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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我在王朝固皇权,肃朝堂:闻臣凤昭月番外笔趣阁

云不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哈哈哈哈太好了。”许怀安兴奋的不行,他忍不住抱住沈轻轻,“那以后你就是公主府的女主人。”沈轻轻依偎在许怀安怀里,一脸的幸福,“那我是不是可以进公主府的私库了,你看我被她打的,你可得把她的首饰赔给我。”“好好好,等明天贵妃宣布了之后,都是你的,随便拿。”许怀安心疼的抱着沈轻轻。……马车一路行进城内,很快到了客栈门前,四人要了两间上房,安排妥当后,凤昭月敲了敲窗棂,两本书顺着窗户送了进来。枭进来时,就看见少女端坐在窗前,手边热茶冒着的热气模糊了少女的眉眼,周身冷漠仿佛也被朦胧了,变得十分柔和。“在下准备了热水,殿下可要洗澡?”闻言,凤昭月放下书,懒懒的嗯了一声。枭是用了心的,浴桶打扫的十分干净,清澈的温水上飘浮着花瓣。空气中暗香浮动。...

主角:闻臣凤昭月   更新:2025-05-09 14: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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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闻臣凤昭月的其他类型小说《重活一世,我在王朝固皇权,肃朝堂:闻臣凤昭月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云不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哈哈哈哈太好了。”许怀安兴奋的不行,他忍不住抱住沈轻轻,“那以后你就是公主府的女主人。”沈轻轻依偎在许怀安怀里,一脸的幸福,“那我是不是可以进公主府的私库了,你看我被她打的,你可得把她的首饰赔给我。”“好好好,等明天贵妃宣布了之后,都是你的,随便拿。”许怀安心疼的抱着沈轻轻。……马车一路行进城内,很快到了客栈门前,四人要了两间上房,安排妥当后,凤昭月敲了敲窗棂,两本书顺着窗户送了进来。枭进来时,就看见少女端坐在窗前,手边热茶冒着的热气模糊了少女的眉眼,周身冷漠仿佛也被朦胧了,变得十分柔和。“在下准备了热水,殿下可要洗澡?”闻言,凤昭月放下书,懒懒的嗯了一声。枭是用了心的,浴桶打扫的十分干净,清澈的温水上飘浮着花瓣。空气中暗香浮动。...

《重活一世,我在王朝固皇权,肃朝堂:闻臣凤昭月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哈哈哈哈太好了。”许怀安兴奋的不行,他忍不住抱住沈轻轻,“那以后你就是公主府的女主人。”

沈轻轻依偎在许怀安怀里,一脸的幸福,“那我是不是可以进公主府的私库了,你看我被她打的,你可得把她的首饰赔给我。”

“好好好,等明天贵妃宣布了之后,都是你的,随便拿。”许怀安心疼的抱着沈轻轻。

……

马车一路行进城内,很快到了客栈门前,四人要了两间上房,安排妥当后,凤昭月敲了敲窗棂,两本书顺着窗户送了进来。

枭进来时,就看见少女端坐在窗前,手边热茶冒着的热气模糊了少女的眉眼,周身冷漠仿佛也被朦胧了,变得十分柔和。

“在下准备了热水,殿下可要洗澡?”

闻言,凤昭月放下书,懒懒的嗯了一声。

枭是用了心的,浴桶打扫的十分干净,清澈的温水上飘浮着花瓣。

空气中暗香浮动。

凤昭月收回手,抚摸着浴桶粗糙的边缘,冷冷道:“你,脱。”

“我?”枭愕然。

他认真看着凤昭月精致冷漠的眉眼,意识到她并未开玩笑,抿了抿唇,突然注意到凤昭月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他的胯下,嘴角不由得一抽。

啊……原来是身份引起小公主怀疑了啊。

枭低笑一声。

“遵命。”

凤昭月面无表情的看着男人将衣裳一件件褪下。

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肌肉分明的线条,苍白到没有血色,根根青筋分明,身上没有一点伤疤。

凤昭月眼里闪过狐疑,目光落在枭的裤子上,薄唇无情的吐出两个字来。

“继续。”

枭的手放在裤腰带上,抬眸看着凤昭月,“殿下。”

“嗯?”凤昭月下意识抬眸,对上男人忌讳莫深的目光,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不敢向下看。

虽然活了两辈子,但前世她也未和许怀安圆房,她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的身体,更别提这么赤裸裸的打量了。

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只听咔嚓一声,腰带的暗扣打开,枭突然上前一步,眼尾微微发红,他将腰带放进凤昭月手里,另一边虚虚的挂在腰上。

“殿下。”低沉暗哑的嗓音响起,“你只需要轻轻一拉……”

“够了!”

凤昭月猛的撤出手,她已经看到了,虽然隔着布料,但那里的高度应该是有东西。

他不是太监。

“穿上衣服,滚出去。”

枭轻笑一声。

真是个穿上衣服就翻脸不认人的无情女人。

等枭离开后关上房门,凤昭月轻轻舒了口气,心里隐隐有些不痛快,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不痛快来自哪里。

是确定了枭不是闻臣吗?

将自己泡进水里,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凤昭月放松了心情,微微闭上眼睛。

浴桶正对着的铜镜映照出少女白皙如玉的面庞,精致明艳的眉眼在热气的烘托萦绕下少了冷漠,弧度完美的锁骨划过动人的水珠,向下蜿蜒而去。

铜镜后的男人坐在太师椅上,姿态慵懒随意,好整以暇的看着铜镜外边的无尽春色。

他的小公主,连掉落悬崖之后的藏身之处都找好了,就是忽略了一件事。

这间客栈,是他的。

这里的床铺,铜镜,窗子上都是机关,只要他坐在这里,这间客栈发生的一切,说的每句话,都能看到,听到。

闻臣舔了舔唇角,狭长的眼角像狐狸一样眯了起来。

他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在暗处,偷窥着,放纵自己肮脏龌龊的心思。


而铜镜后的女人,一无所知。

“殿下——”

苍溪推门进来时,凤昭月已经穿好衣服了,只留下冰冷的水,发梢带着湿气,三千青丝便散落在肩头。

“千影传来消息,驸马和沈轻轻在府中已经按耐不住了,许家更是派了人登堂入室,美其名曰照顾驸马,实际上将公主府上下都控制了起来,现在正在找您的私库钥匙,宫里那边暂时还没有动静,但听说陛下很是伤心。”

凤昭月眉目微寒,许怀安如今恨死她了,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转移公主府的财产。

他们的胃口,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

“他们要做什么就随他们去,让凌霜统计一下本宫名下的商铺,田地,透漏给他们。”凤昭月神色淡漠。

爬得越高,摔的才越惨。

“叫颜湛来见本宫。”

“是。”苍溪点点头,正要离开时,被凤昭月叫住。

“让影阁查查枭的底细,事无巨细的禀报给本宫。”

苍溪忍不住看了自家殿下一眼。

“是。”

她不知道枭和凤昭月之间的对话,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纳闷,殿下对那个枭有些不一样,查他的底细,是想将他留在身边?

殿下约摸是看上他了。

希望他比许怀安知趣些吧。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素来富丽堂皇的公主府如今挂上白蕃,白色纸灯笼随风摇曳更显得冷清。

大堂之中一具棺椁立在正中间,公主府的下人都被换成了许家之人,此刻正假惺惺的哭着,飘扬的纸钱更显沧桑。

“月儿,我的月儿啊。”许怀安一身素衣,一瘸一拐的由沈轻轻扶进来,趴在棺材上掉着鳄鱼的眼泪。

那副情深义重的模样让不知情者无不动容。

“驸马节哀啊,殿下生前最喜欢你了。”

“发生这种事情都不想的,驸马莫要太过伤心,你的身体要紧啊。”

“……”

诸如此类的关怀不计其数,常在朝堂里的都是人精,他们能不知道许怀安已经被凤昭月厌恶了吗。

但这重要吗?

吵着要抄家的公主死了,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头顶上的刀子没了,他们高兴着呢。

怎么死的,谁杀的,尸体去哪儿了,没有人会在意。

反正贵妃娘娘已经宣布许怀安现在是公主府的主人了,他继承了护国公主的一切,陛下也没有多说什么,所以他们愿意讲这些话来安慰一番,反正说话总比拿钱要好吧?

许怀安抹了抹眼泪,“月儿她死不见尸,我怎么能不伤心,她生前对我那么好,我决定了,我要为月儿守孝三年,绝不变心!”

“驸马真是情深义重啊。”

“不枉费殿下生前对你那么好。”

沈轻轻站在一旁看着许怀安演戏,不言不语,她昨日拿到私库的钥匙时就迫不及待的进了私库,当时就被里面的奇珍异宝给震惊到了。

那么多好的宝贝,她在公主府住了半年都没见过,一边骂凤昭月小气抠门,一边将东西搬回到自己院子里。

如今她手上戴的,身上穿的都价值连城。

许丞相拍拍许怀安的肩膀,拱手道:“各位同僚,殿下和小女遇到山匪实属意外,我们痛心不已,便决定将殿下名下的商铺田宅全部用作赈灾,剩下的小部分发给百姓,也算是给殿下积德了。”

“丞相大义,驸马大义!”

“如此一来,殿下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安息了。”

“既解决了赈灾前期所需要的银钱,又能改善百姓的生活,一举两得,甚好甚好啊。”


凤瑾怒道:“滚开,本殿今儿有重要事情和九千岁商量。耽误了事情,你们担待的起吗?!”

“三皇兄真的要进去吗?”清冷的女声传出来,凤瑾眼里闪过阴霾,他看着衣着华贵,气势逼人的凤昭月,只觉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今日被抄家的官员,绝大多数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要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凤昭月,你来这里做什么?”

凤昭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凤瑾,很明显,凤瑾不想放弃许家又奈何不了她,所以来求闻臣了。

她下了马车,欣赏着凤瑾气急败坏的模样,微微挑眉,朝堂官员贪官不多但也绝对不少,她无法全部拔除,那会引起社稷动荡。

但是杀鸡儆猴还是可以的,而凤瑾的门客就是她选择的鸡。

没人比她更了解凤瑾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了。

今日过后,凤瑾一派元气大伤,够他休息好一阵子的了,能不生气?

怕是想剐了她的心都有了。

“本宫做事,轮不到你来置喙,不过本宫更好奇的是,你来这里做什么?许丞相是由闻臣带走的,三皇兄该不会是来求闻臣放了许丞相的吧?”

凤瑾呼吸微滞,看着凤昭月冰冷的脸如坠冰窖,他恍然明白了凤昭月这次就是冲着他来的,他若是在发疯,就着了这个废物的道了。

“你在胡什么,本殿只是不忍肱股之臣被屠,遭受不白之冤!”

凤昭月见他反应了过来,嘴角扯了扯,居高临下道:“本宫是按证据抓的人,不劳烦三皇兄费心了,若是真有问题,父皇也会查的,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凤瑾瞪着凤昭月,明知她在指桑骂槐也无计可施,只能悻悻离开。

皇宫进不去,没人知道凤昭月到底掌握了多少。

如今凤昭月三个字就像是铡刀,指不定落到谁家头上。

“凤昭月,你到底想干什么?”凤瑾深吸一口气,“动了许家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是你哥哥,你难道不应该帮哥哥吗?”

凤昭月看他这幅模样就恶心,“既然是本宫的哥哥,那本宫喜欢那九五之尊,哥哥怎么不帮本宫呢?”

此言一出,凤瑾就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脸色气红,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看凤昭月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大逆不道的疯子。

“你在说什么?你是公主!你怎么能争?”

“三皇兄急什么,本宫还没做什么呢。”凤昭月眼神冷漠,隐隐嘲讽。

凤瑾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就认为凤昭月是在开玩笑,一个女人凭什么有这种想法,她一定是故意气自己才那么说的。

他眼里闪过冷厉的光。

凤昭月懒得再和他废话,抬腿便要进入东厂,门口哦的锦衣卫半分拦的意思都没有,凤瑾眉头皱起。

“你怎么能进去?本殿都进不去!”

凭什么?!

凤昭月冷冷道:“你进不去是你废物,不代表本宫和你一样。”

“凤昭月!”

接连受辱,凤瑾早已经火冒三丈,他突然上前几步,伸手抓住凤昭月的手,咬牙道:“带本殿一起进去。”

“滚开!”傲月祭出银针就要动手,不想耳后劲风来袭,凤昭月似有所感的拉着傲月的手左撤半步。

凌厉的掌风掠过她的脸颊,‘砰’的一声将凤瑾撞开。

凤瑾武功一般,听到风声想要躲开之际已经来不及了,直接被这一掌拍的飞了出去。

手里还死死抓着凤昭月的手,凤昭月抽过傲月指尖的银针朝着凤瑾虎口处狠狠扎了进去,银针的尾端刺入皮肤。


凤昭月缓步走出,颜湛自然跟在她的身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颜湛日后就是长公主府的幕僚了。

“殿下何必为了我做到如此地步,就算不去赈灾,我参见今年的科考也能夺魁,一样能入仕。”颜湛低声道。

以命相赌。

他,真的值得吗?

颜湛心里颤了颤。

“不一样。”凤昭月淡淡道:“如果不是你,人选誓必会落到凤瑾或凤鸣队伍中,那对本宫很不利,因为丞相之位,已经空缺了。”

颜湛呼吸有些不稳,“殿下是想要我……”

“对,本宫要你做北凉最年轻的丞相,有信心吗?”凤昭月清冷的目光落在颜湛脸上。

少女明媚的双眼充满信任的看着自己,颜湛想自己此生都不会忘记这一天了,这场赌命的局,他心甘情愿。

“能。”

不是有信心,而是能做北凉最年轻的丞相。

颜湛给了凤昭月她最想听的答案,凤昭月勾唇,身后传来凤瑾凉飕飕的声音。

“皇妹莫不是看上了颜湛?从来没听说皇妹对谁有如此信任,许怀安死了,驸马一位也空缺下来了,皇妹这是迫不及待的给他镀金?。”

凤鸣也走过来,上下扫视了两眼颜湛,微微挑眉。

“皮相不错,但身份差了点,若是做个公主府的侍君倒还可以。”

颜湛捏紧掌心,就听凤昭月冷冷道:“自己脏,看什么都是脏的,三皇兄忘了自己像闻臣自荐枕席的事了吗?”

凤鸣饶有兴趣,“三皇兄已经下贱到这种地步了吗?”

凤瑾的脸绿了,刚想反驳,余光扫到那抹紫色身影,顿时膝盖一疼,顿时反驳解释的念头都没了,慌张离开。

凤昭月扯了扯嘴角,转向凤鸣,“五皇兄也不用嘲笑他,闻臣是看不上你,要是看的上,稍微暗示一下你也会屁颠屁颠的去。”

“殿下嘴里的本座又看上谁了?”阴冷莫测的声音传来,凤昭月闻到熟悉的冷香,指尖微微发麻,她转身。

“堂堂九千岁,偷听人说话。”

闻臣低头看着眼神避让的少女,低笑一声,“是殿下讲人坏话的声音太大了,天这么热,殿下穿了这么高的领子,不捂吗?”

凤昭月瞪了闻臣一眼,这个狗东西不知道她为什么穿高领的衣裳吗?!

“九千岁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这么久不去茅房,不会漏尿吗?”

闻臣脸色一黑。

“凤昭月!”

大庭广众之下她在说什么?漏尿?

闻臣气笑了,眼睛半眯,危险的光摄在眸光里,凤昭月微微挑眉,挑衅意味十足。

凤鸣眉头一皱,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互动,以往二人从来不会说这么多的话,只要闻臣开口,凤昭月必然会跳脚辱骂。

虽然刚刚也火药味十足,但是两人之间却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有种赌气的感觉。

“五殿下在看什么?”

凤鸣回神,撞进闻臣危险幽冷的眸子里,他心里一悸,连忙拱手道:“九千岁,本殿还有事,先离开了。”

说完,他匆匆而走,宫门口只剩下凤昭月和闻臣以及从闻臣出现后就成了透明人的颜湛。

千殊驾着马车过来,凤昭月顿了一下,“颜湛,你同本宫一起回去。”

“是。”

颜湛伸出手欲要扶着凤昭月,手背突然被人拽开,还没反应过来呢,那道紫色身影就掠过了他,托着凤昭月的胳膊和她一起进了马车。

颜湛:“……”

“殿下,本座的马车坏了,不介意本座搭一趟顺风车吧。”闻臣坐到凤昭月对面,大长腿搭在一起,整个人和精致的马车格格不入。


凤昭月虽然只知情爱,但是对叶贵妃和凤瑾这名义上的母亲和兄长还是有几分情意的,纵然有误会也不会这么绝情。

一定还有其他的隐情。

但楚怀瑾没有明说,而是道:“若真是如此就好办了,殿下只要和贵妃娘娘一起跟护国公主将此事解释清楚,并且要求惩罚许怀安替公主消气,也许会缓和了关系,许家才能保下来。”

凤瑾皱起了眉头,“可是许怀安不在天牢。”

“不在天牢?”楚怀瑾疑惑,许家不是都下狱了吗?

凤瑾眉眼微沉,阴郁道:“他和沈轻轻都在公主府,重兵把守,本殿见不到。”

楚怀瑾:“……”

他叹了口气,“殿下,这次抄家的不止我们的人,其他殿下也有门客幕僚,你说他们此时是什么心情呢。”

凤瑾挑眉。

“公主一直站在咱们这边,如今翻了脸,本来是众人拉拢的对象,但因为这件事,又有几个人不将她视为仇敌?”

楚怀瑾微微一笑,敲了敲脑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殿下觉得呢?”

经过楚怀瑾这么几句话,凤瑾豁然开朗,许家是重要,但又不止他一个人失去了许家,当务之急是明哲保身,防着那几位兄弟落井下石的同时还要跟他们合作将凤昭月整死才对。

“可是闻臣……”凤瑾想起那个深不可测的太监就浑身一抖。

那个家伙可比凤昭月更可怕。

楚怀瑾更淡定了,“权臣最忌讳的就是同伴,闻臣能深得陛下心,不就是独来独往吗,但要是和凤昭月走的太近也让人怀疑他的目的。”

“这次能和凤昭月合作也不过是同一目的罢了,两人一直都不对付,不可能凭着一件事就化干戈为玉帛,殿下,拉拢他的机会来了。”

楚怀瑾眼神闪烁,低声道:“给他承诺,帮他除掉凤昭月这个仇人。”

凤瑾眼睛亮了。

从前他们无法拉拢是闻臣没有弱点也不贪婪,他们无从下手,但是闻臣和凤昭月是死对头啊,一定迫不及待想凤昭月死。

以前他舍不得凤昭月这个听话的狗,现在巴不得她死,用她来说动闻臣再合适不过了。

“回头,去东厂!”凤瑾马不停蹄的行动。

楚怀瑾提出要下车,凤瑾也觉得带着他不方便,便同意了,下了车,楚怀瑾突然道:“家父让我来告诉殿下,尚书府的账册也丢了。”

凤瑾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等他回过神来,楚怀瑾已经走远了。

公主府里。

许怀安还不知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缩在地牢里,心里仍然有些不甘,但却不敢在辱骂凤昭月了。

哒哒——

脚步声传来,许怀安抬起头,对上凤昭月冷漠的双眼,曾经那双明艳的眸中充满对他的依赖和爱意,而如今只剩下漠然。

无爱无恨。

许怀安抖了一下,曾几何时被凤昭月这般看过,他呜咽了一声,还不想死,便只能求面前这个女人。

“殿下,我错了殿下,我是喜欢你的,对沈轻轻只是出于责任,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休了沈轻轻。”

凤昭月讽刺的笑了笑,“许怀安,你要是现在对沈轻轻不离不弃本宫还会高看你一眼,但现在,你让本宫瞧不起。”

这个男人为了她的荣华富贵能够隐瞒发妻娶她,又能在东窗事发后撇清自己的关系,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自私自利的东西。

许怀安的脸色变得苍白,他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来,哀求道:“殿下,我救过你,这枚玉佩是你送的,你说过会一直保护我的,殿下,你不能忘恩负义。”


“啊——”

剧痛使他松开手,身子砸在地上,溅起巨大的灰尘,凤瑾一张俊逸的脸上因为疼痛而扭曲着,捂着手咬牙切齿。

“谁的狗胆,竟敢偷袭本殿?”

“原来是三皇子殿下,本座还以为什么登徒子在东厂门前调戏护国公主,差点就当成野狗处理了。”一道阴柔幽冷,诡秘莫测的声音响起。

凤昭月转身望去,门内高挑人影缓步而来,暗紫色的飞鱼服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肢,偏白的皮肤衬出眼尾中病态狠厉的猩红,像是地狱而来的修罗。

一看到闻臣,凤瑾脸色有些难看,胸腔处被打的翻江倒海,偏偏打他的是闻臣,只能咬牙忍了下来,在手下的搀扶下站起来。

“九千岁。”凤瑾低下头。

闻臣看向凤昭月,目光阴沉莫测的盯着凤瑾刚刚抓过的地方,“擦了。”

他丢给凤昭月一块帕子。

凤昭月心说应该不用,但一看到帕子时眼神就微微变了,她捏着帕子,上面还有一股陌生的芳香,刺绣也不是宫里的样式。

女人绣的帕子。

这是凤昭月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就是这个帕子是专门给闻臣的,布料用的是父皇特赐给闻臣的金缕纱,只有闻臣才能用,连她都没有。

凤昭月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密密麻麻的有些酸,闻臣有很严重的洁癖,除了尚公公别人都不能碰他的东西。

她是一个例外。

但好像这个例外不止有她。

凤昭月随意的擦了两下手腕,又丢回给闻臣,动作自然与平时无异,但是闻臣就是从中看出了几分恼意。

呵……处置了许怀安不开心了,上他这里来发脾气了?

真是让他惯的没边了。

凤瑾看着两人的互动眼里闪过茫然,怎么和沈怀瑾说的不一样啊,两人的相处怎么有点和谐?

“九千岁,本殿有话同您说,可否让月儿离开?”

凤瑾姿态摆的十分卑微,弓着身子站在台阶下面,就像是来乞讨,堂堂皇子做到这个地步,换成谁都会有些动容,可偏偏碰着的是闻臣。

离开?

他恨不得将凤昭月囚禁在东厂,居然敢让她离开……

闻臣狭长的眸子里闪过阴戾的冷意,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凤瑾,脚尖轻轻点了点凤瑾的肩膀,也不见他是怎么用力的,凤瑾扑通一声跪在闻臣面前,脸色顿时大变。

还没等他开口,修长的手挑起凤瑾的下巴,强迫他将头抬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同本座讲条件?”

凤瑾脸色苍白,“九千岁,我们可以合作……”

“听听,你这异想天开的话。”闻臣捏着凤瑾的下巴,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三殿下莫不是困了?那就跪在这儿好好的清醒一下吧。”

凤瑾被强迫的抬起头,有种自己是被调戏的良家女子的错觉,这种想法让他十分难受,挣扎着想要起来。

“九千岁,本殿可是皇子,让父皇知道你随意处罚皇子,你也不好交代吧。”

本以为这么说闻臣多少会忌惮一点,不料闻臣只是随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半边身子就麻了,别说起来,就是跪着支撑自己不五体投地的趴在闻臣面前已经是勉强了。

凤瑾咬牙。

这个变态的疯子!

功力居然如此恐怖如斯,自己毫无挣扎的可能。

“三殿下眼巴巴的凑上来想要自荐枕席,本座让你冷静冷静怎么了?”闻臣眯起眼,对于凤瑾的威胁有些不爽,既然不爽就要对方付出一点代价好了。


许丞相脸色难看极了,对上凤昭月冷冽的目光不知为何竟有些心悸,他不悦道:“怀安能做什么事?他当初是殿下点名要的驸马,这些年来他对殿下始终如一,殿下不能因为迟迟得不到怀安的心,就对怀安如此惩罚,岂非不公?”

“丞相是对许怀安成为驸马一事心怀不满?”凤昭月眼神凉薄,“你觉得他委屈?”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许丞相眼皮跳了跳,下意识去看北凉皇的脸色。

这个凤昭月,句句都是坑。

“臣的意思是,怀安和公主不是一直这样相处的吗,不也相安无事,怎么这次就……”

“那是本宫大度,能容忍贱人。”凤昭月冷冷打断他的话,“但不代表本宫能一直有这么好的脾气,许怀安多次以下犯上,言语辱骂本宫,动不动就以休书威胁逼迫本宫给沈轻轻放血,就凭他犯下的错,将他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凤昭月上前一步,气势凌厉,目光和许丞相对视着,“这次只是小惩大诫,再有一次,本宫就将他凌迟处死。”

“可他好歹是驸马,你的丈夫——”谢御史忍不住开口。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就因为他是驸马就可以爬到本宫头上作威作福?”

凤昭月猛的转身看向两位御史,声音冰冷,“你们说的对,本宫乃是护国公主,代表的是皇室,本宫处置一个犯了错的男人,需要尔等置喙?”

在场的人霎时噤声,谢丁两位御史被怼的脸色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丞相脸色微变,突然转身对着太后道:“陛下,太后,你们也看到了,殿下如此咄咄逼人,在二位面前都如此,平日里可想而知,或许此事并不全是怀安的错。”

太后目光冷漠,“昭月,你太任性了,夫妻之间吵架是常有的事,你怎么能为此就觉得怀安对你不敬?”

“那让许怀安每天对本宫说的话也对太后娘娘说一遍?”

凤昭月嗤笑一声,“你怕是听到第一句就让人把他拖下去喂狗了。”

太后一噎,不敢置信的看着凤昭月。

从前凤昭月也没多尊敬她,可起码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怼她,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咳咳。”北凉皇咳嗽两声,示意凤昭月收敛点,那是太后。

太后咋了。

凤昭月不置可否,坐到一旁空着的椅子上,端起热茶抿了一口。

说这么多话,渴死她了。

“六妹妹如今真是厉害了,听闻今儿一早六妹妹就迫不及待去了东厂,闻臣连宫都没进就先见了六妹妹,莫非是闻臣同六妹妹说了什么?”四皇子凤澜笑眯眯的开口。

离间她和父皇。

谁不知闻臣是父皇的人,只听父皇的话,这些年来她和闻臣不和,让众人没有危机感,可凤澜一句话就让众人将视线放到了她和闻臣关系和谐了上。

有权势的公主和皇帝身边的近臣关系交好,对帝王而言可不是好事。

尤其是她的外祖家还是手握兵权,驻守边疆的镇远将军。

凤昭月不慌不忙的迎上凤澜充满恶意的目光。

和叶贵妃母子拉拢利用不同,凤澜从最开始就看不惯她,最开始凤澜针对她是因为闻臣和她作对,他想拉拢闻臣。

后来就单纯因为她帮助凤瑾一派的许家。

看来她今日去东厂,给凤澜造成了一定的压力。

“四哥很关心闻臣,连本宫去了东厂你都能马上知道,看来四哥很在意闻臣啊。”凤昭月放下茶盏,嗓音冷漠平静。

“你胡说什么,我也只是路过而已。”凤澜眉头一皱,他本意是挑拨凤昭月在父皇心里的位置,可不能让凤昭月反挑拨了。

十个他也比不过一个凤昭月。

“路过的时间倒是刚刚好,正好撞上了本宫进东厂,本宫有理由怀疑你在跟踪本宫。”凤昭月睨了凤澜一眼。

凤澜这样的,她都没兴趣费心思陷害。

“你胡说。”凤澜跳脚,“父皇,她是在造谣儿臣,儿臣跟踪她干什么,她一介女流,哪里值得儿臣费心?”

“这么说本宫若是皇子就值得你费心了?四皇兄还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凤昭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凤澜。

就他会上眼药,自己就不会吗?

“你住嘴!”凤澜气的跳脚。

“该闭嘴的是你!”北凉皇怒喝一声,一巴掌重重拍在御案上,“一个两个不能在朝事上替朕分忧,反而再次研究着这些没用的东西,你们要是有心,就好好给朕去筹钱!”

帝王发火,除了凤昭月和太后外,全部跪在地上。

“陛下息怒。”

“父皇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除了会叫朕息怒还会做什么?”北凉皇看着他们这会儿一语不发的模样,直接气笑了。

这帮废物,办法想不出来一个,针对他的女儿倒是个顶个的在行。

“还有你!”北凉皇指着凤澜骂道:“身为皇子,不替朕分忧,心思活络,身为兄长,不替妹妹说话,还处处为难,回去闭门反省。”

凤澜:“……”

“父皇,儿臣有一个办法筹集赈灾款。”凤昭月和北凉皇对视一眼,北凉皇立马会意,配合问道:“什么办法?”

一直沉默不语的凤瑾抬头看了凤昭月一眼。

太后忍不住道:“昭月,不可胡说,后宫不能干政,现在住嘴!”

“本宫又不是父皇的后宫。”凤昭月奇怪的看了太后一眼,“本宫有爵位封号,连早朝也是上得的,说两句怎么了?”

太后又被梗住了,眼里闪过阴霾。

“让她说。”北凉皇耐心逐渐消失。

凤昭月慢条斯理的开口,“这些年来国库一直不够丰盈,户部没钱,不代表群臣家里没钱,世家没钱,商贾富户没钱,本宫不信整个北凉连几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归根究底就是一个贪字。”

“贪官污吏在前,世家底蕴在后,国库自然就没有钱了,父皇,不如派人彻查贪官污吏,同世家富商要钱,难是难了些,但也不是不可能成功。”


“嫂子,这个符纸虽然被开了光,但是还需要你的一滴血,然后让僧人诵经念佛,经焚香一日才能彻底发挥作用。”许怀柔为难的看着凤昭月,“嫂子,要不明天咱们一起把这个符纸送去乾城寺,顺便也能祈祈福。”

许怀柔生怕凤昭月不答应,撒娇道:“嫂子,你也许久没出去了,多闷啊,就让我哥在府里自生自灭吧,谁让他得罪了你呢。”

“你不怪本宫罚了他?”凤昭月后退一步,避开许怀柔的胳膊,似笑非笑的看着许怀柔。

许怀柔脸色一僵。

怪?

她恨不得凤昭月立马去死!

“那都是他咎由自取,我永远站在嫂子这头。”许怀柔娇俏一笑,“嫂子,去不去嘛。”

凤昭月颔首,“你说得对,本宫不去,就白费功夫了。”

“那我明日午时来接你。”

许怀柔得到想要的话,连沈轻轻都不管了,高高兴兴离开公主府。

一道鬼魅身影迅速跟了上去。

……

影阁的办事效率很快,凤昭月给了三天时间,千殊一日不到便将凤昭月想要的证据呈了上来。

一本本账本摆在桌案上,凤昭月眼神淡漠,这些商户都和凤瑾还有许家同气连枝,户部重要官员的证据她没有拿到。

但是有这些,也足够充盈国库了。

“影阁可有关于医者的记载?”凤昭月想起闻臣的病,拿到证据的好心情散了些许。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丝丝凉雨,苍溪怕她着凉,将窗户关上,屋子里霎时昏暗了许多,给凤昭月清冷的面孔遮上一层看不透的纱。

千殊恭敬道:“影阁关于医者记载并不多,其中医术最高者是江湖圣医十七,行踪诡异,上次出现已经是三年前,另一位是苗疆蛊医,此人性格狠辣古怪,救一人时必须杀一人,更善用毒蛊杀人,但有传言,他的医术高于他的蛊术。”

圣医十七,前世凤昭月也听过他的名号,不仅如此,她和那位圣医还有过一面之缘。

前世父皇病重,她的权利已经没有许怀安大了,所以只能偷跑出去想要去见父皇一面,结果就听到了凤瑾让人毒杀父皇。

而给凤瑾毒的人,就是圣医十七。

“去找,本宫要你们竭尽全力去寻找圣医十七的消息,找到带回府里,必要时可以实施强硬措施。”凤昭月眼神凌厉。

千殊垂头,“属下遵命!”

凤昭月在北凉皇面前说的话被传了出去,不少大臣心中都十分慌乱,在家中不安了一天,看到无论是宫里还是公主府都没有任何动静,这无疑让他们更加恐慌。

生怕这股疯狂的抄家之风会不声不响的落到自己家。

世家大族听到了风声,交好的互相商量通气提前准备应对之策,整个皇城人心惶惶,这些凤昭月都不关心。

用过了晚膳,她看了会儿医书便睡下了。

夏夜晚风拂动窗棂,一声轻微的声响就让熟睡中的凤昭月眉头蹙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 动作轻柔仔细的抚平她的眉眼。

凤昭月睫毛颤了颤,似乎要从睡梦中惊醒,下一秒那手在她身上一点,她立马沉睡过去。

少女睡颜恬静美好,娇嫩的皮肤散发出暖意,因为是侧着身子睡的,衣领稍微张开,露出雪白的肌肤,引人遐想。

但此时闻臣没兴趣多看一眼,他将凤昭月的手抽出来,娇嫩的皮肤有一点点红痕都清晰可见,更何况是那么一大片的青紫,连骨头都微微有些变形,经过时间的沉淀,看起来更加可怖。

闻臣眼眸骤然幽深,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摩擦着,被点了睡穴的凤昭月眉头一皱,疼的眼角都在抽抽。

“殿下啊殿下,本座都已经说服自己放弃你了,你偏不识趣的凑上来,那就不能怪本座不放手了。”

从今往后……

不管凤昭月是厌恶也好,心悦他人也罢,他都要将人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只是看着。

床上的女人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忽然转了个身,双手自然的搂住他的腰身,脑袋埋进他的怀里,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饶是夜探闺房的闻臣都愣了一下。

随即低笑一声,拿出药膏轻柔细腻的涂抹在手腕上,动作小心翼翼,待涂完后,他忍不住凑近凤昭月的脸。

朝思暮想的浅香在鼻翼间跳动着,闻臣眯起眼睛,突然撩起女孩的发丝缠绕在手指上,眼尾的泛起病态的猩红。

闻臣目光阴郁迷离,凤昭月于他就像是蛊,只要靠近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外面传来了几声猫叫,仿佛在提醒什么,闻臣低头,鼻尖蹭了蹭女孩的脸颊,临走时剪断了缠绕在手指的秀发。

一夜无梦。

凤昭月醒过来时还有些茫然,她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这么沉的觉了,重生回来之后她夜夜都能梦到地牢里自己的模样,噩梦缠身。

她揉了揉眉心,手突然顿住,看向痕迹已经浅了很多的手腕,她睡觉前还不是这样的。

“来人!”

凌霜推门进来,恭敬道:“殿下,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

“先将傲月叫来。”凤昭月语气冰冷,面无表情的样子充满戾气。

凌霜头一次感觉到来自自家主子身上独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不好耽搁,连忙将傲月拉了过来。

“你来看看这上面涂的药是太医开的药吗?”凤昭月将胳膊伸过去。

傲月微惊的看了凤昭月一眼,连忙凑近闻了闻,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殿下,这药中有一味是公主府没有的药,昨夜,有人进了公主府。”

还给殿下受伤的手腕涂了药,而他们一点都没察觉到。

万一这不是涂药,而是……

傲月倒吸一口气,不敢往下想去,小心窥探着凤昭月的脸色。

“可有毒?”凤昭月深吸一口气,压住火气。

傲月摇头,“这药没有毒,而且效果比咱们的药还要好,短短一夜时间,肿都消了,殿下,能进来的人武功一定很高,在全府影卫之上。”

“本宫知道。”

凤昭月声音淡漠,“千影回来了吗?”

“还没有,殿下,要不要加紧巡逻侍卫,奴婢和苍溪贴身保护殿下?”傲月有些不放心,事关殿下安危,她必须重视起来。


颜文卿听到这个惩罚,舒了口气。

“多谢陛下。”

“颜湛呢?”

北凉帝想看看这位让闻臣和昭儿轮番替他做主的人究竟是何等模样。

随着话落,青色长衫彻底出现在众人面前,青年身姿劲瘦修长,面容白皙儒雅,许多是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皮肤白的吓人,更显得眉眼深邃,骨子里透出的文人墨骨的气质。

“草民颜湛参见陛下。”

北凉皇目光复杂的在颜湛身上扫视着,声音威严的问道,“秋收赋是你写的?”

“回陛下的话,是草民十五岁时所写。”颜湛声音朗润好听,走起路来却一瘸一拐的,让北凉帝更加头疼了。

“这件事是颜俊有错在先,你想要颜家给你什么补偿但说无妨,朕都会为你做主的。”

颜文卿身体颤了颤。

颜湛轻声道:“回陛下,草民不要颜家的补偿,草民这些年见过各种因为生计奔波的老百姓,为了粮食哀求上天的农民,所以草民斗胆求陛下让草民去北方赈灾。”

“你确实胆大妄为,敢说出这种话来。”北凉帝眸光深沉。

凤昭月淡声开口,“父皇,颜湛的才学摆在那里,他又对农业之事较他人熟络,若不是颜家作孽,此时颜郎中应该是颜湛,父皇不妨给他一次机会。”

“皇妹说的轻巧,他一个白衣,空有才学,谁能保证他能做好?北地那么多百姓难道都要给他当试炼石吗?”

凤瑾忍不住讥讽了一句。

众臣纷纷附和。

就连一向和凤瑾作对的凤鸣都向着凤瑾说了好几句话。

“肃静!”北凉帝不忍女儿被众臣针对,清了清嗓子让大殿安静下来,正要说些什么,清冷的女声冷冷响起。

“诸位的担心不无道理,所以本宫愿意在此立下军令状,给颜湛十天试用时间,到达北地之后十天,若北地百姓的灾情没有缓解,本宫愿意以死谢罪!”

“昭儿!”北凉帝忍不住呵斥。

颜湛瞳孔地震,猛的抬头看向立于自己前方的红色窈窕背影,心底大为震撼。

众人也被凤昭月这话震住了,场面一时寂静无声,直到一声不阴不阳的嗤笑打破这股寂静。

“长公主殿下真是爱才如命啊。”闻臣坐在太师椅上拍了拍手,浓黑般的狭长眸子,眼底有一瞬的猩红,转瞬即逝。

凤昭月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望着上方明黄色的身影,声音坚定,“儿臣愿以性命担保,父皇可以派重臣盯着颜湛,十日之后他做的不好,立马取代他的位置。”

这既是对颜湛百分百的信任,也是对北地百姓的负责,她不会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但也不会让人有机会生出事端。

北凉帝深吸一口气,被凤昭月气的脑仁都疼了,捂着太阳穴,沉声问道:“长公主都这么说了,你们谁愿意替朕看着颜湛?”

言外之意竟是同意了凤昭月的提议。

“臣去吧。”沈怀瑾突然拱手上前,沈自重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就听沈怀瑾道:“臣愿意替陛下分忧。”

“好,那就你和颜湛一起去。”北凉帝心里松了口气。

沈家这个长子还是不错的,好威胁,懂分寸,若是颜湛真不行,他也得为昭儿刚刚的话寻个退路。

“臣谢陛下。”

“草民多谢陛下。”

事情也算是敲定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朝臣七嘴八舌的议论,一直到午时,这场早朝才在李公公的一声退朝下结束。


“正是,北地三年无水,百姓颗粒无收,朝廷拨下去的赈灾款一半都到不了当地手里,如今国库也空虚下来,没有多余的银子在拨下去,户部天天哭穷,这帮老东西还吵着要让老三和老五去赈灾。”

北凉皇抿了一口茶,嘴角忧虑苦涩更重,北地偏僻,又是弹完之地,他难免有疏忽之处,这就造成了那地方官官相护,自成一体。

他是天高皇帝远,明知有人在这其中贪赃枉法,却伸不出手去查。

老三和老五哪里是想要去赈灾,他们是看上了那处地界,拉拢人心。

偏偏户部连银子都拿不出来,让他很是头疼。

凤昭月垂眸看着北凉皇鬓角的白发,眸子浅冷了下来,户部并非拿不出银子来,只是户部侍郎有意将女儿嫁给凤瑾,早就划分了阵营。

“父皇,儿臣有法子筹集赈灾款。”凤昭月淡漠的眼中浮现出笑意来,行至北凉皇身后,手指轻柔有力的揉着北凉皇的太阳穴。

北凉皇原本舒服的享受女儿难得一见的孝心,听到这话猛的睁开眼,“你有办法?昭儿,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粮草衣匹需三十万两左右。”

凤昭月语气轻松不已,“儿臣知道,区区三十万两,父皇可相信儿臣?”

“朕自然是信你,但户部那些人老奸巨猾,父皇怕你吃亏。”北凉皇迟疑了一下,又觉得以凤昭月的性子,做不成应该也不会吃亏。

“父皇放心好了,儿臣心中自有定数。”凤昭月眼眸清冷,暗含着胸有成竹,北凉皇缓缓叹了口气。

罢了,昭儿愿意去做就去吧,出了事儿他给兜着呢。

就当是让昭儿去玩了,他在想想别的办法。

算算时间,闻臣明日应该回来了,到时就让他看着昭儿,总不会有人欺负了去。

“天色不早了,父皇,儿臣饿了。”凤昭月趴在北凉皇肩头笑嘻嘻的开口,声音不自觉夹杂了撒娇的意味。

“朕让人传膳,你好久没跟朕一同吃饭了。”北凉皇抬手拍了拍凤昭月的额头。

动作一出,北凉皇愣了一下。

凤昭月沉默片刻。

幼时,她经常趴在北凉皇背上,父皇在前面看奏折,她就在后面胡乱闹,饿时也这样冲着北凉皇耳边喊。

每次父皇都捂着耳朵拍她的脑袋,宠溺的让人准备她爱吃的食物,后来她再也没如此亲近过父皇。

“儿臣以后经常进宫陪父皇吃饭,那时父皇可不要烦了儿臣才是。”凤昭月压住心中的酸涩,笑着搂住北凉皇的脖子,像幼时那样撒着娇。

北凉皇心头一颤,眼中惊喜大过欣慰,点头连道了好几声好,紧锁的眉头彻底放开。

在御书房用了晚膳,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夜幕笼罩皇宫,凤昭月出了御书房,福公公带着太医等在门口,见人出来,连忙上前。

“公主殿下,今夜可要在宫中留宿?”

“不了,福公公,你好生照顾父皇,日后父皇的汤药都由本宫亲自送,太医也用不了这些,人多了,嘴就杂了,容易生事端。”

福公公听出凤昭月的言外之意,身体一颤,“奴才明白。”

目送着凤昭月离开,福公公进了御书房,便见北凉皇一向沉稳有加,不苟言笑的脸上浮现着满足和喜悦,不由得心中也高兴起来。

“今儿公主殿下来了,陛下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不少。”

“昭儿大了,知道心疼朕,替朕分忧了,你都没看见昭儿替朕夹菜,她自己都没吃多少。”沉稳的帝王语气得意炫耀,好像得了什么宝贝一般。

福公公心里想笑,“公主殿下心里还是有陛下的,方才在嘱咐奴才看好陛下的药,以后她亲自送来。”

北凉皇蹙眉,“昭儿此举定然不是无故的,你去查查许怀安又干了什么,朕的女儿金枝玉叶,岂非那种东西能欺负的,往常昭儿护着他,朕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今他若是在不识好歹,朕就废了他!”

“是。”福公公将公主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

出了宫门,暗卫突然出现,跪在凤昭月面前:“公主,花姨娘在公主府门前大闹了一通,此时正跪在门口,扬言殿下不饶了驸马,她这个婆婆就在门口长跪不起。”

凤昭月脸色倏地冷了下来,眼里闪过煞气。

花姨娘便是许怀安的生母,这些年仗着她对许怀安的宠爱,几乎快爬到她头上来了,以她婆婆的身份自居,平日里也没少对她颐气指使。

公主府门前,绫罗绸缎,长相妩媚的女子梗着脖子跪在那里,膝盖下垫着蒲团,旁边还有丫鬟给花姨娘驱赶着蚊虫。

“公主殿下到——”

花姨娘闻言,连忙就要起身,“公主,你怎么能这么对怀安,他是你的丈夫,女子夫为天,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如此仗势欺人。”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婆婆——”

话音未落,一脚踹在她的心口上,花姨娘的身子如风筝般飞出去,砸在地上。

“你一个奴才也敢自称本宫的婆婆?”

凤昭月眉目冰冷,周身泛起煞气,一脚踩在花姨娘的脸上,“就是许天成都不敢这么同本宫说话,你区区妾室,见到本宫不行礼就罢了,还敢质问本宫?”

“女子夫为天?你看好了,这里是公主府,没有男女,只有君臣,本宫是君,而你是奴!”

花姨娘面色惨白如纸,这些年来凤昭月在她面前伏低做小,恭顺尊敬,让她在盛京几乎可以横着走,何曾这样对过她?

“公主还想怎么样?若不是你求着怀安给你当驸马,他早就考取功名,就算因为你让我在许家过的舒舒服服,但你同样耽误了怀安的前途!”

凤昭月听笑了,“你是说许怀安连着三次都考不上秀才,最后本宫求着父皇给他在大理寺找了个闲职的前途吗?”

花姨娘一噎。

“你也知道是因为本宫你才在丞相府过的舒舒服服的?仰人鼻息还要本宫觉得亏欠你们,本宫看你的脑袋里是进了屎了。”

凤昭月松开脚,神色冰冷,不容置疑,“去将花姨娘扔进荷花池,好好洗洗她脑子里的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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