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邵瑜顾遥烨的其他类型小说《觉醒了!七零美人读大学,甩渣男,高嫁军官 全集》,由网络作家“夏雨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角终究还是止不住落下一滴泪。她母亲就是在这么一个停电的雨夜走的,没人比纪子煊更清楚,那场雨把她永远困在了那个黑暗的房间。可他这次,依然抛弃了她,选择周雪妍那一方。与此同时,纪子煊给姚瀚又是降温又是喂退烧药,折腾半天,他的体温总算降下来些许。屋内点着蜡烛,思绪收回,他终于想起邵瑜怕黑的事,心中一紧,马上就要回去。姚瀚眼含着泪,拉着他的衣袖:“纪叔叔,是不是因为阿瀚没有爸爸保护,所以才会被发烧,被带来病痛的坏蛋欺负?”不及他大腿高的小孩儿因为发烧小脸儿通红,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难受。一旁的周雪妍也抹着泪,却坚强地柔声道:“阿瀚,今晚已经麻烦你纪叔叔很多了,乖,听话。”小孩儿眼中的泪又要涌出来。纪子煊心软,重新坐了回来。邵瑜整个人在床上缩...
《觉醒了!七零美人读大学,甩渣男,高嫁军官 全集》精彩片段
眼角终究还是止不住落下一滴泪。
她母亲就是在这么一个停电的雨夜走的,没人比纪子煊更清楚,那场雨把她永远困在了那个黑暗的房间。
可他这次,依然抛弃了她,选择周雪妍那一方。
与此同时,纪子煊给姚瀚又是降温又是喂退烧药,折腾半天,他的体温总算降下来些许。
屋内点着蜡烛,思绪收回,他终于想起邵瑜怕黑的事,心中一紧,马上就要回去。
姚瀚眼含着泪,拉着他的衣袖:“纪叔叔,是不是因为阿瀚没有爸爸保护,所以才会被发烧,被带来病痛的坏蛋欺负?”
不及他大腿高的小孩儿因为发烧小脸儿通红,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难受。
一旁的周雪妍也抹着泪,却坚强地柔声道:“阿瀚,今晚已经麻烦你纪叔叔很多了,乖,听话。”
小孩儿眼中的泪又要涌出来。
纪子煊心软,重新坐了回来。
邵瑜整个人在床上缩成一团,不知何时,雷雨声终于停止,她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至于纪子煊之后有没有回来,她并不关心,也不再期待结果。
次日一早,通讯室叫邵瑜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老师讲话很有精神气:“邵瑜同志,这里是北科大新生处,学校给你买好了开学前两天一早八点的火车票,上大学的事你都跟家里沟通好了吗?”
邵瑜压下心中喜意,撒了个小谎:“都沟通好了。”
那头便笑起来:“那就好,做科研的人,就得有舍小家为大家的觉悟,欢迎你来北平开创一番新天地。”
“我在北平等你。”
电话挂断,邵瑜唇角止不住地弯起来。
多年苦学就是为了报效祖国,如今终于有了这个机会,她心里鼓鼓囊囊,觉得满足又高兴。
回到家时,她还不自觉地哼着小曲。
“什么事这么高兴?”
疲惫的声音响起,照顾姚瀚一夜,纪子煊眼下都泛出一层青黑色。
邵瑜收起脸上笑意,随口道:“买了个东西。”
纪子煊浓眉微蹙,看着她神清气爽的模样,心底有隐秘的不适。
他收回目光:“部队要紧急出任务,领证的事回来再说,阿瀚生病了,你多帮衬点,照顾好妈。”
邵瑜漠然“嗯”了一声,目送他出去,转头进了厨房。
精心做好每一餐饭,是她为这个家尽的最后一点儿媳职责。
两年来,婆婆确实对她好过,她也打从心底里希望她以后能好好的。
看着婆婆挑剔的眉目,邵瑜软下眉目叮嘱:“婆婆,你脾胃不好,一定要少吃辛辣,不要贪凉,医生说过了,早上最好的还是喝一碗小米粥,还有……”
唠唠叨叨的嘱咐却只让杨兰芬觉得厌烦。
她不耐烦道:“与其操心我,不如多管管你自己。”
邵瑜便闭了嘴,心中叹息一声。
还有大半月就要去北平,这一去,少则一年,多则好几年才能回家一趟。
邵瑜买了鲜花和贡品去给父母扫墓,土堆的小堡垒,她一点一点擦干净墓碑上的灰尘,细细说着去上大学的事。
尽管已阴阳两隔,可她依然习惯报喜不报忧。
报完后,她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去领取了报销到北平的火车票后,邵瑜才回了家。
不料,刚到家里,就迎来了纪子煊压着怒意的声音。
“邵瑜,你到哪里去了?我离家之前是怎么说的,怎么我一走就出事了?!”
劈头盖脸的呵斥让邵瑜一愣,这才发现婆婆和姚瀚都捂着肚子,模样十分虚弱。
旁边的周雪妍抱着姚瀚,咬着唇忍着泪道:“邵姐姐,我知道阿瀚不讨人喜欢,之前还撕坏了你和纪大哥的结婚照,你有什么可以冲我来,但阿瀚还是个孩子……”
纪子煊眼皮重重跳了两下,怒上心头,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带着沉沉的压迫感。
“我知道这段日子你受了委屈,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妈和一个孩子动手,你怎么就小心眼到这个地步?”
她小心眼儿?报复他们?
一时间,邵瑜不知道该说是可悲还是可笑。
相识多年,她在曾经的爱人眼里竟是这样的形象。
苍白的指尖一点一点掰开他扼住自己肩头的手,邵瑜眉眼透出些讽刺:“证据呢?”
周雪妍咬下唇咬得更深,看着外面攒动的人影,眼底暗茫闪烁,啜泣起来。
“可今天早上是你做的饭……”
周围的邻居一早就看到这边的热闹,见状更是凑过来看。
一个婶子闻言就横了眉。
“哎哟喂,周雪妍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邵瑜同志那是天天做饭,按照那个什么,营养搭配来做的,咱们天天可惦记着,都没能吃上一口呢!”
“邵瑜同志出了名的孝顺,杨兰芬同志一有点头疼脑热的,不眠不休地守在病床边,就是纪子煊同志,也做不到这个份儿吧!”
几个婶子军嫂你一言我一语,不仅没对邵瑜指指点点,反而替她说话。
这让周雪妍有些吃惊,眼底微暗,暗暗咬紧了贝齿。
“让让让让,卫生所的同志来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上前,先是仔细看了看她的情况,又指着桌上剩的那些饭菜。
“今天除了这些饭菜还吃过别的吗?”
杨兰芬身体虚弱,眼神闪烁,缩了缩手指道:“没……没吃过了。”
那医生显然经验十足,神色严肃:“杨兰芬同志,你得说你吃了什么我们才更好判断你这是怎么回事,万一你没说,闹出人命可不是小事!”
严厉的语气吓了杨兰芬一跳,她立马哆嗦着道:“我、我就带阿瀚吃了块糖!”
周围众人短暂唏嘘几声。
卫生所的同志严厉道:“把那块糖拿来,让我看看。”
事关自己和姚瀚的命,杨兰芬只好红着老脸进屋,去把那糖拿出来。
仔细检查一番,卫生所的同志才语重心长道:“下次吃的时候看看外面的日期,这糖已经过期了,再舍不得扔也吃不得,你说说,是花钱买新糖好,还是养身体受罪的好?”
晚上,刘婶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依旧跟自己的丈夫一起把邵瑜送了回去。
刘婶对于他们家的人都没什么好印象,临下车之前紧紧攥住邵瑜的手,“阿瑜,真的不用我们陪你一起进去吗?”
纪子煊白天的所作所为把他们都吓坏了,她有点担心邵瑜回家之后会吃亏。
邵瑜轻轻的拍了拍刘婶的手背,“没事的,刘婶,我已经习惯了,这次也不早了,你们开车回去还要段时间,快点儿出发吧。”
吉普车的车灯消失在夜色之中,邵瑜才终于推开了院子大门。
只是邵瑜还没进门,就听见纪母正在添油加醋的数落自己这些天早出晚归的行为。
描述的绘声绘色,甚至还把自己锁门的事情归结为有事隐瞒。
可笑。
邵瑜在门口听了两句,实在觉得有些窝囊,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邵瑜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闹翻,影响了自己去北平的计划,本想要装作无事发生,可纪子煊没给自己这个机会。
“邵瑜,你一天到晚早出晚归的,连家都顾不上,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家?”
纪子煊回来的时候本来还心存愧疚,一听纪母说邵瑜这些日子虐待自己,总是留一些残羹冷炙,他刚刚平息的怒火就再次烧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弄剩饭剩菜给她吃了?”
邵瑜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自己做的那些饭菜都算剩饭剩菜的话,那他们纪家人自己可伺候不了。
邵瑜态度很强硬,盯着面前的纪子煊,眼神充满了鄙夷。
“你亲眼看见我拿剩饭剩菜给你妈吃?”
从自己住到纪家以来,纪母就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纪子煊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发生矛盾就向着自己的母亲,邵瑜早就已经习惯了。
可今天不同,她再也不会继续忍受了。
“阿瑜你也别这么生气啊,每天我陪着伯母起来吃早饭的时候,确实桌上都是一些剩饭了,今天还是我在外面买的熟食,不然就要委屈了伯母了。”
周雪妍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反倒引起了邵瑜注意。
“我每天买了什么菜都记在账本上了,花了多少花销,从哪一家店里买的菜,涨零多少钱,剩余多少钱,上面都有记。”
邵瑜从厨房的橱柜里抽出了小账本,上面工工整整的记着自己每天买菜的数量,“如果你不相信,那就按照这本子上记得挨个去问。”
邵瑜没想到自己平日里记账的小本竟然也会派上用场,更没想到周雪妍竟然敢撺掇着纪母向纪子煊告状。
本子翻开上面确实详细记录着每一天买的菜,可周雪妍还不肯罢休。
“这上面记的内容也可以造假,我们也没怪你的意思,只要以后好好照顾伯母……”
“我有没有好好照顾她,和你这个外人没有关系,更何况,我每天早上做好了饭菜放在桌子上,家里一共有三个人,为什么就断定是我没有做好饭菜不是被人偷吃了呢?”
纪子煊上来就怀疑自己的妻子,相信一个外人的话,这难道就是对的吗?
邵瑜做事一向都是小心谨慎,纪子煊随便翻了两页,心里也有点心虚,装模作样的把矛头指向了周雪妍。
“阿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拙劣的诬陷手段罢了。”
邵瑜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们,正在屋里躲着的小宝却突然冲了出来。
“纪叔叔,你不可以骂妈妈!”
小宝委屈可怜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纪子煊当着孩子的面也确实没办法继续责备周雪妍。
可抬头一看才发现,小宝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刚才出来的那间房间里桌上也摆了几个盘子。
邵瑜稍一抬头,便发现那屋里的几个盘子,正是自己早上就准备好的饭菜。
“这源头不就找到了吗?我早上精心准备的饭菜,原来都被周雪妍同志端走了呀。”
邵瑜饶有趣味的看着周雪妍,她倒想看看,这场戏她还要怎么演下去。
“雪妍,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纪子煊面上有些挂不住,放开了怀中抱着的小宝。
“你要吃什么饭菜直接和阿瑜说就好了,为什么要把饭菜偷偷藏起来?”
眼见东窗事发,事情败露,周雪妍不知该如何辩解,偷偷从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确实是我把饭菜藏起来的,小宝他现在年纪还小,就是喜欢吃阿瑜做的饭菜,可是分量根本就不够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吃,所以我为了孩子……”
周雪妍一边解释着一边抹泪,看起来梨花带雨,好生可怜。
纪子煊显然抵不过这个美人关,刚才还想要开口训斥的话,转瞬之间就咽了下去。
“阿瑜,你平时做饭的时候也要注意饭量,小宝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你多做一点,浪费了也没有关系。”
“阿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待在这里,但我也是走投无路,一旦找到住处会马上搬走的。”
周雪妍越说越可怜,分明邵瑜从刚才开始就一句话都没有说,却在无形之中被定了罪。
“哎呀,都是一家人分什么我的你的,阿瑜做的饭竟然小宝喜欢吃,那以后阿瑜就多做一点。”
纪母态度直接来了个反转,刚才还指责邵瑜不孝,一牵扯到小宝,就开始向着周雪妍说话了。
纪母甚至亲昵的挽起邵瑜的胳膊,“刚才不过就是一个小误会罢了,都是一家人,干嘛要闹得这么难看呢。”
纪母这话明里暗里都在点邵瑜,说的好像是她想要无理取闹似的。
“我从刚才开始就一句话都没说,也不是我先不经别人同意就把饭菜藏起来。”
邵瑜脸上态度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纪子煊还想继续找补,邵瑜却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既然你的阿妍说我没有照顾好他们母子,那从今天开始,你所有的津贴都不需要再交给我,全都给她,准备饭菜的事也全都交给她好了。”
邵瑜不由得嗤笑一声。
她重重闭了闭眼,随后睁开,毫不留情地扯开了纪子煊抓住自己的手。
这次,她的力道很重,不在乎弄疼自己,更不在乎弄疼他。
“阿瑜……”
慌乱终于再次涌上心头,纪子煊眼睁睁看着她转身进了屋。
旁边的周雪妍满脸愧疚:“对不住,纪大哥,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忘记嘱咐他们把底片删掉了。”
她眼眶通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看着楚楚可怜。
纪子煊沉默一瞬。
邵瑜现在情绪太不稳定,再聊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他烦躁地揉着眉心:“阿瑜会想通的,我们先去卫生所,回头再跟她解释。”
两个人慌忙收拾了东西,立即赶去卫生所。
邵瑜进屋后,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台面上原本摆着的相框此刻空空如也。
她拉开抽屉,看着静静躺在里面,不知多久以前去办的盖了章的结婚申请。
次日一早,她就到了婚姻登记处。
她推出那份结婚申请,声音平静:“同志,麻烦帮我撤销一下这份申请。”
工作人员满脸诧异,语重心长地劝阻:“结婚是大事,可千万不能听风就是雨,而且你对象是部队里的,捧着铁饭碗,撤销了这个申请,你从哪儿去找条件这么好的对象?”
邵瑜笑了一下,轻声道:“不用说了,我们这份申请已经提交了两年,但他一直没时间来领证。”
没时间领证?
真要在乎,领个证的时间怎么可能会没有?
工作人员哑口无言,默默帮她办了,最后郑重道:“要撤销结婚申请还需要一周的时间走流程,这一周内,你要是后悔了,随时来找我。”
跟工作人员道了谢,邵瑜在心里道。
后悔?
她这辈子也不会后悔。
她妥帖细致地收好所有文件,转身出去了。
上午的阳光还很明媚,长街上两排梧桐树,叶片金黄,与天边的红霞连成一片。
靠近纪子煊的每一步都是痛苦的。
接近自由的每一步,尽管有些淡淡的酸涩,可风里都是甜蜜。
邵瑜闭上双眼,静静享受了一会温柔的微风,耳边忽然传来一道诧异的声音。
“阿瑜,你怎么在这儿?”
她睁开眼,发现纪子煊三人正站在面前,像极了一家三口。
纪子煊俊朗的脸上带着歉意,他向前一步:“阿瑜。这两天忙,得先等阿瀚和妈的病好了才能领证,不然我怕忙不过来。”
旁边的周雪妍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有些小心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纪大哥既然要领证,那我们先回去了,阿瀚这才刚出卫生所,我担心他被风一吹,又病倒了……”
周雪妍担忧略带委屈的语气立即让纪子煊转移了目光。
他皱眉:“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邵瑜忽然淡笑,星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周雪妍。
“周同志昨天不是说要搬回文工团吗?打算什么时候搬?我也好叫人搭把手。”
周雪妍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浑身骤然一僵。
她咬着唇,姿态脆弱,眼里也盈上了一层雾水,声音哽咽。
“邵姐姐,我知道我住在家里麻烦你了,放心,等阿瀚的病好了,我立马就带着阿瀚搬回文工团,绝不再给你们添麻烦!”
她语气脆弱又坚决,脚边的姚瀚却是瞪大眼,立即抱着纪子煊的大腿哭起来。
“我不要!”
“我喜欢纪叔叔,喜欢杨奶奶,我不要搬回文工团,邵阿姨是坏人呜呜呜……”
周雪妍眼底雾气更重,眼泪止不住地砸下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这段时间我们这么麻烦你邵阿姨,还不快给你邵阿姨道歉!”
纪子煊浓眉皱起,半晌才开口道:“阿瑜,不要为难他们,你心里不高兴,我可以弥补。”
邵瑜静静地看着,眼底满是讥讽。
输给周雪妍,她不冤,只要讨乖卖巧求个饶,就能处处逼自己退让。
她正要说话离开,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前面的快让开,那劫匪手里有刀!”
邵瑜突然抬头。
可刚刚因为姚瀚的哭声,几人都没听到这警告,现在警觉时,那劫匪竟然已经近在眼前!
她下意识道:“子煊!”
纪子煊瞳孔一缩,下意识张开双臂护住周雪妍母子。
邵瑜一瞬睁大眼,下一刻,冰冷的刀对准了她的咽喉。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纪子煊。
从前的纪子煊,怕她出门摔倒,怕她切菜碰皮,但凡有一道小小的口子,他都会紧张到不行,抱着她的手指吹个不停。
她原以为,在生命这件事情上,纪子煊一定是爱护自己的。
可此刻,现实狠狠在她脸上打了一个巴掌。
作为纪子煊目前名正言顺的妻子,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到,纪子煊下意识保护的,竟然会是周雪妍母子。
本以为早已失望够了。
可在此刻,心口竟然还是泛出密密麻麻的疼,那些千疮百孔的伤口,像是终于破开了一个大大的洞,冰冷寒风直往里灌,鲜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劫匪的声音狠辣无情。
“都不准动!”
“现在给我准备一万块钱,再准备一辆轿车,否则,我现在就撕票!”
刀刃往脖颈处又抵近了半寸,一条细细的血线在邵瑜脖颈处绽开。
痛、可不及心里万分之一的痛。
赶来的公安同志立即安抚劫匪,大声叫人去给他办事。
纪子煊瞳孔紧缩,也安抚地举起手道:“有话好说,你放了她,我做你的人质。”
劫匪鄙夷地冷笑一声:“当着自己老婆的面救别的女人,可真是显着你了啊?”
尴尬弥漫,纪子煊低声道:“你手里的才是我老婆。”
劫匪震惊,眼神立即更加鄙夷,毫不客气地嗤笑。
“可笑,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回见不救老婆,救别的女人的男人!大妹子,我看你待会也别回来了,直接跟我回去做我老婆算了,我虽然是个劫匪,可不会像这种人渣一样连自己老婆都欺负!”
他声音嚣张极了,手上的力道却半点也没有松。
邵瑜唇色苍白,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这时,取钱的人提着个小包来了,公安同志安抚道:“来,车准备好了,你把人质放了。”
劫匪却带着邵瑜一步步地往前走,声音警惕:“你们都在这里好好待着,待会不要跟着我,否则我立马撕票!”
“但你们老实的话,待会我出城了就……”
话没说完,一个重重的拳头从他身后砸了过来,潜伏在他身后的公安同志立刻夺向他手中的刀!
邵瑜二话不说立刻咬牙就跑,可慌乱之间,锋利的刀刃竟然直割向她的胳膊!
大动脉被割破,瞬间鲜血喷涌!
言外之意,就是此事如果邵瑜不能善了,那她就要被学校退学。
主动退学和学校退学,那可是两个概念。
前者还可以复读,重新考学,可若是后者,那她这辈子都会在档案上留有污点,正经的工作都无法找到。
寒窗苦读十余载的努力,一腔抱负都将无法实现,只能去做那些体力活,不说父母在天上看了会伤心,就连邵瑜自己都会懊悔一生。
她当即脸色一沉,认真道:“主任放心,我一定会将我和这位纪同志之间的事,说得明明白白。”
事已至此,她和纪子煊已经再无回旋的余地。
邵瑜回头看了一眼娇柔做作,将事情闹到无法收场的始作俑者周雪妍,眸色暗了暗,转身对顾遥烨问道:“顾团长,这两位都是军籍,我想请您也做一个见证,可好?”
“.......可以。”
顾遥烨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但还是沉声答应了下来。
见团长级别的人都要出来做见证了,周雪妍和纪子煊二人才发觉事情闹大,脸色当即苍白如纸。
周雪妍扯动嘴角,尴尬地笑了笑,柔声道:“阿瑜,你和子煊好歹也是一家人,何必将事情闹到如此难看?不然你们俩还是私下里说吧,别占用人家顾团长和徐主任的时间,来处理你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呵呵,将事情闹大的人不是你吗?既然你说我花了纪子煊的钱,那我让大家做个公证,做一个清算,难道不对吗?”
邵瑜寒眸一瞥,凌厉的气势,让周雪妍心里直打鼓,弱弱地缩到了纪子煊的身后。
“徐主任,顾团长,还有各位同学们,请大家稍等片刻,我去拿些东西。”
已经决定要破釜沉舟,邵瑜完全不给纪子煊开口的机会,朗声对大家说完,便快步向宿舍楼跑去。
此时正在宿舍里看书的顾漫见她神色匆匆,额头上满是汗水,不由好奇地问道:“阿瑜,你怎么了?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闹哄哄的?”
“有人欠我钱,我去找他们要账。”
“是刚刚找你的那个男人吗?”
“嗯。”
邵瑜从枕头下拿出手工缝制的钱包,就往外走。
“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顾漫害怕她受欺负,连忙合上书,就快步追了上去。
没一会儿,两人气喘吁吁,来到围满人的湖边。
在众人的目光下,邵瑜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借据,展开对向纪子煊,冷声问道:“纪同志,你还记得这张借据吗?”
看清上面的内容,和自己的签名后,纪子煊脸色更加惨白,如泄了气的皮球,声音带着哀求道:“阿瑜,我们毕竟在一起两年了,你就非要闹到让我下不来台吗?”
“纪同志,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我悉心照顾你和伯母两年,将父母留下的钱几乎都花在了你们身上,你是怎么敢任由周雪妍一次次向我泼脏水的!”
此话一出,众人表情瞬时大变,看向纪子煊的眼神已无先前的同情。
“阿瑜,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往你身上泼脏水了?你明明就是在子煊家住了两年,咱们镇子里哪家女娃能像你一样,都嫁人了,还能继续读书上学?而且你父母早就没了,你没有收入来源,不是靠子煊,还能是靠谁?”
对上邵瑜那冰冷彻骨的寒眸,周雪妍越说越没有底气,眼神躲闪到不敢和她对视。
她轻轻顶了顶纪子煊的后背,小声说道:“子煊,你别不说话啊。要是真让邵瑜证明没花你的钱,你可就带不走她了。”
看着这个生活了两年的地方,熟悉到闭着眼睛,都可以知道东西摆放在哪里的“家”,邵瑜心里只有苦涩和委屈。
她起初对周雪妍母子,确实是厌恶又痛恨,可昨天晚上她一瞬间就想通了。
她不恨任何人,相反她还要感谢周雪妍,让她认清了纪家母子内心对她真实的想法。
若是以后他们结婚有了孩子,再出现什么周雪妍李雪妍的,那她才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也不会再有去上大学的机会。
过着那种一眼就望到了头的日子,若是男人可靠,那她倒也是心甘情愿,可偏偏纪子煊是个拎不清的烂好人。
一声轻叹,邵瑜对这个家的所有情感,都在一瞬间释然。
今天的早饭,她做的格外用心,都是以前婆婆和纪子煊喜欢的口味。
一家三口难得围坐在一起,没有孩子的吵闹声,也没有那些阴阳怪气的冷言冷语,好似一切都回归到了原位。
厨房里还炖着鸡汤,诱人的香味让杨兰芬心情大好,眉开眼笑地不时看向邵瑜,甚至罕见地主动为她夹菜。
“阿瑜,这些天辛苦你了。现在好了,家里就只有我们一家人了,咱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这管家的事还是要靠你才行。”
邵瑜今天一早就开始做饭,还将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见此,母子俩都以为她已经消气,要和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他们默默相视一眼,暗自松了一口气。
杨兰芬端起做长辈的架子,拿出从周雪妍那里要来,已经所剩不多的家用,推到邵瑜面前,示意家里的钱还是要由她来管。
“先吃饭。”
邵瑜淡淡瞥了一眼,见她辛辛苦苦,省吃俭用,为这个家攒下的几百块钱,短短几日就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十几块钱,不禁对周雪妍好生佩服。
她看过这几日家里的吃食,虽然常有从外面买回来现成的菜品,还有奢侈的水果和糕点,可也绝对用不到几百块。
恐怕那些钱,不是被周雪妍扣下私用,买他们娘俩的衣服和玩具,就是收起来当她的私房钱了。
不过那又与她邵瑜何干?
今晚之后,她和纪家就再无瓜葛了是。
饭后,邵瑜沉默寡言地收拾碗筷,在厨房洗碗。
杨兰芬对纪子煊一顿挤眉弄眼,推着他向厨房去,“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和她说领证的事。”
邵瑜听到门口的响声,没有回头,也不准备和他搭话。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不用。”
从她嫁进纪家起,莫说是让纪子煊洗碗了,就是见他拿起扫把,她都会立刻抢来自己做。
那时候,邵瑜是满怀爱慕,眼里只有丈夫和婆婆的小女人,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你的手是拿枪保卫国家和人民的,这种粗活哪里需要你来做。”
自从以后,她白天在冷水中浸泡洗衣洗碗,晚上就拿着笔杆子在书桌上学习。
原本白皙娇嫩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变得粗糙干裂,布满老茧。
要知道,父母没有去世前,她可是被家里娇养长大,连重物都不舍得让她提的!
纪子煊看着邵瑜被冷水冻到通红的双手,还有身上穿着未嫁前的旧衣服,他不禁想起周雪妍穿着花裙子,日日用雪花膏抹手的样子。
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对妻子的忽视和苛待,心中顿感愧疚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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