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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缅北归来的赌石王白亭陈叶结局+番外

陈狗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赵老板显然不知道,那一车毛料到底赚了多少钱。但他很嚣张。和刘哥说话的时候,不停用钱包拍打着刘哥的脸。赵老板有钱。就有足够的底气。“紫罗兰你能赚一千多万,我没帮你买到,是怪我。但你这样做,害的是整个腾冲的玉石行业。”刘哥大口的喘着气。他这个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背叛。赵老板和他交情好,即便是平时有什么脾气,也都是忍着,他想过会是很多人举报的他。但他没想到,是赵老板。赵老板横着脸,说:“那又怎么样?老子有钱,就要玩玩你,怎么了?刘一手,要不是我运煤要经过腾冲,需要你老爹当年的关系。你以为,老子真会投你那点破玉石行?”“你他妈知不知道,给你投那点钱,还不够我玩两个女人。”“你,很废物!看看你那几个店的回本,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你的恩人,你感谢我...

主角:白亭陈叶   更新:2025-01-11 10: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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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亭陈叶的女频言情小说《从缅北归来的赌石王白亭陈叶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陈狗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老板显然不知道,那一车毛料到底赚了多少钱。但他很嚣张。和刘哥说话的时候,不停用钱包拍打着刘哥的脸。赵老板有钱。就有足够的底气。“紫罗兰你能赚一千多万,我没帮你买到,是怪我。但你这样做,害的是整个腾冲的玉石行业。”刘哥大口的喘着气。他这个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背叛。赵老板和他交情好,即便是平时有什么脾气,也都是忍着,他想过会是很多人举报的他。但他没想到,是赵老板。赵老板横着脸,说:“那又怎么样?老子有钱,就要玩玩你,怎么了?刘一手,要不是我运煤要经过腾冲,需要你老爹当年的关系。你以为,老子真会投你那点破玉石行?”“你他妈知不知道,给你投那点钱,还不够我玩两个女人。”“你,很废物!看看你那几个店的回本,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你的恩人,你感谢我...

《从缅北归来的赌石王白亭陈叶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赵老板显然不知道,那一车毛料到底赚了多少钱。

但他很嚣张。

和刘哥说话的时候,不停用钱包拍打着刘哥的脸。

赵老板有钱。

就有足够的底气。

“紫罗兰你能赚一千多万,我没帮你买到,是怪我。但你这样做,害的是整个腾冲的玉石行业。”刘哥大口的喘着气。

他这个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背叛。

赵老板和他交情好,即便是平时有什么脾气,也都是忍着,他想过会是很多人举报的他。

但他没想到,是赵老板。

赵老板横着脸,说:“那又怎么样?老子有钱,就要玩玩你,怎么了?刘一手,要不是我运煤要经过腾冲,需要你老爹当年的关系。你以为,老子真会投你那点破玉石行?”

“你他妈知不知道,给你投那点钱,还不够我玩两个女人。”

“你,很废物!看看你那几个店的回本,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你的恩人,你感谢我还来不及。装什么虎,你真敢对我动手不成?”

刘哥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他像是一匹森林狼,眼神很恐怖。

他盯着赵老板,突然笑了笑。

赵老板直接张开手,说:“来啊,来捅我啊。我玩玩你,怎么了?你不过是我用钱,养的一条狗!”

“只要我高兴,我在腾冲可以养很多条狗。”

“刘一手,老子来腾冲,什么轻重缓急你都不知道。”

刘哥狠狠的点头,他说行,让赵老板把那些玉石行的钱都退了。

“清算一下,他有多少钱,全都给他退了。”刘哥对光头哥说。

赵老板听到,哼声说:“以我在腾冲金融圈的影响力,我能让你其他几个投资人,都退出去,你信不信。”

这话,带几分威胁。

但赵老板的财力,没准真行。

他是卖煤的啊。

光这一口,就够硬气。

“随便你。”刘哥无所谓的说:“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我的规矩就是,朋友绝对不能背叛朋友。”

赵老板也无所谓的说:“朋友?你,还不配!你不带我买那块紫罗兰,有人带我买。”

“有种,你现在就动手。”

“都说虎父无犬子,你远也不如你爹啊。”

赵老板声音刚落地,就像是触及到刘哥的逆鳞。

突然,赵老板一声尖叫。

“刘一手,刘**!你他妈要干什么!!”

“你离我远点,我草你大爷的。”

“啊……”

赵老板一声惨叫,迅雷不及掩耳。

我和光头哥,都没能拦得住刘哥。

地上,全都是鲜血。

我和光头哥也完全没想到,刘哥出手这么快。又狠又快,赵老板都没反应过来。

赵老板躺在血泊中,咬着牙。

眼里满是戾气的看着刘哥:“好,刘一手,你有种。”

大雨越下越大,整个巷子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

警察来了,把我们一行人全都带走了。

在警局里呆了一天,我和光头哥才被放出来。

刘哥因为故意伤人,要等赵老板醒来后,再进行协商解决。

出了局子, 我和光头哥找了一个摊子吃了份米粉。

光头哥见我愁着脸,忙说:“别着急,刘哥不会有事。”

我看着他,“都这样了,还不会有事?”

心想,难道是刘哥的关系真硬?

光头哥摇摇头,说:“我有信心,你以为赵老板想在警局里解决事吗?”

我有些愣住了。

这事,虽然是赵老板理亏。

但刘哥捅了人,赵老板又是这种有钱的大老板,肯定不会放过他啊。

光头哥吃着米粉,意味深长的笑着:“你以为赵老板的钱是干净的?他比刘哥更不敢进去,放心吧,过两天刘哥就能出来。”


老板说完话,盯着我在看。

像是在扫量我。

我知道,老舅本就不简单。来到腾冲,我如履薄冰,而我用的,只不过是老舅的冰山一角。

只是,我不知道,老舅既然那么厉害,这些年为什么一直在镇上,过着穷苦的日子。

我强忍着情绪,不被老板看出来,假笑说:“依葫芦画瓢而已。”

说完,转身匆忙离开。

从美玉轩出来,我呼吸都是困难的,匆忙去找刘哥。

刘哥他们在河边,好像在等什么。

见我来了,刘哥来问我把赵老板陪的怎么样。

我垮着脸。

刘哥说:“没事,他活该的。这人,油盐不进。给他说在腾冲做大,稳赚不赔,他死活不信,”

已经是凌晨两点,刘哥和光头哥的气色还很好,准确的说比之前更精神。

刘哥看到我,对我说:“走,干活去吧。”

我愣住了,问刘哥这个点干什么。

刘哥吐了一口烟圈,指着东方那个透亮的探照灯对问我看到那条河没,那条河才是我们今晚的主战场。

如果今晚收成好,谁他妈还看赵老板的脸色。

我不太明白,也没多问。

反正我就赌石。

负责帮刘哥赌赢,是我的职责所在。

刘哥是一根带刺的藤蔓,虽然有些扎手,但我能顺着爬上去。

我们重新坐上车,这次十几分钟就到河边。

六月的腾冲平均温度17-24左右,远比我们那边的温度亲民多了。

让我惊讶的是,凌晨三四点钟漆黑一片,这里竟然有数百个人。

周围的小货车,足足二三十辆。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小手电,在左左右右的晃动着。

他们在选石料。

这么大晚上。

腾冲竟然还有人一大批人在选石料。

刘哥停下来车,指着远处国道的方向,问我:“叶子,你知道那条道是什么道吗?”

我哪里知道,自顾自摇头。

刘哥说,那是556国道,这块地有林有河,又连接国道,买完石料直接就能从556国道上翡翠路。

“全是生料啊。”

“这些料子,一车不便宜吧?”

所谓生料,是从缅北那一带捞过来,没有经过任何筛选,没有任何加工的头手石料,擦都没擦过的料子。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筛选。

好比我老舅,以前在缅北帮人选料子,据他所说,他们那一批人里,真有自己看中的,不要命也会想办法换出来。

即便是如此,这种大型的生料交易场所,也是赌石的圣地。

任何一个喜欢赌石的人,看到这批料子,两眼都会放光。

石料这玩意,就跟女人一样。

没被碰过的女人,和被挑选过很多次的女人相比,谁好谁坏一眼就能区分出来。

我也不例外。

刘哥淡淡笑了笑,一脸风霜。

说恰好相反。

这里的料子,很便宜。

不过只有晚上能卖。

见光死。

我立马明白了。

这些料子,都是从缅北偷渡来的,形形色色的场口都有。

卖得便宜,出货着急。

但真要买到这些料子,没点门道是进不来的。

刘哥在门口,认证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又塞给对方一个大红包,说:“这是我兄弟,跟我一起进去的。”

那人收了红包,问刘哥:“可以进去,但得换人,光头不能进去了。”

光头哥在我后面,自信的眨眼说:“没问题,我们这兄弟靠谱得很。”

刘哥交代他们几个在这等着,然后就和我一起进去。

里面的生料很多。

一般想来腾冲过把瘾的人,见不到这场景。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按车卖的,相中一车的生料就直接给钱拉走。

“刘哥,这一车你全都要买走?”我有些好奇的问刘哥。

刘哥点头,说:“对,你还记得你之前去卖鱼跃龙门那店吗?那是我开的。”

“这是腾冲的‘早市’,大家都来进货的。”

“这玩意,你有经验吗?”我好奇的问刘哥。

他连赌石都不太懂,还不如小白。

一车一车的买料子,更难成事了。

刘哥吐了一口烟圈,看着我:“这不有你吗?之前我买的,基本都是赔。这不店子没做大,这次有你来,肯定能成。”

我没敢打包票。

赌石这玩意,本来就玄乎。

没人是常胜将军。

当然,翡翠从古至今,一直备受国人喜爱。

时代的激流冲刷之下,会有不少人是时代的幸运儿。

每个时代都会孕育属于自己的天才。

但我不相信我是那个幸运儿。

总有输的那天,我反复这样告诉自己。

一定要在那天来之前,收手。

不然,我妈这辈子无依无靠。

“赌石靠的是专业,但选生料靠的主要是运气。这种一车一车的买卖,几乎没时间把车上的东西扫光。”

“主要的依据,其实是你和这个老板的熟络程度,简单的说,你熟悉的老板,他不会坑你,从缅北偷渡回来的生料,第一时间就先给你。”

刘哥愣了愣,说:“还有这规矩啊。难怪我一直亏,我每次来都是换一个新老板买,总觉得上一家坑了我。”

我说这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有的老板,头一次肯定会坑你。

熟络后,他就不好意思再赚你钱。

比如刚才美玉轩的老板,硬是要让赵老板赚一次,让他爽一次。

这种是很会做事很会做人的老板,未来一定能赚到钱。

另外一种,没什么格局的。

你去得越多,他坑你越多。

人心不同比,每个人的肉都长得不一样。

刘哥哈哈笑着,看好多老板都选好自己要买的那一车生料,他着急问我:“叶子,时间不多了,有把握吧?”

“有。”我很恳切的回答刘哥。

刘哥皱着眉头,很好奇。

“没时间一个一个的看,这一车生料里,但凡开出来的翡翠,客人给包红包的话,都分你一成。”刘哥是个利益至上的人。

他喜欢用钱,用规矩办事。

我也喜欢。

我需要钱。

除此之外。

我还更需要一个东西。

名声。

秦姐没有明说,但我能感觉出来。

她想让我先来腾冲,混出个名气。

赌石这个行业,一旦你有了名气,钱很快就能来。

有了名气。

我才能叫板万花楼的老板。

有了钱,我才能狠狠打脸那些看不起我的人。

才能把老舅那块紫罗兰,放回他墓碑上。

“你这么有把握?”刘哥眯着眼,显然不太相信,毕竟赌一车的生料,比仔细赌一块石料的难度,大太多了。

一车的料子,能决定一个铺子未来的名声和生意好坏。

“有。”我吸了一口气,扫过去每一辆车。

我有底气。

我是他的外甥。

当年在缅北,我爸切玉,老舅在专门给人捡生料,他摸过一万块生料,见过一千车料子,没人比他更清楚哪一车的料子最好。

常人卖的生料,不是完全生的,他们会把料子筛选一遍,甚至加上一些自己确定不容易出绿的料子。

但有一种,赌性大,回报高。

老舅说过。

不管哪个场口,出来的生料都会筛选,好的料子大概率进高端交易圈子。

唯独一种,从场口里偷运出来的。

这种料子,也是经过筛选的。

但都是摸石头的工人,偷偷为自己筛选的。

他们更着急出手,要价低,更没敢自己拿去赌石行开,被场口老板发现是要剁手的。

如果捡到,便是捡到宝。

这种时候,察言观色,比看料子更重要。

扫了一圈,我很快把目光落在一辆皮卡上。

上面的料子,整整一车都是帕敢的料子。

帕敢老厂区,地大物博,市场也很乱。

这一车的新货,如果真要拼凑,很难集齐。

帕敢那边,以出满绿出名。

如果刘哥要来开店用,这一车要出一块满绿,价值至少几百万,他在腾冲的地位一下就稳了。

“选好没?叶子?”刘哥见我看得入迷,问我。

“就这车,少三成价你卖我们。”我对老板说道。

货车旁的老板摇头,说:“你疯了?少三成?”

就连刘哥,也以为我疯了。

这市场上,基本都是低价。

没人有时间在这讲价。

能少一成,就算不错,我竟然要低三成。

我凑近,低声给老板嘀咕了两句。

老板咬了咬牙,又皱了皱眉。

“行吧,留个电话。”老板无奈的说道。

刘哥整个眼,都冒着绿光,似乎在说你小子行啊,这市场上没人搞成的事,你用一句话怎么搞成的。

我没搭理刘哥,对他说:“先给钱吧,刘哥。”

“好。”刘哥知道,低三成的价,即便是一车破石头,都能赚个差价。

钱给完,刘哥开了自己的车来装货。

可没装到几块石头。

突然。

满是寂黑的树林里,传来亮光。

以及,狗叫的声音。

是警犬。

草了。

整个树林里的人,全都炸毛了。

就这河边的石料,没几个是干净的。

一抓一个准。


“怎么平?”

刘哥把烟扔在地上,说:“寸爷果然他妈的不是好东西,草。他花了一千三百万买的石头,现在想把钱赚回去。龙川江上那一批石头,加起来两千万左右,我再想点办法给你凑一千万。”

一千万。

对刘哥来说,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对秦姐来说,都不是小数目。

“哥。”光头在一旁,担心的看着刘哥。

意思是,刘哥很难找到。

而李军,盯着光头。

很明显,李军是向着我的。

但我摇了摇头,说:“不平。三千万,你拿不出来,我也欠不了你那么大的人情。刘哥,我要试一试。”

刘哥的眼神,也跃跃欲试。

三千万,去平了这件事。

是他最后的退路。

可他的眼神里,满是不服气。

“试什么。”刘哥立马问。

我说道:“想办法,让寸爷和我赌一把。”

“怎么赌?”刘哥又问。

“告诉所有你能告诉的人,腾冲赌石,我陈叶是第一人!我要寸爷和我赌一把,他若不答应,我把我在龙川江那些石头,全都低价卖出去!就在万花楼门口卖!”

刘哥深吸一口气。

看我的眼神,越发震撼。

我一次次刷新了他对我的认知。

他很清楚,在万花楼门口卖原石。

是什么概念!

是在挑衅万花楼。

他更清楚,万金最近不在万花楼。

寸爷,无论如何要守住万花楼的面子。

他一定不会让我成为腾冲赌石第一人。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做掉我。

而和我对赌一把,是他最好的打算。

这种办法,在赌石行新开业,需要名气的时候,经常这样做。

寸爷和寸金去潘家园,对付秦姐,便是用的这种伎俩。

他满怀胜算。

我和他赌,求之不得。

更不要说,以小辈请战。

他不敢怯战。

“刘哥,这事我不想沾惹上你,毕竟你还要在腾冲做生意。”这话,我是真心的。

但刘哥,立马摇头。

“来不及了,你若要和寸爷对赌,我除非这辈子不做赌石行生意,躲进深山老林里当孙子,否则都会被万花楼制裁。”刘哥意味深长的吐出一口烟圈,说:“但我刘家的人,没有当孙子的。”

光头哥在一旁,忙劝他:“刘哥。”

刘哥很坚决;“三千万,我愿意给,是因为我坚信叶子一定能赚回来。”

光头哥还是摇头:“可是,刘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寸爷的手段。”

刘哥又说:“准备好渡船,输了我们就去缅甸发财。”

光头哥还想说什么。

但刘哥低声对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

他就觉得我会赢。

光头哥没再说话,只好去办刘哥吩咐的事。

很快。

一条条消息发出去。

如同传单,漫天飞舞。

整个腾冲,都沸腾了。

走在街头巷尾,都能听到有人在说:“是他?”

“他要和寸爷对赌?”

“这不是在找死吗?”

“怎么赌,腾冲百年来,没一人敢和万花楼叫板吧。”

“寸爷三岁开始赌石,万花楼金字一辈,寸爷可是扛旗的人。”

“小辈对战寸爷,他想四两拨千斤?还是蚍蜉撼大树。”

直到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开口说道。

“他不是四两,也不是蚍蜉。他可是在龙川江上,连开三块翡翠的陈叶。第四块,寸爷不让他开,一千三百万全买下来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万花楼也没本事连开四块绿,一旦他第四块开出来,万花楼的脸没地放。”

整个腾冲,轰炸般的速度,整件事全都传开。

不少热爱赌石的人,都在关注这个新闻。

每个赌石行的人,都在看。

无数赌石的老板,也都在盯着我。


我愣了愣。

刘哥又说:“我这个人只在乎过程,不在乎结果。”

咕噜。

我猛咽了一口口水。

结果比过程重要。

今晚我要赌输了,恐怕也不好交代。

我折回去刚才的铺子,仔细斟酌。

每一个种,水,底,雾,裂。

甚至棱角,我都要看得清清楚楚。

汗水跟豆粒一样。

像在下雨。

十分钟后,我还是选了一块黑乌沙。

老板见我跟刘哥一起来的。

小声说。

“旁边的和田玉容易出货。”

意思很明显。

赚多赚少是一回事。

赚了,我旁边的刘一手,也并不是善哉。

我直接告诉他。

“那堆和田玉是老板选剩了的二手料。”

老板顿了顿。

随后又不合时宜的笑了。

“原来是行家。”

这时候。

刘哥走过来,拍拍我肩膀:“选好了?”

“嗯。”

“不反悔?”

“不反悔。”

这块料子,是今晚夜市上最好的。

如果我输了,说明我专业知识不够。

但我不会输。

专业上,底张不错。

人性上,老板的眼神不会说谎。

他怕。

怕我赌走他最好的一块。

我要输了,天理不容。

“怎么开?”老板爽朗问我。

我想都没想,说:“对半开。”

“直接对半开?不擦一擦?”

“不擦。”

老板又顿了顿,或许在夜市上从没见过我这种人。

也或许对我的胆识认可,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很快,老板打开机器。

机器轰鸣。

我的心,也跟着在颤抖。

不怕是不可能的。

我还想见我妈,还想拿回来老舅的紫罗兰,秦姐的手指,我还要给他‘接上’。

刘哥则是站在我身后,若无其事的抽着雪茄。

对他来说,只是两万块钱。

对我来说,是生死轮盘。

砰。

响声传来。

黑乌沙料子被彻底切开,一抹绿光悄无声息的抓住黑夜。

夜市上的人,全都围了上去。

“卧槽。”

“冰种啊!”

“真是冰种三彩飘花,神了!咱们这夜市,得有半月没开出来冰种三彩飘花吧。”

“这大小,能打两对一对镯子,边角料做几个玉牌吊坠,完全没问题。”

“小伙子行啊,有联系方式吗?这三彩带紫,紫气东来,自带纹图,图有麒麟啊。”

“小伙子,你是外地的吧,我也是来赌石的,咱们加个微信?”

我没敢吱声。

回头看着刘哥。

心底的紧张,也松了一口气下来。

刘哥只是回头,很满意的一笑。

似乎在说,他没看错我。

刚才想要我联系方式的人,全都退避三舍。

喧闹的鬼街,顿时安静下来。

刘哥拿起来切开的石头,皱了皱眉:“这中间,怎么还是脏的。”

噗嗤。

在场的人,忍俊不禁。

没人敢笑他。

只有老板,气得牙痒:“这是飘花,冰种飘花带紫,贵气!”

刘哥哦了一声。

“老王,我和你这么多年朋友,出个价。”

“一对镯子十个,其他的边角料能到三个。十三个,到时候打出来的镯子你看得上,我可以给你送来。要打整图的话,好出,但是料子稍微偏小了一点,要是大一点,整图能五十个网上,可这也就镯子的大小,暴殄天物了。”

“二十个。现金。”

刘哥只喊了一口价。

他不懂玉,不然飘花位置即使不好,也能喊一口高的。

但这里没人敢压他的价。

老王哈哈一笑,说:“行。到时候打出来的镯子,你也长个眼,这雕琢打好点,能打点纹理。”

刘哥点点头,和老板一起去拿钱。

拿到钱后,他高兴的拍拍我肩膀。

“好兄弟!我果然没看错!这身衣服,配得上你啊,一出手就是块好料子。”

我心底骂道,你给了我输的机会吗?

拿完钱,刘哥当场数出来一万给我。

答应我的钱,他一分没少。

完事后,他又扔了两万给光头,说今晚找个地方给我庆祝。

光头乐滋滋的,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正要拍我肩膀,刘哥一巴掌打开。

“滚。别拍我陈兄弟。”

这态度,转变得太快。

我们来到一个ktv,刘哥点上雪茄,对我说道:“陈兄弟,你都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君子之交,作为回报,我也给你送一份大礼。”

刘哥拍拍手,一个女人被推进来。

像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

“叶子,今晚你和她睡。对了,给你说,她也是处。”刘哥拍了拍我肩膀。

抬头一看。

我看清楚了女人紧张,害怕的脸。

“刘哥,这不太好。”我急忙说:“我,我有喜欢的人。”

谁知道刘哥没理我,提着一瓶酒就出了门:“喜欢的不重要,男人嘛,出来混,女人是衣服,兄弟才是手足。”

随后,门被关上。

房间里只剩我和这女人。

我很尴尬,没等我反应过来,女人噗通一下跪在我面前。

“哥,你就听刘哥的吧。如果我今晚伺候好你,就放过我。”

“我,我……”

“我是个大学生,叫白亭,他们都叫我小白,这是我身份证和学生证。之前都没谈过男朋友,我虽然不会……但我,我一定会尽量伺候好你。”

“你别嫌我,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

她跪下来求我,声音很卑微,不停的磕头,眼泪不是假的。

这场面,一如我当时求秦姐的样子。

我的心,跟着酒快要蒙了。

不兴奋,那是假的。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没聊两句,我们便挂了电话。

走出门。

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拦在我面前。

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浓。

胸很大,穿着塑身的衣服,把胸口都挤成一团。

下身穿着皮裤,身材很火辣,前凸后翘的。

进门来,她直接凑到我跟前。

“你干嘛?”我认出来了,这是姜老板之前那女人。

姜老板在船上输了。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来了。

“别怕,我带了套。”女人凑到我怀里,很妩媚,但又和小白不一样。

小白是清纯里,带着几分妩媚。

而她。

是单纯的骚。

“别这样,我不喜欢。”我尝试推开她。

她搂得更紧,故意用胸蹭我。

“你不喜欢就不戴,我也不喜欢。”

“陈叶,姜老板今天求了我几个小时,让我别来。他说,他大不了就失了信誉,也不想失去我。”

“但我不,我不喜欢他那种没本事的男人。相反,姐姐很喜欢你,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我相信你都不会让我失望。”

“……”

我一阵无语。

白捡的女人,不上的确是王八蛋,但我有原则,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

正在这时候,到刘哥已经开着那辆埃尔法来了。

光头哥下车来,拉着女人就上埃尔法。

我看到,他们去国道上跑了一圈。

车再次停在家门口的时候。

几个男人,很是满足。

而那个女人的渔网,已经破成碎片。

一脸的红晕。

是满足。

和疯狂。

他把车停在门口,和光头哥在等我。

光头哥见到我,叫了一声:“陈哥,吃饭了。”

从兄弟,到陈哥。

光头哥现在是真的认可我。

随后,他又看到我旁边的女人,嘿嘿笑了笑。

“晚上,我们吃晚饭,回来再找你。”光头哥抖了抖睫毛。

一脸的亢奋。

但他还是能分清楚正事,拉着我下楼先吃饭。

“光头哥,今天见到小白了吗?”我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

光头哥说:“没见到啊,这娘们,草啊!真是个白眼狼,下午的时候,我说她今天一天没来,给她炫耀下你今天牛逼的战绩。”

“然后呢?”

“然后个锤子,没聊两句,她就说她以后要好好读书,叫我别联系她。然后就把我给删了,你说这女人啊,真只能玩玩,不能太用心。”

“她在云南大学是吧?”我默默问道。

光头哥点头,说:“是啊,云南大学。你是不是把人给搞怀孕了,她怎么反应这么大。”

我没回应光头哥。

刘哥又从车上,递给我一件礼服。

他说,今晚他不是主角。

我是主角。

主角,就应该穿好点,站在聚光灯下,最耀眼的地方。

我一看是燕尾服,从来没穿过。

在刘哥的指导下,我还是换下了之前的风衣和圆帽。

穿着燕尾服,我来到关李军的房间:“把他放了吧。”

光头哥:“听你的。”

李军被放出来。

我蹲下身子,问他:“你可以走,也可以跟我走。”

李军没有犹豫,笑了笑。

“当时一起被送回国的时候,我真没想到。”

“我跟你。”

“不过,我只能给你半条命。”

“作为报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知道李军的实力。

但他一身的肌肉,恐怕真狠起来,光头哥都拦不住他。

李军缓缓抬起来头,说了一个让我们所有人都意外,却又震惊的事。

他从缅北回来后,一直在腾冲落脚。

在缅北,我们那五个人做的事,都和赌石有关,所以他也一直做梦,能在腾冲碰一块石头,发大财然后洗手不干。

前天晚上。

他来美玉轩,听到有人在厕所里打了一个电话。

很清楚,是报警,说美玉轩附近的龙川江支流,有人偷渡原石。


我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

但没想到,刘一手三个字,含金量如此之高。

“那贱人呢?”我盯着李强,问道。

李强扇了自己一巴掌,说:“那贱人我都几天没见到她了,她就给我说她怀孕了,孩子不是我的。”

“我当时想,你去过她家借钱。”

“以为是你没就借到钱,又把她弄了。”

“对不起,我……我真的,糊涂了。如果她回来,我第一时间把她给你抓来,这口气,我一定会让你出。”

李强不停的磕头,天已经快亮了,有人开始陆陆续续来医院。

继续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

而且,李强还没到要弄死他的地步。

“今晚之前,把你屁股擦干净。”我把棍子扔在地上。

李强不停的道谢,不停的磕头。

这一刻,我总算是感受到了。

权势,是男人最好的外衣。

回头过去,小白从后面的车上跳出来。

昨晚一夜,都是她在开后面的车。

她穿着一条短裤,上身是运动背心,一头短发快步来到我跟前,一把搀着我。

淡淡的香味,迷人又熟悉。

刘哥看到小白,也对她说:“照顾好我兄弟。”

随后拍拍我肩膀,说道:“休息一天,明天和我回去腾冲吧。”

小白和我回去,他和刘哥去县城逛逛。

以后,量李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造次。

不然的话,刘一手的名号,五百公里范围内,肯定能管住。

小白问我家是哪里的。

我指了指那个方向。

小白就抱着我的胳膊,说我刚才真帅。她把我手臂放在她胸前,紧紧的搂着,两边的风景都被我的手拨开。

走到半路上,一辆公交车路过。

镇上的公交车比较少,但有一条,是通往县城的,路线很单一。

我回去的方向,正好是县城回来镇上的方向。

抬头不经意间,我看到车上有一个人,竟然是渔小歌。

渔小歌就坐在公交车上,像是赶回来的。

目光相对,我露出狼狈的笑脸,笑得很开心。

渔小歌俏脸上,似乎也露出一副欢呼雀跃的姿态,像是小鸟回林一般。

但很快。

她看到了扶着我的旁边的小白,又翻过去白眼,脸都从公交车玻璃上挪开。

我知道渔小歌一定是误会我了,我和小白什么关系都没有。

但我没解释,也不想解释。

小白不知道为什么,搂着我更紧,胸口贴在我手上,那感觉真没说跟棉花糖似的,完事她还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反复说:“真好,陈叶,这下你不会离开腾冲了吧。真好,我真怕你走了,一辈子见不到你。”

我严重怀疑,小白是故意的。她太会了,把我拿捏得死死的。

公交车开走了,速度很快,我追不上也没追。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我以为我和渔小歌就到这里了。

我不想被任何人看不起。

尤其是喜欢的人。

我要去腾冲赌石。

我很坚定。

我更清楚,这是一条不归路。

我不想带上任何一个人,越是对我重要的人。

我越是要让他们远离我。

一路上,小白和我又说又笑。

我只感觉,小白很开朗,根本不像是刘哥他们说的那样。

不一会儿,我们就回到家。

我妈正坐在门口,很着急的样子,明显是在等我。

看到我回来,我妈忙说:“刚才怎么回事,李强来我们家门口,送了好多水果,还说要把家里给我们重新装修下,把你老舅的墓碑买一个新的。我不要,他就一直在磕头。”

我走路回来的。

李强处理好手,估计打车就回来了。

他比我先到,是正常的。

我忙说:“妈,可能李强知道我回来了,怕我报警吧。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

我妈半信半疑。

但她又看到我旁边有个女孩搂着我。

农村人,都是喜媳妇的。

我妈看到小白扶着我,生怕我跌倒明显是对我好,加上她长得白皙水灵身材又好,比之前的女朋友好多了。

她忙走过来,用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态度问我:“儿子,这姑娘是谁啊。”

我还没开口,小白站出来,率先说道:“阿姨,我叫白亭。昂……我是陈叶的朋友,在云南大学读书,旅游管理专业的。不好意思呀,阿姨,这次来拜访您有些冒昧,本来想去县城先买点礼品的,但是陈叶非要先回来,就没来得及。”

我差点晕倒过去,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小白。

这也太会了。

不过,就这一句话,俘获了我妈的芳心。

我妈眼睛笑成月牙湾,说:“来就来,送什么礼。”随后又给我一耳刮子,说:“陈叶,你一个大男人是要保护人家姑娘的,让人扶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人进去坐着,滚去泡茶。”

“好。”

我没办法,让小白先坐着。

“姑娘,咱家破,你莫嫌弃啊。”我妈用一口夹生的普通话,笑得开心,却又苦涩。

“阿姨,我没事。”小白的笑容却总是那么甜,一口牙齿跟汉白玉似的。

我妈拉着我进了厨房,拿出来封了好久的红茶,说:“云南的喜欢喝普洱,这是你爸以前带回来的,没想到还能用得上。”

“儿子,这姑娘不错啊,还是个大学生。哪里的,家庭怎么样?你怎么不早说一声,家里都没收拾,要不是看她在,我非打断你的腿。”

我有些急了:“妈,不是那回事,我和她……”

“少在这装,能娶个大学生是你这辈子的福分。”我妈让我先把茶带回去,她收拾一下厨房再出去。

我端着茶,放在桌子上,小白正盯着桌子下垫着的石头,说:“哥哥,这垫桌子石头是帕敢场子的吧?没货的话,放市场上包装下,都能卖一两千,你砸拿来垫桌子,而且这块怎么看起来,像是‘狗屎蛋子’。”

狗屎蛋子是对水石的行话,多为中上等。

我有些不耐烦小白叫我哥哥,说:“这是一块假货。”

这块料子,还是我爸当初带回来的,带回来这块料子,他只是为了告诉我,表面上看起来像是‘狗屎蛋子’,但现在的社会进步太快,造假技术也进步很快。

这块料子从里到外,都是造假的。

小白蹲下去一看,仔细研究了一下,眼神里很震惊:“真有能造假到这种程度的?哥哥,你还认识这种神人?”

我懒得理她,只是问她:“你真是云南大学的?”

小白起身说:“当然,要不改天,我带你去云南大学泡妹子?”

“……”

我很无语,正好这时候我妈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皱巴巴的红包,塞给小白说:“女子,这是见面礼,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境贫寒你别嫌弃。”

我这才明白,我妈刚才让我出去,是借钱去了。

她的眼神,都在怕,怕小白拒绝她。毕竟上次前女友来我家,我妈准备了八百的红包,钟倩当场打开看了看,然后翻了一个白眼。

为这事,我妈委屈了几天没吃下去饭。

那贱人,最好别让我碰到她,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小白有些愣,没伸手。

我妈声音又低下去几分,说:“这是我们这边的规矩,收下吧,别嫌……”

我给小白使了一个眼神。

小白拿过来钱,眼睛笑得像是月牙一样:“谢谢阿姨。”

我妈这才收了心。

吃过饭。

我接到刘哥的电话。

刘哥打过来电话,说:“叶子,有点来不及了,跟我回去一趟腾冲吧。”

“什么事要连夜走。”我一边问刘哥,一边回头看小白。

小白正在和我妈聊天,两人聊得很开心。

我很感谢她,虽然我能感觉到,小白这女人很危险,她就是电视里说的那种越是漂亮的女人谎话越多,她说的话十句九句是假的,但我也很感谢她。

毕竟我妈现在的身体,也只能听点谎话。

“有个朋友从内蒙来,想买紫罗兰。”刘哥说,县城那边他已经打过招呼了,李强应该不敢来找麻烦。


人心都是肉长的。

我与小白认识得很偶然,但她的笑脸一直很纯,人开朗性格好,时常在我身边一句老公老公的叫着。

尤其是她来镇上找我,看到我没事的时候,直接从车上冲下来抱紧我,生怕我受伤。

她陪我妈一直聊天,不停给我妈说我的好。

她知道人都喜欢什么,特别能投其所好。

但我真得感谢她。

我爸死后,我妈从来没像那天一样开心。

但越是这样,我越是要下定决心。

我咬着字,一个字比一个狠。

“妓……”

“女……”

“很……”

“脏……”

小白的眼泪,像是豌豆那么大,从脸颊滑过来。

真哭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只是肺腑都在抖,问我:“陈叶,你,你是不是觉得,是刘哥让我来监视你,才这样说的。对,一定是这样!”

说实话。

我有些不忍心了。

但我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心一横,说:“你……很脏,配不上我陈叶,别再在我身上花心思了。花钱嫖,我也不会找你这种万人骑。”

小白刚才奔流的眼泪。

停了。

她一脸陈默,像是一滩死水,慢慢站起来说:“我知道了。”

说完,她开始收拾东西。

打开门。

走出门。

带上门。

下楼。

没有一点情绪。

平静才最可怕。

等小白走了。

我脑子很乱。

我不知道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但我没做错。

小白对我很好,我知道,越是这样,越是不能拖上她。

整整一夜,我都没睡着。

第二天早上,刘哥他们已经在楼下等我。

见我下楼,光头哥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垃圾袋给我,让我看一下。

打开垃圾袋。

我看到里面是窃听器和微型摄像头。

应该是之前装在我房间里的,昨天我回来之前,他们拆了。

我把袋子一把扔在垃圾桶里。

“陈兄弟,别死。”光头哥有些后悔的对我说。

我点点头。

一大早。

龙川江旁很热闹。

腾冲市的赌石圈子,就那么些人,八个老板,加上寸爷。

昨天赌注的事,很快就在腾冲一些街坊传开。

整个龙川江,这时候比赛龙舟还热闹。

一辆大货轮,上面已经摆好了桌子椅子,光是在货轮上的就有几百人。

货轮上,还有一辆大吊机。

以及切石头的机器。

上货轮前,刘哥在江边等了等我,看到我来,他想说什么,又硬是没说出来。

最后只是递给我一根烟,拍了拍我肩膀。

我走上货轮。

昨天的几个老板都来了。

寸爷坐在最中央,是一个沙发。

在他旁边,躺着一个身材细腻,韵味十足的女人。

“寸爷。”我叫了一声。

寸爷没回我,抽着烟斗,盘着佛心果。

姜青山站出来,说:“小子,这都快十二点了。可惜啊,我刚才问了这几个老板,都没要放过那家伙的意思。”

“你选一个,水位好的地方,给自己准备水葬吧。”

我没说话。

接下来,轮到刘哥。

刘哥哼了一声,给寸爷递了茶,说:“寸爷,我想请一件事。”

寸爷抬头嗯了一声,示意他说。

刘哥站起来,说:“我想把我那一车石头拉起来,当场开了。”

整个货船上,其他几个老板都惊呆了。

姜青山直接笑了出声:“刘一手,整个腾冲谁不知道,你刘一手根本不适合在赌石行业。这行业,吃饭靠天分,老天爷没赏你饭吃,你非要来吃。”

“要不是其他哥几个帮你,你早饿死了知道吗?”

“谁不知道你刘一手的货,质量最差,怎么的,你今天要现场开是什么意思?”

刘哥能做成这事,姜青山是最重要的环节。

刘哥提了提声线,说:“今时不同往日,我赌我那车料子,比你们所有人的都好!”

这一句话。

无疑是在鱼塘里,扔了炸弹。

这么多人!

姜青山昨天刘哥打了。

他很想把脸打回来。

而且,他有十足的把握,能打刘哥的脸。

因为,刘哥根本不懂玉石。

这就是人性。

做生意,不论是哪个行业,都要利用人性。

“好,既然你想被打脸,那我就打你的脸。”姜青山高吼一声,对他的人说:“把我们的石料拉起来,全开了!”

草。

玩得很大。

寸爷也点头。

很快,吊机把姜青山的石料拉起来。

姜青山的石料,品种很多。

五成水石,四成山石。

这不用看,参假的成分很重。

前天那批货,都是从缅北过来的。

缅北山石很少,这些山石都是滥竽充数,更不要说还有斜长岩,这种岩石一般出独山玉,又叫南阳玉,是国内三大玉石之一。

但问题是,这玩意产地是河南。

缅北来的货,怎么能出河南的东西呢。

机器声轰鸣,姜青山的石头很快就开完了。

他很有底气,还在抽着烟。

毕竟,卖他货的老板,合作了几年。

这次,开出了一块豆种。

豆种不值钱,在翡翠里算是很次的。

但姜青山大笑一声,说他发财了。

他这块豆种,很大。

满绿。

而且没什么杂质,至少能卖一百万。精雕的话,根据精雕技术的好坏,还能翻几次。

原石开出来,越大越值钱。

一公斤的原石和两公斤的价值,并不是翻一倍那么简单,是很多倍。

原石越大,变数越多。

原石越小,越难做成成品,而且更考验雕刻的技术。

接着,其他几个老板也开了。

他们有开出来的,也有没开出来的。开出来的有糯种,有豆种,也有冰种但是要么是太小,要么就是杂质太多。

能赚钱,但也仅限于赚钱。

所有老板开完了,刘哥那一车原石,也被吊车吊起来。

姜青山看着刘哥那一车原石,走过来笑着给刘哥递了一个红包,说:“见者有份。”

这是规矩。

行业里,开出高货,都是见者有份。

刘哥收了红包,姜青山更加得瑟,在刘哥面前说:“满绿豆种,一点瑕疵都没有,真完美。这么大一块,我抬都抬不起来,至少得两三百万吧。”

“这样,等我的师傅打出来,我让他们给你打个吊坠。”

“形状我都给你想好了,就叫马失前蹄。”

刘哥憋着脸,回头问姜青山:“昨天那巴掌还疼吗?”

姜青山咬着牙,没说话,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等着看刘哥笑话。

毕竟所有的老板,都开出来了。

而刘哥这一车,开不出来,才是常规操作。

刘哥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小声说:“开完后,实在不行你跳水里。”

刘哥担心,我会输。

但。

我不会输。

那一车石料被卸下来的时候。

我看到寸爷没盘佛心果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仔细看了看。

皱了皱眉头。

果然,万花楼的人。

比这些老板,更专业。


后面的话,我几乎没听见,整个人脑子都是嗡嗡的。

紫罗兰的买家这么快便出现了。

我的内心,兴奋,恐惧,交错复杂。

三小时后,车停在腾冲一个叫美玉轩的地方。

男人递给刘哥一根烟,脸上笑着,眼神却很生气,甚至有几分难以掩盖的杀气: “我从内蒙大老远来,就是买下紫罗兰。时间说得好好的,你人呢?”

刘哥有些不好意思,说:“有些事,耽误了。紫罗兰在万花楼,公盘拍卖,时间在一个月后的慈善晚宴,我们还有时间。”

“这是我新交的兄弟,叶子。”

“赌石上的,神!”

赵老板歪着嘴,眯着眼缝看我,问:“神?刘一手,你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刘哥吐出一口烟圈,眼神平静:“去吧,随便陪赵老板玩玩。”

我问刘哥:“那你呢?”

刘哥拍了拍车上的一箱钱,说:“我陪光头去玩玩,一个小时后见面,我们这次回来除开见赵老板还有一场大的要赌。”

“好。”

我点点头,心底知道这个赵老板一定是个有钱人,他和刘哥约莫着是要投资一个玉石行当。

我不敢抬头看他,不仅是因为赵老板有钱人脾气大。

更多的是。

赵老板不远万里,来腾冲只为一件事。

买紫罗兰。

紫罗兰很漂亮,万中无一,但却也没稀缺到那种程度。

赵老板这种身家上亿的老板,对紫罗兰情有独钟,足以说明他看重的并不是紫罗兰的价值,而是……开出紫罗兰的人。

他和老舅有关系。

我当场断定。

他甚至,知道老舅的死。

但我不能表现出来,打草只会惊蛇。

刘哥走了,赵老板也没搭理他,自己往里面走了进去。

我也小心翼翼走进去。

赵老板气场很足,美玉轩的老板看到他进来,所有服务员都在列队欢迎。

“老赵,一年半了,你可算来一次腾冲了。”

这语气,有点不像是欢迎。

像是冤大头,金主终于来了。

赵老板点点头,也不理睬这些人,他找了个最显眼的地方坐下,扫了一眼所有的石料,说。

“上次来,输了七百多万,这次能回点本吗。”

美玉轩的老板忙点头:“能,肯定能。”

赵老板拿起石头,撅着嘴,说:“难哦。”

美玉轩老板可不敢让这种金主丢了,说:“赵哥,我找人给你选几块呗,都是我们店里的好玩意。”

赵老板摇头:“不用。”

他拿起来强光灯,挨着照了一圈。

指了指自己看上的几块石料,说这几块拿出来看看。

美玉轩老板脸上都要憋出来硬伤了。

为什么?

因为他心底想笑,但没笑出来。

赵老板拿出玉,看了一眼,又回头问我:“这块怎么样?”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块马萨场口的石料,马萨场口一般是无皮或者皮少,因为是新场口,水底经常参差不齐。

“皮薄肉厚,但马萨场口主要出低档翡翠。这块二十几公斤,至少得几十万,赌性太大。马萨场口出的翡翠,一般都做大型摆件,赵哥,这个不太值得。要是开的话,至少你得赔一半的钱。”

赵老板皱皱眉头,看着我说:“赔一半?你他妈的,东西都没打开,你就说赔一半,吹什么牛逼。刘一手说你专业性很强?他妈的,他眼睛是不是瞎了,明天我让人给他买一箱眼药水。”

“还有……赵哥?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叫我?”

赵老板的一句话,让我噎住了。

他立马让人去切了,说这么大的绿光,一定是有货的,要是出了货,他都包大红包。

美玉轩的老板让人抬过去石头,按照赵老板的方法切开。

看赵老板这么固执,我也懒得搭理他,就当时为刘哥当一个陪衬。

很快。

机器打开。

一阵阵轰鸣声传来。

砰的一声。

那块石头切开了。

赵老板急忙跑过去一看,开出的的确是有绿,但二十个公斤的石头,只开出来一个鹅蛋大小。

花青翡翠在市场上,价格不怎么高,他这对半切,还有再赌的可能,但钱基本赔了一半。

赵老板气不过,拿起锤子,狠狠砸下去,一大块边角被他砸烂了。

得,就这一下下去,本来只赔一半的,现在赔了百分之七八十。

美玉轩的老板急忙给他递茶,说:“赵老板,别生气,你几千万的生意家当,不差这点。要不你再挑一块,我入股,我换个人给你切,我自己给你切都行。”

一般门面大点的赌石行,为了留住优质的客户都会入股。

一来能让这些大老板觉得,他们没真正坑钱。

二来,要是真开出绿来,他们也能赚一笔。

赵老板抬起来手,说:“行,你入多少。”

美玉轩的老板说:“看赵老板您。”

赵老板说:“对半入吧。不过,我有个条件,让这小子来选。”

美玉轩老板脸色一硬:“这……”

赵老板吐了一口烟圈,说:“你要不同意,以后我就不来了。这小子刚才一直在我旁边逼逼叨叨的,影响我判断。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美玉轩老板没办法,笑着对我说:“小伙子,全家幸福在你手上了。”

我本来不想选。

这赵老板,真讨人厌。

但我没办法,我如果不去选的话,就是不给赵老板面子。

他今天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美玉轩老板也怕自己亏,从玻璃里拿出来两块比较小的料子,说:“这块,白沙皮,一块石灰皮,这是手电你照一下。”

白沙皮十来斤,上面满是盐装沙粒,沙粒个个挺立,但看上去非常老旧,打灯立马就能看到淡淡的翠绿,不用多想都知道是块大阳。

不过,这时候我注意到一点。

外表层有两个色,先是淡黄色,再是白色膜。

再看一眼石灰皮的,只有白沙皮一半不到的大小,价格也比白沙皮低很多。

我左右晃动着看灯,老板冲我不停的眨眼睛。

似乎在告诉我,让赵老板选白沙皮。

这样是双赢。

赵老板能赚钱,赚得不多,他也能赚钱,我还能赚名声。

事成后,他至少要给我个大红包。

但我仔细看过石灰皮后,发现石灰皮上参杂黑色,但透光性很好,无论从哪一个角度上看,透光性竟然都比白沙皮好。

料子方方正正,石头四周有松花,都很小,但数量多,大概能有七八个。

松花。

是赌石的行话,是指石料皮壳外层的沙粒,松花一般分布为点状,片状,线状,这是研究翡翠出不出绿的重要特征。

看完后,我深吸一口气,对赵老板说:“老板,如果想保本,选白沙皮,如果想赚钱选石灰皮,这块极有可能是满绿。”

赵老板听到这话后,哈哈笑着:“我说你不懂吧?石灰皮就便宜,白沙皮的松花比石灰皮的大多了,颜色也正。”

“就因为你,刘一手水了老子最喜欢的那块紫罗兰。妈的,我拿回去,至少能赚几百万。”

我一时语塞,也不多说。

要不是我手里只有两万块钱,这块石灰皮我都想买下来。

松花是判断出绿的重要特征不错,但白沙皮的松花两极分布。

他要遭。

最终,赵老板付了白沙皮的钱,对美玉轩老板说:“你亲自给我搞。”

美玉轩老板笑嘿嘿的点头,切之前还洗了洗手。

石料切开,赵老板急忙凑过去一看,哈哈笑着,还没笑完又憋着脸。

我一看是豆种。

豆种是翡翠家族中,最常见的一种。

不过,豆种也比没有强。

我这才明白,美玉轩的老板真是个老狐狸。

又能赚钱,又不得罪人。

毕竟,赵老板以后还会来。

清算完账,赵老板挨着给了一个红包,说:“没回本,不过还好。”

回头,他也丢给我一个红包,说:“小兄弟,玉石就是江湖,行走江湖,低调得好。没点本事,不要露头。”

我很无语。

不过白捡的钱,谁不要呢。

我收起来钱,说:“谢谢老板。”

赵老板美滋滋的,拿出电话让他的司机准备接他去洗脚城,还问了最近有没有十八线明星来啥的。

赵老板走了,美玉轩老板也准备关门。

今天捞了六位数,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关门之前,美玉轩老板问我:“小兄弟,我看你刚才打灯的姿势,观察的手法,很老道啊。白沙皮,你不会看不出来能稳赚才对。”

“我当回好人,奉劝你一句,玉石行当的人都带着戾气,你不要想着故意耍弄手脚。”

“当然,今天也多谢你了。”

没我,赵老板或许不会赌气开第二把,他也少赚一把。

我看着美玉轩的老板,他笑起来很虔诚。

那眼睛,跟月牙似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招财眼。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但我是真的看好那块石灰皮。

我问美玉轩老板,“这块石灰皮多少能出?”

美玉轩老板说:“石灰皮多出玻璃种,你知道吧?这块虽然小,至少得五万可以漏给你。”

五万,对这块原石来说。

的确是漏给我的。

我留了一个号码给美玉轩老板,说:“如果这块料子出了,你给我说一声, 我想知道他能开出了什么货,验证一下我的眼光。”

“中。”

美玉轩老板收下我的号码,说以后来了新货可以叫我。

这就是老板的格局。

明知道我没钱买,还是说要叫我。

不过,我是真心看好那块石灰皮。

留号码,只是想确保它还在不在。

如果哪天我存够五万,立马就会来买这块。

对半切。

准他妈不赔。

号码留完,我正准备出门,美玉轩老板突然叫了我一声;“对了,兄弟。玉门鬼手,你认识吗?”

我愣了愣,回头问:“什么鬼手。”

美玉轩老板讪讪一笑,说:“没什么,看错了。只是感觉,你赌石的方法,和他有点像。”

“你这么厉害,玉门鬼手不知道吗?那块紫罗兰,市场价850万是不假。但现在很多人,包括赵老板,都是冲他来的。”

“玉石本没有价,喜欢的人多了,价格水涨船高。而玉门鬼手开出来的紫罗兰,恐怕在腾冲,将是天价。”

我身体猛的一颤,惊恐在眼里几乎压不住。

我舅,不是普通人?

是那震撼玉石界的玉门鬼手?

整个缅边玉石界,闻风丧胆的赌石双雄之一!


听到那人名字。

光头哥和刘哥,全炸了。

刘哥大骂了一声,吼道:“把今晚的晚宴,取消了!”

“草!!光头,跟我去,把全部兄弟都叫上!”

“妈的!”

刘哥很生气。

光头哥眼睛里也是血丝。

就连我,听到这个名字都很震惊。

他为什么这样做!

他不仅是在害刘哥,而且差点把整个腾冲的玉石行都害了。

我回头看着刘哥。

他那一脸的怒火,像是汪洋里的岩浆,翻涌不熄。

“我和你们一起去。”我当即做了一个决定。

刘哥没时间管我,说:“随便你。”

李军也站起来,说:“我也和你们去吧,多个人好办事。”

刘哥在开车,看了一眼我。

我同意的点头,李军才去了。

埃尔法在腾冲的翡翠大道上疾驰,能开到一百多码的速度。

刘哥一路上,怒骂不已。

几乎要崩溃了。

天阴沉沉的。

刘哥越开越着急,我看他的样子,几乎要把方向盘都砸了。

很快。

车停在腾冲的一个洗浴城,天下起来雨。

刘哥气冲冲来到洗浴城前台,拿出手机上的照片,说:“找这个人。”

前台显然不想告诉刘哥。

刘哥又说:“我是刘一手,我现在很生气。别在我气头上惹我,懂吗?”

前台也知道刘哥不好惹,哆嗦着身体说:“808包间。”

刘哥拿到包间号,直接冲进去。

前台也很慌张,拿起电话给808包间打过去。

但很显然。

刘哥的速度更快。

电话还没接通,刘哥已经一脚踹开门。

门里,两个女人,一个男人。

女人穿着很少,一个在给男人按脚。

另外一个则是直接趴在他身上,动作很不雅观。

而男人,正是赵老板。

赵老板见门被踹开,很不满。

他双眼都像是在喷火,大吼道:“刘一手,你他妈疯了是不是?”

刘哥根本没管他。

直接冲过去,一把拽着他头发,直接就往外面拖。

赵老板拼命护着他头发,大吼道:“你妈的,放开我,放开我。”

“别拽头发,要命。”

“什么鸡儿事,好好说。”

但刘哥一个劲的拽他出门,完全不给他解释。

突然一下。

赵老板的头发掉完了,露出一个地中海。

原来,他是假发。

刘哥根本不管这些,对光头哥说:“抬出去。”

光头哥和另外一个人,抬着赵老板就出门。

这时候,外面已经下着倾盆大雨。

赵老板被扔在巷子尾部,从地上摸爬滚打的爬起来,看着刘哥吼道:“刘一手,你他妈要做什么?”

“我是你的投资人,合伙人!”

“你那几个店的生意,我都可有股份,你要干什么?”

刘哥凶神恶煞,从埃尔法里抽出来一把匕首,问道:“为什么?”

赵老板显然是一天在洗脚房里玩嗨了,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他皱了皱眉头,问:“什么他妈为什么?哪里那么多为什么。”

声音落地,赵老板发现了我身后的李军。

他一下全都明白了。

“原来是这事,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赵老板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雨水,说:“刘一手,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至于嘛。”

说完,赵老板就准备回去,继续按脚。

刘哥拦着他,手里的匕首突然出了鞘。

他伸出来手,拦住面前的赵老板,问道:“我再说一次,给我一个理由。”

赵老板也生气了。

他咬着牙,吼道:“妈的,刘一手,给你脸了还是怎么的?”

“我大老远从内蒙来到腾冲,说好要给我买下来那块紫罗兰,我他妈带着钱来,你他妈人没了!”

“你倒好,晚上还有心情去买生料。咋的,我做得不对?反正你买来,也是亏本,怎么的,敢对我叫嚣了?”


白亭跪在地上,开始脱自己衣服。

外套,内衣,接着是裙子。

她白嫩的身子,比电影里的明星还好看。

脱掉自己的衣服,白亭跪在我面前。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怕刘哥。

把我裤子一拉,小嘴就要凑上来。

我急忙上前制止。

可白亭的手,抖得厉害,眼泪整颗整颗的。

“哥,别嫌弃我,我不脏。”白亭咬着牙,低声对我说。

我说,你先起来,把衣服穿上,其他的事,我来想办法。

接着,我告诉白亭,我不是嫌弃她,而是有喜欢的人。

刘哥这关,我负责来帮她解决。

白亭一听我有喜欢的人,眼睛盈盈若水的看着我。

她笑了。

笑得真像是一个大学生,很纯。

“谢谢哥。”

我出门对刘哥说,我还是第一次,很紧张,想把白亭带到我住的地方再办。

刘哥这时候接了一个电话,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回去,还塞给我一粒药。

我扭头拉着白亭,朝自己的出租屋去。

进了屋,我大喘一口气。

白亭哭得厉害,跪在地上说她是刘哥买来的,常年在刘哥的ktv给刘哥打工,有时候也会帮刘哥卖玉。在腾冲,赌石不是每个人都有本事,没本事的人怎么吃饭?

只有用些手段。

女人在腾冲,活下去并不容易,尤其是漂亮女人,又尤其是没本事的漂亮女人。

可我对白亭,现在的确没什么兴趣。

满脑子,只有一个女人。

渔小歌。

白亭没等我反应脱下来衣服,扔在地上,又脱下去裤子爬向我身上。

整个房间里,都是青春的美妙,和白亭身上令人窒息,迷人的香味。

白亭的脸红了,完全不像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做出来的。

我俩虽然什么都没做。

但白亭故意发出来很大的动作。

直到对面的墙体,有人锤打着,骂了一句:“草他妈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这才吱声,说不好意思哥们,我和女朋友好久没见了。

白亭窃喜一声,噗嗤一笑。

半个小时后,白亭从被窝里穿上内衣内裤,才慢慢爬了出来。

“哥,我以后和你一起住呗,还能省房租。”白亭挤挤水灵灵的眼眸。

我脑海里一阵骂娘。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

白亭又说:“我可以给你做饭,洗衣服,搓澡。当然你想要我身子的时候,我随时都是你的。”

我还是没说话,穿上衣服走出门。

我住在一个简陋的民房二层。

整个房子,在腾冲一个高中外,周围都是搭建起来等着拆迁的房子,又矮又破又黑,高的能自建到六七楼,等着拆迁换一栋学区房就发达了。

房间里一张一米五的床,厕所都是公用的,门反锁不上不说,整栋楼住了三十几好人,学生居多,但年轻情侣也不少。

站在阳台上,我看到楼下光头哥的身影。

光头哥猥琐的笑着:“小子,可以啊, 白嫩嫩的大学生,你可是捡到了宝。”

我笑了笑。

回头一看白亭,她正在楼上洗自己的内裤。

内裤上,有血。

我低头一看,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白亭划了一条口子,那裤子上是我的血啊。

光头哥也看到了白亭洗的裤子,以为我真把白亭办了。

他把着我肩膀,说:“小子,这会刘哥不在,我给你交个底。我跟了老大十年,他在腾冲,在缅边,都是能叫上号的人。”

“道上的人都知道,老大的规矩。为了你,他破了几次规矩,以后你跟着刘哥混,一定有出路。”

“我们也知道,你没真心想跟我们。老大让我转告你一声,这几天他要去忙一件事,可能没时间找你。这是他电话,他希望你能真心和我们混。”

“老大不善言辞,是个硬汉,但他这人心是纯的。”

我还是好奇的问:“刘哥最近在做啥啊。”

光头哥吐了一口烟,拍拍我肩膀:“附近有个小县城,竟然开出来一块紫罗兰,你知道不。”

“我不懂这玩意都知道,价值不菲。”

“刘哥准备把这块紫罗兰搞到手。”

轰隆。

我脑子里就像是炸开一般。

刘哥要去搞这块紫罗兰。

这说明,他要么和万花楼的老板认识。

要么,和抢走我老舅紫罗兰的贩子认识。

闭上眼,全都是老舅在同心桥开出紫罗兰的兴奋样子,都是他死当天,舅妈哭得不省人事的样子。

我的心,揪到极点。

老舅用命开出来的紫罗兰,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放着!

光头哥抽完烟,准备走,走之前对眨眨眼,羡慕的说:“草啊,白亭这标准的女人,我都想搞。叶子,你说我这辈子还有机会没。”

我坐在台阶上,抽了好久烟。

一盒一会就抽完了。

这时候,白亭从二楼下来。

她穿着我的短裤,坐在我旁边,说:“哥,不会抽烟,就别抽,这玩意上瘾。”

然后自己点了一根,一双漂亮的手指夹着烟,让人有些惋惜。

“知道紫罗兰的事吗?”我抬头问白亭。

白亭点头,说:“知道啊,下个月六号,那块紫罗兰的买家要公开二次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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