,忽地担忧地说道:“凝儿,央央说你今日和她一起出府,半路却不见了人影,而且这一回来……这镯子也不见了。”
廖雪的话点醒了姜父,前一刻廖雪还在同他说姜宛凝不知从哪里带了个野男人回府,今日又莫名其妙失踪,回来后那值钱的镯子也不见了。
这一切串在一起,不就是在隐晦地告诉他,姜宛凝当了金镯子,拿去包养野男人了吗。
姜父沉默了一瞬,猛地一拍桌子,桌案上摆着的白瓷茶盏应声坠地,摔了个粉碎。
姜如奕没曾想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然会惹恼了姜父,赶忙上前站在姜宛凝身侧,想要替姜宛凝解释一二。
“让她自己说!”姜父抄起摆在自己手边的碗碟,砸在姜宛凝脚边。
姜宛凝闭了闭眼,躲开碎裂的瓷片。
廖雪和姜宛央却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作壁上观。
“父亲……”姜宛凝话还未说出口,眼眶就先红了,“姐姐说她想要玉楼的簪子,但是没有闲钱,我……我迫不得已只能当了母亲留下的镯子……还望父亲莫要见怪。”
姜宛凝话还未说完,那边的姜宛央率先跳了出来,“父亲,姜宛凝她撒谎,我何时说过……”
“住嘴!”姜父扫了姜宛央一眼,“你今日在玉楼前和文家的姑娘吵闹,生出多少风波。而现如今凝儿说是为了你才当掉那枚镯子。”
姜父顿了顿,声音拔高了一个调,“你和文家姑娘吵闹的事情你不认,如今凝儿的事情你也不认!”
“我……”姜宛央还想为自己辩解,但是不等她说话,就被姜父狠狠地斥责打断了。
“身为长姐,你未能照顾好妹妹,身为我姜家的人,在外与人争吵,更是有辱门风。即日起你就搬去祠堂反思,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姜父说完话,不顾廖雪的挽留,一拂袖子出了房间。
姜宛凝斜了眼跪在地上的姜宛央,取出块帕子假意拭了拭眼角的眼泪,慢吞吞地站起身来,“姐姐,既然这是父亲的命令,还望姐姐遵守才好,莫要再惹父亲生气了。”
“姜宛凝,你血口喷人!”姜宛央将自己的一腔怨气尽数发泄在姜宛凝身上。
姜宛凝闻声只睨了她一眼,转而走向姜如奕,“兄长,我们走吧。”
姜如奕尚且对这反转云里雾里,见姜宛凝来寻他,便呆愣地跟着出去了。
姜宛凝走出前厅的时候还能听到姜宛央歇斯底里的咒骂,“姜宛凝,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这话倒是说的不假。
姜宛凝轻轻笑了。
她从冷宫归来,不就是为了让伤她害她的人遭到他们应得的报应吗?
待走到一半,姜如奕如梦方醒,焦急地追问起姜宛凝那镯子的下落。
“兄长不问我是在何处当掉的吗?”
姜如奕看了她一眼,无奈开口:“你我还能不清楚,就是将那镯子丢了都不会当掉给姜宛央凑钱买簪子。”
姜宛凝抿着嘴角,从自己怀里取出完好无损的绞丝金镯。
姜如奕伸手接过,给姜宛凝重新戴好,“若是父亲事后问起,就说是我赎回来的。”
因着姜宛央犯事被囚,姜宛凝难得安宁了几日,就是廖雪对她也忌惮了不少,不敢轻易来挑衅她。倒是姜父,因为姜宛央的事情觉得自己亏欠了姜宛凝,近些日子更是待姜宛凝极好,连带着放浪形骸的姜如奕,姜父也很少训斥。
“诶,凝儿,你过来,我有事与你说。”姜如奕一袭雪色长衫,上头用金线绣出大朵祥云图案来,脚下踏着一双玄色的皂靴。
姜宛凝看着对自己勾手的姜如奕,挑了挑眉,走了过去,“兄长有何事要与我说?”
姜如奕一手揽过姜宛凝,哥俩好地凑在她耳边,小声嘀咕起来,“我今日去百花楼喝酒,听人说那九千岁私下最爱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他的府邸后门也经常抬出些惨死的女子尸身。”
姜宛凝听着,面上欣喜的表情渐渐淡了下来,“兄长是听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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