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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纪长安黑玉赫全局

第一馒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是作者“第一馒头”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纪长安黑玉赫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我直到临死的时候才知道,千挑万选的丈夫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渣。这么多年里,他将我家鲸吞蚕食,首富家成了个空壳。而他在外面甚至早有儿女!这辈子,身边唯一对我好的,就只剩下一条蛇宠。最后,他趁着我病重,将那条蛇宠剥皮给了别人炖蛇羹。好好好,这么玩是吧。我再次睁开眼睛,回到了还没有嫁给他之前。...

主角:纪长安黑玉赫   更新:2025-05-21 05: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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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长安黑玉赫的现代都市小说《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纪长安黑玉赫全局》,由网络作家“第一馒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是作者“第一馒头”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纪长安黑玉赫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我直到临死的时候才知道,千挑万选的丈夫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渣。这么多年里,他将我家鲸吞蚕食,首富家成了个空壳。而他在外面甚至早有儿女!这辈子,身边唯一对我好的,就只剩下一条蛇宠。最后,他趁着我病重,将那条蛇宠剥皮给了别人炖蛇羹。好好好,这么玩是吧。我再次睁开眼睛,回到了还没有嫁给他之前。...

《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纪长安黑玉赫全局》精彩片段

顿时她问不出口了。
纪长安的眼神太安静,安静的就像她什么都明白一样。
“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么好为自己定婚期?”
钟媒婆讪笑,她知道也不行。
可是上头那位急。
纪淮原本也挺积极的,一切都在稳步推进。
可是纪淮突然就有了退婚的想法。
今日又去了寺庙里,回来还不知道要几天的时间。
婚期的拟定一推再推。
日子没定下来,上头很多的计划都无法推行。
下头的人还不觉得有多动荡,可是上头几位皇子为了争储。
已经开始明里暗里的较劲。
各方面都是要用到钱的时候。
没有一座庞大的金库予取予求,上头的事怎么能成?
钟媒婆咬着牙,腆着脸笑,
“若是,若是老爷没有空,那大小姐为自个儿定一个良辰吉日,也是可行的。”
“胡闹!”
纪长安呵斥一声,声音清丽,一身贵气高不可攀。
甚至让人觉出一股危险来。
这是一种让钟媒婆很难说出口的直觉。
她心中微微的诧异,几日不见的纪长安,那浑身高不可攀的威仪。
居然比她的阿娘更甚。
钟媒婆的膝盖不由的软了下来,她强撑着自己,才没有跪在纪长安的面前。
或许是实在受不了纪长安身上的危险气息。
钟媒婆脸色苍白,额头渗出了一层汗。
纪长安用眼神示意了立春,
“此人实在是不知所谓,竟然教唆我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来。”
“给我掌她的嘴。”
立春上前,挽起袖子,在钟媒婆还没有开口说话时,抬起手便扇了钟媒婆一巴掌。"


“这是今年南边儿送上来的茶,闻夫人一会儿走时,带几斤回去给老太太喝。”
二等丫头随意做着主意,丝毫没打算将这么点儿小事,禀告给主子的意思。
双青曼也不觉得有什么,笑着点了下头。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丫头说,
“大小姐才起,说今日没得空,还有人牙子要见,闻夫人还是下次再来。”
双青曼脸上的笑容瞬间扭曲了。
纪长安刚刚才醒过来。
她不知不觉的,昏睡了一整个晚上。
而这一整晚,伺候她的那些丫头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看过她。
所以她们也没有发现,那个和纪长安待了一整个晚上的男人?
美人云鬓散落,衣衫单薄,她的身周已经没有了那个男人。
甚至她都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她在昏迷之中产生的错觉。
门外的丫头回话时,纪长安的背后,黑色的蛇扬起身。
她回头看了一眼,黑玉赫便凑过来,蛇尾缠上了她的腰。
它的蛇头搭在她的肩上,吐出猩红色的蛇信子舔了一下她的脸颊。
纪长安的目光落在铜镜上,她赤脚走下床。
还来不及感受身体的异样,目光便被铜镜中,雪白脖颈上的那一条红色的蛇形印记吸引了。
这原本是黑玉赫咬她一口的地方。
一晚上过后,却变成一条蛇形印迹。
隔远了看,就好像是一朵红色的花,怪好看的。
“这是你给我的?”
纪长安觉得不可思议。
她一直都知道黑玉赫是有点儿灵性的。
可是这也太玄奇了。
黑玉赫的蛇头扬起,抬高到了纪长安的上方,低头对着她吐蛇信子。
很显然,除了它之外,没人......没蛇敢对纪长安做出这样的事。
看到它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睥睨姿态。
纪长安哭笑不得。
好嘛,有了上辈子相伴几十年的情感,她对黑玉赫一点儿气都生不起来。"


包括了纪淮。
纪长安察觉到大家疑惑的眼神,她立即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腿,眼眶通红的说,
“女儿来到王嬷嬷的房门口,也没有见到哪里有蛇的踪迹。”
“不知道为什么这院子里的丫头,要说出这种骇人听闻的话来。”
“大约她们个个都不把女儿放在眼里,只想着弄出一些大阵仗来,让女儿的名声难堪。”
没几个人见到过王嬷嬷屋子里的,那几十条毒蛇。
都是听到王嬷嬷在屋子里大喊,以及以讹传讹的叫喊。
但是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纪长安当然要好好的利用。
她立即眼眶通红的说,
“这种事若是传出去,让女儿怎么做人啊?”
帝都城里哪一户人家,会出现这样的怪事?
尤其是千金贵女的闺院里,居然出现了几十条蛇。
纪长安能保证不出一日,整个帝都城都会将这当成一则奇谈。
她会成为帝都城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世道对女人就是这么的不公平,一旦纪长安成为众人的谈资,对她的名声多多少少都会有所影响。
大户人家对家中贵女的要求,都是要低调,不要出风头。
除非能够做到美名传遍整个大盛朝。
否则,最好名不见经传,一辈子泯然在深宅之中。
纪淮回头,生气的瞪着几个被压了上来的丫头,
“你们说大小姐的院子里有毒蛇,蛇在哪里?”
纪家乃是大盛朝的首富之家,可是在纪家祖上供奉的,便是蛇君黑玉赫。
历代纪家家主都知道,纪家有一条镇宅兽,便是一条黑蛇。
所以蛇类对于历代的纪家家主来说,都不应该是厌恶与害怕的态度。
纪淮倒是不怕蛇,但是也不想女儿的名声,和一则聊斋奇谈纠缠在一起。
那几个丫头你看我,我看你。
她们是最先从大小姐的院子里跑出去的人。
但她们也只是听到了王嬷嬷在喊,有好多的蛇。
所以她们大喊大叫的,嚷嚷的整座纪府都知道。
只是因为她们心中害怕。"





目送纪长安离开书房后。

纪淮来到书房的隔间,里面挂着一幅画像。

他给画像里的爱妻上了一炷香,眼中含泪,

“夫人,你已经死了五年,这五年为夫没有一天不想你。”

“这世间真心人难求,真希望我们的女儿能如你我这般,遇到一个真心实意待她好的夫婿。”

“终究是你我的妄想了。”

他知道易求无价宝,难求无情郎。

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才正常。

不正常的是自己这样的男人,从始至终对妻子深情无悔。

纪淮心中难受极了,在死去的爱妻画像前,落下了眼泪。

而闻夜松带着添香回了闻家,他和添香脸上的神色都不是很好。

“二叔。”

双青曼带着闻欢和闻喜匆匆的走过来。

她的目光落在添香的身上,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警惕。

双青曼随即笑道:

“这不是添香姑娘吗?真是好长日子不见了。”

“添香姑娘这是有事儿?”

添香往闻夜松的背后站了站,伸出她素净柔嫩的小手,拉了拉闻夜松背后的衣衫。

闻夜松原本对于纪淮今日的态度,心中就很不满,连带着对添香也心生了不满。

但被添香这般小心翼翼的拉着衣衫,他的心顿时软了。

“添香今日开始起,就是咱们家的人了,嫂嫂,你收拾一间房给添香住。”

闻夜松一边说着,一边侧身握住了添香的手。

一见他这幅姿态,双青曼的眼睛都快要冒火了。

她强笑道:“二叔,这是怎么个说法?添香姑娘不是纪大小姐的人吗?”

同所有人一样,双青曼也知道纪长安的那些美貌丫头,最后多数都会给闻夜松。

可双青曼有这个自信,未来她会让自己成为闻夜松所有的女人中,最特别的那个存在。

但现在纪长安都还没有和闻夜松成婚,添香就住在了闻家。

“这哪里有小姐还没过门,丫头先住过来的道理?!”

双青曼看着添香,态度逐渐尖锐。

添香则可怜兮兮的低头,带着一丝哽咽,

“闻公子......不,公子......奴婢害怕......”

闻夜松皱眉看着双青曼,

“嫂嫂,这是我与纪家的事儿,嫂嫂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说完,闻夜松就牵着添香的手,把她带进了自己的院子。

如今的闻家,住的是纪家的产业,三进的院落里也养了几个下人。

看起来日子过得还不错。

闻母与闻夜松,以及双青曼都忘了,当初闻家可是举家逃难来的帝都城。

当时闻家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如今的闻夜松走在外面,也能被人称一声“闻公子”。

闻母则是“闻老太太”。

添香靠入闻夜松的怀里,“公子,今后奴婢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公子,别再生奴婢的气了,奴婢的心中只有你一人,所以奴婢遇到了委屈,也只能来找公子。”

她揣摩了闻夜松近五年的时间,自然知道闻夜松为什么生气。

她又该怎么做,才能让闻夜松不那么生气。

果然,闻夜松在添香主动的投怀送抱下,他心头的怒火缓缓的消散。

最后彻底没有了踪迹。

添香有什么错呢?

她只不过是太爱他了而已。

“以后你住在闻家,就是我的人了。”

闻夜松享受着添香的主动贴近,

“只不过现在我还没有与纪长安成婚,所以暂时不能纳你做妾室。”

他到底还算是头脑清醒的。

方才在纪家的时候,已经很明显的惹了纪淮不高兴。


添香这才明白这个的事实真相。
难怪添香以前在伺候大小姐的时候,就总觉得闻夜松特别疼爱他死去的大哥,留下的那一对龙凤胎。
原来并不是因为别的。
是因为闻欢和闻喜,是闻夜松的亲骨肉!
闻夜松黑着一张脸,推开了在他怀中哭哭啼啼,十分委屈的双青曼。
“欢欢和喜喜呢?”
他从纪大管家的口中,听说了纪淮的打算,急急忙忙的回到闻家,想要找闻母商量一下对策。
结果刚踏入家门,还没来得及见到闻母,双青曼就冲了回来。
闻夜松却没有在双青曼的身后看到欢欢和喜喜。
心中十分委屈的双青曼,一边哭着,一边又将自己的身子靠入闻夜松的怀里。
她当着添香的面,故意在闻夜松的怀中蹭啊蹭的,
“我把他们丢给纪长安了,夜松,一会儿等纪长安送孩子回来,你一定要替我出这口气!”
闻夜松听闻双青曼这话,不由的点了点头。
但他想的却并不是替双青曼出口气。
他在心中深思着。
纪淮有了退婚的打算,他不能让纪淮将这个打算做实了。
既然纪长安一会儿会将闻欢和闻喜送回来。
干脆就趁着这个机会,想办法把纪长安留在闻家,彻底的将纪长安变成他的人。
一想到这里,闻夜松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纪长安是他看过的,最美最干净的一个女人。
从五年前,闻夜松第一次见到纪长安,他就想要将纪长安压在身下。
只是纪长安太正经了。
闻夜松一直没有得逞。
今天无疑是一个好机会。
闻夜松随意安抚了双青曼几句,便吩咐添香,
“一会儿等纪长安来了,你就去给她奉茶。”
“在我的书房第二个书架上,有一只匣子,你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放在她的茶里。”
添香没有弄明白,闻夜松想要做什么。
她充满了愤恨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双青曼。"


吩咐完立春。
纪长安坐在了梳妆台前,任由赤衣自告奋勇地给她梳头。
她就不信,这么傻乎乎的几个丫头,就跟青衣一样的迟钝单纯。
还能够给她的头上梳出一朵花来!?
纪长安任由自己的头发,被赤衣和橙衣倒腾来,倒腾去的。
她看向铜镜中,目光落在她的脖颈上。
说实话,纪长安昨天陪着黑玉赫玩了一个时辰。
她的脖子上,全都是黑玉赫用蛇信子和它的毒牙弄出来的红印。
黑玉赫倒不会用它的毒牙,使劲的咬纪长安。
它只会轻轻的咬着纪长安脖颈上的肉!
会留下一些印子的。
纪长安觉得很正常。
她根本就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钟媒婆心急如焚的等在前厅里。
她按照上头那位的吩咐,来试探纪淮的意思。
是否真的要退了纪长安与闻夜松的婚事?
但纪淮一早就出门去了寺庙,替亡妻续长明灯的香火钱。
想起这事儿,钟媒婆心底便是一阵嘲讽。
纪淮这个蠢货,倒是挺痴情的。
只可惜啊......
纪淮派人告诉她,关于纪大小姐和闻夜松的婚事,一切交给大小姐来安排。
钟媒婆在前厅里左等右等,愣是等了两个时辰,才见到姗姗来迟的纪长安。
当纪长安出现在前厅的那一刻,钟媒婆的眼睛都亮了。
无疑,纪长安这样的姿色,放在整个大盛朝来说,都是一等一的。
也莫怪别人都评价纪长安乃是帝都城的第一美人。
放眼整个帝都城,哪家贵女的容色,能够比得过纪长安?
她肤若凝脂,容貌秾丽,身段儿纤细高挑。
配上一袭黑色彩绣的衣裙,再梳上一个灵蛇髻。
就连上头那位,都能被纪长安比下去。"





双青曼在一双儿女的安慰下,眼中透着得意的神色。

就算纪长安是帝都城的第一美人,纪家又是大盛朝的首富,又怎么样?

纪淮没有儿子,就只有纪长安一个女儿,女人嫁了人就只能够以夫为天。

以后纪长安什么都得听闻夜松的。

只要纪长安生不出自己的血脉,将来纪长安的一切都会留给闻欢和闻喜。

在双青曼刻意的教唆下,闻欢和闻喜这一对儿女,心中恨毒了纪长安。

在闻欢和闻喜的心目中,纪长安就是拆散他们阿爹和阿娘的罪魁祸首。

别看现在纪长安抢走了闻夜松,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有纪长安哭的时候。

而对于闻欢的话,闻母和闻夜松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闻母甚至还对闻欢表达了赞赏,

“你有这份心,你的亲生母亲想必心中是熨贴的。”

紧接着闻母脸上带着怒意,转头便对闻夜松说,

“青曼说的话没有错,纪长安还没有过门便敢对嫂嫂这般无礼,这是不将我们闻家人放在眼里。”

“你明天上纪家去,好好的训斥训斥她,顺便尽早的将婚期定下来。”

说到底闻母的心中还是有一些自卑的。

毕竟相较纪家这么一个顶级富贵的人家,闻家的日子过得还不如纪家的家生子。

从定下这门婚事之前,闻母心中就很担心,将来会在纪长安面前吃亏。

她怕立不起她身为婆母的威风来。

这五年来,闻家全都靠纪家的接济,才渐渐的有了一些自己的家底。

越是这样,闻母就越是想要把纪长安踩在脚底下。

她绝不让闻家沦为众人的笑柄,更不能让任何人口舌闻家,说闻家是靠着纪长安的裙带关系发家的。

这也是闻母希望婚期尽早定下来的另一个原因。

只有让纪长安真正的过了门,与闻夜松成亲,纪长安才跑不掉。

不管纪长安有多么富贵的娘家,她做了闻夜松的妻子,便是闻家的人了。

闻母便能够有一个合理的身份,对纪长安搓圆捏扁。

一想起那样一个礼仪教养,都挑不出任何错来的大家闺秀,会小心翼翼,心怀忐忑的伺候她。

闻母的心中便有着迫不及待。

闻夜松眼眸深沉,微微的点了点头。

上一回他见到纪长安的时候,纪长安对他并不热络。

这让闻夜松心中很不满。

这几天闻夜松有心晾一晾纪家,他刻意的没有上门提起定婚期一事。

就是想让纪家着急,主动的来找他定下婚期。

可纪家并没有派半个人过来闻家这边送礼讨好。

闻夜松有些坐不住。

正好双青曼在纪家受了气。

闻夜松便借着这个机会,再次上了纪家。

正巧碰上了纪家的管家,把纪长安院子里的丫头送上马车。

那些丫头哭哭啼啼的,原本满心都是绝望。

谁都不愿意去庄子上过苦日子,她们在纪府这样的豪宅之中,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

大丫头有二等丫头伺候,二等丫头有小丫头伺候。

小丫头还能指使粗使丫头和婆子。

可是去了庄子上能有什么?

所有的事情都得她们自己亲手去做。

纪淮要把她们赶去庄子上,简直是要了她们的命。

“呜呜呜呜,我不想走,大管家,你就不能去找找大小姐,让大小姐把我们留下来吗?”

哭喊声一片中,纪大管家也是一脸的为难,

“赶紧的走吧,马车都已经来了。”

“没把你们发卖了出去,那是老爷的心善。”

丫头们哭着不愿意上马车。

看到闻夜松过来,一众丫头便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的围到了闻夜松的周围。

“闻公子,快救救我们吧。”

“我们不想去庄子上受苦,庄子上那过的是什么日子呀?”

“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她们七嘴八舌地,找闻夜松这个未来的姑爷告状。

说的都是纪长安如何的心狠,如何的不念旧情。

虽然把她们打发去庄子上的是纪淮。

可是她们与纪长安一同长大,纪长安应该要把她们当成姐妹那样才对。

这世上哪有这样对姐妹的?

看到她们要去庄子上受苦,纪长安居然一声不吭。

而她们素来与闻夜松的关系极好。

很多丫头明面上不说,但是暗地里都明白,自己以后会成为闻夜松的通房或者是小妾。

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

一个男人娶一个高门贵女,娶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

而高门贵女在嫁人的时候,也会带上几个长相好看的丫头。

那是在自己不方便伺候夫君的时候,给夫君准备的。

既然闻夜松是她们未来的夫君,那她们求闻夜松做主,也是理所应当。

闻夜松听了一个大概,这些丫头犯了一个大错,被纪淮罚了。

纪长安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没有替这些丫头求情。

“长安未免做的太过分了!”

闻夜松心中有气,纪长安的丫头一个个肤白貌美,将来都是他的女人。

身为一个男人,闻夜松断不可能放着此事不管。

“你们先等一等,我去找长安说道说道。”

闻夜松转身进入了纪家。

他一路往纪长安的院子走,全然忘记了之前纪长安对他说过的话。

其实一直以来,纪长安对他都是进退有度,举止在礼法之中。

可是就是因为这样,纪长安不亲近闻夜松,才让闻夜松十分的不满。

看看双青曼。

因为双青曼喜欢他,所以在六年之前,就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了闻夜松。

既然纪长安是闻夜松未来的妻子,那么纪长安在面对闻夜松的时候,就不应该端着。

同样的道理,两人马上就要成亲了,纪长安还恪守什么男女大防?

闻夜松越来越讨厌纪长安的装模作样,假清高。

他直接走到了纪长安的院子外面。

期间没有一个季家的下人拦着他。

而纪长安的院子里十分的热闹。

米婆子一早,就带了一大堆的丫头进了纪府。

院子门口站着一个穿青色衣服的丫头。

见到闻夜松走过来,青衣颇为泼辣的双手叉腰,

“哪里来的?给我站住!”





添香那几个丫头,被米婆子带到了乡下去。

但米婆子还没来得及给她们找到下家。

便带着赤衣等丫头上了帝都城。

添香见没有人看管,便独自一人逃回了帝都城。

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回纪府。

待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到闻夜松,好给她做主。

她在纪长安的那么多丫头里,是长得最好看的。

也早已经和闻夜松明里暗里眉来眼去的了。

如果闻夜松和纪长安成婚,他第一个要收房的丫头便会是添香。

这是添香和闻夜松之间,没有说出口的默契。

此时,闻夜松被添香抱住,他诧异的低头,

“添香,这几天你都去了哪里?”

添香委屈的不得了,靠在闻夜松的怀里,哭哭啼啼的事情的原委说了。

“奴婢也是关心王嬷嬷的,大小姐不相信奴婢,居然任由外面的野婢子殴打奴婢。”

“呜呜呜呜呜呜,奴婢差点没有命回来见公子了。”

添香哭的可怜,她从五年前就知道,闻夜松是纪长安的未婚夫婿。

所以添香从五年前,就刻意的打听过闻夜松的喜好。

可以这么说,她用在闻夜松身上的精力与时间,都比花在伺候大小姐身上多。

所以添香知道闻夜松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而经过添香加油添醋的描述,闻夜松这才知道,添香居然被纪长安给卖了。

“岂有此理!纪长安越来越过分。”

闻夜松已经把添香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纪长安卖了添香,就是私自处理他的人。

一时间,闻夜松气的心口起伏,加上方才在青衣那里挨的打。

闻夜松深觉不给纪长安一点教训,他以后夫纲何在?

“添香,你跟我来。”

说完,闻夜松便牵着添香的手,转身又进的纪府。

但是这一次,闻夜松没有去找纪长安,而是直接找到了纪淮的面前。

当纪淮派人来找纪长安,吩咐纪长安到书房去时。

纪长安便知道闻夜松又搬出了他的父亲。

谷雨的脸上透着担忧,

“大小姐,那个闻公子会不会唆使了老爷,要责罚您?”

虽然立春和谷雨等几个丫头,不像赤橙黄绿青蓝紫那样的莫名其妙和诡异。

但是她们也有自己的作用和能力。

而且她们知道在这个大宅院里头,她们唯一需要忠心的人便是大小姐。

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的卖身契在大小姐的手里。

也因为大小姐很看重她们。

赤橙黄绿青蓝紫,虽然看起来力气很大,人也很多。

但是她们对于人情世故,却远远不如立春、谷雨、惊蛰和春分等四个丫头。

纪长安挑了立春和谷雨,再带上赤衣和橙衣两个丫头,一同往纪淮的书房里去。

“闻夜松被青衣打了,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纪长安在前面走,对于闻夜松告状,告到她阿爹那里去一点都不意外。

赤衣和橙衣两个丫头,在立春和谷雨的背后,偷偷地分着鸡蛋。

听闻大小姐这样说,赤衣急忙道:

“大小姐不必担心,那个什么闻夜松敢让大小姐生气,奴婢咬死他!”

说完,赤衣一脸天真的用臀部,挤了挤身边的橙衣,

“你说呢?橙衣?”

橙衣将手里的鸡蛋,一整个囫囵的塞入嘴里,

“嗯嗯嗯嗯。”

她被鸡蛋塞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的点头,附和着赤衣的话。

等橙衣好不容易,将嘴里的鸡蛋一整个吞了下去,

“奴婢吞了他!”

走在前方的纪长安没有回头,不知道橙衣吃鸡蛋嚼都不嚼,能够一整个吞下肚子,还不见卡喉咙的。

她没有将赤衣和橙衣的话放在心上。

来到纪淮的书房里,闻夜松就站在纪淮的身边,满脸都是怒气。

而添香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见到纪长安过来,添香哭的声音更大了,

“老爷,老爷,您一定要替奴婢做主啊。”

“奴婢可是纪家的家生子,奴婢的父母兄弟都在纪家做事,大小姐若是看不顺眼奴婢,大可以将奴婢赶回家中去。”

“可大小姐为何要卖了奴婢,让奴婢与父母兄弟生生地分离?”

这些家生子,不一定全家都在纪府里头做事。

很多跟了纪家几代人的家生子,在纪府的外面都置有产业。

从小伺候纪长安的这些丫头婆子们,都是从这些人家里头挑出来的。

对于这些家生子们来说,能够贴身的伺候主子,便是全家的荣光。

所以一旦有奴婢犯了错,被赶回自己的家中去。

不但丢了自己的脸,也会丢了全家的脸。

这对于奴婢们来说,是很严重的惩罚。

换一句话说,能够不打一声招呼,就将这些奴婢卖掉的主家。

是非常不近人情的。

闻夜松眼中透着一丝得意,扫了一眼纪长安。

纪长安不是自诩清高吗?

连着两次,自己在纪长安面前都没得着什么脸。

闻夜松的耐心已经告罄。

这回闻夜松就要让纪长安知道,什么叫做以夫为天。

他是纪长安未来的夫婿,他进入自己妻子的院子,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甚至于,闻夜松提前要了纪长安,纪长安都没有话说。

纪淮皱着眉头,有些不赞同的看着纪长安,

“阿爹早就同你说过,要与人为善!”

“你阿娘是一个极为善良的人,做事也常常给别人留有余地。”

“添香是伺候你的丫头,她不管犯了什么错,你不看她的面子,也得看看她的父兄伺候了纪家一辈子的份上,给她的父兄一点脸面吧。”

纪淮培养女儿的标准,便是要将她的女儿培养成他爱妻那样,琴棋书画,为人处事样样皆通的女子。

纪长安低垂着眼眸,察觉到她腰上缠着的黑玉赫,蛇身紧了紧。

很显然听完纪淮的话后,黑玉赫生气了。

纪长安轻轻的隔着衣裳,摸了摸黑玉赫的蛇身,

“阿爹,其实女儿并没有当真要卖掉添香的。”

“女儿只是将添香交给了一个婆子,带到乡下去训诫几日。”

“若女儿当真打算卖掉添香的话,为何不将添香交给阿娘定下的那个人牙子?”

她这样一说,纪淮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了起来。

甚至纪淮的眼中,还有着对纪长安的赞赏,

“你阿娘以前,也经常敲打不听话的下人。”



一众丫头站在纪长安的身后,都没有看到纪长安的动作。

等她们反应过来后。

只能七手八脚的,把还没有走出纪府大门的大夫,又叫了回来。

大夫皱着眉头,捻着胡须沉思了许久。

“这,老夫从医这么多年,竟从未见过这等病患。”

“纪家可有人给过这位嬷嬷惊吓?”

一屋子丫头你看我,我看你。

还是那名质问过纪长安的丫头开口,要问纪长安。

可是这一次纪长安没有等她再出言不逊。

她一回身,一巴掌打在那个大丫头的脸上,

“平日里嬷嬷都是被你们当成主子那样伺候的,你们是不是瞧她年纪大了,对她有所不敬?”

被打了一巴掌的大丫头,名字叫做添香。

她捂着半张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纪长安。

这个纪家大小姐为人温良宽厚,长这么大从没对下人发过火。

这一巴掌直接把添香给打懵了。

“嬷嬷究竟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

纪长安站起身,眼中含着厌恶和痛恨。

这种眼神反倒把添香和一众丫头们给吓了一跳。

纪长安痛心疾首,

“你们今天若是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将你们统统发卖了出去。”

“嬷嬷是阿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如果不是被你们吓到,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院子伺候的丫头,看着纪长安眼角的泪,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除了添香和另外三个大丫头之外,其余的二等丫头、小丫头和粗使丫头,全都跪下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语的。

宅子里头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地方。

好的地方在于,每个人做点什么事儿,说点什么话,都会被有心人记在心里。

不好的地方在于,这片窄小的天地里,其实根本就没什么秘密可言。

再加上王嬷嬷这个人,平日里自持身份,对纪家的这些小丫头非打即骂。

总有人会对王嬷嬷心生意见。

纪长安就端坐在王嬷嬷的床边。

屋子里的光线比较暗,丫头们跪了一地。

她根本就没有听那些丫头们都说了些什么。

上辈子的纪家被闻夜松吃了绝户,没有一个纪家人是无辜的。

“来人,把那几个同王嬷嬷拌过嘴的,全都给我发卖了出去。”

纪长安的声音冰冷。

那几个被揪了出来的小丫头,顿时浑身冰冷,纷纷跪地哀求。

添香站出来大声说,

“大小姐,不过就是寻常的几句拌嘴而已,这也值得大惊小怪吗?”

她惯常都是说话不中听,爱和大小姐唱反调,标榜大丫头个性的。

以往纪长安和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个性,所以都不说她什么。

纪长安微微扬起脸,用着同样高的音调质问添香,

“你觉得嬷嬷的性命,不值得重视,是我在大惊小怪?”

“你难道不知道嬷嬷对我有多重要吗?”

添香张了张嘴,不等她再说些什么。

纪长安大声的喊,

“来人,去请我阿爹过来,我今日倒是要看看,我处罚几个对嬷嬷不敬的丫头,阿爹会不会说我是大惊小怪?!”

她嚷嚷开,整个闺院里都是哭声。

肩胛处有一团小小的拱起。

纪长安抬手,将黑玉赫的脑袋往下压了压。

很快就有小厮来传纪淮的话,

“老爷说,对王嬷嬷不敬,便是对仙去的夫人不敬,一切人等都听凭大小姐发落。”

纪长安内心讥讽,她的好阿娘就是阿爹的软肋。

无论要办任何事,只要打出纪夫人的名号来,纪淮无忧不应的。

纪长安真怕将来拆穿周芙蓉的真面目后,阿爹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很快就有粗使婆子上来,把那几个哭哭啼啼的丫头带了下去。

“大小姐,我不走,我再也不敢同嬷嬷拌嘴了。”

“大小姐您放过奴婢吧。”

那几个丫头里,有一个大丫头,几个二等丫头,还有几个小丫头。

算下来,这一回,纪长安就往外清走了八个丫头。

她们大声哭嚎着不愿意离开纪家。

比起被发卖到下一个主家,不知主家善恶,不知自己会迎接什么样的命运来说。

纪家就是她们最好的去处。

可是上辈子,她们配合着闻夜松,欺骗纪长安,羞辱纪长安的时候。

她们从没有想过,她们之所以能有一片遮风避雨的地方。

全都是纪家提供的。

纪长安站起身,站在王嬷嬷的门边,看向哭天喊地被拖走的八个丫头。

凭她们在纪家从小到大,好水好米养出来的娇嫩肌肤与好颜色。

离开了纪家之后,估计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纪长安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色。

这才刚刚开始呢。

她回了自己的屋子,以担忧王嬷嬷心情不好为由,让所有的丫头都不准进她的寝房。

看着落地铜镜中的自己。

纪长安将身上的大袖衫敞开,宽大的衣衫垂落在地。

露出她细腰上的黑蛇。

黑玉赫已经醒了,它三角形的蛇头从纪长安的后肩爬上来。

赤红色的双眸,看着镜子中的纪长安。

那种眼神,带着一抹高于一切的睥睨。

美丽的姑娘肌肤雪白,黑色的蛇尾圈着她的腰肢滑动。

黑玉赫似乎打量了纪长安很久,它的上半身扭动着,蛇头转向纪长安。

她有点儿紧张。

从上辈子起,纪长安就知道黑玉赫似乎很喜欢她的身体。

它总想往她的身上爬。

但是纪长安很怕它,最初的几年,它一靠近她,她就会失控的尖叫,浑身颤栗。

时间长了,黑玉赫就只在她的身边徘徊,没再纠缠她的身体。

只除了有几次,纪长安意识不太清晰的时候......

“喜欢我吗?”

纪长安看着镜子中的黑玉赫。

黑玉赫对着她的侧脸,吐出血红色的蛇信子。

蛇信子分叉,落在纪长安的脸上,冰凉的。

它很满意。

纪长安知道。

她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黑玉赫的蛇身鳞片,

“我说过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这辈子,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她会保护黑玉赫,保护阿爹,保护纪家。

没有人会再把他们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所有的人,都该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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