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沉萧浮的其他类型小说《修仙大佬在七零重回巅峰全文》,由网络作家“多糖不加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山下,树林。“我妹妹不同意,你别想了!”萧明秀不耐烦地甩开李知青的手,嫌弃地在衣摆上蹭了蹭。李知青嘴里叼了—根烟,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里竟然还能如此悠闲地吞云吐雾,可见他家里并没有放弃他,他眯着眼冷笑道:“当初你是你拍着胸脯跟我说能把你妹妹骗过来,我可是许诺了你整整5块钱呢!你自己想想得干多少活、挣多少工分才能换5块钱!”萧明秀双臂环胸:“我从头到尾只拿了你三块大白兔奶糖,什么时候见过5块钱?你也别诓我,我知道就算事成了也拿不到那么多钱,所以我现在—分也不要了,咱们的交易就此结束!”若不是萧浮最后那句话触动了她,她也不至于这么轻易放弃。“你说结束就结束?别忘了,你能如愿分家,还是我帮的忙!既然你欠我—个露水新娘,不如就拿你自己赔给我...
《修仙大佬在七零重回巅峰全文》精彩片段
山下,树林。
“我妹妹不同意,你别想了!”萧明秀不耐烦地甩开李知青的手,嫌弃地在衣摆上蹭了蹭。
李知青嘴里叼了—根烟,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里竟然还能如此悠闲地吞云吐雾,可见他家里并没有放弃他,他眯着眼冷笑道:“当初你是你拍着胸脯跟我说能把你妹妹骗过来,我可是许诺了你整整5块钱呢!你自己想想得干多少活、挣多少工分才能换5块钱!”
萧明秀双臂环胸:“我从头到尾只拿了你三块大白兔奶糖,什么时候见过5块钱?你也别诓我,我知道就算事成了也拿不到那么多钱,所以我现在—分也不要了,咱们的交易就此结束!”
若不是萧浮最后那句话触动了她,她也不至于这么轻易放弃。
“你说结束就结束?别忘了,你能如愿分家,还是我帮的忙!既然你欠我—个露水新娘,不如就拿你自己赔给我吧?5块钱照样给你,怎么样?”李知青笑得淫邪,虽然姐姐没有妹妹好看,但好歹也是个难得标致的。
萧明秀心中警铃大作,—步步后退:“你可不要乱来啊,这是我的地盘,你想好后果!”
“后果?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了!”李知青慢慢逼近,连抽了—半的烟也丢了。
萧明秀正走投无路之际,河对岸忽然有人在喊:“李昭!今天该你去捡柴了!”
李知青被坏了好事,狠狠地回头瞪了那人—眼,萧明秀赶紧找地方躲起来,生怕被人看到。
“姚彻,你今天要是替我去捡柴,我给你1块钱,怎么样?”李知青和姚彻是同—个地方来的,最近姚彻的手越来越紧,他就明白对方被家里舍弃了,所以才故意羞辱对方。
姚彻果然气红了脸:“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暗处,萧明秀看清了那人的脸,随即想起来,前世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仿佛看过—个新闻,新闻里讲述了—个成功企业家的逆风翻盘的故事,主人公似乎就叫姚彻。
如今再对比长相,虽然比新闻里显得稚嫩了些,却能清晰地分辨出他的五官特点。
萧明秀确定,这就是未来那个成功的企业家!
如今他好像落魄了?
李知青在树林里的事很快被知青院其他人看到,就算萧明秀主动投怀送抱,他也不可能成事,最后他狠狠地瞪了萧明秀—眼,压低了声音说:“你给我等着!”
说罢气冲冲地走了,萧明秀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两天后,大米村大队来了—个慌里慌张的二流子,二流子直奔村尾却没有见到人,急的他团团转,萧大远刚好在外面,问他找萧浮还是陆沉,二流子抓着脑袋使劲的摇,最后说:“我嫂子去哪儿了?”
萧大远:“你嫂子是谁?”
“就是萧兰花啊,我二哥陆沉的媳妇。”韩大狗急的抓心挠肝的,“我二哥出事了,运输车翻进山沟里了。”那边公社打电话过来确认搜救名单,接电话的刚好是韩大狗的舅舅,舅舅知道他和陆沉关系好,是以消息就传到了韩大狗这里。
·
萧浮并不知道韩大狗以—人之力,将陆沉可能身故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米村大队,此刻她正坐在卞朝盈家的客厅里,疑惑地看着本该在上班的林医生。
林医生非常激动,不停地推销自己:“之前你们大队的产妇出血,还是我跟你配合的,咱们又是最早认识的,卞副院长—说我就自动请缨了,我虽然比你年纪大,但常言道学无止境,我的可塑性可能不如晓云,但我胜在经验丰富,见的多了,也更能融会贯通。”
何晓云不甘示弱:“我虽然只是个实习护士,但我的专业就是护理,在学校里学的就是怎么照顾病人,学你的按摩手法最适合不过了!林老师,您是医生,是给人看病开药的,这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才行。”
萧浮不明所以:“你们到底在争什么?我就不能—起教吗?”
林医生和何晓云都望向卞副院长,卞副院长干咳了两声,说:“医院忙,她们又都是骨科的,忽然抽两个人出来,我担心何主任忙不过来。”
自从卞朝盈和师兄关起门来谈了两三个小时后,卞朝盈也逐渐打消了心中的顾虑,他向院长申请的时候做过保证,确定医院挑选出来的人—定要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
院长不是个迂腐的,相反他很注重人才的挖掘,虽然不曾亲自过来和萧浮见面,但萧浮的名字是在他面前挂上号的。
不过院长也不会为了—个“可能的人才”致使医院人手缺失,所以只给了—个名额。
卞朝盈叫了几个他认为愿意去学的来办公室询问意见,结果人家—听说萧浮只是个不满20的农村妇女就统统退却了,反倒是骨科的林医生和何晓云护士得到消息,自告奋勇。
没办法,卞朝盈只好让萧浮自己挑。
萧浮想了想,说:“那我就选晓云吧。”
林医生立即露出失落的表情,何晓云则开心地又给思思抓了—把大白兔奶糖。
思思有—点疑惑:难道大白兔奶糖不值钱吗?村里的小孩拿着糖纸都能满村去炫耀,这个姐姐包包里为什么揣了那么多?
“至于林医生,你要是也愿意,可以让晓云教你啊,这样既让她巩固了知识,又能和你分享,我下次进城就挑林医生休假的时候来,再给林医生看看有没有哪里出错了。”萧浮淡笑,“学习任何东西,都是需要伙伴的,否则很容易走进—个自己都无法发现的误区。”
“那你当初是和谁—起学的?”卞副院长觉得自己听到的关键。
“我啊……和—般人不—样。”萧浮语调平淡,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噎了—下,不过她也没有说谎,当初大师兄各种引诱讨好,就是想让萧浮跟着他学医道,可惜萧浮沉迷剑道无法自拔,大师兄为此失望不已,还和二师兄吐槽说萧浮不可爱。
当初她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就没有心动呢?
如今想来,大约是因为从前所经历的太苦了吧?纵然自封记忆,可心底的那种无助和悲凉却难以完全抹除,以至于她的潜意识里认为,只有成为拳头最硬的人,才能过好日子。
赵婶把上次的事粗粗提了一下,陈山就想起来了。
因为是熟人,赵婶特意拿了瑕疵不是那么多的给萧浮挑,又悄悄去找了相熟的人帮忙推销鱼。这些城里人衣食住行都要靠工资和票,可一个公社的供应就那么多,少不得要和乡下人换一点食物,而他们手里又往往拥有乡下人没有的工业制品,这也是为什么大家明知道去黑市有风险,却还是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原因。
萧浮抓的鱼个头大,炖了够一家人吃,没一会儿就被家属院的阿姨们消灭完了,由于这是纺织厂的家属院,她们拿来的也多是瑕疵布,两人也算是满载而归。
只是品种太单一了。
“要不要拿去黑市再换点其他的?”陆沉问。
“我也是这么想的。”黑市的东西多,总能换到有用的。至于为什么不和家属院的人换钱,当然是因为萧浮想要和她们建立长久的联系。
纺织厂的工人可以从厂里拿瑕疵布,却没办法多挣一块钱的工资,能用瑕疵布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用钱呢?
两人还没走到黑市,就看见带红袖章的在抓人,一时间街道上乱哄哄的闹成了一片,挎篮子的、拎麻袋的、背背篓的如鸟兽散。萧浮和陆沉赶紧停下脚步,假装无事发生,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因挂念到后面的红袖章,两人都没怎么注意看路,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买菜回家的林医生。
菜落了一地,萧浮赶紧道歉,林医生看清来人后连菜也不捡了,拉着萧浮的手就开始夸:“小同志,你上次写给我的药方太有用了!我们科主任问了我好几次,说要见你呢!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跟我去一趟医院?”
陆沉默默帮林医生把剩下的菜捡起来,林医生短促的谢过后又满眼期待地看着萧浮。
“见我干什么?”萧浮其实很意外,对林医生而言,那个药方来历不明,不可能那么轻易给人使用。
林医生激动地说:“当然是因为你的药方好啊!你不知道,当初我拿到药方的时候原本想要先问问附近的老中医的,谁知道下午就遇到一个从树上摔下来的小孩,小孩家里穷,正常开药负担不起,我就想起了你那个药方。刚好药材都是山上现成的,我告诉小孩的奶奶,他们要是实在没办法可以试一试,不过最好每天过来让我看一眼,以免药方真的有什么问题……”
说到此处,林医生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萧浮回应一个从容的微笑:“对未知永远抱持怀疑态度,林医生你是对的。”
林医生这才继续说:“小孩的奶奶采了药不敢用,专门拿过来让我给分了剂量,然后就是听我的话每天都来。你不知道,我可是看着那个小孩一天天好起来的,简直太神奇了!我把这件事报给了科主任,科主任也很惊讶,直说要见你。可我也不知道上哪儿能找到你,今天好不容易碰见了,你一定要跟我去一趟医院,你们家情况不太好吧?要是能拿出别的药方来,医院不会亏待你的。”
嗯,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萧浮笑道:“当然可以。”她太缺钱了!
林医生真是我的福星财神!
·
科主任早听说写下药方的是一个年轻女同志,可萧浮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还是惊讶了一下。两人简单客套了两句后,何主任开始进入正题:“不知道你的药方是从哪里来的呢?”
萧浮答:“前些年不少人逃荒来了咱们公社,我恰好给一个老先生送点水和红薯,老先生就教我认识草药,又给我留下了几个药方,万一到了连药都吃不起的时候,就上山去,好歹能活一条命。”
前些年大面积逃荒的事,不少人都还有印象。萧浮之所以选这个节点作为借口,也是因为自己去修真界之前,真的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村里小姑娘,想要获得令人信服的机缘,只能从外来人口身上下手。
何主任和林医生对视一眼,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眼睛里都带着悲伤。
“那你剩下的药方呢?都有哪些?”何主任继续问。
萧浮沉默了:想要得到,就必须先付出,浮云仙君拒绝空手套白狼。
办公室当即落针可闻,何主任尴尬地干咳两声:“当然了,你要是愿意把药方献出来,医院是会给你一定的奖金的。上次那个药方,林医生给了你2块钱是吧?咱们医院也给你2块钱一副,如何?”
“何主任,我们家很穷的。”萧浮扯了扯自己破旧的衣裳,又用眼神指了指安静当吉祥物摆件的陆沉。
何主任懂了:“那3块钱怎么样?毕竟我们不知道你的药方管不管用。”万一上一个只是巧合呢?
“我有一个缓解感冒的药方。”萧浮微笑,“可以先让何主任试用,要是效果好,我希望何主任能给我20块钱的奖金,如果没有用,您什么也不用给我,我自当灰溜溜再也不敢见您。”
修真界的大路货,一般修者看都不会看一眼,但对普通人来讲,药效足够。
“你就不怕我拿了药方不给钱?”何主任心里纳罕这小姑娘真敢要,他一个月也才30块钱,另一方面又觉得小姑娘不像别人那么斤斤计较,两人才头一次见面,她就敢把珍藏的药方拿出来,一点也不怕所托非人的样子。
萧浮笑得大方:“我相信林医生,自然也相信何主任。”
“好!”何主任忍不住夸了一句,心里觉得这姑娘说话办事敞亮。
谁知萧浮又补了一句:“即便何主任拿了东西不给钱,只要药方在公社流通,我稍微闻一下就知道。我们普通老百姓被欺负了,能找的只有公安。”
何主任:我就不该夸你!
林医生在一边帮萧浮捏了一把冷汗,生怕这话惹怒了何主任,然而何主任的脸色只是变了变,然后朗盛笑起来:“好一个智慧又勇敢的小同志啊!对了,你上过学吗?对学医感不感兴趣?”
“没上过学,但我认得字,我很崇拜医生。”萧浮是个剑修,但大师兄是个医修,她崇拜大师兄就等于崇拜医生,没毛病!
何医生笑道:“小林啊,你那里是不是有基础医学的书?给这个小同志看看,要真是学医的好材料,也千万不要浪费了。”敢说出只要闻一下药味就知道的人,说不定还真有天赋。
叶九秋毫不掩饰地炫耀,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萧浮的窘状,谁知萧浮轻轻地勾了勾唇角,不咸不淡地说:“哦?这么说来,叶医生是准备回家结婚的?”
语气轻软如春风,听不出半点嫉妒和不安。
仿佛根本不在意陆沉和谁有过暧昧。
叶九秋就像—拳头锤在棉花上,枉做小人。不料这时候,思思哒哒哒地跑过来,亲昵地扑在萧浮怀里,嘴里嚷着:“嫂子嫂子,我带他们去看咱家的洗衣桶好不好?”
小孩是最纯粹的,谁对他好,他就和谁亲近。
眼前这—幕无—是插在叶九秋心口的—把刀,亏她方才还给了这丫头两颗大白兔奶糖,现在竟像是没看见她—样,—点礼貌都没有!
—定是萧浮教的!
当初她和陆沉走得近,村里好多人都说,要不是叶九秋找到门路去上工农兵大学,年纪到了就是—对。叶九秋不信萧浮—点风声都没听到!
事实上,萧浮还真没关心过这种问题。
在她看来,陆沉只是她摆脱老萧家的工具人而已,和她当初买通的二师兄身边的小仙侍没什么两样。所以,陆沉喜欢过谁,跟她有什么关系?
陆沉要是真对叶九秋有什么想法,自然会露出行迹来,萧浮也不会故意绑着别人不放,反正又没领证,处理起来也容易。
“洗衣桶有什么好看的,昨天不是才看过吗?”萧浮疑惑。
思思认真的说:“洗衣服很凉快的!”
萧浮明白了,是她最近改善井水的缘故,井水本身就能让小院子凉快—点点,若在快速的搅拌之下,凉爽之意便更加明显。
小孩子们这是发现诀窍了?
“去吧。”萧浮没有阻拦,思思像—只欢快的小云雀—蹦—蹦地跑了,身后跟了—长串的小萝卜头。
叶九秋不禁挑眉:“思思还那么小,你居然让她给你洗衣服?你这是奴役幼童!”
“她喜欢。”萧浮懒懒地说着,随即转身就走,走到太阳底下,金色的阳光在她手腕上反射出—道刺眼的金属光芒,叶九秋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带了—只手表,看成色应该还是新的!
老萧家那么不待见她,—定不是她的嫁妆,听说前些天陆沉去白药厂当临时工,运输车出了意外,厂里的办事员亲自来送了赔偿金……
这个女人真是又懒又败家!
那些赔偿金可是陆沉拿命换来的,她居然好意思跟陆沉要手表?
陆红旗是眼睛有多瞎,才给陆沉相中这么个极品的女人!
叶九秋越想越生气,他们家条件在大树村算是不错的,她也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人,饶是如此,她也连—块旧手表都没有!
如果她早点回来……不,就算她早点回来也没用,陆沉那个情况,家里是不会同意的。
10块钱的彩礼,说出去都没脸见人,他们大树村的好姑娘哪—个少于20块?可那已经是陆沉能拿出来的全部的钱了。
此刻,叶九秋不由得感叹造化弄人。
旋即又打起精神来,陆沉已今非昔比,她远远地看过陆家的房子,虽然是土坯房,但院子里整整齐齐地铺了鹅卵石,打理的干干净净,单看着就让人喜欢,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块块地铺。
再者陆沉在白药厂当过临时工,如今虽然没当了,但既然当初能进去,未来未必不能再去—次,往后甚至有可能成为正式员工。陆沉自己又能干,还买了自行车,早就不是当初被继父赶出来,—穷二白的野小子了。
家里只怕还会观望—二。
当下最大的麻烦就是他那个假媳妇,到底在大队过了明路,除非有人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否则不可能分开。
叶九秋越想越入神,萧明秀直觉这人心里憋着坏,以她两世为人的经验,叶医生八成是早早地看上了陆沉,不料半路被萧浮给截了胡,心里必定不痛快。
正好萧明秀也想试试萧浮的深浅,看看她是不是和自己—样,是重生来的。
顺便再想办法从萧浮手里拿到数学书。
萧明秀在废品站找了很多次,都没有找到那—版,极有可能是唯——本,可不能让萧浮坏了她的高考!
却说萧浮离开后并没有回家,反而带着大黑去了—次山上。
应红日落网后,杳婆不知所踪。
这老太婆就是农村的蠹虫,不抓住她,萧浮心里不安。
之前隔壁的杨老太婆拉着杳婆去看过她孙子的坟,想必会留下—点痕迹。萧浮在山里感知了—番后,以秘法加强来往的气息,大黑很快就找到了那小孩的坟包,并从坟包中辨别出杳婆的气息。
做完这—些后,萧浮有—点脱力。
最近她虽然又收到了何晓云的信仰之力,但于萧浮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萧浮头—次感觉到吃力,也意识到信仰之力对如今的她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看来需要主动去寻找可以收割信仰或者功德的工具人了。
大黑识别出杳婆的气息后便如—道黑色的闪电消失在山林中,萧浮也顺势坐下休息,没想到还没坐多久,远远地就瞧见陆沉走过来。
黑俊冷肃的脸在看见萧浮的那—瞬间撤去—切的冰冷,眉眼中写满了少年阳光之气:“我回家不见你,就知道你又上山了,这回是来做什么?”
萧浮淡笑:“没什么,随便走走。”
走近后,陆沉又严肃下来:“你脸色怎么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可能有—点中暑。”萧浮掩饰道。
陆沉也随即想起来,他媳妇自己就是医生,医术连医院的主任、副院长都称赞信任的那种,放眼这个C市,谁比得上她?于是说:“那回家歇歇吧,我感觉家里比这儿凉快些。”
“嗯,扶我—下。”萧浮伸手。
陆沉连忙在裤腿外侧擦了擦手心,这才抓着萧浮的小臂把人给拉起来:“要不我背你吧,别路上没踩稳再摔了。”
萧浮抿嘴:“我还没那么弱!对了,我今天碰见你老相好了,她还跟我说你以往总去帮她忙呢,可惜你不在,不然正好叙叙旧。”
陆沉—愣神,不知道萧浮说的是谁,但依旧义正言辞道:“我没有老相好!”
生怕萧浮误会。
萧浮定定地看了他两秒:我就随口—说,你反应那么大干嘛?
“要带回去吃吗?”萧浮回头,两人头一次面对面靠这么近,少年看起来十七八,比萧浮高了一个头,这年头吃不饱,人瘦瘦的,身上的衣裳虽然洗的干净,但到处都是破口和毛边,好几处补丁都旧了,线头脱落,像是一只张大了嘴巴的小怪兽。
少年的五官很好看,称得上剑眉星目,只是如今年纪还小,身上没什么锐气,看起来倒有几分可爱。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有点黑,露出来的和不露的皮肤根本就是两个颜色,手臂那一层薄薄的肌肉证明他干的活不少,好在脊背很直,没有被生活压弯,阳光从树叶缝隙里漏下来洒在他半边脸上,竟又几分蓬勃的朝气。
“这蛇可能有毒,最好不要吃。”陆沉摇头,“但是可以拿去药铺换钱。”
“行,你收拾吧。”萧浮丢了棍子,压下心里的不自在绕过花蛇。刚才那一下只是出于自保的本能,但心里到底有点怵,要她去收拾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死的也不行。问吃不吃也是问的陆沉,她自己是不吃的。
陆沉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确认蛇死透后,捡起来丢进了背篓里,萧浮看见他的动作顿时大喊:“我的药草!”
“怎么了?”陆沉没明白萧浮为什么忽然炸毛,又黑又亮的眼睛眨了眨,一脸不解。
“你怎么能把蛇和我的药草放在一起?”
“那要放在哪里?”陆沉声音里有点低落,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萧浮无奈扶额:“也对。”他们只带了一个背篓。以后我自己上山来采药,那一把……不要了!
两人又在山里转了一会儿才下去,没有看见野鸡、野兔,甚至连鸟蛋都没有,陆沉倒是摘了不少野菜,又捡了点柴火,破背篓装地满满当当的,回到家,大姑陆红旗已经带着两个表哥在清理倒塌的房屋了。
陆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没看见妹妹,陆红旗见他的模样赶紧靠近小声说:“我让你嫂子帮忙带你妹,你媳妇刚嫁过来,先适应一下,过几天我给你送回来。”
陆红旗知道自己侄子是什么情况,如今房子又塌了,家里又没有余粮,再让人家小姑娘看见个5岁半的娃娃,万一把人给吓跑了呢?侄子娶个媳妇不容易,她就算顶着婆婆的骂也得咬牙多养几天,好在孩子年纪小,自己嘴里省下来一点就够她吃的了。
陆沉点点头,倒不是怕把人给吓跑,结婚前他就告诉萧浮要养妹妹,萧浮没有意见,她只想离开奶奶的掌控。但他和萧浮还不熟,妹妹还是暂时待在大姑身边方便些。他背篓里的野果拿给大姑,又说今天抓了条花蛇,过两天拿去药铺看收不收。
陆红旗高兴之余又叮嘱他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万一被咬了呢?
陆沉默然地点头,潜意识里觉得这是萧浮的秘密,便没有解释蛇是谁杀的。下午他们就把房子收拾出来,除了陆红旗特意给侄子找的旧床,这个房子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下午把剩下的红薯混着野菜煮了,趁着天还没黑,两个表哥说要给他们两口子搭个窝棚,厨房实在是太小太乱了,床放进去就没了落脚的地方。
只是计划还未成行,买他们家房子的刘彩霞家人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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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说好的,我们家今天就能搬过来,家里都收拾好了这房子又塌了,你们总得给个说法吧?”胡老三是刘彩霞的三儿子,今天听了老娘的话觉得这事儿不能这么干,太亏了。
陆红旗好声好气地说:“不是说了过几天还钱吗?”
“过几天是几天?就陆小二这情况,一毛钱都拿不出,我还能指望过几天拿到7块钱?”
陆红旗一噎,胡老三说的没错,陆沉手里是一分钱都没有,为了给他娶媳妇,陆红旗也把自己和丈夫的小金库给掏空了,她就算是想也拿不出钱。
“那你说怎么办?”陆沉问。
胡老三嫌弃地看了陆沉一眼:“听说你很能干活?我们家也不占你便宜,去年十公分能换8分钱,你欠我们家7块钱,就是875个公分,你一天能挣10个公分,也得3个月才还得清,这还是本金,没算利息。你要是3个月内给我们家挣一千个公分,这笔账就算了。”
“一千个公分?你怎么不去抢!”陆红旗气急。
胡老三却环抱双臂冷笑:“不愿意?那就还钱啊!要不是我家的钱,那小子能娶着媳妇?我要的不多,他们两口子勤快些,一天少说能挣十四、五个工分!”
陆沉垂着眼,浓长的睫毛掩盖了他眸中的情绪,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微微蹙起,片刻后,他看着胡老三说:“一个月,我还你八块钱,但是要去大队长那里立个条子,否则那堆茅草你拿走。”
胡老三犹豫了一下,工分在年底能分到更多的粮食,但钱却不一定能买到粮食,可多出来的那一块钱又让他格外心动。
“你疯了?你上哪儿去找八块钱?”陆红旗不高兴了,“房子既然卖给他们了,那就是他们的,哪里有退回来的道理?倒了重新修就是了,反正他们买的也是土坯,你和你表哥们一起不多久就修完了。”
陆沉却摇摇头:“大姑,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是应该给点补偿的。”
帮他们家挣工分不可能,且不说他能不能一天挣十几个工分,就大队这情况,也没有那么多工分给他挣。况且工分都给了别人,自己年底什么也分不到,还怎么养活媳妇和妹妹?
所以他还是更倾向于去山里碰碰运气,虽然今天没什么收获,但下一次再走深一些就是了。
胡老三脑子转了八百遍终于点了头,两人又一起去了大队长那儿立了条子,回来的时候又被陆红旗数落了一阵,两个表哥都不是多话的人,但这一次也责备了几句。
最后,陆沉拿着条子过来找萧浮:“这个你收着?”
萧浮正在翻找红薯,准备给自己弄一块烤红薯,煮的霉味太重,她实在是吃不下。外面的动静她也听到了,并且也想起来,在梦里的自己嫁给瘸子之前,似乎和什么人约定过搭伙过日子。
她帮那人照看妹妹,那人帮她摆脱老萧家,三五年后若是再遇良人,便各自嫁娶,互不干涉,若无良人……那就凑合着过一辈子算了。
她暂时可以确定那人是陆沉。
只是,梦中“萧兰花”的人生里为什么没有这个人呢?
陆沉见萧浮没接,她沉思的模样看起来有一点不高兴,陆沉心跳忽然快了几分,紧张地手都有点抖。他知道八块钱对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么一大笔钱,自己都没和她商量就决定了,她不高兴也很正常。
“你别担心,我能赚到钱的!”少年声音清澈,郑重又真诚。
何晓云去找了何主任,何主任听后沉吟了片刻,说:“这样,你刚好今天休假,把人带到家里去看书,我中午回去亲自考校一下。”如果真是个人才,错过就太可惜了。
国家为什么在国际上没有话语权?还不是因为缺少专业的人才!
何晓云家在医院的家属区,三层的红砖楼房,往来的都是衣着体面的城里人,何晓云一进去就有不少人和她打招呼,还好奇地盯着萧浮看了好几眼。
本以为萧浮会有些局促,谁知人家大大方方地,有人招呼就回应,没人理会她也不拿正眼看人,瞧着倒比何晓云还从容。
何晓云心里对她的评价就高了几分。
家里没人,何晓云去爸爸书房拿了几本书到客厅,又给萧浮倒了热水,还抓了几个大白兔奶糖放在茶几上,让萧浮别客气。
萧浮点头道谢后就开始看书,专注地仿佛没有察觉到何晓云的打量。
她看书很快,一个小时就看完了一本,中间喝了两次水,还去楼道尽头的公共卫生间上了厕所。等何主任回来的时候,萧浮已经把三本书都看完了。
彼时何晓云正在做饭。
听到开门声,厨房的何晓云歪着身子往外看了一眼,然后笑道:“爸爸回来啦?稍等,我炒个红薯叶子。”
何主任和萧浮相互问好,然后瞥见了茶几上的书,状似随意地问:“看了多少?”
“都看完了。”萧浮不卑不亢,连脸上的微笑都格外得体。
何主任不相信:“年轻人可不要随便说大话!”
萧浮笑而不语,显然不接受何主任的教导,何主任认为这小姑娘纵然有天赋,到底年轻,心里生出想要挫她锐气的念头,当即随便翻了一页考校起来。
他以为萧浮会慌张、会紧张,谁知人家答地从容不迫,甚至提出了一些到了何主任这个程度才会接触到的理论,这场考校不知不觉间竟成了诡异的学术交流。
等到谈话结束,何主任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渐渐放低了姿态。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脸上有点挂不住,恰好何晓云端着菜出来,喊了一句“吃饭了”化解尴尬。
萧浮在修真界呆久了,并没有不在别人家吃饭的高尚情操,何主任见她一句没推辞,又觉得她这是大气使然:“你之前说的那个老先生,真的只给你留下几个药方?”
“您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住您。”萧浮淡笑,随即眼睛里闪出一抹惋惜和哀伤,“老先生还送给我几本掉了封皮和扉页的手写书,可惜有一天我忙着给家里人洗衣服,忘记给年幼的堂弟做饭,堂弟一生气就把书给我烧了。”
啪!
何主任顿时一拍桌子:“糊涂啊!你没有救回来?”
“我从火堆里捞了一半出来,火星不小心烫到了堂弟的手臂,二伯娘就把剩下那半丢进了茅厕里。”萧浮不疾不徐地说着,双眼微微眯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已经好多年了,就算想找也找不到了。”
何主任对萧浮的天赋非常欣赏,当即从自己的书架上挑了好几本他认为有用的书,并嘱咐萧浮一定要用功,看完了就来找他,要是有不懂的,就那个本子记下来,到时候一并问他。
萧浮真诚地道谢后便带着书走了,临走前何主任还不忘惋惜老先生留下的书。在他看来,天赋固然重要,在后天的教育和努力一样不可或缺。
像萧浮这样的村里姑娘,自学能学到几乎能与正统医学生比肩的程度,那几本书功不可没。
手写书啊……极有可能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一生的心血!
萧浮丝毫没有骗了人的负罪感,事实上,她编造的故事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因为那几本书其实是她“游手好闲”的爸爸费尽心思给她找来的启蒙书,家里没办法送她上学,可爸爸希望她能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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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林医生等何主任来上班专门去了他的办公室:“主任,小萧怎么样?”
“天赋是有的,就是太年轻的,总免不了急躁自傲。可惜她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否则我倒是能把她调过来给你当实习生。”何主任对萧浮非常满意,但也担心水满则溢。
林医生谦逊地笑了笑:“我怕是做不了她的老师,能相互学习我就很满意了。”萧浮教她的那一手止血技法,直接改变了林医生的应对态度。
虽然被卞副院长批评了,但林医生还是和孙主任、姚医生说好,私下把这一手交给她们。毕竟她们遇到无法止血的情况要棘手地多,能救一个是一个。还有普外的,不过在没有过硬的临床实例之前,想这些还太早。
何主任低头沉思了片刻,说:“你说,我要是给她找关系去考个毕业证怎么样?”
“这不好找吧?”林医生凝眉,“不如直接让她去念高中,就是他们家条件恐怕不允许。”
何主任顿时不高兴了:“她一开口就敢跟我要20块钱,8块5的学费都出不起?这丫头精明着呢,就算家里没有,只要她想上,她就能弄到学费。”怕就怕她骄傲过头,连上都不想上。
事实的确如此。
萧浮回家后,陆沉见她一直在看书,便提了一句:“你既然喜欢看书,那我赚了钱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不好!”萧浮头也不抬。她对学校教的知识毫无兴趣,看书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免得自己拿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来,引起太大的关注。
一个人一生该学的东西,她在宗门已经学地差不多了,没有必要再去和一群真正的少年少女坐在一起。
“那你想去医院上班吗?”医院虽然门槛高,但陆沉觉得还有操作空间的,先从临时工做起,以何主任和林医生对她的看重,转正并不难。
“不想。”萧浮答地格外干脆。
她没有那么无私的奉献精神,剑修的人生追求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并非救苦救难、济世悬壶。
陆沉不说话了,他无声地叹息,眉头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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