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清顾淮舟的其他类型小说《入宫为后,皇上你就不能轻点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鱼十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愣着干什么?”颜清抬头看向呆滞的小厮,冷斥:“还不快扶你家公子进去!”“绿枝,去请大夫!”她冷着脸一一下达命令,惊怔中的几人瞬间反应过来,小厮立刻上前同颜清一起将顾淮舟搀扶进书坊,绿枝也以最快的脚程跑向附近医馆。待进了书坊,颜清急切道:“表哥,你怎么样?”顾淮舟摇头:“表妹,我没事……”“表哥你别骗我了,你都吐血了。”颜清内疚不已,双眸通红地看向顾淮舟。他是大雍未来的帝王,若是因她死在这里,以后连给叶家平反的人都没有……颜清越想越气,眼泪啪嗒掉了下来。“表哥你千万不能有事。”她拿出帕子想替顾淮舟擦掉嘴角的血渍,男人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坐起身:“好。”颜清:“?”泪珠还挂在长睫上,颜清整个人却傻了。顾淮舟已经松开她的手。她呆呆地看着...
《入宫为后,皇上你就不能轻点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还愣着干什么?”
颜清抬头看向呆滞的小厮,冷斥:“还不快扶你家公子进去!”
“绿枝,去请大夫!”
她冷着脸一一下达命令,惊怔中的几人瞬间反应过来,小厮立刻上前同颜清一起将顾淮舟搀扶进书坊,绿枝也以最快的脚程跑向附近医馆。
待进了书坊,颜清急切道:“表哥,你怎么样?”
顾淮舟摇头:“表妹,我没事……”
“表哥你别骗我了,你都吐血了。”
颜清内疚不已,双眸通红地看向顾淮舟。
他是大雍未来的帝王,若是因她死在这里,以后连给叶家平反的人都没有……
颜清越想越气,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表哥你千万不能有事。”
她拿出帕子想替顾淮舟擦掉嘴角的血渍,男人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坐起身:“好。”
颜清:“?”
泪珠还挂在长睫上,颜清整个人却傻了。
顾淮舟已经松开她的手。
她呆呆地看着他拿过自己的浅藕色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掉嘴角血迹。
斯文俊秀、从容有礼。
可颜清却莫名觉得心中滚烫。
那是她的贴身物件……
“表妹,你看。”
就在颜清尴尬地移开视线时,顾淮舟将帕子递到她面前。
颜清匆忙看了一眼,并没看出什么。
她疑惑地看向顾淮舟。
顾淮舟鼓励道:“再仔细看看。”
颜清再次看向帕子,忽然,她轻呼一声,盯着那丝血渍惊道:“这不是血!”
帕子上的血渍比鲜血颜色深一些。
顾淮舟忽然自怀中拿出一只陶罐递到颜清面前,神色狡黠:“是梅子汁。”
颜清蓦地张大了嘴巴。
不知是震惊于他用梅子汁假冒吐血,还是震惊于那张温柔清雅的脸上,竟会露出孩童般调皮的神色。
顾淮舟道:“陆大小姐人多势众,表妹以后要当心些。”
颜清顿时羞愧。
若不是顾淮舟,陆文欢那一棍子就要抽到她身上,他是替她受的伤。
“表哥,我知道了。”
若她今日出门带上护卫,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这时,官府的人和大夫都到了。
颜清让小厮扶着顾淮舟去后面看背上的伤,她则留下同官府的人备案。
“颜二小姐,这……”
府尹大人看着这一地狼藉,很是头疼。
武安侯府的大小姐砸了颜府的铺子,两家最近都在风口浪尖上,他是谁也不想得罪。
颜清板着脸道:“天子脚下,本小姐的店铺被人砸了,府尹大人不会不管吧?”
“管管管!”
府尹一个头两个大。
连天子都搬出来了,他敢不管吗?那武安侯府的陆文欢不是好惹的,这颜清更不好惹!
作孽!
府尹大人当即叫人唤来掌柜问话。
结果找了半天才在柜台底下找到了书坊掌柜和伙计,一行人全被堵着嘴巴绑在一起,脸上身上都是伤。
府尹大人:“……”
官府按例询问调查,颜清就站在一边看着。待询问完毕,官府的人离去,掌柜诚惶诚恐道:“二小姐,这书坊……”
“暂时先关了吧。”
颜清让青鸾拿些银两分给几人,徐徐说道:“书坊开在这里是亏本生意,不如趁这个机会换个营生,这几天你们就先在家养伤,待铺子重新开张再回来。”
掌柜受宠若惊:“多谢二小姐!”
他们都是叶家的老人,替夫人经营铺子,但夫人平日并不擅经营,所以铺子大多都是亏损状态。
今日铺子更是在他手中被人砸了,他们都已经做好了被问罪的准备,可二小姐不仅没有责怪他们,还给银子他们回家,这让掌柜和伙计都十分感激。
颜清又让大夫给伙计们治了伤。
待一切处理好后,已经是酉时末戌时初了,天色昏暗,今夜无月。
“小姐,该回府了。”
青鸾将马车牵至书坊门口。
颜清刚踏上马车,忽然顿了顿,回头问道:“表哥呢?”
方才得知顾淮舟并没吐血后,她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顾淮舟在后面看伤之际,颜清并没有去看过他。
绿枝道:“表公子已经走了。”
颜清拧眉:“如何走的?”
“就…走的啊?”
绿枝不明所以,还能怎么走?
表公子不是府中的正经公子,又被珍夫人苛待,平日里是没有马车的,出行都是用双腿走的。
颜清上车道:“追上去。”
天色已晚,顾淮舟又受了伤,若是再遇上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片刻后,马车追上了主仆二人。
昏暗的街道上,小厮搀扶着顾淮舟,一瘸一拐地往颜府方向而去。
颜清从车窗看去,男人脊背挺阔,风清朗月,可每走一步都要停一下,似乎是牵动了背上的伤口,行走十分艰难。
她顿觉自己十分过分。
顾淮舟今日帮了她两次,还为她受伤,她竟还让他走着回家……
“表哥。”
马车停在顾淮舟身前,颜清道:“一起吧。”
顾淮舟强撑着笑颜:“无碍,再走几步就到了…咳…咳咳!”
夜色下,他脸色苍白如纸。
顾淮舟的小厮却簌簌发抖。
大夫说公子背上的伤并无大碍,连药都不用吃。可方才听到马车的响声,公子突然变得很虚弱,还让他搀扶着行走……
颜清并没发现小厮不对劲。
见顾淮舟推辞,她不容置喙地命令:“扶表公子上车。”
“是。”
青鸾和绿枝立刻下车将顾淮舟扶上马车。
男人身形高大,原本宽敞的马车瞬间变得逼仄。顾淮舟局促不已地看向颜清,脸色通红:“表妹,这于礼不合……”
“表哥无需多虑。”
颜清见他伤得这般重还要讲究礼仪,暗叹自己小人之心。她柔声道:“你我是表兄妹,同乘一车并不算逾礼,况且表哥你还受了伤。”
“表哥就安心坐下吧。”
顾淮舟见推辞不得,便只得苦笑:“如此,便麻烦表妹了。”
他规规矩矩坐在一侧。
颜清的思绪却飘到了前世。
彼时五王夺嫡刚结束,陆峤南作为齐王党,原本是要被清算的,但他最后因亲手斩杀齐王,并献上玉玺,所以逃过一劫。
然武安侯府却再不复从前荣光了。
颜檀跑到她面前抱怨,说新帝忘恩负义,从前落难是颜府供他吃穿,如今更是陆峤南帮他夺得帝位,他不仅不感恩,还削了陆峤南的官职,他这是恩将仇报,不仁不义……
后来这话不知怎的传到了新帝耳中。
彼时当上皇帝的顾淮舟,竟下令让陆峤南亲自拔了颜檀的舌头……
再后来,听说他重用酷吏,大兴杀戮,几乎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每日都有无数人连坐而死,京中人人自危。
前世的顾淮舟,是个十足暴君。
所以即便他替外祖父一家平了反,颜清心生感激,可重生再见他时,她却依旧心生忌惮。
尤其还发生了清竹院那件事……
顾淮舟却摇头:“太慢了。”
“什么?”
“那些,都太慢了。”
男人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脸,几乎用尽全力才克制住心底渴望,他眸色深暗:“天下最挣钱的四个行当,莫过于吃喝嫖赌,前三者虽然挣钱但也需慢慢积累,唯有赌是一本万利,且敛财最快。”
颜清眉头轻轻蹙起。
赌坊的确是一个本钱最小利润却最高的地方,且赌坊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消息也多。
的确非常契合她的需求。
难道顾淮舟是让她去赌钱?
顾淮舟眸色中划过不易察觉的宠溺,他轻声道:“表妹若想达成心中所愿,唯有赌坊最合适。”
心中所愿四个字让颜清猛的一惊。
她豁地抬头看向顾淮舟,却见他神色淡淡,并无异样。
颜清暗中松了口气。
顾淮舟所指,可能只是单纯的赚钱吧。
她思索了一会儿,迟疑开口:“表哥是想让我开一家赌坊?”
“非也。”
男人抬头看向‘富贵赌坊’四个大字,温润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不是有现成的么?”
颜清震惊:“?”
啊?难不成是抢啊?
顾淮舟已经抬步走进赌坊……
颜清整个人已经懵了。
没想到顾淮舟看着温润沉稳,行事竟这般胆大?也是,前世他能在五王夺嫡中胜出,说明本就是果敢之人。
可也不能……
她今日出门虽然带了护卫,但还没猖狂到能罔顾大雍律法的地步。
就是皇子公主都不能无缘无故抢夺他人赌坊,更遑论她这个尚书之女?
只怕甫一进去就会被打出来。
颜清立即上前拉住顾淮舟:“表哥,不可。”
顾淮舟垂眸,女子纤弱白皙的手腕,紧紧抓着他,似是怕他离开。
颜清劝道:“我们不能触犯大雍律法。”
看着她脸上谨慎又小心的神情,顾淮舟神色瞬间软了下来,他伸手抓住她的手,柔声道:“别怕,我们不触犯律法。”
“那……”
“我们去赌。”
顾淮舟最后的话终于让颜清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随即又错愕道:“赌?赌博?”
“嗯。”
男人大手抓着她,很快没入赌坊。
身后的青鸾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想上前提醒,可来来往往的人群又让她住了嘴。
表公子今日…有些过了。
而颜清,却已经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只见赌坊内人声鼎沸,各种喧嚣兴奋的呐喊声此起彼伏,琳琅满目的赌具更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气氛热烈而刺激。
颜清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抓紧了顾淮舟的手。
她从前便不爱出门,出门也大多都是在内城,陆峤南说外城鱼龙混杂,不是贵女们该去的地方。
她便从不去外城。
陆峤南爱君子六艺,她便学女子八雅。
即便颜檀母女总是逼得她跳脚,她依旧想在陆峤南面前做一个体面而高贵的贵女,所以从不碰那些乱七八糟的癖好。
更别说赌坊这种地方。
颜清两辈子都是第一次来,更是第一次见识这般杂乱而人多的场景。
“别怕。”
顾淮舟将她护在身边,温润低沉的声音仿似能抚慰人心。
颜清逐渐冷静下来。
“大!大!大!我靠怎么又是小!”
“哈哈哈这都第几把了,孙老狗你再这么下去你老娘的棺材本都要被你输了……”
“我赢了我赢了我终于赢了哈哈哈……”
“哟,这不是齐王府的刘管事吗?今个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赌坊内各种声音交织着传入颜清耳内。
当听到齐王府的刘管事时,颜清下意识往门口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位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走进赌坊,并被赌坊内的人员迎到了一张赌桌前……
李氏的脸瞬间气成猪肝色,她怒喝道:“颜清,你好大的胆!”
颜清却继续笑道:“夫人不仅蠢,还笨,武安侯娶了你当真可怜。”
“你……”
李氏气得面皮直哆嗦。
颜檀则趁机上前道:“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夫人?你快向夫人道个歉,再去京兆府把文欢妹妹救出来,夫人定不会同你计较。”
“我说错了吗?”
颜清看着李氏,冷声道:“你武安侯府的大小姐出了事,你不去找你家侯爷,跑来找我这个外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救你女儿?不是蠢是什么?”
随后,颜清眸光一转,射向颜檀:“还有你,颜姨娘,你也真是有心机啊,为了抢走我的嫁妆,竟然怂恿陆文欢去砸我店铺,如今更是蛊惑侯夫人来颜府找我这个受害人去救陆文欢,你安得什么心呐?”
“你胡说什么?”
颜檀瞪向颜清,总感觉颜清这话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她又分辨不出什么。
颜清冷笑一声,看回李氏:“母女二人都被儿子的小妾耍得团团转,夫人不是笨又是什么?当真是又蠢又笨……”
“你、你你……”
李氏气得脑袋突突直跳。
瞪着颜清你了半晌,竟然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夫人!”
珍夫人和颜檀立即扶住李氏。
颜檀道:“妹妹,你竟然把侯夫人气晕了,你就不怕世子生气吗?”
颜清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她怕陆峤南气不死!
“我们走。”
扔下三人,颜清带着丫鬟转身走了,完全没将李氏晕倒的事放在心上。
青鸾忧心道:“小姐,珍夫人定会向老爷挑拨,老爷又一向讨好武安侯府,若是知道您气晕了李氏,恐又要教训您。”
“那也要看他有没有机会。”
青鸾正露出疑惑的表情,颜清就回头对绿枝吩咐道:“绿枝,你去收拾东西,今日我们去了十二坊后,就去外祖母那住几天。”
“好嘞小姐,奴婢也想去将军府找小桃玩。”
绿枝兴匆匆地回清漪院收拾行李。
颜清则带着青鸾去给母亲请安。
惜若院里,叶氏刚用完早膳。
见女儿三天两头往自己院子跑,叶氏皱了皱眉,一脸嫌弃:“我身子骨已无大碍,你不必日日往我这里跑,死不了。”
颜清笑着坐到桌旁:“母亲身体康健,自然死不了。”
“二小姐还没用膳吧?”
刘嬷嬷慈爱地看向颜清,笑眯眯地上前给她布膳:“夫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猜到小姐要来,一大早就让老奴熬了小姐爱喝的鲫鱼粥,小姐尝尝?”
“多嘴。”
叶氏板着脸训斥。
刘嬷嬷立即抿唇而笑:“是是是,老奴掌嘴,掌嘴。”抬手轻打了嘴巴几下,刘嬷嬷一张老脸却笑开了花。
颜清则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
软烂甜香、入口即化……是记忆中的味道。她叹惋道:“还是刘嬷嬷熬的鲫鱼粥最香,以后我要天天到娘亲这里来喝。”
叶氏已经侧躺回榻上,赶苍蝇似的挥手:“吃完就滚。”
颜清喝着粥:“难怪娘不受爹待见,您这是凭本事招人厌烦啊。”
叶氏:“……?”
以往屁都打不出一个的女儿,终于长嘴了?
待颜清用完膳,张嬷嬷带人搬来两个箱子放在颜清脚边:“小姐,夫人让您走的时候把这个也带上。”
颜清看向母亲:“这是……”
叶氏神色恹恹:“账本。”
张嬷嬷解释道:“夫人知道小姐想经营铺子,所以昨晚便让老奴将所有田产商铺的账本和契书都找了出来,都在这了。”
颜清顿时挑眉。
她昨日在长安街发生的事,母亲都知道了?
“呜呜呜娘我今后可怎么办啊……”
颜清带着丫鬟赶到前厅时,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呜咽声在厅中哭嚎。
她抬头看去,从柴房中被解救出来的颜檀,正扑在珍夫人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昨晚她回府太晚,没有惊动任何人,所以无人知道她带着颜檀回府了。
而今既然发现她在府中,颜檀自然很快也会被发现。
她本也没打算藏着她。
看到颜清,颜檀哭得更厉害了:“娘,您放开我,我不活了呜呜呜……”
珍夫人也看到了颜清。
她通红着眼哭道:“檀儿,都是为娘的错,是娘将你带来京城,才让你被人陷害,娘和你一起不活了……”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竟然抱着一起往柱子上撞去。
“夫人!”
“小姐!”
丫鬟仆妇们吓得纷纷上前劝阻。
可珍夫人和颜檀却是铁了心要撞柱,拉拉扯扯间甚是热闹。
颜清刚要踏进去的脚,默默收了回来。
她站在门外,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出闹剧。
“胡闹!”
颜君元突然怒斥出声。
颜清顿时眸露失望,没有看到这对母女血溅厅堂的画面,着实有些可惜。
珍夫人拉着颜檀顺势扑倒在颜君元脚边,哭得梨花带雨:“老爷,您要为檀儿作主啊,檀儿昨夜定是遭奸人陷害啊老爷……”
一句奸人陷害就将颜檀从这出勾引妹婿的丑事中抽出,甚至还变成了受害者。
不愧是珍夫人,可惜……
“你先退下!”
颜君元并没像往日那般心疼地扶起珍夫人,反而颇为烦躁地让仆妇将二人拉至一边。
珍夫人有些愣神。
这还是老爷第一次对她不耐烦。
她张了张嘴,颜君元已经瞪着门外的颜清呵斥道:“既然来了,还躲在外面作甚?”
颜清这才步入正厅,款款行礼:“见过父亲。”
颜君元劈头盖脸就骂:“颜清,昨夜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不同为父商量就要与陆峤南和离?那可是武安侯府,岂是你说和离就和离的?你现在立刻背上荆条,我亲自带你去武安侯府负荆请罪!”
让亲生女儿去负心汉面前负荆请罪?
可真是她的好父亲。
颜清扯了扯唇,抬头时一双黑眸如同覆了霜雪:“父亲,您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吗?庶姐她……”
“她不过是被奸人所害!”
颜君元打断她,猛地高喝道:“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和离,还扬言要将你庶姐拉去浸猪笼,颜清,你好大的胆!”
以往颜君元只要这么一吼,颜清就会吓得说不出话来,最后任他责罚。
但这回,颜清无动于衷。
她淡淡掀眸,声音清晰而冷静:“父亲,所有人都看到庶姐和陆峤南苟且,并没有什么奸人,难道您所谓的奸人是指女儿?女儿在自己成亲当日陷害自己庶姐和夫君,让她们在书房做尽丑事?然后我好顺利和离?父亲,您是老糊涂了吗?”
“你……”
颜君元被怼得哑口无言,同时很是震惊。
平日里,他但凡声音大一点,这个女儿都要被吓得六神无主哭哭啼啼,很是没出息,怎的今日这般伶牙俐齿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珍夫人!
她心中想的就是要将这个奸人引向颜清,将武安侯府这桩丑事钉到颜清身上,这样她的檀儿就能全身而退了。
可没想到颜清这个贱人竟自己说了出来?
她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颜清瞥到珍夫人神色,心中冷笑一声:“想必今日朝上有不少人弹劾父亲吧,若父亲还认为女儿和离有错,女儿无话可说!”
颜君元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他今日一上朝就被众多官员弹劾,全都是昨夜去参加了武安侯府喜宴的人,尤其是刑部侍郎,在朝堂上大骂他宠妾灭妻,让一介庶女欺压嫡女,不仅罔顾礼法还乱了纲常。
简直荒谬!
要不是其它人又盛赞颜清以和离之姿挽救颜府声誉的情形,他这稳坐了十几年的尚书之位,恐怕都要被动摇了!
但他仍被天子骂了一顿!
命他回府好好整顿后院。
所以颜君元一回府就命人叫来颜清,打算狠狠教训她一顿,却不想竟被这丫头反将一军!
颜君元瞪着颜清,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话。
颜清继续慢条斯理地开口:“刑部侍郎王大人似乎一直对父亲颇有微词,若是父亲此刻让女儿去武安侯府负荆请罪,只怕明日又要带着群臣参您了……”
颜君元瞬间惊出冷汗!
他今日能在朝堂上躲过群臣的弹劾,全靠这个孽女昨晚的一番慷慨说辞,就连天子都赞了一句‘有叶老将军的风骨’!
若是他现在押着她去武安侯府道歉,那王密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他的机会,届时不就是打天子的脸么?
颜君元霎时心惊胆颤。
昨夜闹出那等丑事,他只觉得颜面无光,全是颜清这个孽女惹的祸事,因此今日一回府便只想着教训她,竟没想到后果!
如今被颜清提点出来,颜君元才恍然清醒。
差点就犯了大错!
他心有余悸地瞪向颜清,虽不好再教训这孽女,但一想到武安侯府那等亲家,说没就没了,颜君元仍有些不甘心。
半晌,他冷着脸开口:“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说和离就和离,那可是武安侯府,陆峤南又在此番平叛中立了功,你与他和离,简直愚不可及!”
颜清扯了扯唇:“父亲不必担心武安侯府会与颜府断了亲。”
颜君元皱眉:“何意?”
颜清面无表情道:“庶姐与陆世子已有夫妻之实,不如就将这门亲事换给庶姐吧。”
一番话惊呆众人!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颜清。
就连珍夫人怀中的颜檀,也忘记哭了。
颜君元却面色异样,从前他就想过将武安侯府这门亲事换给檀儿,但陆峤南与颜清是指腹为婚,叶老将军还尚在,所以他没敢动这个心思。
没想到经昨日一闹,颜清竟然主动要将这门婚事让给檀儿?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在颜君元和珍夫人等人错愕的时候,颜清忽然伸手指向颜檀,一字一顿:“我要她,以妾室的身份绕城三圈被抬进武安侯府!”
寅时末,天还未亮,一道人影跌跌撞撞从清竹院里冲了出去。
直到回到清漪院,颜清仍是慌乱不已。
“小姐!”
青鸾和绿枝一直守在院子里。
见颜清满脸通红,绿枝疑惑道:“小姐,您去做什么了?怎么脸色这么红?”
“没、没什么……”
颜清支吾开口,脸却更红了,仿似能滴出血来,嗓子也如同着火一般,声嘶音哑。
青鸾细心地替她倒了一杯温水,担忧道:“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
颜清心神仍旧恍惚。
她握住茶杯猛地将杯中水饮尽,才堪堪平复那颗几欲跳出胸腔的心。
半晌,呐呐问道:“武安侯府如何了?”
青鸾低声道:“老爷在侯府没见着小姐,现在正带人满城找您……”
颜清扯了扯唇,是怕她真将颜檀浸猪笼了吧?
青鸾又道:“珍夫人也匆匆带人出去了。”
难怪方才在清竹院那么久,都没见珍夫人带人去捉奸,原来是……
颜清蓦地止住思绪。
她现在不能想清竹院,一想整个人又沸腾了起来。
放下茶杯,看着两个丫鬟强自镇定道:“你们去休息吧,待明日又是一场好戏。”
“是。”
青鸾和绿枝退下。
颜清又给自己猛灌了两杯茶水,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今晚之事,完全让她乱了分寸。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
她急匆匆回府,本欲是去解救顾淮舟,好让他欠自己的人情,结果竟然……
看着仍旧微微颤抖的双手,颜清脸颊腾地烧了起来。
脑海闪过顾淮舟那张脸。
往日斯文柔和的男子,竟也有那般靡丽之姿,今夜更是在她双手之下……
“唔!”
颜清蓦地倒在床榻之上。
她拉过被褥将自己的脑袋紧紧盖住,只觉得无颜见人。
嬷嬷虽同她讲过许多房中之术,可她终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前世与陆峤南成亲但自封东苑,两世都从不曾与男子这般亲密过。
如今为了自救竟……
被褥下,颜清整张脸都臊了起来,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却是紧紧裹着被子不松手。
仿似这样就不会被人看到她的羞恼和窘迫。
迷迷糊糊间,似乎又回到了前世,她缠绵病榻,久治不愈,颜檀带人闯入东苑,日日对她诉说与陆峤南的恩爱点滴。
颜清气恨交加,却无可奈何。
叶家传来噩耗,她想找陆峤南打探情况,陆峤南却只冷冷看着她不说话。
她上前拉住他衣袖,第一次哀求于他。
“清清,想救叶家,你当求我。”
忽然,陆峤南伸手抓住她。
颜清看着他的脸变成了顾淮舟的脸。
他双眸通红,神色癫狂,与清竹院时一模一样。
她被他扔到榻上。
还来不及反应,顾淮舟粗鲁地撕开她的衣衫,他大手掐着她细腰,危险地迫近。
“不要——”
颜清蓦地睁开眼,坐起。
“小姐,您做噩梦了?”
青鸾端着铜盆进来,拧了白巾给颜清擦满头虚汗。
颜清这才反应过来是个梦。
可那梦中情形太真实了!
仿似又经历了一遍清竹院的事,甚至更加……
颜清心悸不已。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心情问道:“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
青鸾刚答话,绿枝就匆忙小跑进来:“小姐,不好了,老爷和珍夫人回来了!”
颜清从榻上下来:“替我梳妆吧。”
既然都回府了,很快便会发现她和颜檀在府中。
只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颜君元竟然在外面找了她一夜,到现在才回府,看来他是真的很疼爱颜檀这个庶女。
呵~真讽刺。
当年颜君元高中状元,外祖父榜下捉婿,颜君元却隐瞒了自己早有妻女的事。
母亲下嫁给颜君元的第三年,他的原配妻女就带着老太太上了京,还告到了京兆府尹那里。
母亲只得将人接回府中。
老太太以孝道施压,作主让原配发妻以平妻身份留在颜府。
从此,颜府便多了个珍夫人。
颜君元觉得愧对长女,从小便对颜檀极为偏心,甚至还动过要让颜檀成为嫡女的想法。
要不是母亲以死相逼,她这嫡女的位置早已不保。
而颜君元倒好,竟以此为借口再不去母亲房中,平日对颜檀更是捧在手心里专宠,丝毫不顾及她这个嫡女的处境。
既然如此,那便看看他今日要如何疼宠他的好女儿!
果然,清漪院的院门很快被人推开,珍夫人身边的曹嬷嬷带人闯了进来。
“二小姐,老爷叫你去前厅议事。”
看到颜清,曹嬷嬷一张老脸趾高气扬,连礼都没行。
丝毫不把她这个嫡女放在眼里。
“你这是什么态度?”
绿枝气得要上前理论,颜清却慢悠悠站起:“既是父亲吩咐,自当前去。”
曹嬷嬷翻了个白眼,转身嘟囔:“回府也不差人说一声,害人在外面奔波一夜,真是晦气!”
说完也不管颜清,径自离去。
“小姐!”
绿枝气得眼通红。
府中一个老虔婆都敢如此对待小姐,简直气死她了!
青鸾性子沉稳细心,自颜清当众和离后,她就感觉小姐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做,所以她拉住绿枝道:“你别坏了小姐的事。”
绿枝满心不甘,却不再说什么。
颜清看着小丫头气鼓鼓的脸,好笑:“一个刁奴而已,绿枝既然不喜欢,一会儿就交给你处置如何?”
青鸾震惊地看向自家小姐。
绿枝却摇头:“小姐又打趣奴婢,曹嬷嬷是珍夫人的人,怎么能说处置就处置?”
还是给她一个丫鬟处置?
“走吧。”
颜清笑笑没多做解释。
一行人跟在曹嬷嬷身后,往前厅而去。
路过西苑时,颜清脚步顿了顿,忽然开口问道:“曹嬷嬷,父亲也唤了表哥吗?”
曹嬷嬷鄙夷:“一个外人也配?”
就是没叫了。
颜清顿时松了口气。
若是一会儿在前厅看到顾淮舟,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没了顾忌后,颜清忐忑的心瞬间平复下来。
也,冷了下来。
颜府第一刀——
便从颜檀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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