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小洛拿来的大袄，暖意再次汇聚。
踩在雪上，有嘎吱嘎吱的声响。
我走到张百邪身旁，呵出一口白气。
“你啊真是个蠢男人呢。”
天空再次炸开烟花，印入我眼眸。
新的一年了呢。
19.
太尉杨献知与其心腹张百邪，诬陷宰相许威臣的事传遍朝堂上下。
听我爹爹说，他带人去抓捕杨献知的时候，他正摸着龙椅，做着皇帝梦。
搜查太尉府，发现了不少杨献知与敌国私通的证据。
两人背叛叛国重罪，年后行刑。
我特地在张百邪行刑前，去牢里看了他一回，那副落魄的模样叫谁还认得出，当年的意气风发少年郎。
我度过了一个安心、舒适的新年，有爹爹朋友的相伴，没有阴暗潮湿的地牢，更没有数不尽的冤屈后悔。
雪，下了好久。
行刑那日，雪一直下。
积了好厚一层，一脚能踩出个深坑。
我将颜月月带着一同去了，站在最里边，看得最清楚。
杨献知和张百邪垂着头，浑身又脏又臭。
百姓们不住咒骂他们，说他们下辈子投不到好人家。
虎头铡落下那刻，张百邪看了我一眼。
血溅得好远，我紧紧注视，一刻不曾移开目光。
颜月月发疯似的尖叫、哭喊，爬着要去抱张百邪的头颅，被下人死死抓住。
行刑结束，人群散去。
我摩挲双手，没坐马车，缓缓朝相府走，小洛跟在后边。
无意间抬头，才发现雪停了。
“哈哈哈！”
我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流出泪来。
小洛小跑着靠近我，担忧问，“小姐您怎么哭了？”
“无事，喜悦罢了。”
我走过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很深很深的脚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