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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派阴阳先生,但身捆出马仙无删减+无广告

蓝冠鳕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两位哥哥好!请问林爷爷是住在这里吗?”我回头看去,是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年纪,手里拎着布口袋,穿着一身花棉袄,长得水灵水灵的个子还不矮,瞧着比四元儿还高上半头。粉嘟嘟的小脸蛋儿一笑甜甜的,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们。我现在只想赶紧去监狱,不太想搭理这陌生的小姑娘,尽管她长得挺可爱。四元儿却是语气温柔:“小妹妹,你的林爷爷的外号是叫林瞎子吗?”“嗯嗯,是的!是的!”那姑娘点了点头,长长的马尾辫儿一甩一甩的。我瞪了陈泗源一眼,这个没心没肺的四元儿,咋对外人一点戒心都没有,我从来没听说过林瞎子有这一号亲戚,再说她一个小姑娘来棺材铺能干啥?买棺材吗?“我奶奶叫我来这里找林爷爷,给她选一口棺材的!”“啊?”我和四元儿两人皆是一愣,还真是...

主角:刘三喜蒋小方   更新:2025-01-07 14: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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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三喜蒋小方的其他类型小说《北派阴阳先生,但身捆出马仙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蓝冠鳕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位哥哥好!请问林爷爷是住在这里吗?”我回头看去,是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年纪,手里拎着布口袋,穿着一身花棉袄,长得水灵水灵的个子还不矮,瞧着比四元儿还高上半头。粉嘟嘟的小脸蛋儿一笑甜甜的,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们。我现在只想赶紧去监狱,不太想搭理这陌生的小姑娘,尽管她长得挺可爱。四元儿却是语气温柔:“小妹妹,你的林爷爷的外号是叫林瞎子吗?”“嗯嗯,是的!是的!”那姑娘点了点头,长长的马尾辫儿一甩一甩的。我瞪了陈泗源一眼,这个没心没肺的四元儿,咋对外人一点戒心都没有,我从来没听说过林瞎子有这一号亲戚,再说她一个小姑娘来棺材铺能干啥?买棺材吗?“我奶奶叫我来这里找林爷爷,给她选一口棺材的!”“啊?”我和四元儿两人皆是一愣,还真是...

《北派阴阳先生,但身捆出马仙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两位哥哥好!请问林爷爷是住在这里吗?”

我回头看去,是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年纪,手里拎着布口袋,穿着一身花棉袄,长得水灵水灵的个子还不矮,瞧着比四元儿还高上半头。

粉嘟嘟的小脸蛋儿一笑甜甜的,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们。

我现在只想赶紧去监狱,不太想搭理这陌生的小姑娘,尽管她长得挺可爱。

四元儿却是语气温柔:

“小妹妹,你的林爷爷的外号是叫林瞎子吗?”

“嗯嗯,是的!是的!”

那姑娘点了点头,长长的马尾辫儿一甩一甩的。

我瞪了陈泗源一眼,这个没心没肺的四元儿,咋对外人一点戒心都没有,我从来没听说过林瞎子有这一号亲戚,再说她一个小姑娘来棺材铺能干啥?买棺材吗?

“我奶奶叫我来这里找林爷爷,给她选一口棺材的!”

“啊?”

我和四元儿两人皆是一愣,还真是来买棺材的?

姑娘的眼神很清澈,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见我俩不搭话,又继续问,伸着小脑袋往棺材铺里看:

“林爷爷是在里面吗?”

这么小个姑娘自己一个人跑到棺材铺来买棺材,这事儿我怎么总感觉这么怪呢。

“你家里没有别的人了吗?让你来买棺材?”

我一侧身挡住她的视线,眼神不善的盯着她质问道。

“啊...对呀...

我家里...现在只有我...和奶奶了...”

她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身子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说!是不是昨天那伙儿人派你来的!”

我吼了一嗓子,一把将她按在了门板上逼问。

“什...什么昨天...人呀!

我奶奶让我来...找林爷爷...买棺材...

呜呜呜...”

这姑娘被我吓哭了,边哭还边从那包袱里掏出了一小沓皱巴巴的钱,还有一封信,想要给我看,证明她真的是来买棺材的。

四元赶紧上前一把将我推开了:

“蒋哥!咱们吓坏她了,小姑娘应该不是昨天那伙人派来的...”

哼!辣鸡!拙劣的演技!她越是这样抹眼泪,装作可怜兮兮,我就越觉得她可疑,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千万得多加一个小心!

就在我还要上前逼问,打算对她重拳出击的时候,陈泗源把姑娘手中攥着的信递给了我。

信是用铅笔写的,老旧的信纸,字迹很娟秀,是一个老太太写给林瞎子的信。一段段,一句句字里行间流露着一种质朴的情感,老太太是在和多年不见的老友林瞎子告别。

想不到我师父林瞎子年轻时也是个性情中人呐,嘿嘿嘿。

看完信,我直接就揣在了自己兜里,下次再去监狱我得亲手带给我亲爱的师父,就想看他老脸一红,羞射的样子呢,嘿嘿嘿。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我沉思了片刻。

也许这小姑娘真是来买棺材的,是我多疑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走到小姑娘面前:

“抱歉了小妹妹,刚刚哥哥态度不好,向你道歉了。

林瞎子是我师父,最近他恰巧出远门了,人不在。

这样吧,我替他来帮你奶奶挑个上好的寿材,怎么样?”

小姑娘擦了擦眼泪,偷偷的看了看我,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后来,监狱也没去成。我亲自替小姑娘选了一口紫皮红木大棺材,钱也没多收她的,反正最近发了一笔四万块的横财,就当积德行善吧。

小姑娘说她家大概离这儿有二十多里地,棺材选完了,怎么运回去犯了难。她奶奶病了,家里也没其他什么人,她带的那点钱买棺材都不够,也就更没钱雇人运了,支支吾吾的想让我们免费帮她运回家。


见好不容易来了顾客,陈泗源连忙放下筷子站起身,迎了上去:

“两位客人,挑选寿材吗?”

二人不搭话,也不选棺材,眼珠子在我和陈泗源身上,上下打量一阵后,就直勾勾的盯着我爷爷看。

许久,那个四十来岁的鹰钩鼻冲我爷爷一抱拳,一张嘴就是满口的江湖气:

“老弟我打南边来,摸杆子的江湖人,游过宝地本是求个帮,借点盘缠,不知打哪儿跟老哥哥结了梁子,请高人攒个亮儿。”

“老弟我打南边来,摸杆子的江湖人,游过宝地本是求个帮,借点盘缠,不知打哪儿跟老哥哥结了梁子,请高人攒个亮儿。”

鹰钩鼻中年人,一段半黑半白的黑话,江湖口,是冲着我酒桌儿上的爷爷说的。

大概意思是他们兄弟是从南方来路过我们这儿的江湖艺人,想在本地赚点钱,但是不知道为啥得罪了我爷爷,还请我爷爷把话说明白。

我爷爷先是一愣,随即老头子哈哈大笑:

“报万儿,盘盘道儿?”

随后,老头子一套正经八板儿的绺子黑话脱口而出,四平八稳,底气十足,气势上顿时压了对方一头。

绺子是指土匪,六七十年前,我爷爷正经是上过山,当过胡子的,他口中一连串儿的黑话连我都听不懂。

但显然面前的鹰钩鼻中年人是听懂了。

两人又用我听不懂的黑话交流了一阵儿,期间好像还提到了我师父林瞎子,叽里咕噜说了一阵子。

随后中年人冲我爷爷恭恭敬敬的一抱拳,转身就带着他那虎背熊腰的兄弟二人走出了店门。

等两人走后,我问爷爷,他跟那中年人说了啥,咋还提到了我师父。

我爷爷又抿了一口白酒,脸色有些凝重,不答反问我:

“小方啊,我林老弟那一身本事,七七八八的,你都学会了吧?”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奇到底出啥事儿了。

爷爷说,这伙儿人有四个,自称是蜂麻燕雀,四门合一。是走江湖的手艺人,也是我师父林瞎子道上的闻名之交,勉强算是没见面的朋友。

今天刚刚上门来的是他们的老大蜂,和老四雀,老二老三麻和燕今天没来。

他们这次来,为的是财。说有人使了手段,拿了他们六万块的买命钱!据他们所知,这龙江县能有此种手段的高人除了林瞎子再无第二个。

于是,人家第一时间就找上了这林瞎子的棺材铺。

听到这儿,我头皮一麻,原来是冲我来的...

本以为五鬼运财的事儿只有天知地知,没想到这么快人家就找上了门儿。

我爷爷看我慌了神,他也没多问,想必他老人家问我本事学咋样的时候,心里估计就已经有数儿了。

这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让我很难受。

爷爷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拍了拍:

“小方啊,咱不慌!”

他让我别慌,他说那伙人他暂时已经应付过去了,这两天尽快再去一趟监狱,再问问林瞎子这伙人的底细,要是这伙人端的正,不会下黑手,咱们主动还钱了事达成和解是最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简单吃过早饭,我就打算叫上四元儿和我一起去一趟县监狱,毕竟现在是被人盯上了,留他一个人看家也不安全。

我俩推开门,卸下门板,刚准备要走,一个悦耳的少女音在我耳边响起:


“后生可畏!

年纪不大,倒是有两下子能耐。

啧啧...”

我的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儿,看了看他,没搭话。

今天落在这伙人手里,我可能要栽了,如果这伙人讲理还好办,一个钱的事儿有商有量兴许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但要是这伙人不讲理,不管我拿没拿他们的钱就一门儿心思想要我的命,那我也是瞪眼睛没招儿,实在不行就只能再请常七爷救命了...

“小兄弟。

钱,是不是你拿的?

我只问一遍!”

崔蜂子又问了,表情平静,目光深沉,对上那双鹰眼让我不自觉发毛。

现在这种情况下,就只能赌一把了。我猜他们此时能找上我,肯定是已经认定了他们的钱就是我拿的,我再狡辩也是无用,兴许直接就把我俩宰了埋了。

我猜这伙人干的虽是偷鸡摸狗的行骗勾当,但也自称是江湖手艺人,估计他们也奉行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守着老时年间的江湖规矩。

估计目前这种情况我跟他们还是有理可讲,否则早逼着我要钱,然后把我俩杀了埋了。他们再横,再牛逼,只要能讲理就好办。

我梗着脖子,强装镇定:

“是!

六万,我拿的,一分不差!

人在屋檐下。

就按你的规矩,画条道儿吧,要杀要剐,你言语一声儿。

小爷我俩挺着就是了!”

此时一旁的老二杨麻子拄着拐棍儿凑了上来,笑眯眯的对着我一挑大拇指:

“好!

像是把硬骨头!林瞎子可收了个好徒弟!”

紧接着,沈燕子不依不饶:

“大哥二哥,跟这小子废什么话!我先挖了她在对儿招子!”

这漂亮女人腰间抽出了把冷冰冰的小刀,刀尖照着我的眼睛就凑了过来!

卧槽!躺在地上的我身子紧着向后躲,口中紧念帮兵决,要请常七爷救命!

“燕子,先别动!

小兄弟要跟咱拼命了。”

老大崔蜂子开口了,出手把沈燕子拦了下来。

“小兄弟,咱们跑江湖的,各凭本事吃碗饭。

那老马头儿的瓜,我们取了,不偷不抢,凭的是吃饭的手艺。

你用的邪门儿手段,凭空拿走了我们的钱,凭的也是你阴阳先生吃饭的手艺吗?”

我一听他说这话,随即停止了帮兵决,看样子有门儿,兴许能讲理。

我点了点头。

“取你们的钱,我也是不偷不抢,凭的也是我吃饭的手艺!”

崔蜂子,叼上了根烟卷儿,点着,吸了一口,也点了点头。

“行,那我没啥说的了。

他们三个同意了,你俩就走吧。”

说完崔蜂子退到一边,找了块儿墙墩子一座,悠闲地吞云吐雾,不再理会我这边。

蜂老大的话说到这儿,我身旁躺着的四元顿时精神了,挣扎着起身,看向那个排行老三,叫沈燕子的女人,目光充满希望:

“妹...额不...

姐...你同意放我俩走吗?”

“放你俩?...呵呵呵...”

沈燕子嘲弄地笑声响起。

“放你嘛,姐姐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而后她用小刀朝我一指。“放他,坚决不行!”

拄着拐的老二杨麻子又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小老儿我有个提议,俺知道你小子身上有点本事。

这样吧,咱们过过招儿,生死有命。

要是赢了俺们三个,放你和你的小兄弟走,钱俺们不要了,你凭本事花。

这样也不算俺们欺负你,咋样?

老四,你说说?”

此时一旁那个始终没讲话的虎背熊腰刘山雀,双手一摊。

“我没意见!”

杨麻子又看了一眼沈燕子,沈燕子把嘴一撇。


炕上的我,奄奄一息。

我爷爷在屋里急得团团,不停的念叨着:

“林老弟呀!

这可咋整啊!”

林瞎子烧了两张符纸,把手放在我脑袋上探了探,摇了摇头:

“黄皮子下了毒咒,拼命了。

这是要跟咱家孩子换命啊!”

我爷爷一听,眼泪都下来了,就差给林瞎子跪下了:

“林老弟啊!

我求你了,无论想个啥招儿也得救救俺娃啊!

有啥就让他冲俺来吧!

我老蒋家不能绝了后啊!”

林瞎子连忙扶住我爷爷,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

咱也没啥招儿了。

就还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爷爷一听,似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行!

只要能救孩子就行!”

林瞎子的话他只说了一半,而这个所谓的办法后半段是:

“这个办法,兴许能行。

但最多也就能保下咱孩子的半条命,

就算保住下了这半条命。

孩子这辈子,也算是完了...”

我爷爷一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嘴里呢喃着:

“半条命,半条命...”

林瞎子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串儿黑黢黢的蛇骨,紧紧攥在手里,眉头紧皱:

“蒋老哥,咱得抓紧时间拿个主意了!

孩子要不行了!

嘴里这口气儿,眼瞅着要咽了...”

我爷爷不再看我,只是坐在地上,木讷的点了点头。

......

那天,林瞎子把那一小节儿漆黑的蛇骨用蒜缸子碾成粉,捏鼻子用符水给我灌了下去。

这节蛇骨是那黑蛇仙的仅剩的遗骨,是在马二蛋子家灶坑里好不容易找到的。

我保下这半条命,用林瞎子的话说,是朝黑蛇仙借的。

自古以来,有借就有还。

代价就是,我这辈子,剩下的半条命,就已经归了黑蛇了。

那黑蛇失去了肉身,需要找一具肉身,来寄存仙灵。

而我的八字正是万中无一,适合仙家寄灵的体质。

那年,林瞎子替我和黑蛇签下契约,当时我才八岁,岁数还太小,我爷爷只需在我家为黑蛇设下香火牌位供奉即可。

但我的阳寿,是管那黑蛇借的,这笔债,我得还。

等过几年我十八岁成年了,就必须得顶仙出马立堂口,给那黑蛇当出马弟子,替老仙儿广积阴德,四海扬名。

黑蛇一共借了我二十年阳寿,我这辈子最多就能活到28。

我想活过28必须得在28岁之前帮黑蛇攒够一定数量的阴德,让它重塑肉身,那黑蛇老仙儿就能还我自由,并且再借我几十年阳寿,让我过上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要是不能,28岁之前我没攒够黑蛇要的阴德,那就。

欠债还钱,借命还命!

......

一转眼,十年的光景就过去了。

这么些年,小时候的事儿我也忘的差不多了,黑蛇的事儿我也就是当个故事,偶尔听我爷爷念叨几句。

具体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反正这么多年我除了胳膊上有那么一小段弯弯曲曲的黑线,瞅着有点像纹身。

其他的,我是没发现自己跟别人有啥不一样的。

但我家老头子却是很把这事儿当一回事儿,这么多年每次我过生日的时候,老头子都是数着日子,很是哀伤。

总是叫我要跟林瞎子好好学手艺,将来要是有一天他要是不成了,我自己在这世上活着也能多点底气。

这么多年,就他一个老头儿把我拉扯大,吃过的苦,该受的不该受的罪,那就甭提了。

我也不争气,不是那学习的料,一上课就脑袋疼,勉强念到初中就不念了。

再过两个月,我就18了,从辍学到现在已经正经跟着我师父林瞎子,学阴阳先生的手艺五年了。

我学手艺不为别的,就为了将来挣俩钱儿,好好孝敬我爷爷和我师父这俩小老头。

过两年手艺学成了我就去城里挣大钱。

等将来再回村我也开个大奔,接上俩老头儿,往城里的大高楼一住。

我从小没爹没妈咋了,咱一样能凭本事争上一口气。

我师父林瞎子的手艺,在我们这儿,十里八乡,包括周围几个镇子,提起来那都是一绝。

提起李家沟棺材铺子的林瞎子,那真是妇孺皆知。

驱邪,破煞,选坟地,红白喜事,看风水,没他不懂的,就连画棺材头,也有两把刷子。

每年领着孩子登门送礼,想把孩子送到他这儿当学徒的人,那都海了去了。

可算下来这么多年,林瞎子就收了我这么一个徒弟。

可能是他和我爷爷的关系,也可能是我过人的天资吧。

一般人可能真不具备咱这条件。

要说我拜师这五年,都学了啥本事。

这么说吧,驱邪,破煞,选坟地,红白喜事,看风水,我是一样没学透...都只是沾了点皮毛。

这都赖林瞎子捧着天儿领我出去给人白事主家画棺材头...

说我画画有天赋,比他画的好。

自打五年前我拜进他家门儿,他就没动过笔。

他说,我不用学那些,等我十八了,自然就有本事了,肯定比他强,反正就是不教我真本事...

林瞎子有一本挺老厚的古书,我怀疑他的一身本事都是从那古书上学的。

那本古书就是他的命 根子,睡觉都得搂着。

拜师这五年我就偷偷翻开看了一次,上面还竟是些不认识的字儿和鬼画符...

最近,到这个月月底我就过十八的生日了。

林瞎子打上个月起,就不再从外面接活儿了。

说是为了我准备大事儿。

眼下啥活儿我们都先不接了。

从上个月起,他就经常一个人出门儿往山里跑。

有时候一走就是好几天。

每次走时候还特意嘱咐我哪儿也不能去,就老老实实在家看着棺材铺子。

今天,又是个炎热的下午。

林瞎子昨天又出门了,棺材铺里就我自己。

我守着棺材,往长椅上一躺,嘴里正啃着西瓜。

一个种地的四十多岁庄稼汉火急火燎的找上了门...


接下来,安静的茶室内,陈泗源把他陈家这几年前前后后发生的变故大致给我们师徒二人讲了一遍:

三年前,那时候陈泗源还在读初中,他陈家的生意就已经做的很大了,只不过和现在的规模还差上一大截,一家人也还没住进现在这所宅子。

那时,他们陈家人丁兴旺,算上他这个最小的儿子,他爹陈老爷子和原配夫人足足育有四位子女。

三年前一场意外的车祸,陈泗源母亲去世了。

当时龙江县里的医疗条件差,人第一时间送到县医院抢救不力,就走了。

相伴一辈子的妻子走了,陈老爷子痛不欲生,决心大力投资发展我们当地的医疗事业,萌生出了自己办医院的想法。

可这个行业不比传统行业需要大量的长期的资金注入,以陈家当时的财力无异于是一笔风险杠杆非常之大的买卖。

于是陈老爷子挖空了心思想从政府那争取一些优惠扶持政策,以求降低买卖的风险性。

一次酒局上,经人介绍,陈老爷子偶然间结识了镇里的一位姓周的年轻领导。二人在办医疗方面的想法一拍即合,一来二去就成了要好的朋友,甚至陈老爷子不顾道德上的议论,亡妻才去世半年不到,他就又将那位周领导三十多岁的亲妹妹娶回了陈家。

这个三十多岁的貌美女人,就是现在这个陈泗源的小妈了。

刚进门时,这女人为人低调而且贤良温婉,很讨陈老爷子喜欢,陈家的日子也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着。

不久后的某一天,那位姓周的领导带着一位自称申半仙的道士找到陈老爷子,申半仙声称,陈老爷子的大运已至,命里有三年猛财,挡都挡不住。

只是他陈家老宅的风水平平,接不住这泼天的富贵,财运到了也是过江之水难以存续。

陈老爷子一听这申半仙说的有理有据,的确像那么回事,分析起他陈家老宅的风水弊端也讲得头头是道,加之这人又是他最信任的大舅哥,周领导带来的,于是就带着诚意,求申半仙指点一二。

申半仙也不藏色,直言他用几十年的时间,寻到了两处风水绝佳的宝地,一处名为三塔聚财地,此地地处龙江下游的一处浅滩,依山傍水,上游九里之内江边有两座明清时期留存下来的古塔。

古塔聚气,流水聚财,两座古塔所在的位置正分别锁住两处龙江河眼,但所谓三塔聚财,三木成林,只要陈老爷子肯下财力,再花点功夫时日,在龙江上游九里之内的另一处河眼所在之处再修上一座佛塔,三塔聚财之势可成!

届时在三塔下游的浅滩之处兴建家宅,管保流水聚财子孙代代兴旺,到时候陈老爷子即将到来的三年大运至少也可以吃到个一年半载。

另一处宝地,则位于龙江之畔的一处孤山脚下,此孤山形似蛇头,单从地表上看是一座孤山,但其脉势向西绵延不止百里,如同一条巨蟒险些横亘在龙江之间,若是在龙江之畔填海造陆,建上一处阳宅,那么巨蟒拦江之势可成。

拦半江即可,若是在古代,这半江的流水带来的起运,足以使平民人家得有将相之命!

当陈家少爷泗源讲到这里,我师父林瞎子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感慨道:

“流水聚财,但也聚阴!

巨蟒拦江!这得是何等的野心,又是何其的凶险!

那看风水的什么申半仙,他当真是不懂吗?

害人啊!作孽啊!

害!......”

林瞎子长叹了一声,陈少爷听完林瞎子的话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眼圈通红,强忍着泪,继续讲述他陈家接下来的故事。

三塔聚财,巨蟒拦江,不出意外,陈老爷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尽管那个申半仙事先讲明了一句,巨蟒拦江带着凶险,常人气运恐难降服。

但彼时的陈老爷子就如同那鬼崔的,着了魔,谁劝都不听,就要那巨蟒拦江,他已经等不及要吃满这三年旺运!

半年后,蛇头山下,龙江畔上填河造陆,一座庄严气派的大宅拔地而起,陈老爷子迫不及待的卖掉老宅领着一家老小搬了进去。

果然,不出半月,陈家医院的项目各项审批顺利通过,紧接着真可谓日进斗金,每天大把的票子流水似的银子哗哗进账,陈家原本的各项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一日千里,陈老爷子也成了龙江县首屈一指的商贾巨富,人送外号陈半县。

由此,陈老爷子对那位申半仙是礼敬有加,重金酬谢,对如今脚下的这座宅子也是一百分的满意。据说这宅院里的景物布置,也是申半仙亲自出手给画的图纸...

这宅子住着虽怪了点,但冬暖夏凉,开春不到三月份池子里的冰就化了,夏天酷暑三伏站在院子里还能穿毛衣。

自搬进这新宅后家族财富蒸蒸日上,陈老爷子的四位子女也是事业有成,开公司的读名校的个个是人中龙凤,陈老爷子只觉得他这一辈子到此,已经算是美满了。

但老话说乐极生悲,陈家人的好日子,很快就过到头了。

搬进新宅的两年后的某一天,噩耗传来,陈家开公司的大儿子和故去的陈妻一样,突遭车祸身亡。

紧接着,大儿子的丧期还没结束,不出一个月,陈家还在国外名校读硕士的二儿子,在酒吧遭遇黑人抢劫,身中数枪当场毙命。

再然后是三女儿,在两位哥哥接连去世的半年后,这位原本是业余体操运动员,身体各项机能年轻健康的花季少女,却在一次剧烈运动后心脏猝死,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接连的噩耗像一计计重锤,砸在陈家人的心上,短短半年内四位子女中死了三位让陈老爷子脆弱的身心一度崩溃。

陈老爷子终于意识到,是这宅子巨蟒拦江的风水出了问题!

如当初申半仙所说,这强横风水降不住的副作用应验了,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猛烈!来得这般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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