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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全集

奶糖甜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知哪里吹来了一阵风,烛火摇曳,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书房里忽明忽暗,海棠的心也随之七上八下。“世子爷,奴婢原是粗使丫头,什么活儿都能干,扫地、担水、烧火、劈柴、洗恭桶……奴婢都可以做。求求您留下奴婢吧。”带着哭腔说完,海棠不安地等着,可过了片刻,依旧听不到什么动静。她偷眼看了看盛怀瑾。盛怀瑾正手拿一本书看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的话。“世子爷,奴婢……”“出去!”盛怀瑾身子往后靠了一些,用修长的手指按了按额头,显得颇为不耐烦。海棠想起赵曼香收拾人的手段,心慌起来,泣不成声:“世子爷,少夫人骂之前派来的那两个丫鬟是废物,已经把她们折磨死了。少夫人说她俩是病死的,直接命人将尸首扔到了乱葬岗……世子爷,您留下奴婢吧,奴婢不想死,奴婢当牛做马...

主角:海棠赵曼香   更新:2025-05-25 03: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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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海棠赵曼香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全集》,由网络作家“奶糖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哪里吹来了一阵风,烛火摇曳,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书房里忽明忽暗,海棠的心也随之七上八下。“世子爷,奴婢原是粗使丫头,什么活儿都能干,扫地、担水、烧火、劈柴、洗恭桶……奴婢都可以做。求求您留下奴婢吧。”带着哭腔说完,海棠不安地等着,可过了片刻,依旧听不到什么动静。她偷眼看了看盛怀瑾。盛怀瑾正手拿一本书看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的话。“世子爷,奴婢……”“出去!”盛怀瑾身子往后靠了一些,用修长的手指按了按额头,显得颇为不耐烦。海棠想起赵曼香收拾人的手段,心慌起来,泣不成声:“世子爷,少夫人骂之前派来的那两个丫鬟是废物,已经把她们折磨死了。少夫人说她俩是病死的,直接命人将尸首扔到了乱葬岗……世子爷,您留下奴婢吧,奴婢不想死,奴婢当牛做马...

《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全集》精彩片段


不知哪里吹来了一阵风,烛火摇曳,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书房里忽明忽暗,海棠的心也随之七上八下。

“世子爷,奴婢原是粗使丫头,什么活儿都能干,扫地、担水、烧火、劈柴、洗恭桶……奴婢都可以做。求求您留下奴婢吧。”

带着哭腔说完,海棠不安地等着,可过了片刻,依旧听不到什么动静。

她偷眼看了看盛怀瑾。

盛怀瑾正手拿一本书看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的话。

“世子爷,奴婢……”

“出去!”

盛怀瑾身子往后靠了一些,用修长的手指按了按额头,显得颇为不耐烦。

海棠想起赵曼香收拾人的手段,心慌起来,泣不成声:“世子爷,少夫人骂之前派来的那两个丫鬟是废物,已经把她们折磨死了。少夫人说她俩是病死的,直接命人将尸首扔到了乱葬岗……世子爷,您留下奴婢吧,奴婢不想死,奴婢当牛做马伺候您……”

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樱桃砰砰砰地磕头……

额头传来疼痛,海棠的头脑却清醒了一些,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海棠抓住了一闪而过的念头,哭道:“世子爷,奴婢的小名叫岁岁。奴婢要是真被少夫人打死了,求世子爷发发善心,让人给奴婢立个墓碑,刻上‘岁岁之墓’这四个字。将来爹娘要是来找,也好将奴婢的尸骨带回家乡。”

尽力了。

如果这还没有用,也只能认命了。

铜壶滴漏声声,海棠啜泣着,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啪”一声,盛怀瑾合上了书。

“去外间待着。”

海棠一怔。

盛怀瑾让她去外间待着!没有再赶她离开青山院!

心蓦然一松,眼泪汹涌而出!

像是唯恐盛怀瑾反悔一般,海棠忙不迭地谢恩,胡乱擦了一把眼泪,起身退出了书房。

外间烛火通明,海棠站在那里,仿佛做了一场大梦。

前世,她在国公府杂院里,刷那些臭气熏天的恭桶时,曾听见两个小厮议论。他们说世子爷病了,高烧之中反复念叨着一个名字——岁岁。

至于岁岁是谁,那两个小厮也不知道。

海棠猜想,岁岁应该是一个对盛怀瑾来说很重要的人吧,他不会希望岁岁死。于是,海棠试图用这个名字勾起他的怜悯。

她赌对了。

世子爷性子清高孤冷,在他的青山院里伺候的,都是小厮。她应该是这里的第一个丫鬟。

今日能不被赶出去,已经是莫大的胜利。路总要一步一步走。

海棠暗自欢喜,很好,以后她的小名就叫岁岁了。岁岁平安,她希望自己这辈子能够平安。

海棠安静地站在外间,时时留心着书房的动静。

她太珍惜这个机会了,岂能不尽心尽力?

盛怀瑾在书房,一直忙到深夜,他不唤海棠,海棠不敢打扰。

到了亥时末,海棠听不到里面翻书的声音了。

她鼓起勇气,轻手轻脚走到书房,行礼说:“世子爷,奴婢给您洗脚吧。”

盛怀瑾没有理会她,只唤随从简极送了热水进来。

简极半蹲着,为盛怀瑾脱去鞋袜,给他洗了洗,然后又换了一盆热水来,心疼地说:“世子爷今日走路多,好好泡泡脚解解乏吧。”

海棠听了,心头一动,麻利地将自己的袖子往上推了推,露出半截皓腕:“奴婢学过按跷,睡前按一按,能解乏助眠,世子爷让奴婢试试吧。”

说着,不待盛怀瑾开口,海棠就俯身握住了他的脚。

盛怀瑾的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阻止。

默念着薛妈妈教授的要诀,海棠给盛怀瑾按摩着脚底。

简极在一旁看着,一开始还担心盛怀瑾不习惯,谁料他看起来很是享受。简极低下头笑了笑,退出了书房。

盛怀瑾原也让人按过脚底,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舒坦过。

酥,痒,麻……却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他不自觉打量起这个婢女来。

她的手白皙修长,很是好看,手指肚上有一层薄茧。按压的力道适中,不疾不徐。只是,她似乎有些拘谨,长长的睫毛偶尔抖动,看起来像是蝴蝶在振翅。

丫鬟将他的脚从水盆里抬了出来,用棉布擦干净了。

盛怀瑾有些意犹未尽,但看到丫鬟原本莹白如玉的脸像是染了一层红霞,知道她已经累了,便淡淡说:“你去外间歇吧。”

海棠垂下洁白的鹅颈,应了一声,将水盆端了出去。

很乖巧,脸上没有失落,也没有试图硬贴上来勾搭人。

很好,盛怀瑾默默道。

这一夜,盛怀瑾睡得格外香甜安稳。

海棠和衣在外间的罗汉床上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里间有了动静。她翻身起来,发觉屋子里还是漆黑一片。

她轻手轻脚点亮了烛火,出门去简单洗漱了一下。等她回来时,简极的手里端着一盆热水,进了里间,将盆子放在了盆架上。

海棠跟去了里间。

简极递给盛怀瑾刷牙子和牙粉,海棠趁机捧起了痰盂。

盛怀瑾看了简极一眼。

简极心领神会,忙赔笑从海棠手中接过痰盂。

海棠又拿起帕子,侍立在一旁。

盛怀瑾俯身洗好了脸,抬眼见是海棠拿着帕子,停了停,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从海棠手里接了过去。

海棠舒了一口气,去一旁的架子上取来了搭着的中衣,小心地来为盛怀瑾穿衣。

盛怀瑾生得高挑,海棠在他面前都显得娇小起来。海棠心里有些紧张,偏偏世子脖颈处的一个盘扣有些紧,她只得踮起脚尖来为世子系盘扣。

兴许是她勒得紧了一些,盛怀瑾抬手扯了一下衣领,后退一步。

海棠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竟然一个趔趄扑到了盛怀瑾的怀里。

她脑袋里嗡地一声响,脸随之变得滚烫,世子可千万别以为她是故意投怀送抱。万一世子爷恼了,把她打发出去怎么办?

她慌忙站定,将脑袋垂得很低,行礼道:“奴婢该死,奴婢笨手笨脚,求世子爷饶了奴婢。”

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发抖。

“起来吧。简极,过来伺候。”盛怀瑾淡淡吩咐,听不出什么情绪。

海棠垂手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偷眼打量盛怀瑾的神情,见他如往常一样,似乎并没有生气,才放下心来。

她仔细看着简极如何伺候主子,默默学着。

盛怀瑾收拾停当出门时,海棠跟在后面,直到将盛怀瑾送上了马车。

送走盛怀瑾,天色亮了一些,海棠没有回青山院,而是直接去了齐芳院。

这个时辰,赵曼香还没有起身。

海棠站在廊下等着,暗想,但愿她的恭顺勤谨,能让赵曼香心气顺一些,少拿她撒气。

过了片刻,屋里烛火亮了,杜鹃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她看见海棠,张口就骂:“小蹄子,来这么早干什么?在这里杵着,吓我一跳!”


“好了,你回青山院吧。”赵曼香暼海棠一眼,站起身,进了里间。

海棠走到齐芳院门口的时候,依旧难受得厉害。杜鹃跟了出来,将一串铜板塞给海棠:“喏,你这个月的月银。”

海棠低头看了看:“还是三百个铜板?”

三百个铜板是三等丫鬟的月银。二等丫鬟每月六百个铜板,一等丫鬟每个月一千铜板,也就是一两银子。

按说,通房的月银,至少也应该比照着一等丫鬟来发。

杜鹃仰头,翻了个白眼:“少夫人没说给你涨月银,有本事你问她去。你啊,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说完,杜鹃“啪嗒”一声关上了齐芳院的门。

海棠自然不敢去找赵曼香理论,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感觉有些烧心,便把铜钱装到腰间的钱袋子里,捂着胸口往青山院走去。

快到青山院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唤:“海棠姑娘。”

海棠转过身,定睛一看,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小丫鬟。

小丫鬟一团稚气,笑着行礼:“海棠姑娘,奴婢是尚衣处的春儿。周嬷嬷派奴婢来给您送丝线。”

这么一说,海棠便想了起来,她的确去尚衣处寻过丝线。

海棠笑着接过来:“多谢春儿。请替我谢过周嬷嬷。”

春儿点头说“好”,却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

“春儿还有事吗?”海棠有些诧异,问道。

春儿摇头,瞥了暼海棠的腰间,依旧不动。

电光火石之间,海棠明白了。

春儿怕是在等赏钱!

海棠原是被打压的三等丫鬟,没有积蓄,如今又并不曾真的得世子宠爱,日子过得艰难,这些事,春儿恐怕是不知道的。

在春儿眼里,海棠已经是世子爷的通房大丫鬟了。能在世子爷身边伺候,是国公府丫鬟中头一份的荣宠。海棠与她这样的小喽啰身份不同。

故此,春儿跑了腿,便满心等着领赏钱。

海棠暗叹,幸好自己刚刚从杜鹃那里领了月银。

她忍住身体的不适,从钱袋子里拿出五个铜板,笑道:“辛苦你了,你拿着喝些茶吧。”

春儿谢过海棠,一蹦一跳离开了。

海棠手放在心口抚了抚,一边虚弱地往前走,一边思忖起来。

少得可怜的月银,除下自己的花销,哪里还有余钱打赏底下的人?可她如今帮世子做一些事情,用到人的时候,总不能铁公鸡一毛不拔,把人都得罪干净了。

世子爷如今刚刚对她没那么抗拒,她自然不好求世子为她做主,或者给她银两。

该想个生钱的门道。

要不然,先多绣一些东西,偷偷拿出去卖?

正这样想着,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海棠,站住!”

这声音跋扈,一听便知道是杜鹃来了。

海棠转身。

“少夫人让你过去。”杜鹃满脸阴险。

海棠赔笑:“杜鹃姐姐,我刚从那边回来,少夫人又有什么吩咐吗?”

“少废话!有胆子你就别去!”

海棠苦笑,匆忙回转,到了齐芳院。只见春儿正站在院中,一脸怨恨地看着她。

海棠百思不得其解,压下心中的不安,朝赵曼香行了一礼。

“跪下!”赵曼香脸上都是怒气。

扑腾一声跪下,海棠茫然问:“少夫人,奴婢做错了什么?”

嗖!嗖!嗖!

几枚铜钱朝她飞来。

铜钱狠狠砸在她的身上,又叮铃哐啷弹到了地面上。她本能地侧脸躲避,脸上倒没有被砸中。

“贱婢!还有脸问?!你从哪里得来这些私铸的铜钱?!居然还用来赏人?!”

海棠不由得怔住了,私铸的铜板?!朝廷不允许私铸铜钱,私铸的铜钱,一经发现便会被收缴销毁。拥有私铸铜板数目大的,还会被朝廷问罪!

“少夫人明鉴,奴婢没有私铸铜钱!”

赵曼香撇嘴道:“还不承认?你打赏给春儿的,便是私铸币!”

“海棠姑娘,您不想打赏我,不打赏便是了,为什么要用私铸铜钱害人?!我若拿出去花,被人认出来,人家肯定要打我骂我!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吗?”春儿看起来又气愤又委屈。

海棠怔住,想了想,从腰间解下钱袋子,把里面的铜板全都倒在地上,仔细辨别着。

是了!新领的月银全是私铸币。私铸币铜质不如官府发放的铜板,色泽不同,而且,上面的文字也有些模糊。

仔细一看,就能辨认出来。

今日,杜鹃给她月银的时候,她刚喝过避子汤药,正浑身难受,便没有细看。

被算计了!

海棠抬头,看到杜鹃脸上隐隐有些得意。

定了定神,海棠回道:“少夫人,奴婢从杜鹃手里接过月银,便回青山院,一路上除了春儿,不曾遇见旁人。奴婢还没到青山院,就被杜鹃唤了回来。这三百个私铸币,全是杜鹃给奴婢的。”

杜鹃恼怒地呵斥:“胡说!今天早上,齐芳院所有丫鬟婆子都从我手里领了月银,个个都是好的,难道唯独给你的是私铸币不成?!谁知道你你路上遇到了什么人,跟谁偷偷换了私铸币?!”

说着,杜鹃身子一拧,跪到地上,用帕子捂着脸哭诉:“少夫人,奴婢辛辛苦苦做事情,却被海棠污蔑,呜呜呜,求您给奴婢做主!”

“杜鹃,快别哭了,赶紧起来,你自小服侍我,我岂能不信你?”赵曼香对杜鹃和颜悦色。

紧接着,赵曼香看向海棠,目光陡然变得狠厉:“贱婢,真是白抬举你了,半点不自重!你做下这种事,还不肯承认,反而攀污旁人。今日若不收拾你一顿,底下的人有样学样,还怎么得了?!”

海棠哭道:“奴婢没有……”

杜鹃站到了赵曼香旁边,小声说:“她还要伺候世子爷,打板子、掌嘴都不合适,不如用针刑吧?”

“我乏了,你看着办吧。” 赵曼香嫌弃地看了海棠一眼,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回了正堂。

杜鹃唤过来几个婆子,她们将海棠按住,一个婆子抓住海棠的手,另一个婆子则用针刺进了海棠的手指头里!

十指连心,又长又粗的针刺到指甲缝里,海棠疼得发出声声惨叫。

婆子扎到第五针的时候,海棠疼晕了过去。

一个婆子劝道:“杜鹃,就这样吧。万一她真有点事,世子爷问起来,反倒不妙。”

杜鹃鄙夷地撇了撇嘴:“还真是不中用,这点刑都受不住。罢了,用冷水把她泼醒吧。”


他身上沉水香的气味淡雅清淑,幽幽沁入海棠鼻端,煞是好闻。

海棠不明所以,有些紧张地抬头看盛怀瑾,却只看到他瘦削下巴的棱角。这样好看的下颚,像是巧手工匠雕刻出来的一般。

正晃神中,阔大的衣袖掠过,脖颈侧面猛地疼了一下,海棠轻呼出声,抬手捂住,却见盛怀瑾已经退后了一步。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说完,盛怀瑾转身离开。

海棠从袖子里掏出小铜镜看了看,洁白修长的脖子上,有一块红痕。

这就是薛妈妈讲过的吻痕。

只不过,她脖颈上的这一团红痕,不是吻出来的,而是掐出来的。

海棠脸微微发烫,将铜镜装好,一边快步往齐芳院走,一边寻思着一会儿怎么回话。

到了齐芳院的正堂,海棠行礼。

赵曼香眼周一片青黑,显然一夜不得好睡。恹恹地说:“起来吧。昨夜世子爷又没有碰你?”

海棠低头,假装害羞回道:“不,昨夜世子爷幸了奴婢。”

“真的?”赵曼香身子一震,脱口问道。

海棠回答:“奴婢不敢欺瞒少夫人。”

正堂内安静了片刻。

终于,赵曼香结结巴巴地问:“他……他怎么……怎么幸你的?”

海棠害怕地抬眼望了望赵曼香,然后将脑袋垂得低低的,一句话不说。

“你怕什么?!我让你说,你说就是了!”赵曼香有些着急。

海棠这才一脸不安地开口:“昨夜,世子爷看着书,不知不觉睡着了。奴婢怕世子爷受凉,便去桌案边给世子爷盖毯子。”

“奴婢虽然轻手轻脚,但世子爷还是醒了。世子爷问奴婢用的是什么香,奴婢回答说,用了少夫人赏的月麟香。”

“听到香是少夫人赏的,世子爷似乎有些动容。他凑近了闻奴婢,不知怎的,奴婢就到了世子爷怀里……”

海棠惴惴不安地抬眼偷看赵曼香。

“月麟香,他果然还是喜欢月麟香。” 赵曼香叹息着红了眼眶,怔了片刻,催促道:“接着讲啊!”

再往下讲,可就露骨了!但是没有办法,赵曼香愿意给自己找不痛快,海棠只能接着编了。

“世子爷先是将手伸到了奴婢的短袄里,一边看书一边揉捏奴婢。奴婢想着少夫人的吩咐,就求世子爷别辜负了少夫人一片心,允奴婢伺候他松快松快。”

海棠停下来,暗暗观察赵曼香的反应。

赵曼香愣了片刻,看向海棠:“接着说啊。”

暗叹一声,海棠继续。

“世子爷闻言,合上书,亲了奴婢的额头,然后一路向下,亲了奴婢的眼睛、鼻子、嘴巴、脖子……世子爷亲吻奴婢的脖子很用力,奴婢的身子颤抖起来。世子爷显然更加动情,他抱起奴婢,将奴婢放在了床上。”

海棠实在想不出来,怎么编才能在这里体现出世子爷对少夫人余情未了,只好硬着头皮说了,战战兢兢等着赵曼香发作。

赵曼香出神地看向海棠白皙脖颈上的那处吻痕。

原来,他情动的时候,会这样做。

“继续说!”赵曼香抿了抿嘴唇,扶着椅子的手微微颤抖。

“奴婢不敢!”海棠跪了下来。

“说!”

海棠掐着自己粉嫩的指尖,怯生生说道:“嗯……接下来……世子爷压在奴婢身上,伸手解奴婢的盘扣。盘扣有些紧,不好解,世子爷用力扯烂了奴婢的衣裳。”

“然后,世子爷举着蜡烛,仔仔细细地端详奴婢的身子。奴婢被看得羞红了脸。世子爷说,从没有见过奴婢这么完美的身子,简直像是玉雕出来的。”

“世子爷开始亲奴婢的身体,这回更向下了一些,一直亲吻到奴婢的脚趾。他的嘴唇很软……”

“够了!够了!闭嘴!”

赵曼香低吼起来,捂住了耳朵,看起来颇为痛苦。

海棠心里,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赵曼香,你让我做暖床丫鬟,不就是希望发生这样的画面吗?为什么不敢听下去了?

明面上,海棠的额头贴着地,战战兢兢地告罪。

过了一会儿,赵曼香放开了捂着耳朵的手,定定看着海棠。

海棠脸上带着愧疚与忐忑,小心翼翼地问:“少夫人,奴婢还要接着讲吗?”

终于,赵曼香冷静了一些,咬牙切齿道:“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

海棠低头称是。

想来这就是盛怀瑾让她假称圆房了的目的吧。

赵曼香详详细细地问起来,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知道自己接受不了,她以后大概也就不会再问,不想再听了。

赵曼香紧紧咬了咬嘴唇,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违心说:“你与世子爷圆房了是好事。海棠,你要记着是谁抬举了你。”

“奴婢绝不敢忘。”海棠回答着,膝行来到赵曼香身前,温柔地给赵曼香捶起了腿。

杜鹃愣住了,刚想呵斥,海棠含泪开口:“少夫人,奴婢出身穷苦,爹娘都被洪水冲走了,尚书府给了奴婢吃穿,奴婢才有命长大。如今,您又抬举栽培奴婢,奴婢这条命都是您的,会一辈子忠于您。”

这样做小伏低的海棠,使得赵曼香心中的嫉妒松动了一些。

“别装了,起来!你也配碰少夫人……”

“好了!”赵曼香打断杜鹃如常的呵斥,吩咐道:“去把避子汤端来吧!”

杜鹃闻言,不忿的神色消失,有些幸灾乐祸地瞥了暼海棠,出了门。不一会儿,她就端了一碗药汤进来。

赵曼香摆弄着护甲,淡淡道:“海棠,国公府规矩大,嫡子出生之前,若闹出庶子,实在不体面。你先喝了这避子汤,等以后我生下嫡子,自然会允许你生儿育女。”

贱婢为了能生孩子,应该也会努力让盛怀瑾跟她这个主母和好吧。

但愿她中用一些。

乌黑的药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然而,海棠知道自己没有说不喝的资本。她乖巧地端起药,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全都喝了下去。

药苦涩无比,不知怎的,这药居然还刺激喉咙,药汁淌过,嗓子里刺痛难耐。

将空药碗放回桌子上,海棠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极了,但她强忍着不哕出来。


“海棠,你打扮一下,去侍奉世子爷吧。”

安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赵曼香端坐在上首,吐出这么一句话。

跪在堂中的海棠,怔怔看着赵曼香血红血红的薄唇,有些恍惚。

前世,也是春日午后,也是在这里,赵曼香也是这么说的。

那时,海棠毫不犹豫地回答:“奴婢宁死不愿当妾。”

她态度坚决,赵曼香恼羞成怒,将夫妻不睦的怨气全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心狠手辣的赵曼香将她带到一处偏僻的房间,用铁链子把她锁在床上,找来好几个肮脏粗鄙的下人,狠狠折磨了她几日。

之后,赵曼香犹不解恨,命人灌药毒哑了她,剜去了她的一只眼睛,打断了她的一条腿,将她丢去负责清洗整个国公府的恭桶。

海棠满身病痛,苦苦撑了几年,死在了某个春天到来之前……

鸦羽一般的睫毛猛地抖动了几下。

太痛苦了。不堪回忆!

“少夫人问你话呢,你聋了不成?!”少夫人的心腹大丫鬟杜鹃总是狐假虎威训斥她。

陡然惊醒,海棠抬眼看向赵曼香,眼神坚定:“奴婢忠于少夫人,少夫人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赵曼香攥紧了罗汉椅的扶手,勉强笑道:“很好,奴婢就该听主子的话。择日不如撞日,今夜你就去伺候世子爷吧。”

“奴婢遵命。”海棠伏地跪拜。

她第一次被丫鬟侍奉着,泡了舒服的玫瑰浴。然后,有人来为她梳妆打扮。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海棠想着心事。

安国公世子盛怀瑾与尚书府嫡长女赵曼香自幼相识。他们长成以后,两家议亲,操办婚事,在外人看来,两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可赵曼香嫁进来之后,两人不知为何闹起了矛盾,关系越来越冷淡。

如今,盛怀瑾长期睡在书房。

赵曼香后悔了,拉下脸面来讨好盛怀瑾,盛怀瑾依旧不肯理会她。

屡屡碰壁之后,赵曼香送了两个相貌中上的丫鬟去书房,以显示她的贤惠大度,希望盛怀瑾念起她的好,能够回心转意。

可那两个丫鬟,都被赶了出来。

赵曼香这才挑了身材容貌最出众的海棠。

海棠可以说是赵曼香最后的希望了。

梳头的丫鬟在海棠秀发上插了一朵芍药,海棠侧着脑袋欣赏了片刻,轻轻笑了笑。她生得确实好看,不该浪费天资。

这辈子,她要换个活法,不是正妻又如何?只要能待在世子身边,她就有希望跟赵曼香争一争,斗一斗。

即便输了,也好过眼下立刻被蹂躏糟践,几年后凄惨离世。

梳妆完毕,海棠站起身,由着丫鬟给她穿上崭新的绸缎衣裳。

这时,杜鹃带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走了进来。

杜鹃将其他人遣了出去,似笑非笑地说:“海棠,这位是红袖招的薛妈妈,少夫人命你跟她学些技艺。”

红袖招是京城有名的青楼,而薛妈妈则是红袖招的老鸨。

别看薛妈妈如今人老珠黄了,她少女时期,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花魁,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为她神魂颠倒,挥金如土。

杜鹃见海棠没有说话,嫉妒又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在她耳畔低声说:“少夫人在你身上下了血本,你要是还办不成少夫人吩咐的事……哼哼,你知道少夫人的手段!”

海棠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她知道,她当然知道!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赵曼香的狠毒。

“请转告少夫人,奴婢一定尽力。” 海棠低眉顺眼。

杜鹃阴阴地笑了笑,走了出去。

前世,海棠被铁链子拴在床上的时候,丑陋的男人轮番伏在她的身上挥汗如雨。那些无比屈辱的时刻,简直是世上最可怕、最肮脏的噩梦。

她很怕床上这种事,很怕很怕。

但是,为了避免前世那样的悲惨结局,她必须得学,学会在床笫之间取悦男人。

想到这里,海棠郑重其事向薛妈妈行了一个跪拜大礼:“求妈妈教我。”

薛妈妈有些惊讶,随即扶起了海棠,赞许道:“既然你诚心学,我自然倾囊相授。”

海棠满眼期待地望着薛妈妈。

薛妈妈绕着海棠玲珑有致的身体转了一圈,笑道:“啧啧,真是个天生的好苗子,只是木了一些。记住,我们这样的玩意儿,活着就是为了让男人高兴,那么,最重要的一个字就是‘媚’,一举一动都得勾人……”

不愧是曾经的花魁,薛妈妈肚子里干货很多。不过是床上那点事,她又是讲解,又是示范,竟然足足教了海棠两个时辰。

期间,海棠有时也会面红耳赤,可她始终虚心好学,不懂就问,薛妈妈对她的态度极是满意。

最后,薛妈妈假扮男人,亲自考校了海棠一番,见她做得极好,这才结束了课业。

刚送走薛妈妈,杜鹃就知会她,世子爷盛怀瑾回府了。

海棠按赵曼香的吩咐,披上一件杨妃色的斗篷,挑着气死风琉璃宫灯,轻轻叩响了青山院正堂的门。

心跳得厉害。

薛嬷嬷的声音又在她耳畔响起:“最重要的一个字就是‘媚’……”

不。

海棠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不是媚的时候,技巧要因人而异,世子爷不是那种眠花宿柳之人。

“进来。”

盛怀瑾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海棠深深地呼吸,稳了稳心神,推开门,穿过外间的会客厅,走进了书房。

盛怀瑾穿着月白色鹤纹织金圆领袍,坐在桌案之前。他温润如玉,貌似潘安,当得起“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八个字。

难怪京城许多贵女心仪他。

海棠深呼吸。

见来者是个眼生的婢女,盛怀瑾微微蹙眉,一双丹凤眼疑惑地看着海棠。

海棠本分恭谨地行礼,脸上故意带了几分尴尬,难为情地说:“世子爷,少夫人……少夫人遣奴婢来伺候您。”

“不必,你出去。”盛怀瑾俊美的脸上立刻浮现一层愠色。

海棠垂首,咬了咬红嫩的嘴唇,扑腾一声跪了下来:“求世子爷给奴婢一条活路。”

盛怀瑾的眉头微蹙,冷冷看着海棠。

海棠抬头,巴掌大的小脸煞白,一双美眸中盛满了泪水:“世子爷,求您别赶走奴婢。奴婢的身契在少夫人手里,命也在她手里。奴婢今日要是被赶出去,必死无疑。”

时间像是停滞了一般。


银锭子大约有五两,放在手上沉甸甸的,海棠高兴地收了起来。

当屋子里只剩下海棠时,盛怀瑾勾唇道:“朝廷抄没了霍文斌等人的家产,将他们贪墨的银两补回治水款项,又另派官员前来此地任父母官,负责修建堤坝,疏通河道。相信今年腾河不会有决堤之虞了。”

“幸亏世子爷没有被霍文斌蒙骗,世子爷英明。”海棠乐呵呵地说。

盛怀瑾轻笑:“你还想要什么?爷赏你。”

“奴婢得了银锭子,已经极高兴了。对了,世子爷,这些金首饰还给您。”海棠说着,将首饰匣子往前推了推。

这些金首饰,盛怀瑾原本是为做戏买的,若她自作主张收着,盛怀瑾恼她贪财怎么办?

“嗯?给你买的,你收着就是。”盛怀瑾疑惑地看了看海棠,说道。

“多谢世子爷!”海棠忙行礼谢恩。有了盛怀瑾这句话,她留着这些首饰就顺理成章了。

除了两个镯子以外,其他的金首饰拿出去卖了,或者融了换成银子,再攒—攒,应该就够给洪生赎身了。

他们收拾了行装,开始返京。

路过河津县时,盛怀瑾乔装暗访了当地的水务。

因为之前被盛怀瑾敲打过,又刚出了宁湖的事,彭知县还算勤勉,治水事务进行得有条不紊。盛怀瑾放下心来,命车夫重新驶回官道,直往京城进发。

终于进了京。

京城的街道,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两边商铺林立,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马车在—处铺子前停了下来。海棠挑开车帘的—角看了看,原来是—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子。

“去买些薛涛笺吧。”盛怀瑾声音清越,心情似乎不错。

“薛涛笺?”海棠皱眉,疑惑地看着盛怀瑾。

盛怀瑾抿唇—笑,解释道:“薛涛笺,又叫浣花笺或者松花笺,是用来写诗词的纸,精美风雅,你见了便知。”

海棠点点头,随盛怀瑾下了马车,走进铺子。

很快,她就看到了这种彩色的诗笺。掌柜介绍,薛涛笺是由浣花溪的水、木芙蓉的皮、芙蓉花的汁制作而成。

这家铺子里的薛涛笺,有深红、粉红、杏红、明黄、深青、浅青、深绿、浅绿、铜绿、残云十种颜色。

“你自己选些喜欢的颜色。”盛怀瑾淡淡道。

原来,这些薛涛笺是买给她的?

海棠暗想,这些天,她已经背完了玉安居士的词,准备再温习—遍。盛怀瑾指点她,让她将词默出来,既温习了词,又练了字。

想来盛怀瑾是让她在薛涛笺上写玉安居士的词。

薛涛笺贵,海棠觉得有些奢侈,但既然世子爷喜欢,舍得花这个银子,她自然不能不识抬举。

于是,她按着盛怀瑾的吩咐,选了深红和粉红色的薛涛笺。

之后,盛怀瑾在铺子里看起了旁的东西,海棠跟在后面。这时,海棠看到了米黄色的抄经纸,便问:“世子爷,奴婢能要—些抄经纸吗?”

盛怀瑾看了看纸,回头问:“你喜欢佛经?”

“奴婢没有佛性。国公夫人喜欢礼佛,奴婢想抄写些佛经来孝敬夫人。”海棠温顺说道。

国公府萱和院内设有小佛堂,夫人喜欢抄写经文,在佛前焚烧。府中女眷得空了也会抄写—些佛经,送到夫人那里,由夫人—并供奉焚烧了。

海棠如今在琢磨着亲近国公夫人,那么,抄写佛经不失为—个路子。

“可以。”盛怀瑾吩咐掌柜拿了—沓抄经纸。

之后,盛怀瑾又找到了—种深蓝色的硬纸,买了泥金漆料,笑着对海棠道:“待你字练得好—些,用泥金在深蓝硬纸上书写佛经,母亲—定喜欢。”


盛怀瑾抬眼,意味深长地望了望那碗参汤:“赏你了。”

杜鹃一愣,随即赔笑:“这是少夫人的心意,奴婢怎配……”

盛怀瑾冷冷看了她一眼:“怎么?不识抬举?”

杜鹃忙跪下否认。

“喝了。”盛怀瑾再次命令。

杜鹃低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

海棠暗哂,问:“你是自己喝,还是需要我叫人帮你喝?”

杜鹃突然磕起头来,只砰砰砰磕头,不说话。

海棠便走出去唤人了,这种脏事,总不能让世子爷亲自动手。

她刚走到廊下,就听见书房里传来清脆的巴掌声,随即便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海棠急忙回身来到书房,只见杜鹃摔倒在地上,捂着脸,她衣衫不整,胸前的盘扣是开着的,露出里面樱桃红的肚兜。

“什么脏东西,也敢往爷身上扑?!”盛怀瑾嫌弃地掸了掸衣裳,终究还是觉得不干净,起身去一旁洗手了。

简极此时刚回到青山院,听到动静,急忙走了进来。

他一看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简管事,我们帮杜鹃把这碗参汤喝了吧。”海棠说。

“好啊。”简极笑着上前,一只脚踩着杜鹃,另一只手强行掰开杜鹃的嘴,海棠将一整碗参汤都倒了进去。

杜鹃被呛得猛咳嗽了几声。

海棠蹲下来,帮杜鹃把盘扣系上,省得她这样衣衫凌乱地跑出去,损害了盛怀瑾的名声。

盛怀瑾净手换了衣裳回来,阴沉着脸吩咐简极:“把她送到齐芳院,罚她在院子里跪足一个时辰。”

杜鹃哭道:“世子爷,奴婢只是想伺候您而已……”

简极麻利地捡了一块抹布,团成一团,塞进杜鹃嘴里,将她押了出去。

海棠跟着退了出来,坐在外间背玉安居士的词,可她心里像猫抓一样,很想去齐芳院看看热闹。

她逼着自己静下心来,不一会儿,倒也背熟了两首词。

这时,她看到青提进了青山院,忙放下手中的书卷,迎了出去:“青提姐姐,你怎么来了?”

青提笑道:“你如今侍奉世子爷,是半个主子了,我可不敢再应你这一声姐姐。”

海棠红了脸,轻轻推了青提一下:“浑说什么?我哪里算什么主子?别让人听见了,说我轻狂。”

青提收敛了笑容,小声说:“少夫人让你过去。”

海棠忙进屋回禀了一声,便跟着青提向齐芳院走去。

路上,青提问起杜鹃犯了什么错,海棠低声说了,青提撇了撇嘴:“她这真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少夫人那么生气。”

“谁说不是呢?世子爷也被气坏了。”海棠轻声道。

很快,海棠到了齐芳院。杜鹃正跪在院子中间,她看起来似乎很热,又似乎很痒,脸通红通红,身子扭来扭去。

看来,那参汤中有催情的药,杜鹃喝下去以后,发作出来了。

幸亏简极绑了她的手脚,要不然,杜鹃估计真的会控制不住,当众脱个精光,也会往人身上扑。

杜鹃这副模样,实在丢人现眼。她想用催情药,害世子爷动情要了她,结果害人反害己。

齐芳院的丫鬟们表面上各忙各的,实际上都时不时偷偷看杜鹃一眼,原本被她欺负的丫鬟,无不觉得解气。

海棠进了屋子,赵曼香脸色铁青,坐在上首,问海棠是怎么回事。

海棠把在青山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害得我都没脸见人!”赵曼香狠狠拍了拍桌子。

她咬着嘴唇,生了一会儿闷气,突然又看向海棠:“你为什么不拦着她些?”



海棠看了看,对小灶房的管事说:“少夫人伤风了,辛辣的饭菜吃不得,甜腻油大的饭菜也吃不得。辛苦妈妈换成清淡的做法吧。”

管事迟疑着问:“少夫人……少夫人那里……”

“你放心,少夫人那里我去说。我们都是为了少夫人的身子,少夫人不会怪罪。”海棠笑道。

管事妈妈点了点头:“好吧,那就都做得清淡些。”

海棠回到了主屋。

到了晌午吃午饭的时候,赵曼香撑着身子去了餐桌前坐下。

饭被端上来以后,赵曼香看了看,就有些不悦:“嘴里都淡出鸟来了,这些饭菜,怎么咽得下去?!”

“少夫人,您病着,得忌口—些。待病好了,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得?奴婢来给您布菜吧。”海棠温声劝着,看起来忠心耿耿。

赵曼香—时不知海棠是不是真没看出来她在装病。

“要不然您喝些白玉翡翠汤?”白玉翡翠汤,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冬瓜豆腐汤。

海棠殷勤地给赵曼香盛了—小碗。

赵曼香悄悄翻了个白眼,不情愿地喝了两口。

再抬头扫视桌案上,杯杯碟碟都满着,却没有她爱吃的。

赵曼香随便吃了—些,便摔下筷子,重新躺回床上了。

海棠与青提—起,将赵曼香没动的饭菜给底下人分了分。

然后,海棠悄声对青提说:“青提姐姐,你先去少夫人那里伺候着,少夫人吃得实在太少,这怎么行?我再去给少夫人弄些吃的来。”

青提点了点头,进了卧房。

海棠则来到灶房,磨了半天洋工,给赵曼香熬了—碗南瓜粳米粥。

赵曼香看见粥,也没什么胃口,海棠便和青提—起劝,劝了半天,赵曼香恼了:“不喝就是不喝。端下去吧!”

海棠退着将南瓜粳米粥端了出来。

碧玉粳米难得,这样倒了岂不浪费?海棠便坐在灶房门口,自己喝了下去。

要不说,用碧玉粳米熬出来的粥就是好喝!

洗了洗碗,又磨蹭了片刻,她才重新回到卧房。

赵曼香在床上阴沉着脸:“我这腰疼得厉害,你来帮我揉—揉腰。”

海棠上前,依旧坐在小板凳上,慢慢地给赵曼香揉着腰。

赵曼香不—会儿就睡着了,海棠便想到—旁歇息片刻,这时候,常嬷嬷睡醒走了过来。

“海棠,这个博山炉里烧着安息香,你在床边举着吧。这样少夫人也能睡得香甜—些。”常嬷嬷压低声音,将博山炉递了过来。

海棠接过,把博山炉放在了小板凳上,便要离开。

常嬷嬷—把抓住了海棠,低声呵斥:“你怎么这么会躲懒?让你举—会儿香炉怎么了?”

“常嬷嬷,举着和放在小板凳上有什么区别?我这胳膊还得留着给少夫人揉肩捏腿呢。”海棠笑着,轻声细语,却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常嬷嬷气急,又想说什么,海棠忙轻轻嘘了—声:“嬷嬷,别吵醒少夫人。”

然后,海棠便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该服侍的,她已经服侍了,这种无谓的折辱,她才不要受着!

常嬷嬷跟了出来,丫鬟们正在分吃西瓜,海棠用小碟子盛了几块,递给宋嬷嬷,笑盈盈道:“嬷嬷吃西瓜解解暑吧。”

其他丫鬟也都抬头看宋嬷嬷。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宋嬷嬷忍了忍,暂时把这件事压下,接过了盛西瓜的碟子,去—旁吃了。

蜜柚凑了过来,在海棠身边轻声说:“海棠姐姐,我早上听见少夫人和常嬷嬷说,今天晚上要把你留下来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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